“女王,女王——”佞克汗流浃背地拱身晋见,“对——对不起——”他气喘吁吁,一口气都还喘不过来呢!从刚刚的宫馆走到这才不到十分钟,他的体力已不如从前了!
“佞大臣,没关系!”安琪淡然一笑,他深知佞克办事之卖力,对他这频频致歉之举,莫不哑然失笑。一张贵族丽容,一身紫白相同的传统丝纱长衣,高雅的头饰项链依着前额而下,在眉上额间一颗美钻坠饰正闪耀着炫人的光彩,更衬托出安琪白雍容华贵。她颔首一笑,“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女人——”她顿了一下慢吞吞地问,“王子可曾看过她?”
“呃!——这——这——”佞克闻言是一个头二个大,每回女王问起这问题,他就头痛不已,又想帮王子隐瞒希望能骗过女王,可是……他当真是左右为难。
一见他吞吞吐吐,安琪就知道答案为何了,她的怒容乍现
“你可以叫她走了!”
“可是——可是——”佞克嗫嚅地极力相改变逆势,玫瑰可是他花了好大功夫、好多金钱换来的,王子及女王若一眼都不瞧那他不就和工了!?这可是多月来的第一遭,女王连人都没见就要打回票。唉!还真是给艾美那丫头说中了!玫瑰绝对过不了关的!她连测试都不能参加,哪来合格与否?
安琪思忖一会儿,还是决定拒玩这场无聊的拉锯战,“我说佞大臣,我知道这是你花尽心力找来的。”她深明他的思维,只
要她及王子的一番赞美就能令老臣成为拚命三郎,为他俩尽忠作事。“可是——”她拉长语调,“我不想见她,下次吧!这星期谢谢你了!你先下去!”
女王的一席话令佞臣沉人谷底的心一时跃了上来,他高高兴兴地离去。
过了一会儿,鹰扬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真高兴见到你啊!我的儿子。”安琪嘲讽地瞪他一眼,对这壮大高硕、相貌俊逸的儿子,她真是愈来愈没辙了!
鹰扬挽起母后的手亲了一下,“我也是,亲爱的母后!那现在——”他扬起眉向四周瞧了瞧,“你中意那女孩吗?”
“中意?哈!我中意极了!”她气冲冲地站起身,尽管身高只及鹰扬的肩膀,但她的气势仍旧逼人。
“母后,”他拉母后坐下后,自己也舒服地坐到位子上,在顺了顺落在额前金黄如阳光的发丝后,他低声道,“你真的不喜欢她?”
“她?”她冷笑道,“你倒是告诉我她哪里值得我喜欢?”
“这不不简单!”鹰扬虽没看到那名女郎,但一向尽心尽力的佞克绝对是依他的条件找人,母后的一问,他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她嘛,又漂亮、受的教育程度也高,还是处女,怎么母后还是不满意?”他露齿一笑,说真格的,如果母后满意他才头疼呢!他根本不想结婚!
“是这样啊!那你告诉我她眼睛是啥颜色?”她故意试探。
他愣了愣。
“对呀!听你的口气你挺喜欢她的!既然有可能成为你的老婆,我想你不可能连她眼睛的颜色都不清楚吧!?”她眯着眼注视着他。
“呃——那当然了!”只好随便敷衍了,“是蓝色的!”
“蓝色?”她怀疑地扬起声调。
“不对吗?”他心虚地观察她的神色。
安琪挑高眉头面带笑意地走出来去叫了侍女进来,因为在进行选妃时,除了她、王子、佞克及候选女郎外,阿达尔宫内这个聚会馆是拒绝他人进入的。“叫佞大臣带那名女子进来。”她命令道。
“是,女王。”侍女领命离去,没多久,佞克就带了玫瑰进来,“女王、王子,她是玫瑰。”他喜孜孜地指着一旁微低着头的女子。
玫瑰一双眼眸早已不安份地直往王子勾魂!王子真是个俊俏的男人。
“玫瑰?又是花名?”安琪之以鼻地道,“每星期送过来的女人全是以花为名,这可是百年一见的巧合呢!”
