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居然被绑架了!
苏子娴猛地睁开双眼,望见浅绿色的簿纱罗帐和满屋子精致考究的摆饰时,她就知道自己昨夜莫名其妙地被绑架了。
“醒了吗?”一名身着银衫的高大男子推门而人。
“欧阳世帆!”她震惊地瞪规着面前满脸笑意的男子,“你居然敢绑架我!”
“是呀!我是绑架了你。”他放肆而狂妄的笑出声,伸手轻触她嫩若凝脂的粉颊,“老天!,你美得教人无法呼吸!”
“住手!”苏子娴急急地挥开他轻薄的手,他无礼的逗弄让她感到难堪,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他手中的戏偶,只能任他调戏羞辱。
“想不到你是这么卑劣无耻的下等人!”
“你——”欧阳世帆有几分恼怒,这个女人脂墩这样辱骂他。但他随即转念一想,不动气地开,赞道:“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绝色佳人,你的泼辣更让我迷恋不已呀!”
“你——”苏子娴为之气结,“你宄竟意欲何为?我劝你快些放了我,要不然,叶大哥迟早会找上门的。”
“你指的是哪个叶大哥?”
明知故问!她恨不得一手掴掉他满脸的虚伪。
“如果你指的是‘百步穿杨手’叶擎的话,姑娘大可放心,他此刻正在接受在下的热情款待哩。”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把他怎么了?”
欧阳世帆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颔,瞧她惊慌不已的轻颤着,想必叶擎在她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吧。
“只要你温婉柔顺的尽心服侍我,我自会好生地对待他。”
“你——”
“我怎么了?”见她怒不可遏却似有顾忌的压抑怒气看来,他的确是捉住她的弱点了。
“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大混蛋!”她还是无法克制的咒骂出来。
“啧啧!我说过要你温婉柔顺的。怎么,想要他的双手,你才会记住是吗?”“欧阳世帆!”
唔!她害怕的模样竟教他无限怜苏子娴深吸口气,勉强压抑下心里的怒气,“请你放了叶大哥吧!你的目的是我,不需要累及他人。你把我关进大牢或者一剑杀了我吧!”事到如今,她不能白白牺牲叶大哥。
“我为什么要杀你?”欧阳世帆不解地问这。他怎么会舍得诛杀她呢?
“你不是一直想铁杀我吗?如今我既然落人你手中,你何不干脆点将我一剑了结永除后患?或者,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她居然在游说仇人杀了她!“你是谁?”欧阳世帆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杜水灵。”
“什么?”欧阳世帆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失控的力道扭伤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广手臂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她害怕的想挣开他的掌握,却见他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
“再说一遍!”
“放……开我……”
不待他回答,她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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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完全不在苏子娴的意料之中,她不仅没有被诛杀或关入地牢。反而即将在下月初三嫁给欧阳世帆。
可恶!这可是她的婚姻大事,他们居然完全漠视她这个当事人的祗死抗议,迳自张灯结彩、广发喜帖,这些古代人一点人权观念都没有,尤其是她的“准夫婿”欧阳世帆更是莫名其妙,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地方了?居然甘冒触犯九星神教教规凌厉的惩戒誓死护住她的性命,甚至不惜服下“绝命狂花”以求取欧阳炎应允对她的不杀之诺。
她不嫁,绝对不嫁欧阳世帆!怎么他们就是听不懂?虽然感激他的舍命相救,可是九星神教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欧阳世帆的双手沾满了她杜家的鲜血,她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仇人?
更何况她并不爱他呀!
苏子娴在房里踱着步,一拉抬手臂依旧会传来阵阵撕扯般的剧痛。
他下手可真不留情!不过自己也真是的,他这一拉扯居然就脱口受伤,也未免太弱不禁风了吧?
这都头怪左剑辰!她恨恨地想。
要不是他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要不是为了要避开对他的思念,她也不会出去走走,结果碰见那个莫名其妙的欧阳世帆,这一切全都该怪他!
她独坐在梳妆镜前,无心愿影自怜,更无意体会九星教众的钦羡,即使欧阳世帆是如何潇洒不凡。武艺卓绝都不关她的事。倒是那个可恶的左剑辰怎么还不来救她?想必他也接获喜帖了吧他居然能放任她嫁与他人?他吻过她的!怎么可以不负责任?
