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了啊?”武靖灏兴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厅。
“武,你可以斯文点、优雅点吗?请不要把这么低级的形容词用在我身上。”文霨然赏他个大白眼,示意他小心点。
帝恒讪笑道:“难怪你今天精神不济。”
“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啦?”武靖灏很想知道答案。
“有!”文霨然干脆回答他。
“结果呢?”穆境佑挑眉,像陶瓷娃娃般无瑕的脸庞隐隐约约透露着笑意。
“就如你们所愿啊!难道你们这几个变态还要我说出细节?”他怪叫,僵着一张俊脸,看着对面四张谄媚的笑脸。
“说啦!又不会死。”武靖灏眼中闪烁着有色的光芒。
“我不知道,要问找阎。”他根本是推卸责任。
阎崭抬头。“我?为什么他的房事要我说?”简直是莫名其妙,他又不是文爵然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他昨天究竟干了什么事。
文霨然笑道:“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瞧他一脸春风得意的。
“你可是愈来愈欠扁了。”他最爱吊人胃口,那张盈满笑意的脸看了就想扁。
“行啦,暂停一下!我们可是来开晨会的,不是来这儿辩论的。”阎崭打断他们的对骂,免得他俩一吵起来,又没完没了。
“要干嘛?”帝恒一双修长的脚跨在桌上。
“任务啊!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娜塔莉吗?”穆境佑问。
“当然记得。”文霨然开口,眼眸倏地幽沉,像黑暗的幽池中有着熊熊烈火。
娜塔莉,化成灰他都认得的该死女人,那天演奏会上竟对安瀚浵动粗,这笔帐还未找她算,这女人又对黯猎做了什么?
她对做的事,他会慢慢地还给她,若是她还继续干扰瀚浵的生活和安全,他会遵照他说过的话——用飞刀射穿她美丽的胸口。
“那女人寄了封信,应该算是邀请函吧!”穆境佑手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封红色帖子,丢到会议桌上让他们看个够。
没人动那封帖子,过了许久,文霨然才接过去瞧一瞧。
“抱歉,这种游戏我不参与。”他知道御影的意思,如果是要解决那该死的烂女人,他很乐意,但这绝对轮不到他动手,而是该由帝恒这女人杀手出马。然而今天的局面、穆境佑说的话,他大概知道他要他做什么了。
“要不,你希望怎么样?”穆境佑挑眉问道。“这件事当初也是你的任务。”
“放屁!”他一开口就否定穆境佑的话。他不是故意要御影难堪,但是他真的不愿意接这任务,一旦和那女人扯上关系,想甩也甩不掉,他会这么傻吗?
娜塔莉那该死的蠢女人,为何找上他?还寄来一封如此煽情、肉麻的帖子,天知道他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毕竟太丑、太蠢、太老的女人他都记不住,更遑论要他委曲求全,去迎合那女人?他这辈子想拥有的人只有安瀚浵。
“能够给那蠢女人一个下马威,你愿意放弃这机会?”还能一举歼灭费耶尔,让他毫无防备。
“愿意,非常的给他愿意。”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为何其他人都不执行,偏偏要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烂差事?看他们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就知道。
“那女人指名要你啊!像你这种斯文的调调她最爱。”
“够了,闭嘴!”这四个烂男人就是要陷他于不义。“你们明明知道——”
“当然知道,但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只是要干掉那女人,小妞不会知道的。”武靖灏直嘀咕。
“要不你去,或你去!”他一手指向武靖灏那个超级广播电台,一手指着一直置身事外的帝恒,要他们两个只会在旁煽风点火的家伙下地狱去。
“我?”武靖灏圆膛着眼,看大家都将矛头指向他。
“帝……”文霨然的双眸简直要喷火了。
帝恒装傻。“啥?我没听清楚耶!”叫他去?别妄想了。
“帝恒,别装傻!”文霨然一掌击向会议桌,会议桌差点裂成两半。
“不要这样啦!你没瞧那会议桌给你这一击,桌脚差点断了,你再动,等会儿我们的会议簿就要拿去垫桌脚了。”帝恒凉凉地说。
多年老友居然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的全名,天哪!代志大条了!
