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洛克?我急死了,醒来后没发现你,我,我还真为……”
予琴激动不已,就这么的在水中,不住的望着这个她还以为已经失去了的同伴。
想着这一切仿如隔世,洛克当然也回以兴奋,“没有,我还好,你先起来。”
他扶着她,两人从海水中站起。
他们一起往沙滩的方向走,“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洛克?这是什么岛?咦?洛克你……”
话说着之间,看到身旁的男人一跛一跛着,她停了下声。
两个人饱经台风与飞机失事的肆虐,外表如何狼狈,如何道遢,又何等肮脏,自是不在话下。她时髦的露肚脐衬衫,已经少了一截右手的袖子,宽松的牛仔布休闲长裤,则在裤脚的地方破损的非常严重,原本还趿着的运动凉鞋早巳经不见了。
洛克原本是穿着深灰贴身T恤,外罩了一件轻薄的白色夹克,米色卡其长裤与足蹬浅褐色休闲靴,但现在,完全是叫人不敢恭维……
T恤虽然还在,却是皱,脏,破成一团,夹克早就不翼而飞;视线往下,卡其裤耐磨确实好用,但,在他大腿与膝盖的附近破损了一个大洞,却被干涸的血汗给染的触目惊心。
“你都不记得了吗?”洛克也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还好,血已经凝固不再流了,“我们在飘来这个小岛前的那一段过程。”
他们继续的往前方有绿荫的沙滩上,小心又缓慢的走着,“好,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那恐怖的画面回忆起来毫不费力,予琴很快的就想起来到这小岛前一些零星的经过。
飞机失事的海域附近,发生爆炸燃烧后的那阵大浪,狠狠的将他们淹没了,过了好久她才醒来,就开始了他们的“苦海余生记”。
所幸台风远扬后的前后一天,天空仍未放晴,使得他叫在又饿又渴的情况下,还不至于太辛苦。只是在茫茫的太平洋上,没有船只经过更不用说会有搜救人员发现到他们,他们想尽办法不离失事海域太远,无奈在洋流的推送下,他们不断的往南飘去。
她望着洛克辛苦的高举他的薄夹克,为两个人遮阳,“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往南?现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我完全都看不出来。”
“你看我们的影子,”洛克指了一指他们投射在海洋上的影子,“现在是下午了,太阳在西方,而我们面向阳光的情况下,影子正好就落在我们的右后方,所以我断定,我们正往南方飘去。”
他的解释,该是已针对于他们目前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更投有时间感,做了回答。
“那怎么办?万一有人要来搜救我们,却找不到我们的话……”
“我也没办法啊,先别想到别人来救我们,因为那对目前来讲……”
“因为那对目前来讲,都是被动而消极的,我们应该要先学会自救。”
予琴粗鲁的打断了他。日升日落的两天了,他讲的这些话,她都会背了,但那对他们目前有帮助吗?“我问你,你一直说要自救?我们该如何自救?在海上飘了几天了?我都快渴死了。”
“嘘。”
洛克又得无奈的安抚她了。他自己都极需要被安抚,却还要设法去照料她的情绪?这……“那你就别再浪费口水了,别生气,更不要哭!”
最后一句洛克是用吼的,让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结果泪又掉的更凶了。
太叫人沮丧了,不但没水没食物,更是又脏又臭,就连解决一些简单的生理需求时,都还得在海里解放。
“咦,予琴那是什么?”洛克往前方与他们平行方向一起飘浮的东西一指。
忘了身体上的不适,她定睛而望,“是行李吗?”有了能分散注意力的目标,予琴完全部忘了,刚才她还为了什么事情而掉泪。
以浮在海面上的形状看来还真像是行李,可是,行李怎么会忽地又下沉?
糟!洛克意识到了一股可怕的危机,但予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行李,洛克,搞不好,行李中会有我们能用到的东西。”
“不,没有。”
洛克眯紧了眼,仿佛他能看穿隔着行李的海面下,有什么东西似的……
“有危险!予琴,我们不能过去。”
她张口结舌,“为什么不能过去?”
