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甄筱琪奉献满桌香喷喷的精致点心、小吃零食、甜点水果准备堵袁靓妹的利嘴。反正有凯子抢着付钱,她乐得多买些,免得暴力妹的嘴巴闲着,把她修理得太惨。
“我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吆喝一声,回到房里丢下皮包,换掉弄脏的衬衫,才一下工夫,餐厅里居然冒出好几个人头。
“哇,怎么你们两对贤伉俪全都在?”她暗道不妙,直冲着大伙傻笑,“真巧呀!”
最让她意外的是应该上夜班的杨曦竹也在场,“竹子,你怎么没上班?”
“看你的救难英雄,比上班重要。”
杨曦竹难得开她玩笑,她和袁靓妹、袁缃依很自动各占住餐桌一角,大肆进攻桌上的美食。
甄筱琪暗暗松口气,庆幸场面没有想象的难处理,看她们下筷如风,她赶忙挑出几样可以填饱肚子的面点和水果,往客厅送。
客厅里简槐 已经和两位爱妻一族的任傲云、楼韶宇混熟了,三个大男人聊得满融洽的。
她飞快把面点往简槐 面前一放,低着头有些窘地对任傲云和楼韶宇说:“对不起,我们还没吃晚餐,所以面点给他,两位就将就一下水果吧!”说完,抬头无声地对简槐 做个嘴型,“快吃。”
对她点点头,简槐 回她一个扬眉的笑脸,害她立刻涨红脸,一秒钟都不敢停留,马上转身溜走。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看在大家眼里,立刻笑声四起;而被笑声一激的甄筱琪,几乎是半跑地冲回餐桌。
任傲云和楼韶宇看到甄筱琪的表现,双双心照不宣地对稳重的简槐 点点头,微笑道了句,“简兄,恭喜!”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甄筱琪狼狈地在餐桌前坐下,红着脸埋怨地送了三个死党一对大白眼。
她气嘟嘟地低着头拼命吃,其实是脸上的躁热一直不退,不敢抬头怕被取笑。
“竹子,对不起。”虽然她的吃相活像饿死鬼,不过还不忘跟杨曦竹道:“是靓妹打电话跟你说我出事,你才请假没去上班吧?”
“下回别这么少根筋,你差点吓死大家了,知不知道?”
杨曦竹软软柔柔的声音,说是骂她,可听起来却一点火气也没有。“还好没事,要不然怎么得了。”
“对不起,下回不敢了。”她赶忙摆出反省的模样,想争取同情票。
“哼,还敢有下回,你根本就是欠骂,朋友又不是当假的,碰到这种事早该说。”袁靓妹可没有杨曦竹的温柔,哇啦啦地数落不停,“弄得一身伤,不痛呀?也不想想自己原本长得就不怎样,还搞出一身疤,能见人吗?真是笨哪!”
“靓妹,别这样说啦!”袁缃依拍拍袁靓妹,好心帮甄筱琪说话,“真小气的毛病你又不是不清楚,论赚钱铁定比命还重要,何况她的个性向来毛躁,丢三落四也是常事,再说恐怕是有人故意找她碴,要不然哪会连着来找她麻烦?”
“就是咩、就是咩!”甄筱琪赶紧替自己辩白,“我原以为只是有点倒霉,谁知道会连三衰。我也不爱呀!还说朋友咧,都不安慰安慰人家。”她谄媚地抱了下袁缃依,“哼,还是缃依对人家比较好。”
“安慰你?”袁靓妹握起拳头在她眼前猛晃,“你害大家忙得人仰马翻,没扁你算对得起你了。”
“暴力妹,嫁人了也保持点形象,动不动就想扁人,不好吧?”甄筱琪习惯性地跟她斗嘴,“当心把老公吓跑喔!”
