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心莲嫁到徐家后,连婷就独自一个人住。
林心莲偶会回来看连婷,关照一下。
连婷这家伙懒散惯了,有一餐没一餐的。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她曾正式的学过缝纫,现在下课还跑去学习烹饪及插花。
“我将来要当一个家庭主妇!”她如此宣布道。
“没志气!”夏少麟啐她。
“要你管,这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她从不把夏少麟的话当话。
这一天,连婷没去上课。她感冒、发烧、头重脚轻。可能是昨晚睡觉忘了关窗的关系。虽然很难过,却无法忽视肚子的饥饿感。勉强爬起来,撑著身体,下楼开冰箱。
当一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时,连婷完全被打倒了。“好难过,妈!”她绝望的哭喊:“拜拖你回来,小婷感冒、发烧了,你怎么不回来看我?为什么!”
一直积压的情绪爆发开来。她放纵的大哭一场。
哭累了,就趴在地上睡著了。冰冷的地板对全身发烫的她来说,反而觉得舒服。
夏少骐从门外进来。
连婷的晚餐一直在夏家吃。由于不吃早餐易有皱纹,会老得快,加上上课的关系,所以对爱美的连婷来说,早餐是一定会吃的。但如果下午没课,连婷索性就把中餐省了。如果夏家的人没叫她过去吃晚餐的话,懒惯了的连婷,一天只吃一餐是不无可能的。
看到躺在地上的连婷,夏少骐忍不住微笑,这小妮子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睡,真是像猪!“连,起来了!”
他碰碰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体热得吓人。夏少骐连忙将她抱起,摸摸额头,真的好烫;眼睫毛湿漉漉的,像刚才哭过一样。
夏少骐将她放在沙发上,拨个电话回去,接著带她到附近医院看病。打过针、吃过药后,这才放心。
连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我想喝水!”
“等一下!”夏少骐连忙倒杯水给她。
喝完后,连舒一口气,侧身沉沉睡去。
少骐拨开连婷额前的刘海,叹口气。他曾认识过的女孩,比连婷漂亮、比连婷可爱、比连婷纯真、比连婷坦率、比连婷傻呼呼的,不知多少。但他对她们就是无法动心。只有连婷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只有她能左右他的情绪。
当夏少麟第一次发现少骐爱连婷时,他想了三天三夜都想不出为什么。而夏少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为什么”
或许就因为是连婷,或许就是因为爱吧!如果爱一个人需要理由的话,那这份爱就有了价值和条件的存在。而夏少骐一直是无条件的在关爱她。纵然他一直无法开口,他怕连婷只把他当作“哥哥”,——旦开口,就什么都完了。
连婷出生时,夏少骐已八岁了。头一次看到她时,她正哭个不停,不论怎么哄她,就是不听,依旧哭个不停。
“让我抱一下好吗?”夏少骐说。
林心莲讶异地看他一眼,笑笑: “好,小心哦,她会踢人的。”
夏少骐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又踢又哭的小婴孩,奇怪的是,一到他手里,她就停止了哭泣,还冲著他笑,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一时哗声四起。
六岁的夏少麟走过来说:“哥,她喜欢你哦!”
“看样子,小婷是注定得托付到少骐手中罗!”
