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朗天噙着欲出的笑意,看着路丝筑被一群女学生团团围住,正想好心上前替她解围,只见路丝筑已气急败坏的冲出重围,手上还抱着一堆花束及礼品,让他看了再也忍俊不住肆无忌惮的朗笑出声。
“你真的……”他装作没见到路丝筑投射而来的杀人眼光,继续说:“真的很受欢迎。”
路丝筑狠狠的瞪齐朗天一眼,“是谁说这疯狂的举动只是暂时的?”事件都已过了一星期之久,她的受欢迎度却是有增无减,让她为此困扰不已。
“一个受学生欢迎的助教,这样不是很好吗?”齐朗天不着痕迹的将她怀中的一大把花束接过,减轻她许多的负担。
“是很好,好的让其他教授眼红不已。”路丝筑没好气的说道。
察觉到话中的含意,齐朗天继续追问:“有人找你麻烦?”
路丝筑率性的挥挥手,也不打算隐瞒,“也不算是找麻烦啦,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教,锋芒太露总是不太好。”关于这点她想得很开,尽管是在单纯的学校任职,但总还是免不了会有一些尔诈我虞的情形发生。
“没人对你太过分吧?”他小心翼翼的问,边打开车门,将花束置于后座。
路丝筑微微一笑,轻轻拍着他的肩胛,“怎么这么关心我?该不会又是齐妈妈所交代的义务吧?”
义务?突然间,齐朗天觉得这两个字令他感到难以忍受,“随便你!”口气没来由的冷淡,让路丝筑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总觉得他不像平日般那样温和好说话。
“没有。”齐朗天接过她手中其余的物品,一并将之放于后座。
路丝筑搔搔后脑,思忖着她有无对他失礼之处,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学校有没有人整我,答案是有的,可是我是个成年人,这些事我都可以自己应付,你不用替我多操心。”
齐朗天很难得敛起笑脸,专注的看着面前为他举动倍感困惑的小女人,看了路丝筑好半晌,他终告放弃对她的说教,因为一向都没什么用不是吗?叹口气,伸出手摸摸她的发丝,“你还是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对于齐朗天充满关怀的话语,路丝筑竟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眼神也开始回避他关爱的目光。
她又在发什么神经了?居然无法直视齐朗天,她有时真是愈来愈无法了解自己,尤其来到台湾与齐朗天同住后,她发现自己一直在改变,至于是哪儿改变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跟以前完全不太一样了。
唉——没想到她这个人居然也会有如此困惑的时候。路丝筑不禁自嘲起自己来。
在回程的路上,齐朗天可以深深感觉出来坐在身旁的路丝筑变得沉默不语,不似平日般的神采飞扬,难道是因为他刚才一时情绪失控所致?“丝丝,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他试探性的发问。
“呃?”路丝筑从她沉思中抬眼看齐朗天,不知他在说什么。“我生你的气?!怎么会呢?”她好端端的生他气干么?
齐朗天轻吁一口气,眼中有着释怀,“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我害得你闷闷不乐的。”
“你害我闷闷不乐?”路丝筑挑一挑眉,“你这个人也未免太看重自己的影响力了吧?”她毫不客气的挖苦起他来。
齐朗天干笑两声,不再与她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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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朗天停好车后,打开后车门抱出一堆路丝筑的花束、礼品,“我还要去超市一趟,你一个人先上楼可以吗?”他征询她的意见。
只见路丝筑将他所抱之物悉数转回她的身上,不服输的道:“我又不是什么小女生,需要你陪上陪下的,别忘了,我可是个道道地地的男子汉。”
齐朗天的反应只是陪着笑,反正想扭转她是个女人的事实也是枉然,所以他不做无谓的努力,他关上车门,“东西那么多,不会压坏你这个受女学生欢迎的‘男子汉’吧?”他戏谑的说。
路丝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回应:“真是多谢你的关心,你看起来比我还弱不禁风,在关心别人之前,请先想想自己的‘分量’!”她可说是咬牙切齿的回报齐朗天的好意问候,谁教他老是看不起她。
齐朗天带笑向她扬扬手,“待会儿见。”一个旋身,往超市的方向前进。
路丝筑将怀中的物品抱稳,才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莽撞的年轻人重重的擦撞到,让她满怀的物品随之掉落,她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向罪魁祸首,只见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不断的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帮你捡。”说完他立即迅速的蹲下帮她捡起花束、礼品。
她摆摆手,“算了。”东西都掉了,她生他的气有什么用?况且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于是她认命的陪同年轻人一起蹲在地上拾起一件又一件的礼品。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年轻人带着充满歉意的眼神,嘴里不断的向她道歉。