洛克没有回答,一径儿的煞白着一张脸,紧盯着那只行李不放。
“你怎么了洛克?我们快想办法过去啊!”
倏然“哗啦“一声,海中向上窜出的两三条奇怪的黑影,像是要回答她的问题似的,破浪而出……
“走,快!“
洛克失声大叫,随即便以臂代桨,往反方向拼命的划,“予琴别看了,走!快——”他催促着她也赶快一起尽力,将他们划离危险。
“走?为,为什么?”
那几道极为快速的黑影,在洛克出声的时候,就再度潜入了海中,其过程怕花不到五秒钟吧,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要知道那是什么啊!
“是鲨鱼——”
洛克一边扳正了她的头,一边将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抽下,教她往海中拼命的划动着。
“真的吗?”他的话不知有几分的可信度,而那几道诡异的黑影窜进又窜出的,确实叫人存疑,予琴虽然心有未甘,不能亲跟目睹怪物是什么,但却不得不听从洛克的指挥。
“没错,它们来了!”
很庆幸与他一同落难的予琴,并不是那种会歇斯底里,或者是昏倒的软弱女孩,让他少很多麻烦。
嗄?来了?“你怎么知那些鲨鱼是食,食人……”予琴忍不住又想回头张望,但洛克不知哪来的一支金属铁杆伸到了她的面前,交了给她。“这是飞机上的?”
“对。”洛克紧抓住另一片机身残骸,当成浆,不断的往前划动, “快,予琴不要犹豫了,除非你要让鲨鱼追上并吃掉。”
虽然茫然、疲惫、辛苦,但,鲨鱼噬人的电影画面,立即映入脑中,予琴颤栗的跟上洛克的节奏,两人就坐在逃生的浮椅上,像是飘在海上的蝼蚁,不停的往前划。
但,好景不常,他们的身影太过于慌乱,动作也就跟着大意,让原本想悄悄离去的他们曝光,吸引了鲨鱼的注意,忽地就往他们两人冲来……
“怎么办洛克?”
鲨鱼越来越接近,予琴边划边回头张望。浮沉的海面上,三三两两的背鳍像是死神伸出海面的那把夺命大弯刀,朝着他们破浪而来……
“专心!”
洛克斥喝一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两个人一心一意的往前猛划。无奈,后有鲨鱼的血盆大口,前有一阵莫名其妙的大浪,让两人手划的都酸掉了,却好像还在原地打转着,丝毫没有能脱离“魔口”的机会。
下一刻,鲨鱼逼到了眼前,洛克惊骇的发现,能吞下予琴娇小身体的大口,就近在眼前,倏地朝予琴一张。
“干嘛?洛……啊——”被洛克突如其来,以椅子改变方向的予琴,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抗议着。直到在一阵狂浪的袭击之下,她目赌了洛克为了救她才转方向,让鲨鱼对准他。
还来不及抢救洛克,她就在巨浪的覆盖下,跌人海中,随即合然昏去……
“后来呢?”洛克一路走来颠簸的厉害,他们走了好久才来到这个距离沙滩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她扶着洛克坐在茂密的椰林树下,“洛克,你不要紧吧?我实在很担心你。”
“后来我刺死了那只鲨鱼,但却也被鲨鱼攻击,还好这座小岛就在附近,加上突如其来的风浪,它们也就没有跟来,我在你被卷上岸没多久后,也被浪打了过来。”
为了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向她伸出手,示意她也一并过来坐下,“我真的还好,你快坐下。”待她也坐下后,他又再说:“我比你早醒了一下,醒来后,我先到了这树林附近查看。”他们一起往身后广茂的树林望去,“这座小岛不知在太平洋的何处,但是依岛上的野生树种看来,应该与缅甸,海南岛,关岛同纬度,这样,我们在这里应该不至于太辛苦。”
洛克分析的确实很实际,好多的树种她几乎都曾在塞班岛一带看过,甚至现在望不尽的椰林,就在台湾的南部处处可见。
“但是,光是气候温暖还不够呀,我们还得要水才行,这里有水吗?”她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实际了起来,“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得在这里待多久,食物、饮用水……喱……”越想真叫人越是丧气,最后连想都不敢想。
“还没开始你就先抱怨了,唉!”洛克叹完一口气后,望着她,“那,我们两个一起等死好了,既然都回不去,整架飞机也都失事了,那就不如死在这个岛上吧。”
“不!”予琴霍然而立,洛克的话听来残忍至极,却又一针见血,但,等死?她绝不等死。“我才不要等死!”说完而已,她就转身往密林里进去了。
“等我一下!”
