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沙一脚踢开后院大门,脚步又稳又快地走向草原那棵老树下,园丁们早已严阵以待地守在数尺之外,准备和华尔沙相呼应,痛快的围剿大野狼。
大野狼在树下徘徊,华尔沙不动声色地举起枪杆瞄准它——
“不要——”安琪紧迫而来,一把抢下华尔沙的枪杆;不料一时擦枪走火,“砰”地一响——野狼被惊动了,惊慌及饥饿使得它野性大发,凶猛地低吼,到处乱窜。
笨女人!华尔沙扯回枪杆怒斥。“滚开!”
“别杀生,它已经逃走了不是吗?”安琪心有余悸地说。
“你给我滚进屋里!”震怒使得华尔沙额上青筋暴跳!
“啊——”不远处传来园丁的一声惨叫,接着枪声和园丁惊惶的叫声此起彼落。
“你干的好事!”华尔沙怒不可抑地低吼。
安琪一脸惨白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之间,声音全静止了。
“怎么了?”安琪挨着华尔沙,她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从他阴暗的眼神看来,他是不会轻易饶恕她了。
“你立刻进屋,这是最后的命令。”华尔沙威严地下通牒。
安琪懊悔不已地走向后门就在她要开门之时,她听见背后传来动物嘶哑的威胁声;她背脊泛寒,颤抖地回眸——
月光下有两道邪恶的红色光点在接近她,接着她亲眼目睹了如同狼犬般硕大的豺狼朝她走来!
它面目狰狞地对她龇牙咧嘴,锐利的齿唠间淌下鲜红色的血渍。
它吃了所有的园了吗?
安琪昏眩地靠在门上,两腿不听使唤地颤抖,眼睁睁地看着野狼朝她逼近,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她痛苦万分地闭上双眼,准备为园丁的死赎罪。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空中传来枪响,大野狼呜咽一声从空中落地,一动也不动了。
华尔沙收起冒烟的枪杆,朝原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园丁们从远处传来欢呼声,很快的集合过来善后,有个负责马厅的小厮正向华尔沙报告些什么。
安琪怔愕地睁开双眼,惶然地看着华尔沙走向自己。“对……对……”她想向他道歉,但他不给她机会,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抛进门内。
“它……它吃了园丁是不是……它……它……”安琪吓得结巴。
华尔沙不怀好意的吓她。“确实有园丁被它吃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安琪脸上的血色尽失,她掩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哭得唏哩哗啦后,她垂着头伸出双手。
“做什么?”华尔沙不知道她此举的意义。
“把我铐起来送到警局!”
华尔沙背着猎枪,双手插在腰际,有点哭笑不得地瞥着她!其实根本没有园丁被吃,倒是有匹珍贵的马儿被咬伤了。
不过他可不准备这么告诉她。“你以为把你送去警局就能了事?”
“我知道自己是万劫不复了!”眼泪不断由安琪惨澹的小脸上坠落。
华尔沙又在她的眼泪中心软,对她从轻发落——“知道就好,你回房去闭门思过吧!”
安琪哭得更凄惨。“不!求求你立刻把我送到警局,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华尔沙有一丝无奈。“你忘了我最讨厌女人哭吗?”
“你去休息吧!”他天生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这么说已是最低限度了。
怎知安琪无法逃出良心的苛责,硬是扯住他的手臂。“求你送我去警局——”
“你自己去吧!”华尔沙不想再理她这个小疯子,甩开她,迳自上楼。
安琪揉揉泪眼,无助地往大门走去。
楼梯上华尔沙不见安琪跟上来,回眸一探,她竟当真傻得走出大门。“你去哪里?”
安琪红着眼回视宁立在楼梯口的他。“去自首!”
“要命!”华尔沙低咒,大步走向她将她扯进屋里,对她大吼。“没有人被吃,只有一匹马儿受伤。”
“真……真的吗?”安琪眨了眨满是泪雾的眼。“你不会是安慰我吧?”她小心冀冀地求证。
“我没必要安慰你。”他只想狠狠地处罚她。
“现在,给我上楼去。”他命令。
安琪在他喷火的眸光中安静地走上楼梯,但她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该走户外的阶梯——
她忽地蜇返,却没想到华尔沙就跟在她身后,旋即莽撞地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我……该从户外的……”她想说明却被华尔沙的怒火给惊吓得语不成句。
“我真的会被你烦死!”他狂怒,再不多说,一把撑住她的手腕一路拉她上楼,将她扔在她的房门口,二话不说便进了书房。
安琪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歉意。
她缓缓地开门走进房里,当她心力交瘁地躺到床上,才发现自己全身不住地发抖。
疲惫将她拉往昏沉的梦乡,可怕的大野狼在梦中复活,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救命!”
