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
“兰儿,你真打算这么做吗?”云霏说破了嘴,就是想劝她打消主意。
贝烈兰说什么也不放过整尹流星的机会,一脸奸笑,“那是当然。云霏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测验一他的定力吗?我跟你说,如果他真的受不了美女的诱惑,我们就以来个捉奸在床,有了把柄在我手上,往后就可以用来要挟他听我的命令,不怕他不从。”
她快笑不出来了,“兰儿,看他跟别的女人要好,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我干嘛生气?我还要放鞭炮庆祝。真想赶快看看他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好玩。”贝烈兰哈哈大笑,刻意的不理会心头乱纷纷的感觉。
云霏这下进退两难,要是兰儿压根不喜欢尹流星,那她不就牵错线,乱点鸳鸯谱了吗?如今是箭在弦不得不发,要是兰儿真的不在乎,她只好去认罪,免得尹流星真的信以为真,要娶兰儿为妻。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我们就照计划进行。冬晴,你过来。”她招来一名宫女,“冬晴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绝佳人选,我已经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兰儿你真的不后悔?”
“我当然不后悔。”可是话一出口,贝烈兰就后悔了。面前这叫冬晴的宫女,脸蛋、身材均属一流,是男人最喜爱的典型,要是尹流星当真迷恋上这种女人,她非将他剁成肉将不可。
贝烈兰尚不识情滋味,哪里想到这种气愤便是吃醋,可是她又不能临时反悔,只有硬着头皮进行计划。
而另一方面,被王纪挑选出来的冬晴,内心又惊又喜,虽说只是一场恶作剧,可是她恨不能弄假成真,要是尹公子真的要了自己,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他!能嫁给这么一位如意郎君,其他的姐妹可会羡慕死她了。
“兰姑娘,请放心,冬晴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尹公子。不会辜负王妃和你的期望。”哪个少女不怀春,王上对王妃忠心不二,她们这些宫女出头无望,只有抓紧机会,一旦有好的人选,当然要把握。
云霏见大势已去,暗叫不妙,要是让丈夫知道她搞这种花样,准会被骂得臭头。
“冬晴,点到为止,不要让尹公子太难堪了。”恶作剧也得顾全人家的面子,不然她会更内疚。现在,她只能乞求老天帮忙。
冬晴假意的虚应,“奴婢知道了。”端着精致的点和水酒,就往尹流星的住处去了。在宫内的宫女当中,她的条件算是一等一,如果连她都做不到,其他宫女就不必说了。
“云霏姐姐,我们快跟过去,免得错过好戏。”贝烈兰匆匆的拉着她跟上去,一心一意只想整人,暂时把其他的莫名的情绪搁在一旁。
两人尾随到尹流星的住处外头,蹑手蹑脚的躲在窗外,屏息的观看屋里的情况,就听见冬晴娇声嗲气的和尹流星对话,贝烈兰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吐了下舌头,“这女人的嗓子干嘛装得这么恶心?我听了都想吐了,她未免演得太人戏了吧?”
云霏听出一点酸昧,笑道:“兰儿,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喜欢女人跟他撒娇,说话嗲一点,听起来也舒服。”
她皱皱鼻子,“狼王哥哥也一样吗?”