苏子娴突然有股清然泪下的冲动。
谁说接个吻就得负责任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保守了?她……她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怎么,伤处还很疼吗?”欧阳世帆不知何时进到她房里,她竟丝毫末曾察觉。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无力的喊道。
“记住,我们成亲之后,你将不再有机会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坚定的口吻里,充满了警告。
“我不会嫁给你的!”
“这事已成定局,没有你拒绝的余地。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用命挽回来的。”欧阳世帆轻抬起她愤恨不平的倔强脸庞,柔声的说:“水灵,再过十天,你就是我欧阳世机最美丽的新娘。”
待他离去后,隐忍已久的泪水立刻失去控制的夺眶而出,她伤心的趴在梳妆镜前痛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遭遇到这种种变故?从二十一世纪的车祸到宋代的还阳;从社家的灭门到现今的逼婚,为什么要让她独力承受这些巨大的骼痛和不幸?
“灵儿?”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掌怃上她轻颤的肩头。
相也没想.苏子娴地伸手抽出预藏在怀里的匕首,使劲全力的朝站在她身后的人刺去。
那人动作迅速地闪避开来,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状况,手中的匕苜已被打落地上。
“啊——”是他!他来救她了!
苏于娴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她日思夜念的他!
下一刻,她已被搂人他宽敞伟岸的胸膛中。
她屏住呼吸,眼里闪着泪光,双唇紧闭拒绝发出仟何声响,直到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吻住她,她才发出一声模糊的惊呼,热切地回应他那令人窒息的吻。
“噢,左剑辰,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她把脸深埋人他的怀中哭喊着,双手将他环得更紧,生怕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在作梦。
“灵儿……”左剑辰温柔地抬起她那张被泪水温湿的小脸,她低哑的噪泣声蛊惑着他,老天!这个女人左右了他的情绪!
“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她可怜兮兮地说着。
“傻瓜,他柔声地责备她,“你一定又不听话了是吧?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九星神教的人抓来,还连累叶擎被俘?”
其实以叶擎的武功,欧阳世帆要活捉他并不容易,想来定是他们以灵儿的性命相胁,才让他束手就擒吧。
“你还敢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一声不响的不告而别,我又怎么会心情不好的下楼散心……”她原想理直气壮的数落他一番,可惜双颊却无端地燥热起来。
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让他知道她因为他的离去而心情不好。
“反正这全都该怪你!”她下了结论。
左剑辰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深邃的黑眸布满怜惜和纵容。
“怪我成就一桩美好姻缘吗?听说你就快嫁给风流倜傥的欧阳世帆了。”爱煞她那又嗅又怒的泼辣模样,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弄她。
果然——“左剑辰!你真是个无聊至极又惹人嫌恶的大混蛋!”
他不可自抑的狂笑起来,丝毫不担心引来九星教众的查探。
“你笑够了没?”苏子娴发觉在他面前要控制自己的怒气真是越来越难。
先前她曾经多次允诺过,只要他能来救她,她一定会收起以往对他的怒目相向,用甜美柔顺对待他。可是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走吧。”
他极力隐忍笑意的模样,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他非要摆出那种欠接的表悄不可吗?“就这么走出去?”她困惑不解地问道。他则丢给她一个“有何不可”的眼神。
“这里是九显神教的夏州分坛哪!”他以为这里是新月山庄吗?
“这里就快成为新月山庄的别庄了。”
“什么?你究竟带了多少人来救我?”
“够多了。”
这算哪门于答案嘛!苏子娴不死心的正想继续追问,不料,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踢开,欧阳世帆浑身杀气的冲了进来。
“放开她!”话声方落,他随即抽出剑攻向左剑辰。
“剑辰,不要杀他!”苏于娴急忙阻止左剑展出剑,眼角余光却譬见欧阳世帆乘机偷袭。
“不——”她尖叫出卖,不假思索的扑向他,替他挡下那一剑,欧阳世帆手中的“银双剑”不偏不倚的刺进她脱臼未愈的左肩肿,鲜血立即像泉涌似的喷洒出来。
左剑辰悲恸万分地朝着惊骇失措的欧阳世帆狂产怒吼。捷耶点住她左肩胭处的穴道,企图止住汩汩流出的鲜血。
“水灵!”老天!他居然刺伤了她。欧阳世帆激动得想上前查看她的伤势,不料左剑辰的剑锋抵上他的喉头。
“这是艰双剑毒的解药,快替她敷上广欧阳世帆悲切的望着她,仓皇地自怀里取出一只白玉瓷瓶。“请不要伤害她!”