这几个家伙就是欠扁!这是他这几天来理出的头绪。
“别为难帝了,他很可怜,天天赶场,恐怕抽不出时间。”女人已经是帝恒的恶梦了,他这几日连黯猎总部都鲜少来,全是帝妈妈紧迫盯人,害得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不容易帝妈妈肯放行,却要遭受文霨然的口水炮轰。
“老子不干,她又能拿我如何?”他不再争得脸红脖子粗,反而一脸笑容地坐在他的位置上。“难不成那女人会带着千军万马来铲平黯猎?”
一旁的阎崭倒是开了尊口,他摇摇手指头,“那女人要的东西通常没有得不到的,她自认是个尤物,可以诱惑任何人,而你就是她这次看上的对象。”
“所以我就得无辜的加入她的游戏?”
穆境佑的声音冒出来:“对!你没得选,也不能选择。你想,上次小妞被她瞧见,她心里大概有个底,如果你不服,她下手的对象就会是小妞,到时候就惨了。你想失去最爱的人,还是委屈点顺着她的意,然后再下手,就什么事都没了。”
“对啊!这样不就杜绝了娜塔莉的痴心妄想,她从此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晃,‘娜塔莉’这三个字从此成为历史。怎样,你可满意?”帝恒以“好朋友”的身份推他下地狱。
“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一个好解释,要不然我发现了你们为何这么做的目的后,我会毫不犹豫地宰了你们!”他忿然地吼着,一双阴柔的眼想瞪出端倪。
“我们早解释完毕了,女人这种单细胞生物,骗一骗就算了,何必太认真,把大家搞得精神紧绷,活像世界大战开打?好了,休战、休战!”帝恒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他只不过是动动嘴巴而已,就像和人干了一架.!他现在终于知道,想吵架绝不要找文霨然这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简直拆了他的老骨头。
“是啊!女人是祸水,不需要这样。”穆境佑微笑道。
“依我看,你才有资格被称作‘祸水’。”文霨然不客气地损回去。
武靖灏为避免自己被当作炮灰送上断头台,立刻打断两人的对话。“停!我拜托你们,老大不小了,还吵成这样,闭嘴行不行?”
“你们简直不是人!”文霨然吼了声,差点失手指死眼前的武靖灏。
“有这么困难吗?这不是你的作风。”阎崭摇摇头。
“是啊!小妞不会知道的,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穆境佑忙着帮腔。
“让我考虑考虑。她有权知道吧?”那个她,指的就是安瀚浵。
帝恒抽起烟来了。“除非你想让她变成你的羁绊,抑或想让她从此安宁的生活陷入危险中。你要吗?”
“我不准!”他立刻回道。
“好!就冲着你这声不准,任务是无论如何都得完成的。”阎崭下了结论,不给文霨然开口的机会,将记载着娜塔莉底细的基本资料簿丢给他。“好好回去研究研究,你还有三天的时间。”
文霨然悻悻然地瞪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四个混蛋,确定他的一只脚已踏入地狱,而罪魁祸首就是这四个超级烂男人!
若他们再狠心点,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把他踹入地狱。天哪!歹命喔!
