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蓝沁雅牵著两只牧羊犬去散步,地点跟往常一样,是位于聂家附近的公园。
蓝沁雅穿著上下一套的米色休闲服,长发绑成一束辫子扎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可人。
小白和小黄一边吐舌头喘气,一边摇著尾巴走在蓝沁雅两边;或许是察觉到蓝沁雅心情不好,两只狗儿今天特别乖巧,没有拖著她跑,也没有兴奋的东闻闻西嗅嗅,配合她的脚步慢慢的绕著公园步道走。
蓝沁雅在公园漫步著,时间已近黄昏,斜阳挂在西方,天空几片白云安静的飘过;一群小学生正在打篮球,妈妈带著小孩在玩溜滑梯,还有老先生在慢跑,气氛非常祥和、宁静。
不过,蓝沁雅完全没注意到四周的景况,她的心情很糟,脑子完全被聂闳宇占据。
与其说是被聂闳宇占据,不如说她一直在自问自答,理智跟感情互相拔河,没办法立刻做出决定来。
她想辞职,因为不想见到他;但又不想辞职,因为怕见不到他。
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忍不住觉得她真是大笨蛋一个,为什么老是处在劣势?为什么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整颗心跟著他转呀转的?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更是叫她真想……叫他去死算了!
理智与感情继续交战著,蓝沁雅牵著拘儿,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公园尽头。她带著狗儿往回走,直走到前方的石椅处才停下,吁了一口气,缓缓坐下来。
聂闳宇这两个月真的是做得有点过分,他像是上了瘾,开始“积极”的挑她毛病。偏偏,又不全是无中生有,每次都把她气得发抖,却又不能发作。
更过分的是……蓝沁雅眼眸黯然,忧郁沉甸甸的压在心头,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大概嫌她不够心碎、不够难过,从上星期开始,居然叫她收集商场知名企业大老的千金或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资科,包括学历经历等,然后,在她不情愿的把资料拿给他后,隔天立刻叫她送鲜花给某企业的高级女主管。
显然,在袁家大小姐失利后,他开始把目标对准其他的千金小姐。聂闳宇动了想结婚的念头了吗?上回当继父问他时,他还没什么反应的,为什么现在变那么积极呢?
而她,可以若无其事的在他身边帮忙他追求其他女人,直到他结婚吗?
聂闳宇对她工作上的挑剔,跟对其他女人表现出的兴趣,像是两条无形的绳子,将她整个人拉得绷到极点。她既要担心不能让他满意,又心碎于他不知何时会跟别人恋爱,甚至结婚,再加上她的情绪又不能表现出来,满怀心事也没有人可以商量,这种种加起来,让她这些日子来,过得真是痛苦极了。
蓝沁雅闭上眼睛,两手温柔的摸著小白与小黄的毛。她当然做不到!她怎么可能眼睁睁见他追求别人还能无动于衷?既然做不到,那她有什么选择?除了跟他告白,就是眼不见为净了。
告白?她光用想的都觉得很荒谬,这种事打死她都做不出来,她没那种勇气,也没那么坚强,可以承受她用膝盖想都知道的回应。
只是辞职……这样好吗?蓝沁雅挣扎著,五年来她一直在他身边,虽然很苦,至少天天看得到他、跟他说话,虽然谈论的都是公事。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想的话……她在他身边整整五年,暗恋还是丝毫没有进展,一个女人有多少五年可以等待、可以浪费呢?
小白突然站起,挣脱蓝沁雅的抚爱,兴奋的跑向远方跟其他狗同伴追逐著玩起来。
蓝沁雅吓了一跳,不久淡淡的笑了,看向小黄,却发现它懒懒的,在蓝沁雅拍抚下舒服的仰起头,眯起眼睛,没有意思加入小白的游戏。
如果连在他身边等候整整五年,都没有用的话,似乎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蓝沁雅回想从十四岁第一次见到聂闳宇,她就喜欢上他,青春期的迷恋并没有随著时间流逝而消失,直到现在也整整十三年了。
遇上他,真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
十三,一个不吉利的数字,但或许,会是结束的好时机?蓝沁雅略微自嘲的想。
“小黄,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呢?”摸摸小黄的头,蓝沁雅低下头问。
小黄伸舌舔蓝沁雅的手,略显褐黄的眼睛晶亮的望著她,似乎带著安慰与鼓励。
“你也这样觉得对不对?”蓝沁雅叹了口气,在心中下了决定,唇边露出一个苦笑。
注意到小黄不寻常的安静,蓝沁雅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放在心上,只当它是太舒服,懒得动而已。
“小白!回家了。”蓝沁雅张唇呼唤,眼神清澈而坚定。既然做了决定,那她就没必要再留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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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聂闳宇抬起头,浓眉皱起,瞪著站在面前、一脸平静的蓝沁雅,而她手上,拿著一封辞呈。
“我想辞职,会用这星期做最后移交,从下星期开始我就不来了。”蓝沁雅说。反正都要辞职、都要放弃对他的迷恋了,她对继续扮演严肃正经能干的秘书实在没什么兴趣,索性连称谓都省了。
要不是不想让自己的心事暴露在他面前,她最想做的,是好好甩他一个大巴掌!
