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兄妹其实拥有一副好相貌,尤其是席天贝,一双丹凤眼又媚又悄,只是如果她脸上能够不那么吝啬的添上一些笑容,肯定更能颠倒众生吧,慕容十九暗暗的想着。
“席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她和颜悦色的瞧着坐卧床榻的席天贝。
“已经好很多了,多谢慕容姑娘的关心。”席天贝冷艳的脸庞挤不出一丝笑意,连音调都平板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慕容十九心中低叹一声,有种看到菱衣第二的感觉,可至少菱衣是个会适时溶化的冰块,席天贝却更上一层楼,是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不能怪她的看法如此苛刻,这是她两天来接触席天贝惟一的感受,如果不是君啸尘那个超级大醋缸碍着,与其面对席天贝,她相信席天宝会是比较容易相处的一个。
“呃……冒昧请问席姑娘,伤你们的那帮歹徒怎会误以为三彩玉佛在你们身上?”这是她目前最关切的事情了。
席天见微显苍白的面容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因为三彩玉佛曾经为家父所拥有。”
遗失的三彩玉佛居然曾经在一个男人手上!这……怎么可能?翡翠宫历代宫主皆为女子,镇宫之宝也是传女不传干,就算是与宫主最亲密的丈夫都没有保有的权利,怎么却会出现在男子手上?
她满腹狐疑的问:“令尊是……”
席天贝淡淡地道:“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草药郎中罢了。”
唉,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给人挫折感,若不是好不容易有了三彩玉佛的消息,她绝对不想来自讨没趣。
慕容十九强自一笑,“席姑娘说曾经,难道那三彩玉佛已不在令尊身上?”
席天贝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讥诮她的明知故问,“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是怎么不见的?”她不放松的追问。
冷然的眼眸寒芒一闪,席天贝话峰倏的一转,“慕容姑娘似乎对三彩玉佛很感兴趣。”
慕容十九轻易的感受到她的防备之心,忙表明立场,“席姑娘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急于知道三彩玉佛的下落。”
“是吗?”她的戒心并没有松懈,“知道三彩玉佛的人并不多,何以慕容姑娘如此关心?”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今得慕容十九面露难色,挣扎着是否要告知她实情,“席姑娘,恕我提出不情之请,不知令尊是如何得到三彩玉佛的?”
席天贝注视着她,毫不留情面的一口回绝,“既是不情之请,那么也恕难奉告。”
慕容十九辛苦维持的笑脸顿时一僵,再难和她交谈下去,“是吗?那么不打扰了,席姑娘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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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十九一从席天见的房里出来,不自觉的深呼吸,暖意的春风化去席天贝带来的窒息感。
那个女人……她不想妄加猜测,可是她笃定她隐瞒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和她急于探索的事件必定脱不了干系,既然自她口中得不到消息,也只好从看来比较可亲的席天宝身上打探了。
主意一定,她的脚步立刻往隔壁房疾行而去,青葱般的玉手抬起轻叩门扉时,一双倏然冒出的巨掌比她更快,动作迅捷的拦截她的手,同时禁锢她的身子,她的惊呼声还来不及出口,整个人已被拖进另一间房。
“你——”慕容十九早已从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辨识出突袭她的人是谁。
“我一不注意,你就往男人的房里溜去,我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是不是?”逮着她不轨的行迹,君啸尘怒不可抑,钳扣住她的健臂毫不怜香惜玉,劲道重得几乎勒断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你……放开我。”慕容十九困难的挤出声音,“我不能……呼吸了。”
她涨红的小脸令君啸尘微微减轻施放的力道,俊美的面容仍带着狰狞的怒气,“你很喜欢挑战我的威信是不是?我说过的话你全不当一回事,是不是要逼我时时刻刻把你绑在身边,你才肯乖乖听话?”
慕容十九被吼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自知无法与他强悍的气势相抗衡,遂柔顺的偎着他,“你可不可以暂时别生气听我解释?”
她异常的温驯中断了他张狂的怒焰,但沉凝的眸子仍跳跃着危险的火光,“你还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柔若无骨的藕臂软软的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慕容十九仰着无瑕的娇颜睇望他醋火狂燃的俊容,一本正经的陈情,“我有天大的疑问需要席公子为我解答。”
君啸尘浓眉一拧,熠熠的黑眸似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的犀利,“三彩玉佛?”
“嗯。”不想跟他做无意义的争执,慕容十九坦承不讳,“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你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在心里嘀咕,没胆子说出来。
“可不可以怎样?”他的脸上写满不悦,“为什么不来问我?那个天杀的席天宝什么也不知道。”慕容十九粉眸圆睁,“你怎么那么清楚?”而且她愈来愈确定不是错觉,他对席天宝似乎有着某种程度的厌恶。
“因为……所以。”强势的口吻一转成了模糊咕哝。
慕容十九的眸子瞪得更大了,诧然疑惑的目光紧紧瞅着他好半晌,而后大声直指,“你在敷衍我!”
