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舞飙情 第四章
作者:岳盈
  纵横于脸上的冰凉,唤醒沉睡在黑暗中的知觉,首先苏醒过来的是后脑部位如针钻刺的疼痛。

  舞阳呻吟出声,沉涩的眼皮使得她没立即张开眼睛。捧着头唉哼了几声,感觉到照射在脸上的微温,她才缓缓扬了几下睫羽,懒懒地微睁开眼。

  淡淡的阳光自树叶隙缝筛落下来,舞阳眯着眼,习惯了光明的亮度,昏迷前的记忆忽地跃上脑海。

  天杀的力飙!他居然没让她有解释的机会,就劈昏了她!

  那家伙呢?

  她着急了起来,转动仍隐隐作疼的头颅,寻找那道在命运安排下,与她紧密相连的高大身影。

  不期然地与一双阴沉、燃着怒焰的眼睛相遇,舞阳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自脚底升上背背,直达脑门。

  从初次相遇,到被力飙劈昏之前,他从来没用过这么冰冷的眼光看她;甚至在她用匕首威胁他的男性气概时,他都没这么生气。如今聚集在他脸上的愤懑,像此时逐渐阴霾下来的天色。

  原本清澄蓝色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层灰蒙的厚云所遮住,仅有几丝阳光突破云层,罩住她倒卧的褐色枯叶堆。

  但这一刻,连这仅有的阳光都黯淡下来,筛落枝桠隙缝的是冷冷的光。舞阳觉得全身冒起寒意,勉强撑起身子坐起,垂着头,躲避力飙冰冷的注视。

  瀑瀑流水呜咽地流过舞阳耳畔,力飙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他身后的一道山泉,穿梭在林叶间的风飒飒作响,卷起舞阳身边的枯叶,在两人视线间形成一道飞舞的金褐色枯叶墙,

  这道墙,怕是她再也跨不过去了。舞阳黯然伤地在心里感叹。

  "我不是故意的。"她只能这么说。

  禁锢在身体里的愤怒被这句话释放,一下子把他的自制力冲破。力飙抡起拳头,大跨步来到舞阳面前,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气呵!气得不晓得该先骂她哪句话。气得想要掐紧她脖子,摇醒她顽固、多疑的小脑袋!

  她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不信任他!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她掩住脸,为自己辩白。

  什么话?他会像她做出这么没理智、愚蠢又冲动的事?

  "你晓不晓得你在做什么?"力飙一字一字地进出他的愤怒和心痛,害怕及委屈。这女人根本没大脑!

  "我……我只是想救族长。"舞阳放下掩在脸上的手掌,仰起头承受他的责难。

  那含泪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不容人质疑的坚定。力飙被她的眼光震慑住,仍无法原谅她的愚蠢。

  "所以……"他咬牙切齿地嘶喊,"你打算冲到那群九黎人面前表白自己的身分,要他们帮你救回你的宝贝族长?"

  "是,我是打算这么做!"

  舞阳毫不迟疑的回答,狠狠地揪痛了力飙的心。他仰头哈哈大笑,回荡在静寂森林的刺耳笑声,惊动了安歇在枝桠间的飞禽,霎时鸟翅拍羽声不绝于耳。

  舞阳脸色苍白地呆望他笑得前俯后仰、声音渐渐嘶哑,而后断续地发出干哑的笑声。

  "为了族长,我会做任何事。"她咬住下唇,眼睛出奇地明亮。

  "任何事?"力飙扬了扬眉,满是嘲弄的眼眸射出野兽般阴沉狰狞的光芒。"包括让六名大汉将你剥个精光,把你像小白羊般的身躯轮流骑在胯下,发泄他们的兽欲?"  血色完全自舞阳脸上退去,一抹惊惧飞溅出她眼外。

  "你……你胡说!"她激烈地否定他淫秽的指控,颤抖的声音泄漏了心里的恐惧。"凤族是应九黎共主蚩尤邀请前来的贵客,他们不敢这样对我!"

