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心虚 绿痕
好冷的天气……怎么我每年好像都挑在最冷的那一天写一年的后记?日子好?
电暖炉被痞猫抢走了,目前牠被烘得全身热呼呼的,正在进行睡猫十二式中的仰腹朝天式,草民不好意思去打扰大侠练功,所以只好坐在计算机前清算配角总和数,谁教我没暖暖的被窝躲?
以下节录三通电话。
「妳真的要杀那只鸟?」某编在看完第五本后,打电话来再确认一次。
「我从第一本就跟妳说过,当时妳也同意了,不要跟我说妳现在又反悔。」
「我哪知那只鸟到后头会这么抢戏?不要杀他啦,换人啦!」某编开始哼哼唉唉。
「哼,我就知道编辑的特权是不讲信用。」翻出旧帐再添一笔中。
「我代表读者!我是民意!」某编忙不迭地摇立可白大声抗议。
「编,再见。」挂上电话。
不过多久,在听到可靠的风声后,大姊又直接从公司打回家炮轰……
「妳冷血!」
「大姊,妳不要每套系列都这样闹一次行吗?」
「妳不让铁勒登基、杀了乐浪这些我都不跟妳计较了,把那只鸟还给我!」说得很宽宏大量似的。
「你们就一定要这样挟持作者的脑袋当人质吗?」唉唉唉,真想仰天长叹。
「我不管,他要是没活过来我就冲回家跟妳算帐!」耍任性也是读者的专利。
「妳乖乖工作去,再见。」当机立断……先拉掉电话插头再说。
几个月过后……寒流来袭的某天。
「妳又砍角色了。」某人边看着羊岭上洋洋洒洒一大串的祭鸟文边摇头。
「常态。」我已经不想辩白或是吐血了。
「既然知道砍了会有一堆祭鸟文,妳干嘛还跟自己过不去?」难道这是天性?
「不砍,这套系列怎么转弯?」大人,我也有苦衷啊,只是没人信我就是了。
「喂,妳这套系列也才几本,角色还有一堆没出清,我喜欢的角色怎么办?」算算剩下的本数后,她开始有了点危机意识。
「怎么办?记得下回叫他早点买门票进场入坐,谁先坐下谁就是主角命。」突然觉得很像在玩……大风吹?这告诉我们,石中玉,你有远见,打一开始就坐得稳稳的。
「没买到坐票的呢?」也才九张椅子啊。
「没买到坐票,最起码也可以抢站票,谁先抢好位置站着,谁就是壁花命。」最大尾的死了怎么写?要我跟他们抱在一块哭成一堆吗?
「万一连站票也没买到呢?」她愈想愈不乐观。
「那就很可能会……躺下啦。」开始清算配角总数还剩多少中。
「……」某人默默挂上电话。
手指头有点僵硬了,运动一下……顺便将痞猫踢进猫窝里,抢来电暖炉取暖。
好,继续。
每年我写一套新系列,造成的大大小小问题总是很多,这些年下来,我也习以为常了,只是每年老是被小羊或编辑绑架,肉票当久了,也是会有点累。
照编编的说法是,我已经任性够多本了,尤其是这套,每一本写出来,猜不中的人一大堆,心脏饱受刺激的也一大堆,就算是神灯,也要有灵光几本的时候,因此我不能再继续默默躲在计算机后头当刽子手,某些该成全民意的,还是要成全。
至于要怎么成全,这要看诚意。
为了这个诚意,近来我常头痛到睡不着,每夜就是看着一箩筐等着向我要出场券的配角们,很小人的躲在电脑里跟我大吼大叫,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索性坐到书柜前,将我写过的所有书全都搬出来,再一本本看过,并拿出毛笔记下冷冻库里究竟累积了多少会员。
算一算,还满多的。
说心虚……是有点啦,不过我每写完一套就忘一套的忘性也是真的,所以如果不去挖、没有人提醒,我还真的记不太起来我究竟埋了几个坑。
可是小羊,也不是每个坑都可以种萝卜的。
什么?不相信我?真的啦,都说过我不是故意不写,而是有理由的。
像角色个性不够明显的,这个坑里的萝卜种不起来;没留太多伏笔的,也种不起来;超级亮眼又抢尽风头型的配角?我也想写,只是压力很大,怕一个写不好就变成「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只是为回味某套系列而去写没出单本的角色?那太多此一举了,内容不足只会让那本书写来很怪而已。
仔细想想,真能让我种萝卜喂羊的,大概也只有几个大坑而已。
偏偏这些坑都零零散散遍布于各套系列中,要种成农场,工程有一定的困难度,不过……也不是不能克服,我再研究研究,若行得通的话,今年就打开冷冻库喂羊。
看,集满几座大坑换一片萝卜田,小羊,很划算是不是?就说我不是故意不写的嘛,再次看着身旁的白眼……
是,我承认我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