稍嫌粗鲁的,君啸尘将她控诉的小脑袋按向胸口,在她顶上嘟嚷,“不准质疑我的话。”
“你……”慕容十九挣扎着钻出他霸道的钳制,灵动慧黠的明眸不容他脱逃的盯紧他,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兴奋,“你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嘛?”
“不是。”他闷声道。
“骗人,”慕容十九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吼得她头皮发麻的大嗓门,这会儿却闭得比蚌壳还紧,“你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他紧绷的脸庞掠过一丝对自己的懊恼,居然一时大意的被妒意冲昏了头而露了口风,瞧她兴致勃勃的神情和执拗的眼神,他竟不知如何下台了。
“你不需要知道。”他企图以更专横的语气压制她。
慕容十九闻言为之气结,猛一推开他囚禁的臂弯,负气道:“好,你不说我就不会找别人问吗?你尽可以一辈子守着你的秘密……”
她的脚还没有机会跨出门槛就被拖了回去,凶猛的力道令她重重的撞入他钢铁般的胸膛,薄弱的耳膜首当其冲承受他闷雷似的狂吼,“你敢去找那个天杀的小子,信不信我会将他全身的骨头拆得一根不剩!”
“你……你好可恶!”她怒极的抡起粉拳使劲的捶打他。
君啸尘轻易的制住她疯狂的小手,蓄满火热妒意的唇随即降下,蛮横的攻占她如花蕊般水嫩柔腻的樱唇。
狂飙的烈焰立即席卷他们,交缠的双舌掀起的炽涛骇浪迅速将他们淹没,再也分不清焚烧心头的是怒气还是妒火。
“你……你好卑鄙,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慕容十九化做一摊软泥的瘫在他怀中娇喘吁吁的抗议,绝色的容颜在激情的洗练下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愈发美艳不可方物,直瞧得君啸尘醺然欲醉。
眷恋着她滚烫的粉颊,君啸尘灼亮的清眸盛满对她的痴爱怜宠,他呢喃低语,“你是我的,这分美丽他人休想染指。”
“你真不讲道理,”她不满的睨着他,“是你自己有事瞒我,却又不准我去找人问个明白,你好过分。”
君啸尘搂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啄她嘟起的小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急于探知三彩玉佛的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
“不公平,”慕容十九的腮帮子气鼓鼓的,“跟人家谈条件还要考虑,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唬我?”
“随便你,”君啸尘吃定了她,“反正我时时刻刻看着你,你绝没有机会接近席天宝。”
慕容十九恨得牙痒痒的,这可恶的家伙就会欺负她,他盯得了她,她难道就不会差人去打探吗?
君啸尘敲敲她的小脑袋瓜,“我劝你把脑子里的想法剔除,我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
又被看穿,这人会读心术不成?她泄气的投降,“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
“这才是乖孩子。”君啸尘赞赏的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无奈之下,她只有将三彩玉佛和它的渊源据实以告,君啸尘十分专注的倾听,阖黑如墨的眼瞳却静寂的不兴波澜,深黝如潭得令人难测其心。
“该你了。”慕容十九一叙述完毕便迫不及待的催促他。
“什么?”他心不在焉的漫应。
慕容十九眯起了俏目睨他,“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他的确是想,不过也得装无辜一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答应会考虑,考虑的意思你懂吧?意思是……”
“你去死!”一只粉拳挟带着怒气狠狠的重击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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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姑娘。”
慕容十九闻声望去,顿时喜出望外,“席公子!”
真是太好了,她正愁要用什么方式逃脱君啸尘的监控,好不容易盼到他和展浩晴连袂出去,才打算等他前脚一走,她后脚跟着便要行动,她要找的人已自动送上门来,这下子她更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见席天宝,毕竟是人家主动上门来,她可乖得很。
“小姐,席公子有事与你相谈。”陪着席天宝过来的菱衣道。
“席公子请进。”慕容十九热络的招呼他,一边示意菱衣斟上热茶。
她异常的热切令他有些受宠若惊,“慕容姑娘,冒昧前来,没有打扰你吧?”
慕容十九笑咪咪的摇头,“席公子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事,”席天宝的眼里闪烁着,“只是自从住进客栈养伤的几日来,一直未能再见到慕容姑娘,因而也未能亲自答谢你的恩情,所以今日特来当面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她谦称,“倒是那帮袭击你们的歹徒这几日始终未再露面,否则就可以知道他们何以对三彩玉佛誓在必得了。”
席天宝脸上倏然掠过一丝诡色,随即附和,“是啊,我兄妹也正纳闷,毕竟三彩玉佛已不在席家,或许凶徒是忌于翔鹰堡和慕容家的威名,不敢穷追不舍。”
或许吧,慕容十九趁势追问:“不知三彩玉佛怎会从令尊手上遗失?”
