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两夜被骚扰,慕容十九已习惯在夜半惊醒,当她困盹的意识清明时,那恍若幽灵般的身影一刻不差的飘至她床前。
虽然早知他神出鬼没的功夫,但她仍无法不吃惊,反射性的在他靠近时想要起身,可她甚至才有这个念头,根本未来得及动作,便感觉到他的手指快如闪电的在她身上一点,除了思路还能运转,全身上下瞬间动弹不得。
一股惶然惧意攫住了她,望着君啸尘那张愈来愈靠近她的脸,慕容十九圆睁的瞳眸射出熊熊怒焰。
“你这卑鄙小人,你怎么敢?”居然使出这种手段制伏她,不可原谅!
君啸尘犹如星子的黑眸漾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仿佛要勾索她的魂魄般的致命,“我有什么不敢?既是卑鄙小人,你怎能苛求我的行径有多高尚?”
他的狡辩令慕容十九气血上涌,这人是双重性格不成?白天一派磊落风姿,到了夜晚整个气质完全变调,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暗算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丢脸吗?”
君啸尘笑得更使人心惊,“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小东西,我的耐性有限,而且没有兴趣再玩猜谜的游戏。”
“住手!”慕容十九情急的大喊,忿忿的瞪着他意图不轨的修长手指,如果可能,她巴不得一口咬下去,“我戴着面具碍着你什么了?这是我的自由,什么要我为你改变?”
“嘘……”他的手指轻触她丰润的唇瓣,“小点声,别逼我亲自封了你的嘴,或者,你其实是很期待的。”
慕容十九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脑中迅速浮现昨夜的吻,一时之间,全身血液沸腾了起来,她却分不清是因为怒火还是羞愤产生的燥热。
“你……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心?对于我十嫂你尚能持之以礼,对我为何却如此恶意捉弄?”“吃醋啦?”君啸尘轻笑出声,抵在她唇上的手指开始蠢蠢欲动,“童宛儿是外人,我自然以礼相待,可你……你是我未来的娘子,我何须受缚于礼教规范?”
一句娘子,险些没将她吓出病来,也由于过度震惊,使得她浑然未觉他的手已离开她的唇,悄然来到她的发鬓。
“谁……谁是你娘子?请你放尊重——啊!”猝然的尖叫声随着脸上的面具被撕开而凄厉的自慕容十九的喉咙破嗓而出,可余音没来得及传至太远,已教君啸尘尽数接收。
他以最有效的方式杜绝了她惊天动地的叫喊,一触及她水凝般的娇唇,所有的理智立刻消散在她宛如香醇花蜜的芳甜滋味中,不可自拔。
而惊呆了的慕容十九在他的唇一覆上来的瞬间,连最后的思考能力都融成了一团浆糊,鼻息之间充斥着的是他身上独特的麝香味,那淡淡的优雅清香迷醉得她三魂掉了六魄,惟一的感受是他在她口中挑起的一股不可抵抗的情潮。
当他移开唇,睁开眼睛的刹那,奔窜在他血液里的热流轰然化作火焰,将他彻底燃烧。
这是怎样的一张荡人心魄的容颜!
一头宝发如丝如绸,一双如柳的黛眉不点而黛,一双云眸似水莹灿,一管瑶鼻挺俏动人,一张未唇柔嫩如樱,艳艳粉颊嫣红醉人。望着美得犹如初绽芙蓉、纤秀如香扇的慕容十九,君啸尘的心正以可怕的速度沦陷。
着了魔似的以手触摸她白皙素润、细致无瑕的香腮,心中深深的咏叹着,他就知道,她的姿容绝非人间俗色。
“这么美丽的脸孔……你竟然忍心藏起来不让我看,十九,我真该好好惩罚你……”
说着,他贪恋的唇又覆下,慕容十九前一刻还沉醉于他惊叹的眸光中,下一刻她已被他炽烫的唇所吞噬,他温柔却挟带一丝强烈占有欲的热吻,像一把火焰烧灼着她,宣示着他将占据的独属领地。
恋恋不舍的抽离她柔蜜的唇瓣,君啸尘阒黑如子夜的瞳眸闪着点点星芒,拇指摩掌着她殷红欲滴的粉唇,霸道的命令,“从今而后,在我面前不准你再戴上面具。”
“你没有资格这样做。”她柔弱的抗议,被他的吻驱散的神智犹未凝聚。
“没有资格吗?”君啸尘拂开她被禁制的穴道,将她馨香柔软的娇躯圈入臂弯里,“我立刻修书回去,要我爹娘亲自到苏州向慕容家提亲,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不知是他温热的怀抱使人迷乱,还是他的话使人惊诧,慕容十九丝毫忘了该抗拒两人此刻亲昵的举动,只记得要抗议他的专横。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吗?你怎知我没有许了人家?”
