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健康宝宝自居的徐定舞,这天早上醒来,陌生的沉重感与疲倦袭向她,就像有十几包无形的沙包压在她肩上。
她不是感冒,就是发烧了,这两个名词对她来说一向都是很遥远的,可是自从那次在“停云岛”从围墙上掉下来大病一场后,她一向健康的身子骨似乎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自从识字以来就不曾生过病的她,没想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连病了两场。
幸好这次只是轻微的感冒,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会好了,她告诉自己。于是,她依然在早上七点起床,摇摇晃晃的走向浴室梳洗,准八点,叶逢生来敲她的房门。
她破例的在苍白的脸蛋上了淡淡的妆后,才步出房门,与叶逢生坐电梯到餐厅用早餐。
两人在从房间到餐厅这段路上都未曾开口,各怀着心思。
叶逢生的房间紧邻着徐定舞的,他昨晚一夜未曾阖眼。他知道她昨晚到了穆冀所住的阁楼,十二点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间他们做了什么?他实在无法不往男女关系的方向想。定舞喜欢穆翼吗?她若真的喜欢穆翼,那为何又要答应跟他一起来**呢?难道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吗?还是她一直在耍他?
没错,他很喜欢她,他从来没有在意一个女孩子像在意定舞这样过,就是因为他在意,所以才会对昨晚穆冀对他说的那些话耿耿于怀。
而徐定舞则努力想着昨晚的事。昨晚穆冀离开他的房间后,她似乎哭累了才睡着,睡得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还有着扬天革将她抱回她的房间的记忆。
穆冀呢?她那些模糊的记忆里并没有他的身影。他去找金晓芬了吗?因为在她身上无法得到满足,所以他索性去找金晓芬了?金晓芬一定很乐于取悦他吧。
浮胀的脑子想了一大堆,忽然脚下一个跟跄,她整个人往前跌去,四肢摊平的趴在地上,幸好饭店走道上有地毯。
徐定舞跌倒前的惊呼声让叶逢生收回了神,连忙蹲下身将徐定舞扶起。
“怎么会跌倒呢?”他终于看见她脸上不寻常的潮红,狐疑的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被她额头上的热度吓了一跳,“定舞,你发烧了!”
“我知道。”徐定舞虚弱的靠在墙壁上。
“我带你去看医生。”叶逢生要拉她的手。
徐定舞将手背到身后。“不用了,我只要多吃些东西、多喝点开水就可以了。”离开墙壁后,一阵晕眩又让她重心不稳的靠回墙边。
“还是让医生看看吧。”叶逢生伸出手扶着她,担心的说。
“不要。”她干脆的回绝,抱住他的手,有如在一片汪洋大海抱住一枝枯木般,“这样就好了,我们去餐厅吧,等我吃完早餐,补充完体力后就会好很多了。”
叶逢生拗不过她,只得顺了她的意,让她紧搂住自己的手臂前进,并不时关心的转头看看她的情况。
徐定舞简直就像是整个人黏在他的身边,脸上两抹红晕看似羞怯,再加上叶逢生那充满关爱的眼神更是惹火,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两人简直就像是分开一秒都不能活的亲密恋人。
徐定舞就在几乎将全部的重量放在叶逢生身上的情形下,步人餐厅。
很不巧的,穆冀也在餐厅里用早餐,与金晓芬一起。
正在与穆翼谈话的金晓芬,被他突然变得阴晦的脸色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徐定舞和叶逢生后,这才明了他为何脸色大变。一种浓厚的失落感充塞在她的体内,从穆冀的表现,她已经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落后徐定舞一大截了,也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过她的影子,又何来的落后?她酸涩的自嘲着。
叶逢生和徐定舞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一张空桌,他体贴的先将徐定舞安置在座位上。
“你别起身了,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徐定舞点了一大堆东西,她满心以为将自己喂得饱饱的以后,就能将让她感冒发烧的细菌给杀死了。
她的手臂叠在桌上,将沉重的脑袋枕在手臂上,该不会是病情加重了吧?她觉得有点想吐。
叶逢生从自助区走回来,两手端着两盘满满的食物。
“东西来了,别睡了,快点吃。”
徐定舞勉强的抬起头来,当她一闻到烟熏火腿的味道时,胃部开始翻滚了起来,唾液急速分泌,胃液不断的往喉头冲。她忙捂住嘴巴,一手压住胃,起身就往洗手间冲。
她泛青着脸越过穆冀他们的餐桌,却没发现脸色难看的他,一路笔直的冲进洗手间。
叶逢生紧张的跟在徐定舞身后,看到穆冀和金晓芬时,一下子不知该停下来还是继续追上去?
