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孤独懒散的周未和周日,星期一霏儿早早就起了床,准备去隔壁那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地方。
走在后门的花园里,霏儿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发觉今天是个可爱的日子,空气中充满了草的芬芳和花儿的香气,让她的心情有了新的活力,不再那么悲伤和忧愁。
今天她必须收拾费孜哲住的东陵园,因为他要回来了。
☆☆☆
哇!好大的一张床,霏儿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费孜哲躺在上面的情景。
哦!该是一副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该死!哦!该死的齐于霏,还有那该死的丰富联想力,真是令人气愤。
霏儿为了制止自己那狂奔的想象力,她匆匆把床单平铺在床上,突然发现这个工作对她来说有些许的吃力——这特大号的床对只有一米五的她而言,就像个运动场那么大。
用力地拍拍已塞进床垫那角的床单,她忽然感受背后有两道锐利的目光,回过头去,她发现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的动作。
那伟岸的身躯、俊美的五官,令女人为之……他比记忆中的印象更完美,更令人为他痴狂了。
“小语今天休假?”费孜哲一边问着霏儿,一边不耐烦地扯着脖子上解不开的领带。
“对,所以……”霏儿向前帮他解开那打了结的领带并回答他,顺便打量着他眼底的疲倦。
在平常的情况下,这不可能困扰我,更不会让我像个饥渴的女色情狂、让我如此的失控。单只是看着他宽衣解带,就几乎让我窒息,而盯着他那裹着纯白衬衫的胸膛的视线,硬是移不开,霏儿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这样激动的情绪,弯下腰继续铺床的工作。
“你在哪里学过它?”费孜哲诧异地问。
“学什么?”霏儿吃惊地问道,狐疑地望向四周,然后看到他朝床铺四周点头——原来是她将床单平铺得方方正正,仿造医院铺床单的方式,难怪他会那么的惊讶。
“哦!你指铺床单的方法吗?那是我一个在旅馆工作的朋友教我的,她每次铺床单都这么的平整,因此我就学她这一招,不错吧!”
“你不觉得旅馆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吗?你应该考虑的。”
“谢了,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费孜哲挑高了一道浓眉,“想不到你这个有趣的小东西,会认为当个小佣人是一件快乐的事?”
霏儿的寒毛竖立起来,一张瓜子脸涨得通红,两个脸颊鼓得圆滚滚的,因为自从十八岁以资优跳级修完大学学分毕业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小东西了。
“我的身高不关你的事,虽然我很感激你给我这个工作,但是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侮辱我,而且如果你不以你的标准看我,我一定会更感激你。”
“你知道你每次一听到有关身高的话题就像一只踩到钉子的母狮子吗?难道你真的那么在意吗?”费孜哲不解地问。
“你……”霏儿咬着牙,“如果我说你是个有趣的大猩猩,那你会作何感想?况且一米五是正常的身高,哪像你那一米八的巨大身高才令人不安呢!”
“对于‘有趣的大东西’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困扰我,如果你有个有意义的生活,那你就不会太在意这种芝麻小事。”他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你难道就不能了解人也需要过这种不受拘束的生活吗?你不知道流浪和不安定的生活可以乐趣无穷吗?你自己要当个工作狂可以啊!但是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啊!现在请你离开,我要继续收拾你的房间了。”
“为什么我要离开?”费孜哲挑眉问道。
“因为你碍着我,让我无法顺利的工作。”难道我能告诉你,你的存在让我紧张吗?还是要告诉你,你盯着我看让我无法工作呢?霏儿心里转了几转后,只好以这个小借口来搪塞他。
霏儿将手边的工作做完,但是她一直对费孜哲那两道灼热的目光感到不自在。
“你可不可以离开?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紧张的无法工作。”霏儿伸手推了推费孜哲的胸膛。
这种既安全又舒适的感觉,让霏儿闪了神地想永远倚在他怀中,但是这可违反了她当初到费家大宅来工作的原意了,而且再这样下去,不是她要怀疑自己可能是个色情狂,大概连费孜哲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问题。
“等我换好了衣服,我就会出去了,但你可别转过头来哦,虽然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傲人的身材,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流鼻血。”他保持着面无表情地推开霏儿,一面解开衬衫的扣子。
霏儿像只爱惊的兔子,冲出了门。
“嘿!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费孜哲对着霏儿冲出门外的身影叫着。
“我已经整理好了。”
突然她大叫一声,“完了!”天啊,怎么会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脚下?“对不起,陈小姐。”哦!想不到会一脚踩中这只母狐狸的脚,霏儿表面上向她道歉,实际上心里可乐着呢!