“这倒不劳你操心。”
旁边突然冒出任傲云的声音,吓得甄筱琪差点跌到椅子底下,她赶忙跳起来,退开两步,“对不起,龙哥,我不是故意要害大家白忙一场,请你……”
“没关系,这笔帐我会找他讨,你不用担心。”
任傲云看着简槐 轻快打断她的话,他直接走到袁靓妹的身旁将她搂住,“我们该走了。”
“啊,这样就算了呀,那多没趣。”袁靓妹一副没玩过瘾不想走的样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有人出面挺她,总不好不给面子吧?”任傲云若有所指地说着。
“可是,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死要钱以后怎么办?”袁靓妹虽然凶归凶,还是很关心,“她不可能不去摆地摊,那不是很危险。”
“任夫人,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筱琪的照顾,她的问题我会处理。”简槐 很自信地谢绝帮助,“这件事我已经有些眉目,如果真的处理不了,自会商请任兄协助。”
“好呀,这样我们也轻松,以后真小气就归你管喽!”袁缃依轻快地对简槐 道,故意想糗甄筱琪,她习惯地偎入楼韶宇的怀里,挽着他笑得坏坏的。
“缃依,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甄筱琪有够窘地瞪她一眼,一转头竟然看到杨曦竹对简槐 说:“筱琪生性冲动又少根筋,往后你会很辛苦,希望你多多包涵啦!”
“死竹子,连你也这样说。”
甄筱琪真是糗得没有地方躲,巴不得挖个洞把自个藏起来,“你们太过分了,欺负我很好玩吗?”
她娇嗔着猛跺脚,瞪着窝在楼韶宇怀里的袁缃依,拿她没辙,对被搂在任傲雪身旁的袁靓妹更是惹不起,只有一旁形单影孤的杨曦竹没有人维护,她却反而不好意思对她发飙。
呕呀!她气得噘起嘴迁怒简槐 ,对他埋怨地瞪去一眼,“都怪你啦!”
众人对她的反应还以一阵爆笑,惹红她整张脸像娇艳的秋枫。
简槐 忍着笑将她纳入怀中,把她娇小的身躯完全护住。
她羞红的脸整个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帮她跟众人讨饶,“对不起,各位小姐,请高抬贵手饶了她吧!”心里泛起一片暖洋洋的温馨情愫。
死党们的取笑,虽然让她很难为情,但是有人护卫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窝心,突然觉得即使此刻叫她放弃自由,换取有情人相伴,也是件很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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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我又不是你家的谁,你干么非带我这个外人来不可?”
甄筱琪在程 萦的巧手打扮之下,穿着一身粉嫩的亮缎小礼服,像个可爱的娃娃公主。
“你是我的心爱小亲亲,不是外人,所以一定得出席。”
简槐 赞赏的看着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想不到女人装扮以后可以改变这么多,平常的她像个可爱的邻家女孩,盛装之后却宛若一个落尘精灵,当然前提是她千万不能开口。
“大胡子,你不要随便乱说好不好?嗤,‘心爱小亲亲’,很恶心耶!”
她皱起鼻子嘟起嘴,对他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心里老大不痛快,要不是看在他帮她抓到找碴的罪魁祸首,她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宴会上。
他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满脸笑意不断。明知她对小亲亲的昵称很感冒,反而故意在她耳边频频呼唤,气得她哇哇叫。
“你不要我这样叫也行。”他学着袁靓妹的把戏,故意逗她,“条件交换。”
“又有条件?”她忿忿地瞪他一眼,“你说的条件每次都是占我便宜,我不想理你。”
“我几时占你便宜?”
“少装蒜,明明是你开除员工,害我无端受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不怪你,反而找我麻烦,害我损失惨重,真是没有天理。”夜市找碴事件她根本就是最无辜、最可怜的受害者嘛!
简槐 当时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乍见被他开除的晁安苹,马上联想她可能是甄筱琪发生的意外的关键,经过公司安全部门的追踪调查,终于证实是她刻意雇人报复。
“我帮你找到主谋,是你自愿放弃追诉的权利,怎么还怪我?”
