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剑辰远远的望见她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裙,伫立在空旷清冷的山坡上,纤柔的背影在月光照耀下如梦如幻。
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苏子娴回眸看见了他。
月光下,他步伐稳健的一步步走近她,眼光温柔得令她迷醉。
审视着她那雪白如纸的脸庞,左剑辰怜惜而心痛的低唤着她的名字。“灵儿……”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着唇瓣,避开他那燃着热情的眼眸。
“左剑辰,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很傻很傻的女孩子啊!”
他扳过她的身子,抬起她尖瘦的下巴,不容她闪避他布满深情的目光。“看着我,灵儿。天知道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你左右了我的喜怒哀乐,你怎么能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你居然……居然迷惑了我的心!”
苏子娴僵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说:“你……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噢,老天!我到底在做什么?”他粗暴的低吼。“罢了,就当我从没来过。”
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她陡地抱住他颀长的身躯,忘形而激动的哭喊道;“左剑辰!我恨死你了!你就连句哄我的话都不肯说吗?你这个自私、可恶、傲慢、不可理喻的大混蛋!我怎会……怎会爱上像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大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左剑辰惊喜交集的蒙着她声泪俱下的谴责,激动地转身拥住她,然后俯下头热烈的吻住她,将内心深处的饥渴与狂喜借由这个吻宜泄出来。
苏子娴热切的反应着他,禁锢许久的情火迅速焚烧开来,她再也顾不得礼教、矜持,忘了所有的顾忌以及心里会有过的嗅怨悲愁,甚至包括他的未婚妻!
左剑辰紧紧箝制住她柔软如绵的身子,灼热的唇沿着她嫩若凝脂的脸颊一路来到她白皙光滑的颈项。噢!她热情得让人血脉愤张啊!
她的眼眸晶亮若星,唇畔漾着动人的微笑。
他如痴如醉的凝视着她。
“你好坏!这么久了才想起我。你知道吗?我已经在这儿等你好久好久了。”她慵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娇俏的埋怨道,
“灵儿……”他在心中低叹一声,再也无法漠视自己真正的情感。
“连日来我经历了无数的痛苦挣扎,最后再也压抑不了想见你的欲望,我才会贸然前来罗致山。天知道,那天听闻你有未婚夫,几乎要把我逼疯了。”乍然得知她已名花有主后,他愤怒得想一剑刺死她的未婚夫。
“剑辰,我……”苏于娴迟疑着是否该向他坦白。“其实我欺骗了你。”
“喔?”左剑辰佯装狐疑地挑高眉,想看看她会如何解释这一切。“我……我的未婚夫其实是我的……我的……”“你的什么呢?”他提高声量的追问。“你干什么这么咒嘛?人家……人家只不过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嘛!”
善意的谎言?左剑辰差点失手扼住她纤细的脖子。她可知道她这善意的谎言却是夜以继日地折磨着他几近疯狂。
愧疚的神色顿时布满苏子娴的脸庞。
等等!她又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做什么要感到愧疚呀?她只不过是谎称自己有未婚夫罢了,怎么都比他真正拥有妻室值得原谅!突地,她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里可是相当隐密而幽静呀!”
“你的‘未婚夫’告诉我的。”他坏坏的回答。
“那他呢?”
“去追他的情人了吧,显然冷凝香还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一事。”
“糟糕!她一定又误会了!”苏子娴懊恼地叫道。;
哥哥真是教她害惨了!先是害他无辜地受了剑伤,现在又把未来嫂子气跑了。
她抬眼却见左剑辰克制不住的朗声大笑。这个可恶的臭男人!他一定早明白他是她的亲哥哥了,居然还让她满脸愧色的吞吐难言。
“左剑辰!你笑够了没有?”她没好气的说。
要不是为了彻底斩断情丝,她也不会扯出这个漫天大谎,害得哥哥百日莫辩,她真是始料末及呀!