“你是该对不起的,别再像个冒失的小鬼头到处乱闯。”陈安琪一脸不以为然地瞪着霏儿,“我现在和你谈的是,当费先生在他的东陵休息时,你那愚蠢的行为别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我想他一定不喜欢被一些喋喋不休所干扰,他脑中的点子可是值几千万的,你不可以再以那些无聊的事来干扰他。”
“我才没有呢!”这只高傲的母狐狸一定贴在门上偷听他们的对话,“是他先跟我聊天的,又不是我先去找他的,你怎么可以怪我呢?要怪你应该去怪费先生,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费先生他只是不好意思让你难堪罢了。”
“哼!你真会开玩笑,你如果不敢去问就说一声嘛,干嘛逞强。”
糟了!这种气不是一个聪明职员该有的,但是陈安琪也是一个职员啊,哼!既然立场不一样,那就不能让她威胁到自己,霏儿挺了挺一米五的身高,也仰高倔强的下巴瞪着一米六五的陈安琪。
“我知道你是费先生的特别助理,但是当他通知我来上班时,并没有要我听从你的命令,所以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什么。”霏儿又说。
陈安琪气得两颊怒红,“你……这个小佣人,你居然敢这样的对我讲话!”
“没错,因为我是个以牙还牙的人,所以你怎样对我,我就会怎样对你。”
霏儿昂着头,挺着高傲的下巴.缓缓地走回主厅,虽然气消了,但是她也后悔了.如果陈安琪那只母狐狸向费孜哲打小报告,那不就玩完了,偏偏用膝盖想也知道她铁定会告密的……
☆☆☆
当费家的大老板费孜哲,正在厨房里对着霏儿疲劳轰炸时,霏儿十分确定陈安琪已经把昨天所发生的顶嘴风波向费孜哲说了。
他满脸责怪地走了进来.对着霏儿斥责道:“我不用听安琪的抱怨.就可以猜到你会如此了。”
“抱怨?”霏儿睁大眼睛呆望着费孜哲,一脸讶异地问道。
“你不要装得那么无辜了。”
“什么?哪件事啊?”
“哪件事?瞧你说得多轻松。”费孜哲讽刺地说,“就是惹陈安琪生气的事,她是我的特别助理,她当然有权利命令你做事,如果你不接受,那么就请你走路吧!”
这是个结束游戏的好机会,可以趁此时尚未揭穿的时机就赶快离去,但是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岂不是太便宜了那只高傲的母狐狸,那么一来那个陈安琪不就乐死了,霏儿想。
哼!不能如此轻易的顺了她的心。此外,费孜哲这个自大狂,搞不好和他相处得愈久就会发现他并不是那么的迷人了,那自己也就不会如此迷恋他了,她脑筋转了一转决定非得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不可。
哼!反正吃点眼前亏就当作是教训他们的代价吧!
“老板,我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我会去做她交代的每一件事,而且……”
“你别太过分了。”
“太过分?”
“对,你明明就不服气,为什么还装成一副很听话的样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激怒陈安琪了。”费孜哲再一次重复,“我知道你并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也知道你不会就这样轻易对陈安琪服从,因为你一定做不到,但是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对陈安琪的命令置之不理,以后如果她要求你做什么事,你就一定非得去做不可。”说完他转身离开。
哼!那只高傲的母狐狸,原来除了高傲狂妄外,还兼有虐待狂呢!下回如果陈安琪派给自己不合理的工作,霏儿决定非得惹到她发飙不可。
霏儿知道,陈安琪是刻意让她远离费孜哲的视线,而该死的是陈安琪真的做得很成功,这几天下来她根本连费孜哲的影子都没见到。
“你有什么困扰吗?”一个愉快的声音打断了霏儿的沉思,她回头一看,原来是纪鸿,他朝着她走过来,“想什么问题那么专心,有麻烦吗?”
她表情嫌恶、夸张地点点头。
“是陈安琪?还是我们那个酷老板?”
“什么?”
“别装不懂,依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懂,齐于霏,齐大小姐,纬翔软件的齐总经理。”纪鸿直视着霏儿的眼睛道。
“你知道了?”
“本来是不敢确定,但是听你跟陈安琪那只母狐狸顶嘴,所以……”
“连陈安琪的绰号,你都……”霏儿讶异地问。
“齐霏儿,你工作做完了?”