大人们开心的开玩笑。
夏少骐红着脸,注视手中的小女孩。晶亮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顽皮微翘的嘴唇,不漂亮,却是可爱而调皮的。 而她的性格,就和她的外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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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是青梅竹马呢?”夏少麟叹口气。
“就因为这样,连婷总将他当作哥哥看待。”
“有时想想,如果老师不那么痴心,仅看著连婷一人的话,或许会有所不同。”
“不可能的!”夏少麟暴跳起来。“大哥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在慌什么?”谷斯侬不解地看他。
“没有!”夏少麟用手爬梳头发。他也不安,他怕极了。
真可笑,他和少麟完全不同典型,却同样对爱情怀着心事。
谷斯侬知道,知道夏少麟对她的不信任。有时,她真的很气,气她的男友一点也不信任她。但始作俑者却是她。
刚和夏少麟交往时,谷斯侬的眼光仍追著夏少骐,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夏少骐还是夏少骐。之后,虽然谷斯侬的眼光已不再追逐夏少骐,话题裹若有夏少骐也必和连婷相连,但夏少麟对她的信任却已远离。
怎么办呢?这男孩子平日虽然有一副吊儿郎当样,实际上顽固得像块臭石头。光讲,他是不会听的。
她该如何打碎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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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婷原本做着被大火烧烤的梦,慢慢的,一种清凉的感觉替了灼热。忽然一片空白,她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头脑有点昏昏的,摇摇头,她习惯性的打个呵欠。身体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比先前好多了。不过鼻子似乎没好,鼻水流动的感觉可真难受,像流鼻血一样。她伸手往床头抽张面纸,这一挪动才发觉身边有人。
他怎么会在这?连婷楞了楞,竭尽所能的思考,对晚晚的记忆依旧空白。
算了,她一向懒得动脑,直接问还快些。可是看夏少骐睡得很熟,好像很累的样子。会不会……
连婷脸红起来。
虽然在他眼前展露过睡,打过不雅的呵欠,但像现在这样在身边一整夜还是第一次,就算小时候曾同床而眠过,但那毕竟是小时候呀!连婷敲敲脑袋。你这笨瓜,人家也许是照顾你呀!怎么可以乱想?!连婷用面纸捂住鼻子,低下头靠在床上,刚好和夏少骐面对面。
这么近的看,老实说,心里不知为何,跳得满厉害的。但生**捉弄人的她,用手轻轻夹住夏少骐的鼻子。 夏少骐显得有些难过,她马上放手,等他呼吸均匀后,她又再次夹住他的鼻子。夏少骐睫毛微颤,眼皮动了下,她知道他就要醒来了,立刻松手,闭眼装睡。
少骐睁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小鬼装睡,眼皮跳呀跳,嘴角还笑着哪!看谁较高明!夏少骐也有了个念头,亦跟著装睡。他比连婷高明多了,眼观鼻、鼻观心,整个面容像真的睡著般。
连婷睁开一双眼,他没醒,真不好玩。她再将于伸出,刚夹住他的鼻子就被一双手反扣。
“你骗我!”她不依地喊出。
“方便教你恶作剧!”他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小鼻子。“喏,你刚才夹我鼻子几下?”
“好玩嘛!你的鼻子挺很好夹,人家没有鼻子, 别弄嘛!”连婷拍掉夏少骐的手,并挣开另一双手。
浅浅的失望升起。夏少骐按捺住,嘴角浮起笑容。“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你……”她有点难以启口。 “整夜都在?”
“怕你于发烧就不好了,你已经不大聪明了,再烧下去的话……”
“好呀!你跟少麟一样欺负我!”连婷用手捶他一下。“我以为你跟少麟不同,不会说这种话。”
夏少麟蓦然明白, 自己真是太木纳了。爱玩爱闹的连婷,适合她的,该是少麟这类型的男生。
“怎么了?”连婷偏头看他。
“没事。对了,你那位心上人呢?掳获他的心没?”
连婷皱皱眉,吐一下舌。“不告诉你!”
“他怎样?对你好吗?”
“当然好罗!我看上的嘛!这世界再也找不到有人比他对我更好的了!”连妨微笑,注视夏少骐。
夏少骐别开视线。我不也对你很好?他在心中反问。
他实在有够恨,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勇气?如果少麟的勇气能给他一半那该多好,他就能说出心里的感受。但他实在害怕,怕一旦说出心中话,一切的现状将有所改变。
“少骐哥,你不舒服吗?”连婷看他皱眉的样子,忍不住询问。“不会是被我传染到感冒了吧?”
“放心。”夏少骐拍拍她的面颊。 “我该回去了,你再多休息一会。” “好!”边婷迅速钻进被窝。“少骐哥,再见。”
夏少骐恋恋地注视著她,直到她翻过身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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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麟望著手中的啤酒,摇头苦笑。“其实我也和你一样。”
夏少骐有点讶异。
“有什么好讶异的?我们是兄弟,外表不同,但本质是相同的,对爱情的执著都是一样的。”
夏少骐不语。
窗外又传来熟悉的“叩叩叩”声音。两人对看一眼。
“我鼓励你说出来。夏少麟说:“如果怕的话,一步也无法前进。”
“我无法……”
“你要眼睁睁看她挽著别人的手走进礼堂吗?告诉你,到那时才真叫痛苦。既然都是痛,长痛不如短痛!就算她拒绝了你,你仍然可以追她呀!怕什么?”夏少麟将手上的啤酒罐压扁,丢进垃圾桶。
“若是你无法承受,就去外国吧!你不是早就申请到学校,只因为放不下她而迟迟未成行?”
“那你呢?”