“基本上我会被整,起因是你开除晁安苹,所以帮我逮到她是应该的,你却利用这档事讨人情,拐我来参加这个宴会,难道不是占我便宜?”
“居然这样说。”他宠溺地搂搂她,“小不点,你不觉得身为我的女朋友,陪我参加一些社交活动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何况今儿个还是我外公的九十大寿。”
“外公?九十大寿?”
她一听险些昏倒,二话不说马上掉头往门外闪,可惜脚下的高跟鞋不听使唤,害她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亲亲小心点!”
简槐 大步急跨,险险将她抱住。
“你跑什么,我外公又不会吃人。”他轻轻点点她的鼻尖,搂着她往宴会厅走去。
“放手啦!”她在他怀里扭得跟条蛇似地,就是挣不开他看似轻揽的铁臂。
“别乱动,你想把大家的目光都引过来吗?”
“可恶,你老是威胁我。”她很无奈地抱怨,不再挣扎,也不肯挪动脚步。
“要进去可以,先约法三章。”反正争不赢他的蛮力,换个方式或许可以扳回一面倒的颓势。
“好呀,说说看。”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眼中尽是宠爱她的笑意。
“一不许喊我亲亲,二不要用女朋友身份介绍我。”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大有他若不答应,她就走人的气魄。
“行呀!不过我也要和你约法三章。”
简槐 的爽快答应让甄筱琪扬起嘴角,不过接下来的那句话却叫她立刻收起笑容。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一不要再叫我大胡子。”
“那要喊什么?”
“简槐 ,或者槐 ,叫叫看。”
“槐 ,简槐 。”她悻悻然唤他一声,故意将明明发二声的名字,发成四声,变相偷骂他。
他没有抗议,只是对她不满地轻轻摇头。
“二未婚妻或女朋友,你自己挑一个。”他双眸里的笑意贼得很气人。
“卑鄙。”她显然又落入下风。
“如果让我母亲帮你选择,你以为如何?”
“恶劣,老用兰姐牵制我,有够小人。”
“怎会,我有让你选择呀!”他毫不心虚地迎上她凶巴巴的眼神。
“这样叫选择?”她气吼吼对他呻了一口,“鸭霸!”
他不在意地搂紧她紧绷的身躯,低头轻快啄了下她的红唇,“笑一个,你这么美丽的模样,不合适咬牙切齿哟,”
“哼!”她有些莫可奈何地对他翻翻白眼,娇嗔连连,“我要告诉兰姐,你都欺负我。”
“那我惨了,我铁定被我妈的眼泪淹死。”他故意装出苦瓜脸逗她开心,“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没有带礼物,怎好进去。”甄筱琪两手空空,不太好意思面对寿星。
“傻瓜,你自己就是最好的寿礼。”
“什么意思?”她怀疑他有事瞒她。
他搂着她往寿星主位走去,边走边和她斗嘴,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外公一直催我们兄弟结婚,今天看到我带你出席,一定比看到任何礼物还要高兴。”
“讨厌,这根本是你的阴谋。”
她用力捶了下他硬邦邦的手臂以示抗议,心里有些甜蜜,却有更多紧张。
“谁让你老跟我打太极拳,推来推去成天躲迷藏。”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有空聚聚,没空各自过活,互不干涉。”
“当然不好,我希望和你常常相聚,偏偏你三五天,甚至一礼拜不相见也无所谓,那我算什么?”
“拜托,大老板你不忙呀,这也要抱怨。”她很心虚地躲开他的凝视。
“我再忙也忙不过你。”
他发现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防很难突破。“小钱鼠,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摆在赚钱前面?”
“好嘛!人家下回改进就是,这种场合不合适讨论这个话题吧?”