金晓芬替他解决了问题。
“我去看看。”她起身走向洗手问。叶逢生一个大男人造进女生厕所实在不太恰当,她善体人意的表现让他松了口气。
“坐吧。”穆翼开口。
一直焦急的望向洗手间的叶逢生听到穆翼的话,猛一回神,喔了一声后,坐到金晓芬的座位上。
与他比起来,穆冀就显得冷静多了,没问一句徐定舞怎么了,依然慢条斯理的喝着他的咖啡;只不过他的目光非常凌厉,不时停留在对面的叶逢生身上。
叶逢生虽然一直担心的望着洗手间,但寒毛却莫名的竖起,困惑的望向穆冀,正巧与他冷酷的眼睛相撞,心里微震了一下。
“叶先生,”穆冀放下咖啡杯,叶逢生立刻坐直身子,“请问你跟徐定舞交往到什么地步了?”
他问道,语气就像是在办公事般平淡。
“呃……我们一直是好朋友,谈不上到什么地步。”叶逢生小心的选择宇眼回答。
经过昨晚,他要是再看不出来穆翼对定舞的占有欲,那他就是白痴。只是他不了解,如果穆冀真的在乎定舞,为何穆冀现在还能如此冷静的喝咖啡?
“好到什么地步?”穆翼又问。
虽然他的语气比方才更加平淡,但叶逢生依然敏锐的察觉到他表面下的暗潮。
“最多只到牵手,而且只有昨晚那一次。”他回答的更小心了,不想惹火穆冀,“叶纹”的业务能不能在“停云岛”拓展,也许就看这次的谈话。
定舞,不是我现实,既然你对我没意思,我也不想因为你而得罪穆岛主,原谅我,叶逢生在心里如是说,话说回来,他们之间也的确没什么,可是他就是觉得对不起定舞。
穆翼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将剩下的咖啡喝完。
片刻后,金晓芬扶着苍白虚弱的徐定舞出来。
叶逢生反射性的站起想扶过徐定舞,但在穆冀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又坐了回去。
“逢生,你帮我买机票,我想回去了。”因为刚吐过,所以徐定舞的声音有些沙哑且几不可闻,可见她真的病得很厉害。
金晓芬让她坐在穆冀身边的位子上。也不知徐定舞是真的没看到他还是故意漠视,一坐下她就软软的趴到桌子上。
“我送你回去。”穆冀冷漠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忍。
“不用,”徐定舞未抬头,不过她的拒绝倒是清楚的传了出来,“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就算她会死掉,她也不要接受他的施舍。
她真恨自己在洗手间时那副没用的模样被金晓芬给看到,金晓芬一定认为她是个外强中干的女人。尽管去得意吧!反正她早就不在乎昨晚穆翼在金晓芬那里过夜的事了,那种什么女人都好的男人她不但不在乎,她还不屑!
不等穆冀反应,她凭着剩下的一丝气力勉强站起。天呀,她的头好重,整间餐厅好像在她眼前摆动了起来,她伸手想抓住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
“逢生……我们走……”话还未说完,黑暗便席卷了她,整个身子软倒了下来。
穆冀眼明手快的接住她,闷不吭声的将她打横抱起。“叶先生,你去收拾她的东西,直接回‘落月岛’去。晓芬,我有事先走了。”他使用的是惯用的命令句,说完后便抱着徐定舞走出餐厅。
叶逢生和金晓芬愣在当场,互视一眼,两人均不约而同的无奈一笑。
听穆冀的语气,似乎并不准备送徐定舞回“落月岛”,而他要带着徐定舞来**的叶逢生单独回去,但,若叶逢生一人回去,只怕会被徐氏宗亲们给剥去一层皮。
他看着同样落单的金晓芬,心生一计。
“金小姐,在下对**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能不能介绍几个观光点给在下?”他说。与其回“落月岛”被人剥皮,倒不如先留在**游玩,顺便看看“叶纹”在**的业务拓展的如何。
金晓芬考虑了一下。为了能尽心陪伴穆冀,她早已向公司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现在穆翼抱走了徐定舞,看样子,穆冀是不会再回来了,而她现在的心情实在也不适合销假回去上班,不如就陪叶逢生吧。
仔细看,叶逢生长得也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穆翼的坚毅俊朗,但却比脾气阴晴不定的穆翼好捉摸得多,若有机会深交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对象,于是,她点点头,欣然同意。
☆ ☆ ☆
穆翼抱着徐定舞走出饭店,坐进等候在一旁的轿车时,脸庞还是紧绷着。
站在车边的杨天革看到他怀里抱着徐定舞,不禁皱起眉,直觉的想出声反对,但一看到穆冀的表情,硬是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跟在岛主身边多年,他已可以从岛主的一个眼神便能得知他的情绪,而现在岛主的脸色也同样反应出他的内心情绪,岛主现在不是普通的生气,而是大大的生气,满脸都是风雨欲来的神色。
肯定又是徐定舞惹的祸!杨天革将穆翼的阴骛全归咎到昏了的徐定舞身上,“女人是祸水”这句话果然没错。忍着气,他关上车门,并坐上前座。
“岛主?”他等着穆冀的指示。
“把鲁医生的退烧药给我。”穆翼沉声道。岛国上的医术向来偏向中医,而鲁医生的医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每次穆翼出国访问时,随行人员身上必会带着鲁医生亲自炼制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伸手接过杨天革递过来的药和开水,穆冀打开她的嘴巴将药放进去,自己则仰头含了口开水,毫不避嫌嘴对嘴的输送开水进徐定舞的嘴里。
“岛主!”杨天革看了他的动作,非常不赞同,要是徐定舞传染了病菌给岛主怎么办?