霏儿无奈地转过身,堆起最虚假的笑容来面对陈安琪,“对!而且刚好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那请好好的享受你‘自己’的休息时间,别因为你而打扰到其他人的工作。”陈安琪冷冷道。
“如果你是指我,那我刚好也给自己一个休息的时间,应该不至于耽搁了工作。”纪鸿发挥正义的介入,令霏儿极为感激。
“当然没有。”陈安琪的声音变柔了,表情也换上了笑容,“只是我们小小的霏儿,特别爱找人聊天,又经常是聊些无趣又幼稚的话题,所以我担心她会打扰到大家的工作。”
霏儿气得直想揍她,忿忿地咬着牙根,紧紧地握着拳头,那股蓄势待发的怒气,几乎快爆发出来,但是霏儿马上控制住,强迫自己放松每一根紧绷的神经,矫情地说:“你说得真对,而且我也太年轻了,希望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时,就能够学会更多的礼节。”
陈安琪雪白的肌肤陡的涨红,一个转身,踩着高跟鞋忿忿地离去。
“你知道她为何如此的气愤?”待陈安琪走远后,纪鸿问道。
“我怎么知道。”霏儿做出一个十八岁少女该有的夸张表情和嫌恶。
“我觉得她好像特别看你不顺眼。”
真遗憾的是费孜哲并没有看出这一点,他可是非常的信任陈安琪,甚至还要我对她惟命是从。或许是费孜哲太欣赏这个跟他气味相投的母狐狸了,可是他到底是看上她的架子呢?还是她的可爱?霏儿真的想不透。
“算了,费儿,我们别谈她,不如谈你来得有趣些,我们刚刚谈到哪儿了?”
“我不知道你谈到哪儿?但是我想回芸园了。”
☆☆☆
当霏儿打开芸园的铁门时,卜卜一溜烟的就往与费家大宅相邻的相思林钻,霏儿只好赶快跟着追,结果一晃眼,卜卜已钻进费孜哲私人的天地——东陵园,她只好不甘情愿的到东陵园去捉卜卜。
该死的!卜卜,霏儿在心中骂道,她奋力的在后面追赶,它居然一溜烟就跑到费孜哲的私人客厅的落地窗前,还一副垂涎的蠢样直流口水。
“哦,你不可以这样。”霏儿死命地想捉住卜卜,但是它不依的跳来跳去搞得霏儿汗流浃背,“如果你再不走,被主人抓去烤成松鼠干哦!那我可救不了你了。”
随着霏儿和卜卜的骚动,本来在客厅沙发假寐的费孜哲被吵醒了,一肚子气的费孜哲气愤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嘘它!”费孜哲纠正她,并且眼明手快的一把捉住卜卜要它安静,“还有我不是一个残忍的人,我不会把它烤成肉干,但是下回再让它跑到这儿,我一定会把它交给环保局的人。”费孜哲一说完又开始打喷嚏,于是一把把它交给霏儿,马上转身快步地离开。
“哼!没有用的卜卜,看来你惹火他了,听我的话回家,我会弄些你喜欢吃的食物给你,还有我一定要把你关好,免得你又出来惹事。”
“食物”这两个字果然魅力无穷,对卜卜而言具有抗拒不了的神奇力量,它一听到食物马上兴奋地跟在霏儿的身后回芸园了。
在回到费家大宅院的路上,霏儿再一次感到纳闷,为什么陈安琪那个女人会如此的嫉妒及排挤一个十八岁又休学的小女生呢?实在没道理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生根本无法跟一个成熟妩媚的美女相提并论更别提要互相抗衡了,但是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很明显是浓厚的醋意、苦涩和沮丧,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沮丧呢?
她想答案很明显是因为费孜哲,但是陈安琪不是他的“特别”助理吗?还是因为费孜哲不想将私人感情和公事混在一起?或是陈安琪引不起费孜哲的遐想呢?
☆☆☆
这个陈安琪真的引起了霏儿的好奇心。午餐过后,霏儿在厨房帮林妈洗碗时,便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向林妈打听了陈安琪的背景。
“陈安琪?”林妈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我只是记得她来自南部一个小乡镇,她从不谈她的家人,也很少和我们聊天或打招呼,还有她有心脏病,所以少爷叫我们别太刺激她,你为什么会问起她呢?”
