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騑一接到季帆的电话,便匆忙的从医院赶回狂霸企业大楼。两人关在季帆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萤幕上一张宛如布莱德彼特般英俊帅气的脸孔。
管騑仔细的看着画面中的人物介绍。
姓名:蓝迪年龄:三十岁国籍:义裔美国籍学历:哈佛大学法律博士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体重:七十二公斤职业:联邦调查局干员“这个人在日前入境日本。”季帆说。
管参在脑海里搜寻对这个人的记忆,他知道自己曾经见过他。沉默的时间不超过一二分钟,他的脑海里就像一部印表机,将有关蓝迪的记忆全印了出来。
“水,他来日本做什么?”“不太清楚,他是在诺斯佟到达日本的两个小时后到达。”季帆看着电脑萤幕上的男人,他的长相是很容易让女人为他动心的那种。
一头褐色的发,柔顺的服帖在前额,一双湛蓝如大海的瞳眸更令人无法抗拒。只要是这个男人看上的女人,相信一定都能轻而易举的掳掠到手,就像非洲草原里的猎豹,一旦被它相中的猎物,根本没有机会逃出他的爪子。
“难道,他是为了诺斯佟的事而来的?”
“我想,这个人和诺斯洛的死绝对有关系。”管騑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直射向萤幕上的人,仿佛这般就能看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季帆按下换页键,电脑萤幕马上换成下一页,相片也换成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和蓝迪一起来的。”
“是他!”管騑一见到那人的脸孔,神情充满惊愕。
“怎么,你认识他吗?”
“几天前骆海南开车撞到这个人。”管騑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再从中串连起一切怪异之处。
“如果他们都能查到骆海南和狂霸集团之间的关系,我相信他们早就知道诺斯佟现在已受到你的保护。”
“诺斯佟的安危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骆海南。”管騑心里莫名的起了一阵惶恐,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他想起前天骆海南怀里抱的那束漂亮的白玫瑰,或许同那场莫名其妙的车祸有所关联。如果她无辜的牵连进来,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
听管騑这么说,季帆不禁好奇。
他当他的兄弟三十年了,还从没听过或见过他为哪个人担心,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相信就连诺斯佟生命受到威胁,管騑也绝不会担心。
因为只要是他想保护的人,就没人能动得了那个人一根寒毛。
而现在,他竟会担心骆海南!
管騑从季帆的眼神和笑容,察觉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神情冷峻的浇熄他错误的臆测,“我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受牵连,况且,她是楚怜心在日本唯一可以谈心的朋友。”
“真的是这样吗?”季帆当然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但也明白要让冷漠如冰的他动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要是遇上了一颗火热的太阳,想要融化他这座千年寒冰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蓝迪真的找上骆海南,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季帆再将画面回到上一页,仔细研究蓝迪的外表,愈看头摇晃得愈厉害。以同样是男人的眼光和角度都难不欣赏他,更别说是女人了。
如果蓝迪真要对骆海南展开攻势的话,她根本没有拒绝和逃避的机会。
除非……
他忍不住又将目光移向管騑的脸。
除非管騑也加人这场战局,但一个不愿踏爱情浑水的人,会这么做吗?“冰,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水,你知道我是不会让她发生危险的。”他有能力保护她,也有义务这么做。
季帆点点头,虽然他给人冷血无情的感觉,但那都只是假象罢了!事实上他是最善良的人。
管騑迈开大步离开季帆的办公室,虽然没要去哪里,但聪明的季帆又怎会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
他抿嘴笑着,十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很快的打下一行字,将讯息传送出去。相信不用两天的时间,生活将会更有趣!
只是他替管南这道名叫爱情的菜,加入的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调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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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海南嘴里哼着歌,她让自己每天都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工作。客人上门买花是件很浪漫的事,不管是送人还是送给自己,都是很美好的,如果哭丧着一张脸,想必客人吓都吓跑了。
“欢迎光临!”骆海南听见开门声,大声的朝进来的客说着。
“还记得我吗?”蓝迪漾着迷人的笑容回应她。
“当然记得!”她微怔,脸上浮起一股臊热,有点甜蜜,又有点紧张。“你今天需要什么?”
