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凡,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吧?」聂仲凡约了几名好友在家中小聚,其中一名友人拿着杂志翻开了内页对聂仲凡问着。
「为什么?」
「老板,我想老沈的意思是说--玩别人的女人,不像是你的作风。」
聂仲凡虽然行事特异,但他从来就不碰有男人的女人,这一次……这篇报导让他们几个全都傻眼了。
「我的作风能让你们捉摸得出来吗?」聂仲凡薄唇微扬着,他啜了一口酒,
「她是岳锦展的未婚妻。」
「这点我们知道,雷琉璃的名声也响得很……她父亲不就是雷台宇吗?她们三姊妹在社交圈里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爱上她?」这三个字就像雷一样劈在心头,他爱上她了吗……就因为爱,他才会一直想见到雷琉璃是吗?
「哈哈……老沈,我想你是想太多了,我们老板可是恶魔,怎么可能会爱上人类?」
「小北,你是说仲凡没心少肺是吗?我看你明日工作可能就丢了吧……你这个聂总的特别助理。」
「不会吧!我会为了一句话,丢了这么高薪的工作,这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小北哀嚎着。
「也许……」聂仲凡的出声让两个人安静下来,「你们没说错,我是真的爱上雷琉璃了,」他承认着。
就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弹曲子给她听;就是因为爱上她,所以……一直试探她啊!
「什么?怎么可能!」两人同时惊呼。
「爱上雷琉璃……不可能、不可能……老板你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才会这么胡言乱语。」小北摇头说道。
不用看杂志的报导,在商场的每个人都知道雷琉璃是岳锦展的未婚妻,他们老板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啊……
「仲凡才喝了一杯!」老沈提醒小北。
「那就是酒喝不够多,才会这样……」小北还是很难相信。
叮咚……
「电铃响了,我去看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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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岳家走出来之后,琉璃就像一缕游魂一般在街道上飘啊飘的……
她能到哪里去?似乎每个地方都容不下她……回家吗?也许吧……那应该是她最后的依归吧!
可,她脑中却浮现了那张恶魔的脸孔,眼睛同时也染上了一层薄雾。
她好想哭……真的想彻底的大哭一场,最初伤害她的人是……他啊!是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
是他剥夺了这一切啊……但,在她心灵碎成片片的同时,她最想见到的竟然是--聂仲凡。
她坐上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一个恍神竟然已经来到聂仲凡的门口,她付钱下车。
看着眼前的别墅,她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着……围墙上的门铃就像是一道符咒,只要按下它,就会通往禁区。
点了两下,真的有人走出来了,对方见到她微愣,随即按下自动门开关让她进入。「雷小姐妳好,我是聂仲凡的特助,同时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姓范……」
「你们……」在聂仲凡的住处见到外人,琉璃打了退堂鼓,「我看我改日……」
「不、不……我只是与老朋友来老板这里聊两句而已,我们有事要先走了。」小北走入屋内。「老沈,走了!老板有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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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琉璃站在他的屋内,聂仲凡皱了下眉头,但心里却是欣喜的。「妳怎么突然跑来?」
他并没有打电话叫琉璃过来,她却出现在他家。
妳怎么突然跑来?这句话听在此时琉璃的耳中,又是不一样的意思--他这是腻了她是吧……
她不请自来,他是不是在嘲笑她现在变成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了!
好可悲……
她真的好可悲……
她雷琉璃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毁在你的手上……全部都没有了!」
「什么?」聂仲凡走到琉璃的身旁,「妳在说什么?」
「你高兴了吧……如意了吧……他们看到报导了……他们要退婚……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她的小拳顿不停的在聂仲凡胸膛落下。
「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啊……啊……」她放声大哭着,在岳锦展那里所受到的委屈在此时全都宣泄出来。
她不懂,在岳家的时候她的情绪还能算得上是冷静,她不会这么嚎啕大哭,但是见到他--聂仲凡,她竟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错了吗?你告诉我……我错了吗?我为了他们做那么多啊……他们却指着我的脸骂我贱人、说我脚踏两条船、说我爱慕虚荣……我……我……」
她泣不成声,「你告诉我啊……你这个夺走我一切的男人,告诉我啊!呜呜……呜……」
聂仲凡的眼阴狠了起来,细薄的唇瓣紧抿,怒火在心里狂烧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琉璃是他们岳家贡给他的,现在他们却又反过来指称她的不是、不贞……
好,真行!他们岳家玩的手段还真高明啊……真的是龌龊到极点了。
将琉璃利用殆尽之后,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将她给踢掉,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在玩的诡计而已,别说岳家两老不晓得岳锦展与他的协议,恐怕是他们将这一切设成了个圈套!
「琉璃,冷静点!冷静点……」聂仲凡握紧琉璃的手腕说道。
「你要叫我怎么冷静,我真的办不到啊……我很想恨你,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你,毕竟……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啊……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是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是我吗?」
「是的,就是你。」她抱紧聂仲凡,「但我现在……我现在……最恨的是我自己,因为……我爱上了你,是我笨!当他们与我解除……婚约的时候,我只觉得轻松自在。
「对于锦展……我愧疚极了……我嫌恶我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来找你……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呜……」
爱上他?
