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城里热闹非凡,不论是商贾、富豪、衙役、到贩夫走卒,今日大伙皆暂且放下工作,全挤到街上来看空前盛况。
百来个女子,站成了长长一条人龙。
时辰一到,鼓响炮鸣,乐声袅袅。
队伍最前方的皇宫内侍,引着这群女子缓缓前行,开始了楼兰王国里的盛事——选秀女。
长长的人龙时走时停,大部分的女子为顾及形象,皆是刻意装得矜持。
但,其中当然也有例外。
跟在队伍的最后,芜月可说是舍命陪君子,为了让她的阿爹顺利赢得美娇娘,为了让紫瞳成为她的娘亲,这次她可是说破了嘴,力劝紫瞳加入选秀行列。
“芜月,我们何时可见到神婆?”头上罩着红纱,紫瞳有点不耐烦。
“快则明日,慢则后日。”芜月不解为何紫瞳单单只对神婆有兴趣。
“还要两日?”紫瞳觉得疑惑。
“其实本该是明日就能见着,但最近听说神婆好似生病了。”芜月刻意放慢了脚步。
“生病?”紫瞳愣了下。神婆如果真有神力,又为何会生病呢?
“是呀,因为她很老了。”芜月偏着头,看似努力的想着。
神婆到底几岁,她也不清楚,只知她似乎真的很老了,在她被阿爹救回楼兰城的那年,听说她就已有百来岁。
“老?”紫瞳的心蓦地一跳。
“我想已经一百多岁了吧!”芜月毫无心机的回答。
看着纯真、善良的芜月,紫瞳的心中升起一抹罪恶感。
“芜月,你这样陪着我一同参与选秀,恰当吗?”因为她知道,芜月打从心底喜欢着夜鸣。
万一要被选上了,岂不硬生生拆散一对情侣?
“没有什么不恰当呀!”芜月一笑。
她当然要跟来,否则一会儿阿爹漏看了人,或者是那些笨手笨脚的属下搞错了对象,不就糟了?
“我知道你喜欢夜鸣公子。”
“啊!”芜月的脸一红,有这么明显吗?“紫瞳姊姊,你放心吧,我像泥鳅一样,可会跑了,如果真选上我,我大不了想法子马上消失。”
“皇宫你熟?”要消失也得路熟才行。
芜月干笑两声,“当、当然是不熟呀。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嘛。”
想她刚住进皇宫时,也常常迷路。
“这种事还能分生、熟的吗?”紫瞳不由得怀疑起芜月的话。
芜月只好一笑带过。“放心吧,紫瞳姊姊,万一我们真被挑上了,我保证带着你一同躲起来。”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样的保证一点也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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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跟紫瞳想像的不同,至少她没见着楼兰王坐在厅堂大位上,对着所有女子评头论足一番。
相反地,一切过程进行得非常公式化,由数位专给人像的画者,一一将所有参与选秀的女子绘奸图像,就由侍女引人离去。
“紫瞳姑娘,这边请。”引她离开的侍女,名唤觐春。
直到这时,紫瞳才惊觉,她与芜月竟走散了。
“紫瞳姑娘,请跟我来。”走在前方引路的觐春,非常尽职,就怕人给跟丢了,每走几步,就会放慢脚步或干脆停下来等。
是的,她正是芜月的丫鬟,而她的主子可再三交代过,要将人无误的给带到鄂图克的面前。
“觐春姑娘。”紫瞳喊了一声。
觐春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道:“紫瞳姑娘,您可千万别这么唤我。”
她可承担不起,怎么说主仆间还是有分的。
芜月是她的主子,而主子再三耳提面命,眼前这姑娘是王上心爱的女子,极有有可能将是楼兰王国未来的王妃,她可得严主仆之分。
“您唤我觐春即可。”她很坚持。
巫紫瞳一头雾水,不过是个称谓,不明白她为何那么紧张。“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您别说请,尽管吩咐,觐春一定照办。”
紫瞳实在怀疑,因为她真是客气过了头。
“是这样的,我与一个姊妹同来,画完图像后竟与她走散了,能否请你为我找一下?”
“呃……请问您的姊妹唤何名字?”觐春装起迷糊。
“她唤芜月。”紫瞳的锐眸一眯,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芜……月?”干笑两声,觐春问着:“哪个芜?哪个月呢?”天啊,她也不过是个丫鬟,为何要做这等差事呢?