“这都该怪你!”见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揶揄神色,苏子娴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怎么了?”左剑辰心疼的搂过她轻颤的肩头,“别哭了,灵儿”
“都是你害的!”她啜泣得更厉害了,哽咽道:“要不是你……你应允将迎娶穆家小姐,我又问必心碎的想忘记你……而扯出这么可笑的流言?你笑吧。我知道这样的告自一定会让你更加嘲笑我……笑我自作多情,笑我……不知廉耻的爱上有妇之夫,笑我——”
“够了!灵儿,不许你再说下去!”左剑辰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这门亲事早在认识她之前,他便已应允了明叔。他根本没料到上天会让他遇到像她这样令他痴狂的女子,让他想用尽生命中的每一天来疼惜照顾她。他从不曾为女人的事烦心,甚至不在乎他的妻子会是谁,但如今他却尝尽了椎心揪肠的懊恼和挣扎。“我是身不由己呀!灵儿。”他语音暗哑的低声道。
“婚事是你的,你为何会身不由己?左剑辰,你分明是想一脚踏双船厂她开始不讲理起来。
纵使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苏子娴依旧无法释怀。她怎能忍受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
“灵儿,不要乱定我的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真的,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既然你早有婚约在身,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左剑辰紧抓住她纤细的柔美,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别这样,灵儿。你明知道我……我是情不自禁。”
见她垂下眼睑,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更加紧张。“灵儿,相信我!倘若我早知道会遇上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我只是……”
“只是想报答颜明对你的恩情,对不对?”她红着眼圈淡淡的接口道。
不是不了解他感恩图报的苦衷,可是这关系着他们的未来呀!
“难道为了报恩,你就预备牺牲掉我吗?”
她嗔怒的娇俏模样叫左剑辰又爱又怜。原来她知道他所有的不得已。
“灵儿,不是我愿意漠视我们的感情,而是我不能教你委屈!”
如今他还能筛些什么?他知道她对婚姻的坚持和执着,这些都是他无法能她的。所以他又怎能自私地强留住她,她值得更好的归宿。
他眼底的挣扎教苏子娴看了好生心疼。他是懂她的,不是吗?
“你不可以说些不要我的话!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我答应不会让你进退两难。”她漾你不能再对我要求什么了,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
左剑辰被她坦白的言词深深震撼住,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狼狈和懊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语音粗嘎的问道。
“知道。”她轻叹口气,“我只希望左家逻能容得下我。”
“噢,灵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左剑辰动容的搂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从他那双黑眸中,苏子娴能够朗了他心里的感动及爱怜,还有更多对她的愧疚与歉意。
唉!不然又该如何?谁教她早已芳心暗许,痴迷狂恋到再也无法离开他!
更何况,她又怎能教他徘徊在恩与爱中挣扎抉择,到底她才是介入的第三者,不是吗?假若她的魂魄没有附在杜水灵身上,他又何来如今的进退两难?何况哥哥说得对,没有当年颜明的忠诚护主,又何来今日的左剑展?颜家毕竟对他有着救命大恩,她又怎能微他做个背情负恩的罪人呢?
想到这里,她朝他锭放着绝美动人的笑眉,成功地摄去他的心魂。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欺负我了,知道吗?”她娇声笑着,水汪汪的大眼流转着无限的柔媚。“还有,不可以再对我大呼小叫、傲慢无礼了。
她的口气逗笑了左剑辰,他挑着肩反问:“我有吗?”
“没有才怪!”
苏子娴不禁开始数落起他浑身的大小缺点,只差没把他批评得体无完肤、一文不值。
“这么说来,敢悄大小姐是看上我的嚣张,才会对我青睐有加罗?”他学她的语气调侃道。
她噗哧一笑,“是呀!还有你那得了便宜边卖乖的可恶!不过,你总算有些幽默感了。”
“幽默?是什么?又是教训我的话吗!”
