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书房,柳玉痕被指定整理放在书房小几上的文稿。这些文稿是韩幄亲自书写的“谋略学析要”,她一边整理,一边好奇的偷瞄。
韩幄在书房主位的长几上研读书籍,然而他的心思却无法集中,总会不经意的瞥向柳玉痕。他是怎么啦?近日老是心神不定,无时无刻都会想起那日他对她失礼的行为。
他的事已经够多了,怎可再为这种事乱了分寸!近日他已搜得一些屠森陷害魏家的证据,通敌的证据也快有眉目了,相信不久后他就可以了却这桩心事。
这是他长久以来,忍受外界的指责所获得的代价。在他呆板而枯燥的生活中,如今已起了极大的变化,那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竟能影响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她不只引起他的兴趣,也唤起了他心灵深处的空虚,她似乎是能填补他空虚的人。是的,他终于觉醒,他是个需要情爱的孤独男人。
“小痕。”他不自觉地走近她身边轻唤着她。
“有事吗?”柳玉痕正专注在那堆文稿中,他的到来让她吓了一跳。
“没事,只是看看你整理得如何?”韩幄轻描淡写地道,诡异的眼却紧盯着她身上瞧。这么玲珑有致的身段,让它隐藏起来太可惜了;不过目前也只能暂时委届自己,因为时机未到,所以她不能以女儿身出现。况且她的来历不明,是敌是友,是何方神圣都未可知。
“将军是个奇才,会领兵打战还会写兵书哪!”她忍不住夸上一句。
“你倒是很认真啊,”韩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个小女子竟会对这种事产生兴趣?”他益发觉得她的来历不简单,为什么她对他的书特别有兴趣,难道她真的是有备而来,而书僮一职正是最方便的门路?
“我本来就喜欢看书,尤其是武学和兵学方面的书,可惜偏偏父母不将我生成男儿身。”她说出内心的遗憾。
“这本书是我领兵打战的经验析论,每一次的输赢,我都会把它记录下来,并从中获得经验和省思,这使我获益良多。”韩幄首次对她说出心里的话。
“你一定是沙场上最优秀的将军。”她是越来越崇拜他了。
“你实在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沉静气质,不过倒有另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真的吗?”柳玉痕开怀地笑着,能让大将军赞美是一种荣幸啊!哪像她大哥柳如风,只会骂她野丫头,从来也没对她说上一句好话;对了,魏大哥对她也不错,至少比大哥关心她。
“敢问将军是否有妻室?”她乐得开始调查他的身世了。
“十年的军旅生涯,我只知道要忠于职责,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成家的事,因为那会牵绊住我。”他坦白道。
“难道你想孤家寡人过一生吗?”她觉得他好像满寂寞的。
“我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严肃的脸庞透露几许孤独,现在起或许他个政变想法。
“你满足目前的生活吗?”男人都喜欢权势地位,他也一定不想改变。
韩幄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的提醒,让他明白自己必须重新检视这些年来他所过的日子。忙碌的生活虽然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一切,但每当一个人沉静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生命中似乎缺少了什么;直到她的出现,他才猛然觉醒,原来他心中悬空的位置,十分需要一份情爱来填补,而她正是他适意的对象。
“以往除了职分外别无所求,今后也许就难说了……”他孤有深意地回道。
柳玉痕迎向他那双充满智慧的瞳眸,这个男人太寂莫了,他似乎渴望亲情和爱情。不知道他还有哪些亲人,他也从未提及,如果有他们应该会住在一起才对。
“将军府在城内,生活该算安定了,你为什么没和父母亲住在一起呢?”
“从小我就是个孤儿。”虽然这曾是他的痛处,不过那是久远以前的事了,他早已习惯。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她更觉得他孤独了。不小心掀开别人的痛处,她呷时傻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我无牵无挂自在惯了。”不过遇见她之后,往后也许有个人会让他记挂。“对了,最近绛城附近不太安宁,没事你最好少出门,若是想采购什么,告诉新来的总管就可以。”突然想到她的身份,他不得不提醒她。
她正想找个机会溜出去呢,因为文件在她身上毕竟是个累赘,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届;时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可我要买一些私人用品,怎么好意思向男人开口。”她得找个借口脱身。
“这……”韩幄没想到这些细节。若是让府内的人去为她采购,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那我抽空陪你去。”为了安全起见,他只好亲自陪她走一趟。
“什么?你……你要陪我去?”她结巴地问着。要他陪,那倒不如不出门。有他在要如何送文件?他这个人太精明,绝不能让他跟在身边,万一东窗事发,那还有戏唱吗?
