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方舒华为了找到那个不见经传的小公园,绕了不少路。
“你来啦!方先生。”陶楷韵在公园大门口做着柔软操,脸上堆满了笑容向他打招呼,“你迟到喽!我还以为你反悔不来了”
方舒华冲着她笑一笑,他没有告诉陶楷韵他家其实离这里很远,“遵守承诺的基本礼貌我还有。”
“那还好。”陶楷韵放下心来。
她见到方舒华身上穿戴的全是新买的运动衣和球鞋、护套,知道他有为此费心,情绪也跟着高昂起来,再见到他换上休闲服装的情新形象,虽多了几分帅气,少了几分斯文,但那样子倒是愈者愈顺眼,先前对他的排斥感已然去除大半。
“你还是喊我的名字吧!那样比较不见外。”方舒华从她的服装看出来,她是经常保持运动习惯的人,对于她想帮助别人的热情相当感动。
“好,你也可以喊我楷韵,”陶楷韵和他一样直接而干脆,她拉起他的手,“跟我来吧!我带你绕一绕这个虽然没有名气,却设施齐全,花草树木整理得很好的社区公园。”
方舒华开始对她产生强烈的敬佩。对她而言,自己只是个陌生人,她却毫不犹豫的愿意对他付出时间和精神,而且对他毫无戒心,实在是一个天生的社会公益推动者。一想到这里,方舒华就决定要和她成为不“剪”不相识的好朋友。
简单的绕了一圈,陶楷韵开始以专家口吻提醒他,“我看你长得那么高,但是却不强壮,必然是受了不好的生活习惯所影响,现在突然大量运动,必须量力而为,否则会有反效果,知道吗?’’
方舒华起先还不懂她为何要说这些,后来开始慢跑,他才发觉她是个很细心体贴的女人。
陶楷韵为了顾及方舒华的男性自尊,觉得他一副柔弱兼贫血的样子,怕他会跟不上她,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免得他一开始就因为没有成就感而轻言放弃。但是当她发现他总是能紧贴在她身后时,不禁兴起了竞争之心,愈跑愈快,可是,无论她怎么快,他始终能跟得上她,而且看来似有余力。
“喂!”方舒华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叫住陶楷韵,“你慢一点吧!”他暗忖,她看来已经有点喘了,脸色也过分红润,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终于受不了了吧?”陶楷韵其实快不行了,但是她仍然很高兴自己锻炼了好几年的体力没有输给一个抽烟喝酒的男人,“早开口就好了,别……逞强嘛!”
方舒华一愣,他把腰间的毛巾取下,擦擦微沁汗珠的额头,他才刚热完身呢,怎么……念头一转,他赶快陪笑道:“是啊!我不该逞强的,就休息一下吧!”
方舒华不知要怎样向她开口说明,他在大学毕业以前曾经练过八年的田径,还差一点参加国家代表队,虽然近年因为事业太忙而疏于练习,但体力仍然比平常男性好上一大截,更何况她是女人。
陶楷韵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只流了一些汗,多少电有些怀疑,“舒华,你……不会是为了今天而吃了什么药吧?”
方舒华听了差点爆笑出声,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绝对没有,你放心吧!”他想了一套说辞安慰她,“你或许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看起来不是很累,这个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腿比较长,我跨一步等于你小跑两步,所以这么多留下来。你当然比我累啊!”
陶楷韵惭愧的看了眼自己的短腿,觉得和他比起来,她的腿确实只能算短,“我还以为你这么瘦,一定跑不赢我的,没想到男生还是厉害一点。”对于摆在眼前的事实,她承认得很快。
这也是方舒华欣赏她的地方,“其实你在女生里面算是很快的了。”
“谢谢你。”陶楷韵也发现他其实并不如她所想像,是个只顾自己对别人漠不关心的次等公民。盗书者逢赌必输。
接下来的体能活动,包括伏地挺身、仰卧起坐和单杠等项目都让陶楷对他大吃一惊,到最后变成专心的看他一个人表演。而方舒华强壮优美的肌肉线条甚至吸引了不少的旁观者驻足“欣赏”。让两个人都怪不好意思的。
旁边空地有一些晨起运动的老婆婆,忍不住对陶楷韵说:“你嫁到这种老公,一辈子都会幸福哟!”