“吗是未来世界的形容词,总之,是赞美你的话喔!”
她甜甜的笑倒在他的怀里,丝毫无视于他眼中的困惑。
将来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故事,告诉他遥远的二十一世纪,告诉他命运有多么的神奇,只因她居然穿越了千年时空,与他相遇相恋、相知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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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落英别馆到了。”左剑辰勒住马,掀开盖着她的披风,柔声的说道。
原本他是极力反对带她回别馆的,只因后天他便得动身前往凌云山的混元洞天。这将是趟危机四伏的挑战,他又怎能分心挂念待在别馆中她的安全,让她待在隐密的罗致山上,说什么都比在落英别馆中来得妥当。他有些顾忌欧阳世帆依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挑衅,他已经不只一次上落英别馆要人了。
在得知她居然是混元洞天命定的启剑人时,他着实惊愕了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可好了,他不仅得带着她回落英别馆,更糟糕的是,他还必须让她冒着生命危险,上凌云山去;面对那些无法预知的险恶,纵使他百般不愿意。
无奈褚婆婆竟是师父的师姐——彻视行者。
她私下告诫过他,此次混元之行必会险象环生,即便灵儿有任何差池,他也只能派人将她送回紫竹精舍,千万不得忘却身负歼灭九星林教的重责,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虽然他也曾极力劝阻过,毕竟他不能容讷:灵儿有半点损伤,尤其是在明知她将有劫难的情况下。然而此事却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只因灵儿就是命定背负着地灵之钥的启剑人——阴阳使者。
他欲扶她下马,却发现她跟中一闪而逝的犹豫。
“怎么,不想离开我的怀抱吗?”打趣地揶揄道。
苏子娴喷怒的瞪大双眼,“左剑辰,你少住自己脸上贴金了!”
瞧她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他怜爱万分的搂住她的肩,笑着说:“别生气,算我说错话。那罚我抱你进别馆,好不好?”
她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敢!”
这句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左剑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她,朝着别馆大门走去。
苏子娴惊慌的扭动身子挣扎起来。“你——”抬眼见他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意,她不禁有些怔忡失神。老天!他笑起来真是好看!
“我说过,不准对我挑衅的。”左剑辰的笑意更浓了。
“你好坏!你也说过不再欺负我的。”
“我没有欺负你,我是在照顾你。”说完,他朗声大笑起来。
“无聊!”她红着脸轻斥道。
他的笑容让她脸红心跳、意乱情迷。温驯的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她想,就让他自以为是好了。
左剑辰凝望着她那张盈满柔情的娇颜,忍不住内心澎湃的激情,他低吟一声,深情而炽热的吻住她的红唇。
那份浓烈得化不去的执迷和依恋,让他们浑然忘我地沉醉在爱情的诱惑中,无法自拔。
“庄主,你回来了。”一声略显苍老的男声倏地响起,惊醒了忘情拥吻的两人。
苏子娴的双颊立刻火烧似的嫣红起来,她娇羞地低垂下头,觉得尴尬万分。
“明叔。”左剑辰尊敬的唤道,却没有放下她的打算。“明叔,这是杜水灵。”他简单的介绍着,“灵儿,叫明叔,”
见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愿,她也只好任由他搂抱着,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正灼灼地看着自己,她温顺有礼的开口唤道:“明叔,今后要蒙您照顾了。”
“姑娘官重了。”颜明淡淡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早些歇息吧,明叔。”
从左剑辰带着关怀的口吻,苏子娴不难看出他对这位老人家的敬重。她悄然抬跟望向他,却见他也正凝视着她,眼底盈满柔情。
“是,庄主。”颜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转身回房。
“你让我好失礼,这样搂着我见明叔。”看不见颜明的身影后,她不悦的咕哝着。
“会吗?我却不觉得。抱着你,可以让他明了你对我的重要性。”
“你是说,这样就可以让我和穆姑娘平起平坐了吗?”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左剑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半晌,他才以一种几近哀求的话气道:“灵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见他眼中凝聚着深情和痛楚,苏子娴原本嗔怨的情绪立刻被满腔的懊悔所取代,她将脸深埋人他的怀中,低哺道:“对不起,剑辰。我只是……好怕会失去你。”