她爱上他……这是真的吗?
他原本以为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在每次与她欢爱之后,他总是以带着玩笑的口吻问她有没有爱上他?或者是叫她干脆抛掉岳锦展改投向他的怀抱算了,但她总是一副以看仇人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笑吧?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对你而言,我应该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布娃娃而已,我竟然会爱上你……爱上你这个永远不会爱我的男人!
「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趣,你打算玩腻就把我丢到一旁……而我竟然这么不识趣……在这个时候还想再见到你啊……」
「琉璃,我--」
「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太认真看待这一切……是我总是等着手机的铃声响起……想见到你!」
琉璃的话对他来说是震撼的,但她接下来说的却让他感到绝望。
「但……」她看着聂仲凡,「我不能爱你,我开始自我嫌弃……我根本不能爱你啊!你是摧毁我一切的人,你是恶魔……教我怎么能爱你啊……
「抱我,抱我……求你最后一次抱我,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明天我就走……我不会赖在你这里……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是不可能爱她的,她知道。
她现在要的只是最后一次肉体的欢愉,在明天过后……她就不会与他再有交集,手机铃声再响起,那也与她毫无干系了……
「我也--」他的话被琉璃再次给打断了。
「现在什么都别说、我也不想听……我只要你抱我,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肉体上的欢愉……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伸手主动攀上聂仲凡的颈项,将他的后颈往下压,第一次主动的吻了他。
聂仲凡的手扣住她的腰际,用热吻回应她。
他强势的主导着一切,将舌头采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嬉戏着;而琉璃则是放纵情欲,让这种欢愉主宰所有。
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
空了……
这是她最后能拥有的,在明天黎明之时,她就得离开这里。
舍不得……她舍不得啊……
她为自己感到可笑……先前,她不是一直亟欲逃离他的身边吗?
现在她却想留下来……她不能爱他啊、她爱他就是代表着她真的连灵魂都卖给他了!
「不想再见到我吗?好!如妳所愿吧……」他的唇吻着她的耳根,由她的耳垂一直往下着,手拉下了她洋装的拉炼,在她脖子上亲吻着。
「啊--」在他进入她的同时,她闷哼了一声,随着他挺进、撤退……忘情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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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仲凡微睁开眼,昨夜他拥着琉璃在怀中入睡,这对他来说是美好的一晚,他很少能睡得如此舒适。
「琉璃……」聂仲凡的手移到他的身旁,发现床铺上仍是有些余温,而身旁早已空了。
他连忙转身望向身旁,她走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爱你……我之于你应该也只是一时新鲜,在感觉褪
去后,你对我可能什么都不剩了……
我不用你爱我,我们本来就是个错误,如果我真的能恨你的话,也许……我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了。
昨夜,谢谢你!对我来说,那是最美好的一夜。
雷琉璃
几行字写尽了她内心的煎熬与感受,就如同她昨夜来找他之时,她说她爱他,但她也说过她根本不能爱他,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聂仲凡从不后悔自己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琉璃,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她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对她来说,他就如同蛇蝎一般。
但他一直深信,经过相处,她会看出他的好;之后他自会补偿她!
「该死的!」聂仲凡烂手中的纸条,心头就如同千万把刀在割。「岳锦展,如果这是你们玩的把戏,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伤害琉璃,很好……你会付出同等的代价!」
聂仲凡赤裸的拿起一旁的电话拨号,接电话的人是小北--他的特别助理。
「老板,你好像忘了今天要开会,现在十点了……各部门的经理都在会议室等你主持会议。」话筒里传来小北些微的抱怨声。
「老板,还是你昨夜太过操劳,今天爬不起来……还是,爬起来又大战了三百回合?」小北的语调突然转为暧昧的声音。
「她走了。」
「谁?谁走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小北根本不知道聂仲凡到底在说些什么。
「琉璃。」聂仲凡淡淡的说道,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老板……等等……」小北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板你是说雷琉璃……就
是昨天去找你的那位小姐吗?怎么可能!除非是你赶她,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愿意从你身旁离开?」
「她就是走了。」聂仲凡下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通知各部会的经理,早上的会议取消,而……要放给『岳氏企业』的第三笔款项也取消。」
他要给岳锦展一个惨痛的教训!