  "这可难说。"力飙不带任何感情地吐出他的幸灾乐祸。"你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吗?他们正准备到附近的村子,抢几个村女供他们享乐。你以为当他们正这么想时,突然冒出来个自称是凤族人、比寻常村女要美艳动人的尤物,他们会跪下来膜拜你,将你奉为神明,小心伺候吗?"

  "可是我是……"

  "它们才不会管你是谁!就算想管,胯间那匹不受控制的野兽也不容他们管!无主的女人,任何男人都可以掠夺,我保证那几个人会不客气地占有你、撕裂你,享受你的哀号、呻吟、哭叫……"

  "你别说了!"舞阳掩住耳朵,娇躯在风中轻颤。

  "光听听就受不了了?"他残酷地冷笑。"那你想不想知道,当你告诉他们凤族人的遭遇,你指出身为敌人的我的存在后,那些人会怎么对付我?如果一矛把我杀了,还算便宜,我猜想,大概会先砍断我的四肢,再一寸一寸割下我的肉……"

  "别说了!"她激动地摇头,光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就想吐。

  "别说?"他干笑一声,伸手扳住她脸下颚,抬起她满是泪痕的惊慌小脸,硬起心肠道:"你之前不是还想出卖我吗?怎么这时候听不下去了?"

  "我……无意……伤害你。"她艰难地从干涩的唇间吐出。

  "哈!你要我相信?"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说的是真话。"舞阳黯然地垂下眼帘。

  她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他。当时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方面想要信赖力飙,相信他会带她见到族长。另一方面则害怕力飙骗她,急于逮住机会联络九黎人,请他们帮她救回族长。这两股力量拉扯着她的心,根本不容她深入考虑。

  她对力飙信任本来就不扎实,再见到九黎士兵,乍然浮现的一丝生机,更扰乱了她的信心。

  身为凤族族长的侍卫队长,不容她考虑其他人、甚至自己的处境,必须以族长的安全为最大的考量。

  "你的实话还真是伤人。"力飙讥刺的口吻仍没有丝毫软化,"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

  "如果你是我,你也无法全然相信一个掳走你族人、可能危害你族长生命安全的人。"

  "我跟你保证过他们不会有事,也答应要带你去见你的族长……"

  "但这样还不够。"舞阳悲伤地摇着头。"我无法确定的是,你的同伴是不是如你讲的那样,善待族长和我的族人。万一你骗了我,我们岂不是任你们宰割,我死还不要紧,族长是族人的希望,我不能让族长……"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你的宝贝族长受到伤害!"仿佛被人在伤口上撒上盐巴,力飙好不容易稍微平缓下来的怒气再度汹涌了起来,加剧了他的愤怒,使得箝住舞阳下巴的手不受控制地使了蛮力。

  舞阳吃痛地逸出呻吟,力飙不留情地逼视她。

  昨天下午见到舞阳和凤族族长亲热的画面,像毒虫般蛰痛他的肝肠。夹杂着愤怒的苦涩、辛辣情绪在胸臆间奔窜,找不到出口可以宣泄。

  他阴鸷地瞪视舞阳因痛楚而皱起的小脸,隐藏在愤怒下的渴望,催促他占领她喘息的红唇。被嫉妒蒙蔽的意识逐渐混乱,力飙再管不了微弱的理智呼唤,以鹰扑兔的迅猛姿势攫住她的唇,焚烧出他压抑了一整天的热情,和所有的男性渴望。

  舞阳僵住,他又用那种方式侵夺她了。

  抡着拳头,她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激情,无措地被他抱在怀里,除了不能呼吸外,体内还有种烧灼的怪异情愫在骚动,教她害怕了起来。

  她只能死命地握住拳头,制止自己想张开手掌抚摸他身体的渴望,甚至试着忽略他探进她喉咙里的深切吸吮,如一尊石像,绷紧着身躯抗拒在体内呐喊的女性需要,静静地矗立在他怀中。

  得不到反应的力飙愤然放开她,交织着情欲和怒气的眼睛灼灼地瞪祝她。

  急促的喘息声充斥在两人之间,舞阳空洞、茫然的眼光,令力飙沮丧地抽回视线,放开了她。

  这天杀的女人,活像他是在强暴她似的!