“我不想要这东西。”这一叠厚厚的资料,简直呕死他了。
“你以为这是台湾风光大典啊?你非得读不可!”阎崭坚持道。
“文……”其他三个混蛋改采哀兵政策。
“我知道了!”他狂吼一声,旋即转身离开,踏出去的脚步重得不得了,恨不得踹出一个洞来。
“Good Luck。”穆境佑又凉凉地补上这一句。
文霨然愤恨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关上大门后的余震,看得出他有多气。
“其实找点事做也挺不错的,我在想,小妞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表情?”穆境佑双手交叉环胸,笑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但是文要是知道是你在一旁搞的鬼,你就得跟我们Say莎哟娜啦了。”阎崭好心提醒他。
“你有心理准备了吗?”帝恒在一旁和阎崭唱双簧。
“准备?”穆境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得就像太阳。“当然,我准备被削一顿了。”想看戏就得付出代价,代价就是被文霨然大卸八块。
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谁说灿烂的天使笑容背后没有恶魔因子?起码他就是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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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保证,她只要一睡着,那晚和文霨然做的那档事,就会自动自发跑进她脑海里重新演练一遍,非逼得她整张脸像欠人八百万一样难看。就因为这样,只要她到T大上课,连梁扬姜那死娘娘腔都不太敢找她的碴。
“唉!”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情色的幻影,真是天字第一号大色女。
那该死的烂教授还在上什么男女性生理器官,什么过于激动肾上腺素就会怎么样啦,这种“有色”的教材,让她差点冲上台去指死那死娘娘腔教授。
现在,对于各种有色的东西她都忌讳,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安瀚浵哀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扁着一张嘴,死瞪着眼前枯燥乏味的教科书。
“安瀚浵,你发什么呆?”这丫头最近老是这样,好像他倒了她的会一样。
梁扬姜的一句话将她四处神游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有……”人忧郁的时候,连声音听起来都是有气无力地。
“你有什么问题,怎么平常乐天的安大小姐也会有哀声叹气的时候?”梁扬姜讽刺道,看到安瀚浵一脸忧情,他很快乐。
“没。”她斜睨了他一眼,转头做着自己的事。
这小丫头居然摆脸色给他看,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同学,你这样上课不专心,论文——”
“干嘛?你又想拿论文来压我啊?我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她凉凉地损了他一句。想找她碴?下辈子吧!她有个扬名国际的老爸,谁敢动她?
梁扬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回骂他!
“安瀚浵!你……”他娘娘腔的声音因为安瀚浵的出言不逊而微微颤抖着。
她不甩他,只是懒懒地说:“小心点,别岔了气。”
这个大逆不道的学生。“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尊师重道?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教到你!”他破口大骂。
“是是是,你上辈子做了坏事,报应是现在是个娘娘腔。”她背着他直嘀咕。
“你……好,自修!”梁扬姜气不过,吼了一声,气愤地走出教室。
这种三流戏码她天天和梁扬姜上演,她可熟了咧!
“这个梁扬姜一天没和你吵就是不爽,老是找我们的碴。”庄筑苹笑道。
安瀚浵笑而不语,脑海里渐渐浮现文霨然那张斯文的俊美笑脸,没来由地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真的不懂,在多重的身份保护下,他究竟是什么人,表面上像是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但台面上的身份是电子业界的首富小开,然而她发现的他,却是个同性恋,又是和黑道挂勾的不良份子,她真的胡涂了。
那天晚上,他忘情地喊着他好爱她,是真的吗?还是只是肉欲上的享受?
原本没啥感觉的她,对文霨然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只有一点点喔!
她甚至觉得文霨然的笑都别有深意,好像隐藏了好多好多的爱。
活了二十二年,她第一次感到心跳狂颤,尤其是在想他、看见他时。
曾几何时,她自由自在的思绪全被他捉了去,连眼眸都跟着他转,不见几天就像老了好几岁,现在他的影子占满她的脑海,她也终于知道“思念”这两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以为古人的相思、相恋全是编造出来的,现在她懂了。
打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在她身旁绕着,而她好像也习惯了他的呵护,不管是她让人给欺负了,还是跌倒了,他总是帮她打理一切;不管什么时候,闯了什么祸,他都护着她,说穿了,她就是十足十的依赖他。
这一赖就是二十二年,老实说,屈指一算,她只让他过了四年的“好日子”,
其他有她的生活,他全为了她这个青梅竹马四处劳碌奔波。很明显的,他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只为她好。
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件事,他从很小很小就护卫着她。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个丑小鸭好的,但是眼前发生的事绝对可以说明,他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她了。但愿这不是她的幻觉。
“喂!小浵,你发呆又傻笑个什么劲啊?”庄筑苹以手肘撞她的手臂,一只手在她面前晃呀晃的。“还是刚才和梁教授对骂,脑细胞死了一堆啊?”
“你说什么?”她可终于回神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怪怪的。”庄筑苹噘着一张嘴瞪她,“算了算了!我们吃中餐去好不好?学校的饭厅今天不知道供应什么——”
“吃饭啊?好啊!那赶快收拾东西,咱们到对面的法式餐馆去。”
“餐馆?,好啊!就不用在饭厅人挤人了。”
两人收拾桌上凌乱不堪的教科书,步出教室,远远看到仿佛有一堆人围在大门那边。
两人好奇的跑过去看,安瀚浵一看,不得了了,竟是文霨然!