“理由呢?”聂闳宇问,表面上冷静,其实心里有些纷乱。沁雅这个举动太让他震惊了,他不禁猜想,是不是她终于受不了他故意的刁难跟挑剔?
蓝沁雅还是面无表情,她当然猜到他会问这个,早就做了准备。“我有点工作倦怠,想换工作跑道。”
“我可以给你一星期的长假。”聂闳宇不说废话,直接作决定,眼眸紧紧盯著她瞧。
她要的又不是一星期的假!难道过了一星期,他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也不会叫她送花给其他女人了吗?
蓝沁雅抿抿唇,“我已经决定了。”
“是吗?我不批准,这是我的答案。”聂闳宇不太痛快。沁雅在他身边工作五年了,他知道这份工作责任大又辛苦,但没道理熬过了最初的几个月,到现在都五年了才说想换工作跑道。
况且……他承认,他很习惯沁雅的高效率与细心仔细的工作态度。若是因为他染上的坏习惯──逗惹她生气,导致她想辞职,今后他愿意收敛些。
蓝沁雅略微睁大眼睛,怒气开始上扬,她不服的说:“就算您不批准,我也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
“你想换什么工作?”聂闳宇很清楚那是借口,轻松的逼问著。
她想做什么?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她只是想离他远远的,做什么都好!“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慢慢考虑。”
“爸跟岳姨呢?知道这件事吗?”聂闳宇又问。他打从心里抗拒沁雅要离开公司、离开他身边的可能性,却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像沁雅这么能干的秘书,恐怕很难再找到第二个。
蓝沁雅的怒火更为上扬。聂闳宇这混蛋,一直没把她当家人看,偏偏这种时候就喜欢抬出家人来压她,哼!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打消主意吗?“我自然会跟他们说,不用总裁大人费心。”
她真的这么坚决?聂闳宇见她小脸平静,眼眸却露出一小簇火花,明白她心情并不像表面一般平静淡然。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辞职?聂闳宇脑筋转了转,除了他最近总是故意挑她毛病,似乎有另外的原因。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韦潘安的缘故,自从上次他叫警卫把他赶走,又打了电话请方朝盛“劝说”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聂闳宇眼眸一沉。莫非沁雅真的……对他有著情愫?如果是这样,那她可隐藏得真好。他回想这五年来,她一贯的冷漠平静,虽然自己向来欣赏这样的女人,但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满,却连自己也弄不太清楚,他为什么不满,又是对谁不满。
“我不许你辞职。”聂闳宇双手抱胸,语气不容辩驳。
蓝沁雅当然不吃他这套,她老早决定从今天开始,她就不是他的员工了。留下一星期,只是为了把工作做更完整的交代。“我说要就要!你没有权力限制我,更没权利左右我的意愿。”
她的冷静开始裂了一条缝。聂闳宇开始猜想,沁雅的本性究竟是冷静淡漠,或者现在才是真正的她?“公事呢?你要移交给谁?”
这她早有准备,蓝沁雅昂起头,“当然是心恬,她非常进入情况,我相信她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聂闳宇从皮椅上起身,长腿迈开,几个步伐就绕过办公桌,走到蓝沁雅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瞪著她,冷冷的质问道:“这就是你让汪助理进公司的目的?你一开始就想辞职,所以编理由把她带进来是吗?”
双唇愕然分开,蓝沁雅看进他冰冷的双眼,发现里头跳动著跃动的火光。他在生气?拜托,他有什么气好生的?委屈的是她、受气的是她,苦苦熬了五年,不让他知道自己心意的痛苦,他又了解吗?现在居然敢编派罪名给她!
“你怎么敢这样说?”蓝沁雅火大极了,不畏他庞大的身体几乎笼罩住她,仰起头与他对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想辞职?你不要编派罪名到我身上!”