左剑辰看了他一眼,这才伸手接过向工瓷瓶,然后以剑尖点了他的睡穴。
原以为她早已痛晕过去,却听见她断断续续嚷道:“别……别杀他!剑辰.他曾经……救过我……”
左剑辰柔声地告诉她,他并没有杀欧阳世帆,只是暂时弄昏他罢了,倒是她,倘若再不安静下来,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苏子娴觉得自己真是一团糟,左臂的旧伤尚未痊愈,如今又添上更严重的伤势。再这样下去.她不变成个“独臂佳人”才怪。
她正想向左剑辰开这个玩笑时,却惊觉自己晕眩得难受。
左肩上的伤口囚他敷上药而显得刺痛难耐。她真的要晕倒了!她想大概得等到清醒后,才有力气说这笑话给他听吧。
其实就算她有力气说,只怕他也没心情笑。
在剑辰心疼的望着昏厥过去的她。该死!若不是他声声央求着不要诛杀欧阳世帆。只怕他早巳将他千刀万剐了。
抱起已然晕睡的佳人,左剑辰愤然地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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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种伤真是一点都不值得!
苏子娴忿忿不平地扯着左臂上包裹的布巾,原己结痴的伤口经她这一番胡乱扯弄,立即裂开来,鲜血瞬间将雪白的布巾染红,她也跟着哀叫出声。
喔,真是痛死她了!
她低低的诅咒起来,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眼眶。自己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车祸、溺水、脱臼还有现在的剑伤,不知道下次又会遇到什么倒楣事?
—思及此次受伤的经过,苏子娴就更加委屈地哭泣起来。
早知道一清醒就会对上左剑辰那张冰冷森寒的臭脸,她就不该拼命救他。或者,干脆让欧阳世帆一剑刺死她算了,好教那个铁石心肠的左剑辰亏欠她一辈子。
其实若她早些苏醒过来,那么她所看到的情形就不会是这样了。
自从左剑辰将她带回新月山庄的落英别馆后,她的高烧一直未退,伤口处更是不停淌着鲜血,再这样下去,她不是会让高烧烧坏了脑子,也肯定会因失血过多而送命。这两种结果都是左剑辰无法忍受的。
“皓中,是不是解药有假?”他情绪激动地拉起正为她把脉的白衣男子,急声质问道。
“应该不会。”这个回答却引来左剑辰不满的瞪视,孟皓中连忙改口道:“绝对不会。”
跟随他这么多年,孟皓中从未见过他如此焦躁失措过。现在居然还怀疑他的医术,真是教他有点哭笑不得。
本想询问他的失常,但他知道左剑辰绝对不会回答一个字,只得暂且按下满腹疑云,解释道:“银双剑毒不似普通毒物只消下解药就能完全化解,杜姑娘还得维持目前局烧情况,直到她体内的余毒完全逼出来,才会真正的封血降烧。”
“我要她苏醒过来,现在就要!”
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不得已,孟皓中只得让她服下自己精心炼制的“九还丹”,希望能让她立即苏醒过来。
服下九还丹不久后,苏子娴果然缓缓转醒,只不过她先吐了口鲜血后才幽幽回神。所以当她睁开双眼时,才会见到一张森冷的大冰脸,只因孟皓中说了一句:“这是服下药后正常的反应。”
不过,左剑辰当然不会向她解释面色铁青的原因,他只是粗声地训斥她的莽撞,更明确地指出自己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苏子娴起初恍惚地听着他的说教,只觉得他真是个罗唆的男人,直到她终于听懂他的话后,登时一股怒气上涌,这个不可理喻的大混蛋!是她救了他耶!他竟然还对她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她先做了个深呼吸借以平复满腔的怒气,在脑中“全力复习”大家闺秀该有的举止,只怕她会做出相当不雅的动作,像是高声尖叫直到屋顶塌下来为止。
“我好累,而且我的肩膀好疼!”她看起来真像个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你可不可以让我静一静?”
