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时,湿热的风吹来死亡的气息。
“你说什么?!”李苹不敢置信地站直身子,杏眸圆睁,眸中满是震惊及伤痛。
死了?八皇姊死了?
不可能!
虽然她们姊妹俩常常争吵,但她却也是自己无可取代的姊妹呀!
仆役害怕地伏着地,“永宁公主投河自尽,皇上已经命七王爷打捞尸体,但至今仍无发现。”
李苹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鼻头无法克制地一酸。
“公主,没有找到尸体就是好消息,说不定永宁公主还活着呀!”喜儿不忍地出言安慰。
是吗?李苹却没有喜儿的乐观,她怔怔地发着呆。
“公主?”喜儿担忧地轻唤。
“八……八皇姊为什么会自尽?”
喜儿迟疑着,主子的脾气她了解,万一……
“喜儿!”
喜儿无奈地将她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出,换来李苹一脸的悲怒。
“本宫就知道那女人迟早会害死八皇姊!如果当初就杀了她……”现在说这些何用?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喜儿摆驾本宫要去平西将军府,看看卫如豪有什么话可说!”
还来不及出去安排,商孝天便拦下喜儿。
“别去。”他走向显然正在气头上的娘子,对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李苹激动的不解他的用意,她恨不得卫如豪现在就在她眼前,她要好好问问他,问问他八皇姊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他竟逼得八皇姊不得不自尽。
商孝天的手按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如豪也不好过呀!”
“不好过?”李苹眯起眼瞪着他,仿佛他就是害得八皇姊自尽的罪魁祸首。“你也是男人,当然为他说话!八皇姊是真的喜欢他呀!八皇姊跟我不一样,就算她真恨那个夺走卫如豪全心爱恋的女人,她也不会推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下水!卫如豪凭什么只听那贱民的一面之词就定了皇姊的罪?就算她真推了那贱人下水又如何?她只是一个贱民,蝼蚁般的存在,怎么跟身上流有皇室血液的我们相比?”
李苹愤恨地大声吼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商孝天冷凝的神色。
“你认为除了皇族,平民百姓就不是人吗?”
他没有想到她竟是这种人,竟然不把百姓的命当一回事!
“只要她不犯到皇族,她是人。”李苹冷冷地说,那冰冷残酷的话语从她红艳娇嫩的双唇中吐出,令商孝天霎时寒了心。
他以为她只是刁蛮了些、任性了点,心性其实不坏,怎料……
“皇族就不会犯错吗?皇族就永远都是对的吗?”
“身为贵族的你应该最明白这个答案,何必问我?”
商孝天神色更冷,“归根究底,这次若不是永宁公主坚持下嫁,悲剧也不会发生。”
“你的意思是八皇姊今日会走到这一步是她咎由自取?”
“微臣不敢。”
一声似讥似嘲的“微臣”让李苹勃然大怒。
她没笨到听不出话中的讥嘲,她不懂的是商孝天为何会突然这样对她。
“商孝天!”她睼目大叫,“你是什么意思?”
“微臣哪敢有自己的意思。”商孝天轻哼一声。
“你--”脑里灵光一闪,李苹突然以甜得腻人的声音说道:“听说苏虹月是个美人,驸马该不会让她迷住了吧!”
“你……你胡说什么!”没想到她竟会往这么荒唐的方向猜,商孝天愣了一下才急急否认,但就是那一瞬的迟疑让李苹更相信自己推论无错。
顿时,强烈的酸意冒上心头,李苹一双盛满醋意的眸子瞅着他。
一看到她那副神情,商孝天就知道她又大喝干醋,连忙撇清关系。
“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你未免想得太荒谬!”
“骗谁?你和卫如豪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鬼才相信你没见过苏虹月!”
“我真的没见过!”商孝天气急败坏地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天,苹儿怎么会扯到这种地方来?
“哼!”李苹认定他心里有鬼,不再跟他多言,转向喜儿,“去备轿。”
商孝天再次拦住她往外的脚步,“不准去!”
如豪心里已经够不好过了,何必让这个小丫头再去凑热闹?
无法绕过他出去,李苹气得一脚踢向他膝盖,毫无防备的商孝天挨了这么一下,痛得弯下身,就这么一瞬的空隙让她跑出了大厅。
“该死的丫头!”商孝天咒骂着忍痛追了出去,却见李苹愣着站在正门口瞪着正在卸东西的马夫仆役,脸色阴晴不定,他心里大叫一声糟糕。
姨父奉旨办事,由于姨母执意跟随,两人不放心贤菱表妹一人待在府中,故将表妹托付给他照顾,而这件事他尚未跟苹儿提起。
李苹转头看见商孝天,怒极反笑,娇媚动人的风情让商孝天头皮一阵发麻。
“驸马,听说贤菱表妹要搬进府中,这件事本宫怎么没有听说?”
