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傲云很小心地将自己挪上床,但是突如其来的重量还是让稍软的弹簧床晃了一下,迅速吵醒浅眠的袁靓妹。
“怎么,我睡错床了吗?”袁靓妹半睡半醒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睡眼惺忪的模样增添了几分慵懒的媚态。
“躺进去点。”任傲云推推她,要她让出床位。
袁靓妹迷糊糊地往里边挪去,他身躯一移双手将腿抬上床,伸手搂住她顺势就躺在她的枕头上。
“你想做什么?”袁靓妹被他搂来抱去,终于清醒一些。
“夜半入花丛,非偷即盗喽!”
看着怀里似醒未醒的睡美人,他轻声笑笑,轻扬起头嘴对嘴就是一下热吻,那吻好深好重,浓情甜蜜却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他的唇瓣才依依不舍地滑向她脸上的泪痕,细细吻去。
袁靓妹落的心情突地被他的柔情引得更加伤心,头一低窝在他怀里扑簌簌地直落泪。
“怎么哭了?”
任傲云有些手足无措地拥紧她,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脆弱的一面,一时间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才好。“别哭,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只要抱紧我,什么都别问好不好?”
他无言地将她紧抱在胸膛上安抚着,双手轻轻拍抚她的背,他的唇滑过脸颊,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着,“好,不问,可是你哭得我心慌意乱哪!”
“对不起。”袁靓妹吸吸鼻子,有点糗地呜咽说着。
“没关系,很难得有女人把我当吸水海绵的。”
“讨厌,你笑人家。”她难为情地笑了,扯着他的手想离远点。
“原来我这么惹人嫌,难怪人家整天都躲着我。”他故意说话逗她,却将她抱得更紧。
“是你太忙,人家不敢打扰你的公事嘛!”她嘟着嘴抗议,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想摆脱他的热情。
“敢情还是我的错。”他好无辜地看她,一副无赖地在她身上四处偷袭,就是不肯放开她。“既是我冷落你,那今夜就让我好好补偿你吧!”
“不好吧!季昂和少翼……”袁靓妹脸皮薄惦记着别墅里还有别人,怕被取笑。
“他们早晚会知道的,说不定还在偷笑我手脚太慢呢!”
“不要,好丢脸。”
“两情相悦,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丢脸,你不会把他们当作石头人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别忘了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不许耍赖,也不可以打退堂鼓。”
“嘿,你不会把我的戏言当真吧?”她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想瞒混过去。
“我当然以为你说真的。”他贼贼笑着,双手灵活地帮她解除身上的衣服。
“别这样,我是故意激你的啦!”袁靓妹急急解释,双手忙着阻止他的动作。
“你不必忙着找藉口,是不是真心话,我分得很清楚。”
他好笑地看着她紧张得轻吐舌尖,这是她一心虚就会有的小动作,他的手指随着她的舌划过她红润饱满的下唇,她慌忙转开头,他却轻笑抚上她雪白的脖子。
“你弄错了,我只是开玩笑的。”她抓住他挑逗的手指,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你不是,别白费力气了,你骗不过我的。”
“你又知道了。”她不服气地扬起俏鼻。
任傲云用一只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双手,笑得让人气恼的脸孔就近在她的眼前,他自信满满地对她说:“因为你爱上我了。”
“胡说。”
袁靓妹吃一惊,马上脱口反驳,或许正因为说得太急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
他揽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脸拉近他,他重重吻上她的唇,不让她辩白,“要不是舍不得我,你为什么流泪?”
“厚脸皮,谁舍不得你了。”她赌气地挣开他的手,往床里面滚去。
“不要走,留下来吧!”他侧过头看着艳红的脸,深情的目光不断地诱惑着她,“你不是早已经没有家人,从此以后跟着我,就不必伤心舍不得我啦!”
“我怕不适合你的世界。”
“傻女人,你我都是地球人,难道你以为我是外星怪物吗?”他幽默地的看她,“我的世界简单,除了兄弟童啸风,你应该知道他,是他找你来的不是吗?”
“嗯!”
袁靓妹有些介意地点点头,童啸风就是会拆穿她身份的关键,虽然她没有恶意,但还是很怕被误会,尤其知道有人一直想对他们不利的情况下。
“剩下的就是一些像季昂他们一样的属下,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很多爱吃醋的红粉知己,所以你不必担心会有人找你麻烦。”
“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担心你误会我的居心……”她考虑着是不是已经到可以坦白和缃依互换身份的时候,会不会一说破而害了缃依得赔那笔巨款呢?