听到这些话,陶楷韵的脸随即染上一层红霞,她羞得根本不敢告诉他关于两人被误会为夫妻的事。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没问题吧?”方舒华拉完单杠,满身大汗的走向她,却见到她红着脸一言不发的表情,担心的问。
“没什么,我备用的毛巾借你,拿去吧!”陶楷韵甚至不好意思和他四目相对,只将毛巾递给他。
在他擦汗的同时,她却也对他产生由衷的佩服,“你的体力确实惊人,如果能戒掉抽烟、喝酒的习惯,想必会更好。”
“其实我对于烟酒的瘾失,并不如你所想像的那么严重。”方舒华顺势导入他想说的话题,“就像是运动,或许我前几项都表现得很好,但不代表我全部都很行,或是十项全能。”
他指指斜前方跳社交舞的人群,“像是那种舞蹈,我就一窍不通。”
“喔。”陶楷韵见到他说得如此诚恳,算是接受了一半,不过她也发现他还是有不擅长的运动项目,“你不会跳舞?”
方舒华抓抓头,“说来丢脸,我一直担心身材太高,晃起来会像是七爷、八爷,所以没主动学过。”
“哎呀,那和身材无关啦!”陶楷韵双眼发亮。她可是学校里的舞研社的社长呢!说起社交舞,举凡恰恰、伦巴、华尔滋、吉鲁巴、勃鲁斯,甚至拉丁风味的舞蹈她也了解不少,她很高兴终于找到一样比方舒华强的体育才能了。
“跟我来,那里有现成的音乐,让我从基本舞步开始教你好了!”她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招手,雀跃的朝另一边跑去。
方舒华见到她心满意足的表情,多少能窥知她的真正个性,但是他却又无法将陶楷韵在工作上的过度积极,和眼前的情况联想在一起,想不通为何她会有两种不同的处事标准?或许等到以后彼此熟一些再问她吧!
现在,他得花脑筋记住那些复杂的舞步,免得被她笑他是个笨学生,又要念上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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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心环协
“老总,你找我有事?”陶楷韵一走进经理室,就发现老总的面色凝重,不同于以往。
“有一件消费者投诉案,你自己看吧!”老总指着桌上的文件,“这次的对象是美洲烟草公司,在台湾还是首例,真伤脑筋。”
陶楷韵随手将资料翻了一下,她不必细看。光是听到老总如此形容,就知道其中的牵扯有多么复杂、多么棘手了。
“受害者指出,美洲烟草所推出的某批香烟中,尼古丁和焦油的含量过高,以至于抽了他们的香烟之后,产生肺部不适的状况,更有些消费者怀疑自己所得的癌症就是抽他们出品的烟所造成的,而打算提出控告。”
“这一切已进入司法程序了吗?”陶楷韵询问。
“面对这么大的企业,谁敢贸然对它提出控告?”老总无奈的摇摇头,“那些受害者就是希望透过我们的帮忙,看看是否能调查出美洲烟草的产品是否会致癌,顺便探探他们对于私下和解的陪偿意愿多高。”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例行事务不是吗?怎么你却愁眉苦脸的?”陶楷韵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解决,但是她仍对老总悲观的态度不以为然。
“对方的产业实在太庞大了。”他说出心中最优的问题,“他们必然有最优秀的律师团,根本不怕打官司,而且赔偿的事一被传开,不知有多少人又会冒出来要求赔偿,这是他们所不愿乐见的。”
“那又如何?”她无法认同大企业为所欲为的行为。
“因为美洲烟草是个国际性的大业,并不属于中华民国所管辖,而我们也不是国际性的环保团体,声讨起来不仅力量薄弱,连立场都站不稳。”
陶楷韵听了不得不陷入沉默,思索这事的处理办法。“奇怪,那些消费者为何会找上绿心环协,而不是找更有力的环保团体出面呢?”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还敢说!”老总瞪她一眼,“人家是听说你的大名,所以才找上我们的。”
看着陶楷韵不甚明白的反应表情,他只好说得更贴切一些,“你还不懂?或许我们不是最具力量的环保团体,但你却是国内公认最会找企业麻烦的‘好手’,这下子,你了解了吧!大小姐。”
陶楷韵一点也不觉得荣幸,她倒是很讶异原来别人是这样看待她的,“那些消费者又不认识我,怎么……”
“他们每天都在看媒体报导啊!”老总望着她,心疼的摇摇头,“有时你实在是单纯得可怕。当你在向企业力争消费者权益时,时常会激怒某些企业团体,所以他们自然会找机会在媒体上对你进行反扑。现在报导杂导对于你的形象描述多半都是负面的,接受讯息的人会误以为只要找你出马,必然能捞到一点好处,久而久之,不仅你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有需要求助于你的,再者,嫌你碍事的企业也会在旁边偷笑,看着你累死为止。”
陶楷韵对于这一层顾虑不是没衡量过,但是她相信人性本善,公理自在人心,所以一直忽略他人的某些说法,现在连一向最支持她的老总都这么说了,让她怎么不难过?
