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教你怎么记住月亮上海的名称,从左至右--海上起『风暴』,有『雨』、有『雾』,雨过天『睛』,归于『宁静』,以『酒』庆『丰饶』,但所谓物极必反,快乐之后必会有『危难』。」
「为什么……听起来--踏上月亮之后,多灾多难?」
「不!那是冒险之旅的开始。」
「喂!阿威,是我!」
「啊!你这小子总算出现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抱歉!」
「不说这个了,你手机有带在身上吗?」
「没有!我手机丢了。」现在应该在垃圾处理场。
「啊?怎么这样?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暂时不回去。」
「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爸一直在找你?他还跑到我家来找人,一听我说不知道,他还对我发脾气!」
找他?「不用理他!」
「怎么这样讲?你若再不跟他联络,他可是会报警的!」
他冷哼。「他不会的!在我离开那个家之前,就已经宣告跟他断绝关系了!」在的时候,从未嘘寒问暖过,不在的时候,才开始找?他真的搞不懂那个叫「父亲」的生物。
「哎唷!那都是气话,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他有心吗?」他冷笑。「如果他真的是个有良心的人,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对了!你人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跟你报个平安,反正我没事,一切都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你先说你人在哪?要不然--你起码给我一个可以跟你联络的方法。」
「不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跟你联络,让你知道我还活着。」
「喂--」
「就这样了,拜!」挂上电话,取出电话卡后,他发了一会儿愣。
报警吗?皱眉,那男人是有本事把事情闹大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不能让收容他的她因此而惹上麻烦。
深吸口气,重新插进电话卡,然后按下那最熟悉不过的号码。
「喂!是我--对!我没死,你很失望吗?」话一说完,他便将话筒远离耳朵数公分,当作没听到话筒那端传来的暴吼。
确定可以开口说话,才再度贴近。「我说了,那个家我是不会再回去的,哼!你以为我稀罕吗?我早就把你给我的信用卡和金融卡全都扔进垃圾筒里!就算我在外饿死、冻死都与你没关系……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我怕你吗?如果你敢这样做,我也会把你的丑事公开出来,让所有的电视媒体好好八卦一番,让他们知道你真正的德行--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你没有听错!」一说完,他便重重挂上电话,整个人靠着电话,胸膛起伏不已。
该死!他为什么会失控?明明告诉自己,不会再让「他」影响到他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忍不住!
用力抽出电话卡,转身离开。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片刻摸不清方向。
笑话!世界之大,处处皆可容身!
他低下头,将自己投进人潮中,随他们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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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笔名是什么?」
她敲打着键盘,未拾起头。「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想看妳的书。」
「……没什么好看的。」
他凝着她的背影半晌,然后退出被当做工作室的书房,把门关上,走到客厅坐下,打开电视看着,手中的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合家吃完晚饭后看电视的时间,但对她--却是开始工作的时间。
来到这个屋子,被她「包养」已是第三天,也没多费什么心力,很快就适应她的生活方式。
从事写作的她,昼伏夜出,典型夜行性动物。
白天,因为这边紧邻国小,所以挺吵的,但她的房间装有良好的隔音设备,只要关上门窗,外面怎么吵都听不到,所以可不受影响的安眠。
她写稿写到早上六点半便会停笔上床睡觉,直到下午三点才会起床。
三点到五点之间整理家务、运动、散步或外出购物等,但这两天因为有他在的关系,所以作息略微被打乱,尤其他们几乎花了一天一夜在床上「交流」、「沟通」。
昨天出门时,她带他去锁匙店,打了一副钥匙给他,因为她的作息比较特殊,所以并不勉强他「配合」,而且她交稿日迫在眉睫,所以希望接下来几天可以将流失的进度补回来。
他白天清醒的话,可以自由出入行动,午餐自行打理,餐费照给,想回来就回来,晚上累了该休息就休息……
昨晚,他真乖乖的去睡了,而今天早上,他也真的出门去,出门前没忘了将她在临睡前为他准备好的早餐给吃掉,然后拿着她这几天给他的「工资」到处去晃,甚至还跑去看了两部电影,自由得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被女人包养是这么惬意的事,他倒不反对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只是--当他晃到下午快六点才回来时,一进门便闻到饭菜香,然后又看到她穿著围兜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回来了?去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她从厨房探出头对他说道。