任傲云实在不喜欢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直接就打断她的吞吞吐吐,“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别老在心里惦念着那个讨厌的家伙,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讨厌的家伙,你说谁?”
袁靓妹疑惑地摇摇头,半点头绪也没有,她这几日为了烦恼要离开的事,早就把日前搬出来的挡箭牌给忘了。
“忘得好,你不必想起来了。”他半眯起眼,高兴地点点头,可巴不得“他”从此滚出她的脑海记。
“你干么笑得那么诡异,忘了谁好?”
“没事。”他坐起身伸手拉她入怀,“良辰美景不要去理那些闲杂人等,你只要专心想我就好。”
“别闹了,已经很晚,你该回房去休息了。”
袁靓妹挣扎着想要推开任傲云,偏偏他虽然双脚不便,双手却力大无穷,加上她又担心太用力反抗会伤到他,所以终究如他所愿被他要在怀里。
“你赶不走我的,今夜我赖定你了。”
他热情的吻她,故意不理会她的抗议,用他宛如魔法的嘴唇逗弄她,淡淡地浅啄,浓烈地深尝,细腻如花蝶飞舞,狂放若火焰燎原。他的吻化去了她的犹豫不决,他的热情燃尽了她的理智,她紧绷的神经轻易被他的绵绵情话松驰了。
她的推拒在火烫的激情下投降,细碎的呢喃纷纷从她诱人的口中流泄而出,一声声呻吟与娇喘就像无限的能量不断加注于他,如果他还对自己的男性雄风有任何怀疑,在此时此刻也都消失殆尽了。
因为她美妙的胴体是这般令人沉迷,他急切地吸吮她柔润的肌肤,她甜美狂野的气息就像一杯香醇的烈酒叫人未饮先醉。他的舌尖轻触她浑圆饱满的双峰顶点,双手抚柔着她敏感而滑润的柔美曲线,引来她浑身轻颤的反应让他兴奋得宛如获得天下至宝。
她的双眼因为激情而微眯,软软的销魂爱语将他紧紧包围,让他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他熟练的技巧在她的身上得到超满分的回报,但是她略显生疏笨拙的回应却让他的喜悦成倍数扩散。
男女在激烈的寻欢作乐间,女人除非是熟练的老手,否则是很难隐瞒自己真正的感觉去伪装新手,而真正的新手却很容易让男人识破。
如果他曾经因为她大胆的言行而怀疑过她处女的身份,如今在他怀里羞涩颤抖娇喘不止的身躯充分替她做了证明,她绝对是个原装宝贝。
他从不认为女人一定要遵守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守着一身清白只为给一个名为丈夫的男人。而男人却可以利用风流之名享有拈花惹草的特权,还得要求女人视自己为唯一。
但是能够得到一个真心将宝贵的第一次交予自己的女人,任傲云不由得赞叹他的幸运。
袁靓妹些羞窘无措,紧张地趴在任傲云的胸膛上喘息,她不知道初次涉足欢爱的女人会有怎样的表现,她的笨拙和她难忍欢愉的反应会不会吓坏他,她想到和他唇枪舌剑时的大言不惭,今晚的一场实战演习就全都不攻自破了。
任傲云轻轻抬起害羞的袁靓妹,看着她羞怯闪躲的眼神,他给她一个宠溺的笑容,“别紧张,一切有我。”
“这好像应该是我要说的话喔!”她想起是她说大话要医好他的。
“喔!我不介意。”他的唇瓣饥渴的热情引路,热切地落在她略微肿胀的樱唇上。“我很高兴你经验不足,非常乐意当你爱的初体验幸福导师。”
“但是我担心我会让你失望。”她皱着眉小声小气地说着。
“宝贝,这该是男人才要担心的问题。”他好笑又无奈地吻她,“你如果能不介意我是否会无力走完全局,那我想我也不担心你表现得不够卖力。”
“对不起,我应该想到你的顾虑。”
她猛地想起他才是一直担心雄风不再的人,她却不当心地提醒他心底的忧虑,完全忽略身为医疗师的责任,反而该死的变相打击病人。
她灿亮的眼睛闪烁着信心的光芒,她轻声在他的耳边为他打气,“别在意我的疯言疯语,因为我很紧张。”
她明媚的眼波流转,散发出勾魂摄魄的要命吸引力,“就当这都是我们的第一次,你表演得好与不好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无从比较,这样你是不是比较没有压力了呢?”