“你也别沮丧,我没说你这做是错的。”他见她脸上的表情垮了一半,忍不住安慰她,“只是你的方法和态度需要改进。”
“喔!”陶楷韵静下心来听他说。
老总难得抓住这个机会和她沟通,“一个企业要担负着很多人的生计,所以每项决策必须考虑的范围很广,有时不单只是你在意的环保这一项,偏偏决策者的想法又和我们不尽相同,所以才需要我们去和他们沟通。”
“我很努力和他们沟通呀!”陶楷韵小声的抗议。
“但他们并没有欠我们什么。”他立刻纠正她的观念,“你不能因为环保很重要,就强迫对方非得如何如何,否则就算是因为死缠烂打之后获得对方暂时的让步,但是对方在观念上并没有扭转,下一次他们就会把你视为洪水猛兽,能避则进,结果还不是一样?”
“可是总不能因此而让他们逃避对环境保护应尽的责任啊!”陶楷韵反驳。
“过分公事公办就是你的缺点。”老总直指她的问题。“你的责任是监督企业,和企业沟通,而不是处罚企业,如果你能以温和渐进的方式建立与企业主的关系,才能真正影响他们,为环保尽一份心力。”
“别担心,有一件事你做得很好,”他摸透了她的个性,“那天在宴会上,你就吸引了众多目光,让他们自动听你说话,募款目标也很快达成了,不是吗?”
“可是用那种方式……”陶楷韵欲言又止。
“没什么不好啊?”老总的表情满夸张的,“采取软性一点的诉求,同样能达成目光,为何要排斥?倘若你的态度掌握得当,外面也不会有这么多对你不利的传言了。”
陶楷韵深切反省了一下,认为自己的行为风格或许太强硬了些,这是她第一次考虑在态度上让步。
“话说回来,眼光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他把案子抱起来交给她,“人家指明要你出马,总不能放着不管?”
陶楷韵心情沉重的接下这件CASE,除了事情本身的困难度之外,还必须考虑处理的方法,她有种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而苦恼至极。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方向。”老总分折道,“你还是得跑一趟美洲烟草,到他们在台办事处作有关咨询,顺便探探对方的态度,但是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陶楷韵无奈的点点头,她开始觉得自己像个低能儿,必须让别人一步一步的指导她怎么做。
“如果真的谈不拢,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他补充。
那岂不等于白讲?如果以温吞吞的态度和对方说,美洲烟草才不可能做善意回应呢!陶楷韵没说什么,心想这样的办事效率虽然比较低落,但是不会伤了彼此的和气,至少保留了下次的磋商余地,或许也是一种方式吧!她决定至少试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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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方舒华看见王志伟嘻皮笑脸的表情,头又开始痛了。
“见到我有什么不好?你瞧,我大老远从古巴回来,可没忘了你,昨天才下飞机,今天就把上等雪茄送到府上,让你先尝为快。”
王志伟故意忽略方舒华一张臭脸,迳自提着大包小包的特产,走进客厅全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是舒舒服服的坐下来休息。
“一大早找我,准没好事。”方舒华看看腕表。
“九点半,我才刚结束晨间运动就被你打搅了。”最近一个礼拜,他都和陶楷韵相约去公园学跳舞。
“别这样嘛!我们又不是什么见外的朋友。”王志传陪笑道。
“我可不承认。”方舒华狐疑的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物品,“礼多必诈,在你竭尽所能的用食品展来折磨我之后,还想从我这边剥削些什么,亲爱的老同学?”