宴会厅里冠盖云集,豪门名绅富家淑女个个争奇斗艳,此起彼落的寒暄、道贺之声源源不绝。
老寿星是叶玫兰九十高龄的老父,他正被儿子媳妇、女儿女婿拱坐在主位上接受众人的祝贺,笑得阖不拢嘴。
“外公,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简槐 紧挽着甄筱琪走向主桌,就怕她怯场临时跷头。“她叫甄筱琪,是我的……”
两人双双往老一寿星面前一站,还来不及介绍完,叶玫兰已经很热络地拉着甄筱上前跟父亲说:“爸爸,她就是槐 的准媳妇儿,您看不是女儿诓你高兴吧,她是不是跟老二很匹配呀!”
这太离谱了吧!
“兰……姨……”甄筱琪听得脚底发凉,急急想打断叶玫兰的介绍,这开口才发现叫兰姐实在有些失礼,只好匆匆转变称呼。“兰姨,别说呀……”她拼命跟她递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
偏偏叶玫兰不知道是没瞧见,还是故意装不懂,反而越说越起劲,直催她跟着简槐 喊外公就好。
她为难地看向简槐 求救,偷偷拉扯他的衣角,希望他出面阻止这场闹剧,他却很乐地回她一个得意的笑容,和叶玫兰联手顿时把她变成自己的未婚妻。
因他故意搂着她双双鞠躬祝寿,害甄筱琪只好乖乖对老寿星说:“外公,祝您老人家福寿安康,寿比天齐。”
“好好好,更是个漂亮的小女娃。”
老寿星很高兴地拉住她的手,唤叶玫兰拿见面礼戴在她手上,“以后要是槐 那小子欺负你,就跟外公说,外公帮你作主。”
甄筱琪简直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情况怎会变得完全不在她的掌控。眼下她不想让老人家失望,只好露出个乖巧讨好的笑容死命点头,“外公,您请放心,槐 他真的对我很好。”
她羞涩的眼光一瞥,正好迎上简槐 深情的注视,他那诉说着爱情的眼神,突然让她醒悟自己所有的回答,都是出自心底真实的感受,并不是随口敷衍老人家讨他欢心而已。
她失神地跟他对望着,任凭他千丝万缕的柔情将她层层紧缚,他的大手暗暗伸向她的手心,她立刻和他双掌交错紧紧相握在一起。幸福的笑容慢慢溢满她红晕漫布的脸颊,四方迅速涌近的祝贺声,仿佛都不在她的听觉之内,她愣愣地随着简槐 微笑点头,直到她的高跟鞋再次很不合作地让她拐了一下。
“哎哟!”
脚上乍然一疼总算使她回神,四下看看,他们俩早就远离热闹的主桌好一段距离了。
“你还好吧!”简槐 紧张地马上护住她,“又被高跟鞋欺负了吗?”
“没事,拐一下而已。”她满脸苦笑地靠向他,“不过当淑女真辛苦,我两只脚快站不住了。”
“你是欠操练,多操几次很快就健步如飞。”
他故意取笑她,因为她平时总是穿着平底鞋到处跑。他体贴地将她扶到靠近庭院的椅子坐下,“你先坐一下,我去帮你拿些吃的来。”
她调皮地对他吐吐舌头看他走远,才偷偷脱下高跟鞋动动脚。
有些无聊地睁着一对晶亮的眼,她好奇地打量着屋子,衣香云鬓,杯觥交错,上流社会的生活毕竟不同凡响。
“真小气?”
一个料想不到的声音在她旁边不甚确定地叫着,她的身躯和神经同时僵硬紧绷,迟迟不想回头,希望他会以为认错人,自行离开。
李建文惊讶地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有些不信又有些期待地唤她的全名,“甄筱琪。”
她有些无奈地翻翻白眼,叹了口长气,才不情愿地转过头看他。
“真的是你?”他惊艳的目光毫不保留地在她身上流连,“你变得好漂亮。”
“谢谢。”她没啥兴致与他应酬。
经过漫漫五年岁月,再次看到这个欺骗她的男人,她居然分不清楚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是气愤,是埋怨,是不屑,还是恨?