席天宝淡淡一笑,并不做正面答复,“听舍妹说,慕容姑娘很关心三彩玉佛的下落?”
“是,”她不否认,“三彩玉佛是百年古物,消失那么久又现世,我十分好奇这当中是哪个有幸之人得以拥有这块宝玉。”
“原来如此,”席天宝恍然悟之,“慕容姑娘真是博学多闻,连这等僻冷的消息都如此知晓逶彻。”
“哪里,”不知为何,慕容十九总觉得他有意无意的在逃避她的问题,“席公子是否肯解答我的疑惑?”
“不敢当,慕容姑娘是我兄妹的救命恩人,定当知无不言,只是……”席天宝顿了一顿,面露难色,“我所知的实在不多,只知道三彩玉佛是我席家传家之宝,一直都由家父贴身收藏,一年前……”说到这儿,他又停了下来,低垂的眼脸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怨彩之色。
慕容十九如柳黛眉微微一颦,“一年前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是,”再迎向她时,他一脸的忧心忡忡,“一年前家父去了一趟长白山采集药草,便失去了音讯,我兄妹俩担心他遭遇不测,正欲前往东北寻人,不料那帮欲夺三彩玉佛的贼人已盯上了我们。”
她闻之眉心拧得更深,“三彩玉佛虽是一块上古宝玉,可也不至有连城的价值,怎会引起歹徒的觊觎?席公子,你可了解其中缘由?”
席天宝的眼神又是一阵不着痕迹的闪烁,面露苦笑,“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引来杀机,毕竟三彩玉佛再珍贵也不过是一块家传美玉。”
慕容十九低声沉吟片刻,“无妨,咱们先别去探究三彩玉佛有何珍秘,你和令妹安心的将身子调养好,我和君公子必定确保你们的安全无虞。”
“多谢慕容姑娘,可为了我兄妹俩耽误你们的行程实在过意不去,这分人情……”
“别这么说,”她浅笑盈盈,“天下之大,能够相识自是有缘,席公子若是将我们当朋友,就别再把恩情挂在嘴边了。”
“慕容姑娘所言甚是,”席天宝抱拳含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再寒暄片刻,慕容十九才送走他,然她脸上的笑容在席天宝走后倏然一敛,眼里涌上一片深惑不解。
“菱衣,你觉不觉得席天宝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她十指交错的支着下巴望向一直伴着她的菱衣。
“不是似乎,而是确实,”菱衣在她身旁落坐,“小姐,席家兄妹没有表面看来的那么单纯。”
慕容十九点头同意她的看法,“关于三彩玉佛,席天宝从头到尾闪烁其词,且说词矛盾,而席天贝的口风更紧,一丝也不肯透露,我怀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逐渐已接受君啸尘即将成为自己姑爷事实的菱衣,不免也想到,“小姐,这件事你要不要和君公子商量……”
“和我商量什么?”说人人到,才一提起他,君啸尘已不请自入。
“你回来啦……”慕容十九欢悦的声音在一触及他阴沉的脸色顿时戛然而止。
“呃……小姐,君公子,我先告退了。”一嗅及空气中隐隐透出的硝烟味,菱衣忙不迭的夺门而出,不能怪她没有善尽职责的留下来捍卫主子,而是她深明“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还是明哲保身要紧。
他昂藏的身躯挟带着一股沁人的寒风朝慕容十九呼啸而来,阴晦的面容严冷的逼近她,不需言语,慕容十九便知东窗事发。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哇!救命——”她来不及为自己辩解,便已陷入他骇人的风暴圈。
他轻而易举的将脱逃不及的她禁制在怀中,强抑怒焰的俊容狰狞的欺向她,“我千叮万嘱,不准你接近席天宝,你是哪只耳朵聋了听不清楚,啊?”
最后一声怒喝犹如闷雷直接劈入她的耳膜,震得她没耳聋也差点成事实,慕容十九反射性的捂住双耳以抵抗魔音的入侵,委屈的眼瞳蓄满被他挑起的怒气,扯开嗓子不甘示弱的朝他大吼,“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缘由的大混蛋!你别以为你是男人,武功高强就可以仗势欺人,我虽是女子,也容不得你任意欺凌。”
一抹不易察觉的好笑浮现君啸尘怒气腾腾的黑眸,他一向就知道她的勇气过人,却直到这一刻才见识到隐藏在她柔弱体内火辣辣的脾气,有点意思。
“我不想跟你吵,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一再告诫的人会出现在你房里?”