“十一朵白色玫瑰花。”
“嗄?”她想起那束昂贵的玫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今天没卖吗?”
“有,请你稍等一下。”她笑着回应,然后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白色玫瑰和其他搭衬的花材,很快包装得和那天一模一样。
骆海南走到他面前,将玫瑰花束递给他。“你要的玫瑰花。”
蓝迪接过,掏出皮夹。“多少钱?”
“不用了,这次换我送给你。”她口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可痛得在滴血呀!一束两万五千块的玫瑰花可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这星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竟连花了她八万块!
但是若不还他,她心里又会充满歉疚。
就像管騑明明已经说过不用还钱,但她还是忍痛领钱还他。为求心安,只好苦了自己的肚子,落得她现在每天以面包、泡面过日子。
蓝迪仍是从皮夹内抽出三张一万元的钞票塞进她手中,“我说过,上次的花是送你的,你毋需放在心上。”
“我……”骆海南听他这么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几点下班?”
“四点。”
“四点时我再来接你,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晚上陪我一起吃顿晚餐。”蓝迪说完,并未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离开了。
骆海南手里拿着钱,傻傻的看着已消失的背影,脑海中浮现楚怜心对她说过的话,“如果他要追你的话,你愿不愿意?”
他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吗?若不是,又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管騑一离开公司,便直开车飞奔到骆海南打工的花店。一推开花店的门,就看见她一副痴呆的模样,傻优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欢迎光临。”这声欢迎光临是由田中明子喊出来的,她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刚刚才走一个外国帅哥,马上又来一个黑发帅哥,而且英俊的程度一点也不逊于刚刚那个外国帅哥。
管騑只是将目光放在骆海南的脸上,默然不语。
田中明子失望的推推呆傻住的骆海南,很明显的,这个帅哥的目标在骆海南身上,她只能无趣的摸摸鼻子。
骆海南被田中明子一推,才猛然惊醒,回过神,便看见站在她面前的一根冰柱。 “你……”她只吐出一个字,其他的话全梗在喉间出不来。“我有事找你。”官騑说话的声音几乎没什么任何高低起伏,平得让人感觉不出一点情绪。“找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头左右张望,看看旁边还有没有人。“你确定你找的是我?”他对这番揶揄的话不予回应,转身掉头率先走出花店。他知道骆海南一定会追出来问个清楚。
果然,骆海南之于管騑就像是一张白纸般,那样容易被看透。
“你纡尊降贵的跑来这里找我,到底有何卖干?”她故意用成语问他,管他听得懂多少!
“你家在台湾?”
“是呀。”
“你多久没回去了?”他又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骆海南不答反问,直觉他这么问,一定有问题。
“你这个暑假就回台湾去,学校开学前都别回来。”
“回去?”她发出冷哼:“回台湾不用钱吗?况且我还要打工赚钱,怎么可能回去。”
“机票我会替你准备好,至于你这两个月的薪水我也会给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怪了!”骆海南以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游移着。“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总之你明天就上飞机回台湾。”
“你以为你是谁呀?叫我回去就回去吗?我是这么没个性的人?”虽然她的确很想回去一趟,但目前可不是她预定回台湾的时间。
管騑没想到她会拒绝,“我说了会替你准备机票,也会将这两个月的薪水给你。”他以为她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
“有钱是你家的事,我如果想回去,机票会自己买。”
“骆海南!”管騑难得动怒的大叫她的名字。
“我耳朵没聋,你不用叫那么大声。”她捂起耳朵瞪视他。他就在大马路上大叫她的名字,怕她的知名度不够高吗?
