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最近都没听你说,进行得还顺利吧?”已经平静多的边台生如此发问。
“没。”抬眼,旋即又埋首,闻人巽回答得极为冷淡。
事实上,他压根不想回答任何问题,只要是会跟她扯上关系的,他全都不想听、不想想也不想理,因为……一旦开始想念,思念就会泛滥,而他正努力的让自己回归正轨,所以他不要想她,真的不想再想她。
“没?”拧紧浓眉,边台生很是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没婚事了。”还是很冷淡,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温文有礼的他。
其实,打从她离开后,他就再也不像原来的他了,他端不出笑、做不出公关,脾气也不再沉稳。
审视著闻人巽好一会,边台生才又开口:“果然,如大家所说,你是真的变得很古怪。”
“嗯?”是吗?他很古怪?那,怪就怪吧!闻人巽的反应依旧是淡然。
“这一阵子,上上下下都在说,温文尔雅的闻人少东变了性子,不再是那个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甚至面对客户也不再端出和善笑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她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她又做了什么?”
真的不想再想她的事,但为什么就是没人愿意放过他?忍到极致,忍无可忍,闻人巽霍地站起身子,愤而一拳往桌上用力一捶。
“够了!我跟她出了什么问题关你什么事?她有没有做了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再拿她的事来烦我,我不想再听见有关她的任何一句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也就是说,你性情大变真是因为她?”边台生不怕死的再问。
“你!”怒目相对,闻人巽气他的明知故问。
“说吧,这回她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见闻人巽发这么大火。
“……”没有回答,闻人巽只是冷眼瞪视著好友。
边台生没被吓退,老神在在的同闻人巽四目相对,直到见著好友眼底的怒意褪去,转而换上一层懊恼跟悔恨为止。
“她什么也没做。”其实,他想过了,真的是自己太幼稚,所以才会吃起那无聊的飞醋。
“嗯?”挑眉又皱眉,边台生更加纳闷了。
“我知道自己不该去计较从前,可我就是忍不住会去计较!她实在让我太过不安,她让我没办法相信她,是否是真的认真,我……”苦恼的伸手抹脸,闻人巽终于露了口风,可那些话却让边台生听了火大。
“你到底该死的在说些什么鬼话?”这回,握拳捶桌的不再是闻人巽,而是边台生。“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到现在还在怀疑她的真心?闻人巽,你他X的是猪脑吗?”
“我……”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前襟已教边台生给狠揪住。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她眼里从来没别人,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从来就只看著你、追著你,你知不知道她把最宝贵的青春全都花在你身上?而你,你该死的到底是还在怀疑她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也不想怀疑她啊!”扯开边台生的手,闻人巽又气又恼。“你不是我,不会懂我的不安。”
闻人巽的恼样,边台生全看进眼里,登时明白了上天真的是很会捉弄人。叹了口气,他压住胸口的那股气,顺平了怒意后才缓缓开口——
“不安的,不是只有你。”也许是旁观者清吧?他其实看得出柴婕妤隐隐约约的不安,虽然她总是以强悍跟爽朗来掩饰,但他却还是看得清楚也明白。
“……”没说话,闻人巽怔然的望住边台生。
“你以为,你们的这段感情,只有你会感到不安跟不确定?她不是神,她是凡人,是个用情专注的人,也是个会害怕失去你的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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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也会同他一样不安吗?回到家,半瘫在沙发上,闻人巽脑子里转著的是边台生所说的每句话。
她不是神,她是凡人,是个用情专注的人,也是个会害怕失去你的傻女人。
转过头,他巡视四方屋里,这才发现少了她,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没有她在身边吵闹,没有她在身边纠缠围绕,没有她在耳边轻轻诉说著爱语,没有她窝在怀里撒娇耍无赖,没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难过。
愚蠢!他真是愚蠢至极!已经爱她这么深,他为什么还做得来看著她走?明明已经不能没有她,为什么就是没有开口留住她?
你知不知道她眼里从来没别人,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从来就只看著你、追著你,你知不知道她把最宝贵的青春全都花在你身上?而你,你该死的到底是还在怀疑她什么?