“阿霨!”她惊呼了声,引起他的注意。
“嗨!”他刚一到,就像门神一样供人膜拜。
众人纷纷转头看着安瀚浵一脸尴尬的模样,嘘声此起彼落。
文霨然慢条斯理地走向她,对她露齿一笑,笑安瀚浵已经掉入他的陷阱中。
他今天来是有目的的,就是要公告他的女人是她,谁也别想动!
冷不防的,他硬是将她娇小的身躯抱住,那壮硕的身躯令她根本挣脱不出。
安瀚浵只是感到快窒息了,她的脸像火一般灼烧,根本不敢抬头。
很明显的,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们去吃饭。”他根本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将她拖往对面的法国餐馆。
庄筑苹虽然傻愣愣地看着他俩亲密的举动,但还是很有义气的杀出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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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安瀚浵说话的声音很小,还压低着头对他讲。
“我今天刚从澳洲出差回来,很想见到你。”文霨然却故意说得很大声。
不是她在抱怨,而是连吃个饭都有一堆跟屁虫,就是那群女人!
俊男美女在一起总会引起一堆人的注目,就连吃个中餐也不例外。
这样的场景……他们算是情侣吗?安瀚浵想。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爱意。他对她付出那么多,而她却蠢到长这么大才知道他的爱。
看着他斯文、俊逸的脸,她深深觉得配不上他。像她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出众的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和他在一起,不讳言的,她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她从不相信公主会和白马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没有他的世界很难熬,她不知道这段若有似无的感情是否真实,她只知道自己陷下去了。
从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她的心从未为任何人如此狂跳过,她的思绪也不会让一个人牵着走;但面对他,她的心墙就一砖一瓦崩塌了,她没办法阻止。
他从小就对她好,她没办法也没道理让他的付出全部落空。甚至,他对她做的事,她连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就像刚才的情况。
这算是爱情吗?两人所决定的小事,她都开心,心中感到一丝丝的甜蜜,就算是个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她都很重视。
反正她现在也无路可退,只想正视这份感情。
这种事情绝对勉强不来,就顺其自然吧!就算阻止心陷落,但她会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他,因为她决定用一生爱他。
就算他对她而言,是个再美丽不过的谎言,她也愿意一个人躲在远远的角落独自舔舐被他伤的伤口,也不要让他知晓。
她不会怨的,毕竟爱过就好,她虽然希望这段感情能够长久,但她没把握。
如果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痛彻心扉。
他说他爱她,好爱好爱她,她相信这绝不是说说而已,正因如此,如果哪天他厌倦她了,她也可以承受。她决定放手一搏!
“我有话和你说。”他脸色一正,看着她。
“嗯?”她抬起一双无辜的秋眸望向他。
“最近这几天我有事出国,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安瀚浵微蹙着眉。“你会去很久吗?”
他沉思了一会儿。“应该不会。”他是去处理黯猎丢给他的烫手山芋。
那封请帖上有着露骨的情话,他看得出娜塔莉的心思,就是那该死的虚荣心!
他深深觉得,御影交给他的烂任务可以操死他。这四个王八蛋居然要他和一个厌恶到极点的女人“谈情说爱”,就算他的演技再好,看到那张脸也会倒尽胃口。
他很担心这次的任务只是个幌子,娜塔莉的目的其实是想狙杀安瀚浵,若没有他在身旁,他怕她不会保护自己。
虽然那四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会做好保护她的工作,然而他就是不放心。
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犹豫该不该让她知道这次的事情,若她知道了,虽然不会造成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但就诚如帝恒所言,这也会给她带来危险。
他的心正在天人交战,他忧心的、挂念的都是她。他不要她有任何危险,如果失去她,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他的生命全操在安瀚浵之手。
“应该?”他的眼神有着浓浓的忧心,令她萌生了不祥的预感。
总之,这件事很不对劲。“可是你平常出公差都不会跟我说的。”
这丫头不好骗。“因为你是我的了,所以你有权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啥?话不能乱说!”何况这儿这么多人。
“总之,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他第一次如此忧心地对她说,只是她好像听不出他话里浓浓的诀别意味。
“你也是。我会好好的,只是希望那死娘娘腔教授别再找我碴。”她笑道。
他不语,只是用一双深情的眼眸看着眼前挚爱的人。
“你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心事,其实我也可以……”她担心地开口。
文霨然看着她,只是苦笑;霍地,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个吻,狂野到仿佛有好多的爱都倾诉不尽,他用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逃避,虽然明显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但是他的心还是有一丝丝的苦涩,他感到后悔,他不该如此对她的!他不能骗她。
“唔……”她只是发着呆,忘了推拒他,过了良久,她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什么举动!?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亲吻她?