刚刚还像头发怒猛虎的商孝天这下只像只小猫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驸马?”她心里想的事绝对跟“笑”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
“表哥!”
一只翩翩彩蝶飞进了商孝天怀抱,他也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
“贤菱?”商孝天有些吃惊地看着施贤菱欣喜的芙蓉面颊。“你怎么……”
施贤菱红扑扑的脸蛋上光彩动人,启唇笑道:“爹娘今天已经提早出发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地点头。
“表哥,先放开贤菱好吗?”施贤菱细如蚊蚋的声音响起。
商孝天低头一看,吓了一跳立刻放开,“失礼了。”
施贤菱的脸早像煮熟的虾子般,害羞地退了一步。
她终于又能常伴表哥左右,只要她殷勤些,表哥一定会发现她的好、她的心。
商孝天心里想的和施贤菱却是天差地别,他只想到他的娘子那一坛超大的醋坛子……对,娘子!他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李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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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该死的风流鬼!
走在西市繁华的街道上,李苹第一次独一个人出门,不过她没心情感受这一份新鲜,满脑子都是咒骂商孝天的词汇。
气死人了,竟然敢在她面前抱别的女人!
嘟着嘴的李苹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成为贼人窥视的目光,还只顾着踢石子出气。
突然一阵冲力撞得她差点跌在地上,她生气地稳住脚步便要开骂,谁知此时对方却哼哼哀哀了起来。
“唉唷!小娘子,你撞得小生跌倒在地,难道不该说一声抱歉?”
李苹定神一望,开口的人生得一脸猥琐,獐头鼠目,让她下意识就讨厌,甭说开口道歉了,何况根本是他故意撞人。
正要走开时,一堆家丁涌上前,凶狠地叫骂,“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撞倒的人是谁?”
“是谁?”家丁狗仗人势的嘴脸让李苹很是反感,再看看周围的人都畏缩不前,莫名地心中就有气。
“我家公子可是刑部黄尚书的大公子,知道害怕了吧?”
黄天贵在家丁搀扶下爬了起来,一脸色迷迷地盯着李苹看。
“算了算了。”他朝家丁摆摆手,“瞧小娘子都吓坏了,本公子就不追究了,只要……
嘿嘿!只要陪本公子去如意酒楼喝一杯,本公子就不计较了。”黄天贵自以为潇洒地说,却满脑子肮脏龌龊的想法。
“还不快谢谢我家公子的宽宏大量?”家丁们又说。
“没关系、没关系,请吧!小娘子。”说着,黄天贵抓住了李苹的手便要往身后的如意酒楼走去。
自小到大,李苹何曾受过这种轻薄污辱,怒气涨红了她的双颊,眼眸显得更加晶亮动人,闪着慑人的光芒。
扬起自由的右手,李苹想也不想地便赏了一个巴掌过去。
清脆的一声呆了周围的人,没想到看来娇弱的姑娘竟然会大胆至斯,赞叹她的勇气之余却开始忧心她的下场。
趁黄天贵不及反应的当儿,李苹抽出自己的左手,觉得肮脏极了。
她愈想愈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先是接到正值花样年华的八皇姊的死讯,又跟驸马吵了一架,现在又遇到这种登徒子。
自艾自怜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危机,直到周围民众一声惊呼才惊醒了她,同时她的双手已经被人捉住,一张令她觉得恶心的脸孔近在咫尺。
“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天贵抚着印着红手印的脸,恼怒地瞪着一脸不屈的李苹。
“放肆!快放了本宫!”李苹愤怒地挣扎;她一定要叫皇兄砍了这个人渣!
到嘴的肥肉哪有可能丢掉,黄天贵正好借着这一巴掌带她回府占为己有,原本想明媒正娶,现在她只配做一个侍寝。
身边的家丁跟着他为非作歹许久,所以都了解他的心思。
挣脱不开束缚,李苹将气发泄在围观的百姓身上,“你们都瞎啦!没看到这人渣强抢民女吗?你们竟然由着他胡作非为!”
“小娘子,甭费力气了,在这京城里,我爹就是王法,谁敢跟本公子作对?”黄天贵哈哈大笑,摇着扇子走在家丁前。
“你爹就是王法?”听到他的话,李苹反而冷静下来,沉静得令人害怕,天生的一股娇贵气势立刻出现。“那么,本宫的爹算什么?”
没注意到她的改变,黄天贵犹自以为是。“你爹是什么东西,能跟我爹相提并论。”
光凭这么一句话,就足以令黄氏一族抄家灭族。
“你好大的狗胆!”李苹勃然大怒,“本宫倒要看看黄子伦怎么保得了你!”