怀疑?不,与其说怀疑,不如说他是在捍卫吧!而,他要捍卫的究竟是什么?是他不安的心?他的男性尊严?还是他的担心害怕?
说穿了,他只是自私的不想让自己受伤,却忘了自己已经伤得她很重很重。
伸手,抹脸,他忆及她走时的落寞及哀伤,心痛的感觉再次变得鲜明。
不!他不要再这样下去!他要去找她,然后告诉她——他爱她,很爱很爱她!抓起钥匙,他往外飞奔,决意不再浪费心神懊恼。
他要她回来!就算让她纠缠一辈子,他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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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心堂武道馆
“丫头?不是回你那去了?”
“老姊?不是回你那去了?”
急呼呼的杀进柴婕妤家门,得到的消息却让人宛如坠入地狱。
闻人巽傻愣愣的伫立在原地,一时半刻都无法再有所反应。
“喂,出个声啊,到底怎么回事?”柴杰人推推僵住的化石。
“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好歹也是做人家妈的,邾情当然也是会紧张的。
“丫头没在你那吗?”柴信生开始有些担心了。
柴家人的问题,听进闻人巽耳里,每一字每一句都好沉好重,重到让他险要喘不过气来。
她不在这儿,也没回他那儿,那……她会去哪?心头开始慌了乱了,闻人巽再也扮不来冷静。
“她真的不在这?”抬眼,黑眸定在所有柴家人脸上,想看清他们是否真的没说谎。
也许,也许她是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会要家人这么跟他说,是吧?
然而,这个想法却在下一瞬被打散,因为柴家人个个面色凝重的同声道——
“她真的不在!”
“哎哟,都嘛是你,叫你去跟丫头谈谈,你还说什么‘看著办’,这下可好,人不见了,看你怎么办!”邾情也慌了,开始数落老公的不是。
“还敢说老爸咧,叫你去跟老姊谈,你还不是东推西推的!”柴杰人也忍不住的数落著老妈。
“拜托!你们还有空说这个?赶紧想想老姊有可能会去哪啊!”拍著额头,柴杰出受不了的出声制止他们的无谓争执。
“杰出说的没错,别再讲那些有的没的了。”女儿不见,柴信生哪有可能还沉得住气,当下便赏妻子跟大儿子一记冷眼。
“她真的没去你那?”这回,换柴信生反问闻人巽。
摇头,是闻人巽唯一能做的回答。
“爸,咱们去姊房里看看,也许她会留下线索。”柴杰出最先想到这点。
“对啊,搞不好会找到遗书呢!走,咱们赶紧……哎哟……”柴杰人话还没说完,后脑就被狠狠的赏了一记。
“呸呸呸,你那张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遗书不遗书的,再敢提这两个字,我打得你满地找牙!”邾情一听那字眼就发毛,打完大儿子后,便急忙往女儿房里冲,心里真的很担心,会找著那种不祥的东西。
当然,后边的人自然也全数跟上去。
瞬间,柴婕妤房里挤满了人,所有人开始东翻西找。好半晌,众人翻遍房里每个角落,却是什么线索都没瞧见。
“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丫头到底到哪去了?”邾情的眼眶开始泛红了。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两人总爱打打闹闹,看起来像是很不合似的,可其实不是这样的,她还是很爱她的啊!