“我自己会解决的。”
窗外又“叩”了几声。
“你们在开会呀?”连婷有点不耐。
“大小姐,”夏少麟双手叉腰,剑眉上扬。“现在几点了?还怪我们?”
“反正我们又还没睡。”她嘟哝着。
“有什么事?”夏少骐问。
“对了!看!”连婷扬扬手中的喜贴。
“谁结婚了?”
“我表哥呀!”
“哪个?”
“连舜。不记得了?”
“喔!就是你家那个有钱的表哥。他要结婚啦?他不是比我小?”夏少麟不大高兴。
“小你几个月而已!我要去喝喜酒,你们要不要去?”
“他跟我们又没干系。”
“哎哟!夏少麟,看人家比你早结婚就嫉妒呀?你也行呀,又不是没对象!”
“有是有,不过……”他看少骐一眼。 “长幼有序。”
“少落伍了,现在还讲这个!少骐哥才不会介意。”
“奇怪了,你何不帮少骐介绍一个,这样我才可以放心的结婚呀!”夏少麟多少有些试探意味。
“说的对。少骐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夏少骐但笑不语。
夏少麟有点沉不住气。“少骐他喜欢……”
夏少骐连忙拉住他,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但夏少麟的手可是空著的,他指向连婷。
“我这种类型的?”连婷有些愕然,但随即笑眯眯的说:“少骐哥真有眼光,我这种类型的女孩最好了,易相处,又大方,个性又好,是人间少有的绝色美女。”
“少卖瓜了!”夏少骐笑骂道:“去睡觉。”
“好。不过记得要陪我去参加婚礼哟!”
“知道了,快去睡觉吧!”
“晚安!”连婷眼里、嘴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她觉得自己更往前进一大步了。
“笨蛋!”夏少麟很不高兴的走进屋子。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打算,你先处理好你自己的就行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我不管你了。”夏少麟忿忿地走出房间,用力关上门。
夏少骐轻叹口气,在书桌旁坐下来,不知不觉燃起一支烟叼在口里。
自己真的太软弱了。但是爱情路真有那么顺利?如果真被拒绝,他受得了吗?没有人可以了解他在连婷身上所付出的关爱,像兄长、像父亲,但也像个男人。
已届二十八岁的他,不会分不清兄妹或男女之情,自己眼光所及的,也一直是连婷。
为什么他们是青梅竹马呢?若是一般男女的相 遇,那该有多好。
八岁差距不少,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连婷对他总像是对一个兄长般。她的撒娇、她的亲昵,完全是因为他是一个“哥哥”。
“我不要当哥哥!”他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不 顾烟火烧灼手指的疼痛。支着头,心里百味杂陈。
若是你无法承受,就去外国吧!少麟的话再度响起。
★ ★ ★
寒假时,连婷照例过她如隐居般的生活,庐漫期和赖云桢则找了一间泡沫红茶店的服务生工作。
在红茶店工作,闲时是很闲,但一忙起来,连收拾碗盘的时间都没有,只听到“桔茶一杯”、 “炸鸡一,加奶茶一”声此起彼落。
好不容易,尖峰时间过去,庐漫期将杯子洗好,到无人坐的位子上坐著休息。向四周巡一周,发现罗昊德不知何时来了。赖云桢走过去招呼他,聊了一会,才拿着菜单回来。
“他怎么会来?”庐漫期走过去问赖云桢。
“我请他来的。”赖云桢将压好的柳丁汁倒进杯里,加入冰块。“以前他上大学时,每次打工都会请我。现在换我打工, 自然得请他。来!”她将杯子交给庐漫期。
“做什么?”庐漫期将身子往后挪。
“把柳丁汁拿给客人呀!”
“你不会自己拿过去?”
“我还有一份果汁没做,你拿去啦!”
庐漫期瞪赖云侦一眼,端著那杯柳丁汁走过去。
“客人,你的柳丁汁。”
罗昊德抬头看到庐漫期,表情都凝住了。“你也在这儿打工?”
“不可以吗?”
“这家店的老板真没眼光,竟然雇用你这种人当服务生。”
庐漫期故意装作神情愉悦的离开罗昊德的桌位。
“聊什么?”赖云桢问。
“叫你别再费心机啦!”庐漫期白她一眼。
“漫期,你对昊德感觉如何?”