“算了,没关系,我不介意,而且你也帮我把东西全捡起来了。”路丝筑对他笑了笑,抱着花束、礼品转身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年轻人脸上一逝而过的怪异表情。
齐朗天摇着头看着路丝筑与路人擦撞的小插曲,没想到他才走没几步,她就立刻摆乌龙,不过好在也没什么事。而在他转身想继续往他的目的地超市前进时,却让他注意到那个年轻人的奇特神情。
多年来所养成的警示让齐朗天对这短暂的一幕起了疑心,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性的认为有事要发生,于是在他来不及细想的同时,他已迈开步伐往路丝筑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几尺之遥的路丝筑又再度重演几秒前的突发事件,看着散落一地的花束、礼品,她除了无奈还多了一份烦躁感。看着无辜的肇事者——一个小学生,正张着他惊慌的大眼看着她,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而感到慌张,连道歉都吓得说不出口。
路丝筑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她曾几何时生成凶神恶煞样,才会把人家吓得说不出话,只能呆怔怔的看着她。她弯下腰,漾起可爱的笑容,摸着小弟弟的头,“没关系,我没生你的气,你快回家吧!”
张着大眼望着她的小弟弟这才有了一丝笑容,“谢谢你,姊姊。”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尽管她把自己当作是个男人,但是仍逃不过世俗的眼光及浑然天成的女人外表,要不是因为老爹的关系,她早早就恢复女儿身,也犯不着睁眼跟世人说瞎话。
“丝丝!”齐朗天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头一转,来不及看清齐朗天的身影,一阵浓呛的白烟及难闻的硫磺味向她整个人侵袭而来。
伴随着阵阵浓烟的是一声响亮的爆炸声,顿时,宽广的街道上传来声声的惊呼。齐朗天看着眼前难以令人置信的一幕,他连呆愣的时间也没有,拔开脚步冲向那浓烟未散的失事地。
“丝丝、丝丝!”齐朗天惊慌的在浓烟堆中找寻她的身影。该死的!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请你一定要……他的祈求声在看见路丝筑的衣角时骤然停止。
“丝丝!”齐朗天喜出望外的朝着他所发现的方向而去,只见路丝筑蜷曲着身子,双手抱头的伏倒在地,周围尽是面目全非的花瓣碎片。
“丝丝,你有没有事?”齐朗天着急的问道,边将她轻轻扶起,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他的心被揪得好紧。
路丝筑张开她的双眼,劈头就是一阵辱骂:“搞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朗天见路丝筑安然无事,紧张的心情霎时减轻不少,轻拥着她喃喃的说:“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路丝筑的双颊因为齐朗天的举动而不自在的红了起来,她推开他的身子,僵硬着身子怒道:“你这是干什么,男人抱着男人,成何体统?”她第一次发现“男人”这个籍口挺好用的。
看着她这么有精神的对着自己低吼,齐朗天笑了,至少这证明了她完全没事。“你没事就好,刚才那种紧张的情况让我以为你……”他简直不敢想像她躺在血泊中的场面。
“呸呸呸,我才没那么短命。”路丝筑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在我闻到硫磺味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所以赶快往旁边跑,在爆炸的同时卧倒在地,用双手保护我的头部,不过也好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爆炸物,所以我才能安然无事。”
齐朗天不知道该说她是命大?还是她的身手敏捷?但……只要她没事就好。他松了口气,也开始玩世不恭起来,“你的花跟礼品全变成‘过往云烟’,还真是有点可惜。”
“你这个人就不能正经点吗?”也不想想她才刚经历过一场爆炸事件,不替她压压惊也就算了,居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齐朗天耸耸肩,“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太可能严肃得起来。”
“哼!”路丝筑从鼻孔中冒出一个冷哼,不再理会他,越过他的身旁往巷内的蓝天大厦走去。
齐朗天看着她的身影,再看看聚集的群众及远方传来的警车声,他选择了离开现场,回头瞄了眼爆炸物后,迅速的跟上路丝筑的步伐。
“你对那个撞倒你的年轻人有印象吗?”他与她并列而行,提出了他的问题。
“没什么印象,他戴的鸭舌帽把他的脸都挡住了。你问这个干什么?”路丝筑投给他一个狐疑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罢了。”齐朗天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丢开,“你确定你没事?”他不厌其烦的再问一次,惹来了路丝筑的超级大白眼。
“你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婆婆妈妈,真不像个男人。”她啐道,却无法阻止从心底所漾开来的快乐。
齐朗天摸摸碰一鼻子灰的鼻梁,自讨没趣的笑了笑,“算我没问。”一同与她进入了电梯。
“这是什么?”先出电梯的路丝筑发现了摆在门口的一个系着紫色缎带的小纸箱。
“别动!”齐朗天制止她的前进,小心谨慎的盯着小纸箱看了一、两秒,率先走近将小纸箱拿起。
“这是什么?”路丝筑好奇的看着齐朗天手中的纸箱,“还系着紫色缎带耶!会不会是有人送你的礼物?”