“你不回台湾也行,现在就回去收拾衣服,马上搬去我家。”。“搬去你家?”骆海南重复了一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了,还是他说错话。
“没错。”管騑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提议,只知道如果她不愿回台湾,又要确保她的安全,就只能让她住到他家。
“这个提议虽然让人很心动,但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很满意现在住的地,并不想搬家。”
“你不止要搬家,就连花店的工作也要暂时辞掉。”管騑强调的说。
“我最后再回答你一次,我、不、会、搬、家,花店的工作我也不、会、辞、掉。”骆海南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生怕他没听清楚。
“你知道如果不照我的话去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就不相信你能怎样!”他看起来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说起话来也狂佞、霸道,难怪连个公司名称都取做狂霸集团。
“这家花店每个月在狂霸集团赚了多少钱,你不会不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一切马上可以归零,甚至我也可以在下一秒钟就让这家花店关门大吉。”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你应该相信。”
“我不懂,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我搬去你家?我相信你并没发疯。”他不像是个充满爱心的人,而她也不是流浪狗,需要他收留。“除非你能给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否则我根本不愿意替自己找麻烦。”
“我只是一个留学生,要钱没钱、要势没势,除非被车子撞到,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自认倒楣。”安全着想?她又不是什么社会名人,哪会有什么危险!
“骆海南,我再说一次,如果你不照着我的话去做,这间花店就准备关门。”
“要我搬去,最快也得等明天。”她没忘记那个外国人说等她下班后要来接她的事。
“不行。”管騑连为什么都没问,直接回绝她……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收东西。“
“那我死也不搬!”她的脾气也十分执拗,她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管騑不愿继续和她浪费唇舌,他越过她,迳自往里走。
“店长在吗?”管騑问其中一名女店员。
骆海南快步跟进来,拉着他的手肾,用中文问:“你要做什么?”
“店长在吗?”管騑不理她,又问了一次。
“好、好,我现在就跟你回去总可以了吧!”她逼不得已只好向他妥协。“等我十分钟。”
“三分钟。”
“你——”骆海南简直快被他气死,一个好好的工作就这么没了,以后要她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她走进后面的办公室,用英文写了一张纸条,随后走出来交给田中明子。
“明子,如果那个外国人再来时,记得一定要帮我将这张纸条给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交给他的。”田中明子将纸条小心的收进口袋里。
“谢谢你。”她说完即转向其他同事,“社长回采时,你们帮我说一声,就说我被挟持就行了。”
“若是被这么帅的男人挟持,我也愿意。”田中明子的眼睛从头到尾几乎都锁在管騑的脸上。就算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笑过,却一点也不及他超人的吸引力。
“三分钟到了。”管騑在门口已经显得有些不耐。
骆海南朝他走过去,“没人要你等呀!”也不知道他是吃错了什么药,哪神经搭错了,竟然要她搬去和他一起住?
莫非他有收集美女的特殊癖好?
虽然她从不觉得自己是美女,就算勉强算得上,也只是中等美女而已,怎么也不可能人他的眼、对他的胃。
他会喜欢的至少也该是诺斯佟和楚怜心那样的女人,那才称得上是美女啊。
难道说……他爱上她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像他这种人,连血液都是冷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是她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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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海南从被管騑以安全为名目“挟持”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他不准她踏出大门半步,还好有诺斯佟和楚怜心陪她说说话,否则她被关在这漂亮的高级监狱里,别说三天,只要一天她肯定会发疯。
唉!好烦呀!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干么莫名其妙硬要她搬来他家。
说什么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可任凭她想破头,就是想不出她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说因为暗恋她、喜欢她,才随便找了个借口也不可能,因为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不讨厌她就已经阿弥陀佛,更别说喜欢了。
另外还有一个令她感到烦乱的原因,是她一直等不到那个外国人打电话给她,她曾打电话问过田中明子,知道那个外国人的确依照约定时间到花店找她,田中明子也将纸条交给他了,可为什么他没有打电话连络她呢?
诺斯佟走出房间,就看见她苦着一张脸,看似烦躁不已。她走到她身边坐下,关心的问:“你心情不好吗?”