她满怀委屈的请求正好提醒左剑辰,她还是个病人。
左剑辰狼狈地发觉自己的失态,却更加光火于孟皓中眼底的那抹深思。他匆匆抛下好生厢顾她的命令,随即怒不可遏接地,离开房间。
真是莫名其妙!
见他终于走离她的视线范围,苏子娴再也忍无可忍地对着素昧平生的孟皓中抱怨起来。
“虽然左剑辰曾经救过我的命,但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之劳罢了,哪像我可是对他舍‘臂’相救,结果却救回个狼心狗肺的大混蛋,哼!早知道去救只小狗回来,它最起码也会对我摇尾感激不已而不是像左剑辰样对我狂吠乱叫……”
孟皓中饶富兴味地倾听着眼前这们绝丽佳人,正口沫横飞地用着不少有趣的形容词咒骂着他的好友左剑辰。看来,这将会是一段精采绝伦的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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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又来了!苏子娴无奈地抚住额头叹息。宁儿就不能换句话对她说吗?
“猜猜看。”她没好气的说。
说真格的,知道宁儿平安无事,她由衷感谢左剑辰的搭救。原来宁儿一直被欧阳世帆囚禁在夏州分坛的地牢内,就为了等她自投罗网。
当然,他万万没料到在温州城巧遇的绝色佳人,竟会是他及欲诛杀的杜家千金——杜水灵。
“小姐,左公于吩咐过,不准你私自下床的。”
什么?她有没有搞错啊?
“到底我是你小姐,还是他是你主人呀?”苏子娴气呼呼地责问宁儿。还有,她又是什么时候“移交”致左剑辰“管理”了?
宁儿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子娴正好乘机“晓以大义”一番,并嘱咐从今以后不许再听从左剑辰的任何命令了。
“那是不是跟小姐有关的事都不准听呀?”
废话!要不是念在她对自己一片忠心的排上,苏子娴早就掐断她的脖子了。
“可是,有件事——”
拜托!你这只烦人的麻雀闭上嘴行不行呀?
苏子娴烦躁的打断她的话,催促她帮忙自己整装下床。躺在床上一个多月来无所事事,再躺下去她就快变成僵尸了!
昨晚孟皓中已经替她拆掉伤口上的布中,对她伤口愈合的程度相当满意。为了不让她的肌肤留下疤痕,他还替她敷上一种沁凉似水的香液,听说颇具滋润疗效呢。
盂皓中真是个彬彬有礼的俊秀大夫,依她这些日子的观察,整个落英别馆全是器宇不凡的英雄人物,只除了那个天杀的左剑辰。
苏子娴拖着宁儿走出房门,瞧她那满脸惶恐的神情,真不知左剑辰到底是喂她吃了什么药?居然让她如此死心塌地拿他的话当圣旨。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想起他那张酷脸,的确没有多少人能不被他那冷漠阴狠的眸光吓住。
从仆人口中得知,此刻左剑辰正在大厅中接待贵客,苏子娴定前往一窥究竟。
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他如此大礼以待呢?不过,最不可原凉的是,他居然“省略”去探视她!
其实,她才不是因为躺得发慌才起身下床,而是为了一早宁儿就告诉她,他有贵客临门不便前往探视她,她才满心失望的起床。
“小姐,我们还是回房吧,左公子吩咐过……”
又是左分子吩咐!苏子娴恶狠狠地瞪了宁儿一眼,示意她最好闭上嘴。
宁儿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仍“坚守本分”地说下去:“左公子吩咐过,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准让你下床走动,更何况我们还跑出房间。”
“闭嘴!”苏子娴忘记控制声量,整个大厅的人几乎都发觉她们主仆躲在帘幕后了。
见已被人发现,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
整个人厅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乍见苏子娴掀帘走出,众人莫不惊艳赞叹、震撼不已。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呀!