洛克大声的呼唤,接着就跟了上前。
这个小妮子真是可爱极了,若不是现在他的腿上有伤,以及身体发热等种种的不舒服的话,那他真的会很轻松,很愉快的笑了开怀。
真的很好激,而且一激就中。洛克望着像支小火箭筒往前猛冲的小女人,心中愉快的叹息着,同时他也在心底悄悄的祈祷着,希望别在这里待太久,否则他会爱上这个又直率又可爱的女人。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他立即汗毛全竖, “怎么了,予琴?发生……”他咬紧牙关忍住痛的跛着脚,朝她赶了过去。
“喔,洛克,我都忘了你的腿伤。”予琴转身朝他快步走了回来,“咦?你干嘛跟来呀?”停在他前面,她仰着头先是关心后是诧异着。
老天!他捏一把冷汗。
“我还以为……”望着她精灵似的大眼,他不禁又在心底低叹了一口气。唉!她真的是个征信公司的负责人吗?没有一点该有的四平八稳,还毛躁的很。“没什么,你要去哪里?”
予琴上前托住洛克的臂弯,“去找水,啊,洛克!你……”正要开口解释她想找看看有没有湖泊河流,结果洛克身体的高温让她吓了一大跳,“你正在发烧耶,洛克,你都不晓得吗?”
她看到身后有个天然的野生树洞,立即扶着洛克移动过去,“来!洛克,你先在这里休息。”
后知后觉的她,总算是发觉他正在发烧的事,但,那已经不再是重点了。“你呢?你想要自己去找水?”虽然发烧让他有些浑沌,但他还是尽力撑住自己,停在树洞外,“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唉呀,这时候还管那么多?”她往树洞中探头,惟恐里头藏了一些蛇之类的爬虫,确定安全后,她拉扯着他庞大的身躯,但是她完全拉不动他,“怎么啦?”转过身,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正在发烧吗?为什么还不赶快休息呢?予琴望着洛克坚持的靠着树干而立,因而忽略了他在坚持些什么。
“要找水必须我陪你去。”忍住浑身的打颤,他语带命令的口吻说。
哈,还想跟她耍英雄? “不行,你是病人,更何况在大海飘浮的那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说什么也该轮到我了吧?”管他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奶之力后,硬拖动着洛克往树洞里钻。
“想都别想!你……”被予琴猛拉了一把,洛克重心不稳,结果两人双双的往树洞中跌了进去。
“噢!”痛叫了一声,洛克跌在予琴娇小的身体上,“啊!”两人皆发出了惊呼声。
在他坚实的胸膛下,压住的是两团玲珑的浑圆,仿佛像是两朵精致刚冒初芽的小花在他的胸口,洛克轻轻的吐气,惟恐再大点力就会澈底毁掉她似的。
静止不动的两人,首先是他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望着身下有些傲颤的身体……
“予琴,你怎?”望着她有些惊骇的眼,洛克窒住了。
照理说,两个都是成年的男女,在生理上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需要,这很正常,假使没有,那才违背自然。
而,身为许多男人们“哥儿们”的她,应该更懂他身体所透露出的讯息,表现的也应该是自然的接受他,但绝不是现在这样吧?原本迷人慧黠的大眼,蒙上了些许的骇然与慌张,娇小的身躯不但没有柔软,还变得更为僵硬,甚至还打着冷颤。
基于作家的敏感天性,他解读出了她身体所散发的讯息——她正在害怕。
该不会是他们所在的这个树洞中,藏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动物,正要对他们展开攻击吧?一想到此,他随即机灵的放眼一望……
一个天然形成的树洞中,阳光不会直射进来,空气也很自然的流动着,没有蛇,没有鼠,更不用说有其他更大,更具威胁性的动物了,那么,她是害怕些什么呢?
