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们捉我做什么,快放开我!”
南宫镜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躲在房里,迟迟不肯出去,没想到皇甫恭轾及长孙燠燧竟冲进他房里,硬是把他拖下了楼。
来到客厅,没想到思可儿早乖乖的坐在那,舒芙儿则站在她身后,一手压着她的肩膀,让她没法逃脱。
一看见他被压下搂,思可儿则满脸无辜地抬头望着他,对眼前的情形完全摸不着头绪。
“见鬼了,现在是什么情形,你们是在大会审吗?”被丢到思可儿身边,南宫镜一坐下便开口。
“被你猜中了。”坐在最中间的东方尘,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瞅着他们二人,其他人则站在他的身后,和南宫镜及思可儿呈现对峙的局面。
见到这阵仗,南宫镜着实被打败,“你们是吃饱太闲,想找点事来做,消耗消耗精力吗?”
他揶揄地开口,没想到那几个人竟同时点下头,害他额际突然降下三条抖动的黑线,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思可儿见状,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拼命地克制自己肩膀不要抖动,脸部的肌肉不要抽搐,不过她不知她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古怪,让对面的那几个人全闷笑不已。
“好了,言归正传。”东方尘一开口,全部的人马上乖乖地止庄笑意,挺胸站好。
南宫镜叹了口气,知道他们肯定不想放过他了。
“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要你对可儿有个交代。”五人十只眼睛瞬间全集中在思可儿身上,她眨了眨眼,还在状况外。
“对我交代?对我什么交代?”她不解地发问。
“我们知道你很喜欢镜。”
心事突然被人道出,思可儿羞涩地涨红了粉颊,“我——”
“而且你的身分异于常人,方才镜对你不规矩,这在你的国家,可是犯了很严重的罪吧?”东方尘轻问着。
不知为何,他看起来明明是在笑,为什么她却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是她太敏感吗?思可儿不解地心忖。
“可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或不是?”
咬紧下唇,她轻轻地点下头,对王室成员不敬,可是罪加一等。
“很好,镜犯了罪,那我们要怎么处罚他呢?”
“喂喂!不过接个吻就算犯错?你以为现在是在哪个朝代?”南宫镜不屑地轻哼了声。
东方尘但笑不语。
“其实我们现在是在台湾,又不是在我的国家,无妨的。”思可儿急忙替南宫镜说话,不舍得让他为了她受罚。
“不行,敢做敢当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行为。”不待东方尘开口,舒芙儿早他一步,把思可儿的话打了回票。
东方尘点头,附和她的话广没错,男子汉敢做敢当,镜,除非你不是男人,否则你就要负起该负的责任。”
“去你的,你们在整我的,别以为我不晓得,我才懒得理你们。”
黑眸一闪,东方尘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整你?”
南宫镜有点被那抹笑吓到,他迟疑了半昀,讷讷地低问:“难道不是?”
东方尘不回答他,反问思可儿:“可儿,你对镜一直不肯对你负责的行为,有什么想法没?”
思可儿被他这么一问,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我……”
见状,南宫镜急了,赶快伸手拥着思可儿的肩膀,并对东方尘大声抗议:“尘,你说话最好三思,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你不想负责是事实不是吗?不然你问大家,我可有说错?”东方尘摊摊手,态度从容自若。
其他人理所当然的全站在他这边,一致的摇头,异口同声道:“没说错。”
“你们——”
“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端木奕懒懒地开口。
思可儿神情哀怨,幽幽地叹了声,“罢了,你们不要再为难镜了,你们如此强迫他,就算他真要负责,也并非心甘情愿的,我要来做什么呢?”
说实话,撇开是不是真的会受罚的事不谈,南宫镜似乎真的认为吻她不算什么,仿佛是家常便饭般,这个态度着实伤害了她。
不是欧美国家的人民都是思想行为开放的,他们国家虽然不是很保守,但人民个个都很有道德观念,身为王室的成员,她更要以身作则。因此她从不随便和哪个男人谈恋爱,或有亲密关系,她不能带头做坏榜样……
也就是说,在南宫镜认为没什么的一个小吻,对她而言,却是非常重大的事,无奈南宫镜却一点也不在意……
“你真的这么认为?”东方尘为求确定地再问一次。
“是的。”她用很坚定的口吻回答他。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开口了,我岂敢不从,大家散会吧!”
他站起身,准备回房,不过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用中文对南宫镜说道:“镜,我是在帮你,而不是在害你,要是你真的喜欢可儿的话,你就该勇于表现,否则……
别怪我先警告你,她父亲很中意一个男人,那男人的家世背景之惊人,是你想像不到的。”
“我见过那男人了,他今天来找过可儿。”
闻言,东方尘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惊道;“贝汉王子找上门了?!”
