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小时后,昏迷的屠芙霜终于醒过来。
“晤……嗯……”屠芙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头好痛。
“醒了吗?”
她在听到倚楚威的声音时,所有的记忆全回到她的脑子里。
“你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管。”她任性地拍掉倚楚威的手,将头转向一边。
“倚楚威,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呢?竟然还交了一堆女朋友,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屠芙霜哭得红肿的眼,此时又落下泪来。
倚楚威怎么能这么对她?除了他以外,她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可以说是非他不嫁。可是他呢?今天要不是她兴匆匆地跑到他家,想邀他一起去参加聚会,她也不可能知道他还有其他要好的女朋友。
他的妹妹一直是她的消息来源,常告诉她有关他的行踪及任何发生过的事情。
而今天她竟然从他妹妹的口中得知,他和另一位女朋友去看电影……
“芙霜,你不要这么耍性子好不好?”
“我耍性子?你有没有说错,如果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会这么无理取闹吗?”
她的指控告他受不了。“好了,别再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话了,你说,我哪里不对?”
“你背着我交女朋友还说没有做错?倚楚威,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边说她的眼泪也边往下掉,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流下。
“我没有背着你份交女朋友,我是光明正大的和她来往,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行为。”向来只有他命令。要求别人的份,他哪能容得了她这般撒野。
“鸣……你太过分…太过分了……”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芙霜,我们不要这么小孩子气好吗?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何况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交友情况。”
两人沉默好一阵子,屋内只听得到屠芙霜的哭泣声,好不容易等她停住后,倚楚威才又说:“或许我们不适合。”
这句话才一出口,屠芙霜马上冲到他跟前,双手使劲地拍打他,“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不要,我不要分手……”
她不能想像没有倚楚威的生活,除了倚楚威,没有哪个男人可以配得上她,她不能接受分手的事实,没有人可以抛弃她。
“芙霜,你别任性。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不能勉强的。”
“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女孩子,那种没个性的女孩有什么叫”一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她心中的炉火再度燃烧。
“你说啊!”
倚楚威静静地不说话,只是将眼光移至一旁。
屠纤净刚好从学校回来,一走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一进屋,只见到客厅里一对男女,女的不用说就是大姐、而男的是倚楚威。
大姐一脸的泪,双眼又红又肿,想必曾大哭一场吧!而一旁的倚楚威则是烦躁地站在大姐身前,由此可见他们这对金量玉女吵架了,而且还吵得不小。
屠纤净想假装没有看到,沿着角落定,尽量不让他们发现,慢慢地移至楼梯口。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她——屠纤净!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无辜的她只想赶快远离战场。
倚楚威怎会和大姐吵架,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是因为她,她根本没做什么。
当屠纤净小心翼翼地移至楼梯口时,屠芙霜突然冲过来,此时她已爬上楼梯的阶梯,完全没有察觉到大姐的动作,只觉有人用力拉住她的衣服,重重地将她住后扯。
“啊……”一个没站稳,屠纤净整个人滚跌至地上,突来的剧痛让她险些昏过去。
“都是你,我知道你一直暗恋着楚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不明白大姐怎么了,她没有要抢倚大哥啊,为什么要打她?
屠纤净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只是才刚站稳的身子又被大姐~个使劲的踢,将她的身子踢去撞击楼梯扶手。
“屠芙霜!”倚楚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干什么!