头转回来时,他发觉她正在看他,用一种很探索的目光望着他。
“你还好吧,予琴?”他不确定的审视着她,“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他腿上被鲨鱼攻击过的伤口仍让他炙痛,但他还是撑起了自己,准备检视着她。
“碰!”突如其来的一推,他就这么地被予琴给推成了仰躺状。
“放开我,放开我!”小脸煞白地对他吼着,接着便灵巧的钻出树洞。
“予琴,予琴……”洛克挣扎不起,对着树洞外奔离的身影喊着。太奇怪了,她是怎么了?难道她害怕的是他,是个身为男人的他吗?
这没道理呀,她不是有成堆哥儿们的男性朋友,为什么又还会害怕男人?是害怕他?还是……
咦?他脚上的鞋正被某个力量剥着。洛克中断了心中的猜测,撑起自己一看。
原来是去而复反的予琴正在脱他的鞋,“洛克,你别跟来,我去找水,鞋子我借走了。”快速脱下他鞋,再套人她赤裸的足踝后,便随即离去。
“要小心!”来不及阻止,他只能对着那娇小的身影提醒着。
看她纤细的小脚穿着他的大鞋,那画面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那种甜蜜让他有了归属感。以前只有在写作中,他才能找到的安全归属空间,居然也出现在那位玲珑剔透的女人身上。
“好像小孩穿大鞋……”洛克有些失神的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
还好有洛克没有掉的这双鞋,让予琴行走在这无人的荒岛时,能格外的顺利。
虽然以前读初中的时候,童军课几乎都被老师借来做小考,并没有认真的上过课,但初小曾参加过幼童军,及上了女中后就三不五十的在寒暑假参加救国团的活动,因此多少对于大自然还有些起码的认识。
譬如刚才,她不小心拨动了一片树叶,正好惊动了在树干上做窝的蜂群,一开始她有些害怕而准备拔腿就跑,但后来,她想到对付被惊吓的蜜蜂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也变成一棵树,她就站在原地不动,不敢呼吸的等着蜜蜂飞离,然后便往小径上继续前行。
在拨开树丛后,看到一片野生的凤梨,释迦,笆蕉与甘蔗时,她几乎要喜极而泣,立即蹲在风梨旁,拿起她刚才捡来保护自己的枯干,拨弄了一下凤梨四周的叶子及草丛,在确定了没有蛇鼠后,她兴奋的摘下凤梨。
“哈利路亚!”结实的风梨就在怀中,她忍不住就欢呼了起来。
但,这凤梨皮……
“啧。”她好渴喔,这凤梨皮这么厚……
啊,有了!予琴灵机一动,将凤梨高举过头,“喝——呀!”然后。咚”的一声,把凤梨用力的往地面砸下。
“哇,真棒!”看着被她摔成一团泥似的凤梨时,她的口水几乎要淌下。蹲下去,就像饿了好久的饿鬼一样,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了凤梨她又接着吃树上的笆蕉,这些在台湾常见的水果,口感与味道上,虽然让她吃起来有些怪,但是对于劫后余生的人来说,全是美味。
嗝!满肚子的水果,但,总算是止渴又饱足了。
予琴瘫在地上,心满意足的四处望着,忘了一切。良久后,直到再次瞥向天空……“啊,糟糕!”这时她才惊觉太阳已经偏西了,“洛克还伤重着呢。”
一股脑儿的,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充当她手杖的枯树干,往前再继续去找水了。
拨开了层层的笆蕉叶后,予琴发现了泥地上居然有些潮湿,“咦?那是什么声音?”她停了下来,倾听了片刻……
水声,是淙淙的水声。立即地,她像发了疯似的就往前奔去。
爬过了一处丘陵之后,就在一颗睁嵘的巨石后面,予琴发现了一池的水。
“哇,水,水,水!”像个神经病的欢呼完之后,予琴朝水池奔了过去。
在树洞里的洛克,明明全身发热也累极了,但就是不容易入睡,一闭上眼后,海上惊魂逃生的画面,栩栩如生的在他眼前,澎湃的几乎快叫他窒息。
张着眼却又疲惫不堪,如此辗转反侧许久,他才朦胧的睡去,梦里涛天的巨浪将予琴击向食人鲨的血盆大口时, “予琴——”他发出了一声让他自己也被吓醒的尖叫声。
“这里是……”他有些茫然的望着头顶有些怪异纹路的天花板,“哇,老天!”他以为他在鲨鱼的肚中,一股脑儿的坐起后,就要往有光亮处冲……
“咚”的一声,前额结实的撞向那恐怖漆黑的东西后,“啊!”惨叫了一声,他立即跌了回去。不,不是鲨鱼,他是在哪里?