“没事,你先别想太多。”搂著妻子,柴信生只能暂时这么安慰,虽然他心底也装满了不安。
“还没事咧!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俊仔的事,老姊不都跟你解释过了,你们不是应该早就和好了吗?”确认柴婕妤失踪的事实后,柴杰人的火爆脾气便街上来了。
“哥,你先别冲动。”柴杰出挡在兄长跟闻人巽中间,试图按捺住柴杰人的火气,他转向闻人巽问道:“说真的,你跟老姊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闻人巽最终只能选择不解释。“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不想多作说明。”
“对,情侣吵架,局外人的确没资格多问,可现在搞到人都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又打算怎么对我们交代?”先前不急,是以为老姊回到他那边,真的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柴家八只眼同时盯在闻人巽身上,等著他的回覆。
“我会把人找回来。”这不单是给柴家人的允诺,也是他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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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莲
“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你说几句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来给外婆听听吧。”看外孙女整天都失魂落魄的,邾颜真实在很心疼。
她这个外孙女啊,几天前突然跑来找她,还要她别跟家里人通风报讯,一开始她想,她可能是想图个清静,哪知看来看去却是愈看愈不对劲,所以她才会受不了的开口问。
“外婆?你怎么来了?这儿风大,你别来这受罪啦,我等等就回去了。”回过头,柴婕妤这才发现邾颜真的到来,于是赶忙打起精神,强颜欢笑。
“别顾左右而言他了。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烦?”邾颜真没理会外孙女的话,迳自往她身边一靠一坐,跟著她一同面对著广大海洋,任清凉海风吹拂在脸上。
“我说没事,你一定不信对不对?”叹了口气,柴婕妤知道自己是拿外婆没辙的。
“原本是人来疯的过动儿,突然间变成犯忧郁症的自闭儿,你说外婆我信不信你是真的‘没事’?”斜睨了外孙女一眼,邾颜真又看回不见边际的大海。
“唉——”肩一垂,头一偏,柴婕妤轻靠在外婆肩上,又忍不住的想掉眼泪了。“我好没用哦!不就是失恋嘛,干嘛要这么难过?”
“失恋?怎么会?前些日子,你老妈才打来电话报喜讯,说你已经成功拐到人了不是?”
“他不要我了。”摇摇头,柴婕好笑得很哀伤。“我想,他不爱我,根本从来没爱过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所以就连我要走了……他也不在乎,也不想挽留。”
其实,背过身去的那刹那,她也在等待著、期待著,可却是什么也没有盼到,他没有留她,没有行动、没有出声,他就只是看著她走。
所以,她只好走,也只能走,否则她还能怎么样呢?这么多年了,脸皮再厚也会被磨薄、磨平,她已经付出了所有的所有,真的什么也没剩,也没有保留了,再多也只剩这么一条命了,总不能叫她真拿命去赌吧?
她是够狂,但还不至于狂到疯了的境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所以她真的已经没东西再跟他搏下去了,
累了,真的累了,所以她才想躲起来,等到能释怀这份情伤,她想她就可以重见光明了吧?
只是,还要多久呢?还要多久的时间,她才能够忘记他、忘记对他的爱、忘记对他的执著、忘记对他的想念、忘记对他的眷恋、忘记他……的一切一切?究竟,要用多少的时间,才能够完完全全的将他割舍?
心,还是好痛好痛!一想起他,就痛得难受,泪水积聚眼眶,柴婕妤再装不来坚强。
“这样就放弃了?”
“嗯?”坐直身,柴婕妤眨著红眼,一脸木然的望著外婆。
“追了这么久,辛苦了这么久,真的甘心就这样放手?”轻柔顺著外孙女被风吹飞的发,邾颜真定睛凝视著柴婕妤。
“可……不放手也不行了啊!”眸底有著更多的湿意,柴婕好使尽力气想压抑,泪水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了!付出了那么多,他却从来没了解过,就连我走的时候也没开口挽留,我已经什么都给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到底还想要我怎样?”屈膝埋首,柴婕好心碎又神伤。
“什么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俊仔’,什么我旁边一定有很多花花草草,他讲那是什么鬼话?他根本是宇宙无敌大白痴!我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为什么就是不能了解我有多认真?他……”
“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跟他一样白痴?”不用听完柴婕妤的暴吼,邾颜真已经约莫了解症结所在,于是便很不客气的出声打断她,并且奉送上一句箴言。
“啊?”怔住,柴婕好没料到自己会被骂。
“他的不安,你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果然是当局者迷,难怪连那么简单又清楚的事实都看不明白。
“什么啊?”柴婕妤更加茫然。
“我不知道前因后果,不过听你说了之后,大抵有了个结论,”点点头,邾颜真再说:“他是爱你的。”
“……”这回,没法发声了,因为柴婕妤已经傻了。
“乖,你一向很聪明,不会连这么点小道理都想不通吧?”拍拍她呆滞的脸庞,邾颜真笑著起身,而后缓缓踏步离开,将安静的空间归还给她跟大海蓝天。
侧过身子,柴婕妤愣愣的看著外婆离去的背身,然后,突然间,她明白了……他,爱她!?