佞克闻言冷汗直冒,由于他找的人大都来自不同的国家,而有的名字卷舌难念又长,因此他干脆帮她们取个简单又好发音的,而花的种类多,取起名来也方便,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抬起头来,玫瑰。”安琪命令道。
玫瑰喜不自胜地抬起头来,咦?怎么女王竟是东方脸孔?她刚刚的注意力全在王子身上,现在看到这位娇小美艳的东方女子不禁愣了愣。
“别尽瞪着女王看,说话呀!”佞克紧张地在旁提醒。“哦,女王、王子,你们好。”她赶紧恭敬地向他们躬身揖礼,松软的语音柔柔而出。这样看着这对容貌出色、贵势环身的母子,仿佛若欣赏一幅耀人图画呢!如果她也在上面,玫瑰任由自己的思绪奔走,一定更美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女王的测试,她也要成为皇家一族。
“你可以下去了!”安琪蹙着眉命令道,她忍受不了这个对着自己儿子猛吞口水的女人,尤其那几字柔得令人恶心的话儿更令她难受。
“可是——可是——”玫瑰愕然以对,不知所措地盯着女王。
“佞大臣,带她出去!”安琪以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道,她厌恶极了这种嗓音,一听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佞克瞥了鹰扬一眼,他耸耸肩朝他摊摊手,无奈地佞克也只好拉着依依不舍的玫瑰离开宫殿,虽然他不懂女王的用心,可是臣子一定得忠于女王的命令,况且王子也暗示他带她出去,这样她铁定得淘汰出局了!那意味着他得奋战不懈地继续找另一个女人?一想到这,佞克的肩膀无奈地垮下。
待佞克二行人离去后,四周一阵静寂,安琪怒气腾腾地,但她隐忍着不发一言。
“母后,”鹰扬咳了一声打破沉静,“她看起来很美,不是吗?”他试探着问。
“是呀!简直美极了!再加上她看你的眼神,我想她不只语调软侬,连骨头都松散!”安琪没好气地回道,卸下女王面具后的她大声嘲讽儿子的眼光。“母后——”他闻言笑出声来。
“笑,她的眼睛可蓝得真美呢!”她切人正题。
“呃——这——”他语塞,刚刚意忘了看玫瑰眼睛的颜色。
“母后——”他低声告饶,看样子,他是猜错颜色了!
“你告诉我,蓝色和绿色的眼眸相同吗?”她振振有词地反问。
他耸耸肩,“蓝、绿二色原本就差不多!”
“着不多?”她悻悻然道,“鹰扬,你愈来愈不像话了!无聊地要他人为你找‘那类女子’,结果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她怒火高涨的愈说愈气,处事明快的她连说“软调”二字都嫌恶心。“这可是我们的王国,事关国家人民,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找一名女子当你的妻、我国的王妃?原以为你会适可而止,但是这游戏都玩几个月了,你还不停止!”
“母后,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老逼我娶妻?我尚未发现我今生的新娘!根本无心结婚。”他蹙着眉头诚心地道。
“是!你是!你可清楚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我还有这权力为你作主选妃!”
“是!母后!”这母后唯一的缺点就是头脑太清楚、思绪太快,要采迂回战术对她,亦是难事—桩,鹰扬在心中抱怨。“不管如何,是母后亲口答应让我自己选择王妃的。”
“没错!”她答的干脆,“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想到那群无骨、软肢动物,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到母后身上的生理变化,鹰扬轻咳—声以掩饰笑意,“母后,拜托,别再逼我了!”
“逼你?”她不悦地扬起娟秀的眉毛,从他求学开始,她就叮咛他要花心思找他的新娘。结果呢,找了几年,他不曾带回—名好女子介绍给她,现在还说她逼他?她忿忿地瞧着一旁玩弄短刀的鹰扬,“我已经厌倦支检视那些软弱无骨的木头美女。”她歇了一口气,啜了——口凉茶,刚开始找来的那些女人大都是臣子的女儿,她都能接受。尽管她及鹰扬二人都非常清楚,她生性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说话扭扭捏捏、软趴趴的女人,可是为了儿子的幸福,她还是一周—周地与那些讨厌的女子面对面周旋,谈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她在尽力,而她这儿子呢?“我一直无法理解,我是最讨厌与那型女人交谈的,而你是我生的儿子,怎么你偏偏对那些人情有所钟?”她故意嘲讽,言下之意也有他故意与她作对之意。、 鹰扬无力地仰着头,不说—言,母后本身也是受到西方教育薰陶之人,怎么在“婚姻”这方而却固执地像只驴子——冥顽不灵!