“放开她!”他一个箭步向前,“不准你劝她!”嘶喊的语气中充满粗暴。
但是屠芙霜好似没有听到,完全没有停手的迹象,更用力地踢打她。打不到刚刚那个女的,打屠纤净出气也一样。
屠纤净痛得拼命往角落缩。
“屠芙霜!”倚楚成一气之下,一掌推开失去理智的屠芙霜。
屠芙霜不敢置信地瞪着倚楚威,“你推我,你竟然为了她推我?”她不信地反问他。
“有没有怎么样?”倚楚威没有心思跟她斗,他只想确定屠纤净设事。他回下身子,检祝她的身体,想看清楚她是否有受伤。
当他的手来到她的腰例时,只见她蹙着眉头,脸上直冒冷汗。“哪里痛?”见她不吭一声地忍耐着,他更是怒火高张。
“你凭什么动手打她?”他不舍地朝屠芙霜大吼。
而屠芙霜被他推开后,又见他这么关心屠纤净,心中更不是滋味。
“为什么不行,只要我高兴就可以。”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没有人说不可以打她啊。怎么,你心疼啊?”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屠纤净只想快快离开,这不予她的事,他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见她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又马上蹲下,倚楚威立即道:
“不要动,可能伤到脊椎了。”
只见她直按住腰部,而她白皙的小脸儿时更显苍白,豆大的汗珠直冒。
“不要紧张,不会死人的。”屠芙霜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上次她被爸爸打得拉到桌角,还不是没死。”说完她厌恶地脱了屠纤净一眼,嫉妒地看着倚楚威的手温柔地放在她的身侧。
“你是说纤净脸上的疤是叔叔故意打的?”他想打人,想狠狠发泄心中怒气。
“对,因为她跟你出去被我发现,是她活该!怎么?不可以吗?”
“往口!”倚楚威此时像头发狂的狮子,炙热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哼,倚楚威,我一定会要你付出代价!”见他生气的模样,屠芙霜一跺脚生气地奔出客厅。她不想再见到他。
她绝对要他付出代价!
抱着屠纤净回到她的房间,倚楚威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我看看好吗?”他着急地想知道她的伤势严不严重。
“不要……我可以自己来……”她紧紧地祉住前襟的领口,生怕被倚楚威强行解开。
红着脸的她再次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之前的记忆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你乖乖躺着。”他虽温柔但语气是命令的。
听见他语气中的怒意及压抑,她没敢再出声,轻轻地两手握拳放在身侧。
倚楚威没再询问,快速又小心地解开她身上的衣服,但当他解开衣服后忍不住咒骂出声。
刚刚跌下楼撞到的腰侧,显然已受了伤,血正慢慢地消流,而伤口四周则已瘀青。
屠纤净忍着痛说:
“我没事。”
倚楚威不舍地用手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肌肤,却惹来她的惊惧。“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这些伤口一定要给医生看过,否则会有后遗症。
一听到要看医生,屠纤净马上拒绝:“不!不用了。”
她惶恐的模样。教倚楚威的心掀痛不已,“不用怕,不会有人知道,我会请家庭医师帮你看。”他的话像是保证一样,让她安心不少。
倚楚威的脑子里还回荡着屠芙霜说的话,她头上的疤是叔叔打的,只因为她跟他出去?
这个真相震得他没法子镇静,原来是他害她被打的,好好的脸蛋上留下一条这么明显的疤,但她却在他质问时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这更让他生气,难道她看不出他想保护她吗?该死!
几乎是半裸的身于教她不安,“我……我要穿衣服了……”她支支晤晤地吐出这句话,并且用手拉紧她胸前的衣服,想掩饰她的暴露。
倚楚威看得出她的无助,动手帮她把衣服穿好。虽然他很欣赏她迷人的身躯。
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伤口处的疼痛让她想以睡眼来忘记一切,没多久,她便在倚楚威的面前沉沉地睡去。
看着她甜美的睡容,倚楚威慢慢厘清自己内心的感情,他喜欢屠纤净,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
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十分吸引他,他满足地坐在她身边,静静地欣赏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段、白净的肌肤一直是她的特征,好似永远都晒不黑,配上她精致的五官,益发显得迷人,诱得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内心澎湃不已。
隔天早上起床后,没人再提起那件事,好似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为了怕父亲知道,屠纤净忍着身上的痛,照样上学。
因为腰上的伤,她没有办法骑脚踏车,去车站坐车,于是只好勉强拖着不适的身子往车站方向走去。
走一会儿后,身旁突然出现一辆车,吓了她一大跳,本想移步让开,却被车内的人叫住。
“纤净,上车。”是他,倚楚威。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知道她走这条小路?