是的!他爱她!俊仔的出现,让他不安、让他惊慌,所以他才会对她说出那些话?因为他在吃醋!
天呐,她在搞什么,竟然都没察觉到这些?哈,哈哈,哈哈哈,他爱她,他是爱她的!
不在意就不会生气,不在意又何必如此气恼,不在意……对,如果他从不在意她,又怎么老放任她的为所欲为?所以,他爱她!
“耶——他爱我!闻人巽是爱我的……”猛地跳起来,柴婕妤兴奋的对著大海呐喊,开心的想要昭告天地这个好消息。
然而,天地给她的回应却很无情——
哗啦一声,她非常悲惨的落水了。
其实也不能怪天地无情啦,实在是她自己太过兴奋,非要在石头上蹦蹦跳跳,才会造成这等憾事,所以——
阿弥陀佛,愿神保佑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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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X医院
不相信!他不相信她竟敢如此对待他!?
终于追寻到她的下落,他随即丢下所有事务飞奔赶来,没想到……却看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医院病床上。
“怎么会这样?”呆伫在病床前,闻人巽紧盯住床上人影。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事不好好沟通,偏要搞到这等局面,这样是称了谁的心又如了谁的意?”想当然尔,应话的自是邾颜真。
“醒醒,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你快醒来……”伸手,他轻触著她白嫩脸颊,期望她能在一瞬间睁开眼看著自己。
挑挑眉,邾颜真见他难过成那个样,也就不想再数落些什么了。反正,数落再多也是枉然,因为他压根就没在听。
不过啊,他让她家丫头难过了那么些天,她这个做外婆的,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一下呢?所以,她决定故意把情况讲得严重些。
“唉,可怜我这外孙女,年纪轻轻就为情想不开,呜,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呐?呜呜,丫头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外婆舍不得你啊……”伸手,抹眼,邾颜真开始扮起哭旦。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你不要胡说,她不可能离开我,她不会离开我的!”侧首,闻人巽怒声狂吼,不想听见半句不祥的话语。
此时此刻,什么礼教、什么敬老尊贤,他统统都顾不得了,他只要她醒过来,只要她醒来看他一眼,然后,他会跟她说爱她,他会说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跟我吼有什么用?当初她要走的时候,你怎么没拿出这股气魄留人?现在好啦,搞个天人永隔,你高兴了、满意了?”敢对她凶?很好,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她决定要吓给他死!
“天人永隔!?”四个字宛如雷殛,登时教闻人巽惨白了睑。
“对啊!医生说可以准备办后事了,还说她已经没得救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上前,邾颜真不客气的推著人。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扫开邾颜真,闻人巽倏地跪下身,两手紧紧圈握住柴婕妤冰凉的手。“醒醒,你醒醒,我有话跟你说,你快点醒过来啊!”
“该珍惜时不懂得珍惜,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义?你走吧!”再度推著人,邾颜真是真的想把他赶出去,因为她发现丫头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再不把人赶出去,等等岂不要破功?
“不,我不走,我不会离开她!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我要把她留下来,我要她留在我身边,我要她跟著我走完这一辈子……”握紧她手,额心贴著她的手背,闻人巽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现在说那么好听有什么用?丫头说你根本不爱她,既然不爱……”邾颜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人巽给怒声打断。
“我爱她!不爱她,我何必来这一趟?不爱她,我何必为她伤心伤神?不爱她,我何必如此惶惑不安?我爱她,我真的爱她……”埋首低吼著,闻人巽全然没发现床上人早已悄然睁开了眼。
“你说的都是真的?”