心怀恐惧中,他强忍着痛与焦躁,强逼自己冷静的一边回想一边观察……“天,是树洞。”
摇摇头,洛克好笑的弯身走出树洞,“这就是所谓的‘创伤后压力症侯群’吗?”一觉醒来后,错把冯京当马凉,抚着被撞出了个肿包的额头,他真是越想越好笑。
笑完了之后,他才发觉天色已黑,“咦?这小妮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举起手腕习惯性的看表,“啐,表掉啦?”真是该死,什么东西都没有,连时间也不知道。
但,最重要的是予琴,他还记得两人分开的时候日正当中,可是现在?太阳早就落到了海的那边了,恐怕已经过了七点了吧?
这一惊,让他又全身紧绷了起来,。予琴,予琴——”边喊着的同时他往予琴离去的方向,跛足而去。
天色已晚,这个岛上到底有些什么动物都还不清楚,也就遑论猜测有什么危险了。洛克冷汗直淌的往前赶着,他真的会急死,到底她发生什么事了呢?是迷路了,还是遭遇到什么危险?
“但愿是前者……”喃喃地,一个不留心,只穿了袜子的脚踩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里,突然一股水果的味道扑鼻而来,他蹲下去一看,借着满天的星光,他看到了一堆破碎掉的野生凤梨。
拾起来观察后,他发现,果肉几乎都被吃光了,只留下了七零八落的果皮。
“好哇,原来你这个小妮子已经先大快朵颐过了。”洛克笑了起来。
如果是哺乳动物吃的,那它们必定会连着果皮也不分的就全吃了下去,而这种残迹,很明显的是人类吃的。
放眼望去,还有不少的风梨,饥肠辘辘着,洛克也摘下了一颗已经熟透的,当他举高了凤梨后,他才想到予琴必定也是这样吃凤梨,于是他揣测了予琴的身高后,就着她的高度砸下凤梨。
咚的一声,风梨摔成了一团泥,“哈,真的就是你吃的。”
果然不错,就连“凤梨泥”的样子也很像。虽然他吃凤梨会过敏,但饥饿迫使他低下了头也开始大吃了起来。
吃完了后,他实在很想再吃一个,正伸手要去摘时,有个理智突地冒了出来——多日不曾进食,绝不能一开口就是猛吃,否则肠胃一定会遭殃。
“适可而止,再怎么饿都要忍,况且那个小妮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洛克抹了嘴之后,便朝下面的路继续前进了。
一路走来,洛克几乎可以肯定予琴曾经走过这一条路,姑且不论满地所留下的果皮,就光看茂盛的草堆被蓄意的分开过,这必定是人类才可能有此举动。因此,他可以很确定,如果这真是一座孤岛的话,那么她必定在他前面。
“沙沙沙”的水流声,中断了洛克的忖想,“水?”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静了下来后,清晰的淙淙水声,就回答了他没有听错。
“哇塞!”欢呼着,他往水声的方向奔了去。
“啧。”眼前这块是什么?洛克小心的绕过时,端详了下,原来是一块立着的巨石。
在峥嵘的巨石之后,就是水声的来源,是一泓池水,还颇有些面积。水池附近有不少的棕榈,应该是丘陵上滚落的石头,正好停在丘陵下的这块凹地前缘,成了天然的蓄水池。
水池?喔,不!就着星光看来,它的面积应该不是水池,而是湖泊才对,他约略的目测了一下,该有三、四个篮球场的面积。更巧妙的是,这石头就像是一种屏障似的,挡在这条小径的尽头,在小湖的对面,还有个小山丘。
刚才凤梨的酸甜味还在齿颊间,但洛克还是觉得喉间烈火般的口渴仍在,蹲下去后,双手掬水连饮好几口才停。
“好甜。”小湖的纯净淡水,让他惊艳不已,于是埋首下去,继续将湖水往脸上拍洗,“咦?那是?”在他左手边,另一颗连接着湖水的石块旁,湖面上有一抹粉蓝色飘着……
“予琴?”他立即站起,往左边石块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他看得越清楚,不止粉蓝,还有牛仔裤?!