“那是当然,撤娇是身为女人的专利,男人就爱吃这一套;有时候你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对你掏心掏肺,为你上刀山下油锅,爱得你死去活来,所以你也要学一学,你年纪不小了,不能者是闯祸惹麻烦,久而久之,就没有喜欢你了。”云霏趁现在来个机会教育,不然兰儿永远长不大。
贝烈兰怔忡一下,呐呐的说道:“可是我——我做不来,那样好假喔!况且我才不希罕他喜欢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那只好便宜其他女人了。要是有一天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就不可能再一天到晚帮你收烂摊子了,真是可惜这么好的男人。”云霏故意长嘘短叹的说道。
她扬起可爱的唇角,“那是不可能的,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娶老婆,所以其他女人休想占他的便宜。”
“兰儿,他又不是和尚,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现在是还没遇见喜欢的姑娘,等哪一天遇到了,你就明白。”云霏笑得很暖昧,“好歹,我们别说话,听听里面说些什么。”
贝烈兰垂下嘴角,心底很不开心,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专心的竖起耳朵,倾听屋里的谈话内容。
“在下习惯自己打理一切,真的不需要姑娘服侍,请姑娘代为向王上道谢。”尹流星全身僵硬的回避冬晴的接近。
“公子,这是王上的美意,奴婢是奉旨行事,要是没伺候好,王上怪罪下来,奴婢可是承担不起。”冬晴干娇百媚的又要再度倚向他,吓得尹流星四处逃窜,生怕自己名节不保。
他冷汗涔涔,“在下明白姑娘是奉旨行事,若王上怪罪下来,在下定当加以解释,绝不会连累姑娘的。”
冬晴心中暗恼,他究意是不是男人?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哪有注外推的道理,莫非他有隐疾不成?她偏不信自己述不倒他。
“莫非是公子嫌弃奴婢?”她硬挤出两滴泪扮起可怜相。
尹流星连忙拱手道:“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冒犯了姑娘,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轻跺下莲足。太可恶了!他居然真要赶她走,她岂不是很没面子,不如改弦易辙,以退为进,“既然公子如此坚持,奴婢也不好勉强。”
他吁了口气,以为终于说服她了,没想到冬晴斟了杯酒,道:“这壶酒是王上所赐,也是宫里最名贵的酒,公子不能不喝。”
“在下从没喝过酒,只怕会不胜酒力,这——”光闻到酒味,他就已经头昏眼花,根本不必喝。
冬晴哭哭啼啼起来,“公子连酒也不喝,要是让王上知道了,岂不是要奴婢的命了吗?公子,算奴婢求您,救救奴婢的小命。”
她这一哭,尹流星顿时心软了,自己再坚持下去,让她不能回去交差。“好吧!既然是王上赐的酒,在下就喝一杯。”
“多谢公子。”冬晴破涕为笑,将酒杯递给他。
尹流星深吸口气,猛地将酒仰头干尽,一下子喝得太急,呛到了,“咳——”
生平第一次尝到酒味,热辣辣的液体象火把烧到胸坎里,那滋味真不好受。
“公子,这么烈的酒要小口小口喝,喝这么猛容易醉的。”她虚情假意的轻拍他的背,“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奴婢不晓得您这么不会喝酒,这‘满庭芳’要配着茶慢慢的品尝,来,奴婢喂您吃点东西,不然空胃很难受的。”
“我——我没事——”他晃了下微醺的头颈,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整个人轻飘飘的,原来这就是喝醉的感觉。
冬晴将他拉到桌旁坐下,亲手夹菜喂进他嘴里,“公子,您吃点菜,压压肚里的酒意,过一会儿就会好些了,来,奴婢喂您——”
他揉着鬓角,想要说出拒绝她的话,可是又力不从心,“姑娘,在下——到床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公子,真的很不舒服吗?那奴婢扶您到床上躺着好了。”她就等这一刻,本来还以为得多灌他几杯,没想到一杯就搞定了。
尹流星深攒着眉头,连想站起来都没有力气,“不——我自己——走,你——”即使喝醉了,他仗着多年来训练有素的定力,还不到于酒后乱性。
“您站都站不稳了,要怎么走到床榻呢?还是让奴婢扶您去好了。”冬晴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肩上,搀起他往内走。
尹流星无力抵抗,心想:“满庭劳”的酒可真厉害,他才喝了一小杯就这样,下次可别再尝试了。
来到床畔,尹流星已然醉得不省人事,连怎么躺下来都没有知觉,只有任人为所欲为。冬晴坐在床沿,指尖轻划过他的俊额,撇开他奇特的头发不说,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便更好看的男人了。
“公子——”她俯下脸,在他耳边吹气。
尹流星理拢下眉尖,发出含糊的呓语,“兰儿,别吵我——兰儿乖——自己去玩——”
“不要,我要你陪我,公子——”冬晴不知羞的将红唇贴向他,在他的额头、眼皮和嘴唇印上一个个的吻。
醉眼朦胧的尹流星微眸开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影,“兰儿,是你吗?别闹了——听话——”他以为又是兰儿故意在跟他捣蛋,习惯性的哄着说道。
冬晴听他口口声唤的都是兰儿、兰儿,就不明白那小魔女有多大魅力,让他连喝醉了都忘不掉。
“公子,我对您是真的,冬晴什么都愿意给您。”虽然知道王妃和那小魔女就躲在窗外偷看,不过,这可是她们的主意,她不过是照吩咐行事罢了,就算要怪也不会怪到她头上。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明早尹公子清醒后,发现两人同床共枕,绝对不地弃她不顾!念头—起,她索性动手卸起他的衣物……
“云霏姐姐,她在干什么?”贝烈兰迷起眼想看仔细。那女人真是恶心,居然用嘴去亲他的脸,好不卫生。
云霏看了不禁咋舌,“没想到冬晴这么大胆!她好象是玩真的了,兰儿,你确定要让她继续演下去吗?我们已经确定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是再迟一步,尹流星的一世英名就毁了。”她没料到这叫冬晴的宫女别有居心,妄想攀上尹流星这俏公子,说什么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是说那女人亲了他,他就得娶她当老婆了?”这是谁规定的?