剎那,另一种难以名之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我说--我在外面吃过了,那怎么办?」吃饭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怎么办!横竖都是我要吃的,吃完了,才有新菜可以吃。」
迟疑了一下。「妳……真的有这个能力供养我吗?」
「我不知道,但目前算有的……你嫌这些太简陋、寒酸了?」
「不!这样就可以,我不是很讲究吃的,也不喜欢吃大鱼大肉,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好呀!既然你只想当饭袋,那我以后饭会煮多一点。」她微微一笑。
她的手艺挺不错,煮的是非常道地的家常菜,他很难得的北平常多吃了一碗饭,用完餐后,他主动担下洗碗之职,而她在旁边削苹果,一边跟他闲聊。碗洗好了,水果吃完后,她便进去工作,他则再度自由行动……
自由行动呀……
他瞪着电视屏幕,很闷!虽然行动是自由的,但精神却被一条莫名的锁炼给束缚住。
无聊的让电视麻痹他一个小时后,他再也受不了的起身。
关掉电视,他走到她的工作室前,犹疑了一下,敲门后不待响应便直接推开走进去。
她从屏幕前抬起头。
「想在这边用妳的望远镜,我会保持安静,不吵妳。」
她点点头,然后便又继续敲打着键盘。
说也奇怪,原本焦躁的心情瞬间平息了下来。
有了上回的经验,对如何操作望远镜已有心得,于是他开始利用望远镜四处观看。
前两天天气不好,月亮都没出现,今晚虽然云多了一些,但还是可以看到隐在其间的月亮,他将焦距调好,对准了还露脸下到一半的月亮。
今天看到的月亮很有意思,上面的黑影可见的部分比较多,而透过望远镜所看到的景观更是别有风貌,他不禁愈看愈着迷,就这样一头栽进了月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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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打完一个章节,她看一下页数,确定没有超出,才放松下来,起身动动筋骨。
转过头,看见他依旧维持同样的姿势看着望远镜里的世界,不禁微微一笑。
他真的信守承诺,保持安静没有打扰到她,让她几乎完全忘了房中还有他的存在……几乎而已。
或许该怪自己吧!对于他的存在是那么敏锐的感受到,即使他是如此努力让自己变成隐形人,可她还是无法不注意到。
不过说也好笑,这并没有妨碍到她的写作,因为她就像机器一般,只是把一些可用的文字化零为整,将之组合成句、成文,保证阅读起来绝对流畅。
不过这样的作品……没有灵魂、空洞乏味至极。
可是她不得不写,因为在出卖自己的理念和价值观后,所写出的作品竟然才是出版社所接受的、愿意卖到市面上的东西时,她就已经认输,不再坚持什么了。
让自己成了写作机器,每个月都可以吐出书来,一个笔名换过一个。
想到这,不禁心烦意乱,按下存盘后,她推开椅子,慢慢走到他身边,而他专心得似乎没有发现到她的到来。
「今天会看到月兔。」她轻声说道,不想吓到他。
「月兔?」
「是呀!你倒着看。」
「咦?是真的!真的很像兔子!难怪传说里老说月亮上有兔子在捣药,只是以前从没瞧出来过。」
「喏,靠外边的兔耳朵是丰饶海,里边的兔耳朵是酒神海,兔脸当然就是宁静海,也就是阿姆斯特朗登陆月球之地。」
「宁静海……」听到这个名词,他的心莫名一动。「好美的名字!英文是--」他想了一下。「The sea of Silence?」
「不!是The sea of Tranquillity或是说Mare Tranquillitatis !silence是寂静、万物俱寂,Tranquillity却是使人感到宁静、平静的意思。」
「Tranquillity……」他喃喃地复诵道。「之所以会叫宁静海,是因为当人看着它时会感到宁静吗?」
「可能吧!」她望着月亮。「月亮的确有让人宁静下来的魔力。」
他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观察位置让给她。「给妳看。」
「不看了?」
「妳不是要找妳的宁静?」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宁静』?」
「一种……感觉而已。」
她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靠向墙壁坐着,看着仍亮着的计算机屏幕发呆。
「没灵感了?」
「是呀!」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灵感了。
「妳都是写哪一种类型?」
「武侠、爱情、科幻等通俗小说。」
「妳很红吗?」
「不!只是个没没无闻的写手,可以赚基本稿酬糊口,当然--」她瞥了他一眼。「供养你还不成问题。」
「……妳其实是可以拒绝的。」
「我不想。」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别人无法让我这样做,但是你却可以。」
他微微一笑。「我的魅力的确无远弗届,男女老少,人见人爱!」
她差点笑岔了气,真亏他可以这样自捧,但他的确有本钱,像这样美丽的人,是会引发人想收藏的欲望。
「如果妳没灵感,我可以提供我的故事给妳做参考。」
「你的?」她翻了翻眼。「别又搬出那套全校女生跟新来的实习老师跟你『碰碰乐』的故事。」
他一脸受辱的瞪着她。「原来妳一点都不相信我说的!」
「我信--不过只信你家庭老师的那一段。」
顿时,他面无表情,不!应该是说变得很难看,整个气氛为之沉重,令她深知自己……越界了。
深吸口气。「……抱歉,当我没说。」
片刻。「……为什么妳会觉得只有那一段是真的?」他轻轻问道。
没想到他会愿意谈这个,她想了一下。「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她模仿方才他说过的话。
该如何说得清那种回荡在他们之间的知契感,在相识后短短三天而已--还是因为他们已有肉体的契合,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相连?