在走近后他看得更清了,连接着粉蓝色短衬衫不让它飘走,是一只垂进湖中的粉嫩藕臂,除此之外,还有纯白的胸罩及配成套的性感丁字裤。
“予琴,是你吗?”呐喊一声,他立即绕过了石块。
只见予琴全身光裸着趴在湖边。
“予琴,予琴?”手伸进她的腋下把她翻转过来后,洛克利落的抱她上岸,将她摆放到平坦干燥的岸边后,他迅速的检查了她一下,好查明她昏迷的原因。
心跳平稳,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洛克将她从头到脚看了再看,没有太多的外伤,或许是睡着了吧,收回目光,他望着她紧闭的眼心忖。
他得承认她确实很美,姑且不论被晒伤的部分,她原来的肤色应该是很美的象牙白色。
以欣赏中带了些怜爱的眼光,他从她微启的樱唇一路看向她纤细的颈脖,薄而向两旁削下的肩,虽然娇小却很坚挺的胸脯,细长却结实的双臂,平坦的小腹,以及神秘的三角地带……
“Shit!”那副少女身材还真不像是三十二岁的女人……眨着眼,洛克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虽然很难收得回,但借由收拾她散落在岸边所有湿透的衣料,以及湖上的牛仔裤,再将它们悉数的全铺展在岸边石上的动作,他总算压抑住了某种快要窜出的欲望。
望向清澈的湖水,浑身的汗水与脏污,让他不禁蠢动了起来,于是他走进了湖里,学起予琴在这湖中洗澡,洗头。虽然少了现代化的洁发及沐浴清洁用品,但,能如此涤尽污秽,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最后甚至也脱光了身上所有衣料,在湖中痛快的洗了起来。
意犹未尽,他开始搓洗了所有的衣服。
当一切都弄好时,他将洗好的灰色T恤、内裤、长裤与袜子,也一起铺展在石头上。
“这个小妮子……”当他的视线一停驻在她洁白的丁字裤上时,让他严重的口干舌燥。
她,任予琴穿丁字裤?!他怎么也想像不到她居然也穿丁字裤,那,她穿着那件丁字裤时是什么模样?如天使般的纯洁?嗯,不!洛克以食指勾起丁字裤的系带,他古铜色长指印衬着丁字裤纯白的模样,他否认着,“绝对是诱人的魔女……”
诱人?她要诱谁?她的那些“男性友人”,不都全是她的哥儿们吗?
“够了,米洛克!”撇了一撇嘴后,他放下丁字裤。他发觉,刚才他好像是一个吃醋的男友或是丈夫,问题是他吃谁的醋?她?还是她的那群“哥儿们”?
噗通一声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投身人湖了。
没有,没有吃醋,他没有吃醋!她中午怕他怕成那副模样,他才不要碰她呢。
洛克来来回回的在湖中游了好几回后,才忘了一切,当他疲倦的再也游不动时,才摇摇摆摆的爬上岸,咚的一声,就趴倒在岸边。
好轻松,好自在,这是长久在都市生活的他们所享受不到的呀!