见儿子不语,安琪缓了—口气—改咄咄逼人的语调柔声道,“老实说,我老是觉得你会提出那项‘坚持’只是要我放弃为
你选妃的念头,一方面也是报复报复一下母后的鸡婆,对不!?“
鹰扬咧着嘴现出整齐白净的牙齿,这时候的母后就好讲话多了,不过,这通常维持不到几分钟,他还不会傻得向母后全盘招供。他故作慎重地摇摇头,“不是的,母后,我怎么会呢?”虽被猜中心事但仍要聪明、声色不露地否认,否则一棋错全盘错,他焉能不慎重。
“不敢?”她余睨着她。
鹰扬把玩着手上的短刀,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看情况母后差不多要变脸了!
“好!”她口气加重,“那我问你,除了你那小妹妹外,—些官商的女儿,一些来自全国各村落的平民女子,你全安排来见我,一周送一个进来,全都是依依软软的女子,我无异议还绞尽脑汁地向她们发问问题。结果?除了几个受过教育外,其他人大都是文盲。后来我才想到,原来儿子是体恤我,不让我过于操劳,所以也未费心思地教导那些文盲来应付我每周都相同的问题,对不?”她的怨气一发不可收拾。
果然!没撑几分钟。他瞟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二分四十五秒,他摇摇头,母后的耐心愈来愈短!破纪录了!离上回五分钟才发难的纪录差多了!看来,离母后与他妥协的日子已相距不远!一旦她无耐性,他就可气定神闲地过日子!除非她还想继续忍受那每周一回接见软骨女人,而后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罪,那他还是有耐性跟她玩。反正这场拉锯战比的就是耐心,谁耐心强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见他沉思不语,安琪怒不可遏地拿走他手上的短刀,“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最近几个月,你更是得寸进尺,从那什么地方找来的女子?一个个全都是以花为名?太阳花、桔梗花、百合、莲花、荷花、紫星辰、铃兰……还有今天叫什么?”她一一回忆那一串花名。
“玫瑰。”他无聊地应了她一声。
“对!玫瑰!你也知道她们是从哪来的?”
“母后一—”他露出难得一见的神情。
“人口贩子!”她不悦地斜视着儿子。开始时,她还隐忍着怒气,看他要玩到什么时候,结果几个月过去了,他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
他腼腆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回视她。怎能怪他?事实上,他指派佞克代找软调女子进宫接受母后的审核,一开始还挺好找的,但一星期一个,“消耗”实在过快,到最后根本就找不出了,在佞克向他请示只能找人口贩子的途径后,他也只能说
“YES!”他总不能输给母后,若随便找些女子假装软调,一定极易被精明的母后识破,到时她又想出什么计策来对付他,他不就更累,反正佞克到现在都还交得出人,他也懒得伤脑筋。
“鹰扬!”安琪按振住最后一丝耐心道,“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还是只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那些花名的女子全都来自人口贩子!”她气呼呼地大吼。
“我知道,母后。”他扒了扒头发,“这事不需要这么怒气冲天吧!”
“不需要?我不是看不起那些女人,”安琪想到自己,当年自己也是在人口贩子被国王看上买走的,“但是你是否也该找些有水准的?全是一些豆腐脑儿的女儿!”
“可是我一直遵照那些条件在找,她们骗我是从某某著名大学毕业,你也明白,这些女人既会被捉来卖,哪有可能随身携带毕业证书让我核对?”
“你随便问一个问题,她们就蒙骗过了!你根本就心不在焉!”
他耸耸肩,那不太累了!要应付的人是母后,又不是他自己。“儿子!”见他仍无动于衷,安琪起身倒了二怀冷饮走了过
来,她哀叹连连,“我们选的是你的新娘、你的妻子,不是交易,这事关你自己的幸福,你不该这样漠不关心、随随便便地。其实我并不真的在乎条件台乎否?我在乎的是你对她的感觉,只要让我感觉到你们二人之间有爱意,我就无异议,也不需要测试,你明白吗?我可不是你心中认为的那头笨驴!”
