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接近,勾魂使者知道他将要接手任务了,习惯性的在床边等待。
而炽焱因是第一次观察整个过程,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却有点慌乱,只是未表现出来的站在窗旁等待着。
一抹利落的身影跃进窗户、走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床上即将命丧的家伙。
床上的人仿佛发现到有人入侵到他的房里来,睁开眼一看——
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女子,露出未遮的嘴唇正透露着邪魅,一头紫色的长发在一身黑色的装束下却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霎时,整间房里弥漫着诡谲妖异的气息。
死亡的味道令他害怕,他忍不住的想大叫人过来救他,可惜的是终究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便被银线穿喉,倒下去,双眼圆睁。
“好优雅的杀人手法。”炽焱像是看了场艺术表演般的喃喃自语。
有人在说话!
“谁!是谁?”杀人灭口是她一直避免的,不过如果无法避过的话,那人终究免不了一死。
不会吧!她听得见他的声音?炽焱好奇的飘到幽影的身边绕着。
不知是恰巧,还是眼前的蒙面人真的看得见自己,炽焱飘到她的面前时,竟然感觉到她未遮掩的双眸,深深地望进自己眼里的深处。
而此时勾魂使者早已将那名刚死去的魂魄勾走了。
“谁?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幽影语气冷冽。
幽影凭着多年的训练与经验,她非常肯定现场还有第三者,看来势必得斩草除根了。
好,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的能耐。炽焱准备现身吓吓眼前这名狂徒。
“咯”一声,外面传来了声音,幽影立刻追出去。
追着黑影,一直到黑影隐没在树林里。
幽影正为让人跑掉而懊恼时——
平空出现一名高大、身穿黑袍的男子,以幽影的身高居然不及那名男子的肩高。
一股威严自然而然的从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忽然靠近,让幽影本能的跳开一段距离,她直觉发现这名男子非常棘手,想杀他灭口应该不易。
但是她从来就不是轻易退却的人,更何况这男子可能目睹她杀人的经过,一思及此,幽影便不由得戒备起来,准备应敌。
她好小,这是炽焱靠近她后的一个论点;全身充满着刺,阻止别人的靠近,这又是一个论点。
忽然,幽影先发制敌的撒出杀人利器——
一根根紫色的发丝朝炽焱射去。
竟然能以发丝做为伤人的利器!
炽焱显得讶异,大手一挥化去攻击时凶猛的锐气,使得杀人的利器到他的手上时已如绸缎般柔软,任他恣意的抚弄着。
好奇特的暗器,看似锐利的针,实则是柔软的发丝。炽焱忍不住的将手中的发丝放在鼻间一嗅。
如薰衣草的花香沁入鼻内,令他些微的闪神。
幽影不是个恋战的人,接连的几次出手,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伤到眼前这个诡谲的男子分毫。既然杀不了这个男人,虽然她不是个轻易退缩的人,但却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
杀不了他,只好杀了自己。
心随意动的掏出银针准备往心窝插去,忽然一道力量让她手中的银针不翼而飞。
赫然一见,银针不知何时已进了那男子的掌中,生平第一次幽影感到无能,连自戕都没办法。
男子终于口开——
“就是有你这种人,才会让我的地狱鬼满为患。”男子责备的看着幽影,他看到一对死寂的眼神,令他好奇的想揭去她脸上的面具。
“哼!”幽影全身泛着冷意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忽然脸上一凉,她发现面具已被那名男子扯下了。
她狼狈的抬起头看着他。
就在她抬头的同时,炽焱倒抽一口气,心神仿佛被眼前的人儿吸去似的定格住了。
那是一张纤素的容颜,仿佛精灵般的脱俗。说美,太俗了,说艳又不搭。
不管是什么,炽焱只知道能惑住他心神的女子出现了。
他知道了,今天的相遇是为了与她开始。
炽焱兴奋的仿若猎物到手似的。
幽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摄人的眼神骇着了,她慌乱的直想逃开,那炙人的眼神,如火般好像随时都会将她吞蚀。
虽然她没尝过爱情的滋味,但是,她直觉的知道他眼里正透着掠夺的光彩。
哼!男人。
身形一转准备离去的她,感到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不放。接着,迎面而来的一股香气令她昏厥了过去。
炽焱柔情的看着怀中的人儿,他伸手想将她眉间的深纹抚平。
“想跑?那可行不通,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与你相遇,呵。”炽焱将昏迷的幽影紧紧抱在怀中,身形一隐。
一阵风无来由的吹起,湮灭了两人的痕迹,炽焱将幽影带回冥界去了。
他不准备放这名令他心动的人儿离开了。
五百年,出生至今第一个让他一眼就爱上的女人。炽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掉怀中的可人儿。
于是寒幽影就这样在人间蒸发了。
? ? ?