“为什么你想辞职是因为我?”聂闳宇抓住蓝沁雅的话语,质问道。
为什么?他居然还敢问她?蓝沁雅咬唇,哼了一声,“我没有必要事事跟你交代,总之,我把辞呈递上了。”
见她颇有气势的把那张辞呈给丢到桌上,讲话还冲得上了天,聂闳宇简直呆了。
这不是他熟悉的蓝秘书,事实上,他开始怀疑眼前穿著套装的女人,肯定不是他相处五年的蓝秘书。或者说,相处了五年的那个蓝秘书,其实不是眼前气得喷火的小女人?
聂闳宇向来清明的脑子变得有些混乱,他的视线移到她的唇,见到柔软的唇被她自己狠心咬出一排齿痕,皱起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想抚平她肯定痛得很的红唇。
“你要干嘛?”蓝沁雅本能退缩,见到他伸出的大手尴尬地停在空中,然后倏地伸回去,她抬头望他,却见到他眼里的火光越来越旺,她呼吸一窒,开始胡思乱想,觉得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反正我不许你辞职,要辞得等到爸跟你妈的同意再说。”他发誓自己脑子肯定一时糊涂了,他刚刚居然想要摸沁雅的唇瓣?
又搬家人出来威胁她?蓝沁雅被不熟悉的暧昧气氛搞得有些心慌意乱,挺直背脊,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辛辣的冲回去。“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不需要连辞职都要家人同意。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如果可能的话,我考虑自己搬出去住,怎么样?你管得著我吗?”
如果他终究要结婚,唯一眼不见为净的方法,就是她搬出去住,她一点都不想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更不想看到整个聂家,尤其是继父欢天喜地的模样。
毕竟,有太多太多大小姐可以让他选;而她,到最后只会落得什么都不是的下场,她才不要以继妹的身分,见到他与其他女人恩恩爱爱的。
等到他结婚搬出聂家,或者自己对他的迷恋已经消失,到时候她再考虑要不要回聂家。
蓝沁雅叛逆的模样让聂闳宇既震惊又困惑,听到她说要搬出去,还有些苦恼。他厌恶自己纷乱的情绪反应,沉著脸警告:“反正我不批准你的辞呈,还有,讲话有分寸点,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他居然这样说她?蓝沁雅委屈的低下头,想到这五年来,她为了他,把真正的自己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强迫自己长大、表现得像大人一样,只因为他喜欢的,不是像她这样既孩子气又软弱爱哭,还有点任性的性子。
只是,现在想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抛开委屈,把眼里未成形的泪珠逼回肚里,蓝沁雅故意要气他,不但重重哼了声,还撇过头去,痛快的从眼角余光见到他脸色越来越沉,她叛逆的朝聂闳宇皱起鼻子,转身就要走,反正她辞呈也交了,不需要跟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
“你给我站住!”聂闳宇在她身后喝道。
蓝沁雅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下一刻,她猛然被聂闳宇扯住手臂,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睁开眼睛,愕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聂闳宇臂弯里,鼻间被他清新的男性气息所包围。
“放开我!”蓝沁雅忍不住脸红,但强迫自己用严厉的语气说著。
她绯红的小脸一片慌张,聂闳宇低头望著她,尘封已久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开,“不放。”
蓝沁雅停止挣扎,跟聂闳宇大眼瞪小眼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像小孩子一样抿著唇说“不放”的男人,是她那个冰冷不近人情的上司。
“你想怎么样?”蓝沁雅在他的男人气息跟他特大号的俊脸包围下,开始慌了手脚。尤其他的表情不像往常的冰冷,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只有隐隐约约的火光跳动著,看得她心跳怦怦。
他想怎么样?聂闳宇注视被困在他怀抱里的蓝沁雅,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贴著他,他从来没这么强烈的意识到她是个小女人。
他想怎么样?聂闳宇盯著她白净小脸上的红晕与慌张地睁大的眼睛,突然回想起她被狗吓哭的那一次。怎么,十三年就这样过去了吗?