“我就是很好奇她为什么对每个人都那么冷酷呢?”霏儿说了一个理由。
“那只好问她自己了。”
“如果我敢去问她这个问题,我想她会把我当点心一口吃下去。”
“那你只好把好奇心转移到地瓜上吧。”林妈被逗得咯咯笑,递了把刀子给霏儿,“等会儿削好皮,等水滚了,把地瓜丢进去煮地瓜汤。”
我现在最想剥的是陈安琪的皮,霏儿气愤地想着,如果下回再让我发现她跟在我屁股后面偷看、监视我,我一定不轻饶她。
☆☆☆
当霏儿把插着新鲜玫瑰花的花瓶摆在费孜哲的办公桌时,看见他桌上的个人PC正开着,而且上面正出现一个未完成,显然遭挫折的程式,霏儿马上手痒得坐下来帮他重新Key了一遍,她马上发现他错了一个字,于是快速的帮他订正。
她才刚站起身,费孜哲就刚好踱了进来。
“怎么走到哪儿都会撞到你呢?”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只是做我一个小佣人该做的事。”霏儿反驳着,她的手随便一挥但是动作太大,一个不小心扫到她刚放上去的花瓶,眼看着它一路往下掉。
“小心!”费孜哲大叫一声,大手一伸接住了坠落的花瓶,“说到笨手笨脚,还真是非你莫属呢!”
“你说得对。”霏儿极力隐住冲口而出的怒意,于是憋得一脸的涨红,惹得费孜哲直瞪着她那气鼓得像大肚蛙的脸庞。
“孜哲,可以进来吗?”陈安琪那娇柔的声音自门后传来。
霏儿把舌尖上的机灵反讽压了下来,毕竟现在的身份是不可反驳的,而且可别在费孜哲的面前露出自己的马脚。
“你找我有事?安琪。”费孜哲问道。
“我只是来告诉你页先生和齐先生,他们六点就要来了,不晓得程式现在怎么样了?”她以高雅的姿态面对费孜哲,可是一转身对着霏儿时,却又摆了一副晚娘的面孔,“而且我把晚餐安排在七点钟。”
“哦,我真不想和页先生做生意,真希望当初没有接受你邀请他们的提议。”费孜哲对这个客人的来到抱怨着,“这个人怎么也不肯把股票干干脆脆的卖给我,还要附带一大堆的条件,又坚持要当面谈生意才行,在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为什么不直接用电传视讯那些工具来谈生意就好了?”
“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一来是他不随便与人谈生意,如果要与人谈生意,还要随他的高兴才行;二来是如果你买下他的股票,那你就可以控有整个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但是如果他不卖,那我不就是功亏一篑了,而且目前他的股份比我多,我岂不是要听命于他,那是我无法忍受的事。”他不屑地说:“除非我股份和他一样多,或是干脆我独资买下这个公司。而且令我讶异的是,‘奕羽企业’明明是个赚钱企业,为什么页先生会想要释出‘奕羽企业’旗下‘纬翔软件’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呢?而且我现在还短缺了五千万元,才能一口气买下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那就把这栋房子卖了……”陈安琪建议着。
“安琪,你了解我的,我不会为了和‘纬翔软件’的合并,就把这个地方卖给建筑商,任他们在这里拆拆建建,那不是我做得出来的。”
霏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他们谈论公事,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提到“奕羽企业”呢?还有那个“页先生”?难道他们提到的人和她想到的是同一个人吗?到底爷爷和堂哥他们在搞些什么名堂?一个好好的“纬翔软件”为什么要释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难道是经营不善吗?那她这个该死的总经理不被他们两个剥层皮才怪,可是他们并没有透过紧急联络告诉自己啊?
算了,等会儿回到芸园再打电话回去求证一下吧!霏儿走到门边,打算悄悄地退出门外。
“霏儿,你今天也要留下来帮忙。”
“遵命,Boss。”霏儿虚伪地回答,并且转身离开到厨房找林妈。
费孜哲转过身,发觉他刚才离开时,忘了关机,而现在在电脑荧幕所呈现的画面可以看出有人动过了,且还找出那个困扰他一个上午的症结,看来这该是个高手做的吧!
“安琪,我不在的时候,你进来动过我的个人PC吗?”
“没有啊!我刚才进来,怎么了?”她问。
“有人未经我的允许动过我的PC了,而且还修改过我的程式。”费孜哲盯着电脑说,
“有没有可能是齐霏儿那个小女佣呢?”
费孜哲仔细地思索后,只有霏儿有可能,因为自从霏儿来到费家大宅后,东陵园都是由她负责收拾的,平时除了她就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但是她可能是那个帮他找出问题症结的人吗?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有这个能力吗?