德尔的身影随后出现在两人刚刚的所在地。
他一脸阴沉的看着离去的两道影子。
他清楚的知道,将公主掳掠去的是冥界玄冥二帝中的一个,而不论是哪个出手,自己均不敌对方。
去追杀索非夫妇的德尔没来得及感应到公主遭人掳走,不由得感到一阵懊恼。
“愿你的封印早日破除,将你带回我的身边。”
因为入冥界要有高超的法力与护印才可进入,这对刚刚遭到哥利斯义军追杀,元气大伤的德尔来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伤重的他元气已快消耗殆尽了,必须经过一些时日的调息方可复原。
索非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竟然能在自己和邪灵爪牙的追杀下,四处的窜逃不被抓到,实在是令他感到芒刺在背。
唉!眼看着索非所领的义军团日益壮大,颇有蓄势待发之徵兆。看来若不速速将他们一网成擒,自己入主王室的权势梦,怕只成为一场空。
眼看着邪灵日日逼迫自己要尽快抓到索非,并将哥利斯的权杖交出来,真令他感到请神容易送神难。
要知道当初引邪灵入侵,无非是要打击索非,并让自己坐上王位,但没有想到却为自己引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每当邪灵与他会晤时,他总会感受到她眼里传出不寻常的热切,而他知道那代表什么。可惜的是,他的眼里始终只有背叛他的吉儿。
就算有别人,也只能是他视为吉儿代替品的幽影。
是的,他美丽的小公主将会代替她的母亲,成为他的妻子。
这是吉儿欠他的,从她嫁给索非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做为赔偿。
呵!我的小新娘。
目前,他私心希望公主的封印能早点破除唤回神兽,让她早点离开冥府;只要一离开冥府,公主便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了。
乖乖的回来做我的新娘吧!代替你那可恨的母亲。
? ? ?
而聂家此时,灯火通明的聚集了一些人还未歇息。
他们焦急的等候着幽影的消息。
“幽影该不会碰上什么麻烦吧?”映梅眉头深锁着靠在沙发里。
她们一向心疼这个年纪只有廿岁的幽影,总觉得她活得不快乐。
刚认识时,也和常人一样当她是个斯文俊秀不爱说话的小男生,直到映竹公开她的性别……
虽然,她对她们的态度一直就是淡淡的,但是她们知道幽影没拒绝她们伸出友谊的双手。
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在这种年纪该是有着开朗无伪的笑容,而不是如她一样的面无表情,成天带个面具似的过日子。
唉!映梅担忧的看着时钟。
映竹脸色沉重的坐在楼梯间,想着幽影是不是任务失败了?
幽影和她同属一个叫“黑天使”的杀手组织,虽然幽影的年纪尚轻,但是在她十七岁时,便已是组织内的第一把交椅了。相信以幽影的能力,这次的任务应该是能轻易胜任才对呀?