“他呀!”庐漫期望向罗昊德,刚好他也抬眼,视线一相接,她立刻调开眼光。“如果你给我一把铲子,我会挖一个洞将他活埋。”
“漫期,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以前有个妻子,因为太爱她的丈夫,见不得别的女子多看她丈夫一眼,更无法忍受她丈夫将来也许会离她远去,所以将她丈夫杀了,如此他就能永伴她身旁。”
庐漫期的第一个反应是打了个哆嗦。
“没有想到你也像那位妻子一样爱昊德那么深!”
庐漫期这才了解赖云桢是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如果加以辩解,只会越描越黑,她索性当作没听到。
赖云桢心想,漫期的反应并不是顶重要,只要漫期对昊德没有反感的话,加深漫期对他的印象总没错。但如果漫期能稍微恼羞成怒也好,至少表示她多少有点在意昊德。看样子她得再多帮他们制造点机会。
其实赖云桢成功了。
庐漫期的眼光常会有意无意落在罗昊德身上。
如果罗昊德抬头,她就会立刻收回眼光,假装没事般,如此一次又一次。
下班时,赖云桢问庐漫期:“昊德要载我回去,你也一道走吧!”
“我不要!”
“没关系啦!”赖云桢又拖又拉的将庐漫期拉出去。
罗昊德正倚在一辆轿车旁等赖云桢。当他看到庐漫期时,脸色不大对劲,这反而激起庐漫期的反抗心。
她故意走到他面前,露出甜甜的微笑。“非常感谢你不辞辛劳的载我们回家,伟大的青梅竹马。”
罗昊德目露凶光,十足警告意味。
庐漫期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怎么老爱叫昊德青梅竹马?”赖云桢问她。
“因为……”她抬头看罗昊德,对方正瞪著她。
“好玩呀!”
赖云桢大概猜出了七、八分。
庐漫期独自坐在后座,颇觉无聊。这时赖云桢突然转过头,“漫期,下星期三休假,我们去玩好不好?”
“好啊!去哪?”
“澄清湖烤肉。”
“哇!好冷!我们两人和连婷吗?”
“连婷那家伙才懒得出门呢!我们两人和廷伦、昊德。”
庐漫期从后照镜探看罗吴德的表情。他发现之后,用唇语说:“别凑热闹。”
“我要去!”庐漫期大声宣布。
只要一想到罗昊德气疯的样子,她可以三天三夜 高兴得睡不著觉。
★ ★ ★
庐漫期在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高雄火车站。
原本赖云桢要罗昊德载庐漫期,她则和古廷伦一道过去,但庐漫期坚持自己先坐火车过去。
过了十分钟,罗昊德来了。
两人默默地等著。过了二十分钟,庐漫期终于忍不住了。 “我肚子饿了!”她弯腰驼背,一副站不住的样子。
罗昊德看她的眼光像在看个小麻烦。“我们去侬特利坐一会儿好了。”
“好!”唯有这时,她对他的话百分之百的赞同。
解决早餐后,赖云桢和古廷伦仍未现身。
庐漫期打电话去赖家。接电话的是赖云桢的母亲。
“漫期啁!云桢和廷伦出去玩了。对了,她叮嘱我,万一你打电话来,叫我告诉你祝你和昊德玩得愉快。”
挂上电话后,庐漫期将赖伯母的话转述给罗吴德听。
“原云桢设计了我们。”罗昊德心底是苦的。
“没什么好玩的,各自回家吧!”庐漫期虽面无表情,却在心底不断骂着赖云桢,真是多客闲事!”
“我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
“有个伴才不会睡著。”
是啊!不会睡著。如果一路上都在吵架,睡得着才怪。
上车后,两人反而都没讲话,车里弥漫著一种异样的沉默。庐漫期想睡又睡不着,总觉得怪怪的,而罗昊德一直紧闭尊口,她只得在脑里找话题。
“你和云桢一定很小就认识了吧?”
罗昊德点头。
“你从小就喜欢她?”
“应该是她上国小的时候吧!”
“这么久?”庐漫期惊呼,坐正身子。“你不想告诉她吗?”
“不用!”
“要不要我帮你传一下情意?青梅竹马?”