他狂邪的冷笑,“别说你许了人,即便你已嫁做人妇,我还是有办法要你。”
这人……真的视道德为无物!
“放开我。”慕容十九愠怒的想要挣开他铁钳般的双臂。
“为什么生气?”他勾起她尖润的下颚,迫她正视他的目光。
慕容十九怒瞪他,“你半夜闯进我的房间,难道我连气都不能生?或者还得问问你我可不可以生气?”
最后一句话让他听出了一点端倪,轻笑道:“原来娘子颇重女权,我不反对你漂亮的脑袋瓜子里装这些垃圾,不过,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希望你暂时忘记,免得弄拧了气氛。”
这无可救药的自大狂!慕容十九气得好想捶死他,可一想到自己薄弱的力量在他身上恐怕起不了作用,说不定反被他的铜筋铁骨所伤,权衡之下,打消打人的冲动,在他怀中扭动不休,却仍是被他因得死死的。
“放开我,你这轻佻浮滑的登徒子,你永远学不会尊重人吗?”她忍不住的训斥他。
制住她拼命挣扎的身子,君啸尘浓黑如墨的眸子紧凝着灼灿的欲望,“相信我,我就是太尊重你了才没有直接要了你,我若是放任情感,此刻你早已在我身下。”
“你……”慕容十九因他露骨的粗鲁言辞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他怎么可以有这么邪恶的思想?天!而她甚至可以说是坐在他腿上……
“不要脸!”不知哪来生出的力量,慕容十九一把推开他,立刻爬到离他最远的床角,一张小脸红荡得几乎快要冒烟,“你……你快走,否则……我会开口大叫,如果让我十哥逮到你在我房里,他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的恐吓听在他耳裹不仅不痛不痒,反倒令他觉得好笑,双臂盘胸,好整以暇地道:“你叫吧,最好真能把慕容夜枫给叫来。”
他以为她只是虚言恫吓吗?那副狂恣放肆的模样真会使人吐血,“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真的会叫。”
君啸尘风度翩翩的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如果你认为慕容夜枫会为你跟我反目的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十九警觉心本能的高张。
“意思是——”他拉长了尾音,眼神轻佻邪肆,“他巴不得直接将我们两人送进洞房,好做我的大舅子。”
“你胡说!”她才不相信她十哥会出卖她。
“那么你就扯开嗓子用力的叫吧,最好让他逮个正着,遂了他想和翔鹰堡结成亲家的愿。”
慕容十九燃着星火的幽瞳瞪他,“你的行径如此差劲恶劣,居然还妄想我会委身于你,未免太自负。”
“这才是我的真性情,”对于她投射的怒气,他全然不以为忤,绽颜一笑,吃定了她似的,毫不顾忌的将自己最坏的一面尽数展现在她面前,“而你,若真有你所表现的那么讨厌唾弃我,又怎会在明知我必然夜访的情况下,仍任我来去自如呢?”
“你胡说,我才没有……”她的喝斥,想要争辩的声音却消失在他猖狂的笑眸中,她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浪费口舌辩解,因为他总是能够歪曲事实。
“怎么不说话?是默认了?”
慕容十九撇开视线,不想理会他,“请你离开,我很累,想睡了。”
她冷淡的态度令他上扬的嘴角倏的一沉,长臂一捞,将措手不及的她拉进怀里紧搂不放,捧住她的小脸蛮横地说:“不准用这种态度对我,更不准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这不准,那不准,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燃起,慕容十九失控的大吼,“我虽是女人,但绝不是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
君啸尘绷紧下颌盯住她,阴黝的眸子沉得骇人,有一瞬间,在他的汪视下,慕容十九几乎透不过气来。
突兀的,他猝然松手,“你睡吧。”丢下这么一句,慕容十九眼前一花,他已如鬼魅般的消失。
跪坐在床上,她的心无法遏抑的抖颤起来,卸下武装的她,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可以对他狡辩,却无法不对自己承认,不管她是否愿意,他的确已达到目的,或许在萍水相逢的最初那一刻,她就已失去掌控自身情感的力量。
*******************
“十哥。”
一脚已跨出门槛的慕容夜枫在听闻身后传来的低柔嗓音霎时僵凝住身子,一边暗咒自己的运气不佳,一边讪讪的回转过身来。
“小妹,早啊。”他的嬉皮笑脸在对上慕容十九沉凝的目光,两道浓眉惊奇的挑高,“你的面具什么时候摘下的?”