映竹不愿相信幽影会因这趟任务而就此消失。
“那她到底去哪呢?”映菊的声音已出现哽咽的问道。
“真是快急死人了,这个令人担心的家伙,怎么上哪去也不先讲一声呢?”映兰在她老公雷的怀里不安的扭动着。
“你们放心好了,我已经透过各种可行的管道去找她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报。”雷冷静的安抚着聂家姐妹的情绪。
开玩笑!人可是在他的狼人岛上失踪的,他是堂堂的一岛之主,如果放任不管,他可是会被老婆剥下狼皮,他可还想留着这身皮毛过冬呢。
况且,他才刚刚把幽影列入生死之交的好友内,他可不想与她失之交臂、徒留遗憾,所以他会尽力的把她找出来,益友难寻啊!
“唉!但愿如此。”
“对呀,也只好这样了。”大家叹口气的等待着。
? ? ?
地狱,也就是冥界,此时在阎帝的寝宫里,正有一名侍女动手解开那个躺在大床上,还未苏醒的女子身上的衣物。
一阵后,侍女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便退下离去。
“公主殿下,快呀!快点将封印解除啊!”
“谁?你是谁?”幽影在一阵迷漫的烟雾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如此熟悉。
“破除封印,唤出神兽方可助你脱困,记住!你一定要记住……”声音渐渐远去。
“什么封印?什么神兽?我不懂啊!别走!”幽影见到愈来愈远的身影不由得慌乱起来。
她认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曾在她尚无自保能力被欺负后,沉睡的梦中响起。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公主殿下。”
这一句话经常出现在她的睡梦中,如此的亲切。
但是,为什么在梦中总叫她公主呢?
忽然,幽影因慌乱而惊醒,眼睛一睁开,吓得她往床里缩去——
一张特大号的特写。
是他,那个黑袍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幽影望向四周一看,警戒的问:“这是哪?”
“我的地方。”炽焱好笑的看着如惊弓之鸟的幽影,她的反应令他觉得有趣。分明是害怕,却不像一般女子出现该有的惊慌与失措,脸上依然平静,只不过多了些许的冷冽。
“你想杀就杀吧!”幽影干脆的闭上眼,红唇紧紧地抿着。
炽焱好笑的看着这个性情倔强的小女人,看着她视死如归的仰起她小巧的脸蛋,等着她意料中的死亡降临。
而她泛着粉色的嫩唇,正微微欲张的引诱着他,等待着他的滋润。
一股温热忽地贴上她的唇,一闪神,便被男子的舌头猛烈的入侵她的唇内。
一股属于少女的幽香沁入他鼻内,搔弄着他的感官,令他不觉加深了这个吻,任由舌头猛烈搅弄着丁香小舌,时而轻吸吮,时而狂烈的嚼咬。
抱着女子的双手愈缩愈紧,仿佛想将怀中的人儿与自己揉成一体似的不肯松开她。
忽然,感觉到怀中女子轻颤了一下,虽然轻微,但炽焱仍快速的将她放开。
活了廿年,幽影从未与任何人有那么亲密的接触,她惊愕的不知如何反应,直到双臂感到一丝痛楚才令她回过神来,迅速挣脱他的怀抱。
两人就这样,眼对眼的望着。
她知道,自己该拒绝的,但是她没有。
她轻易的让初吻被他给夺走。
幽影发现,眼前的他俊美得让人妒忌,有如希腊神 般的五官,加上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双深邃的乌眸,好像能轻易的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似的,使她下意识的将头转开,闪避着他的眼神。
原来,这个女子的头发是银色的,炽焱爱恋的抚摸她如云缎般的银发,一头银发使她看来更加纤细、娇弱了。
仿若一朵白色的百合花,让他忍不住的想呵护她,用爱来为她灌溉,用吻为她舔去忧伤。
忧伤,是的,眼前的人儿所带给他的便是这种感觉。
“告诉我,你的名字。”炽焱伸手想抚上幽影的脸庞。
“没有名字。”笑话,杀手岂能将名字随意透露。
幽影利落的躲过炽焱伸过来的手。
“记着,我叫炽焱,而它将伴你整个未来。再一次问你,名字?”炽焱的火气已经被眼前的女子稍稍挑起。
“哼!”幽影倔强的冷哼,不肯将名字告诉他。
炽焱,很烈的名字,如火似的。
管他的,如果他再不出手杀她,那可别怪她趁机逃走了。幽影暗自下决定,并眼观四方寻找出路。
炽焱见状,当下就知道这个不知名女子打的主意。
“别费心了,你跑不掉的。”炽焱假好心的告诉她。“这里不是你可以来去自如的凡间了。”
啥?是她听错了吗?