李建文非常意外五年前毫无姿色的邻家女孩,如今竟然蜕变成精灵般的美丽公主。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我非常想念你。”他大言不惭地说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碰她。
“当然过得很好。”她见状动作迅速地站起身闪避,挺直踩着三寸高跟鞋的身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有娇妻美眷相伴,想念?省省吧!”
她用轻蔑的眼光看他,这种男人真够垃圾,她在心底偷骂着,脸上依旧是冷淡的浅笑。
“琪,你听我解释,当年我不是有心要欺骗你,实在是……”
他看到旧时的恋人娇美更甚往昔,比起自己趾高气昂的妻子,突然非常想拥有她。他急切地向她靠近,伸出手想拥抱她。
“事情都过去了,不管你是无心还是故意,对我都没有差别。”她飞快打断他的解释,努力想闪开他那双狼爪外,也不想让自己重温他自私的谎言,以免提醒自己当初像个笨蛋。
“不,你一定要听我说,我是真心爱你的,当初是美娴她不择手段……”
他像饿狼般扑向她,偏偏她脚上的高跟鞋让她行动不灵活,她正想是不是要不顾形象,脱掉高跟鞋以求自保时,一句河东狮吼传来——
“李建文,你说什么?”叶美娴像只想吃人的母老虎,一把拉住丈夫,“你给我说清楚!”
华丽打扮过的叶美娴艳丽之余,更流露出富家千金不可一世的骄纵与蛮横,她像吼小孩似地对李建文斥喝,完全没有想到要替他留些颜面。
“这个人是谁?你居然敢在我家的宴会上,勾搭野女人,不想活啦!”
“别这样,她不过是以前的一位邻居,我只是和她说几句话而已。”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在李建文的身上诠释得非常彻底,他一见到叶美娴马上像只小老鼠,轻声细气不敢作怪。
叶美娴手一甩把安抚她的他甩到一边去,恶狠狠的往甄筱琪面前一站,“你是什么东西?敢勾引我丈夫。”
“李夫人,你误会了,我对你的丈夫没有兴趣。”
甄筱琪根本不甩她那副恰查某的样子,风凉地说:“那种男人就像宣告破产的股票,毫无价值,连拿来当壁纸贴我还嫌呢!”
从来没有遇过敢跟她顶嘴的女人,叶美娴气得怒火暴升,尤其自己丈夫被损得一文不值,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找死,你这个野丫头,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怎么混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她生气的脸孔扭曲,手一抬,一个火力十足的巴掌,毫不客气的挥向甄筱琪的脸上——
“美娴,你在干什么?”
简槐 低吼一声,一把抓住叶美娴扬起的手臂,将她拉开甄筱琪,随手一推把她丢给袖手旁观的李建文,“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
“ 表哥,她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野女人,竟敢勾引建文还顶撞我,我当然要把她赶出去。”
叶美娴恶人先告状,气呼呼的拨开李建文,又往甄筱琪站的地方迈近。
“筱琪,美娴有没有对你怎样?”简槐 不理会叶美娴的喧呼,只关心地上下打量心上人,伸手就想搂住她。
“原来你们是一家亲呀!”甄筱琪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看他,看得他心里发毛,她的身躯灵活一闪,避开他的拥抱,接着她冷淡地回了句,“我没事。”然后仓促地转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简槐 被她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立刻急跨步伸手将她拉住。“你怎么了?”
“不受欢迎的客人,当然是要走了,难道还等主人拿扫把赶吗?”
“ 表哥,让她走,那个野女人……”盛气凌人的叶美娴搞不清楚状况,犹自嚣张地开口赶人。
“谁敢赶你走?”
简槐 冷冽的眼神,凌厉地扫向叶美娴,“你闭嘴,她是你未来的表……”
“简总经理,我高攀不起,请你不要造成误会。”甄筱琪淡漠地打断他的话,轻轻拨开他的手,“我要先告辞了,谢谢你的款待。”
她落落大方地跟在不远处围观的人群点点头,却对他表现得非常冷淡而拘礼。
他利落地将她扣在怀中,不放她走。“发生什么事?你是不是跟李建文有什么关系?”
