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地流逝,但是何语梅和相公聚少离多的情况,并没有像秦启川所说的那样结束,反而更加严重了。
秦记的生意步上正轨后,有着工作狂热的秦少麒仿佛衍生万丈雄心般地又开设了新分行,当然也就更忙碌了。
这天……
“香荷,都准备好了吗?”何语梅语带兴奋的问道。
“少夫人,都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可是……”香荷回应,却有着一丝的犹疑。
“可是什么?香荷,你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呀!”她急着想要早点出门,香荷偏在此时欲言又止。
“少夫人,我们冒冒失失的去商行里找大少爷,这样好吗?”香荷终于说出了她的顾虑。
其实打从何语梅兴致勃勃地说她要亲手做些补品,送去给秦少麒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又不忍泼她冷水,直到临出门了,她还是禁不住的说了出来。
其实何语梅也想过她这么做,他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他也可能会很欣喜啊!她宁愿冒这个险。
只见何语梅坚定地说:“这当然好啊!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他一定很高兴的,况且……我已经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其实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何语梅决定去找秦少麒的主要理由。
独守空闺的痛苦她可以忍受,只要秦少麒能做出自己想做的事,她宁愿无怨无悔地默默支持他;但是除了空虚寂寞外,她还得不时地忧心秦少麒是否会不知爱惜身体而操劳过度?
所以她在好几天看不到秦少麒后,终于决定亲自前往秦记探视他,一解相思之苦。
香荷看着神情落寞的何语梅,又忍不住碎嘴地说:“少夫人,你这阵子瘦弱多了,你该告诉大少爷,让他多陪陪你。”主子的心事,她是一点一滴地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
“我……我不想让他担心,他已经很累了……”何语梅嗫嚅道,突然,她振了振心神、脸色一转,故作轻松地笑着,“好了,香荷,别想那么多,或许大少爷根本不在呢!我们把这补品放了就回来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香荷尽管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但是身为奴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她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主仆两个就这样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出发前往不远处的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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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记偌大的旗帜飘扬在眼前,何语梅等不及了也忘了让身后的香荷先进去探探情形,就已经站在人来人往的秦记门口张望着,她一眼就看到了正与人攀谈、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秦少麒。
无视于众人惊艳的目光,还有议论纷纷的耳语,她漾着一抹最动人的微笑,轻移莲步,踏入了秦记。
秦少麒正在疑惑着这突然而来的骚动,只见四周的客人,女的羡慕、男的垂涎的直望着门口。他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不禁心头一惊,咒骂声也随之而出。
该死,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很快地交代了伙计一些事,一把抓住已经飘然来到身边的何语梅就往后堂走。
而才刚刚踏进秦记的香荷也没错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觎见了秦少麒那极其恼怒的样子,只能愣愣地拿着食盒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
何语梅被秦少麒急急地拉着走,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进入了一间厢房后,她才能停下来喘口气,轻抚着被他握痛了的手腕,扫视着厢房里的摆设。
“砰”地一声,房门被用力的关上,也将她的注意力引回眼前一身怒气的秦少麒身上。
“你到底该死的来这里干什么?”他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何语梅被他暴跳如雷的声势吓到了——他生气了!而且还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睁大了瞬间泛红的美眸,颤抖地说:“我……我来找你……”她一面回答,一面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缓缓升起的恐惧,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秦少麒脑中不断浮现刚刚那些男人见着何语梅时,那贪婪、意欲染指的嘴脸,怒声再度扬起,“那你又该死的来找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何语梅眼中的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一颗颗滑落下来,她只能发出细小如耳语般的声音,“因为……我……我好想你……”话未说完,不禁掩面哭泣,声势哀戚动人。
秦少麒全身一震,霎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俊脸上的愤怒也马上被怜惜、愧疚所取代了。
他沉着脚步走向前去,将哭得浑身发颤的妻子拥入怀中。
何语梅马上紧抱秦少麒,语无伦次的说:“少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应该乖乖留在家里,不该跑来这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对我生气……”说到这里,她哭得更伤心了。“我好几天没有看到你了,我好想你,又担心你……所以……所以我才忍不住来看你……”
何语梅泪如雨下地哭倒在秦少麒的怀里,努力的想解释一切。
秦少麒只觉得阵阵酸楚,心中一样惊讶着自己过大的激烈反应,但他就是不喜欢她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能失去她啊!
压抑住心中翻腾的思绪,他叹了口气,轻拍着何语梅的背,安抚着她,“好了,我知道了!没事了,没事了……”
“真的吗?你不怪我了?”仰起雨打梨花般的小脸,努力的克制不让那盈盈泪珠滴落,她怯生生地问着秦少麒。
秦少麒不舍的直点头,“是啊!可是你以后不准再出来找我了!知道吗?”他一边权威的命令着,一边温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小梅知道了。”何语梅轻轻地应着,他大手轻拂着她泪湿的脸庞,带给她一种安心的力量。
大掌抚着她细嫩的脸颊,他心中明白自己太投人事业,因而冷落了她。
他双手轻捧起她犹如雨后玫瑰的娇艳脸蛋,正色地解释道!“小梅,我会这么全心全意在秦记上,是因为我不想落人‘富不过三代’的口实,你明白吗!”
他看到她脸上有着了解的神情,愧疚之情也就舒缓了一些。
“而且我若是只顾着陪你儿女情长,不免让人批评你,你也不愿意吧?”见她又柔顺地点了点头,秦少麒爱怜地再度拥她入怀。
说到这儿,他就想到程天宇这家伙老爱拿他和何语梅的事来作文章,每每令人气结。总有一天,他定要看看这家伙为情所苦的模样。
何语梅依偎着秦少麒,哭声已歇的她这才了解秦少麒有着那么大的包袱和压力。
他轻抚着何语梅的背,无限柔情地说:“你要明白,看着你受苦,我自己也不好受啊!”这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呀!
耳边回响着夫婿所说的话,何语梅觉得只要心爱的人能了解她的苦,那一切也都值得了。于是她反手将秦少麒抱得紧紧的。
不知何时,秦少麒在她背上轻抚的手慢慢变成了上上下下的摩掌,蓦地,他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紧盯着何语梅娇柔的脸庞,“现在,我要惩罚你——”
坐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香荷捧着那早已冰冷的食盒,看着一前一后走回秦记前厅的两人,只见秦少麒一脸的得意,何语梅一脸的娇羞,她马上知道了自己的烦恼忧愁都是多余的。
唉!枉费自己焦虑地空等,连杯水都没得喝,而回府后必然又少不了一顿骂,香荷忍不住暗叹命苦。不过,两位主子那甜甜蜜蜜的恩爱模样,还是让她不自觉的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