“我哪有?”王志伟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他。
“唉!不见外是你说的,现在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方舒华本来对于王志传丢个烂推子给他颇为在意,但自从他因而认识了陶楷韵之后,就渐渐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王志伟见他不想计较,赶紧乘机表明来意,“其实,我是想请仂;帮个忙。”
“说。”他就知道自己别想清闲下来。
“这个……”王志伟思考了一下,“上次在世贸的食品展,我们烈玛雪茄的业绩竟然好得不得了,我分析了一下,发觉是因为你……”
“不会吧?”方舒华睁大了眼,“你要我再来一次?”偶尔客串可以,但是若要自己长期帮忙,他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咦?你误会了啦!”王志伟怔了两秒钟才会意过来,“我怎么可能为了卖场的生意,让你大才小用呢?而且毕竟你是酒类的专家啊!”
方舒华这才安下心来,继续听他说。
“正因为你对于红酒有丰富的知识和鉴赏力,才能充分的将雪茄这种适合和红酒一起搭配品尝的高级烟品,作水准的提升。”王志伟十分看中他的专业知识,“所以我听了会计林小姐的报告之后,产生一个构想,并和法国食品协会酒品部的人商议,决定推动一个专案,将烈玛雪茄和红酒搭配促销。”
“我听懂了,但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方舒华有种不好的预感。
“企划书啊!”王志伟的神情有些兴奋,对他而言,这是使烈玛雪茄业绩突破的契机,“对方要求我方提出一套完整的说明方案,包括清楚讲解雪茄和酒类的关系,而这部分我哪里懂?只好告你了。”
“你说得可真是自然啊!”方舒华白他一眼,“好像我活该为你做这些事一样。”
“所以我才带礼物来见你喽!”王志伟翻出袋里的东西,无一不是昂贵的上等货色,“我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我只带了你喜欢的,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嘛!”
看着桌上林林总总的一堆礼物,方舒华不禁摇头叹息人情压力真重,“别暗骂我拿乔,若是换成别人,我会考虑很久。”
“我明白、我明白。”王志伟知道国内就数方舒华最有分量做这件事了,每家厂商都找他,他当然忙得不可开交。
“你把礼物礼回去吧!企划书下个礼拜交给你。”
“不行!”王志伟回答得有些紧张,“他们,……今天下午就要。”
“什么?”方舒华瞪视着桌上看似讽刺的礼物,这才深深觉得自己结识了一个超级损友。他转向王志伟,“你真能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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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挤在方舒华的书桌旁,拼命赶了一上午。讨沦再讨论、商量再商量,拼拼凑凑之下,企划书终于出炉了。
方舒华是那种将事情承担下来后便不会再抱怨的人,他组织和撰写的效率,让王志伟不由得的赞佩他深厚的学养。
“你真是个顶尖人才,怪不得台湾只有两位国际认证的A级品酒师,你却能占得其中翘楚。”
“再了不起也不过就是供你驱使的奴隶罢了。”眼看企划书就要完成,方舒华才放下心,顺便不甘心的粮他一下,“真正赚钱的不都是你们这些商人吗?”