「什么--」小北低嚷着。「老板,他们十几亿的借款你当初答应是分三期拨给『岳氏企业』,第三笔款项同时也是数目最大的一笔,似乎是十四亿吧……你的突然改变心意,肯定会让他们立即周转不灵,据我所知,他们岳家因为即将有你的十几亿借款,而又买了不少的设备。」
「那是他们的事。」岳家的行事作风让他很不悦。
「为什么?是为了雷小姐吗……为了岳家竟然取消了婚约?」
聂仲凡不语,没有回答小北的问题。
「呼--」小北长叹了口气,「老板,可以容小的说一句话吗?」
聂仲凡依然不语。
「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就像吴三桂为陈圆圆打开城门一样,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聂仲凡对琉璃是真的是动了凡心,这可能是岳锦展想都没想过的事,岳锦展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这一点,伤害了受到猛狮庇护的小兔子,他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聂仲凡重复了一遍小北的话,「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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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展,这怎么回事……第三次向聂仲凡的借款为何没有下来?!」
岳锦展的父亲匆匆忙忙赶到公司,见到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办公的岳锦展便是一阵劈头大骂。
「什么?」岳锦展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爸,你开什么玩笑,第三笔借款应该昨日就下来了,我前几日还特地打电话给聂仲凡,确定拨款的时问。」
「但,事实上是没有。」岳父额际浮出大颗汗珠,「你知道吗?银行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今日到期的支票全都跳掉了!」
岳父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在求助无门之下,整个人焦头烂额,怎么好端端的聂仲凡变了卦了!
「爸,你先坐一下,我现在立刻联络聂仲凡,看他是不是忘了吩咐底下的人拨款给我们了?」虽然知道这个机会很小,但岳锦展还是这么企盼着。
他有什么地方得罪聂仲凡了吗?
他不是一直对聂仲凡都是战战兢兢的吗?
而且,除了这十几亿的借款,他与聂仲凡根本可以说没什么交集。岳锦展迅速拨了几个按键,电话打到聂氏集团。
「我是岳氏企业的岳锦展,聂先生在吗?」
「岳先生吗?你好!我们总裁已经三天没进公司,现在一些事情都是他的特别助理范先生在处理的,还是我帮你把电话转给他可以吗?」
「他可以马上找得到聂仲凡的人吗?」
「呃……这一点应该是,岳先生稍等一下,我帮你转机。」
一段音乐声之后,电话便被小北给接起来。「喂,岳先生你好,我是范振北。」总机小姐事先已告知是谁打电话来。
「你是聂仲凡的特助对吧?麻烦帮我立即找到聂先生。」
「我们总裁心情不好,他已休假三天,不方便打扰他。」小北随口说道,在这个时候,聂仲凡应该不会接岳锦展的电话,他猜!
「你不可以帮我马上找到他的人吗?我有急事……」岳锦展的声音愈来愈大
声,他梳得整齐的发,此时也被他给拨乱了。
「急事……很抱歉,还是不行!很多人打电话来找我们总裁都说有急事,如果我每个都放行的话,那岂不是讨骂的份吗……」
「这……」岳锦展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响应,只能诚心的说:「我是真的有急事啊!」
「真不好意思了,敢问岳先生的急事是指--第三笔金额十四亿的借款没进到贵公事户头的事吗?」小北笑嘻嘻的问。
岳锦展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哦!这个……这是我们总裁打电话交代我办的,他叫我不要让那笔借款入到贵公司的户头里去。」
「为什么?聂仲凡怎么能出尔反尔……」岳锦展气极了,两手握拳捶着办公桌。「他不守信用。」
「这就得问岳先生自己了,我只知道你让雷小姐很难过,而我们总裁非常不高兴这件事!」
「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我只是个局外人,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总裁对你玩的手段非常的不齿而已。总裁下个星期一才会进到公司里,如果岳先生可以等的话,请在下个星期一再拨电话来,我绝对会把电话转给总裁的。」小北说完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怎么了?锦展……现在是怎么了,找到聂仲凡了没?!」一见到岳锦展挂上电话,岳父连声问着。
岳锦展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找到他也没用,是聂仲凡要人别把借款汇给我们的……」完了!真的完了,所有的一切……
内线电话又响起了,岳锦展接起,「喂,什么事?」
「总经理,银行打电话来说甲存户口没有存款了,你开出去的几张支票是要马上汇钱到甲存账户,还是让支票跳票?」
「跳票吧……什么都没有了。」岳锦展无力的说道。
但他这些话引来岳父的一顿痛骂。「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它跳票……刚才已经跳了两张了,现在又让那些票子跳掉,我们公司不是全毁了吗?」
「爸,那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啊我……」
「再去求聂仲凡啊!或者是答应利息高一点,总之,只要有钱可以周转就行了。」
「不可能的,聂仲凡这个人的喜怒让人无法捉摸,他既然会让人不放款给我们,我们再怎么去求也没用了……」
岳锦展的话说到这里打住了,「等等……三天没到公司了……」
他记得几天前他才与琉璃解除婚约,难道这一切都与琉璃有关?他打开抽屉拿出了钥匙。
「现在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锦展!」
「坐在这里就有钱可以掉下来吗?我去找琉璃。」
「你在这个时候去找她做什么?她只会让我们更凄惨而已啊……」
「不,也许她能救我们。」如果琉璃还有一点爱他的话,那他还能利用她,最怕就是她已经心向着聂仲凡!
可岳锦展自认为这个可能性极小,他与琉璃交往四年,她不可能不帮他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