“……”幽影不是不愿意出声,而是有些消化不下他说的话,她愣住了。
“告诉你,这里是冥府,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地狱。”
听到他再次说出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幽影露出些许的慌乱。
难不成自己已死去,否则怎么会来到这里?幽影胡乱的暗自猜测。
“原来,我已经挂了。”幽影突然觉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没来得及和聂家姐妹道别。
“别乱猜……嗯,什么是挂了?”炽焱不懂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挂了等于死了。”幽影没好气的回答。
“原来如此!小妖精。”炽焱此时觉得她可爱得紧,对他来说,眼前的人儿如妖精般的令他着迷,于是不觉出语逗弄她。
妖精?听到这两个字又让她想起惨痛的童年,让原本就白皙透明的脸庞更不见血色,有如受伤的猛兽,她动手攻击炽焱。
“我不叫小妖精!”幽影失去理智的嘶喊着,乱无章法的出手攻击。
炽焱一惊,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因为一句玩笑话而变得失去控制。数度化去来势汹汹的攻击,直到她的攻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念了一串咒语,使失去理智的人儿沉沉的睡去。
制止了幽影的攻势,但他仍没躲过幽影的利爪,虽然受到轻微的抓伤,然而炽焱却没去注意到。
他目前仍为幽影方才的举动感到百思不解。
到底她是受过何种伤害呢?
他为她感到心疼,早在见到她脸庞的第一眼时,就把她深植在自己的骨子里了。
睡梦中的幽影又因为方才的刺激而做梦,回到不堪的童年。
一样的梦境,一样让她痛苦,她想逃却是无处可去,家里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和外面的人一样讨厌她,甚至动手打着她羸弱的身体。
“好痛,不要打我了。”幽影幼小的身躯无处闪躲,避不开接踵而来的拳打脚踢。
“小怪物,你这个贱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寒有富仍然不肯停手。
一旁的母亲则冷淡的避开双眼,不去看已被丈夫踹倒在地上的五岁小女娃。
而女孩的兄弟姐妹更是兴灾乐祸的在旁加油添醋。
“爸爸打死她好了,都是她害我们在学校被同学耻笑,大家都说我们家有个小怪物,白毛怪。”女孩的姐姐恶毒的向父亲说。
没人愿意挺身护她,任由棍棒招呼在她的身上,渐渐的,女孩不再讨饶了……
梦中的场景一跃至另一混乱的场面——
“快走吧!德尔带着我们的女儿走吧!”
“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们将惟一的女儿交给你了。”
哭泣的她如同以往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如逃难似的仓皇跑着,她看到了两个俊美的男人,其中的一个头发和她一样是银的,还有一位纤细绝美的女子。
她见到那个美丽的女子泪眼婆娑的将她怀里的婴儿交托给另一名黑发男子,她的手抚着小婴儿久久不放。
她看着在她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觉得那个美丽的女人好可怜,她试着出声喊他们。
但奇怪的发现他们竟听不到,他们把她当隐形人一样看不到也听不到。
她害怕的嚎啕大哭,希望有人来告诉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直到有一道温暖的声音对她说:
“来!别哭。跟着我走,别怕!”
炽焱早在幽影睡不安稳时即潜入她的梦境中,看到了令他这个掌管生死大权的男人也为之心酸的画面时,他努力克制住脾气,告诉自己不可随意更改过往发生的事情,否则他真想回到幽影的过去,去惩戒将诸多痛苦加之在她身上的那些人。
知道事情的真相,炽焱心疼的搂紧床上的人儿,仿佛如此便可治愈她内心的创痛。
“让我好好的珍爱你吧!”炽焱慎重的对沉睡中的她许下承诺,并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这一吻是阎帝的印记,任何魔物均无法近她的身,猛兽看了也会走避。
梦境中除了这女子可怜的儿时遭遇外,他似乎还看到了一些紊乱不已的片段,那些背景有如兵荒马乱的年代。
那个地方不似人间,他感到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炽焱带着困惑,和衣搂着幽影沉睡入梦。
? ? ?