不想跟她吵!她差点没气昏,是谁先挑起战事的?这会儿倒变成是她在无理取闹了,这欠扁的浑蛋!
她捏紧小拳头边抑那股泛滥的杀人冲动,冷冰冰地道:“我刚刚就要解释的,是你一进门就冲过来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胆子小得很,禁不起吓,这会儿什么都忘光了。”
望着她被怒火染红的娇靥,君啸尘冷硬的神情不自禁软化了下来,“意思是要我道歉?”
慕容十九冷哼,她可不敢奢望。
自知理亏,君啸尘认命的放下身段,谁教他每每控制不住那股能够轻易主宰他的妒嫉。
“对不起。”
慕容十九呆住,愣愣的盯着他,忘了生气,“你……”
君啸尘捧着她愣呆的小脸,温存的轻吮她诱人的朱唇,“别让我说第二次,我已经为你破例太多了。”
一丝丝的甜蜜缓缓渗入她的心窝,悄然绽放笑意的偎进他的胸怀,“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尊重我,别把我当成见人就爱的大花痴。”
君啸尘瞅着她明媚动人的脸庞,这样罕世的绝色,哪个男人能不倾倒?“我自然相信你,我不相信的是别人。”
慕容十九抬眼细细审视他,“我发现你对席天宝似乎偏见颇深。”
说到席天宝,他的敌意又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他来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过来……”她语气一顿,猛的瞪住他,“你派人监视我?!
啊,被发现了!“不是监视,是保护。”他不慌不忙的纠正。
“你——”慕容十九放松的拳头又捏紧,“我从不过问你的事,你却处处干预我,你还敢说你相信我?”
大掌包住她小小的粉拳,他的神情严谨,不复一丝戏谑,“别怪我这么做,你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绝不容许你有任何差池,尤其不放心你和席家兄妹单独相处。”
慕容十九的心止不住的怦怦狂跳,这是自认识他以来最令人动容的一句话,比以往任何一句强制专横的宣示东慑人心,迷雾般的云眸怔怔望着他,在心头强烈悸动的这一刻,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想将他眼底那分浓炽的真情深深摄入心坎。
温柔的抚触她素嫩的粉腮,君啸尘的眼中若有似无的飘过一抹忧虑,“答应我,千万不可和席家兄妹单独见面。”
“为什么!”就算席家兄妹有古怪之处,也犯不着防成这样吧!
君啸尘的眉间蹙拢着一股冷凝,“为了三彩玉佛。”
慕容十九不自觉的挺直背脊,“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他躲开她晶亮的眼神。
“你又想蒙我,”她扳正他的脸,强迫两人的视线交会,“你在怀疑什么?为什么我总感到你认为席家兄妹会对我不轨?”
避不开她莹灿的眸光,君啸尘认命的低叹,“因为他们的确有理由对你图谋不轨。”
慕容十九不语的瞪着他,静待他的下一句。
君啸尘又是一叹,轻拂她丝绸般的乌发,深邃的眸中盛满无尽的柔情,“因为没有弱点的我终于出现了弱点,而你,十九,你就是我惟一致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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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了没?”
在席天贝房里,两兄妹趁着负责照料席天贝的荷衣不在的短暂时刻,压低音量的窃窃私语。
席天宝摇头,“我怕君啸尘早就怀疑我们了,从一开始就对我们防范的紧,要对他动手只怕成功的机率渺茫。”
席天贝凤目中寒光一闪,“难道我们当真要不回三彩玉佛?”
席天宝神情愤恨,“都怪爹竟然将三彩玉佛送给了君啸尘,那原是我该得的,却平白无故便宜了那小子,无论如何,都非得想办法弄回来。”
“可是咱们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他们千辛万苦的寻到了君啸尘的踪迹,因为忌于他深不可测的武功,不敢与他正面冲突,遂不择手段的以苦肉计接近他,只待伺机对他下毒以夺回三彩玉佛,未料他仿佛洞悉他们的计谋,防范得固若金汤,美其名派菱衣、荷衣照顾他们,实则行监视之实,寸步不离的看顾着,连他们兄妹相见都在一旁陪着,莫要说在饮食上下手了,他们根本连君啸尘的面都见不着。
席天宝深吟,“既然没有办法从正主儿身上下手,只有挑他的弱点逼他就范了。”
她眼睛一亮,“哥,你是说……”
席天宝冷酷的瞳孔闪耀着一股妖魅,“咱们动不了君啸尘,但也未必奈何不了他,慕容十九将是咱们最有利的筹码。”
席天贝狭长的细目有着掩不住的亢奋,“哥,你打算怎么做?”
他阴冷的面容焕发出狠毒的笑意,“三彩玉佛会是咱们美丽筹码的最佳诱饵。”
等着瞧吧,他就不信凭他会扳不倒君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