“每天被关在这座监狱里,心情怎么地好?”她皱着眉说。
“监狱?”诺斯佟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每天只能关在这大房子里,哪都不能去,和坐牢有什么两样?”
“海南,管大哥为什么会强迫你到这里来住?”
“我也很想知道。”她苦着一张脸,简直比苦瓜还要苦。
“你想会不会是管大哥喜欢你,所以才将你锁在他身边,不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诺斯佟满脑子罗曼蒂克的幻想。
“你想太多了吧!”她虽然也曾怀疑过,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
“如果不是,管大哥也不像是喜欢打扰的人。”
“说到这我才想起来,你为什么会来日本?”看诺斯佟平常也是足不出户,一点都不像是来观光。
“因为我有事请他帮忙。”她一想起被害死的大哥,忍不住悲从中来,眼眶迅速泛红,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快滑落脸庞。
骆海南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虽然也是女人,但只要女人在她面前发动眼泪攻势,她就没辙,马上举白旗投降。
“你别哭呀!”骆海南慌乱的抽了一张面纸给她。
“对不起。”诺斯佟接过面纸,将未滴下的泪水拭去。
“到底怎么回事?”
“半个月前,我哥哥在美国被谋杀。”
“谋杀!”骆海南听到这两个字,忍不住惊叫出来。
诺斯佟将车祸的经过巨细靡遗的说了一遍,刚擦干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掉下来,一张面纸已湿透,同时也浸湿了她的心。
从有记忆以来,她的生活就只有哥哥一人陪伴,也是他将她带大的,如今他却死得不清不楚,叫她怎能不难过!
“车子开到一半起火是可能发生的,你怎么会认为是谋杀?”
“我在整里哥哥的遗物时,在他常看的一本书里发现他写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到日本找管騑,他会帮你。”
骆海南听她这么说,推测如果她哥哥已经预知自己随时会发生意外,那的确有可能是谋杀。
“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钱,也不需要杀害一条人命呀!”
现在的人为了钱,的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么说,你现在不成了那帮歹徒的下手对象?”这实在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我并不担心我的安全,只想早日查清楚我哥哥的死因,以慰他在天之灵。”
“好了,别伤心难过了。”骆海南不太会安慰别人,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哥哥一定不希望你常为他掉泪。”
“我知道,但是只要一想起,我就忍不住……”
骆海南将她拉起来,“走吧,带你出去走走每天闷在家里迟早会发霉。”
“可是管大哥说没事尽量别出去。”诺斯佟一脸担,L、。
“这里是日本,不是美国,我就不相信那批歹徒会如此神通广大,连你在哪都知道。”
“可是……”
“别可是了,你进去换件衣服,我打电话给怜心,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好好玩一玩。”骆海南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推着她回房间自己则拿起电话给楚怜心,准备好好的疯他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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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迪坐在一部黑色房车内,从车窗里仔细的看着进出狂霸企业大楼的每个人。
看着手中的英文纸条,娟秀的字体和一般美国人龙飞凤舞的字体截然不同。
“彼得,管騑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蓝迪闲坐在前面驾驶座的彼得。
“我查了几天,发现他的背景很单纯,一个成功的年轻医生,拥有高超的医术,平常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医院,除了几个兄弟,和去找过撞到我的那个女人一次之外,就没见过他和其他人有接触。”
蓝迪不这么想,如果管騑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人物,诺斯佟不会专从美国跑到日本来找他。
“总之还是小心一点,盯着他,一有什么发现,马上告诉我。”
“是的,我知道。”彼得点点头。
就在这时,蓝迪发现从狂霸企业大楼走出来的三个娉婷倩影。
“是诺斯佟!”彼得惊呼出来。“还有她左边那个女人,就是撞到我的女人!”
蓝迪将目光停留在那三个女人身上,心里想着管騑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不管騑他到底是什么人,总之愈是棘手的事,愈是聪明的人,他愈是有兴趣!
管騑,你一定会后悔插手管这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