当幽影再度由大床上醒来,才发现自己一直躺在炽焱的怀中,看着他占有似的双手环抱着她,是如此天经地义一点也不唐突。
她试着将炽焱的手扳开,可是他反而愈箍愈紧,气得幽影准备将他踹下床去。
她出脚的同时,却被他快速的躲过。
“对不起,可人儿,我再也不那样叫你了。”炽焱早在幽影醒来的同时也跟着醒来了,他假寐着,看着她百般变化的神情,直到发觉她想伸脚将他踹下床去,才不再装睡。
开玩笑,堂堂的阎帝若被踹下床,传出去能听吗?
幽影讶异的看着他的转变。
“不告诉我名字没关系,那我就帮你取一个吧。一个属于我的名字。”炽焱退让着,因为他不再奢望她会告诉他。
“寒幽影。”幽影闷闷的报上名。
她可不想让他有机会帮她取些可笑的名字,如小亲亲之类的……
“叫你银姬可好?”炽焱只顾说,忽然——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炽焱不敢相信的要求她将自己的名字再说一次。
“寒幽影。”
“好特别的名字,你父母真会取。”已知她成长过程的炽焱试探着幽影的反应。
父母,听到这个名词,幽影神情一僵,随即回答:“跟我的父母没关系,是我自己取的。”
打小时候起,她就是个没有名字的幽灵人口,整天被人小妖怪的唤来叫去。
在那个家,幼小的娃儿就像个影子似的,活在寒家的某个角落,见不得光。
炽焱见到幽影醒来后黯然的神情,心里对她充满心疼与不舍。
“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幽影看着身穿黑袍,全身充满狂妄气息的男子。
幽影将四周观察一下,抚平焦躁的情绪,等着他的回答。
炽焱深情的看着她想珍藏一辈子的女人。
“因为你是我的。”不容置疑的一句话。
听到他坚定的宣誓,幽影不由得眉头一皱的看着眼前高大威猛、面容冷酷的男子。
“恶劣的笑话。”幽影的情绪稍稍的被挑动。
“不是笑话,这是我对你的誓言。”炽炎放肆的看着幽影。
他用目光从头到脚的爱抚着她包里在薄如羽翼里的玲珑曲线,深邃的星眸愈显深沉。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幽影全身泛着冷冽,她全身戒备的准备应付着随时都会突如其来的状况。
爱值几两重?又能维持多久?
虽然幽影年纪尚轻,却早已历经沧桑,她见到有多少的女子为了男人和所谓的爱情牺牲了自己,如失去水分的花朵渐渐枯萎。
而那些满口对你言爱的男人,眼睛总是跟着下一个目标游走。
感受男子邪恶露骨的眸光,幽影不自觉的轻颤了起来。
炽焱看着幽影细微的改变,知道她的情绪已被他挑动了。
看着仍用目光抚弄她的炽焱,幽影终于失去控制的从床上跳起来,踱步到窗前。
“只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你便像一只发情的公猫将我掳到这里,你说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呢?”