“妹,你真是老天送给我最美好的礼物。”
任傲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的嘴正忙着在袁靓妹身上制造更多的激情魔法。他的双手如同易着的火种,沿途燃烧着激烈的火花和热力四射的火焰。
他用无穷的耐心和怜爱撩拨她的欲望,将她隐藏最深的自我展露出来,狂野的惊喜让她纵情欢唱。直到她完全遗忘了紧张,他才放任自己品尝她的美好。
他小心翼翼地穿透她的保护层,咽下她细碎的痛呼和啜泣,用娇宠的温柔软化她突然僵硬的身躯,直到她能接受他的存在,并且急切地回应他的忍耐。
她本能地攀住他,用她的双手和温暖包围他,用她节奏急促的呼吸声诉说着她的快乐和满足。
他心情轻松的享受着她的喜悦,知道自己带给她纯然的快乐和满足,他对自己的男儿本性再无一丝一毫的疑虑。他的心情雀跃,仿佛又掌握了全世界,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这个特殊的女人怀里,他觉得自己又重生了。
他粗涩低哑的嗓音转变为畅意的低吟,他逐渐平缓的心跳和她的心跳互相呼应,汗湿的赤裸肌肤几乎将两人融为一体。
他细心替她拨开粘贴在她脸上的湿发,亲亲她热情未退的眼眸,“满足吗?”
“嗯!就算我毫无经验,我也相信一定没有人可以做得比你更好。”她害羞地应着,想要躲开他的注意。“你是无可挑剔的。”
“谢谢你,你也是最棒的。”
他的手轻轻制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闪躲他的注视,“别害臊,两情相悦是人间最美的一件事,你不必为这种快乐觉得难为情。”
袁靓妹微笑地依偎在他的肩头,脸上满足的表情是对他最大的奖赏。
任傲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和臀,她全身乏力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不想移动,任由他昂扬挺立的男儿雄风依然恋恋不舍留在她湿润温暖的温柔乡里。
“我有没有榨干你?”看着她红潮一直不退的脸颊,他突然想逗逗她。
“小人,你故意笑我。”
“对不起,我只是太兴奋了。”
“哼,这种事情对你恐怕比吃顿便饭还平常。”她不相信地对他冷哼一声。
“冤枉呀!”他涎着脸跟她讨人情。“因为是你我才这么卖力的。”
“谁知道你尝过多少名花、美人呀!”她斜眼眄他一下,“以为小村姑好欺负吗?”
“天地良心,我可是有原则的男人哪,从此以后只喜欢你这个小村姑,你可别再‘欺负’我喔!”
“真的。”她神色认真地看着他。
“事实胜于雄辩,我会证明给你看‘永远’是存在的。”
拥有她,任傲云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紧贴的身上,一面亲吻她的眼睑,“累了呵!睡吧,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
“嗯!”袁靓妹哼一声,贴着他的肩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得有些迷糊,她无意识地动了动身躯,喃喃飘着几个模糊的字眼,“龙哥,我爱你……”
“我知道,傻丫头。”任傲云身心舒畅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睡着的袁靓妹秀眉尽展,嘴角微扬,想来正做着欢欣的美梦,他露出一抹浅笑,双手搂着她窈窕的纤腰闭上眼睛,期待到梦里和她再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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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定义是多久,谁也不知道,但是对袁靓妹言,任傲云证明的永远只有短短的三天。
这三天几乎是她二十几年人生里最快乐幸福的日子,早上她陪着任傲云做复健,下午他在书房工作,她则在一旁看书陪伴,黄昏两人携手在海滩上谈天说地看落日,晚餐她则亲自下厨,切切洗洗做菜给三个男人品尝。
每当夜幕低垂沈季昂和岳少翼就会很有默契地消失,留给他们一个完全不受打扰的空间。他们不论是在可以看到海面的按摩大浴池里戏水,或是在一百八十度的观景窗前赏星星,最后总是不可免地在任傲云宽广的大床上情话绵绵缠绵终宵。
她曾经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无限延伸直到永远,但是永远毕竟还是太抽象也太无常了。
此时她依旧安静地窝在书房里最舒服的皮摇椅上看旅游杂志,任傲云则是埋头在公事里忙着。
直到他突然转过长背椅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不友善的目光像刺一般扎得袁靓妹浑身不舒服,她奇怪地抬头看,正好迎上任傲云冷漠的脸色和尖锐批判的眼神。
“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怪怪的?”她丢下手上的杂志,一脸迷惑地走向他。
任傲云看着她的陌生眼光里隐约藏着指责、不信和挣扎,“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是你们派人接我来的。”袁靓妹心头不一跳,不懂任傲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她极力想稳住脸上的表情,不想让心里的不安流露出来,“我到的那天就说了呀!”