穆翼拉起袖手轻柔的拭去滑出徐定舞嘴角的水珠,再调整一下她的姿势,让她躺得舒服些。
“回‘停云岛’。”他命令着。
回“停云岛”引杨天革极惊讶。
“岛主,你不可以带她回去的!”杨天革急了,当初他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才将徐定舞送回“落月岛”,现在岛主又要带她回“停云岛”,那他先前所冒的危险不就白费了吗?
“我要带她回去。”穆冀坚决的说,“你有意见吗?”他瞥了眼抱在怀里的徐定舞,语气冰冷。
“岛主,请你三思!”杨天革知道穆冀的怒气正在凝聚,但他有保护岛主安全的责任,就算知道话说出口的下场就是砍头他也得说。
车子里的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紧张而肃杀,坐在前座的司机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不时担心的瞟向身旁的杨天革。
杨队长是吃错药了吗?岛主高兴带那女的回去就让他带,他干么自己找麻烦呢?岛主的脾气他又不是不清楚。
“杨天革,你下车。”穆冀冷冷的开口。
“岛主!”杨天革喊。
“你要我亲自丢你下去?”
内心交战了一会儿,扬天革下了车。
杨天革一下车,穆翼立刻要司机驶到机场。机场停放了一架喷射客机,那是穆冀的专属飞机。
穆翼抱着不省人事的徐定舞上了飞机,至于杨天革……他有胆子与脑袋,知道回家的路,用不着替他担心。
☆ ☆ ☆
徐定舞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她直觉的抬手想碰沉重的脑袋,她的手才一动,躺在她身边的穆翼就醒了。
他为了照顾她,已经一天一夜未曾阖眼,直到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才上床休息,躺不到一个小时,她轻轻一动就又让他醒了过来。
徐定舞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动了动,然后她的手就被握住了。她睁开好重的眼皮,穆冀那张有些憔悴但依然英俊的脸庞便不期然的落入眼瞳里,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好累。
穆翼放下她的手,跨下床,舀了碗一直保温着的鸡汤来到床边,扶起她。
徐定舞安静温驯的喝下他送到嘴边来的鸡汤。
“我不要喝了。”喝完一碗后,见他又要去盛,她虚弱的说。
迟疑一会儿后,穆翼将碗搁下。“肚子饿吗?”
徐定舞躺回床上。“我说过要你不要管我的事。”为什么他又要带她回“停云岛”呢?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对待她?这只会让她的心更加苦闷而已呀。
“你会发烧昏倒,严格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所以才会带你回来照顾;我知道你讨厌我,等你身体复元,我会亲自送你回‘落月岛’的。”穆冀的视线落在徐定舞那披散在床上的如云秀发。
徐定舞知道他在看她的头发,一种极疲累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
她早该知道,他对她好只因他忘不了连有君,而她,恰好拥有一头与连有君一模一样的长发,她敢发誓,他一定巴不得现在躺在他床上的是连有君。
“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她不想再多留在这里一天,一点都不想。
穆翼皱起眉。“不行!以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多留几天,待恢复了体力再说。”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回来,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回去的。
“我明天就恢复体力了。”
穆冀嗤了一声。“你先祈祷明天走路不会昏倒再说吧。”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还睁眼说瞎话。
徐定舞怒瞪他一眼,赌气的拉起被单蒙住头。
“不管怎样,我说明天要回家就是明天要回家!”