“放肆!黄大人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一听她直呼黄尚书的名讳,家丁们立即喝道。
李苹冷傲地昂起下巴,一点也不像个受制于人的弱女子。
“你去问问他,本宫究竟能不能叫。”
“好啊,小娘子就随本公子回府问问我爹……”黄天贵嘿嘿直笑。
“他是什么东西要本宫亲自去见?”李苹哼地冷笑,“叫他自己爬过来!”
“哗啊!”众人纷纷为她的言词捏了一把冷汗。
黄天贵不想跟她罗唆下去,“把她的嘴塞起来。嘿嘿,本公子比较想听你在床上的叫声。”他轻佻地摸了她的脸一把。
李苹真想吐他一口口水,可惜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有失身份的举动。
见他们真要拿手巾塞住她的嘴,她也慌了。“你们知道……”
“这里在吵些什么!”李苹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身份,另一个雄浑阳刚的喝声已经掩盖住她的声音。
以为终于可以带走美人的黄天贵不悦地瞪着正向他走来的男子,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打扰他寻欢猎艳。
男子形于外的刚健令他相形失色,不过不必他开口,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家丁们已经大声叫嚣起来,“你可知我家公子是刑部黄尚书的大公子。”
男子没空听他废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苹打量,眼中出现一抹疑惑。
见他紧盯着“自己的女人”不放,黄天贵更不高兴了。
“小子!他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快闪一边去,别管本公子的事。”
李苹也望着他,愈看俞觉得眼熟,突然她灵光一闪,啊!他是……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男子突然跪下高喊千岁,吓坏了所有人。
黄天贵脸色发白,因为这一幕不久前才上演过一次,只不过女主角换成永宁公主,再笨的人也知道他糟了。
“平身,万俟丁。”李苹终于记起他是遹皇兄甲乙丙丁四护卫之中的老幺,“替本宫把这一群狗奴才教训一顿,刚才胆敢碰本宫的人全砍了手!”
命令才下,众人还看不清怎么回事时,一群仗势欺人的家丁全躺在地上惨叫连天,地上一片血红。
黄天贵只吓得不断颤抖,连逃走的力量都没有。
李苹不怀好意地瞪着他,脸上是和煦的媚笑,“至于你……”
“公……公主饶命……”
想到自己刚刚脱口的大不敬话语,黄天贵只恨自己为何生来不是哑巴。
李苹冷笑一声,存心要他提心吊胆。
“万俟丁,你不是出京办事吗?”她转向万俟丁问道。
“多谢公主关心,事情已经办妥。”
万俟丁是四护卫中负责暗杀的一个,出手迅捷且毫不留情,眼中只有他的主子,就算主子叫他去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何况李苹只是命令他砍断手掌。
周围的百姓在一听到万俟丁高喊千岁时便慌恐的跪下了。
万俟丁垂手望地,“公主,该如何处置这名淫贼?”
“这个嘛……”李苹似笑非笑地睨了早已腿软的黄天贵一眼,“你可知道本宫是哪位公主?洗干净你的狗耳听清楚了,本宫是最骄纵蛮横的十一公主,封号荣安。”
如果黄天贵刚刚的脸色只是发白,那么现在已经全青了。
荣安公主?!那个传言中最任性刁蛮的公主!
天啊--
欣赏过黄天贵的表情,李苹满意地接着说:“本宫……”
“苹儿!”
才听到声音,李苹眼前即出现了不久前还被她挂在嘴边骂个不停的风流鬼,她像受了惊吓似地往万俟丁身边靠去。
万俟丁随即防备地注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以免他对公主不利。
商孝天自然看到了李苹的动作,不悦地皱眉。
才走了一个文躌杰,这会儿出现的又是谁?
“苹儿,过来。”
“不要!”有武功高强的万俟丁在旁边,李苹大胆地说。
商孝天的脸色更难看,酸醋横溢地瞪着她拉着万俟丁衣角的手。
“他是谁?”
“你管不着。”李苹指着早已吓得神智不清的黄天贵说道:“刚刚他轻薄本宫时你在哪里?理应保护我的你在哪里?哼!只顾着和施贤菱……”
“住口,”商孝天神色严厉地打断她的话,“贤菱是个姑娘家,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叫她以后如何做人?”
“你……”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在众人面前公开指责,李苹顿觉自尊心受损。
“我说错了吗?”商孝天冷眼瞪着她。
苹儿实在太不知轻重,都是他太宠她以致她是非不分。
“是,你没错,是本宫错了!行了吧?”李苹恨恨地说。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指责她。
李苹抬头命令万俟丁,“带本宫离开,愈远愈好!”