☆☆☆
当霏儿帮忙林妈布置好大厅,再回到起居室时,陈安琪那高傲的母狐狸正负起女主人的责任——招待他们。
一头灰发的七十岁的男人坐在长沙发中央,一旁伴着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由两位考究的衣着打扮可看出他们身上成功企业家的气势。
特别是那位七十来岁爽朗的老先生一身的庄严更是不容小觑的,他一生的精练都藏在他慈祥的笑容后,惟有那双锐利的双眸是可以看出他厉害的地方,而这个老人就是跺一脚全T省的企业界就会跟着地震的——“页先生”。
坐在一旁不苟言笑的三十五岁帅气的男人,也是一个令人不敢小看的人物,他二十六岁就扛起“奕羽企业”的经营重担,至今九个年头了,从未听过奕羽集团少赚过一毛钱,或是受过任何一个经济危机的威胁,有的只是“奕羽企业”不断地扩充及成长,而这幕后的功臣就是这个看不出年龄及一切的男人一一齐于轩,也就是霏儿的大堂哥,碰巧也是齐家长孙。
对面的费孜哲着了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全神贯注地听着客人的谈话,然后附和自己的意见;另一边的陈安琪身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挽着一头高髻的秀发,在耳鬓垂了两绺发丝,而额前缀饰着稀疏的刘海,宛如一个高雅的女主人般面对这三个健康、高大、自信、事业成功的企业名人。
霏儿只敢在远处观望,果然如她所猜测:来者是自家的老太爷——“页先生”及大堂哥齐于轩,她如果傻到让他们发现她在这里当个小佣人,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得多远。
霏儿小心翼翼地帮着林妈推餐车,一边把帽子压得盖住那双活灵活现的双眸,企图能将这个掩不住的事,延缓爆发出来。用餐中,霏儿小心地避开为“页先生”及齐于轩服务的巧合,但是依然避不开他两人又锐利又带点玩兴意味的眼光,令霏儿战战兢兢的连个小差错都不敢犯。
当她再一次看到齐于轩那双玩味又带嘲讽的眼神时,霏儿终于气不过的准备反击。当她端着用餐完的瓷盘经过齐于轩时,一个闪神把盘中的残渣一古脑儿倒在齐于轩那一身手工精细的西装上,然后装着一脸错愕地拿着刚擦过餐桌的抹布,帮他擦着身上的污渍,结果愈帮愈忙地毁了齐于轩整套西装。
一旁的陈安琪和费孜哲呆滞地忘了应有的动作,而“页先生”则是一脸平静的继续用餐;一身狼狈的齐于轩一脸无辜又无奈地看着霏儿,而拿着抹布的霏儿,在这一片混乱中,仍不忘抽空研究费孜哲的表情,但站在一旁的女主人——陈安琪早就气得想掴霏儿一个耳光。
这一切都落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页先生”的眼里。
“对不起,齐先生,我真的太笨手笨脚了。”霏儿用力地挤出一脸虚伪的歉然。
“别担心,小东西,我不介意的。”齐于轩看着霏儿那虚伪的表情,不得不跟着把这出戏演下去,顺便做做样子地拍拍霏儿的肩膀。
但是当齐于轩抬起头来时,却发现费孜哲那双精练的双眸正对着自己射出欲致人于死地的目光,而一旁的陈安琪则显得太过小题大作地对着霏儿谩骂,看来这个齐家惟一的孙女喜事该近了,难怪一向不愿外人插手“奕羽企业”的爷爷会这么干脆地想要把控有“纬翔软件”经营权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二话不说卖给费孜哲。
“齐先生,我为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小佣人向你道歉。”陈安琪堆上她那最虚假的笑容对着齐于轩大献殷勤,“希望你不会介意。”
“哦!当然不介意,能让这么美丽的小女人为我做这么特别的服务,是我的荣幸呢!”齐于轩看着霏儿的脸色,心想再不做些补救恐怕会小命不保。
“对不起,在我们完美的晚餐快结束才发生这么不完美的插曲,真是抱歉,不如,我们移到客厅去闲聊些我们男人的话题。”费孜哲不得不开口,为这一团糟做些补救。
霏儿立刻堆上最歉然的表情,抿紧着嘴唇,严肃地收抬着桌上的碟子、碗盘,逼着自己眼眶噙着两滴硬挤出来的眼泪。
当霏儿步到费孜哲的身边,费孜费出乎意外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而陈安琪那双冰冷的大眼则死瞪着她,一脸无奈的齐于轩则等看好戏地端坐不语。
“我们到客厅去谈谈吧!这里让他们清一清。”一直不动声色的“页先生”望了霏儿一眼后说。
这是一个完美的冬日晚上,有着微风轻抚的清凉,空气清新,花香徐徐飘来,但是却发生这样不完美的一团糟,霏儿一边为客人—一递上咖啡,一边在心里嘀咕着。
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休假事件,为什么会卷入两家的企业合并呢?而且这只是她自己个人的游戏罢了,怎么会连爷爷都亲自出马了?连那一直都是个老成、不动凡心的齐于轩大堂哥,也会跟着趟这浑水,就真的更令人想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