鹰扬饮下的一口茶水马上喷了出来,母后连这点都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是怎么看他母亲的?”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母后,你真令人讶异!不过,”他顿了顿,“母后,我认为婚姻只是各取所需的玩意儿,其中有爱与否并无关系!”
“什么?”她臼瞪口呆地看着他,“准告诉你的?你看到我和你父王——”
“非常地幸福美满!我知道,你们是唯—一对因爱结合而幸福的,相信我,母后,我看太多了!”他一副专家的口吻,“你和父王是异类。”
“你也可以找到那种的女异类和你结合,儿子。”她自己亦常以异类自称,所以对儿子的这项描述不觉不妥。
“母后,”他扬起嘴角笑道,“看!”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世界地图,“这世界-早变了!现在的离婚率有多高?你也知道嘛!所以我认为结婚的最好方式就是选择—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结婚,不熟悉又不;会人在乎对方的,否则当你想脱身或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另—方—定以爱为藉口,将你绑得死死地,哪里也去不成,这不是太累了?”
“什么?我——我真怀疑自小将你送出国接受西方教育是错的,你这样子教我死后怎么去面对你父王?”她眼角微湿。
“母后,我明白嘛!”他笑嘻嘻地拥住她,“可是我不是父王,而天下再也找不出像母后一样的女子,这可怎么办?”他状甚无奈。
“你哦!就只会油腔滑舌地。”她无奈地摇摇头,“可是我相信一定有那个女人存在的。”
“好吧!”他挺直腰杆,“那我就加入佞大臣的阵容寻找,下周一事实上带一个最好的女人来给你看。若是找到像母后一样的女子,我就马上拉她支教堂结婚,好不好?”明知自己说的是反话,不过母后能开心,饶了他不再叨念下去,这一切都值得了!
“儿子——”她语塞,他这样一说,她倒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好吧!她吧!”她啜了口茶不悦地瞪了鹰扬一眼,“不过,我可慎重地警告你,若下次给我找来的仍是什么花,我就先宰了你。”
“遵命!母后,那我可以走了吗?”
“去去去!”她朝他猛挥手。
鹰扬暗暗地松了口气,呼,又一星期安全过关!下星期的事,届时再说吧!他可以好好地放松一礼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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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艾玲怜悯地走到爹地身后,帮他挺打后背,“那个玫瑰也阵亡了?”刚结束三天巡回的诊疗回来,一进门就见到这一脸病厌厌的爹地。
“玫瑰?”他撑起身子道,“哦,你说上星期的那个啊?”他都老糊涂了!才过三天就忘了?体力不如从前,连记忆都不如从前,他会不会得老年痴呆症了?
肯定是阵亡了!可怜这无精打彩的爹地,艾美一记记地捶打那邻近肩胛、恢复精神的穴道。
脑袋清醒多的佞克苦不堪言地细数那天的遭遇!而这星期的女人,他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人!人口贩子那里也没货,他真的头痛死了。
“爹地,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女王是绝对不会让那些软肢动物,呃——不是,那些女人入宫的。”由于她和女王私交甚笃,亦常听她称那些女子为“软肢动物”,不知不觉中,她竟也跟着这样称呼。 .
说真的,谁会让那些只有身材、没有知识的软调女人入主皇宫?何况还是厌恶软肢动物之极的女王?当然除非她真的是十全十美,非常得女王缘才有可能了。
他瞥了可怜的爹地一眼,怎么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女王处理任何一件事情绝不拖泥带水,因此她也耐心去听那毫无元气的声音!而鹰扬这次这样对付女王,女王也真的很可怜!由于女王的个性和她几乎相同,因此易地而处,艾美怀疑自己是否还有那么多的耐心与鹰扬斗法?
