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店家后面是一条阴冷潮湿的暗巷。
每间店家的后街几乎都是厨房,寒冷的冬天,冰冷的水,成叠的杯盘,一定会配上一双红而冻僵的手。
季琳把头发终起来,蹲在地上洗着杯杯盘盘。
即使手冻僵了仍然能感觉得到痛,初人社会时,她就已经体认,痛觉是人的知觉器官感受最强烈、最不能抵御,就算僵了、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但是痛觉就是能不受影响的侵袭体内的神经末梢。
气温很低,但冷敌不住痛,季琳只感觉到痛,不觉得冷。
把洗好的杯子放进推车里的塑胶篮,她已经洗好两个推车的杯盘,只要再把这个推车里的杯盘洗完,她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年轻人把她的推车踢翻,那些她洗好的杯盘全都铿铿锵锵的掉落地上碎裂一片。
季琳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眼前五个不良少年。
“季琳,你脾气这么倔干嘛?”
“对呀!你干嘛那么犯贱啊!只要你答应当我们华哥的马
子,就不用蹲在这里洗盘子了!”
季琳瞪着站在四个混混后面的吴振华,他染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正靠着墙壁,若无其事的抽着烟。
“吴振华,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季琳一双红通通的手不停的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太痛了!
“闹到你愿意跟我为止。”吴振华把烟丢到地上,走向她。
闻言,她的眼睛燃起怒火,一闪一闪的绽放着红色的火光。
吴振华站在她身前,抓起她一只手。“你看你的手,红通通的,一定冻伤了!”
“关你屁事!”她厌恶的甩开他的手。“我宁愿洗一辈子盘子,也不要跟你。”
“季琳,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的脸色随着寒夜的温度,一度度地往下降。
“没错!”她抬起下颚,眼神又冷又不屑的盯着他。
“干!你讨打啊!”他手底下的一个喷罗高高举起拳头。
“阿安!”他喝了一声。
叫阿安的不良少年听到大哥生气的吼叫,马上把高举的手放了下来。
“打我啊!怎么不打我?”季琳在吴振华的鞋子上啐了一口口水。
“季琳我是在让你,今晚,我就要带你走,当你变成我的人以后,也许你就不会是这副倔脾气了!”吴振华向左右硬声喊着.“把她架走!”
“放开我!”季琳纤细的身子被人轻易的架起,她拼命的使力挣扎,但是两个男人从左右架着她,她根本就没就办法挣脱。
吴振华带头走,忽然从他身后传来阵阵的惨叫声。
他回过头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使着利落有力的拳脚,不断修理他的手下。
季琳跌倒在地上,她先是闻到浓浓的酒味,然后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闪到眼前,接着架着她的两个男人便哀嚎的放开手。
“妈的!”吴振华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准备对那突然冒出的男人开枪。
可是男人迅速的回过头来,抬脚一踢,踢中吴振华的手,手枪顿时飞了出去,男人一跳接中枪。
“还不滚!”最后是男人拿着枪对准吴振华和那票喽啰。
“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吴振华握着剧痛的手,瞪了男人跟季琳一眼,便带着小弟们落荒而逃。
男人走向跌坐在地上的季琳,温柔的扶起她,把枪丢到她怀中。
季琳看着他,这男人真高,有一百九吧!而且他长得真像外国人,应该是混血儿。
真好看……他是一个外形很出色的男人,尤其是他那对眼睛,让季琳觉得那是寒夜里最温暖的东西。
“这枪……”男人嗓音温柔的说。“你就留下来自卫吧!”
枪枝上残留他手的温度,季琳冻僵的手轻易的感觉到暖意。
“我叫冰河,严冰河。”男人转过身离开,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暗巷里荡着。
季琳手里揣着等会得处理掉的枪,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暗巷。
温暖的眼神不见了,稳健的脚步声消失了,但是空气中还清晰可闻浓浓的酒味。
这是哪一种酒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