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兄妹相认的两人,很是大方的把那第三者给踢出局外,任凭他怎么哀号恳求,他们就是不肯甩他,迳自忙着谈论分离这十几年来的琐事。
「什么?妳是被妙手神偷司马空空给偷走的!」可恶!当真是可恶至极,原来是那贼胚偷走了自己的妹妹,这笔帐不跟他好好算算怎成!
黛眉一拧,司徒星很不认同的开口:「大哥,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严重了点,我记得当年我好像是被师父给捡到的,而非是被他老人家给偷走的。」那好像是在她三、四岁的时候吧!
司徒星隐约记得,好像有个妇人牵着她一起去逛市集,在汹涌的人潮中,她与那名妇人走散了,后来就碰上了师父,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老人家一起上了灵山。
对了!记得当时她好像是被一串糖葫芦给诱拐上去的就是了,只不过这点……司徒星可不敢亲口承认,就怕被人耻笑自己贪吃。
「不管是妙手神偷司马空空将妳诱拐上山也好,还是妳被他给捡着的也罢,总而言之,妳得马上跟我回扬州一趟,见见爹娘,也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宽心。妳可知道?这些年来娘每次见到妳的衣物,或者遇上閤家团聚的佳节,总是哭得不能自制!」
司徒宸刚把话说完,突然上了锁的门板,硬生生被人从外头踢开。
兄妹二人转头一瞧,竟是南宫宇与南宫夫人二人。
「星儿不跟你一起回家,就算她真要回去,也得跟我一起才行。」最会缠着人不放的南宫宇也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大剌剌的在人家兄长面前抱着人家的小妹不放,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开。
「南宫夫人,妳怎么说?」看这小子如此目中无人,司徒宸索性针对他的娘亲下手,他就不相信为人长者,有这脸皮敢光明正大的「护短」。
「呃……呵呵!」死儿子,就净会替她找麻烦。「依我之见,世侄,你还是先说明这次到南宫府的来意比较重要一点喔!」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儿子,南宫夫人只好先牺牲一下那个不在家主事的相公啦!
「对!南宫夫人不提,我还真差点忘了这件大事。」若非欣喜于找着自己分离多年的小妹,司徒宸也不可能如此胡涂,竟遗忘了此次来此的重责大任,「我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请南宫老爷出面处理一条十五年前的旧帐。」
「什么旧帐?」
南宫家的母子一听此言,异口同声急问。
「就是妙手神偷所惹出的麻烦。」
「什么麻烦?」这小子说话怎么老是喜欢说到一半,真的是很顾人怨耶!
「江湖上这些日子以来又出现神偷、抢匪以及诈徒,他们所使的手法皆与十五年前妙手神偷所使的手法一模一样,因此家父认为可能是那贼胚又跑出来捣乱。」
「原来是这件事啊!」这事简单,只因其中之一的神偷就在他们三人眼前,「你这问题不用找我家老爷子问,直接问你妹子就能知道所有实情。」若早知道是这点小事,她老人家也不用如此担忧,还拼了命的躲着司徒宸,就怕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看南宫母子二人皆把视线胶着在自己妹子身上,司徒宸这才醒悟,难道说……「妳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神偷?」不会吧!
「没错,大哥,我就是神偷司徒星。」向来敢作敢当的司徒星,在自己大哥的面前也不隐讳,直接坦言自己的真实身分。
一听自己的妹妹竟是神偷,司徒宸不禁感到头疼不已,另外,还有一件更令他担忧的事……「倘若妳真是那神偷的话,这下子妳的麻烦可大了。据传今日江湖有几人便是针对这神偷而来,听说这几人还发下毒誓非除掉妳不可,为的就是引出真正的妙手神偷。」
「什么!?」这下子事情还真的是很麻烦、很麻烦,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众人齐聚一堂,还真是想无他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聚集武林四家之力,共同处理这个大得不能再大的麻烦啦!
他想下手,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只因那女人的身边随时都有人在照应着她。
她想下手,也一样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因自己心爱的男人始终守候在那可恶的女人身边,就因此她才百般无奈。
「南宫夫人,我想我父女两人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毕竟我们在此也叨扰了一段不短的时日,再不走,我还真怕会惹人嫌弃。」
「哎呀!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当初我家老爷明说只要司徒星留在我南宫府多久,你们便能留多久的,只要你们愿意,就算再多待几日也无妨。」南宫夫人佯装一脸欢迎的笑容挽留眼前这对心机深沉的父女,其实暗地里早希望他们能赶紧离开的好。
哼!话说得好听,谁不知妳母子二人防我父女两人防得跟防贼似的,根本就不安什么好心。「南宫夫人的盛情美意李某就心领了,告辞。」话落,李基颐随即偕同自己的女儿李柳翠双双踏出南宫府大门。
心有几分不甘的李柳翠,一步一回头,心里哀怨的想着:难道她这一辈子真的跟他无缘吗?
看女儿走得如此不舍,李基颐低声劝慰:「别担心,相信爹,爹自有方法让妳成为南宫家的人,就算是耗尽一切,爹也在所不惜。」
「爹,千万不要。」爹亲爱她、护她的心情,她自当晓得,只是她不想让爹为了她弄脏自己的手。「爹,女儿已经放弃了,真的。既然跟他无缘,再怎么勉强又有何用,不是吗?」她性情倨傲,就算真勉强南宫宇娶她,她也不屑要。
而今她要的是与那个贱女人同赴黄泉,她得不到的,任何女人也甭想得到。
只要能够成功的毁了她,李柳翠相信这就是对南宫宇最致命的惩罚,其他的,她全都不屑一顾。
「告诉爹,妳当真看得开吗?」自己女儿的性子,唯有他这个做爹的最为明了,李基颐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当真就这么轻易的放弃这只要动些小手脚便可夺得的幸福。
「是的,爹,女儿早已看开。」看开!她真的早已看得很开。
倘若看不开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下如此狠戾的决心呢?
司徒星亡,她亦陪着她亡;她活,她同样也要活着看她痛苦一世。
一世痛苦,这就是感情的纠结,谁也解不开这个结。
唯有她自己才有办法让她求得一个永远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