  他从来没在女人面前这样吃瘪过,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

  他气舞阳的顽固,更气自己的沉迷。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或许是比寻常女子娇艳妩媚,何以让他如此痴迷?

  力飙啊力飙,这女人心里只有她的族长,不管你对她如何好,她还是无动于衷。

  "我跟族长从小一起长大,未曾分离。"舞阳忽然解释起来。"从懂事以来,我就被训练要以生命护卫族长。我们一起受战士的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欣赏夜星的灿烂,一起倾听森林的声音,一起接受大祭司的教诲。有什么心事,我都会跟她说,她有什么心事也会跟我讲。伤心时,一起流泪。快乐时,一起欢笑。我们甚至可以躺在床上说心事到天亮……"  "别说了!"力飙大吼一声,阻止她再说下去。

  光想到舞阳和那个天杀的娘娘腔凤族族长躺在一起的画面,他就一阵气血翻涌,一颗心被嫉妒的情绪凌迟得七零八落,汩汩流着血。已经许久许久没这么痛了,为什么他会对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产生痛苦的情绪?

  好恨,好恨!恨不得冲回隐蔽的藏身处,一把揪住需人保护的娘娘腔凤族族长饱以老拳……但如果揍坏了那张俊脸,舞阳一定会恨他的。

  罢了!这全是他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还是尽早将她带去给她宝贝族长,省得他为她心烦。

  舞阳不明白力飙何以这么生气,她只是想将她和族长初月的情谊告诉他,让他明白她之所以不计一切想救族长的心情。

  他居然连听都不愿意,这点令她怅然。

  "那里有山泉水,你喝够了我们便上路。快下雨了。"沉郁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力飙背对着她,直如竹板的背影显得僵硬冷漠。

  不晓得他在气什么的舞阳只得默默起身到山沟饮水,灌得饱饱的后走到力飙身边。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眼光放在远方。

  不断拂来的山风,带着浓重的水气。

  山区温暖潮湿的环境,往往经过一早上阳光的曝晒,云雾蒸腾。浮在空中的浓重水气使得原本清丽的山色暗暗不明,淡淡薄雾弥漫其间。不同层次的灰色、黑色云影交织组合,遮住清澈的蓝空,视野变得灰蒙。

  有时候云块堆积得太过沉重,厚重水气经过一阵风起云涌,负荷不了,倾盆洒下豆大的雨点,雨滴打在身上还会生疼。

  力飙一看天色,便晓得午后的阵雨随时会来袭.加上没心情和舞阳厮缠下去,步伐赶得又急又快。

  但愿他对舞阳产生的情愫,就像即将下降的这场阵雨般来得急、去得快。

  力飙在心里祈祷,踏在草叶上的脚步显得沉重又急促。

  ☆     ☆     ☆

  来到半途,山风疯飒飒猛烈来袭,吹得两人身躯如被风袭卷的枯叶般摆荡,险些脱离陡峭的山径,跌落山谷,更使得上坡路程吃力无比。

  此时,乌云密怖的天空再承受不住水的重量,爆豆般地劈落,哗哗哗地打得人措手不及。

  雨势来得骤急,没两下,力飙和舞阳便湿得像两件从水里捞上来的衣裳。不断渗进衣里的湿雨水,将寒意从头顶灌下脚底,再从脚底窜升上头顶。

  舞阳咬紧格格打颤的牙齿,不敢要求力飙停下来躲雨,举着快要失去知觉的沉重双腿,在他身后苦苦追赶。

  就在舞阳几几乎喘不过气来时,雨雾交织的远端仿佛有片被一排半人高野草遮住的山壁。她眨着被雨水侵袭呈现酸涩的眼睛,模糊的视线追上力飙的身影,发现他正拨开草丛,露出约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全身立刻振奋起来。