“不用了。”
“我说上车!”倚楚威向来讨厌人家违背他的意思,他喜欢掌控一切。
看着他英挺端正的五官皱了起来,逼得她慌张地坐进车内。
“伤口还痛吗?”
“一点点。”
“有没有按时吃药?”他担心地询问。
“嗯”
得到他要的答案后,倚楚威这才满意地笑了。
摸摸她俏丽的短发,他单手操控方向盘。
倚楚威今天穿了一身体闲服,配上他深刻的轮廓,显得帅气十足。他轻松自在地驾着车,脸上还不时浮现浅浅的笑容,让原本就好看的他更显出色。
她看得出了神,不意竟被他突来的话给惊吓到。
“今天下课后等我,我来载你。”他打算载她去公寓一趟,昨晚医生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啊?”她一时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倚楚威宠溺地看她一眼。“我担心伤口会恶化,今天再去给医生检查一次。”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时间,倚楚威迫不及待地将车子开至巷口处等她,这是应她的要求,因为她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为了讨好她,他同意了,今天上课的时间,他完全没有听过教授的话,满脑子只想着屠纤净听到他的活后会有什么反应。
等了约十分钟后,终于见到她的身影,只见她缓缓地朝他的方向走来,他赶紧打开车门。“是不是不舒服?”
“一点点。”她也不想隐瞒,反正他已经知道她的状况。
“先上车。”他帮她打开车门,扶她进入车内,自己也跟着坐进驾驶座。
两人坐定后,倚楚威发动车子,以最平稳的速度开着,生怕车子的晃动会引起她的不适。这种体贴的心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讶异。
看完医生、回到公寓的地下室后,倚楚威将车子熄火。
“纤净?”见她闭着眼好似睡着的可爱模样,让他蠢蠢欲动,终于受不了诱惑,他移动身子往她身上靠去,看着她小巧的红唇,他轻轻地吻住它,这举动他想一整天了。
可能是唇上的压力,令屠纤净无意识的挣扎着,却被他给制伏,他愉悦地继续品尝,好似吻不够般地放大胆将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挑逗着她。
“晤……不要!”他吓坏她了……
倚楚威只是注视着她被吻肿的红唇,娇艳欲滴。
“你怎么可以……”她还没说完,倚楚威的唇便再次落下,且这一次他是强索。
挣扎不再生效,他按住她的头,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不让她移动,“你是我的人,你忘了吗?”
“你……放开我……”她希望一切都已过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记起。
“不可能。”
“别这样,你不要再这么欺负我,求求你……”她放声痛哭,所有从小到大所承受的委屈全在这时倾泻而出。
见她哭得凄楚,他心疼不已,除了安慰,还是安慰:“乖,纤净,别哭了。”
柔声的安抚让她渐渐止住哭泣,只剩下断续的抽噎声。
吻了吻她哭红的眼,他将她轻轻按人怀中,将头靠在她的发上,来回地轻轻摩掌。
他的异常动作吓到了屠纤净。“不!不可以!”
“可以。”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他是那么地坚决;完全不留一丝余地给她。
而当倚楚成告诉她一件事时,使她整个人被吓到。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她怎么会怀孕?这是不可能的!屠纤净直摇头,不住地往旁边车门缩去。
“不会错的,是医生亲口告诉我的。”他也没想到会有孩子。
这一点不在他的预算之内,不过他会认真考虑未来。“你必须生下他。”
屠纤净还没从震惊中回复,马上又被他的话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我不能生下他!”再怎么惧怕他也不能做这种决定,孩子生下来只会吃苦。她不能这么做。
“你想拿掉?”他气得用手猛按喇叭,使她又受惊了。
“我不能生下他……”要是被家人知道那还得了?