“当然不只这样,哎呀!这叫我怎么说嘛!总而言之,明天一早尹公子醒过来,发现自己和冬晴同床睡了一晚,一定会马上答应娶她为妻,因为他占了人家的清白,于情于理,都得负责到底。”她这厢急得半死,而兰儿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这也难怪,闺房中的事兰儿怎么会清楚,结果反倒是她急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贝烈兰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可是我小时候也曾给和他一起睡过,那他岂不是也要娶我,可是他从来就没这么说过;云霏姐姐,你是不是在诓我?”她心想:两个人一起睡一晚就得成亲,太夸张了吧!
“我干嘛骗你呢?你那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当然不算数,可是冬晴就不同了,她是个成熟的大姑娘——”云霏话说到一半,瞪着美目凉叫起来,“阿!兰儿,你快看,她在脱他的衣服了——”
贝烈兰瞪着正在帮尹流星脱衣服的女人,胸口粹然窜起一道怒火,她不喜欢看到有人碰他,还又摸又亲的,她非常不喜欢。
云霏见她不说话,急得都快断气了,“兰儿,你快去救他呀!我告诉你,要是你真忍心陷害他吗?”天呀!
她捂住双眼不敢看下去。
“好,我去救他。”扔下这句话,贝烈兰已经冲进屋子里去了。
云霏一听大乐,两脚一软,便跌坐在地上,“呼,幸好兰儿终于发现自己的真心,不然这场戏我还真不晓得怎么唱下去,好险!”
而在屋里的冬晴已经褪下尹流星的内衫,饱览他的瘦削却结实的男性胸膛,她的心不规律的跳动,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公子,您醒一醒——”冬晴本来还冀望他会酒后乱性,谁知道会醉得一动也不动,酒品这么好干什么?这下子该怎么弄假成真呢?她着急的推了推他,他还是不省人事。
“算了,反正只我躺在他身边,他就非娶我不可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冬晴才将衣衫卸下,仅穿着兜衣,正欲恶虎扑羊的当口,一有力的手臂将她抓下床榻,丢向地上,跌得她四脚朝天。
“哎哟喂呀!兰姑娘,你——”她错愕的叫道。
贝烈兰霸道的往床头一站,脸上没有表情,“你的戏已经演完了,我们不需要你帮忙了,退下去吧!”
“兰姑娘,奴婢——”原先的计划不是这样子的,什么时候改的?
“我要你退下你就退下,谁要碰他一下,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试试看吗?”她露出招牌笑容,足以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冬晴不甘心就此退下,她的美梦不应该这么快就醒了,可是,惹上这小魔女日子也不会好过。她瞅了一眼床上的睡美男,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愤恨不平,就只差一点,要是他不喝得那么醉,铁定逃不过她布下的美人计。
“冬晴,尹公子都喝醉了,戏也不必再演了,跟我下去吧!”云霏摆出王纪的威仪,提醒她别坏有非分之想。
冬晴为自己的美梦成空而消然落泪,重新套回衣衫,默默的随着王妃步出屋宇。
人都走光了,贝烈兰两手叉着腰,气呼呼的瞪着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一时气不过的朝他骂道:“哼!你要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阻止她,明天起来,你就多一个老婆了,现在知道我对你多好了吧!”