  她加快步伐赶上力飙,发抖的身躯急急躲进洞内。雨水从她身上不断滴下,在足下积成水洼。

  黑暗的山洞通道,弥漫着阴森气息。舞阳在适应洞里阴暗的同时,还要扶着生满青苔的山壁,跌跌撞撞地跟上力飙的步伐。

  她从没这么害怕过,害怕失去这男人的踪影,害怕失去他便失去了族长,更害怕从此孤身一人,如离群的燕子在飘摇的风雨中孤寂地流浪。

  她好害怕,却必须佯装坚强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异变,心里唯一的希望是找到族长,让她不安的灵魂得到休息。她真的好累好累。

  初月,你好吗?只要确定了你的安全,我就可以倒下来睡个饱了。我好冷,又好累、好饿。没有你的这两天,我过得好辛苦。初月,告诉我你没事,让我放心地倒下来歇息。

  舞阳不断在心里呼喊,灼热的泪水涌出眼眶,分不出交织在脸上的是冰冷雨水还是温热的泪水。

  想到就快要见到初月,能和自幼一起生活的姊妹重逢,快乐的情绪自然盈满于胸。然而,在那股汹涌的喜悦情潮下,暗藏着一丝不安,仿佛预见到这次的相逢会像泡影般虚幻。

  她真的可以见到族长吗?

  忐忑的心情无人能体会,舞阳只能独自承受这样的煎熬。

  她好害怕,害怕见不到族长,害怕力飙是骗她的。

  不,他不能也不会骗她,族长一定在这里!

  短短的百来步距离,舞阳陷入不安、疑惑的痛苦情绪中,直到甬道霍然开阔起来,一丝天光不晓得是从哪里透射进来,照出一点光明。

  力飙在宽阔的洞室中间,没想到冒雨赶回来,面对的是一洞的寂静。

  他很意外,但没失去冷静。

  迟疑了一卞,他走进沿着山洞洞壁挖掘的其中一间石室。

  之前和同伴约定在这间石室的石床暗墙里藏放补给用品。力飙找出武器、干粮、毛皮、火种等等生活必需品。决定先替自己和舞阳生一盆火,暖和身体、填饱肚子后,再做打算。

  舞阳孤零零地站立在石洞中央,忧惧的眼光像惊惶的小鸟般,在昏暗的山洞里盲目的飞撞。但无论视线飞得多远多高,仍寻不到她想要见的人。

  她不死心地挪动沉重的双腿,山洞里的冷湿,使得她原本湿透的身躯更加畏寒、两排牙齿猛烈地交加撞击,发出卡卡的声响。

  "族……长……"她呀呀地呼唤,在大石洞里找不到人后,沿着石壁辟建的小石室。一间一间地寻找。

  "族长……"颤抖的声音夹杂着哀凄,绝望的心情令她的身躯更加寒冷。

  "族长……"一声呜咽掺杂在绝望的呼唤中,失望的泪水溢满眼眶。她不断以手背拭去令视线模糊的泪水。害怕她看得不够清楚、仔细,才会错过族长的影子。

  "族长……"

  族长到底在哪里?舞阳绷紧了两天一夜的情绪,濒临崩溃。她慌乱地左右上下寻觅,依然是冷清清,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凄凄惨惨戚戚的一个她。

  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法置信,只能借着不断的呼唤,不断的寻找,让耗弱的心神不会立即崩溃。

  力飙找出同伴留给他的枯树枝,在石室生起一盆火,发现舞阳不在身边,连忙出去找她,发现她神情恍惚地挨着山洞石壁拖着不稳的脚步向他走来,听到她嘴里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她眼神涣散,看到他又像没看到他。力飙不由得怔住了。