“我要你生你就得给我生!”不管她答不答应,倚楚威已经决定。
“你放心,我会去跟叔叔谈。”
只不过,倚楚威还没有机会跟屠文峰谈,屠纤净就被母亲叫了去。
,怀着欣喜又恐惧的心情来到客厅。“妈,你找我?”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范汶芳难得正眼瞧过这个女儿,今天趁此机会,她要好好看清楚。
“孩子,过来。”她温柔地朝屠纤净伸出手,但屠纤净迟迟没有行动。
“我……我站着就好。”已经习惯被冷落及被忽视,今天母亲突然这么对她,让她觉得惊慌失措。
屠纤净不安的握紧双手,努力地要自己放轻松。
“没关系,来这边。”
范汶芳不放弃地朝她伸出手,不得已,屠纤净只得颤抖着将母亲的手握住。
好温暖的手,这就是母亲的手吗?第一次的亲情交流令她心悸。
“来,坐在这里。”她拉着女儿在自己身旁坐下。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一定是有事,否则不会找她来。
范汶芳盯着女儿看,没想到女儿竟然已长这么大了,时间一晃眼就过去,她都十八岁了。
“嗯,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屠纤净低着头,注视着和母亲交握的手,默不作声地等母亲开口。
“纤净,你还想读书吗?”她从林妈那儿得知这孩子的功课好得出奇,很有读书天分。
“嗯。”
范汶芳沉默一会儿,“你喜欢楚威是吗?”
闻言她猛地抬起头,双眼写满惊慌。“他是大姐的男朋友。”她紧张地否认,她没有,她从来没有过!
但这时她又想起倚楚威的话……
他要她生下孩子!看他的表请他不是开玩笑的,只是她可以吗?
范汶芳瞧她一会儿后,才若有所思地抚着她的头发。
“你知道爸爸想让芙霜嫁给楚威的事吗?”
她点点头。
“那是大家以前就说定的。”
是啊,他该和大姐结婚才是,他们才是最相配的人。
屠纤净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
“你能答应妈妈以后都不再和楚威那孩子见面吗?那孩子大多情了,四处留情,我担心有一天你们姐妹会反目成仇。”
母亲的话让她很难回答,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很严重。
“我知道你有避开他。但是这还不够,我要你离开家里,让他全心和芙霜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
其实这一切都是屠芙霜要求的,那一天她看倚楚威发狂的样子,就已请出倚楚威或许已爱上屠纤净了。
但她不允许,倚楚威是她的,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他,所以她才要求母亲送走屠纤净,让倚楚威断了这份情。
“离开家?”父母不要她了吗?
“嗯”
她很想问,但从小逆来顺受惯了的她又在心里想了想,若是离开家里能够让一切都回归平静,那她是该离开的。
而且她也没有办法亲眼看见倚楚威和大姐在一起的样子,现在她又有了他的孩子,离开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自从她怀孕之后,他一直很体贴。不过他们还是要面对现实,毕竟倚楚威跟她的身分不同,他需要找个能跟他匹配的女孩结婚,而大姐就是最好的人选。
范汶芳拉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你怨妈妈吗?”
屠纤净摇摇头,将手抽回。“我习惯了。”
这句话让范汶芳当场愣住。
看着她淡无情绪的面容,永远都低着头的模样,委屈地生活在这么一个不公平的家。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啊。
一时冲动,她将女儿纤弱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这个举动吓坏了屠纤净,地挣扎地推开母亲,用一种莫名的眼神防备地看着她。
“纤净·”
“我会马上收拾行李。”说完,她立即跑出去,而泪水也在这时滑落。
匆忙地离开,这一切都是屠纤净始料所及的。
自从那天和母亲谈过后,她便早有心理准备。在没家人送行的情况之下,她告别了这个生活十八年的家。
母亲说,要将她送往南部乡下一位亲戚家中,那里有所私立大学,她可以继续念书,家里也会定时寄钱给她,供她读书,但唯一的要求是——她不能回家。
她该哭的,该为自己的离去而欣喜地哭泣,以后她不用再这么辛苦的生活了;她该欢笑的,为她新的人生而开怀,但她没有办法,她的心早已平静无波,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外,她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车子里,这是她第一次坐着家中的豪华轿车出门,她忍不住地往倚家望去。他知道她将离家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母亲刻意不让外人知道。
车子缓缓的往前开去,她所熟悉的景物—一地在她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