商孝天刚觉不妙,还来不及反应时,万俟丁已经抱起李苹,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他纵身欲追,身后传来的娇嫩嗓音硬生生打乱他的脚步。
“表哥,你怎么突然跑了出来?”施贤菱走近他,脸上是不解及担忧。
“贤菱?”商孝天转头望了眼李苹与不知名男人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只身前来的表妹,他藏起心里的着急,摇了摇头。
反正李苹能去的地方不多,总可以找到的。
他这次绝不轻易原谅她,否则只会让她更加恃宠而骄。
主意打定,商孝天浅笑着对施贤菱说道:“姑娘家不应单身一人上街,你先回去吧!表哥还有事待办,随后便回去。”
说着,商孝天的眼光落到黄天贵身上。
这家伙竟敢轻薄他的娘子--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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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孝天原本以为李苹过几天就会乖乖回府,然而却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他早已忘了李苹的韧性比游牧民族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也不会在他离家之时,一肩挑起定远侯府上下的责任。
几天过去了,依然没见到她的人影,就连带她离开的那个男人的身份他都查不出来。
商孝天从最初的冷静、愤怒转成现在的忧心,苹儿不会出事了吧?
“你确定公主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商孝天第一千次问喜儿。
喜儿摇摇头,忧心忡忡。
公主自小生活在皇宫里,认识的人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兄弟姊妹、皇亲贵胄,除了皇宫还会去哪呢?
商孝遹紧蹙着眉头,坐在定远侯府主厅位上,唇边爱笑的弧度已经消失无踪。
“表哥,贤菱为你做了冰糖燕窝汤,喝一点吧!”施贤菱端着盘子出现,将瓷碗搁在商孝天椅边的小几上,温婉笑道:“表嫂一定没事的,谁敢欺负一个公主呢?”
施贤菱的话没有解除商孝天的忧虑,如果苹儿来不及表明身份便出事了呢?就如同黄天贵事件一样,若那名男子没有出现,苹儿会变成怎样?
就算苹儿表明身份,无凭无证,谁会相信?
何况现在仍有许多乱党未清,专挑贵胄下手……
该死!当时他该立刻追上去的!
看着表哥面前未动过一次的冰糖燕窝,施贤菱忌妒那个女人,更加厌恶她!
本以为她有机会与表哥单独相处,岂知表哥为了公主的失踪,至今根本没有仔细看她一眼,同她好好说上一句话,她讨厌死李苹了!
那女人最好永远别回来!
“不行!”商孝天蓦然起身,他无法只是呆坐府中等下人通知,还是得亲自去找才能安心。
“禀侯爷,遹王爷来访。”门房仆奴在此时进来通知。
商孝天一呆,王爷?他来干么?
“请王爷进来。”捺住心焦,商孝天勉强坐下,施贤菱也得体地先行下去。
“不用请了,我这不就自己进来了?”
李遹摇着金扇,目光有一瞬停留在离去的施贤菱背影上。
看来那就是让苹儿大喝飞醋的施贤菱,呵,苹儿真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
“王爷,你是不是知道苹儿的消息?”商孝天猜想道,语气上客气许多。
李遹坐下,微讶地扬眉,“苹儿?她不是在侯府吗?”
“你不知道?”商孝天狐疑地看着他,估量他这一番话有几分真实性。
谁都知道李遹是皇上的得力重臣,手底下的探子多不胜数,他会不知道李苹失踪的消息?
李遹摆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脸,“怎么?苹儿使小性子吗?其实苹儿心地不坏,你只要多让让她就天下太平。这一次你们是为了什么争吵?”
看来李遹真的不知道苹儿失踪,这让商孝天更加担忧。无计可施之下,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李遹,或许李遹有办法找出苹儿的下落。
“王爷,你可知道苹儿会躲到哪儿去?”商孝天希冀地问道,李天遹毕竟儿是苹儿的兄长,应该会知道一些喜儿所不知道的事吧!
怎知李遹和喜儿的猜测相去不远,商孝天的心真是跌到了谷底。
见商孝天垂头丧气的模样,李遹故做好心地说:“或许我有办法激出苹儿。”
“真的?快说!”商孝天身子激动地向前倾,双眼发亮。
李遹见状摇了摇金扇转移他的注意力,以防精明的商孝天看出端倪。
“苹儿个性冲动,最禁不得激,如果……你趁她失踪时勤上青楼,将消息散播出去,苹儿听到必会自动回府找你……呃,算帐。”
闻言,商孝天低头沉思,此法或许可行。苹儿的个性就如同李遹所说,冲动倔强禁不起激,但是……
“你担心苹儿真回来了,却又不听你解释?”李遹微笑地说出他的顾虑,接着道:“放心,到时本王会替你解释。”
至此,商孝天放下心中疑虑,拱手道:“那孝天就先在此谢过王爷了。”
“呵,跟我客气什么呢?你不但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妹婿呢,帮你是应当的。”
呵呵呵,卫如杰,连老天都不帮你,给了本王爷这个机会,你可别怨哪!这场赌局你是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