他想怎么样?聂闳宇在她眼里见到自己的倒影,突然有了答案,尽管知道事后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他低下头,以唇堵住了蓝沁雅的小嘴。
蓝沁雅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聂闳宇亲吻,惊得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他瞧。
他、他、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啊?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注意到闭上眼睛的他睫毛好长、好翘,然后是……他冰凉柔软的薄唇在她唇上的感觉好好……
蓝沁雅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让他温暖的身体、冰凉的嘴唇,像是火与冰一样,同时包围住她。
她甚至仰起头,在聂闳宇的唇辗转吸吮下本能的分开唇,迎接他蛮横入侵的舌头。
好奇怪的感觉……蓝沁雅脑袋有些昏,双手攀紧他宽阔的肩膀,踮起脚尖往他怀里钻。
他好热、好强壮,似乎只要在他怀里,她绝对不会感觉到寒冷;还有,他的舌头好坏,一直在她唇内翻搅,好像要撩拨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被忽略了二十多年的什么似的。
蓝沁雅屏住呼吸,柔顺的张唇让他翻天覆地的搅弄著从未有人到过的角落,她身体发热、头脑昏沉,腿有些虚软,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聂闳宇持续吻著怀里的可人儿,直到感觉到她不太对劲,才睁开眼睛,稍稍将她推了开来,见到她深呼吸喘了好大一口气,小手猛力拍著起伏的胸脯顺气,脸蛋涨得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些许朦胧。
难道她一直憋著没呼吸?聂闳宇为她的纯真惊叹,唇角微微上扬。
“你……你为什么亲我?”蓝沁雅终于把呼吸调整过来,瞪著他,抿著唇问道。这次可不是她想太多,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的,还把……还把他爱作怪的舌头伸到她嘴里,这次看他有什么话说!
“意外。”他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居然吻了这个小女人,更糟糕的是,她还是他的继妹,要是被八卦杂志拍到,可就精采了。
“意外?!”蓝沁雅惊呼,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他居然也说得出口。“哪里是意外?”他真会睁眼说瞎话,意外?去他的意外,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意外?
“我想阻止你离开,这似乎是最快的办法。”聂闳宇转身回到办公桌,并且坐下,伸手一捞,将蓝沁雅的辞呈握在手上,两手一撕,没三秒钟,辞呈已经成了一堆碎纸片。
蓝沁雅眨眨眼睛,聂闳宇没道理的话加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些茫然,她想了想,怒火上扬,正想要开口骂他几句,眼角余光却见到汪心恬在玻璃墙外探呀探的,瞬间浑身血液沸腾,差点没尴尬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心恬回来多久了?她怕她担心,还特地把她遣出去送公文的,该不会……该不会她什么都看到了吧?
蓝沁雅匆匆瞪聂闳宇一眼,刚刚才被热吻,略微红肿的唇轻启没什么气势的说:“你混蛋。”然后急急忙忙的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仿佛离开“事发现场”就可以撇清关系。
汪心恬焦急的迎了上来,“学姊,怎么样了?总裁有没有很生气?他有没有答应你辞职?”
一星期前学姊说要辞职,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学姊还要她认真一点,要把秘书的工作移交给她。可是,她不想当秘书呀,总裁看起来好凶,她会好紧张,而且,学姊一走她就没人可以说话了。
送完公文后,她焦急的回来办公室,刚好遇上学姊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她暗自祈祷,总裁对学姊辞职的要求给了否定的答案。
“唔……我已经辞职了。”蓝沁雅含糊的回答,一心只想赶快回到座位。
汪心恬觉得奇怪,仔细看蓝沁雅的脸,见到她满脸绯红,大吃一惊,没多想的就伸手摸她的额头,“学姊,你是不是生病啦?你脸很红耶。”
蓝沁雅真想昏倒,她尴尬的低声说:“我没有生病,你不要紧张,赶快去工作。”
“可是你脸真的很红啊,不过额头不热耶,真奇怪。还有……”汪心恬有了大发现,她睁大眼睛,“你的嘴唇肿起来了耶!真糟糕,这是什么病啊?你要赶快去看医生才行哦。”汪心恬正经的劝告蓝沁雅。
蓝沁雅抿住唇,尴尬到极点。向来觉得心恬的正经老实是优点,但现在,她真想把学妹的嘴巴捂住。“我没生病。”她走到办公桌坐下,不打算再绕在这话题上。
“真的吗?可是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啊!”汪心恬非常担心的跟到蓝沁雅身边,不死心的继续劝道。
“我……”蓝沁雅张口欲言,却实在说不出口,气闷的摇头嚷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啦!”
一方面,聂闳宇隔著玻璃墙,将蓝沁雅与汪心恬看得一清二楚,至于她们的对话,更是大到飘进了总裁办公室,他想不听都不行。
聂闳宇见汪心恬不死心的一一指出蓝沁雅的“症状”,再见到蓝沁雅慌张尴尬、又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唇角,轻轻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