“没错。”他没理会她的惊讶。
“其实……不用你陪,你是个大忙人,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何况我有武功底子,轻功也不赖,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她拒绝他的好意,因为那有可能为她带来麻烦。
“不,我已决定了,谁都无法改变。”他断然道。“你要出门时,就先告知我十声。”
“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不想你;在外面有麻烦,只要是将军府内的人,我都有权利维护他的安全。”
霸道的气势让柳玉痕没有置喙的余地,她遇到难缠的对手了,此刻她甚至怀疑她能轻易人府或许是一个陷阱。
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不是更让人猜疑她的动机吗?看来她只有先答应他,到时再视情况临机应变。“那……我想想看要哪一天去再通知你。”
“嗯,记得别临时通知。”韩幄提醒她。
“是的。”她心虚地拉回视线,担心他看穿了些什么。
难怪大哥和魏大哥都曾评论此人非等闲之辈,必须小心为上。察言观色是智者的行为,恭顺才有通路,暂时依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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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严总管被抓之后。柳玉痕一直没有机会去看他,即使她借机缠着卫云带她去,也进不了戒备森严的密室。最后她只好暂时放弃去看他,等她把文件送出去再来想办法。
这天她和韩幄出了将军府,准备去市集采购物品。她一样是轻便的男装打扮,而他则是一袭朴素的文人装扮;换上轻装的他,少去了武者的威猛,却多了一份文人的儒雅气质。
柳玉痕对绛城的内外环境相当熟悉,一路上她就开始思索着要如何甩掉韩幄,再把文件送到太平庄,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赶回来。这是她打的如意算盘。
到了市集,韩幄始终盯她很紧,她正不知要如何摆脱他时,突然有一个冒失鬼撞了她一下;她感觉那人怪怪的,低头一看,腰间的钱袋不见了?她立即喊出声:
“那人是扒手,他扒走了我的钱袋。”
韩幄毫不犹疑的追了上去,她发呆一会儿,马上意识到这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机,真是天助她也,她得乘机逃出城外去找大哥他们。
为了把握时间,她没命的跑着,顿时没人小巷之中,然后左折右弯、东穿西钻的,终于顺利的出了城门,拐进隐蔽的角落喘气。
这真是天赐良机,来得正是时候,才让她逃过韩幄的视线范围,她松口气释然地笑了。
“丫头!”
忽闻有人喊她,她吓得魂差点飞了。但她随即领悟这亲昵的称呼,不会是别人,而是她的宝贝大哥柳如风。
“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抚着胸顺气。
“瞧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你铁定做了什么不好的勾当。”在市集他就发现妹妹和韩幢在—-起,弄得他一头雾水,于是他就找人来个调虎离山之计把韩幄引开,他再悄悄跟踪她。
“谁做不好的勾当了?我可是在办大事呢!”柳玉痕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可知我已拿到文件了!”她立即从怀中掏出信函。
“你……你是如何办到的?”柳如风不敢相信妹妹竟有这个能耐,她虽然慧黠敏捷,但有时还是会犯迷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太平庄再说。”她怕韩幄找到她。
“那走吧!”他赞同地道。
一路上柳玉痕把她如何进将军府,又如何从严总管手中拿到文件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兄长。
“看不出来我的妹妹这次是立了大功啊!你真是让为兄的我刮目相看。”柳如风又是夸赞又是讨好地道。
“是吗?你还经常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她挖苦他。
“以前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可以吗?”
“就是嘛,简直狗眼看人低!”她乘机损他一下。
为了讨好这位功臣,他就让她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吧!
“不过我很怀疑,韩幄是何等人也,为什么独对你特别?对了,他发现你的身分了吗?”莫非妹妹用美人计诱惑他?凭她的姿色若没迷倒他,那就是他有问题了。
柳玉痕暗吐了下舌头,她怎么敢把自己被轻薄的事,以及她曾被他命人责打的事说出来,这是多么没面子的事!
“他已知道我是女的,不过没有对我逾矩……”为了让兄长放心,她不能说得太明白。“其实他对我也不错。”
“我相信,否则你不会安然的站在他身边。”柳如风的思绪已经开始翻转。她既然顺利进入将军府,又得到韩幄的宠信,那么她是目前担任卧底的最好人选。
“那严总管怎么办?我们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呀!”善良的柳玉痕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折磨至死而置之不理。
“这件事你别管,要是你插手就会坏事。还有一些通敌文件要搜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再去盗取那些文件,不论用什么方法。”柳如风的神情严肃起来。
“包括我的贞操吗?”她看着兄长,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你不想帮助魏承英吗?多少人为他可以牺牲生命;今天你拥有地利人和之便,难道你想放弃这个机会吗?你费心混入将军府,不就是为了帮魏承英吗?”柳如风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以激励的方式点醒她。
一向开朗的她,如今再也笑不出来了。她何时成了他们运筹帷幄的棋子?他亲生的哥哥竟然对她的贞操毫不在乎,她感到痛心啊!