“芜是草字头加上无边的无,月则是明月的月。”看着她脸上僵硬的笑,紫瞳思绪如坠五里迷雾之中。
“喔。”觐春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喘了一大口气。“回头我就去帮您找,现下我先引您去沐浴休息。”
这回觐春不再多言,示意紫瞳随着她走,脚步却不由得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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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不习惯极了,她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沐浴,让人伺候更衣。
站在大铜镜前,几名丫鬟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最后一件绸衣,又是一阵忙碌后,全都恭谨地退了下去。
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紫瞳有抹不好的预兆,心里没来由地有股说不出的紧张。
她感应到,有某些事就要发生了。
今日进了宫门后,一股不安就笼罩着她。随后,芜月不见了,而那名唤觐春的丫鬟,态度更是恭谨的有点可疑。
“紫瞳姑娘,听说您已经沐浴完毕。”觐春走了进来。
觐春重新现身在她的眼前,适时拉回了紫瞳的思绪。
“怎,可有消息?”紫瞳故意问,想知她可有帮忙去打听芜月的下落。
“什么消息?”觐春问她。
“我的妹妹,芜月。”说话的同时,紫瞳故意打量着她。
果然,在提到芜月时,她察觉到觐春的表情霎时一僵。
“呃……”觐春尴尬的一笑,只为带开话题。“方才我还忙,一会儿引您去休息后,我速去帮您找人。”
来到紫瞳的身旁,觐春拉拉衣衫、整整她乌亮的发,而后满意的退开一步。
“请随我来吧!”她往门边走去。
心中虽满布疑云,但紫瞳却没因此退缩,她想知道这丫鬟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请你千万记得要帮我找芜月。”跟在觐春的身后,她说。
觐春朝着她点点头,然后引着她在弯弯曲曲的回廊上走着,不知绕过了几个院落,来到一处最幽静的地方。
“您可先休息了,有何需要,随时唤我。”站在门边,觐春伸手帮她推开门。
往屋内望了眼,紫瞳偏头想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先进屋去。
穿着大红绣鞋的双脚踏在铺着昂贵波斯毯的地面,紫瞳才惊觉这院落的陈设与其他的回然不同,是完全的边塞之风。
屋里的红纱绸幔由梁柱上端垂挂而下,而几张矮几沿着四壁置着,可看出是为放置餐点时所用。
紫瞳转过身来,恰巧见到觐春对她弯腰一福身,而后恭谨地退了下去。
室内有光线,光源来自于红色纱幔之后。
巫紫瞳伸出手拨开纱幔,才往前跨了一步,却听到了悠扬的琴声。
出于直觉反应,她拨开一层层的纱幔,循着琴声来到了寝室。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抚琴的人。
是个男子,背对着她;,席地坐在另一层纱幔之后。
随着越接近纱幔,紫瞳心跳的越厉害,就在葱白的手指拨开纱幔的刹那琴声戛然而止,操琴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对她伸来一手。
是他?!
见到他,紫瞳整个人怔愣住,顷刻间,她的眼里、心里都是他,没来得及思考,她已伸出一手。
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微使劲,就轻而易举地将她给拉入怀中。
琴声再度响起,他拥着她,四手极为协调地飞跃在琴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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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在这里?”一曲方奏罢,紫瞳就急着问。
鄂图克勾唇一笑,抬起一手转过她的脸。
“这儿是我的寝房。”
不必正面回覆,他相信聪明如她,懂得他的意思。
“你……”果然,紫瞳蹙着眉,略眯起了眼。
“我是楼兰王。”虽然他不介意与她玩猜谜游戏,但却不乐见她蹙起的眉结,那破坏了她的美。
“你就是楼兰王?”她觉得有让人耍弄的感觉。
鄂图克读出了她眼里的不悦。
“我从没骗过你,关于我的身分。”
是的,他并没说谎。对于他的身分,他只是没提,却也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楼兰王。
“但你也没说真话。”紫瞳有些恼怒。
推开他,她倏地站起身。
鄂图克却不愿放开她。一拉一扯间,紫瞳一时失了重心,跌进他的怀里。
“现下我想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王妃?”
她昂着脸看他,心里的紧张压过了一向的冷沉。
“但,今日不是选秀日吗?”
“我选了,而且选了你。”他的神情肃穆,不似玩笑。
紫瞳逃避着他认真的眼神。
“不,你还没选,只让画官画过图像而已,不是吗?”
他沉默了下,一对深情的眸子,半秒也没由她的脸上挪开。
“不管画宫的图如何,我已经执意选你。或许由第一次在客栈里见到你起,我的心里早就决定了你是我要的人。”
他缩紧了双臂,让她只能趴伏于他的胸怀。
紫瞳因他的话,全身蓦地一僵。
“你……就算你属意我,但神婆欲指之人,却未必是我。”她想起了他之前的话。
她应该拒绝,但,她拒绝不了。
哪怕她再聪颖、哪怕她有过人的灵力,她终究不过是个凡人,有血、有肉,有爱也有恨。
心动是事实,高傲如她,冷然如她,过不了情关,骗不了自己动了心的事实。
“这点你放心,我并不打算逃避,我们一同去面对神婆,把话说清楚。”他压沉了嗓音,在她的耳旁低语。
“鄂图……”没来得及将他的名字完全道出,他的唇已压上她的。
“我要你。”说罢,他抱起她,挥开纱幔,大步往床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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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图……”巫紫瞳微张着小口喘息着。
“思?”鄂图克略抬起脸来,宠溺地在她的唇上又是一啄。
她一向是个冷静的人,但此刻由他的眼瞳中所望见的,那个臊红着脸、神情迷乱的人儿,真的是她吗?