“灵儿。”他粗声斥责她的傻,他怎么会离开她呢?就怕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她,只因他给不起她应有的名分和地位。“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她迟疑地望了眼敞开的别馆大门,低声询问:“我是不是就要开始面对她了?”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左剑履摇了摇头,语音沙哑的回道:“我将她暂且安置在新月山庄,待我灭了九星神教后,一切再做打算。”
“这么说,你现在尚未同她完婚嗯?”见他点点头,她深吸口气,勉强笑道:“至少这会让我好过些。”
左剑辰心头猛地一震,随即疯狂的吻住她,带着满怀的激情和泥腔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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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伫足在廊道上,怔忡了好半晌。
照顾庄主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见他如此爽朗的大笑过。事实上,自从日月镖局出事后,他便不曾有过丝毫的笑意与欢愉,他一直在左家灭门血案的阴影下,过着极端压抑的日子,直到那个女孩改变了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庄主视如己出,因此他比谁都了解在他那冷漠面具下的,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梦魇及一颗沧桑的心。
为了将他从仇恨中解救出来,他几乎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法子,却只是徒劳无功。最后,他想到了婚姻。
穆采芹的温婉柔顺让他满心以为可以借此抚慰庄主的孤寂,于是他编造了这个善意的谎言,亲手撮合这段美好的姻缘。
如今,在看见庄主眼中那抹挣扎和痛楚后,颜明不禁开始有些懊悔。
当初自己的一番苦心,会不会间接扼杀掉庄主真正的幸福呢?难道他真是做错了吗?
前往凌云山的路程固然艰辛,但是对苏子娴而言,却是充满欢乐的甜蜜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她与左剑辰几乎是天天形影不离、情意缱绻。
或许是因为害怕她会有所闪失,也或许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左剑辰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她之于他的意义一如他的生命,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将要如何面对与自处。
明天就是混元洞天洞开的大日子,因此今日的凌云镇内涌进无数欲看热闹,以及夺取四圣宝剑的武林人士。一时间,淳朴的小镇喧闹热闹了起来,镇上的客栈旅店更是挤满了前来住宿休息的客人。
左剑辰一行人乔装成商人,以避开无谓的奉承及纠纷。
“畦!他们在做什么?”苏子们那双水盈盈的大眼闪动着好奇的眸光。
大街上不知何时来了一群美丽冶艳的舞娘,正对着他们休息的客栈街口跳起花鼓。貌美如花的容颜立刻吸引住无数惊艳的目光。
是古代的队舞舞者耶!苏子娴兴奋的张望着。
她曾听好友邵之黎提过,宋代的队舞是集体舞蹈之始呢!虽然她对古代的文化演进没多大兴趣,但是对于能亲身体验历史风情,她则相当乐意当个见证者。
“剑辰,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待她把话说完,左剑辰毫不迟地拒绝地的意图。
这一路上,左剑辰几乎快被她尤止境的好奇心逼疯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像上次那般堵上的嘴,还有她的眼。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她,就像现在,她正口沫横飞地卖力说服他,让她亲身见证古代色情或亲手抚摸千年古物,将会让她感到无比的荣耀与兴奋。她的神智还是正常的吧?“灵儿,现在不是千年古朝。”他没好气地提醒她,“而且我也不是古人。”
她的出言不逊常让左剑辰啼笑皆非,而且这种无檀的称呼通常发生在他拒绝她参与“历史见证”的时刻——就像现在。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我的意思是……”苏子娴不知该如何解释。“哎呀!这教人家怎么说嘛?难道你就不能试着体会人家乍到古代的好奇吗?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看见他一脸担忧的神情,苏于娴只好放弃争辩,以免他又唤来盂昭中为她详细把脉诊视。
她没有病,她只有难官的苦衷,却又不知如何向他倾诉起。
不过那个孟暗中也真是个天才,他居然冲着她诡笑不已,然后“好心”地公布他诊断出的病因,原来一切全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时空错乱”,好让左剑辰对她呵护备至、百依百顺。
老天,真亏他想得出来!