即使她对韩幄印象不错,但他们毕竟是敌对的,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除非她背叛兄长和魏承英,和韩幄站在同一阵线。只是……她做不到,她怎能让忠良之后蒙冤未雪,
“如果非到这样的地步,我……认了!”
“你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妹妹!”柳如风只能以赞美的方式来化解一时冷凝的气氛,他明白自己的想法自私了点。
“魏大哥还好吧!”她关心地问。
“得知你离家不知去向,他很为你担心。”他已发觉魏承英对她的爱慕之情。
“哪像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她语带嘲讽。
“有了魏承英,我看你也不希罕我了。”柳如风故意反唇相稽。
“哼!我谁也不希罕!”她可没心情和他拌嘴,至于魏大哥,她始终将他当作兄长般敬爱。
两人边走边聊,终于来到太平庄。她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有一次她悄悄跟在兄长后面来到这里,后来才知道魏承英的事。她同情他的遭遇;所以她很义气的想帮点什么忙,无奈当他们要商讨大事时,兄长总是把她赶得远远的,不让她听。
她知道他们男人总是瞧不起女人,以为女人对这种事没有丝毫帮助,她就是不服,今日倒让他们开了眼界。文件是她柳玉痕亲自送出来的,想到这儿,她可以神气十足的面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了。
一进入那间老旧的木屋,魏承英纳闷的打量着柳玉痕。她这一身男装打扮仍未损她那秀丽绝伦的脸蛋,除去女人外表的束缚,那模样更显活泼俏丽。
“魏大哥。”她礼貌的招呼着。
有几个正义人士看到他们进来,立刻退到外面守护着,以防可疑人士跟踪。
“玉痕,你回来了。”魏承英看到她喜不自胜,心中的重担终于卸下。
“魏兄,咱们玉痕弄到了韩幄通奸的文件。”柳如风微笑道。
“真有此事?”他愕然地反问。
“千真万确。”柳如风把文件送到他而前。“这是严戈盗出的,再由舍妹伺机送出来,只可惜他事迹败露,现已被捉起来了。”他把柳玉痕进人将军府的事一一说明让他知晓。
“原来他被捉了,难怪最近都没他的消息。”魏承英感到泄气。严戈行事谨慎小心,然终究还是被韩幄识破。
“幸亏舍妹刚好可以接替他的位置。”柳如风安慰道。
“但玉痕是个女孩儿,潜入将军府卧底是非常危险的事。”他不愿拿柳玉痕的安危做赌注,尤其要对付像韩幄那样的人,他更是不放心。
“现在也没有退路了,你就别想太多了!”
“这下趟出来,难道不怕韩幄怀疑她吗?”魏承英仍不赞成让柳玉痕冒险。“人已出来,就别再进去了。”
“魏兄此言差矣!做大事的人怎能有妇人之仁?何况我巳和舍妹沟通好了,你就别再现劝了。”
“这……”他看着双唇紧闭的柳玉痕,内心激动不已,她真的愿意为他牺牲吗?“你说呢?不会是兄长逼你的吧?”
“是我自愿的,魏大哥。”她不愿多说什么。如今是自己真心想帮他的成分居多,还是她想回去那个地方的私心作祟。她一时无法厘清。
魏承英激动的握着她的双肩,眼眸中蕴涵不舍和心疼,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想这么多啦!”柳玉痕避开他的掌握,故意以轻松的口吻道:“国家不能让好佞之徒当道,每个人都有责任捍卫忠良的不是吗穸”她又转身看向兄长,“只要你以后别再轻视我们女人的能力,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
一会儿层她又道,“我不能停留太久,回去也必须有个借口解释。”
于是她拿起壁上斜挂的剑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顿时鲜血染上衣袖。她默默的离开木屋,看得柳如风和魏承英呆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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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幄在人潮汹涌的市集中为了追一个盗贼而和柳玉痕失散了,他抢回钱袋之后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寻她,寻觅良久却仍不见人影,他以为她着不到他会先回将军府,所以他便先回府去看个究竟。
回到府内得知她尚未回来,他整颗心不住地往下沉。该不会出了意外了吧?韩幄在书房内烦躁地踱步,思索着她可能发生的状况。她的安危居然使他那么在乎,轻易的扰乱了他的情绪,她在他心中是真的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也不会在原地等他,如果她平安回来,他一定要惩罚她!
突然房门被打开,韩幄看见了他牵挂的人,原本的喜悦顿藏,他准备训斥她。“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等我?”
“我——”柳玉痕踉跄地跌倒在地。
“你怎么了?”发觉她不对劲,韩幄疾步上前扶住她,这才发现她手臂受伤了。“为什么受伤?”