左剑辰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掠过一丝怒气,但他迅速恢复先前的一脸漠然,不过,他脸色的变化已尽收孟皓中的眼底。
“灵儿!”一声激动的浑厚男声陡地响起。她顺着声音望了过去,随即不能自己的轻颤起来。还来不及惊呼出口,她已经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噢,老天!真的是你!你真的平安无事!”杜仲之用力抱紧妹妹,怜惜不已。
“放开她!”见苏子娴被陌生男子无礼地搂抱住,左剑辰再也无法按捺胸臆间的愤怒,眼看他的剑尖就要抵上杜仲之的背脊,但一道红光及时隔开他的剑,但剑气却震伤了站在左剑辰身旁的一名纤弱女子。
“穆姑娘!”左剑辰连忙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白衣女子。
此一变故让大厅上的人个个错愕不已,各怀心思的揣测着。
苏子娴张大双跟蹬视着左剑辰怀中的白衣女子,一股莫名的妒意涌上她心头。
她是谁?为什么左剑辰会如此惊慌地搂住她?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抱别的女子!冷凝香虽挡下左剑辰的剑招,但她仍微退两步才稳住身形,她抬起双眸正巧对上杜仲之充满柔情关怀的目光。这个该死的冤家竟然还搂着那名女子不放,真该让左剑辰一剑刺死他!她忍住满腔翻涌的怒气别开目光。
“我没事,左郎。”白衣女子柔声道。
左郎?苏子娴难以置信的死盯着左剑辰。她叫他左郎耶!而他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左庄主,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冷凝香顿了顿,随即补上一句话:“希望没有伤及左夫人才好。”
什么?一股椎心的刺痛从胸口直窜全身,揪得苏子娴似被烈火的烫般难受。白着脸,无力地瘫软在杜仲之怀中。
“灵儿,是不是不舒服?”望着妹妹苍白似雪的容颇,杜仲之心疼的问到。
苏子娴任泪水扑籁籁的滑落,哽咽道:“我好疼呀!我想马上……马上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
杜仲之连忙打横抱起妹妹颤悸的身子,再也无心待在这里,他只想找个地方让妹妹好好疗伤。
左剑辰见状心痛如绞,灵儿一定是触及未愈的伤口才会疼痛哭泣不已。“站住,放下她!”他语气冷寒地怒斥。虽然杜仲之讶异眼前有着一双凌厉眼眸的左剑辰似乎颇在意妹妹的伤势,但他不想多做耽掘,与冷凝香迅速交换个眼色,在众人有所行动之前,冷凝香扬手洒出无色的“麝魂迷香”。
顿时,整个大厅全笼罩在带着甘甜香味的毒雾里,吸入迷香的众人在一阵酥麻酸软后,瘫软倒地不起。
左剑辰没料到她竟然骤释毒雾而去,怒不可遏地欲拔剑追赶,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孟皓中拦截劝阻。
“杜姑娘尚不至于有生命之忧,唯今之计是替众人解毒为要。”
没错。自己身为一庄之主,怎能任由属下中毒昏迷呢?
朝着苏子娴被劫而去的方向,左剑辰在心里发誓,倘若她有半点差池,他势必让百花岛上下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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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落英别馆后,这半个月来,苏子娴在哥哥面前强颜欢笑。为了保住仅存的一丝尊严,她硬是装出轻松洒脱的模样,不让他有机会舟怜悯和关爱来粉碎她的所有武装。
“灵儿,伤口是不是还会疼?”杜仲之心疼地端详妹妹愁眉不展的苍白容颜。他知道她不快乐,每当她以为他不注意时,脸上总会涌现一股哀愁,但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真教他忧心不已。
他带着怜爱的语气让她心头倏地一紧,眼底随即浮上一片水雾,她凄楚地摇了摇头。
“若是不疼,怎么哭了?”
为了不让关爱自己的哥哥继续担忧下去,苏子娴只好佯装出愉悦的口吻道:“谁说我哭了,我只是……只是在高兴伤口终于不疼了。”这么没脑子的话,亏她说得出口。
“是吗?”