书房里埋首于文件中的华尔沙听见了,却铁了心不管她!
先前他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去医院彻底检查头疼的原因,是以名下许多公司的公文都未处理,现下正忙得不可开交。
“呜……”她在哭!
他真想找个耳塞塞住耳朵,落个清静,但他真的可以不理她吗?
不!她早已俏悄侵入他的心墙,占领了一席之地;否则那天的赌局,他不会倾出全力保护她!那个白爵士可是有名的摧花手,他的目的,他老早看在眼底……
“唉!”他叹了口气,推开所有的文件,抛了笔。“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他无法放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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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见到华尔沙打开她房门的那一刹那,恍若见到唯一的亲人似的,不由自主地下床奔向他,紧抱住他。
“大野狼又活过来了,它不断的出现在梦里,好可怕!”
华尔沙温柔地低下头瞅着怀里颤抖的小泪人,轻声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一把抱起抽噎的她,走向床沿,当他倾身要放下她时,她像个受惊的孩子似的箍紧他的颈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不要走!”
他的身体蓦然一绷,低头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总是惹祸!”她抬起湿润的眼睫,无助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颤抖地吻上他性感的唇。
他怀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心灵无限撼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请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他安全的怀抱令她眷恋,在这个惊魂夜里他的出现就像贴心的抚慰,令她不安的灵魂获得平静。
她只希望他不要离开她,即使他“高兴”吻她,她都不会拒绝的!
他注视她柔弱的眸光里无数颤动的星辰。“我必须走。”再不走他会栽进她惑人的情海中。
“不要……求求你。”她拉下他的颈子像个急需被保护的孩子。
他将她轻盈地放到床上,壮硕的体魄温柔地覆了上来,情不自禁地吻她,动情地拥抱她……
她不可救药地沉溺在他怀中,用她无邪的热情给他最炽烈的目应,她知道他虽凛不可犯,高高在上,对她却有不可言喻的包容。
她更知道想得到他的爱是那么遥不可及,但她情愿爱上他,就算他只是个爱情憧憬,她亦无悔的毫不保留……
“安琪……”他捧住她的小脸,深深地注视她,若再不停止这样的游戏,他会无法自拔。
“你是不是不要我?”她怯怯地垂下眼帘,楚楚动人的神态,掳獾了他的心志!
腹下紧绷的欲望已说明对她的动心,但她岂是他一夜春宵的对象!如果他无法给她责任及承诺,那么他此刻就必须全身而退!
或者他情愿被她束缚,永不后悔……
“没有不要的道理。”他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烙在她的眉心。
她羞怯地闪动眼睫,邀请他吻上她含羞带怯的身子,领她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恋上她甜美的倚偎,轻解她的罗衫,温柔地吻她细致的肌肤,他的吻像美妙的诗,歌颂着对她的情怀及渴望。
她动情的轻吟如悦耳的曲,生动了他爱的诗句。
爱神偷偷在他们的心灵撒下芳香醉人的情网,他的热情辗转成了火热的悸动,在她含苞待放的花蕾之中……
他将她由处子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有情人的夜,愈夜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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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平稳的呼吸声是世上最甜蜜的音符。
虽已天亮,但安琪仍眷在华尔沙的臂弯中,她凝视他不可思议的俊脸,回忆他令人心荡神摇的温柔。
她舍不得离开他,怕一离开就会把他们之间共有的梦幻打碎。
“早安,小妮子!”华尔沙早醒了,只是他也不舍将她从怀中释放。
“要不要嫁给我?”他将她拥紧,沈柔地问。
“你本来就得娶我。”安琪细声地说。
“什么叫本来?”他低头瞧她淘气的小脸,忍不住吻住她刁钻的小嘴。
“你喜欢我吗?”她轻抚他下巴新生的髭。
何止喜欢呢?但他可不能让这小妮子太得意。“我……”他欲言又止地逗她。
“不喜欢也没关系!”安琪悄悄地失望着,却对他毫无怨尤。
“为什么?”他感到好奇。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她的身子及心灵都已归属于他。
“小妮子——”他揉着她芬芳的发。“也许你早已收买了我的心,你爱我吗?”