慕容十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又提起面具的事,简直是在火上添油,让她的心情坏得更彻底。
“十哥还会注意到我,可真是我的荣幸,”她冷冰冰的讥嘲,“今天要不是我起得早,恐怕再过十天半个月的也见不着你的人。”
所以说他今天霉运高照,不过成功躲了一天就被逮着了,他深知她特意拦截他所为何事,硬着头皮,他不改吊儿郎当的本色,耍着嘴皮子道:“小妹若要找我,只要差人告诉我一声,天涯海角我都会赶到你面前,你这么说,好似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你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一想起昨夜君啸尘的话,慕容十九恼怒更甚,“对我是这样,对你未过们的妻子尤其如此。”
慕容夜枫终于注意到她罕有的怒气,认识她十六年,记忆中好像还不曾见她为了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有那么罪大恶极吗?竟然连一向情绪最平稳的小妹都对他如此疾言厉色?
思及童宛儿,慕容夜枫更笑不出来了,神情复杂之至,她不仅是祸水——害他变成众矢之的,而且还是大麻烦,让他的心情无法由衷快活。
“她来嘉兴做什么?”
“来找良心被狗吃了的薄幸男子。”慕容十九言语犀利的挖苦他。
慕容夜枫心头一紧,失声道: “她一个人?”
“是,为了你,她一个未曾出过远门的弱女子单独从杭州不畏路遥艰辛的要来苏州找你,就为了你这个逃婚、悔婚、不负责任的男人!”不说不气,愈说嗓门愈大,她真是受够了这些自私的男人。
“她疯了?”不知名的怒火在他胸中升起,这笨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敢一个仆从婢女都不带的跑出来,截至昨天为止,她能够安然无恙简直是奇迹!“她找我做什么?她的脑子坏了,难道童家连一个正常的人也没有,竟然没有人阻止她如此疯狂的行径。”
慕容十九侧眼斜睨他,相较于他勃起的怒意,她的火气反而降下,看来他并非铁石心肠,还知道生气,表示有那么一丁点的关心,面对童宛儿这般娇柔纤弱的美人,他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发现了他的罩门所在,她再接再厉的刺激他,“童家好歹是大门大户的人家,再没有常识也不可能任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单独出门,十哥,她是偷溜出来的。”
“偷……偷溜?”慕容夜枫差点被口水呛死,这蠢女人!“她是被禁足了还是怎么着,干什么偷溜?”
“因为她的理由家人绝对不会认同,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夜枫剑眉一阵挑动,口气十分压抑,咬牙切齿地道:“是什么天大的理由?”
慕容十九晶灿的明眸紧盯着他,不愿错过他的任何情绪反应,一字一字缓慢而清晰的说:“她是来跟你解除婚约的。”
慕容夜枫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人犹似被抽空了一般,有一刹那竟感觉不到自己。
他用力的甩头,想甩掉侵袭他的昏眩感,强自镇定,“是吗?那好极了,她总算想通了,了解强求的婚姻不会有幸福可言。”
瞧着他,慕容十九真不知该泄气还是生气,明明是在乎的,却又硬是摆出无关痛痒的姿态,她实在不懂他的心思。
“十哥,你别逞强,我可警告你喔,放掉十嫂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事。”懒得劝他什么了,反正红线系在他俩身上,他再排斥这桩婚事,也敌不过天命的安排,所以她并不是那么担心。
慕容夜枫的脸色阴寒,冷哼道:“她要解除就解除吧,再拖下去也只是徒增两人的负担,她如果不后悔,我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为什么他没有解脱后的释然?为什么一点点都没有?他在心底恼怒的狂吼。
嘴硬!慕容十九暗暗嘀咕,“那……你要负责护送十嫂回童家,就算你们无缘做夫妻,这起码的道义你是责无旁贷的。”
“不用你来提醒我。”他没好气的瞪她,怪她多嘴,心情恶劣的拂袖离去。
慕容十九望着他僵直紧绷的背影,抿嘴窃笑,心底有一丝丝的兴奋,送童宛儿回杭州的期间,她非得想法子让他低头不可。
*******************
慕容十九失神的视线瞪着在君啸尘和童宛儿之间,望着他温柔的笑看童宛儿,两人轻声细语的交谈……心头一阵阵的拧痛,对别的女人,他表现出来的风度令人心折,可为什么单单对她,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总是霸道的戏弄、索求、命令和带着恶意的挑衅,她不明白,他将最坏的一面竭尽所能的在她面前展现代表着什么,是如他所说的不想掩藏真性情,抑或是……
