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任残月由身后亲昵地揽住舞情绝,偎进她的雪项,嗅着她淡雅清新的香泽。
“你喜欢风姑娘吗?”她依然替恋他温暖的怀抱,但是,她还是想听听他的说辞,所以也不拐弯抹角。
“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任残月忽然邪气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嗯。”如果她是多余的,真的要她离开他吗?不,她做不到。
唉!那她又何必要问?其实是与不是,她不就早已替自己找到答案了。
“你呢?喜欢我吗?我在等你向我开口。”大概又是风温玉在嚼舌根,而小幽兰在闹情绪。
这样也好,他倒要试试自己在她心里头占有多少分量,是否让她足以为他不惜一切地掏出心肺呢?
舞情绝瞬间旋过身来面对他,“情绝喜欢你,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一双水灵无瑕的秋眸满含浓烈情欲,直直地凝望着他;除了双颊的绯红,微微透露出她一丝羞涩外,那张绝色清丽的面容,毫无任何忸怩、迟疑。
一旦情感被挑起后,竟然也让她不顾世俗的礼节,执拗地表明出对他的爱恋。
任残月陡地一怔,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快得连舞情绝都掌握不到。
“那我也会遵守承诺,对于我所爱的人,一生一世的珍爱她。”这朵幽兰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舞情绝泛出娇美的纯真笑容,偎入他身上厮磨。
她为得到任残月的承诺而心悦,但是却没发觉到他自始至终从来没有说过:他所爱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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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子,这是沈掌教的请
帖,请过目。”
任残月接过一看后,马上说道:“请回报沈掌教,任残月会依时前往崆峒派。”
“是,在下告辞。”
“任大哥,是不是已经有了除魔计划?”等崆峒派门人一离去,风温玉随后就来到大厅上,兴奋地说着。
“嗯!”是时候了。
“那我们赶快出发吧!”只要他们一离开,舞情绝一个人也就变不出什么花样了。
“是该上场了。”任残月瞬间扬起一抹邪异的佞笑,一脸阴残的低喃。
“任大哥,你在说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好奇怪,教她浑身起寒。
“我是说,这次情绝也会一同前去。”风温玉胆寒的脸色,让任残月霎时皱眉、忽而又扬起,随即浅笑地说出她最不乐意听见的事。
“她去做什么?”果然,风温玉即刻忘记心中的胆怯,像个抓狂的妒妇。
“你别忘了,她可是慈静师太的高徒,当然有资格参与了。”
啧!真是丑陋,幸亏及时出现一株幽兰可供他选择,否则,他宁愿慢慢的布局收网,也不要利用这个刁蛮丫头来加速完成他的大计。
“可是……可是她不是有心痛的毛病?”她一定得想个法子不让舞情绝跟去。
她以为上次的刺激应该可以逼走舞情绝,想不到居然失败了;而这次,他反倒处心积虑地将舞情绝留在身边,真是让她为之气结。
“有我在她身边就没什么好担心了。”任残月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淡笑。
“我的好女孩,你跟情绝是不同的,乖!先回房去准备。”
“好,那温玉就先回房了。”风温玉被任残月一哄,乖乖地退下去。
当风温玉离去后,只剩下任残月一人的大厅堂,突然吹起一阵怪异之风,瞬间就把四周的门、窗通通合上,毫无空隙。
甚至,连烛火也跟着一起熄灭。
须臾,偌大的厅堂内,弥漫着一股骇人的诡异气氛。
“赤奴!”一声绝对冷酷的叫唤,正出自于任残月的口中。
“教主。”一个头戴鬼面的黑衣人迅速现身。
“叫他们准备好。”
“是。”
赤焰教一统江湖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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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快见到师父了。
越靠近崆峒山,舞情绝的心就越不踏实,因为她实在担心师父对于自己的决定,不知会有何种反应?