面对她的疏离,简槐 既生气又着急,弄不懂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原先的亲亲准老婆,怎么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甄筱琪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应了句,“我如果说没有,你信吗?”
“你说没有,我就信。”
简槐 虽然有些吃醋,不过脑袋瓜可没有被醋海给淹糊涂,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让她找不到机会借题发挥。
“ 表哥,你不要听她胡说,明明是她勾引建文,还敢装可怜说没有关系。”
“美娴,请你管好自己的老公,不要随便污蔑别人。”
简槐 如果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根本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叶家的财富宠坏了女儿,连他这个偶尔见面的亲戚都受不了,何况日夜相处的丈夫?
“建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亲密地搂着甄筱琪,严厉地看向李建文,要他自己出面解决问题。
“我什么也没做,是美娴弄错了。”
李建文畏畏缩缩地看看被简槐 小心护住的甄筱琪,心里泛酸的醋味拼命发酵。可是凶悍如虎的老婆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让他不敢表现出丝毫非分之想。
“什么也没做?”叶美娴暴跳如雷地对他大吼,“李建文,你真敢说,刚刚你对那个野女人说,我是真心爱你的,当初是美娴她不择手段……”她一五一十地把听到的话复诵了一遍,“该死的你,当初是你死缠烂打追着我,说尽甜言蜜语讨好我,死皮赖脸地求我嫁给你,现在你居然敢跟那个野女人说爱她,说我不择手段强迫你娶我,李建文,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美娴,注意你的言词。”
简槐 斥喝一声制止她继续发飙,不希望在这个热闹喜气、宾客齐聚的大场合闹出丑闻,贻笑大方。
甄筱琪听着听着居然笑了起来,笑得简槐 莫名其妙。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李建文自作自受,有这样的悍妻如虎,纵然权势如天、富可敌国,只怕也是活得水深火热、痛苦万分吧!”她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叶美娴和李建文,有些槐 的问:“李夫人,你真的想知道我和你老公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一定是见不得人的……”
“美娴……”简槐 适时一叫,叶美娴赶忙闭上嘴不敢随便乱说,只是无处可出的怒火全变成白眼瞪向李建文。
“筱琪,你跟他到底是……”
简槐 的心有些忐忑,虽然理智坚持要自己相信她,但是感情上还是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到底是苟合的野鸳鸯呢?还是情投意合的奸夫淫妇?”甄筱琪突然顽皮起来,故意胡说八道一气,寻众人开心。“别闹了,快点说清楚。”
“好嘛,不玩了。”
她邪气地看着李建文,看得他心惊胆战,就怕她真把他们以前交往的事抖出来,他那如母老虎的老婆知道了,怕不拆了他才怪。
“其实我是他的债主,五年前他去留学花的两百万元是我的钱,而他五年来分文未还,今天无意中碰上,担心我跟他讨债,所以拼命跟我示好,希望我不要逼他还钱。”
“区区两百万元有什么了不起,有必要为这点小钱跟那个女人低声下气吗!”叶美娴挥霍惯了,根本不懂得赚钱辛苦,开口就摆阔,“你说好了,他该还你多少钱?”
“不多,两百万元借五年,一年年利率算百分之五点五就好,一共是两百六十一万三千九百二十元。”
她笑嘻嘻念出一长串数字,活像那数字都不用算早就储存在她脑子里,“我这人也不计较,他要是开张即期票给我,我就拿两百六十一万三千九百元好了,那二十块钱尾数,算我包给两位的结婚礼金。”
简槐 暗地里偷笑,纵容地看着她修理那对夫妻,不想帮他们解围。
叶美娴瞪大冒火的眼睛看向李建文,只见他心虚无措、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随即明白这笔债不是子虚乌有。
李建文根本不敢看向叶美娴,他哪来的两百六十万,虽然如愿娶到一个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跃入上流社会,但是,现实中他并未如预期般多出许多财富,因为奢靡的老婆自己花用都不够,哪还有多余的钱落入他的口袋?