她摇摇头走到桌边拿起一串葡萄就近咬着吃,瞟了心事重重的爹地一眼,愚忠的老臣!每回只会叨念她,说什么她自从完成学业、考取医生执照回来从医后,脑袋瓜里装的思维早就不同于他的了!她跟女王、王子闲话家常、一副没大没小的新派作风,他可没那胆子做。在这儿,还是有权势之争,若是他完成这件选妃要事,不仅是王子、连女王都会给他一个大大的奖赏,也许是财也许是晋升呢!简直在作白日梦!她将葡葡放在桌子上,拍拍手后洒脱地走开。
“女儿,别忘了要帮我多注意那种女人。”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爹地,”她停下脚步回过身抿着嘴道,“我可没那个闲工夫,你也知道我忙得很。”但一见到爹地的可怜相后,她只好高举双手,爹地有时是太过懦弱,但有时却又坚持顽固!真是矛盾的组合体。“我会注意,可是我绝不会向人口贩子要人的!”她信誓旦旦地道。
“那你就找不到人了!”这邻近的每寸土地,他都翻遍了也找不到王子要的女人。
“随便你怎么想!”她不悦地转身,没想到正好迎向刚走进来的杰克逊,艾美的脸颊出现难得一见的红晕。
杰克逊亲王看着这对争得面红耳赤的父女,在了解他们的争执点后,他不禁漾起一丝微笑,随后鹰扬也神态自若地跨步进来,他与杰克逊并肩站着。他们两人都拥有极出色、俊逸的外表,气质上虽不同,但收昌势均力敌,杰克逊拥有沉稳之气,鹰扬在贵气之外则多了份霸气。两人犹如天上神圣,在这王国里并列两大美男子,两人又是堂兄弟之关系。
佞克父女对他们的到访有一丝怔忡。愣了愣,艾美反应过来道,“你们来这干嘛?”
对于女儿没大没小的态度,佞克除了摇头叹息外也不知该如何,他歉疚地道,“呃!王子、亲王,我叫人准备冷饮及点心。”
“不同了!佞大臣!”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他们早就领教过佞克待客之道,林林总总地准备许多甜点及饮料不谈,在他频频的招呼下想谈正事更是难上加难。鹰扬及杰克逊相视一眼,都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
艾美无奈地翻翻白眼,对这可怜又可爱的父亲,她是没辙了!她将目光落在一旁一幅轻松的鹰扬身上。
鹰扬状甚优闲地坐在椅上,三十岁的他自诩还年轻得很,根本从未想过套上婚姻枷锁,不过为了应付母后,他也是没法度。所以过来走访佞克适时的给予鼓励却是必须的,免得连帮他找人的人都没了,他如何继续与母后斗法?当然今天来这还有另一个重点,他必须请求艾美高抬一个贵手。他站起身走近佞克拍拍他的肩道,“麻烦你了,继续帮我找女人,任何方式都成,明白吗?等母后放弃逼我结婚后,你我都自由了!”
“呃——这——是——是——包在我身上,王子。”佞克夸下海口,呵呵说道,其实他内心是心惊胆跳,更有着强烈的心力
交瘁,他已经技穷了!对找到那类女子一事,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他能撑到几时?
艾美受不了地瞪了爹地一眼,干嘛为难地答应鹰扬?根本找不到人了还要在他俩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佞大臣,”杰克逊起身道,“我及鹰扬想跟艾美这个好学妹、好朋友聊聊天,你先退下吧!”
“好!好!”佞克笑逐颜开地起身,还朝鹰扬及杰克逊点头后才一脸严肃地挺直腰杆走了出去。
一直忍住笑意的艾美在爹地走出去后,就忍不住地“噗哧”一声。她这爹地实在是太可爱了!她摇摇头。
“艾美,其实我到这找你是有求于你的。”鹰扬蹙了一下眉头,语重心长地道。
有求于她?艾美一双如柳叶般的秀眉高高挑起、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我听佞大臣说,有些女人无法通过你的检验。”他直视着她,愁眉不展。
活该!会烦恼了?真是没事找事做,她的心中嘟嚷不已,但仍是笑盈盈地解释,“那当然了!我的检查项目就只有一项,看她们是不是处女,所以她们为何通不了我这一关,答案应该很明显了!”
鹰扬面有难色地看了杰克逊一眼,杰克逊了解地点点头,“鹰扬是要你隐瞒这些事实,好让——”
“什么!?”她大声地打断他的话,“要我欺骗女王!对不起,我可不干!”上次玫瑰是因为爹地没看到她的报告又来不及找人,她才让爹地带玫瑰去见女王的,要她再骗女王她才不愿意!