  "族长……"她再吹低唤,微弱的声音像即将熄灭的残灰,仍发着微亮的星火,却是再也散发不出温暖了。

  "族长……"移目四顾,冰冷的石洞里哪里有族长的影子,除了眼前形貌剽悍的男子外,什么人都没有。

  舞阳瞬间崩溃了,软弱的身躯靠着石壁滑下。她蹲坐在地上,握紧拳头,倾尽体内残余的力量,凄厉地吼出她的绝望。

  "族长--"

  是伤心,是失落,是失群的雁侣在哀啼。纷纷坠落的泪水,是她无言的控诉。为什么会这样?旅长,你在哪里,知道舞阳好累吗?

  不屈服的精神、咬牙支持下来的体力瞬间自她的躯体中抽离,她委顿地倾倒在地,像失去松木支撑的菟丝花,绝望地等死。

  "舞阳!"

  力飙脸色一变,惊慌地蹲在她身边。

  舞阳茫然地抬眼看他,将他粗犷的脸形,浓眉俊目里的着急、忧虑,茂密胡须上沾着的水珠,一一收进眼里。

  她模糊的意识里隐约记起他。从两人的初次交锋,到他保证会带她见到族长的意象,电光石火般在她脑里闪过。

  愤懑的情绪迅速堆积,很快就满溢成滔天的恨意。

  是他向她保证可以见到族长的。是他告诉她只要跟着他走,就可以见到族长。

  结果她得到什么?除了满洞的空寂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她一名族人都没见到!

  他骗她,他骗她,骗她,骗她……

  "你这个骗子!"随着如炬的愤恨而来的,是她豹般迅猛的攻势。

  力飙猝不及防地被舞阳扑过来的身子压倒在地,跟着脸上一阵火般的灼痛,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被舞阳的指甲抓伤。她那柄匕首已被他没收,只能用身体当武器。

  这念头刚闪过力飙脑中,紧接着一阵压力侵袭他脆弱的颈部。舞阳的双手紧锢着他粗壮的颈项,让他呼吸困难。

  力飙举起双臂,想扳开舞阳的箝制,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力飙看准舞阳布满血丝的眼睛,强烈的愤怒占领了向来清亮的眼,呈现出欲置他于死地的疯狂。

  力飙心一凛,屈腿在舞阳的腹部用力一顶。她吃痛地弓起身,放开掐在他颈项上的手掌。力飙乘机挣脱她,将她反制在身下。

  舞阳像一头受伤的豹子般死命挣扎,用身体的每一部分攻击力飙。被人欺骗的愤怒,杂着找不到初月的绝望,使得她陷入半混乱的疯狂情绪中。

  她将力飙当作最可恨的敌人,只想杀了他,抚平自己受伤的心灵。

  若不是他带人攻击她们,族长不会下落不明。

  只有杀了他,才能找回族长!舞阳混乱的思绪里不断这么重复,尽管手脚酸软,尽管攻击力变得迟缓,她仍挥舞着拳头,用细细的牙齿咬他。

  杀了他,杀了他!

  舞阳搔痒般的挥拳踢腿,及咬啮在皮肤上引起的灼痛,令力飙兴奋起来。

  他得咬紧牙,才能制止男性的呻吟逸出喉咙。

  浓重的呼吸变得更加地浓重灼热,男性的需要在偾张的血管里奔流,腿间的悸动变得巨大、难以控制。

  天哪,谁来救他?

  猛地,他抓住舞阳披散、滴水的头发,将她陷进他颈肩处的牙齿拉开,令她因为头皮的疼痛而仰起头。

  她烧着异样灼热光芒的眼睛,使得那张美艳的脸蛋更形狂野,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飙只觉得心跳有如擂鼓,嘴巴干涩了起来,瞪着她艳红的朱唇,不断吞咽着口水,喉结危险地跳动。

  "杀了你!"舞阳狰狞地对他咆哮,有如敌方擂起的战鼓,激起力飙体内夹杂着欲望的怒火。

  他受够她了!