当她听到任残月要带她上崆峒派时,着实令她为之诧异、惊喜。
不过,她一想到自己功力全失,怕会成为众人的累赘时,不禁又有点迟疑。
任残月明白她的疑虑,在给她服下数颗药丸后,她的真气已经可以凝聚,而且他还说等到了崆峒山,她的功力就会全部恢复了。
只是她心痛的毛病,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发作,可是如果真要根除的话,还是得依照他的药方做长期性的医治。
另外,这一路上,风温玉始终对她怀有强烈的敌意,虽无日前的尖锐怒骂,但她怨毒的眼神,却让她深感困扰及无奈。
“撑得住吗?”任残月放慢速度,并肩与她坐骑。
“嗯!”舞情绝侧过头,对他绽放一丝动人的微笑。
有他在旁细心的照料,不稳定的情绪才得以稍微舒坦。
“任大哥,人家要休息。”不甘心遭冷落的风温玉,娇嗲地说道。
“快到了,你再忍耐片刻。”
喝一声,任残月与舞情绝加快离去,让风温玉气得直挥打身下那匹倒霉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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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让您担心了。”
舞情绝激动地抱住慈静师太,久久不能言语。
“情绝,风少侠都告诉为师了。”慈静师太一脸慈祥的看着爱徒,接着眼神一闪,神情不变地对任残月说道:“贫尼谢谢任公子的仗义相助。”
唉!情关难过,情绝已经陷入而无法自拔。
“师太,言重了。”慈静果然厉害,那么快就看穿舞情绝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既然大家都已到齐,就请进入内室。”
沈君山召集除魔的主要人物一同进入密室。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直在冷眼旁观舞情绝一举一动的风衔玉。
她变得更为清丽绝尘了,尤其那双翦翦凤眸里,净是散发出娇柔爱恋的神采,让风衔玉心中充满阴郁及愤懑。
可恨!风衔玉咬牙怒视任残月,他绝对会把舞情绝重新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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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过沈君山的解说及得知
现有的些许消息后,他们还是一致决定先在青阳山庄埋伏,等待赤焰教一落网,再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至于,沈君山是从何得知这项消息的?
消息来源是由云袖山庄唯一的遗孤——云方所透露出,因为她在逃离山庄之前,曾经在无意中听到赤焰教的人说过,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三大庄之一的青阳山庄,而且时间就在最近,于是慈静师太等众人才会在日前赶往青阳山庄相助,但并没有发现异状,所以他们只好折返,另作打算。
“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各位还有其他意见吗?”沈君山为人正派、处事明快,深受众人
肯定,俨然是这次除魔大计的盟主。
“晚辈有意见。”风衔玉终于找到适当时机发言了。
“哦!风公子有何高见?”
“任残月有何资格跟我们同桌商议?”风衔玉冷傲地瞥向任残月。“他在武林中既没地位、又无声望,万一他居心不良,岂非引狼入室?”
“这……风少侠,您难道忘记是任公子在镜明湖畔,从魔教手中救回你们?而且,任公子也是经由令妹的力荐,沈某才会做此邀约的。”
“话是没错,可是……”可恶!温玉真是笨。
“呵呵!风公子能够独力击退魔教众人,可见武功不凡,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名扬江湖,成就非凡呀!”
任残月有着一股能号令天下群雄的领袖气势,如果能够顺利铲除赤焰教,他敢打睹,任残月一定会成为一方霸主。
不过,风衔玉的怀疑也不无道理,所以他早就对任残月做过一番调查,然而调查的结果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但是……”眼见任残月像是讥笑他无知的模样,风衔玉更是不服。
“风公子,我相信残月……公子只是想替武林除一大害,绝无其他目的。”舞情绝适时的替任残月做保证。
任残月回给舞情绝一个慑人的微笑,但深邃的乌瞳,却拂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既然舞姑娘也这么说,风公子还有疑问吗?”沈君山转向风衔玉铁青的脸,轻笑地说道。
“没有。”风衔玉粗气地回答。为了得到舞情绝,他不会那么简单就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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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有一个疑惑,不知师
父可否回答?”与慈静师太回到厢房后,舞情绝把放在心中已久的不安说了出来。
“问吧!”慈静师太盘膝而坐,一脸庄严。
“为何师父会叫徒儿不可随意动情呢?”打开这个结,她就可以毫无芥蒂地跟任残月双宿双栖了。
“既然你已经动情,那为师就不必多说什么,可是,你得答应为师一件事。”
看来徒儿是注定逃不过情劫了,她当初如果不带她下山,说不定可以避开此祸,但是天意难违呀!
她本想藉由风衔玉的力量,看看可否扭转情绝的劫数,但终究还是躲不过。
“师父请说。”舞情绝隐约了解师父有要事交代。
“不管你以后会碰到多少艰难的事,你都要勇敢的面对、不可软弱,你能答应我吗?”