他的低语令她芳心颤动。“我……爱你。”,她小脸火红,芳唇微颤。
他吻住她唇瓣上的羞涩,深深的、细腻的像一场蒙蒙细雨款款飘进她的心湖,掀起无数涟漪。
他的大手轻刷过她柔细的曲线,爱抚那份专属于他的完美。
她动人得像雾、像雨,更像微风中早晨的云朵,充满紫色的梦幻……
“也让我爱你!”
她欣喜于他的爱语呢哝,纯真的心灵为他狂热悸动,只想用她单纯的爱情向他倾诉衷曲!
美妙的爱情,在奔驰与舒放中获得最佳的诠释!
“铃……”床头上的闹钟侵扰了他们。
“哇!工作时间到了,今早樱桃园的工人要领薪水呢!”安琪看了时间,着急地从华尔沙怀里溜走。
“不,你今早的工作是——陪我吃早餐。”华尔沙把她拉回怀中,由背后抱住她,交缠住她的十指。
“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点‘伯爵松饼’、‘伯爵奶茶’,还有‘伯爵玉米汤’?”安琪淘气地笑着。
“没问题。”他宠爱的唇摩掌着她小巧的耳垂。“别忘了还有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商量我们的婚礼。”
她害羞地伸出纤细的手臂,轻抚他线条坚毅的下巴,抬起脸给他甜甜的一吻。
得知安琪将和华尔沙进礼堂,最高兴的人竟是臣少白。
“安琪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拴住了我的大客户。”电话中臣少白简直心花怒放,兴奋得连连打喷嚏!
“大哥,请你务必来参加。”安琪觉得大哥像是高兴得过了头。
“当然,那还用说,你成了伯爵夫人,那我就是伯爵的大舅子了。”臣少白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结束了和大哥的通话,安琪又打越洋电话到法国,但梦寒姐姐的电话没人接,她只好在语音信箱中留言。
通知了两位“长辈”后,安琪却迟迟没有通知小舞;她踌躇地握着听筒,心想小舞一定会十分惊讶的说“你要嫁给黑暗伯爵?是不是他对你施了魔法?”
为了不要惊吓到小舞,她打算回家亲口告诉她,但她得先向华尔沙请假,她放下听筒到书房轻叩他的门。
“谁?”华尔沙正在观看早盘的股市。
“是我,安琪。”
他神采奕奕,亲自为她开们,她入内,他立刻环住她不放过机会的吻地,吻得地目眩神迷,瘫在他怀里,差点忘了找他的目的。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吗?”他猜想。
”我想请假,回家告诉小舞我们的婚事。”安琪倚偎着他。
”我送你回去吧!”华尔沙主动提议。
安琪却迟疑。“小舞深信你有魔法,这样会吓到她的。”
“有魔法的人是你!”他捧起她的小脸,忍不住又吻她,总觉得品尝不够她的甜美。
“我?”安琪水悠悠的眸子凝着他。
“没错……”他热情的吻烙在她灵气动人的眼睫。
她羞赧地脸红,痴痴地瞅着他性感的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可以问你,小舞的紫珠珠什么时候还她?”她轻声问。
“从英国寄回,大约在我们婚礼前夕才会到。”这是第一次华尔沙说明了紫晶的去向。
“英国?”安琪相当吃惊。
“没错,我送去皇家宝石鉴定所。”
“为什么?”安琪再一次的惊讶。
“因为我有一颗一模一样的晶石。”华尔沙预备告诉她所有的事。
安琪震惊得愣住了!
“那是小时候,我叔父的未婚妻送我的,你信不信她和小舞长得一模一样。”
“你好会编故事,我才不信!”安琪望着华尔沙神秘的黑眸,以为他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没想过世界上会有同一张脸,同样的两颗晶石!”