看见杜仲之更加忧心的神色后,她再也顾不得尊严,扑到他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我的心好疼、好疼呀!哥哥……我疼就快无法呼吸了……”,她语带哽咽地哭喊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杜仲之轻轻地捧起她那泪痕斑斑的容颜,迟疑地问:“是为了左剑辰吗?”
一听及左剑辰的名字,苏子娴就似被烈火灼烫般惊叫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永远不要!”吼完,她凄楚而绝望的低泣着。
“灵儿!”杜仲之怜惜的拥住她颤抖不已的身子。“从现在开始就由哥哥保护你!倘若你想大哭一场,就好好的哭吧,哭出来就会好过些了。”
连日来的压抑似乎在刹那间得到解脱,她开始放声痛哭起来。
许久之后,她的情绪平静了些,从他的怀中抬起脸,不好意思地说:“哥哥,我是不是个很讨人厌的爱哭鬼呀?”她记得二十一世纪的子靖大哥常常在她痛哭后,如此的戏谑她。
见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有溃决之势,杜仲之忙打趣地回道:“是呀,你是哥哥见过最美丽动人的爱哭鬼哩!”
见她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怪相,他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你倒还好,瞧我,我就像个刚从河里捞起的落水鬼!”
闻言,苏子娴终于开怀大笑起来,杜仲之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她能过得开心,九泉之下的爹爹也会含笑瞑目吧。
“谢谢你,哥哥。”她轻声的道谢。她当然明了他的一番苦心,他和爹爹都希望自己能快乐开心的生活下去。
“真对不起,灵儿让你担心了。”她想起杜家沉冤未雪的仇恨。“今后灵儿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们还背负着杜家满门的血海深仇,灵儿一定要让九星神教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知道九显神教的事?”杜仲之吃惊的问道。
苏子娴将自己溜出家和受伤的种种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然,她还不忘给与左剑辰极低的负面评价。
她那咬牙切齿的语气逗笑了杜仲之。
“如此看来,左剑辰果真是浪得虚名,那么咱们就不必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下次让我遇着了他,哥哥非为你讨个公道不可。嗯,就砍下他一条臂膀做为薄惩吧!”
“不要,哥哥!”苏子娴惊叫道。随后对上杜仲之那双充满揶揄的笑眼,才知道自己受骗。“你……你居然欺负人家!”她不依的嘟起嘴,抡起拳头便朝着杜仲之猛迫猛打。
杜仲之瞧她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不禁怜爱万分的环住她的肩膀,笑着讨饶。“好灵儿,我道歉。顶多我拿剑逼他对你负责,好不好?”
”什么?”她喷怒地瞪大双眼,“你还说……你再说!”
老天!他的妹妹可真是刁蛮泼辣呀!他不禁有些同情左剑辰了。也许这些日子以来,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投降,这次真的投降!”杜仲之高举双手以示自己的诚恳。“我已经满身伤痕了,你真的狠心继续惩罚我?”
他一脸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噗哧大笑,得意洋洋地说:“这还差不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杜仲之爱怜地轻抚着她那盈满笑意的容颜,“灵儿,知道哥哥有多么喜爱看你这张笑脸吗?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将永远这般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想起杜天德的心愿,苏子娴无语地偎进他宽阔的怀中,他是她在古代唯一的亲人了。
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顿时惊醒他们,一名冷艳绝美的少女面色惨白地夺门而出。
苏子们狐疑地望向兀自怔仲的杜仲之,心中霎时有些了然。也许,那个美丽的少女将会是未来的嫂嫂呢!
“还不快去追她?”看着满脸不明所以的他,她好笑的解释道:“达世上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心爱的男人去搂抱别的女子。““可是你是我的妹妹呀!”杜仲之不解地说。老天!他怎么会笨得像头牛呢?
“是呀,我的确是你的妹妹。”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可是她一定是把我当成你的爱人了,你若不快些赶去解释,恐怕我未来的嫂嫂会吃上一大缸的醋哩!”
她满意地看着恍然大梧的杜仲之狂奔而出,心中顿时涌上喜悦与羡慕。那美丽的少女想必会很幸福,她的哥哥绝对是个体贴人微的好伴侣。
至于她自己呢,苏子娴不禁有些茫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