在场只有思可儿听不懂中文,所以她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很疑惑地看着他们,而其他人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东方尘的话,所以对“王子”二字极度敏感。
自知自己说漏嘴,东方尘的表情甚是难看。他太大意了,一时不察竟把贝汉的身分说出来,真是糟糕。
“尘,你说清楚,那个贝汉是王子?”南宫镜上前,非常严肃地逼问他。
“尘,你不要不说话,你所谓的王子,是国王的儿子的那种王子吗?还是别种意思的王子?”不只南宫镜紧张,连长孙燠燧也忍不住提出疑问。
“没什么,你们听错了。”东方尘挥着手,不愿说出事情真相。
“如果镜和燠躅都听错了,没理由连我们夫妻也一并听错吧!”皇甫恭轾开口揪出他的语病。
“我同意。”端木奕也赞成他的话,“我的耳朵应该没出毛病才是,刚才我确实听见‘王子’二个字。”
“停!等一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用中文交谈?有什么不方便让我听见的吗?”思可儿听他们一句来一句去的,全部有听没有懂,她再也受不了地插话,打断他们。
要是不能让她听,那就不要在她面前讨论嘛!在她面前讨论的这么热烈,害她好奇的不得了,偏偏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像吊人胃口一样,不只没礼貌,还很讨人厌耶!
众人面面相觑着,最后是舒芙儿首先按捺不住,直接询问思可儿。
“可儿,你告诉我们,贝汉是不是王子?”
闻言,思可儿花容愀变,她错愕不已地瞅着大家,“谁说的!?”
“你先告诉我们,是或不是?”
她为之语塞,久久吐不出半句话。
“瞧你这样,我想答案八成是肯定的。”皇甫恭轾迳自替思可儿的支吾不语下了注解。
“贝汉是王子?”南宫镜显得有些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王子耶!王子来到台湾,各大媒体一定会报导的,而且身旁也会有一堆保镖或随从的,可是他下午来时,是单独一人,我没看见有其他人跟着他,我不相信一个王子会这么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险的单独到他国。”
思可儿咬紧下唇,依然不发一语。
“话说不会的,会只身到他国的王储可不只贝汉一个,我相信很多王储都会秘密行动,更或许在我们其中有人也是这样哦!”舒芙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砸下一颗炸弹,轰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芙儿,别乱说。”皇甫恭轾扯了舒芙儿一下,警告她别胡乱开口。
“我没有乱说,我只是提出疑问。”
之前东方尘的话就曾经让她对思可儿的身分来历感到怀疑,再加上贝汉的出现,更增加她的疑惑。
“你们想嘛!要是贝汉真的是一个王子的话,普通小老百姓怎么可能会和他攀上关系?更别提有什么婚约了,因此,我是否可以大胆假设,可儿也是公主之类的身分呢?”
舒芙儿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顿时陷入一片沉思中,就算在场的人身分都是高高在上,十足十是位处于金字塔顶端,是大家崇拜追求的对象;但是,他们再怎么优秀,身分也只是一个百姓,对他们来说,王子、公主之类的身分,就像普遍人看他们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今出现一个王子就够大家纳闷质疑半天了,这会儿要是再蹦出一个公主,岂不更吓坏一千人等。
“可儿,你别都不说话,你快帮大家解答,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思可儿抬头望着南宫镜,“贝汉是不是王子,我是不是公主会影响到什么吗?王子、公主都是人呀!又没有多一颗头,还是多一双手,你们介意这种身分吗?”
“不介意。”南宫镜想也没想就摇头。管他是王子还是公主,反正是人就对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既然不介意,那你们又何必执意要得到答案?”
“呃……”
被思可儿这么一抢白,大家顿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们可以回房了,我有事想和尘谈一下,我希望你们能留个空间给我们。”
没人有意见,大伙慢慢的踱回房间,唯独南宫镜要回房前,多看了思可儿一眼,黑眸里显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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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我不小心提到贝汉王子,引起大家的争议,我很抱歉。”大家都走后,东方尘首先开口致歉。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预期会瞒多久。”尤其贝汉已经出现,她也做好随时会被揪回国的心理准备了。
“我没想到贝汉王子会找到这来。”
“不只你没想到,我也没预期他会出现,所以下午看见他时,我也相当惊讶。”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她耸了耸肩,“除了走一步算一步,你认为我还能怎么做?”
“你不想对镜表明你的身分吗?”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到。”思可儿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地靠向沙发背,“说实在的,我连他对我的心意究竟是如何都不晓得,你叫我怎么告诉他我的身分?更叫我怎么对他表露心意呢?”
“镜是喜欢你的,否则今天不会大家都找尽借口离去。”
咦?
她诧然地抬起眼瞅着他,“你的意思是——”
“是镜逼我们离开的,他说要我们尽量找时间让你们独处,好培养感情。
“他──他真的这么要求你们?”听见东方尘说的话,思可儿马上高兴的眉开眼笑,“这是真的吗!?镜是喜欢我的?”
“虽然这件事由我口中说出并不恰当,但是我还是得帮他承认。”
“那……他会想和我定下来吗?你也知道,以我的身分,我是不能随便和人谈恋爱的,要是他只是想和我玩玩,没打算和我厮守终生的话,那有等于无。”
“这个我就无法替他回答了,我只能告诉你,至少他不曾爱上过哪个女人,你是第一个让他爱上的女人。”
“你想告诉我,就算我无法和他在一起,我也该知足了,是不是?”