幽影不留情面,无视炽焱的深情对他奚落着。
炽焱随后的站在幽影身后,将幽影困在窗台与他之间,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与颈窝处呵气。
当幽影意识到身后有人时已来不及闪避,只得让他将自己困在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听到没,它因你而跳动着。”炽焱将怀中的人儿扳过身来,抓着她的手放在左胸上。“这就是理由。”
他的脸尚未离开她的耳窝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舌头逗弄着她小巧的耳垂子,并在线条优美的颈项上印下一排细吻。
炽焱的举动让幽影有些闪神,从来就没有人如此的靠近她,更何况还如此亲密,让她着实一愣。
炽焱趁着幽影推拒之前,他的双手放肆的在幽影纤细的身段上游走,由上而下的抚摸着,全身透着强烈的渴望。
当幽影回神时,惊觉男子放肆的举动,让她不由得粉脸一红的想推开他。
但毕竟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差别的,女人再怎么强,力道总是不如男人。
炽焱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推拒,更是让他的钢臂紧紧锁住,不肯将她松开。
他闻着她那属于女子特有的馨香,刺激着他的男性荷尔蒙。不顾她的反抗,他将她抱回大床上。
炽焱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无视她杀人的眼神;那双已被欲望奴役的双眸,如火般的看着衣服早在方才已被他敞开的人儿,酥胸毕露而摆裙也被掀起至腰间,修长的玉腿一览无遗。
其实炽焱并不想这么快就占有幽影的身子,原本只是想轻微的惩罚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怎会料想到,此举对自己来说才是严苛的酷刑。
他发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面对幽影诱人的身段时全然不管用了,他突然有种异想天开的老八股想法——
占有幽影,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而离不开他。
唉!看来炽焱真的是不了解速食爱情是啥东西,果真是个活了五百年的古人。
幽影不知为什么,她是想反抗的,却是动不了,男子的双眸仿佛有魔法般的将她困住,使她无法动弹,只能拿着一双恼怒的眼睛瞪他。
被他的眼睛巡视的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般的热起来,温度直线上升。
“让我好好的爱你。”炽焱虽然被欲望折腾着,但仍轻柔的对她呢喃。
幽影看着炽焱的双眸,被他珍视的语气骇住了,竟无法出言斥责他。
仿若珍宝似的,炽焱轻柔的将幽影身上的纱衣褪去,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并卸除。
而浑身利爪的幽影在炽焱的挑逗下,让无经验的她轻易的陷入一阵情迷,忘了抗拒。
他抱着她躺下,亲吻着她的发丝,玩笑似的将自己黑色的长发和她如银雪般的秀发结在一起。从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粉嫩的樱唇……一路吻下,他将舌头伸入她香甜的唇内与她的丁香舞弄着。
每一个亲吻含带着他对她深浓的情意,他的眼神不再是掠夺,而是柔情的邀请着幽影与他一起共享这一刻的美好。
他缓缓将精壮的身体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他知道幽影不停颤动的身体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炽焱眼带热切的激情与浓烈的爱意,深深凝视着与他目光纠缠的人儿,他爱怜的轻吻安抚着羞涩不已的幽影,让初尝人事的她紧张不在。
幽影支离破碎的声音发出嘤嘤的渴求。
她不清楚,她求他什么?她只知道体内的火快将自己焚烧殆尽,那些火全部聚集在下腹。
她难耐的扭着纤细的腰,知道自己急需被填满。
炽焱看着身下的女体全身泛着红潮,他体内的热潮已在下腹聚集成流,蓄势待发。
“你要我吗?”炽焱拉着幽影触摸着他硬挺贲张的胸膛。
幽影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炙热的胸肌,觉得它的触感如丝绒般的光滑,不自觉来回的抚弄着。
幽影感觉到自己那贴在炽焱胸肌上的白皙柔荑,传来阵阵炙热的温度,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热度烫人的血液,在她的手心下窜流着。
“要……”幽影无法抗拒的弓起身子,哀求着。
炽焱已经快抑制不住的欲火,经过幽影的小手无意的搓揉,终于爆发了。