华尔沙神情认真地又道:“就是因为得到两颗同样的晶石才特别送去鉴定,另外还有一幅画……走吧,跟我上楼你自然会明了。”他从桃木书桌的抽屉中取出钥匙,拉着安琪一同上顶楼的神秘画室。
当安琪见到画中人,震撼得背脊僵直,她完全难以置信。
“我见过我妹穿这衣服在草原的亭子里写信……”安琪把自己看见的幻象对华尔沙说。
“什么?”华尔沙吃惊。
“你……叔父的这位未婚妻叫什么名字?”安琪指尖微颤地轻抚那张画。
“我不知道,但这幅画作的名称叫‘芙蓉羽裳’。”华尔沙的话令安琪惊悸。
“小舞曾对我说过她梦见有位男子呼唤她羽裳……”
“哦?”华尔沙讶异,两人陷入相同的沉思中。
“我很想见你的妹妹。”
“好吧!”安琪讷讷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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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在她“未来姐夫”的注视下,胆怯地躲到安琪身后。
“他不会吃了你,他也没有魔法,当暗能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方式,他的工作能力好得没话说,有时还会语出惊人地说出人生哲理呢!”
华尔沙在安琪的美言中露出善意的笑容。
“那是不是表示世上根本没有魔法?”小舞探出头来看华尔沙,他的笑容神秘又好看,可是他天生慑人的眸叫她不敢迎视地躲回安琪身后。
“你吓坏我妹妹了!”安琪苦笑。
“我长得很可怕吗?”华尔沙问小舞。
“不……不是的,未来姐夫……你只是太过英俊富魔力了……”小舞柔嫩的小脸有…抹纯真。
“别把我说得像传奇人物,我只是个凡人。”华尔沙淡笑。
小舞为自己的胆怯感到不好意思,她轻盈地从安琪身后走向华尔沙,像个小淑女般向他致意。“看来我是误解你了,希望你一生一世爱我的姐姐,她不只是世上最好的姐姐,更是我心中的珍宝,我愿诚心的祝福你们。”
“谢谢你,她也是我心中的珍宝,我将好好珍惜她。”华尔少在小舞手上印上一吻。
安琪眼眶红红,有种十分微妙的感受在她心底扩散。
然而此行他们三人一同享用午茶,有说有笑却没有人去提及那颗神奇的、会在夜里发出梦幻光芒的紫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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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安琪趴在窗台上看星星,华尔沙进了她的房,走近她。
“小妮子,还不睡?”他环抱住她纤细的腰。
“你瞧,天上有数不清的繁星,只有它们知道人类互古的梦!”安琪的眸缀满黑钻般的闪亮。
华尔沙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天际。“你觉得小舞和羽裳是同一个人吗?”
“不……”安琪摇头。“小舞就是小舞。”
“哦?”华尔沙瞥着安琪清灵的小脸。
“人的梦境,或者现实中所遇到的巧合也许都循着某种轨迹而来,但今生她是我妹妹。”安琪的眼波宁静安逸。
“有今生就有前世和来生。”华尔沙轻吻她香柔的发。
“你这么认为吗?”安琪顽皮地问。“那你说我的前世和来生是做什么的?”
华尔沙轻啄她可爱的唇。“你我的克星,总是误闯进我的生命。”
“不,你是猎人,我是那只情愿被你捕捉的鸟儿。”安琪天真地说。
“原来是只笨鸟。”他轻松地笑。
“讨厌,讨厌!”她嘟着嘴转过身来不停地槌他。
他不费力地掳住她的手,专制地下令:“不许!”
“人家就是要讨厌!”她才不管,谁要他说她是笨鸟,但她嘟嚷的小嘴却瞬间被他封锁。
他烈焰般的热吻,焚烧着她的思绪,瞬间收服了她的心。
“只许爱我。”他霸气地在她颈子上留下无数烙痕。
不知是什么使她迷乱了,她傻傻的点头,心早醉倒在蜜甜的酒瓮中……
“给我一个吻,女孩。”他的大手轻轻握住她可爱的下巴。
她踮起足尖青涩地回吻他,他的唇像一杯爱酒,饮一口悠然畅快,再饮熏然如醉。
他解开她的衣,大手探向她柔软如绵的酥胸,她的衣飘飘坠落,曼妙的窈窕身段,晶莹的雪肌玉肤,无言地诉说她的腼腆青涩。
他轻掬她的羞涩收纳在心间,用行动倾诉他深沉的爱,牵引她走向爱的狂潮
浓情蜜意的夜,悬挂在天际的星星闪着璀璨的晶光,似乎礼赞着,也欣羡着人间的爱情。
云雨翻腾,爱语呢喃.所有的凡尘俗务都已远飘……
紫晶……仍是疑云,但一双璧人已无暇多思,此刻唯有爱情常驻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