但她也被这样的感觉给吓坏了,不敢再深谈下去,她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想睡就早点去睡吧!我也要继续赶稿了。」
回到计算机前面坐了下来,虽然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已说出口的话并不像在计算机上打字一般,打完之后,打错字、觉得不对可以立刻delete掉,反而是烙进心坎里,愈想不在意,就会愈在意。
就这样--她置在键盘上的手没有动作,而他也没有起身离开。
像过了一世纪般的漫长--
「妳为什么不『钦点』我呢?」
她转头看着他,他美丽的眼睛直瞅进她的,然后他站起身,下一秒,将身上那件T恤扯下,露出精壮厚实的胸膛,令她为之一眩,他正在对她施以诱惑,而她则感到些许心痛。
啊!是自欺也好,就假装他现在需要她,需要安抚在他猝不及防下被她撕窥到的伤口。
把计算机屏幕和旁边的桌灯都关掉,让房间全暗,然后她起身慢慢走向他,而他跪坐在气垫上,等着她的到来。
她走到他的身后,当他欲转身面对她时。「不!别动!你--现在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动。」
他闻言微微一僵,但随即放松下来,依言静止不动。
她手放置在他的肩膀上,开始帮他按摩,直到他整个人开始放松,肌肉不再僵硬,然后她让他倒卧在怀中,用手指摸索他的脸,指尖细细滑过,描绘他的五官,用皮肤去记忆着他的容颜,全都描摹了一遍后,才移到他的太阳穴,像画圆般的轻揉。
「如果这是你的罩门,那我只提这一次,下次不会再说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任她按摩。
他的皮肤真的很光滑,令人爱不释手,她的按摩范围加大,从他的肩膀到他的手臂,她细细抓捏着,感受他的肌理和肌肉弹性,触感真的很好,虽然使力的是她,但却有享受的感觉。
「妳的按摩技巧很好,有多少男人接受过妳的按摩?」
她的手停了一下,一会儿后才又继续。「你想知道?」
「嗯!」
「当然没你的精彩,没有全校的男同学跟男老师那么多……」
「……」
「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她清清喉咙。「第一个接受我按摩的男人是--我爸爸。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我授认真的,每当我爸爸从田里工作回来,腰酸背疼的时候,都是我帮他搥搥打打,消除疲劳。」
「所以妳这手功夫是由妳爸教的?」他被她按摩得很舒服,几乎舍不得动。
「不是。」她让他翻个身,然后胯坐到他的腰间,开始帮他揉捏背部的肌肉。「你现在所享有的服务技巧,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教的,他呀--是练国术的,曾经得过奖,他教会我怎么按摩身上的经脉,可以让人感到舒服……」
他睁开眼。「他是妳的男朋友?」
「对!从大一就被他追上,然后一直交往了六年……」想到那人,她指下的动作也变缓了。
「为什么分手?」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不爱我了,爱上别的女人啦!」说完后,她开始在他肩上拍打,松开他背部的肌肉。
「那妳--还爱他吗?」
她停下动作,没有吭声。
他慢慢翻过身,正眼看着她。「你还爱他--」这话用的是肯定语气。
她微扯嘴角,扯出似笑非笑的角度。「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你一定要知道吗?」
他看着她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重要。」他起身舒臂抱着她,她没有抗拒的随他倒在软垫上。
「我现在可不可以动了?」他埋在她的胸口问道。
感觉到他的嘴已经不安分的隔着衣服轻触她敏感的乳房,她轻笑。「没说可不可以,你还不是动了?」
一说完,他便立刻停下所有动作,成个木头人。
故意耍宝!不觉好气又好笑,感觉到他的头像石头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刚开始也由他,她也刻意不下任何指令,只是很快地,就察觉到他的诡计。
他所呼出的热气,正不断地渗进衣物的毛细孔中,拂过她最敏感的乳蕊,令她不由自主开始轻颤了起来,一声娇吟忍不住逸出口中。
「你实在有够--」
「我什么都没做呀!」他充满无卑地说道。
她扬扬眉,好极了!这游戏不是只有一个人可以玩,更何况她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女王了!
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笑吟吟的望进依旧眨着纯真、无辜光芒的黑眸。「对!你今晚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地、用心地去感觉我要做什么就可以了--」说完,她便开始展开行动。
他原本带着好整以暇的心情,保持不动的任她探索,但不一会儿,轻松的表情不再,而最惨的是--他真的不能动了,因为一动就会……
呵!今夜玩什么呢?