鹰扬一听心中大叹,他就知道她会如此回答!而这也是她难以启齿的原因,艾美和母后相处甚佳,两人的个性又同一个样,他知道劝服艾美是困难重重,所以他才找杰克逊前来助阵,在心仪的杰克逊面前艾美会稍微地克制一个自己的脾气,或许他们还能商量商量。
艾美在胸前大大的打个“X”字,脸上也坚决地写着“不行”!
鹰扬叹了口气,俊美的脸庞上眉头深锁,“艾美,没什么好紧张的嘛,你答应帮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再说大家好朋友一场,帮一个忙又何妨?”
“又何妨?”她不置可否地瞪着他,“我说不成就不成!”
鹰扬朝杰克逊扬了一个眉头。
杰克逊在心中叹了口气,这真是件苦差事,但鹰扬所托,他又不得不帮忙。“艾美,其实真的没啥好担心的,那些女人根本就通不过女王的测试。即使幸运通过,鹰扬也会找机会甩掉那些女人,这只是拖延战术罢了!”语罢,他凝视着她。
鹰扬在旁非常赞同地频频点头道是。
在杰史逊那闪耀金光的眼眸注视下,艾美觉得又有一抹嫣红飞上脸颊。她闭上眼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她对其他男人都具有免疫力,唯独对他,她会心跳加速、脸泛红霞,完全不像那男人般的艾美医生,而她自己并不是很高兴这项“化学反应”,那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思春的小女孩!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眸,“对不起,可是我还是无法答应!”
“为什么?”鹰扬着急地扬声问。
“你应该帮他的。”杰克逊很尽责的当鹰扬的说客。
“为什么我要?”她上下打量他脸,一脸不屑!“就为了陪人们玩这愚蠢的游戏?”她嗤之以鼻,“我陪你们玩已经很倒楣了!而既然你们想玩就得遵守游戏规则。”她就事论事,毫无商量余地。
“可是这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应付母后,这事你也知道的。”
“对!”她凶巴巴地对着鹰扬,“就是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帮
你!“当初为了应付女王的逼婚,这二个臭男人凑在一起想出了这个烂主意、烂标准来应付女王,在得知是由她检验处女的工作时,二人更是要她加入他们的阵容,哼!她才不会”助纣为虐“辜负女王所托!聪颖的女王当然”知儿莫若母“,当然会发现鹰扬在玩这场拉锯战!她在女王面前根本不需揭穿鹰扬的诡计!
杰克逊及鹰扬对艾美的冥顽不灵头痛不已,耐心亦渐渐耗尽,他们因有求于她,所以至今还不敢对她吼叫,可是若持续下去,他们互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耐心只到哪里。
艾美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溜转,结婚真的这么难受?又不是要他们杀人或去坐牢,有这么困难?清了清喉咙,她以长者的口吻道,“你们两个都已届结婚年龄,现在不结何时结?” ,
“哈!看看你!”杰克逊贬低地看着她,“你还是在国外接受教育洗礼的女人?学妹!”他们三人前前后后地在国外完成教育归国,还读同一所高中,算算也有学长、学妹的关系在。
“杰克孙学长,三十岁可不年轻,要小心!”她反唇相稽,在与他争执时,她的脑袋可清醒得很,绝不会混混沌沌地,她也绝对知道如何反击他。
“什么?”瞧她质疑的语气,是向他暗示她怀疑他“那方面”的能力吗?“艾美医生,请注意你的说词!”杰克逊的怒火渐涨。
又开始了!鹰扬退居到位子上,隔岸观虎斗,他们这两人老是吵不休!
“杰克逊亲王,你不需要以你的头衔来压我,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你——”
“够了!”他伸出手制止这从小打到现在,历经国内就学、出国留学回来这里的“吵伴”!“你不觉无聊?”
“你——哼!好男不与女斗!”杰克逊气呼呼地道。
眼见两人又开始一番的唇枪舌剑,鹰扬微眯着眼睛,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看下去,可是——他思索一下,是他强拉杰克逊来淌这浑水的,在道义上,他总不能袖手旁观!他站起身介入这二个愈吵愈凶的男女,他一手拉开一个,“好啦!你们二位!言归正传吧!”他看看艾美又看看杰克逊,二人全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艾美!”为了他的正事着想,鹰扬不得不再次请求,“你小我几岁,我等于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就像是兄妹般,你知道我对婚姻一直没兴趣,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不合格的过关,这样佞大臣也不必找人找得那么辛苦,累得那把老骨头,”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是他女儿,该多替他想想。”他对她晓以大义。
“是这样吗?爹地顶多多跑几趟人贩子而已,你不知道?”