他的轻啄为她带来一阵悸颤。
“你怎会喜欢我?”
当然,她指的不是外貌。
“你是要问我怎会没被你的冰冷所吓退?”鄂图克咧嘴笑着。
“很多人都怕我。”她说。
“喔!”鄂图克又是一笑,笑意从嘴角一路蔓延到眼底。“我似乎是忘了告诉你,同样有许多人怕我。”
“怕你?”紫瞳的眸子一眨,脑中很快有了答案。“我说的可与你不同。”
“不同?”他的脸贴近她。
“大家怕你,是因为你的权势地位:至于怕我的人,则与这原因完全无关。”
她可以感觉到他贴得很近,因为他的气息几乎全喷拂在她的脸上。
鄂图克抿着唇,没马上回话,看似认真的思考着。
“如果说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平凡的就如一个山野樵夫,你会像现下一样的与我躺在一起,你会容许我这样抱着你吗?”
会这么问,因为他不仅要她的人,更在乎她的心。
如果没了权势地位,他不再是楼兰王,她还会与他在一起吗?
“但你不可能平凡的,不是吗?”紫瞳的直觉是想笑,她伸出一手来抚上他的胸膛。“你的心告诉我,哪怕你不是楼兰王,你仍然不可能安于平凡。”
她泄露了让人惧怕她的原因——她眼里的智慧、她能洞悉一般人心智的双眼,还有她眼里过于笃定的光辉。
鄂图克的回答是出手将她给搂近,”手穿过她的颈旁,抚着她的青丝与后脑。
“让我猜猜你口中所谓的怕,好吗?”他的薄唇贴在她的唇上,以接近叹息的声音说。
她的唇办随着他呼出的气,微微颤着。
“你想猜,就猜吧!”
“是你太过冷静、聪慧吧?”他的薄唇轻刷过她的。
“这样就足以吓坏很多人?”
不,她可不认为一个聪慧的女子有何好怕?他根本还未见过她驱动灵力时,能预知未来、翻天覆地的能力。
紫瞳摇头笑笑。
她的笑容教他着迷。
“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是足以吓退许多男人。”
当然,他除外。
她不想再解释了,只是笑着看他。
她唇办上的笑靥教他心动不已,他道:“不管找不找得到你的家传之物,都留在楼兰,好吗?”
他的眼中有真情,融了她的坚持、也融了她的心。
她几乎是要冲口说出“好”字,但他的唇却早一步落下。
他的舌探进了她的嘴里,执意挑逗,勾引出她的热情。
尔后,他的一手开始激狂地在她的身上游移,她的薄纱很快的被解下,最后仅存着一件诱人的紫色兜儿和身下的亵裤。
他的唇舌进攻她胸前美丽的昂挺,接着吻过甜美的饱满、平坦的小腹,来到她诱人的双腿间——
“啊……”紫瞳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微张着小嘴吐出第一声喘息。
鄂图克捧高了她的臀,让她的双腿自然地架在他的宽肩上,灼热的气息呼向她腿间最柔嫩的一处。
虽还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但他的气息是那么的炙热,仿佛他的唇舌已吻上了她。
紫瞳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既期待又害怕。
哪怕她有通天的本领,她仍是个处子呀!
“鄂图……”她颤抖着。
他昂起脸来一笑。“别怕。”修长的手指勾下那层障凝,俊逸的脸压入她的腿间。
“唔……嗯……”她扭动身子,欲抗拒他所带来的欢快,
但,鄂图克却执意给予她全部。
“留下来吧!为我留下,成为我的。”他三两下卸除两人身上的衣物,修长的指替代着唇舌,撩拨着她腿间的甜蜜。
“嗯啊……”紫瞳除了呻吟,已忍不住地啜泣出声。
“紫瞳,”他在她的耳旁低语,“告诉我,你将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她低泣出声,已达被逼疯的边缘。
“好。”没了坚持,她只想在这折磨中获得解脱。
他笑着,重新又吻上她,彷佛是满意了她的答案。
紫瞳大大地松了口气,但很快的,一股空虚随即笼置她,她难受的呜咽了起来。
“跟着我,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没有多余的犹豫,他冲入了她的体内,释放了压抑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