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蓝妍希脚上的石膏拆了,高孟谦也搬到他旧山顶道上的大楼豪宅去了。他很少回家,纵使回来了,也是拿了东西匆匆就走。
她和他至此是彻底完了。面对这样的结果,按理说蓝妍希该感到解脱,但她没有,有的只是数不尽的哀伤。
白天她在书房中,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后,浏览他读过的书、使用他用过的文具、体会他熟悉的气息,藉由这样的交流去感觉他的存在。
在夜里,她和衣躺在他的大床上,细细咀嚼他们之间的亲密,任无尽的思念将她包围。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接到身体康复的沈郁婷寄来的一封信。她忙着在书房中找拆信刀,无意中在一个隐密的抽屉里发现他小心翼翼保护的一个精雕木盒。
她好奇的拿出来打开一看,才知道那盒里收藏的除了她的照片,还有她写给他的短签,甚至她作弄他时摘给他的树叶,也已被压干保存,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皆被钜细靡遗地保存了下来。
木盒中还有一帧帧题为吾爱的——她的画像。细看日期,除了在台北小屋、牧场所画的外,更有他在荒唐不羁那段时期所绘的作品。
原来他是爱她的,他是这么的爱她!
蓝妍希彻底崩溃了,她抱着木盒痛哭失声!
那一晚,老天爷似乎故意惩罚她似的下起大雷雨,用恐惧来惩罚她曾经的恨意和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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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孟谦穿着睡袍,纠着两道浓眉站在他位于旧山顶道上顶级豪宅的落地窗前,往半山的方向看去。
滂沱的雨夜、寂寞的街灯,夜幕笼罩下的城市上空闪电狰狞、雷声隆隆,水柱般的雨势自玻璃上流泄而下。
他搬到这栋大楼后,痛苦没有一天不来找他,思念也没有一天不来啃啮他。
他搬离高家以让蓝妍希能平静的生活,但自己的心灵却没有一刻得到救赎。
又一记闪电雷击让他不假思索地匆匆离开久伫的窗前,脱下睡袍,即往大门外冲去。
他始终放不下她,尤其在这样的雷电之夜,他始终放不下她的!
在夜雨中飞车回家。
“妍希——”他一进他的堂屋即四处寻找蓝妍希的影子,但任他喊破喉咙、寻遍各处,始终就是见不到她的影子。
直到寻进书房,才发现她既无助且恐惧地瑟缩在墙角。
“妍希!”他低沉有力地唤着,放慢脚步接近她。
“谦——”她倏地抬起爬满泪痕的脸,一见是他,便不顾一切的站起身,奔入他怀中。“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是爱我的。对不起!我……”
“等一等!”他轻轻推开她,难以置信地审视她令人百般心疼的泪眸。“你不知道我一直爱着你?傻妍希,你可知道我是用整个生命来爱你啊!”
“可是你……”
“别再谈起那段荒唐的日子了,我是吃赵擎的醋吃昏头,故意拿别的女人来气你,结果付出了何其惨痛的代价,让我差点失去你……”
“别说了,我都知道!”她捂住他的嘴巴,露出魅惑的一笑,继而拉下他的脖子献上深情的一吻。
那一夜,高孟谦没有回房。第一次虽然不甚完美,但第二次绝对要比第一次来得甜蜜浪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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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高日杰和柳迎芷未见蓝妍希出现在早餐桌上,放不下心,就往高孟谦堂屋这边瞧瞧来了。
“妍希!”
敲了半天门仍不见房内有何回应,想是生了重病了。柳迎芷心焦的举手再敲,手才要落下门就开了。
“妈咪!爹地!你们非得这时候来敲门吗?”应门的是全身赤裸、只着一条小内裤的高孟谦,懒懒的好像一夜操劳未睡的困样。
“阿谦,你在妍希房间做什么?”
生病?还病毒感染咧!而且是只特大号的病毒哩!夫妇俩挑挑眉,笑得好不诡异。
好奇的往房里一探,只见蓝妍希羞红了一张脸,坐在床上跟他们摆手说:“嗨!”
高孟谦一个箭步上前,拉高她胸前稍稍垂下的羽被。
“爹地、妈咪,有什么事?”
高孟谦又不耐烦的打了个大呵欠,心里直嘀咕。这两个老人家不早起去运动,倒跑来这儿杀风景了。
夫妇俩会心一笑。
“我们只是过来问一下,你们的婚礼可以举行了吗?”高日杰道。
“当然!”高孟谦深情的凝着蓝妍希,承诺道:“我要给你一个最盛大隆重的婚礼,我要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执起她的手背吻着。
“婚礼隆重就好,不必太铺张,钱省下来可以捐做社会公益,这样意义就大多了。”她抚了抚他胡髭刺刺的脸颊,眼底漾满温柔。
“社会公益自有基金会支出,至于我们的婚礼……”他陷入深思中,但过不了几秒钟即被蓝妍希的媚笑给勾了过去,又一举攻占她的唇,无视于“长辈”在场做他爱做的事……
高日杰和柳迎芷夫妇颇有自知之明,笑着替他们带上门。走过之前的风风雨雨,小俩口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