老天!她真想昏厥过去!
四周一片寂静,人人屏气凝神看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他离开她柔软的嘴唇,因为他不知道再吻下去他会不会失控。
他看到那双带有些疑惑却又相信的眼睛,一瞬间,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相信我。”他说得激动万分。
“为何这么说?”
“说!你爱我吗?”他必须听到他满意的答案,否则他绝不罢休。
天!这里是公众场合啊!“什么?”她吓得连食欲都没有了。
“我要听到你的保证。”他不能失去她。“回答我的问题。”
安瀚浵迟钝的心好像也感觉到什么了。“当然,我当然爱你。”她压低声音,一张俏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蕃茄。
她决定用一辈子好好珍惜他对她的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相信他的。
“告诉我,永远。”他不自觉加重手劲,抓得她喊疼。
“永远。”安瀚浵毫不犹豫地开口。
“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得信我,也得相信我们的爱情。”他目光放柔了,“别让我们的爱情哭泣,它很脆弱。”他忧心,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
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她不懂,为何在他俩的感情有明显进步时,他要说这样丧气的话?“你说什么?我不懂。”她微微皱眉。
他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秀眉,声调放软道:“你毋需懂,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既然爱你,当然信你。”她信心满满地对他说道。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他一直以来空虚苦涩的心竟涌上一丝丝暖意。
就当作是个赌注吧!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次绝对要作个了断,他只想拥有她,只有她!
就算在激狂悲爱中,他也绝不放手,他要守护她生生世世!
“我要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
那男人果然上勾了!
身处暗室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冷血十足的微笑,漂亮性感的唇线隐隐约约透露着杀气和无情,但如花的脸蛋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着迷的。
娜塔莉看着拿在手上的一把枪和短签,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他总算是给她回答了。果然不出她所料,他接受了她的邀请。
她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轻易答应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她呢?对于这种男人总是来者不拒,自从上次在演奏会看到他俊朗的脸,她就决定一定要将这男人从那小女孩的手中抢过来;明知道文霨然肯接受必定有什么目的,不过她早已盘算好了,她要利用文霨然彻底伤了那丫头,要她对他死了心。
他对那女孩的深情,让她的心妒火狂燃;就算抢了文霨然只是要好好利用,她也绝不轻言认输。
就算她和文霨然是敌手,但是他诱人的外貌是她要狩猎他的原因之一;她早听说了,黯猎的五副官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特务,没想到竟都是如此俊逸的男人。现下,她要文霨然向她弃甲投降,她就不相信他会宁可要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不要她这火辣辣的大美人,她绝对相信自己的魅力。
她可以给他黑剎盟里任何的机密档案,她知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女人的虚荣心不准让自己给人比下去,所以她定要文霨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不是守在那黄毛丫头的身旁。
“主子,你急召我来,所为何事?”一名金发男子进了暗室,屈膝问道。
意外的,他说的话并不是英语,而是字正腔圆的标准中文。
娜塔莉收起枪和短签,背对他,冷血地开口:“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费耶尔老爷似乎没怀疑主子的行动,而文霨然和安瀚浵也没动静。”
“黯猎的人呢?”她问道。
“黯猎的四大长老并不知情,显然这件事只有五副官等人知晓。”
小小的五副官能奈她何?她就不相信这五个男人可以扳倒势力庞大的黑剎盟。
她早已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这种事情不能不防。
“下去吧,继续监视,我可不准你们出任何差错。”她冷笑道。
“主子……”他觉得很奇怪,黯猎的人明明和主子是敌手,为何主子会对那姓文的男人示好?
“你还有什么废话?退下去!”她怒声斥道。
“是。”金发男子依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