东方尘没有说话。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就算我和他没有未来,我也会好好把握和他所剩无几的相聚时间。”她不晓得何时会被带回国,现在能和南宫镜多相处一天是一天,未来会如何,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事了。
东方尘听得出思可儿语气里所包含的重重无奈,王储向来没什么选挥爱情的权利,这是众所皆知的,身为王室一员,究竟是幸抑或不幸呢?实在是个无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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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一点啦!拖拖拉拉的,像乌龟一样,算我求求你,快一点行吗?快快快——”思可儿不断拍着南宫镜的房门,并出声催促着。“你是在叫魂吗?现在才八点,你急着找我去哪!?”
五分钟前才被她挖起床而已,他刷牙洗脸刚完成,胡子也随便意思意思地刮了几下,衣服还没换好,又传来她的催促声,害他忙的像颗陀螺般,在房里头转过来又转过去的。
“不早一点出门,我怕他又会来找我。”
“他?他是谁?”火速地换上外出服,南宫镜气喘吁吁地拉开房门,“我好了。”
“好了就快走呀!”她拉着他,几乎是用跑的奔下楼。
“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他提醒她。
“他就是——”思可儿打开大门,当她看见门外已经站个人时,她险些昏倒。
“贝汉!?”她惊呼。
天哪!她以为她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贝汉比她还早,现在就已经在门口堵她了。
贝汉露出笑容,微笑地和他们打招呼,“早,要出门?”
南宫镜瞪着贝汉,表情很是讶异,“贝汉?”他看看手表,“现在才八点。”
“我知道。”
“你七早八早来我家做什么?”他一脸不可思议,没遇过有那么早找上门的客人。
“我是来找可儿的,可是看样子,你们好像正要出门对吧?我来的真是时候。”
思可儿突然揽住南宫镜的手臂,“我们要去看电影、逛街、约会。”
“哦!”贝汉点点头,“那介意我跟吗?我第一次来到台湾,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南宫先生应该不介意当个导游,带我去见识见识台湾的戏院及街景吧?”
南宫镜还没来得及答话,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他们纷纷朝声源处看去,只见舒芙儿紧牵着皇甫恭轾,皇甫恭轾又拉着长孙燠燧……一个拉着一个,一伙人因为赶着要下楼,而碰碰撞撞的挤成一团。
“厚!你们干嘛挤我啦!”走在最前面,也被挤的最惨的舒芙儿回头大声地抗议。
“谁叫你没事拉得那么快,你不晓得人拉着人时,下楼梯时不能快的吗?”最后一个的东方尘反驳她,不把她的抗议当一回事。
自知是自己因为急着要拉大家下楼,所造成的报应,舒芙儿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有异议。
“你们怎么都那么早起床?”南宫镜愣愣地看着他们,瞧他们个个都打扮好,俨然也要出门去的模样,不禁疑惑问道。
他们在搞什么?
“哦!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约好要去看电影兼逛街,你们呢?你们怎么也那么早起床?”端木奕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佯装出一副看见南宫镜和思可儿在场,也很纳闷的神情。
演戏是他专门的,所以遇到这种场合,当然由他出场最贴切罗!瞧他演的跟真的没啥二样,不愧是得过影帝的优质明星啊!
“这么巧?居然跟我们一样?”南宫镜狐疑的目光在那群人身上飘来飘去。
他们自从出社会后,就不曾一块看过电影了,这会儿他们竟会想一起去看电影?八成有鬼!
“怎么,原来你们的行程也和我们一样呀!那不如大家一块吧!”事实上,要不是刚才下楼时,刚好听见思可儿对贝汉说的话,他们也不晓得他们的行程为何。
“呃……”思可儿看看贝汉,再看看他们那群人,除了点头以外,她好像不能有其他意见。
“既然你不介意,那大家走吧!再不走会赶不及电影开演时间。”
“耶耶耶!看电影去,对了,我要买爆米花进去吃。”长孙燠燧乐的大呼出声,能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真是人间一大享受啊!
“这么早好像没卖卤味。”皇甫恭轾皱眉。他习惯看电影时,带一包卤味进去吃的。
“应该也没卖烤玉米。”端木奕的眉头皱得和皇甫恭轾一样紧。“也没盐酥鸡……”东方尘也念念有词。
“那更不可能有卖臭豆腐了。”南宫镜也加入皱眉头行列。闻言,一群人一个赏他一巴掌,“臭豆腐!?就算有卖,也不会让你带进去吃!”不只十几颗的白眼同时丢向他,大家更异口同声的谴责他。
“呃……”南宫镜干笑数声,“大家各有所好嘛!”
“嗟!”
在一片热闹讨论声中,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电影院的方向出发。
舒芙儿悄悄的走到思可儿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有我们一大群电灯泡凑在一起发光,总比只有一颗在一旁,要亮不亮的碍眼好太多了吧!你懂我的意思吗?等一下我们保证会制造机会让你和镜独处的,这个就包在我身上吧!”
经她这么一说,思可儿才明白大家的苦心,她感激的不得了,拉著舒芙儿直说谢谢。
“小意思啦!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