转过了身体他望着星空,望着一臂之遥娇小的她,洛克感到一股从小到大从不曾尝到过的惬意;满天的繁星,在孤岛上,与一名和他同文同种的女子,无拘无束的赤裸共躺着。
“这就是世外桃源吗?”不知不觉中,在如此静谧舒适的环境下,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缓缓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洛克又醒来,放眼望去,仍是星光满天,黎明还未来临;耳边蚊虫嗡嗡作响,颈边的搔痒让他转头一望,这才发觉小妮子不知何时已睡进了他的臂弯里。
“嗯……”很轻的一声嘤咛声从她的小口吐出后,她就往他的裸胸贴去,柔软的芳唇居然正好吻住了他的乳头。
“予琴,予琴……”连叫了好几声都叫不醒,于是他伸手去推——
触电的感觉,立即窜向他的四肢百骸;她的肩膀看来虽然骨感,摸起来却若有若无的柔软极了,他指腹下的肌肤,就像是上好的绸缎,诱惑着他的手往下,顺着她的纤臂,来到了她的腰上。
这一刻,洛克几乎要窒息了!
什么叫双手合抱燕柳腰,他总算明白了,但却还不足以形容出予琴的纤巧,因为他只需一掌就能环住,如此玲珑娇小……
“噢?!”怕会捏碎她而想要收手;结果被含在她檀口中的乳头,竟遭她出奇不意的一啮。
这一咬,让他立即有反应且敏感了起采,裸露在外的雄性不能自已的硬挺了起来,浑身上下燥热难当,“予,予琴?予琴……”咬紧牙关,他就是叫不醒她。
隔不开她芬芳的樱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爬上自己叫身体,“醒醒予琴,你醒了吗?予琴?噢……”望着她紧闭的眼,却还能有意识的在他身体上蠕动着,他不禁迷惑呻吟了。
“要……我要……”没有答案,只有她柔软滑腻的唇紧抵着他的唇低喃着。
虽然唯一清醒的人是他,能阻止一切,有力挽狂澜的人也只有他;冒着可能会捏碎她的危险,洛克奋力的推开了她。
“别,人家要……”呻吟着,她仍没有醒,且还能卷土重来,即使他已经背对着她了,但她还是像只八爪鱼般的攀住了他。
纵使有再多的疑惑,洛克也定住自己不敢再动了。
她柔软的小手已经来到了他的雄性所在,有魔力的手握住了他之后,开始抽动了起来。
他全身像被火焚烧似的难奈,颤栗着,他沦陷了,任由她摆子了他后,还由着她再爬回他的身体。
“老天!”当她跨开白晰的大腿,往他已经灼长的男性上坐下时,那景象差点就要他当场“一泻万里”,他只能认命的体悟到一件事,一切都再也不能回头了。
下一瞬,当她坐下后,他戳穿了什么他都还不大确定,直到她忽然发出了声痛楚的尖叫,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处女?她还是处女?“啊?噢,痛……”予琴无法回答他只是瞪大了眼,无助的喘息着。
他几乎要昏倒了,刚刚他刺穿的是什么?处女膜?天?!“乖,予,予琴别乱动。”他仰望着她睁开了迷惑的眼,劝阻安抚着她。她怎么还会是处女?什么时代了,新世纪不是已经开始几年了,她居然还没有过性爱?
“噢,噢,噢……”仍旧是没有答案,只有激喘,与她含泪的双跟。
“乖!别动了。”下一个动作,洛克后悔了;他想要举起跨坐在他下腹间的她时,她紧窄的幽穴与他的男性亲腻的磨擦着——
“啊?”这一惊,让他力道用错,反而又将她放回了他的下腹部。
“我……喔?!噢……”她像是痛醒了,俯撑在他的裸胸上,好像想解释些什么,但欲望却让他弓身向她,让她破碎的呻吟听来像是一种催情剂,在她一坐一起间,诱惑着他……
洛克想要主导一切,毕竟她初尝云雨,生嫩的动作虽然让他更加兴奋,但,那只是更弄疼她自己;他在她的小手、柔白的大腿下,竟不能翻身带领她,只能眼睁睁的让她生涩的加速要他的动作。
他们越来越快,最后在他激射出他一切的菁液时,他看着她仰头在已经破晓的星空下尖叫出声,在这座无人岛上,造成了一声声的回响。
喔,老天!与那么多的女友上过床,这居然是他第一次的高潮,而且还是跟位处女,三十二岁的处女?他没有搞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