齐朗天轻扯唇,不置一词,秤秤纸箱的重量后,他动手拉开紫色锻带,路丝筑则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手中的纸箱,“我想你还是别看的好。”在打开纸箱前,他给好奇心重的路丝筑一个忠告。
“我想看。”短短的三个字,表达出她极高的意愿。
齐朗天不再浪费口水,动手打开这神秘客人所送来的礼物——
“这是……”路丝筑看着纸箱内的东西不禁白了一张俏脸,连话都嗫嚅得说不清。
齐朗天紧锁眉头,看着纸箱内一只被分尸的死猫,猫尸身上放了一朵白菊花和一张纸,白纸上头写着:
我的复仇才刚开始
他将纸箱盖查起,瞥了眼脸色不佳的路丝筑,“你怕了?”他出言就是一句戏嘲,让路丝筑很快将自己振作起来,逞强道:“谁会怕这种奇怪的东西?我看你才怕。”
“那就好,我怕你会被吓倒,到时候我就倒霉喽——”他调笑着,将刚才紧张怪异的气氛驱走。
“齐朗天!”这个人怎老爱寻她开心?
“别叫我,你进去吧,我还要去一趟超市。”不给路丝筑任何发言的机会,他猛一旋身走进了安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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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朗天将那份“礼物”处理完毕后,拎着一只超市的塑胶袋走在“黑街”上。他轻扫了街道两旁的小混混一眼,才发现这条“黑街”早已不成“黑街”了,以往充满肃杀之气的街道如今却成了一些地痞流氓的聚集地,曾几何时改变的?他怎么都没注意到?
想到这儿,他不禁开始自责起来,最近的他似乎是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所训练出来的警觉性已一点一滴的丧失了,所以发生今天的爆炸事件全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能再注意一点、小心一点,那么就不会发生今天的爆炸事件。
“混帐!是哪个该死的家伙?”齐朗天背靠着墙,懊恼的扯着头发,一双愤怒的眼眸、怒气腾腾的脸庞,跟平常温和有礼的模样比起来,此刻的他完全变了个样。
“我会替你调查清楚。”从角落传来一个沉稳的低沉男音。
齐朗天看着不速之客从角落走出,“刚?!你怎么来了?”毫不掩饰他脸上惊喜的表情。
“我身为您的护法,理应替你分忧。”严刚的脸上只有冷冰冰的一号表情,连说话的同时都不见他会牵动双颊的肌肉。
“你真是我的知音。”齐朗天现在就是最需要他。
严刚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强现在有事分不开身,所以……”
齐朗天挥挥手制止严刚再说下去,上前激动的拥抱他,“能再见到你真好。”口吻里尽是感动与欣喜。
“就算您不再是‘锡狐’,我和强还是您的左右护法,您的生命是受我们一生所保护的。”他平板的语调已稍稍泄漏出些微动容的感情。
齐朗天连忙放开他,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将说话声音放低,眼眸中存有一丝无奈之情,“‘锡狐’这个名号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后你可别再提起。”这一直都是齐朗天的秘密身份,从没有人知晓他这个秘密身份,只除了曾经也是“风火盟”一分子的任仲毅才知道他这一层的秘密身份。
“我知道了,但是您依旧是我和强的主子。”关于这一点严刚绝对不退让,当初要不是有齐朗天的相助,只怕现在他和强都早已命丧于仇家的枪下了。
“我要命令你几遍,你才不会把您您您挂在嘴边?”齐朗天瞪视着他,一副不悦的神情。
“您是我的主人,我应该……”
“够了!”齐朗天实在受不了严刚忠心的论调,“在‘风火盟’解散的同时,我们主仆的关系也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了,现在我们是平等的,所以你对我说话可以别那么客气。”有时他还真讨厌严刚顽固的性格。
“他就是这样死脑筋,你劝不动他的。”从阴暗的角落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随着那人的出现,齐朗天脸上的笑容与惊喜又加深了一分。
“你怎么来了?”严刚眉一皱,质问着与他有着同样脸孔的男人。
“嘿,我的事情办完了行不行?”严强散仙的调调与他的双胞胎哥哥大不相同。
“强,好久不见了!”齐朗天热络的朝他招手。
“好久不见了,我的‘锡狐’大人。”他向齐朗天行一鞠躬礼,眼中有着不正经的调笑。
“你还是没变。”这是惟一令他感到欣慰的。