她怎么不想想,这场无妄之灾是谁造成的,还自恃为救命恩人,天底下属她的脸皮最厚了。
尹流星哪听得到这番话,他睡得又沉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失身了。
“不会喝酒还硬装好人,打肿脸充胖子,没见过象你这样的人,活该嫩豆腐要被人家给吃光光了,还能睡得这么安稳,真是气死我了!”她僻哩啪啦的骂了一堆,突然,黑白分明的大眼迷成一条线,睨着他脸上那一块块碍眼的唇印,她未加思索的掏出手巾,粗鲁的在他脸上抹了抹。
“要是你明天看到自己被人家轻薄去了,说不定会跑去自尽,我这就好人做到底,象你这种人类要是死了,可就绝种了。”
去而复返的云霏躲在外面,当然听到兰儿的话。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把笑气憋在肚子里,却憋得有够辛苦。
擦完了他的脸,贝烈兰的眼光顺势溜向他的胸口,两眼为之一亮,“哟!想不到你瘦归瘦,还满有肌肉,难怪那女人看得快流口水了,原来男人的身体就是这样。”虽然他们共室两年,可是这人保守得很,绝不随便露出身体,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他赤裸的上身。一“扑!”门外的云霏捂住自己的嘴,不行!她得到远一点的地方大笑几声,不然憋太久对身体不好。
“好奇怪喔!明明说要整你,我干嘛还跑过来救你呢?我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唉!就当是做了一件善事好了。我救了你一命,看你怎么报答我——咦?这是什么东西?”贝烈兰这才看见他脖上挂着一串链子,因为滑到颈后,刚才都没注意到,“好别致的链子,居然不告诉我,哼!算是你报答我好了。”
她自作主张的将八眼琉璃珠挂在自己身上,临走前,还善良的帮他盖上被褥。她怎么知道取走它,竟会带给尹流星前所未有的危机。
尹流星这一睡直到隔天午膳过后才清醒。他捧着快裂掉的头,简直是苦不堪言,他立誓下次不敢再碰酒了。
他打了一会儿坐,精神才稍微好了些,可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太有印象,只记得一个婢女过来要服侍他,结果被他婉拒,后来就喝了一杯酒,接下来他就完全不记得了,等他醒来,自己竟未着上衣躺在床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扶我到床上的?”他边着外衣,边搜寻着脑中的片段,似乎当时有人在身边。
他搓揉着太阳穴,减轻因宿醉而产生的头痛。陡然,他抚向领口处,难怪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戴在脖子上的链子不翼而飞了。“不见了?!师父给我的八眼琉璃珠怎么会不见了?昨天明明还在,是被谁拿走了?还是被我弄丢了?”
人家说喝酒误事,还真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是师父送了的宝物,要是弄丢了,怎么对得起师父他老家。
尹流星焦头烂额的翻遍了整个房间,仍是遍寻不着,正在苦思之际,贝烈兰从门外“咚、咚、咚”的跳进来,打趣的说道:“你已经醒了?我还以为你醉死了。”
“兰儿,你没没有看到一条串有二十四颗珠子的链子,设计得很特殊,每颗珠子上还绘有图腾,那图腾很像眼睛。”他相信宫内的宫女还不至于大胆的偷窃客人的财物,也不想随便冤枉人。
贝烈兰故作无知状,摇了摇头,“我没看见,你什么时候有那串链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师父送我的宝物,他还叮嘱我要戴在身上,不可以取下来,没想到昨天喝醉了,结果把它给遗失了。”他一脸懊恼的说道。
她眼殊骨碌碌的转了转,心中思忖:原来这条链于是一件宝物,哈!偏不要告诉你,让你急一急。
“哼,活该,本来昨在我要来找你一起出去走,结果你却喝得醉醺醺,身边还有美女相陪,两人又搂又抱,当然是乐不思蜀了,还会管什么链子吗?”看他出摸的样子真是好笑。
尹流星俊脸倏然一红,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你说——我——不可能!怎么会——”他从设想过自己酒后会如此失态,老天!他没脸见人了。
“是呀!要不是我亲眼目睹我也不相信,你居然还和那宫女又亲又吻,套句云霏姐姐的话,就象天雷勾动火,一发不可收拾。”她煞有其事的形容,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忍俊不住的扑昧大笑,“哈——被我骗到了!快去照一照镜子,你的脸好好玩喔!一会红、一会儿白,你看,现在又变成红色了。”
他差点被她吓得心脏病突发。居然这样子捉弄他,这妮于不教训一下不行。
贝烈兰看着他由绿转黑的俊脸,笑得更猖狂,两手捶着桌子,快笑岔了气,“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简——单就上当?”