他心虚地闪躲甄筱琪的注视,这笔钱他压根没想过要还,如果不是他一时色欲熏心,妄想一箭双雕,也不会招来这场羞辱,可惜明白得太晚,什么都迟了。
“哼,我去跟爹地要支票,你就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拿了支票就给我滚。”叶美娴嚣张地吼道,伸手拧着李建文的耳朵拖着他走开。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去,甄筱琪有些窘迫地看着简槐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
她低头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眼睛落在稍早叶玫兰扣在她手上的白玉镯子,赶忙想把它拿下来,“这镯子麻烦你还给兰姐,我要先走一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玉镯是外公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不准你拿下来。”
他动作迅速地将镯子按住,“既然你不想留下来,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饭。”
“我不是老人家的孙媳妇,这礼物我不能要。”她用力想拨开他的手,“而且你不能走,那太不礼貌了,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要是让你跑掉,外公会更生气。”
他紧搂着她,准备利用她的软心肠,和她好好沟通沟通,“你要不就留下,要不我们一起走。”他直接将她因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想高攀你们家,你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她有些无奈地对他说。
“现在才说来不及了。”他贼贼地看向她,“刚刚外公和我妈已经把我们的婚事宣布出去,宾客们纷纷跟我们道喜,你没有听到吗?眼下你说不嫁我,那怎么行。”
“你唬我的,我什么也没听到,何况连李建文夫妻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我才懒得管他们知不知道,我只想把你的心结解开,让你快快乐乐当我的新娘。”他很自信地对她笑着。
“ ,你没有那么神啦!”她不信邪地取笑他。
“当年你因为爱情,所以资助他两百万元留学,想不到他却践踏你的真心一去不回,更甚至为钱另娶豪门千金。”他心疼地将她拥在胸前,说破她的心结,“所以你一直以来拼命赚钱,希望有朝一日让他后悔竟然错过你。”
“你……”她惊讶地抬头看他,“原来你真的很神。”她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正是她心里多年难解的结。
在他怀里,她终于想开地道:“没错,都叫你说中了。经过刚刚和他们夫妻的对话,我才领悟这些年来的执着实在多余又可笑。有钱又怎样?钱再多还不是一样抓不住男人的心,是烂男人本身不好,不是没有钱的女人就低人一等。”“其实我很高兴他辜负你,如今你才能属于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开心地对他笑。她突然觉得两肩奇异地轻松许多,那莫名的重担霎时随风而散,她终于不再作茧自缚,可以活得自由自在。
“这么高兴,是不是想通要嫁给我当富婆了!”
“我没听到有人跟我求婚哟!”她调皮地对他眨眨眼。
“那你希望我怎样求婚呢?九十九朵红玫瑰、光耀夺目的钻石戒子……”
“不不不,那太浪费钱,玫瑰既贵又易谢,钻石戒指还得防抢太辛苦,不如换成一叠叠现金看了也爽。”她故意开他玩笑,逗得他苦笑摇头。
“小不点,你死要钱的毛病不是好了吗?”他也不是真的在抱怨,只是对她的玩笑有点哭笑不得,“算了,我看直接订日子好了,你呢,就乖乖等着当我的新娘吧!”
“这样我太吃亏,我们来条件交换。”
“又要交换条件?”
“对,只有一个条件,你答应我就同意嫁你当黄脸婆。”
“说吧!”
既然只有一个条件,那有何难,简槐 信心满满地爽快答应。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的真面目,等你愿意把那脸大胡子剃掉,我们就结婚。”
“你确定?”简槐 很为难地看着她,试图让她收回条件,“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换个条件,没有胡子我会像没有穿衣服一样,非常不自在。”
甄筱琪坚决地摇头,她的如意算盘打得超精,根据他对胡子的重视程度,相信这个条件他一定不会轻易妥协,那么她自在的单身生活就不会受到威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