“真的是啸风找你来的?”他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
“对呀!”
因为搞不清楚任傲云问话的重点是什么,袁靓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是你们要求我来当看护,期限是到你的身体复元的时候,难道你会不知道童啸风的决定吗?”
“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荒谬的事情?”
“因为这关系到一大笔钱,不来就有人要坐牢。”
“是吗?”他怀疑的语气听得刺耳。
“当然,不信你问季昂好了,他和少翼都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呀!”
“季昂。”
任傲云酷着脸开口叫沈季昂,他像是早知道任傲云一定会找他似地迅速出现。
“她怎么来的?”
任傲云没有多问,只是用锐利的视线扫向他。
“袁斐易盗用公款一千两百万,他请示虎哥别告他,让他的大女儿当担保品,所以她就被送来让您使唤。”沈季昂尽量说得委婉,毕竟他并不想让袁靓妹难堪。
“他打得好算盘,以为这样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他想知道的信息吗?”
“龙哥,或许她并不知道,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沈季昂看了一眼满脸迷惑的袁靓妹,不相信她会是对方被派来卧底的。
“喂!你们在猜哑迷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说,你到底送了多少情报回去?”任傲云尽力压抑着满腹怒火,想要冷静解决这件事。
“送情报?你说啥,我不懂。”
“别再装了,你难道不是为了探知我的情况才混进来的。”
他又气又恨地看着她一副无辜的伪装,想不到他精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如此轻易栽在她的美人计之下,“齐老头许了你多少好处,居然能让你用处女之躯来干这种龌龊的事情。”
“龌龊事?”袁靓妹听得差点气翻了,她来这里一心一意为的就是让他能早日再走路,就算她和他上了床也是因为早就爱上他,她从来没有想在他身上得到任何报偿,如今他居然这样批判她,真是叫她寒心。
“喂,把话说清楚,我对你熟得不得了,干什么探你的底,来这里哪有什么好处,还不就是为了免去袁斐易的牢狱之灾。”
袁靓妹听越冒火,任傲云怎么可以这么轻贱地看待她,好像她是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混帐,连贞操都可以当做计谋使用的烂女人。
“袁斐易偷的千万公款只是一种障眼法,主要是掩护你混进来,齐老贼这招未免太笨,居然没有告诉你,你的身份是袁斐易的女儿。”
袁靓妹突然想起,任傲云追究的是袁缃依,“我知道呀!只是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在乎我是谁了。”
“我岂能不在乎,难道你以为我会毫无所觉地让你取走我的所有?”
任傲云很生气他竟愚笨地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如果不是他看到背叛名单里袁斐易的名字,他或许永远不会发现他傻傻地活在骗局里,亲手断送了风云集团的一切。
“你发什么神经,我有要你什么吗?”
袁靓妹被搅得糊里糊涂,完全弄不清楚他到底生什么气。
“拜托,你说得零零乱乱,我哪听得懂,我搞不懂你为啥生气,你还要我说什么嘛!”
“装不懂?好,我让你当个明白鬼。”
任傲云只要想到他曾经盲目地沉醉在她的虚情假意里,他就不能原谅自己,想不到他真心的付出只换来她的玩弄,“齐老贼故意设计让袁斐易挪用公款,然后使计叫啸风答应用他女儿来当我的情妇。再聪明地用你代替她混在我身边,只可惜这个看似完美的主意,坏在你没有做功课,居然告诉我你是孤儿。”
他用嫌恶的眼光看她,好像她是只低贱的下等生物,“你想用孤儿的身世引我相怜,却不知那成了你致命的破绽。我很佩服你居然为了达成任务,连女人的贞操都能不顾,或者我高估了你的洁身自爱,那可能早已不知是你第几次的再造处女膜。”
闻言,袁靓妹忍无可忍,“任傲云,你说话客气点,我确实不是袁斐易的女儿,但是我不承认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指控,袁老头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怨我不管,我代替缃依是基于友谊相助,我自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助你复元,绝没有你那些疑神疑鬼的乱猜测。”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恶毒地对她冷笑,“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很好,利用医疗为手段让我轻易跌入陷阱,这是我的疏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现在不论你如何狡辩,我都不会再上当了。”
“你真是个猪头,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探子间谍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去弄清楚情况行吗?”