“都是辛苦钱哪!”王志伟很有风度的给方舒华糗自己,但是身为每天在商场上和对手厮杀的生意人,他也有不少的苦水要吐,“我不仅要对老板解释业绩不佳的原因、对客人解释服务不周的原因,还要对你们这种专家解释环境逼人的原因,整天道不完的歉,鞠躬得连腰都快折断了,钱多有什么用?还不如你这样自由自在。”
方舒华虽然同情,但是他忍不住的想抱怨两句,“你以为当专家很愉快吗?遇到好几家企业同时找上门,我分身乏术,只得拒绝其中一些人,就马上就指责为态度傲慢、恃才傲物什么的,做的工作又是无人能取代的工作,想休息都没办法,那才叫可怜呢!”
“至少你能赢得别人对于专才的尊敬啊!”王志伟还是认为从商辛苦些,“不像我,只要多赚些钱,立刻就被归类于奸商一族。”
方舒华一听到“尊敬”这字眼就不禁笑了起来,因他想到了陶楷韵对他双手叉腰训话的样子。“你错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想法的。”
“哦?”王志伟实在不相信,“难道有人比你还行,还是他也可以光看酒色、浅尝一口。闩两下就知道酒的年份和产地?”
“重点不在这里。”方舒华不想谈他无人能出其右的天赋,“那女孩甚至希望我戒烟、戒酒,她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王志伟当场笑得流下眼泪,“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你真的‘戒酒’在台湾——哦,不!该说是连同整个欧洲,都会少了一块瑰宝,你忘了那个法国的品酒大师曾说,你的味觉和嗅觉是上帝赐给酿酒业者的珍宝吗?”
“瞧你说的,真是恶心,真是恶心。”方舒华很少接受过如此直接的称赞,“不过我倒觉得她说得也没错。”
“你着魔了啦!”王志伟开始注意以他的认真。身为好朋友,自己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人家说什么你都听,不是你的风格哦!”
“可是她好诚恳……”方舒华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志伟回忆了一下,想到林小姐对他说的,“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指那天在食品展用剪刀一口气剪断你雪茄的女孩子?”
“对。”方舒华发现林小姐工作真是尽责,连这种芝麻小事都要报告。
“我查过她的背景。人家是我们这一行的宿敌,她的话听不得的。”王志伟好心提醒。
请你把‘我们’改成‘你’,她或许是你的敌人,但可不是我的。”方舒华反过来提醒他,“我虽然研究酒,却不鼓励别人酗酒,而且致力于提升酒的品质和文化;至于雪茄,我只是单纯喜欢它的香味罢了,我想这和她的主张应该并行不悖,只要做适当沟通,应该不至于无法接受。”
也就是是说,其实你还没有以她说明你的职业罗?”王志伟听出一些端儿,而想从方舒华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因为他们认识多年,因为他们认识多年,他从没见过方舒华以如此温柔语气包容任何人,尤其是异性。
“嗯。”方舒华不得不承认他还在观望中,不知为何,他对于陶楷韵非常谨慎,连说话都很小心。
“你太天真了。”王志伟的这句话是当头棒喝,“以我和她曾接触的经验看来,你的说法根本别想成立。”
“你和她见过面?”方舒华不免讶异。
“当然,烟酒业哪一个不知道她的大名?”王志伟嫌他大谅小怪,“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差点被她的泼辣吓得去收惊。在她的想法里,做烟酒生意不过是在合法的破坏环保罢了,面对她的这种观念,要怎么沟通?”
方舒华为此怔仲皱眉,“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难道是我记错了吗?那一次见到她,人长得又矮。又不打扮,顶着一副超级夸张的大眼镜,加上怒气冲冲;咄咄逼人的态度,只为追讨烈玛雪茄迟缴两万元的环保赞助金,谁看了会喜欢?”王志伟形容得淋漓尽致,“难道你这种帅哥会对她看上眼吗?”
“你别乱说。”方舒华态度很严肃,至少他就认为陶楷韵长得满漂亮的。
“我就说嘛!”王志伟误会他的意思,“你怎么可能对她有好感。”
方舒华被他气死了,他懒得对王志伟解释太多,“拿着你的企划书去交差吧!不要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免得遭到报应。”他写完最——个字,作势把企划书卷起来,往王志伟嘴里头塞。
王志伟赶快跳开,“别说好朋友没阻止你惹麻烦哦!那个妞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