“你——”他有气无处发。
“想不想听听真实的情况?”她拼命的忍住笑。
尹流星这次可不想再受骗,轻哼一声,“不想,你自己留在这里慢慢笑好了,我不奉陪了。”他才不想再被当作取笑的对象。
她很懂得察盲观色,只要他每次不和她说话。就代表真的生气了。她忙挽住他的手臂,讨好的说道:“好嘛!我保证这次是说真的,不会再玩你了。”
他的神情才缓和下来,“好,我再信你一次,说吧!”
“其实这件事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帮你保住清白之身,你今天醒来,梳边可会躺着一个女人、到时,你不想娶老婆也不行了。”她邀功的说道。
尹流星惊疑不定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太多女人仰慕你了,昨天有个宫女打算把你灌醉,然后和你睡上一晚,今天你就得乖乖娶人家,结果被我给破坏了,怎么样?这样算不算是我救了你?我对我很够意思吧!”
他吁了一口气,自己在醉倒之前,的确感觉到有名女子在身旁,原本还以为是兰儿,原来是宫女。“谢谢你,兰儿。”
贝烈兰想听的当然不是这一句谢谢,“这下你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要怎么回报我?”她帮助人一向都会要求回报的。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你要我怎么回报你?”他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绽出胜利的微笑,甜甜的说道:“云霏姐姐说鹰堡的堡主夫人是她的结拜姐妹,最近她怀了第二胎,心底想念得紧,可是又走不开身,所以托我代替她跑一趟,你觉得如何?”
尹流星闻言疑窦顿生,他就知道这事情的背后不单纯,兰儿处心积虑就是想到鹰堡一游,难道这一切是她设下的圈套?
“兰儿,跟我老实说,是不是你在后面捣的鬼?”事情未免太巧了,而自己偏偏又醉得什么都不记得,事实的真相只有她知道。
她登时吹胡瞪眼睛,“莫非你想赖帐?”
“我不是想赖帐,只是有些怀疑。兰儿,真的不是你在搞鬼?”他想从她脸上找出心虚的表情。
贝烈兰绷紧可爱的圆脸,气呼呼的吼道:“是啦!我最爱骗人了,你大可不相信,刚才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你就算耍赖我又怎么样?”
“兰儿,我没说不信,既然是王妃的请托,那我们就跑一趟,这总可以了吧!”他将语调转柔,只求平息她的怒气。
她偷偷伸下舌头,旋身面对他,“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以后可不能怪到我头是。”
“这是当然。气消了吗?”自从王妃跟他说了那番话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境有所不同,对兰儿的态度也比较不若以往严苛。
贝烈兰转怒为喜,嘴角高高的往上扬,“嗯,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好不好?”
“好。兰儿,王妃有没有跟你说过大师兄要把你送到栖星山的原因?”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这还用问,我大哥是要处罚我不乖,以为把我丢在山上就没事了,哼!我还不是—样过得很开心。”她得意的说。
他艰涩的问道:“如果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呢?”
“那么是什么?”她不明白还有其他原因。
尹流星头一次说话吞吞吐吐,“如果说他——他的目的是希望等兰儿长大后,再把你嫁给我——你会愿意吗?”