她的嚷声透过被单传出,全成了模糊的语音。
穆冀倒是听清楚了。看她嚷得这么大声,看来元气已经恢复几成了。
☆ ☆ ☆
隔天中午,穆翼走进房间时,徐定舞正坐在新添的梳妆台前将长发绑成麻花辫。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我好了,我要回家。”
绑好麻花辫后,她转身坚决的面对穆冀。
穆翼看了她一眼。“走吧。”丢下话后,他便住房门走去。
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的徐定舞,在愣了一会儿后,感觉到的不是高兴,反而生气了起来。
原来昨晚说什么“你要多留几天”只是说说而已,都已经中午了,她才看到他,才说一次她要回家,他就要带她回去了?远不正合她意吗?徐定舞在心里告诉自己,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生气。
走就走,她根本就不想多留在这个岛上一秒,根本就不想再看到穆翼那张脸。
跟在穆翼身后走出房间,看到杨天革正站在外面,充满敌意的瞪着她看。
他在**的机场等了两天才等到直飞“停云岛”的飞机,今天一早才回到岛上,而这一切,全是徐定舞害的!
瞪什么瞪?徐定舞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徐定舞的病才初愈,路走得慢,而人高腿长的穆冀走得快,才一转眼,她就与他差了一段距离。
其实她走得慢,一半的确是因为走不快,而另一半,则是不想走快,这种矛盾真是与半年之前随时想要逃走的心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是穆冀的心里不要有连有君就好了,要是在他喝醉的那晚,他没有将她当成连有君就好了,要是她没有爱上他,就好了……她一迳的低头叹息着,浑然未觉穆冀已经又折回她身边。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徐定舞被身子突如其来的腾空给骇了一大跳,也迅速回过神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挣扎着,红晕取代了苍白的脸色,不经意间也看到扬天革非常不以为然的脸。
“你走路慢得像乌龟,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穆翼微拧着眉如是说道。
事实上他是担心她,看她似乎走得很辛苦的模样,没细想就折回来将她抱起。
听他说那什么话?好像她是故意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要不是你硬把我带到这里,我这时候怎么还会在这里走路?我应该是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更别提我还得忍受坐船起伏的难受!”她不满的嚷着。
趁她意识不明将她带到这里的是他,现在迫不及待要送她回去的也是他,他凭什么反过来指责她浪费他的时间?徐定舞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穆冀接下来的话却不但令她怒气全消,反而又愣住了。
“谁说你要坐船了?”他依然面无表情,脚步稳健的往前走。
“不坐船我怎么回去?还是你准备了直升机要载我回去?”当她想到另一个可能,柳眉便又竖了起来。
“你死心吧,我说这几天你要留下来就是得留下来。”他的话不容许打折扣。
“可是……你刚明明说了‘走吧’,难道不是要送我回家?”
“不是。”
他直接的否认让她高兴也让她难过,徐定舞已经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从未有这么矛盾的感觉,既怕他不在乎的将她送回“落月岛”,又怕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对他的感觉加深,到头来只落得一身饬,最后还是得黯然离开。
可是她还是想留在他身边,她伤感的,终于诚实的面对了自己的心。
“怎么了?”对她突如其来的沉默,穆冀不禁关心的低下头注视她。
徐定舞瞟他一眼。“我得留在这里几天?”
穆冀又皱起眉,以为她还是一心一意想离开。
“等我认定你的身体已经好得可以离开,我就会送你回去。”
徐定舞没再发问,静静的、舒适的窝在他的怀里。
等到他们来到大厅,看到那个杵着拐杖、一把胡子,被穆冀尊称为鲁医生的老人家时,她才知道穆翼为什么要说“走吧”。
应该是她这个病体初愈的人走的,总不能让这个九十高龄的老人家“走吧”?
鲁医生沉着的轻擒住她的手腕把脉,不停“嗯、嗯”的沉吟着。
十分钟后,鲁医生终于收手,拿起一旁的毛笔,沾了沾墨水,疾笔振书后交给穆翼,。
“她的身子底还不错,只不过因风寒伤了些元气,照上面写的去抓药,吃五帖过后就可以恢复了。”鲁医生对穆翼说。
徐定舞还听得模模糊糊的,一个女佣就推着一辆餐车进来,一股浓浓的补药味立刻在整个大厅弥漫开来。
“这……不会是要给我吃的吧!”看着那几“盆”冒烟的砂锅,闻着那可怕令人作呕的补药味道,她咽了口口水。
“没错。”鲁医生和穆冀异口同声的回答。
徐定舞站了起来,一脸敬谢不敏的往后倒退着走。
她的退路被杨天革给挡住,她猛一回头,正巧看到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