  他眯起的眼瞳泛着猎食者独特的掠夺眼神,狠狠地俯下唇覆住她香艳诱人犯罪的红唇,封住了她一切的诅咒。

  猛烈的入侵霎时唤起了舞阳的危机意识,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越过界了,激怒了力飙。

  她在他身下挣扎,不安地转动头颅回避他的亲吻,却只是让自己更加深陷进力飙的拥抱,也更加挑逗起他早被触发的男性欲望。

  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抗议来不及说出,便被他侵略的唇舌吞没。她绝望地想逃避由外侵入体内强行要她反应的感觉,虚弱的身躯更加地虚空,意志渐渐涣散。

  不要,不要……

  她的拒绝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嘶喊,之后便散入流动着异样灼热的血脉间。原先侵袭身体的寒意被这阵热流所打败,皮肤渐渐加温。

  不要……

  她的身体好虚弱,虽然力飙早放开她的唇,移往她美丽的耳垂舔吮,被咬得肿胀的樱唇抖动了半天,仍发不出心里的抗议,反而逸出像是痛楚、又像是欢愉的呻吟。

  胸脯变得好沉重,此时正有一双手罩住那部位有节奏的揉捏。力飙的唇沿着舞阳的颈肩交际处啃咬,一路吻向她胸房。他双手齐用扒除她湿透的衣物,呈现出来的女性化曲线令他血液直往脑门冲,一时间意乱情迷,只能含住她丰满、高耸的乳房用力吸吮,略微发泄他亢奋的欲望。

  "不……"舞阳摇着头,对乳尖上的绷紧、刺痛,感到不能适应。她用手推他,可是被欲望冲昏头的力飙根本不肯听她的。

  无助的舞阳只能绝望地向她最亲的人求救,那个听不见她求救声音的姊妹。

  "族长……救我……"

  她的呼喊只是助长了力飙的愤怒,下定决心不放过她。

  从初见到舞阳便想占有她的欲望,在嫉妒的煽动下猛然爆发,积压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的欲火,再也不受理智管束。

  粗糙的男性手掌沿着她平滑柔嫩的体侧,一路探至她芳草茂密的幽穴,给舞阳的身体带来一阵阵的悸动。

  "不……"她摇头,再摇头。

  她没准备好接受这些,她没打算将自己交给他。不要,不要……

  远处传来的雷声,是哀悼处女牺牲的送葬曲,舞阳支吾的拒绝消失在一声猛烈的喘息声中。

  力飙迅速分开她充满弹性、纤合适度的修长大腿,胯间那匹被欲望驱使的猛兽蓄势待发,没有耐性再等待下去。

  身体仿佛被撕扯成两半,舞阳发出凄惨的尖叫声,力飙冲进幽穴的男性,巨大得令她承受不住。

  好痛,好痛,她要死了!

  她推着力飙,要他离开她,然而力飙的神智已被欲望所驾驭,除了满足胯间的男性需求外,无法容得下其他思绪。她的哀叫、恳求、推拒、抵抗,都在他全神贯注于身体的享乐中被忽略了。

  舞阳紧绷的通道令力飙高昂的欲望更加狂猛,他不断地推进,享受着征服身下动人美女的快乐,尽兴地发泄多日来堆积的欲望。她的身体是这般美妙,唯一的缺憾是她太干了,他担心会弄伤她。

  在爆发的欢愉中,力飙不禁有些疑惑。舞阳的反应像未解人事的处女,可是……她不是跟凤族族长睡在一块儿吗?

  餍足的身躯疲累地倒在她身上,他很快移开身,兔得压伤舞阳。

  当他起身打算将舞阳抱进他生好火的石室,才发现舞阳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下体汩汩流着腥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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