对于那场精采的花鼓表演,看来她只有于瞪眼的份了。
闷闷的扒着碗里的饭莱,苏于娴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
左剑履真是对她宠爱有加,老是替她夹了满满一碗的莱后,再逼者她得全部吃宪。
他说他不喜欢太纤弱的女子——很不幸地她就是——所以她一定得长得又“宽”又“大”,以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唉I真是无法想像再这样增胖下去,她在古代要去哪儿找媚登峰呀?
左剑辰默默地向叶擎递了个眼色,他立刻起身朝着喧闹不已的舞队走去。
过了一会儿,叶擎走了回来,神色古怪地附着左剑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左剑辰只是略一钡首,随即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苏予娴狐疑地望着他,却见他投来一个“不关你事”的眼色,她差点失控地将手中的碗砸到他头上。
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他的狂妄自大,老是认为一切全在自己掌握中,她好歹也是个受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知识分子耶!况且她还知道不少“未来历史”哩。
在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那群舞娘却出奇不意的朝着围观的民众拔剑攻击。
一时间,只见街道上刀光剑影,凄疠良声四起,原本热闹喧哗的街市顿时变成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苏子娴惊愕的循声望去,映人眼帘的是一幕幕野蛮血腥的疽狂屠戮,她无法自抑地惨叫出来。
“噢,该死!”左剑辰温怒的低咒一声,随即搂过她轻颤不已的身躯,转身上楼。
他真是太大意了,怎么会忽略掉灵儿会有的惧怕,她并不似他们早已见惯厮杀的场面。左剑辰怜悄地紧搂住她颤抖不止的娇躯。
左剑辰喂她喝下热茶,温柔的抬起她依旧苍白动容颜,她的恍惚及惊悸,让她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昏倒。”他环紧她温柔的安抚着她。
一直到她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后,他才微微放开她,柔声地询问:“好些了吗?灵儿。”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柔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也没有忽略掉她眸中飞闪而逝的隐忧。
“是不是避免不了杀戮的发生?”她声音痞痰的问道。
“灵儿,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觉,因为他就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见他眼中那份关爱及深情,苏子娴心中闪过一阵刺痛。
“剑辰,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们不要报仇了好不好?上天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你不要再心心念念着报仇血恨了,好不好?我们退隐江湖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好不好?剑辰,你说好不好?我好怕!我怕我们会……”她哽咽得无法成言。
左剑辰则回她一记令人窒息的热吻,仿佛这样就能挥去她心头对血腥的畏惧般,他温存而缠绵的吻住她,试图吻去她心里的不安。
他该怎么做才能扫除她的苍白,抚平她那颗为他担惊受怕的心?如果是拔剑交战,再难缠狡猾的敌人,他也不会皱一下双眉。可是只要一面对她凄楚柔弱的丽容,他的心便似刀剜般疼痛,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灵儿,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告诉她自己不是个逞强斗狠的人,也不是个让仇恨蒙蔽双眼的冷血之人。他答应她不会任自己轻陷阴诡致命的危险之中,更不会贸然出手挑衅凶残狠毒的敌人,只因他尚未与她跪拜天地洞房花烛,怎可轻易地含恨死去?
“无聊!”