“当然啦,我可不想变成刚那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严强对着自己的鼻下扇风,惹来严刚怒眼相待。
“好了你们俩,还是那么爱斗气。”齐朗天的眉间有着乍见多年好友浓浓未散的喜悦之情。
“冤枉啊!谁会跟一颗臭石头斗气。”严强夸张的动作让齐朗天再度笑开了脸。
“严强!正经点。”严刚忍不住叨念出声。
严强耸耸肩,“你看,他还是一样唠叨,像个老妈子似的烦人。”
“严强!”
看着他们两兄弟跳墙般的斗嘴,齐朗天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好像以前的时光又回来了。”他忍不住感叹出声。
“主人——”两兄弟此刻都一本正经的叫唤出声。
“别叫我主人,我已经不是你们的主人,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齐朗天。”逝者已矣,他不该再缅怀过去的。
“话虽如此,但是您仍是我们兄弟俩所尊敬的人,你一直待我们不薄……”
“强,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齐朗天故意将这话题引开,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你们怎么知道我有麻烦了?”
“‘铜狮’大人他通知我们的,他说你有麻烦,需要我们兄弟俩。”严强代替寡言的哥哥道出一切。
“‘铜狮’?!”齐朗天睁大双眼,无法置信,“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会找你们来,嘴上明明都说不帮我了。”
“老大,你有麻烦怎么不找我们兄弟俩呢?你这样是不是显得太见外了?”严强抒发着他情绪上的不满。
“我以为我可以搞得定,事实证明我也可以,只是我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有了行动。”这一点倒是齐朗天所始料未及的,原本以为在对方尚未搜证到他所有的资料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怎知却……
“您没受伤吧?”严刚提出他的问题。
齐朗天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对方已经开始对我周遭的人下手,所以我很担心身边的人会受我所累……”如果再发生不久前的情况,就算他的心脏再强,只怕也无从负荷起。
“您有眉目吗?”严刚又问。
齐朗天抚摸下巴,状似思考,幽幽说出他的疑窦:“我怀疑是紫帮……”
“紫帮?!”严强错愕不已,随即又辩称:“这是不可能的?紫帮的人都应该……”
“作古了?”齐朗天接下他的话,从裤袋里掏出一条紫色缎带,“这是今天有人特地送来的礼物,除了紫帮,我想不出还有谁想置我于死地。”
“但是紫帮应该没有漏网之鱼。”静默一旁的严刚说出他所想的。
“所以才让我感到不解,到底是谁在暗地里耍阴狠的手段想让我从这世界上消失?我到底是碍到谁的眼了?!”齐朗天的眼光逐渐变得冷冽,这在暗地里对他耍刀弄剑的家伙真的惹火他了。
“我们会查清楚的,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严刚对他许下了他的诺言。
齐朗天看着尚不能接受事实的严强,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没怪你,当初我们都已经确定没有活口,所以责任不在你。”
“可是……”可是当初最后确定人数的是他,而他也明明,怎么现在会……
“还不确定是紫帮的人所为,别想太多。”齐朗天知道严强一定在责怪自己的失责,只是这事又怎么能怪他呢?
“老大我……”
“希望你们能赶快调查这人的来头,我打算跟他好好的玩玩!”虽然齐朗天脸上挂着闲散的笑容,可是看在他们兄弟俩眼里,却清楚的明白这次主人火大了。
“我们会的。”兄弟俩也决心不放过这个试图伤害他们主人的家伙。
“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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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毅,是我。”齐朗天直接拨通了任仲毅的私人电话。
“有事?”多年的交情让他察觉出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嘿嘿。”齐朗天嗤笑两声,“你答对了,所以请你带着你的新婚老婆离我远一点。”
电话另一头沉默半晌,才发出声,“很棘手?”