他一鼓作气的挺了进去,通过了一层障碍,来到她窄小的通道,他稍作停留,等幽影适应他的存在。
那撕裂的痛楚令幽影直想将他推开。
“别紧张,我的影儿,放轻松一下就过了。”
炽焱强忍着及将爆发的欲望,对身下的人儿轻语着,他不想象一只出闸的猛兽般的对待深爱的人儿。
他努立的克制自己超猛的欲望,因为他要尽其所能的让幽影的第一次是美妙的,所以他愿为她忍耐,他会带领她一起攀上高峰。
待撕裂的痛楚消失后,幽影慢慢的适应了炽焱的存在,她挪了一下身子。
殊不知此举正好刺激了尚在隐忍中的炽焱,他低吼一声吻住幽影的唇,将她逸出口的声音吻去,激狂的带领着幽影攀升再攀升。
幽影因他的抽动在她体内燃起一撮火焰,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身躯律动着,让她感受到炙热的亲密感,两人攀到高峰,将呐喊声淹没在彼此的唇内。
因不忍庞大的身躯压疼幽影纤细的身子,炽焱不敢趴在幽影身上太久,身子一翻躺到她的身旁,搂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欢爱的气味。
“弄疼你了。”炽炎为幽影拨开颊旁凌乱的秀发,抹着胸前的汗水,吻去眉间的露滴。
幽影不语的看着炽焱的举动。听着这一句话,她不知是否该哀悼那薄薄的一层。
炽焱起身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水及毛巾,他轻轻地擦拭着幽影沾血的大腿内侧,动作是那么轻柔。
他温柔的举止撼动了幽影冰山一角。
此时她竟然想象一般正常的女子,因情人温柔的举止而受到感动般的落泪。
她知道就算她不爱他,但也恨不了他,因为在与他欢爱时的她,是心甘情愿的。
她说不出此刻自己悸动的心为何狂跳着。
炽焱拿起沾有血迹的被褥至唇上深深的印下一吻,只见他神奇的手一指,将原本已被吸收进被子内的血迹和一滴自他手指中流出的血融在一起,凝结成滴的化进手里,往幽影的藕臂一送,只见她的臂上出现了一粒印记,有如朱砂。
“我的女人,影儿。”炽焱如立誓般的吻着幽影的额头。
“我懒得理你,自大的沙猪。”幽影嘴硬的不肯把态度软下。
听到了他将自己定位在他的女人时,虽然听起来总觉得他太过狂妄与自大,但是她的心里却泛着一丝细微的喜悦。
“影儿,别挑战我的耐性。”炽焱轻笑的扳起幽影的下巴,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是、不是,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人。”幽影难得的闹着小孩子脾气。
“是的,你将是我永世的女人。”炽焱加重语气道。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幽影转过身去,不愿看这个很驴的男人。
闻言,炽焱兴起了怒气,他从背后抱住幽影,刻意轻呵着气在她细白光滑的背上游走着,从美丽的颈子一直往下到她的股间。
突来的气流让幽影尚处温热的身子感到一阵哆嗦,早已疲惫的身躯只能无力的趴在床上。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这身体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他用他猖狂的舌头采深的在她的檀口进出,撷取她的甜蜜。
炽焱着迷的看着深陷迷情的幽影,看着她因欢爱而泛着红光的娇躯,直令他想与她再享受一场云雨之欢。
“……不要这样。”幽影试图想将他推离,却反而让他的舌头更加深入,她全身在此时有如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行般的痛痒。
喔!可恶,看来这个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沟通。她讨厌自己那么不争气,轻而易举的便被他撩拨。“不要怎么,这么吗?”炽焱将炙热的身体稍稍拉开,用他的舌头更深入的搅弄她甜蜜的丁香小舌,邪恶的大手则若有似无的在她轻颤的身体上点燃爱欲的火苗。
“……求你……”幽影知道自己无法再承受他邪肆的拨弄,她的身子又虚空的需要立即被填满。
“说——求我什么?”炽焱满头冒汗的压住欲望,迟迟不肯满足幽影的渴求。
“……爱我!”幽影此时早已放弃坚持的狂喊着。
“说——你是我的女人,说!”炽焱一边冲刺,一边对幽影要求着。
“……是的……我是你的女人……”幽影无意识的附和着炽焱,随着身体的律动,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闻言,令炽焱更加深入的冲刺,一波又一波激情的大浪,将两人淹没。
“是的、是的……你是我的,影儿……”炽焱奋力的冲刺,而身下的人儿早被情欲吞噬。
终于,激情过后的两人疲累得相拥睡去,不再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