“嫁给你?!”她的声音高了八度,小麦色的脸蛋象是抹上了两团服脂,“你骗人!我大哥才不会把我嫁给你,而且我也不要嫁给你。”
“为什么?”他的语气异常认真。
过去的二十二年当中,他确实认为自己不会娶妻,终其一生住在山上专心修炼,可是,自从这小魔女闯进他的生活当中,每天必须张罗她的吃喝,外加收拾她闯下的大小祸事,无形之中,兰儿对他的影响力与日俱增,甚至喜怒哀乐都已深入他和骨髓,直到狠王纪一句话,才让他如醒醐灌顶,恍然大悟。
他爱她吗?说真的,尹流星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他关心她甚于自己,这么一个麻烦又让人头痛的小妮子,嫁给任何一个男人他都不放心,所以只有把她娶过来带在身边,起码他们相处的两年中,他已经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之身,足以包容她的胡作非为,胆大包天,普天之下,还有谁比他更合适。
贝烈兰面如火烧,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因为……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好玩,跟你在一起——我会闷死。”
“我明白自己生性拘谨,而你却个性活跃好动,不过,我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兰儿,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他屏息问道。
她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我讨厌你”四个字在舌间翻来复去,就是吐不出来,最后只有娇嚷道:“我——我不要理你了!”说完,她就往外冲出去了。
“兰儿——”他挫败的叹气。
贝烈兰羞窘的低着头狂奔,结果撞进一个人的怀中,“哇!”
“兰儿,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走路还是这么莽莽撞撞。”那人扶着她肩,语带笑意的说道。
“狼王哥哥,是你呀!”她来了好几天,都没多少机会和他单独聊聊。
白狼微微诧异的盯着她脸上反常的红潮,“天气这么冷,你的脸怎么反而红通通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颊上的红晕更深,“没有,我很好。”
“那么是有心事了,要不要和狼王哥哥谈谈?”他颇为意外的见她展现女子的娇态。心想:这妮于真的长大了。
“是不是和尹公子有关?”昨晚妻子已先向他自首了,把她和兰儿要设计尹流星的事告诉他,虽然他也小小训斥妻子一番,不过,他倒也满看好他们这一对。
贝烈兰别扭的绞着手指,“才不是,鬼才跟他有关,我永远都不要理他,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他不禁失笑,“既然和他无关,你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我——反正我不要就是了,谁教他要乱说话。”她赌气的说。
他轻笑,“哦,他乱说了什么?”
“他说我大哥打算把我嫁给他;狼王哥哥,他乱说的对不对?”她满心期望的瞅着白狼,希望他站在她这一边,一起来痛骂尹流星一顿,让她消消气。
白狼五官一凛,锐眸微迷,厉声的叱道:“好大的胆子,凭他一个山野村夫也妄想娶你为妻,我头一个不答应!兰儿,我这就命人去把他抓起来,绞了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口出诳言。”
“狼王哥哥,不要——”贝烈兰刷白了脸,两手死命的抓住他,不让他喊人,“我——我刚刚已经骂过他,他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你就不要处罚他了好不好?”她被白狼严厉的反应吓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你真的不再怪他乱说话了?”他精明的看着她脸上微妙的表情。
贝烈兰摇得头都快断了,“我不怪他了,真的,我不怪他了!他大概是昨天酒喝太多,人还没完全清醒,才会说一些醉话,我是大人有大量,就姑且原谅他这一次。”
“既然你原谅他,那我就放过他,不过,记得告诉他,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以后不许再有想娶你的念头,等你再大一些,我会帮你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让你嫁得风风光光。”君无戏言,他是狼王,自然说话算话,没有人敢怀疑,所以贝烈兰一脸太难临头的表情。
“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他。”她活象是在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等她走远,白狠才仰头大笑起来,“哈——兰儿呀!兰儿,你整了那么多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整的一天吧!”
不过看情形,兰儿对尹流星并不是毫无感情,只是天真未泯,加上两人朝夕相处惯了,即使有情也不易察觉。
隔天一早,贝烈兰就催着尹流星上路。两人向狼王夫妻告辞后,就踏上前往鹰堡的旅程,没有瞧见他们夫妻俩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