当然是--二三一,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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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她静静地注视那张已沉睡的脸庞,睡着了的他,看起来更加稚气、俊美。
看着他的睡脸不知发呆了多久,几乎带些不舍的将被单覆在那健康美丽的修长身体上,然后小心翼翼起身,稍一走动,就因腿间传来的不适,皱紧了眉头。
慢慢走进浴室,放满了热水,将身上纵欲的痕迹清洗干净,纡解酸疼。
捧了一手热水泼向脸庞,然后她让自己沈浸在水里。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才三天--就已让她变得不认识自己,不管是身体或心灵。
莫非他真如其名--「禁」!他是个禁忌,是颗禁果,尝了之后,越过那条禁界,她就完全失守了。
无法想象,她会那样热切、欢迎他进入她的身体,而她的心也毫无遮掩的敞开。
以前,她曾经对自己许诺过--绝对只让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男人拥抱自己,因为她看不起为了追求那一时的鱼水之欢,而出卖自己的灵魂、玩弄肉体的人,但没想到她--居然也沉沦了。
这是不是最大的讽刺和笑话呢?
难道孤寂真的是自暴自弃最佳的催化剂?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拋弃所有的原则?!
直到快喘不过气时,她才冲出水面。
噢!去他的原则!
活了快三十个年头,她一直是好孩子、好女儿、好学生,也是不违法、乖乖纳税的好公民,一切都照着这个社会订下「好」的原则而活动,然后呢?
得到的奖赏是什么?
至少--她的好,没有让那个负心的人回头找过她!
每天重复相同的生活模式,让人生尽可能不起太大的波动,追求「平静」的活着,这是世上许多人想求却求不到的,若有人对这样的平和还感到不满意,是该要被天打雷劈的。
所以当她尝试「变动」了,然后--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一个月……不!二十七天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还有办法再回到平凡、规律的生活方式吗?
仰着头,贴枕在浴缸壁沿,望着上方的通风孔。
如果不能,又会怎样?会疯掉吗?
随便吧!也许再尝尝疯掉的感觉后,她更可以写出比较有生命的东西来。
再一次,把整个人沈浸在水里,让所有的感官被水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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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往旁边一探--果然她不在了。
倾听了一会儿,整个屋子也静得跟什么似。
他起身,没披上任何衣物地走出了工作室,看到浴室门紧闭,约略可以听到水声,他没有敲门,转过身回到工作室去。
其实他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但他就是不想。
注意到她只有将计算机屏幕关掉,主机还开着。
他毫不迟疑地将屏幕打开,轻移鼠标,让计算机苏醒过来,明知这是刺探她隐私,但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对她--他已经产生高度的兴趣了。
只是遗憾地,她设有开机密码,让人无法窥探……什么时候设的?是因为他而设的吗?这个想法令他闷闷的。
无功地关掉屏幕,他开始浏览她的藏书,他注意到书柜里放着一排崭新的书,作者是--月晶,想打开柜门抽出来看,却注意到那已被锁住。
听到浴室有些动静,他迅速地移到床垫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她便离开浴室走进来。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她来到他的身边,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温暖的香气,令他忍不住想再拥她入怀。
尽管闭着眼,却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正扎在他身上,过了至少有十分钟之久后,她才起身离开,回到计算机前坐下,再一会儿,敲键声开始响起--她又开始工作了。
悄悄地,他睁开眼,凝着她的侧面,房间里其它的灯都关了,只有计算机屏幕的光线,强烈的照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像极了月亮,而且也只露了半张脸。
她和他所认知的女性不一样,才相处几天,他还是不了解,或许--他也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女人,就像月亮一般,他对月亮的认识除了月起、月落,上弦月、满月、下弦月之外,其它的--还远不如这三天他对月球的了解,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山脉、谷地以及火山口。
毕竟他所接触的女生年纪都比自己小,除了妈妈跟那个「老师」以外--
可她跟「老师」是截然不同的女人,「老师」虽已成年,但总像个小女生一般,喜欢被人崇拜、呵护,而且也一直在寻找着可以更有力依赖的对象,当找到时,便毫不留情地把他拋在一旁。
「你年纪真的太轻了--我要的,你没法给我!」「老师」幽幽地说道。
真是因为年轻的关系,所以无法知道女人真正要的是什么吗?--他不甘心!
而对她--他得承认,他想要了解、认识更多的她……
看着她专注的看着前方,不禁猜想,她现在在想什么样的故事?敲键声有点吵,可是却意外的能让他感到平静、祥和。
至少--此时此刻,他不是孤单一个人,而是有人作陪,虽然他没弄懂她,但跟她在一起时的平和感却很真。
缓缓地,他闭上眼睛,渐渐入梦。
他知道,这里--是他的宁静海--暂时可以安歇的……宁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