“小姐,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菜色不合你的胃口?”菱衣的询问拉回了她脱轨的心思,她忙不迭的收回凝注的眸光,急切之间,没有留意到君啸尘唇边勾勒的笑意。
慕容十九连忙扒了一口饭以掩饰自己的失常,口中赞道:“很好吃,你的手艺又更进一步了……”她顿了一顿,猛然想到什么,被君啸尘分了心思,她都忘了特意要菱衣办这一桌宴席的目的了。
眼角一瞟,目光溜向坐在慕容夜枫身边的展浩晴,不意顺便瞥到慕容夜枫一脸的愤郁之色,循着他阴沉的眼神望去他瞧的不正是君啸尘和童宛儿,亏他口口声声要解除婚约,终究也是不能忍受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唉,男人幼稚的劣根性……
想到这儿,她蓦地灵光一闪,一个计策倏然在脑中成形,一抹笑令她脸上小小的梨涡漾开,这朵美丽的笑容和眸中算计的精芒一一落入没有一刻不留意她的君啸尘眼中。
这小东西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十九巧笑倩兮的看向展浩晴,“展公子,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突遭宠眷的展浩晴一愣,险些被一路滑下喉咙的豆皮给噎死,好不容易硬吞了下去,立刻迎上众人注视的目光,赶忙挤出笑容,连声道:“这菜色可口极了,真的,色香味俱全,好吃的不得了。”
他一再强调的语气让慕容十九非常满意,“展公子不嫌弃就好,因为我不沾荤,累得大家跟我一道吃素,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一桌精致的素肴,都是菱衣一手调理出来的,大家吃得这么高兴,就是对她厨艺的肯定,菱衣是不是?”
无端成为焦点的菱衣,面无表情的俏靥首度出现无措的羞红,不懂慕容十九为何要如此赞美她的手艺,害她巴不得地上裂出个洞可以钻下去,她忸怩的低喊,“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慕容十九就是要让人知道外表冷冰冰不如荷衣讨喜的菱衣,其实有一颗极其细致温柔体贴的心。
“羞什么?我若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你除了舞刀弄棍之外,不仅擅厨艺,女红刺绣更不含糊……”
“小姐!”菱衣一颗螓首垂得再也抬不起来,热烫的双颊一片火红,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净拿她开玩笑,这让她哪还有脸见大家。
瞧她羞得抬不起头的模样,慕容十九暂且放她一马,旋又将目标转向展浩晴,“展公子,有件事想私下跟你谈,不知道方不方便?”
“呃,这……”展浩晴下意识的看向君啸尘,没有少主的允许,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君啸尘漫不经心的瞟了慕容十九一眼,几乎能够猜出她此刻的心思,在她那样极尽的夸奖菱衣的美德,又一个劲的殷切对待展浩晴,他早已料准她想做什么,这小红娘连自己都摆不平,还妄想替别人拉红线,他倒好奇的想知道她会怎么做。他微微颔首。
一获得他的首肯,展浩晴才敢答应,“不知慕容姑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眼角偷瞄了一眼从头至尾埋头苦吃的慕容夜枫,慕容十九淡淡地道:“也没什么,一点小事。”
*******************
翔鹰堡的嘉兴别馆规模虽小,庭园景致却也十分宜人。
穿过柳树成荫的曲桥,慕容十九来到曲桥尽头的荷风亭,她轻盈细碎的步伐在望见亭中顺长伟岸的人影时倏忽一滞,那刀镌般俊挺的侧面,绝非和她有约的展浩晴。
在一怔之后,她重拾脚步,不做退怯之人。
“和我有约的人不是你。”她开门见山的直道。
在慕容十九未到之前,视线停驻在亭前荷花池上的君啸尘闻言后回眸,神情悠然自在,“你约的人不克前来,我只有代为效劳了。”
说的真好听,依慕容十九对他的了解,恐怕是他运用主人的威严强行代为赴约的,“好吧,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我也并不是非要展公子才能成事。”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发动口舌之战,反而爽快的将就他,和平的态度不禁让他惊讶之余愣愣的问:“你不生气?”
不起波澜的明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是会一意孤行不是吗?”