“没错,”齐朗天也不打算瞒任仲毅,因为也瞒不过他,“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
又是沉默一会儿,“那你那一位路‘先生’怎么办?”
从任仲毅刻意的强调,齐朗天听得出他对路丝筑那天的行为仍是不能谅解,“我自有打算。”
“最好把她踢回英国去。”任仲毅给他一个中肯的良心建议。
“你还在记恨?”真不知该说任仲毅气量小,还是说他过于疼爱老婆?
“我只是耿耿于怀罢了。”任仲毅否认齐朗天所说的。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齐朗天在心底暗暗取笑着好友的小心眼,“做生意要放宽心胸,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任仲毅岂会不明白他话中有话,“多谢你的建言,我会谨记在心。”
齐朗天轻笑出声,“一切你多小心。”叮咛完最后一句,他挂上了电话,适巧路丝筑也走出她的房间。
“丝丝。”齐朗天出声叫唤她。
原想找水喝的路丝筑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他,“有事吗?”怎么今天齐朗天看起来有点正经?他平常老是一副嘻笑模样的。
“有事想跟你谈谈,不介意吧?”齐朗天向她提出谈话的邀请。
“当然不介意。”她主动在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想跟我谈什么?”
齐朗天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他对路丝筑没有一点打算,在电话里所说的全是为了不让任仲毅为他担多余的心,而现在面对路丝筑本人,他居然想不出一个安置她的好法子,“学校要放寒假了吗?”他问。
“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他的举动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没有啊,我一切都很好。”他对路丝筑展开了笑颜。
“也不过才学期中,你居然问我放寒假的事,你不是心里有事就是脑筋坏了。”她直觉性的认为齐朗天一定有古怪。
凝睇着路丝筑好一会儿,最后齐朗天缓缓开口:“没事,我只是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罢了。”
齐朗天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撇下她不管,先不论她是老妈所托予的包袱,光是她住在他这儿,就已无法撇清两人的关系了,如果现在只是一味的想送走她,难保对方不会找她当目标,毕竟她已经无法避免的跟自己牵扯上关系了,而且还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同居关系”。所以齐朗天决定让路丝筑待在他的身边,一方面可以好好看顾她,以免又再次发生那种事,一方面则可以好好等着严刚、严强两兄弟进一步的消息。
“你这个人真不是普通的无聊。”路丝筑没好气的轻啐他一声,立刻从座椅上起身,想远离这个无聊人种愈远愈好,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步伐,“喂,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人结仇了?”
齐朗天镇定的望着她,脸露微笑,反问:“你看我这个人像是会跟人结怨吗?”
“看起来是不会……”路丝筑斜眼瞄向他,暗忖:有谁会跟一个整日傻笑的家伙结仇,除非那个人也有病!“不过那天我看到的死猫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张纸条……”那天的突发事件让她耿耿于怀。
“可能是个恶作剧吧!这年头的日子过得太安详了,总免不了会有一些思想怪异的人做出这种无聊事。”齐朗天一脸平静无波的解释欲消弭路丝筑的不安,他看得出那份“礼物”让她记忆深刻。
“真的?可是怎么会有人忍心去杀死一只可爱的猫咪?”她无法相信居然有人可以痛下杀生。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齐朗天神秘兮兮的抿紧唇不再说下去。
“什么事?”这故作神秘的态度反引起路丝筑强烈的好奇心。
“那天我处理那只死猫的时候,我才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路丝筑非常没女人样的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谁教他在吊她的胃口,她最讨厌有话不说明白的人了。
齐朗天揉揉手臂,以平板的语调说:“发现那死猫只是一个标本罢了!”
“真的?”她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原来是……不过知道那是标本后,她连日来的精神紧张也可以松懈下了,“看来真的只是一个恶作剧,不过这个人也挺无聊的,居然拿死猫的标本来吓人,真是太不道德了。”松口气之后,路丝筑滔滔不绝的骂起那该死的变态,让她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紧绷着她的神经。
看着她边辱骂边回房去,齐朗天的笑脸也消失无踪,这下他烦恼的是,他该如何将路丝筑栓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危险靠近她一分一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