睡梦中,她听见他的声音,原以为只是场梦,直到他的手温传到她手心,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世界。
然后,她听见了她盼了好久的那句话……他说爱她,他终于亲口说爱她了……喜极而泣,泪水再度滚落眼眶。
“说话啊,跟我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晃了晃被握紧的手,柴婕妤哽著声要求他的承诺。
“你……你没事?”原以为是听见幻听,一抬眼却对上她清亮濡湿的眸子,闻人巽只能傻怔怔的直瞪著她看。
“傻小子,她没事啦,刚才那些全是我老人家谁你的。”好啦,既然眼下不单是妹有意,而是郎也有情,那她这个老太婆也就没有当电灯泡的必要了。“小伙子,这回可得要好好珍惜,人生没有几次能失而复得的。”
留下话,邾颜真当真就闪人了,把空间还给重逢的小俩口谈情说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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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话啊!”没心思理外婆要走要留,柴婕妤向来是重色轻所有人。
闻人巽瞪住邾颜真离去的方向,心里有著恼意跟无力。
老天,原来他被耍了?
“闻人巽!你理我一下好不好?”气死了,叫他那么多遍,他怎么就是不应她?柴婕妤生气的坐起身,粗鲁的扳过他的脸。
“你不是跳海自杀?”早前的慌张没了,他恢复原来的镇定模样。
“你神经啊!我像是那种会自杀的孬种吗?”瞪大眼,柴婕妤不敢相信他竟然会问这种话。
“是不像。”点点头,他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也蛮蠢的,怎么会忘了她的性子都是给别人死的那种?“那你怎么会落海的?”
“呃?那个……这个嘛……”款,很尴尬耶!总不能说她在石头上跳舞吧?
“嗯?”挑眉,他等著她的答案。
“哎哟,还不就是外婆点通了我,我才想到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在吃醋,那你会吃醋的话,就表示你是爱我的,然后我想著想著,就想得太高兴了嘛,所以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罗……”低垂著头,俏脸红红,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蠢到极点。
“你!”实在很想骂人,可一想到差点失去她,闻人巽就再也没有骂人的兴致了。
“拜托,别再这样吓我了。”坐上床沿,他将她搂进怀里,埋首在她肩颈间,轻嗅著她特有的芬芳。
“真的吓到你了?”嘿嘿,好好,又回到他怀中了,柴婕妤好满足的偎靠在他怀里。
抬头,闻人巽赏了她一记白眼,随即以额心紧抵住她的。“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不小心了好吗?”
“你很担心我啊?”虽然落水后的下场是有些凄惨,而且好像还有些感冒的迹象,可看到他这样担心,她觉得好甜蜜哦!
“不担心你,我还能担心谁?谁教我就是爱上了你,”叹了口气,闻人巽决定松口了。
“喂喂喂,干嘛说得那么委屈?”敲了他胸口一记,柴婕妤嘴里埋怨著,心里却是甜极了。
“喂,我们以后有事都摊开来讲好不好?我先说,我发誓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俊仔他是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世界第一,我要嫁的是我心里的第一,我……”
她的喋喋不休,换来的是他的深情热吻。
良久,他贴著她唇轻声道:“对不起。”
“嗯?”双手搭在他肩上,她退开身看著他。
“是我小心眼,是我胡乱吃醋,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所以才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再不相信你了……”男子汉大丈夫认错不困难,只要能追回佳人就好。
“真的?”水眸闪著星光,柴婕妤好高兴,高兴得都快哭了。
呵呵,她真的等到了耶!他说爱她了哦,他真的说了呢!眉开眼也笑,所有烦恼都跑掉,柴婕妤向来很好哄,不过她只愿意让他哄。
“跟我回去好吗?”握住她的手,他将它摊平贴在心口上。
“回去干嘛?那天你留都不留我,后来也都没来找我,现在干嘛要叫我回去?”其实,心早就软化了,可她就是想整整他,谁教他让她费心伤神了这么久。
“说对不起,你接不接受?”
“嗯,考虑!”偏头,她开始要大牌。
“那说爱你,你接不接受?”
“呃,加一点分数。”唇角已经开始上扬。
“那,如果我说,现在跟我回去,我立刻把你娶进门,你……”这回,话不用说到完,有人已经跳坐到他身上了。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