她倒是摸清了他的脾性,君啸尘瞅着她,深邃的黑瞳有着令人芳心为之抖颤的火光,“因为我没有办法忍受你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即使我清楚你们之间没有暧昧。”
他眸中浓烈的占有欲撼动着她的心房,腺望他桀骛不羁的面孔,慕容十九清楚的意识到他是一个真正的掠夺者,绝不放过他镇定的猎物,而她这朵荏弱的小花全无侥幸的机会,终会任他采撷。
“我不想成为你征服的对象。”她怎甘心只成为他的猎物之一,若要她掏心掏情,除非她也掌握到他的心,“据我所知,你的红粉知己遍布江湖,我没有兴趣凑上一脚,所以恐怕你得另觅佳人。”
君啸尘徐徐一笑,精明如他,岂会嗅不出她话里极力隐藏的醋溜味,他跨向前一步,她立刻警觉的退后一步,他只得放弃逼近。
“小东西,我都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娘子,你还怕我用情不专吗?”
她轻哼一声,“你尽管去做你的白日梦,我们之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
“是吗?”伴随着她的惊呼,他出其不意的将她拉入怀中一遂其愿,天知道他有多想她身上清冽的幽香,扣住她愤怒的小脸,他噙着薄笑的嘴唇威胁的逼近她花一般瑰艳的唇瓣,“你的身子让我碰了,你的唇让我吻过,你还想嫁给谁?”
这无耻之徒!慕容十九用力的想板开他的手,但他力道虽轻却也不轻易让她挣开,徒劳无功的她,气得双颊酡红。
“放手!”她怒瞪他,“你存心怀我名节是不是?”动手动脚的,他当他真有权利随便碰她吗?
无视她眼中喷火的怒焰,君啸尘亲密的以指腹摩挲她粉腮吹弹可破的柔嫩雪肌,“你该知足了,我的红粉知己虽多,却没有一个能够得到我的承诺,你是惟一的一个。”
听!多狂狷的语气,“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动涕零的巴在你脚边感激你的恩宠?”
着迷的凝望她粉色的樱唇,他心有旁骛的低语,“如果你想的话,我是不会反对,不过,我倒比较希望你用另一种方式表示。”
气昏头的慕容十九忽略了他眼底氤氲的焰火,起伏的胸膛强抑着怒气,冷讽道: “那么可要请示是哪一种方式?”
他的眸光倏然转沉,抬高她绷紧的下巴,“献上你美丽的唇瓣……”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唇已覆上,炽烫的热度一路烧灼至她心底,结合怒火,燃起漫天狂野情焰……
“不。”她软弱的抗拒,坚定的意志几乎消失在他掀起的焚情激潮中,挣扎着以一丝未丧的气力分开两人紧密交缠的唇舌。
“你不能再这么放肆了!”慕容十九挣不开他钳制的双臂,两手抵住他的胸口以拉开彼此的距离,不知是因怒气还是激情造成的绯红小脸想扳回劣势般的严峻而冷肃。
“我不会将刚刚共享的亲密称之为放肆,”君啸尘无视她的羞窘愤怒,自有一套教人气得跳脚的歪论,“你是我未来的娘子,我不抱你、亲你,难道你愿意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我管你爱找什么女人,我……”意识到根本不必和他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慕容十九猛的打住,愠怒的瞪他,“我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如果你没有心帮我,也请你不要妨碍我。”
君啸尘在她说出“谈情说爱”四个字时心花怒放,还义正辞严呢,这会儿可露馅了,不过他不揭穿她,只偷偷藏起那分窃喜。
“娘子的事,为夫的一定全力以赴,你只要直接下命令,我做就是了。”
已经被他气得无力,她也懒得去纠正他对她的称谓,没好气地道:“原本我想要借展公子一用,既然你自告奋勇也无不可,你知道……”她瞥了他一眼,神情有几分家丑不想外扬的犹豫,轻叹口气,“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十哥对我十嫂的态度,我如果再不想点办法,等他们成亲拜堂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十哥一辈子不成亲是他自作孽,可慕容家不能要人家闺女没有限期的等下去,所以我……”“要依我看,你十哥未必对童姑娘没有情。”君啸尘插口。
“你也瞧出来了?”她诧喜,“我就不懂既然即有情妹有意,为什么十哥对十嫂还避如蛇蝎的样子,他到底想做给谁看?”
君啸尘也不懂,所以直接问:“你想怎么撮合?”
慕容十九瞅着他,“我要你当着我十哥的面,勾引我十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