袁靓妹又气又急,既气他冥顽不灵,又气他为什么感觉不到她对他的一片真心,她火大地冲到他面前和他比大声。“我和缃依是好朋友,你不信可以打电话去问问她。”
“她既是袁斐易的女儿,岂非一丘之貉,你不必白费心机。”
“缃依和袁老头十几年不住在一起,她绝不可能和他一路。而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懂得,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的话?”
“你真的很能言善道,难怪连翁京菁都不是你的对手。”任傲云心里早已认定了调查报告的资料,所以对袁靓妹的解释一概听不入耳,“可惜事实是我的计划外泄,如果不是发现得早,整个情况将会完全逆转,一发不可收拾。”
他强迫自己冷静,其实她承不承认都没有差别,反正被盗走的资料就算想补救也来不及了。留下她只会一次次嘲讽他的不智和愚蠢,所以不如送走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剩下的是尽快拟定新的策略,免得所有的擒贼计划全都付诸流水。
“季昂,送她走。”他冷冷地对沈季昂下命令,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掉头面向电脑,好像他赶走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多余人士。
“我不走,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袁靓妹相信任傲云会这么无情,居然像丢掉一只破鞋一般将她驱逐,她怒气冲冲地冲到他的桌前,面对面地跟他理论。
“你什么鬼计划我不知道,凭哈一出错就怪到我头上。任傲云,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把我赶出去,我又没有犯错,就算我一开始没有坦白我不是袁缃依,你也不该因此怀疑我的居心。”
他依旧听不进耳,“当然是你,这些计划已经暗中运作很久,但是你出现后完美的计划开始出错,尤其这几天问题更趋严重。件件矛头都指向袁斐易,这样你还能说自己无辜吗?”
“他是他我是我,你为何总不明白,我不是袁缃依,所以他不是我的包袱,我不可能为了他出卖你的。”
“你是不是袁缃依并不重要,但是你露出太多破绽,证实了你不轨的身份。”
他甩出几张照片在她的面前,“你可能不知道风云堂已烟消云散十三年,除了我的敌人,不该有人知道我是风云堂的云从龙。”
袁靓妹疑惑地低头看,照片有她和园丁闲聊,还有她搭园丁的便车出去街上买东西的画面。
她不解地看着他,“仅仅只是这样又代表什么?何况关于你的身份我可以解释,事情不过才过了十三年,你不该草率判定一切。”
“你少装蒜,园丁是老狐狸的眼线,你和他接触频繁,甚至藉由他离开别墅,你还能说是被冤枉的?”
“我是和他聊过天,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他并没有试图从我身上探问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不可以和他接近。”
她睁大眼睛看他,口气放软,几乎想开口哀求,“再说我们相处了这么多个月,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对你没有任何不良企图,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求能留在你的身旁,你也体会不出我的心吗?”
“不必再说,就算你舌灿莲花也无济于事,哀兵政策对我没用,我不会笨得陷入两次相同的陷阱。”任傲云露出不屑目光轻藐她,“你走,不要等我后悔,除非你想让我有机会在床上报复你、凌辱你。”
“可恶的臭石头。”她气愤的情绪正炽,睁着眼与他眼中的恨意对峙。
真是有够冥顽不灵,袁靓妹心里吼着,一面为掩饰伤心地对他开骂,“你是个该死的混帐,是我蠢才会栽在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笨蛋男人手里。”
伤心的感觉漫天覆地涌上,烧熄她熊熊怒火,她咬紧牙关咽下满腹的气与怨,原来她以为握在掌中的幸福竟是如此脆弱,这般短暂。
“我看不起你,就算你想始乱终弃也不必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抹黑我。我没那么无耻,不会缠着你不放。”
她不愿意相信任傲云是故意诬赖她,好藉口甩掉她,但是事实却让她找不定别的理由反驳。
她挺直了背,黝黑的眼睛清澄明亮地迎上他谴责的眼神,丝毫不心虚地对他说:“这段日子算我瞎了眼,居然把烂稻草看成黄金穗,从此以后你不必担心我会纠缠你,我只会当被只疯狗咬到,没什么大不了。”
她强做潇洒地转身走出书房,离开她爱恋一生却不肯信任她的男人。身后犹听得到沈季昂试图帮她辩解和任傲云火爆的怒斥,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还不如沈季昂对她来得多。
袁靓妹弄不清五味杂陈的心情到底哪种情绪占比较多,是怨、是失望,还是伤心?她一甩头直直走出别墅大门,只愿就此远离一切的伤心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