听见他满含调侃的话语,苏子娴不由得俏脸烧红起来。奋力挣开他的怀抱,她只能跺跺脚,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无赖。席。她为他担惊受怕,他反倒有心情开起玩笑,而且还这般露骨肉麻。
“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见她仍呱着唇,一副不肯原谅他的表情,他不禁笑了出来。
“别再噘着唇挑逗我,否则……”他轻轻咬着她的颈项,呼吸急促。
“左剑辰!你……你真是大色狼!”
“大色狼?”
察觉到他眼中的不解,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大色狼”是对你最高的赞美喔!而且你还是最大只的!”她笑得双肩颤抖,差点岔气。
在她来不及反抗下,左剑辰灼热而缠锦的吻住她所有的笑话及抗议。
“是不是像这样?”他霹出邪气的目光,笑问道。
苏子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可以再这样轻薄我了,我们还没有……”她微微红了脸蛋,“反正你规矩点就是了!”左剑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轻抚她的长发。“对了,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围观的群众?”
“她们是百花岛的人。至于她们所攻击的群众,全是九星神教的教众。
“百花岛?剑辰,我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星神教是我们的敌人啊。”
她曾听哥哥说过,冷凝香也是百花岛的人,如此看来,他们也可能来到凌云山了,“没有这个必要。”左剑展不以为然的表示,百花岛主一向乖张行事、恣意妄为,她们与九星神教的干戈相向,无形中帮了他们的忙,再加上欧阳炎身边的“紫衣右使”欧阳蓉的相助,他相信很快便能歼灭九星林教、报仇雪恨。
“可是万一未来嫂嫂有所差池,我怎么向哥哥交代才好?”
“你是指冷凝香吗?放心,以她的武功修为,天下间能伤她的,怕不会超过十人。”
“那好吧,不过,欧阳蓉又是谁?”她斜睨着他,轻哼道。
左剑辰见她一副吃醋的娇媚模样,不禁又爱又怜。“怎度,不喜欢她的名字吗?”
“左剑辰!”
“好好好,我说。”他的眼角唇边尽是笑意。“她还有个名字,我想你一定会言欢。”见她悻悻然的转身欲走,他连忙搂住她的肩头,笑着解释道:“她叫左剑曦,是我的亲妹妹。怎么样?有设有比较喜欢她一点呀?”
“你妹妹?”
“死里逃生的亲妹妹。”
“可是她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遭九星神教杀了吗?”
“她没死.九星神教的护轮尊者偷偷救了她,并让她练就一身高强的武艺,看来,上天待我们左家还有一丝怜悯。”
他永远也无法忘却知晓她身世后的错愕。
欧阳炎最宠爱的紫衣古使欧阳蓉居然会是二十年前已遇害身亡的妹妹剑曦,他甚至还失手打伤她。后来多亏护轮尊者舍命力闯落英别馆,他们才得以兄妹相认,适时阻止了他即将犯下诛杀她的大错。
解释清楚后,苏子娴不禁为自己的醋意感到尴尬不巳,她原不是个猜疑心的女孩,可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的!更何况,他又是个有“重大前科”的人。
见他一脸陶醉得意的乐透模样,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还敢笑?要不是你素行不良,我又怎么会……”
“怎样呢?”他笑得好贼。
“要你管,懒得理你广她困窘地别过身去。
“灵儿,”他从身后环住她,“真不敢相信命运之神会将你赐给我,上天终究是眷顾我的。”
说着,他深深地叹息道:“相信我,灵儿。如果早知道上天会议我遇上你,那么除了你,我左剑辰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苏于娴喜悦地投入他的怀抱中。
她还能再奢望听到他说些什么爱语呢?
这个男人一动怒,就捏得她百骨欲碎,可是每次依偎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她所有的忧惧不安就会一一消散。他不是个体贴温柔的男子,更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她,但她知道他是深爱着她的,一如自己也深深地爱向着他。
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要不然她又怎会穿越千年时空与他相遇相恋呢?
不过,褚婆婆的话却像魔咒般索绕不安,她是想回二十一世纪去救大哥,可是她又怎能狠下心离开他呢?她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