“因为找不到你,所以我就随意逛逛,谁知在城外遇到一帮土匪在打家劫舍,我看不过去就去教训他们,结果就受伤了。”她偷瞄了他一眼又道:“还好我轻功好,要不然可能就回不来了。”
“一个女孩子家还敢逞强!”他不禁斥道。“要帮别人也要看自己有几两重。”
“扶善欺恶是我的天性。”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倘若真让她遇到了,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因为担心她才斥责她,得知她富有侠义心肠,他肯定她是正义之士派来的,绝不会是屠森派来试探他的。她一定是要从他那里探查通奸或通敌的证据,她拿喜欢看书当借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即使他对她存有好感,也对她稍微纵容了些,但事关重大,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让她知道。正所谓“要成大事者,不能让感情超越理智;要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这就是他处事的座右铭。
在事情尚来圆满完成之前,他仍是亲小人远君子,人人忿而想杀之的反贼!
拉回思绪,他立即为她包扎伤口。
韩根细心的动作,让柳玉泪咋舌。虽然一见面他就训她,但这样体贴的动作,不就说明了他真正关心着她。一个大将军居然两次亲自照顾她的伤,今她感动。
如果你愿意将你的心事告诉我,那该有多好!柳玉痕暗自思忖。这样她就不用那么累,老是在猜测他的心思。韩幄啊韩幄,你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恼的敌人!她在心中呐喊着。
“这个东西送你。”为她处理好伤口之后,他突然递出一个小方盒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她受宠若惊,没想到用苦内计带伤回来,还能得到礼物,她不禁感到惭愧,
“打开来看看吧,”韩幄催促着。
柳玉痕小心地拆开来,里面是一条细致的绢帕,上面绣着字,是他费心挑选的诗文——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
将翻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这……这……”这诗文内容是在赞美她呀,也在暗示他对她的钟情,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她是来卧底的密探啊!
此刻她终于明白,他是个公私分明、行事有法,但也情理并重的人。当她犯错时,他照样罚她;可当她受伤时,他却百般呵护和关心。她估量错了,他不是不懂爱情的男人。
“这是我在市集找你时无意中在一个摊位看到的,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东西,于是就买下来送你。”他露出少见的笑容。
“将军!”从来汉人能让她这般感动,她激动得好想哭。“谢谢!”
“还好你的伤不是很深。”韩幄的心情是矛盾的。虽庆幸她没什么大碍,但如果她完好回来他仍打算惩罚她,因为她在外面逗留,害他为她操心。
“最近城里不太安宁,所以我才不放心让你单独出门。今天受点轻伤是你运气好,下次绝不允许你再出将军府。”他不会再听她的任何理由而让她出外冒险,今天的意外是他一时大意造成的,如果他不执意追盗贼,—她就不会受伤。
“可我总要拿钱回家探望父亲的病情啊!一听到他下了禁足令!她不禁抗议。
韩幄沉思一会儿后说:“要出门的话知会我一声,如果我没空陪你,卫青卫云你挑一个,我会叫他们陪你。”
他这么慎重其事是在关心她还是在防她?看样子她的任务是更艰难了。幸亏之前有和兄长说明她的情形,她若想和他们联络,兄长必须伪装她那病苦的老父。
“好,若是你没空,我选抒卫云陪我。”到时她眼.腈可得放亮一点,要出门也要挑他忙的时候,而且有卫云陪她,事情更好办。
一听到她选卫云,韩握就奠名的妒意横生。她好像和卫云特别投缘,经常谈天说笑,若不是让他碰着,要她少跟他接近,他们俩现在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她是男儿装扮,他……他在吃什么醋?卫云只当她是自己的兄弟。
她会和卫云如此亲近也不是没道理的,卫云的个性温和爽朗,平易近人;而卫青则是冷漠又火爆的脾气,难怪她会敬而远之。
她刚进入人地生疏的将军府时,卫云一定帮过她,人都喜欢亲善之人,这他可以理解。难怪那时卫云会自告奋勇地要执行对她酶毒打,其实是他想放水。
“我会尽量抽空陪你。”他坚定的道。除非真的空不出时间,否则他不会再把机会让给别人。
“我的事不敢劳将军这么费心。”她暗叫不妙,今后真的是寸步难行了。
“无妨,你是我的书僮,你的事我理应关照。”他依然坚定地道。“你要休.息几天才能做事,好好休息吧!”
“真抱歉,我休息几天你就扣我几天工钱好了。”柳玉痕为自己三天两头的休息觉得不好意思。
“无所谓,念在你平日做事认真的份上,休息几天不算什么。”
“哦!”主人都不计较了,她又何必客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