“警告过你不许用这四个字!”罗昊德怒目瞪视庐漫期。
每次只要遇到她,再好的脾气都会被她弄得暴躁不已。而庐漫期还不肯收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刺激他。
“你不会觉得痛苦吗?想想看,你爱慕了十几年的小妹妹,有一天拘著别的男人的手期走进礼堂,而她也许会要求你当她的伴郎,帮她拿戒指,这是多么让人心痛的事呀!”庐漫期手捂著胸口,表情凄苦,唱作俱佳。
“庐漫期,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罗昊德瞪著她,表情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庐漫期吊儿郎当地晃著头。从眼角,她瞄到一辆卡车就要撞上他们。“小心……”
罗昊德连忙转动方向盘,闪过大卡车,却被后头的车子撞上,车头冲向安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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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漫期只觉得全身刺痛,没有一处舒服。经过几番挣扎,她终于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她看到罗昊德一脸焦躁。
“你醒了?”他脸上有欣慰的笑容。
“这里是……”庐漫期望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医院,看样子她是大难不死。
“漫期,都是我不好,没有专心开车,才会害你受伤。” 庐漫期怪异的看着罗昊德。不会吧?但她确实看到罗昊德的眼中有温柔的神采。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车祸把他撞秀逗了?警察走进来,问了一些事,从内到外昊德一直很温柔的陪在她旁边,那副亲昵的样子,使庐漫期越发怀疑,莫非他在耍她?警察出去后,赖云桢和连婷进来。
“漫期,你醒啦?”连婷拉把椅子在她面前坐定。
“昊德一直好担心你呢!云桢,你说是不是?”连妨朝赖云桢眨了下眼。
“他从早上就一直守候在你床边,”赖云桢接下去。“叫人和我们换班,他死都不肯。”
“嘿!你们在唱双簧啊?一搭一唱的!”庐漫期撇撇嘴,翻个大白眼。
赖支桢推推罗昊德。 “快跟她解释呀!”她小声催促。
“漫期,事实上,”罗昊德有些不好意思。“我失去记忆了,连你都不记得了,你不会怪我吧?”
“失去记忆?”庐漫期张大嘴。
“漫期,你是昊德的女朋友,你得帮他。”连婷连忙说道。
这其中一定有诈。“罗昊德,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
罗昊德出去后,赖云桢才把始末说出来。
原来他俩被送至医院后,经过急救,已无大碍。
虽然罗昊德受的伤比较严重,但没想到他先醒过来。
当大伙为他大难不死万分雀跃时,却意外的发现他竟失去记忆,什么也记不得了。”
赖去桢的母亲以为他和庐漫期是男女朋友,所以问他:“你连你女朋友也记得了吗?”
“女朋友?”罗昊德不解的问。
“是啊!就躺在隔壁,还未醒来呢!”
“你没有解释?”庐漫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著赖云桢。
“又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要撮合你们俩。”
“问题是我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没关系啦!而且昊德现在需要人照顾。”
“他需要的是你!”庐漫期脱口而出。
“跟云桢有什么关系?”三人帮里,只有连婷不知道罗昊德和赖云桢之间的关系。
“待会再告诉你。”赖去桢转头面对庐漫期。“昊德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男孩,只是我不知道为何你们总是刀剑相向。总之,他会是个很棒的男友。”
“我跟他之间没有感情。”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赖云桢神秘地一笑。“而且昊德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
“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呀!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庐漫期嗤之以鼻。“八百年前的陈腔烂调!”
“可是,昊德以为你是他女友啊!”连婷终于有机会开口。
“对呀!”赖云桢连忙接腔。“我们不负责事后说明。”
连婷在一旁猛点头。
在进病房之前,赖云桢就要求连婷得站在她那边,撮合庐漫期和罗昊德。否则依连婷那种墙头草个性,事情铁定没这么容易。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恢复记忆的话怎么办?”
她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她付出感情的话,怎么办?他们的关系在他失去记忆之前, 只可用“水火不容。”来形容。
“船到桥头自然直。”赖云桢固执道。
“是啊!而且他不见得会恢复记忆。”连婷附和。
“你们要我赌运气?”庐漫期难以置信瞪著眼前的两个“好友”。
“漫期,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昊德。不然这样吧,你可以先和他交往看看,若真的还是不来电,你们可以分手呀!”
“理由呢?”赖云桢一定是疯了。 “分手的理由呢?”庐漫期问。
“到时,我一定帮你跟昊德解释。总而言之,你试试看嘛厂庐漫期了解,遇到赖云桢这种不达目的绝不干休的人,再如何坚守立场都是没用的。加上又有连婷这只应声虫。
她交了什么样的朋友?遇到了什么样的事?“话是你说的,到时可别赖皮!”这等于答应了。
赖云桢和连婷击掌欢呼,庆祝计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