“那又如何?”他无关紧要地答复。
“那又如何?!鹰扬,你是接受西方教育的人,‘人权’你不会不懂,‘人’为商品来贩卖得利的事是违法的,你身为王子,竟准许你的臣子去和他们打交道,还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地?”她一脸不满地指责。
“艾美,你有没有从另一个角度想过,我们这么做也是在拯救人权?我们救了那些女人,也许她们因此而远离了一段恐慌的遭遇!”
“没错!这是项慈善的事。”杰克逊笑笑地附和鹰扬的话。
“慈善?”她高声惊呼,这两个男人果真是同一鼻孔出气!
“没错!有经过女王或没经过测试的女人,在事后都得到自由、还有一笔为数可观的金钱,她们可以重新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吗?”鹰扬说得振振有词。
“是呀!为什么不呢!”她讥讽道,“反正助长这买卖风气,多些女人应付女王又有何不妥,是不?”
“你——”鹰扬无措地盯着她,他看向一旁的杰克逊,怎奈
他也摇摇手暗示他也不行了!鹰扬轻叹口气,“艾美,你就帮帮忙好吗?”
“我这人呢,是最讨厌欺骗,所以我的答案也很简单,就只有二个字,那就是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鹰扬知道艾美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走向她,“听我说,我不在乎如何做,但无论如何,我要这事延续下去,而不是在我和母后订定的一年期限尚未达时,我就投降!算算时间,已不到三个月了,再去掉这星期,要应付母后到少还需要十一个女人。”
“十一个女人?然后呢?还有再继续吗?”艾美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她爹地现在都快找不出来,还说十一个?
鹰扬耸了耸肩,不怀好意的笑道,“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一个是你放松标准,让那些女人容易过关些,二是你随便找个藉口跟母后说你放弃这项检验工作,我会另外找人替代,如果这两个选择你都不愿接受的话——”他故意拖长语调,“好佞大臣就得继续拚老命去找适当的女人让你努力地淘汰她们。”
她抿着嘴不发一言,显然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了!
见她不语,他只好使出最后的撒手锏,“如果佞大臣找不出人选以应付母后,那你可以跟他说叫他以后不用来见我了!”
“你威胁我!”艾美霍地大吼,怒火有若波涛汹涌地直袭心头。
“你威胁她!?”杰克逊难以置信地看这撂出狠话的好友。
“难得!难得!你们也有意见相同的时候!”他赞赏的拍拍手,丝毫不在乎他俩的怒气及质疑。
“鹰扬,你知道我爹地是多么自豪能帮你找合适的王妃人选。即便不能再找到适当的女人,你也不该向他说那些话,他一定会非常难过心碎的!”她一口气道尽她的不满。
“没错,这我知道啊!可是你可以改变这情况不是吗?我已经将决定权转交给你,你可以自由抉择。”他朝她扬扬眉,霸气甚浓。
“鹰扬——”
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杰克逊对他这番作法虽大不赞同,不过他也想不出其他法子让艾美就范。
气不过的艾美怒气冲冲地指着鹰扬道,“哼!搞不好阿拉可怜我爹地和我,爹地找的下一个女人就是你的新婚妻子!”
“下一个,怎么可能?”鹰扬嗤声笑道。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他绝不可能会去娶一个从人口贩子买来的女人当妻子的!当然——除非是像女王那样不凡的女子,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杰克逊代为回答。
“不错!我们也确信佞大臣找的下一个女人绝对是来自那里,那里是他唯一找人的地点了!”鹰扬赞同地点头,他可不信他会像你王那么幸运,在人口贩子那找到外貌才智都一等一的妻子。
艾美点点头,“也许吧!不过命运这玩意儿很难说的,谁知道呢?搞不好连你这个妄自尊大、尊贵非凡的鹰扬王子就遇上了?当然罗,你是绝不可能像你父王一样幸运地遇到我们这慈心聪慧的女王,因为你跟你父王差太多了!”她的一席话是又褒又贬地。
“好啊!”他扬起眉头,“咱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