“答应!徒儿一定遵照师父的话。”虽然不明白师父此番的话意,舞情绝仍是一口答应。
“师父!徒儿想跟任公子在一起,希望您能够成全。”舞情绝羞赧地垂下头。
就连沈掌教都对任残月赞誉有加,那师父应该不会反对吧!?
“就如你所愿吧!”慈静师太叹口气、闭目养神。
“谢谢师父。”
沉醉在幸福喜悦中的舞情绝,根本意料不到慈静师太所谓的艰难,竟那么快就降临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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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沈君山带领众人
,行事隐密地前往青阳山庄,在经过二、三个时辰的奔走后,来到官道旁一处有溪流的树林中休憩。
“我真是糊涂。”就在众人即将起程之际,任残月突然咒骂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舞情绝慌忙地问着。
“我竟然把扇子遗留在崆峒派了。”任残月凝着眉苦笑。
“那把扇子不是你的武器吗?”她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是手持那把折扇,摇晃
了她的身心。
“我这就回去帮你拿来。”她担心一旦面对赤焰教,没有武器护身的任残月会有危险。
“情绝,就麻烦你了。”任残月垂眸淡笑,声调中有些诡异、晦暗。
沈君山等人都明白风衔玉与任残月不和,所以只好任舞情绝独自跟任残月在一起,且尽量隔开一小段距离,而导致舞情绝跟任残月的对话,没有人知晓,更没有人想到舞情绝会突然折回崆峒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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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山庄
“任公子,情绝在离去前,真的没跟你说些什么吗?”慈静师太一脸忧心地问,她已经在山庄等了三天,依旧不见舞情绝。
“情绝只说她突然有要事,就匆忙离开,晚辈也来不及问。”任残月俊美邪肆的面容,此刻毫无任何表情。
“师太不用担心,舞姑娘应该随后就到。”沈君山安抚地说道。
“我去找舞姑娘吧!”风衔玉挺身而出。
“这……”沈君山略微迟疑了一下。
“我看不妥,风少侠要是不在,就少了一分剿灭魔教的力量,不如我派手下去寻找舞姑娘吧!”青阳山庄的庄主为了不让云袖山庄的惨事再次发生,所以阻止风衔玉的离开。
“那就有劳庄主了。”慈静师太的慈眉间仍流露出放心不下的神情。
“壮主、沈掌教,大事不好了。”这时,二名家丁突然扶着一位濒临垂死边缘的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是……是鸿易,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沈君山认出此人是他崆峒派的守卫统领。
“掌教……是赤焰教……乘机来袭……我派死伤惨重……”鸿易说完,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什么!?”大伙全都惊骇不已,因为事情实在来得太过突然,他们居然没想到赤焰教会趁众人来到青阳山庄之时,反过来突袭崆峒派。
“沈掌教,我们赶紧回崆峒山……”少林寺的明德大师及武当的白虚道长纷纷表示着。
“可恶!要是让我捉到赤焰魔君,我一定会好好修理他。”青城派掌门吕良和愤怒地紧握双拳。
在众人一片讨伐声中,任残月依然沉静如昔,只有在吕良和大声的嘶吼时,他阴邪深邃的双眼才睨视他一眼,而那一眼,夹带着森冷、阴残及讥讽。
“好……好,沈某在此……先谢谢各位。”沈君山放下鸿易的尸首,颓然地站起身。
“不过,我们不能全部离开,以免魔教又对青阳山庄不利。”沈君山不愧是盟主,为了大局,很快就平复悲愤的心情。
“就让贫尼留在山庄。”一方面,她也可以在此等待徒儿的消息。
“贫道也留下。”白虚道长接着说道。
“晚辈也随同二位留下。”任残月突然开口。
“那就有劳各位了。”沈君山拱手说道。
“我们快走吧!”风衔玉虽然担心舞情绝的下落,但是,他现在一心挂念的是身在崆峒派陪伴云方的风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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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赤焰教席倦后的崆峒派,
几乎成了残军废垒。
当沈君山一行人赶回来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所幸,还有几十名机警的门人藏匿起来,才不至于惨遭灭门。
“云、风二位姑娘呢?”沈君山马上询问她们的情况。
“云姑娘受到惊吓,正在房内休息,但是……但是风姑娘却失踪了。”
“什么?温玉失踪了。”风衔玉一把揪住低头回报的门人,愤怒地瞪视着。
“我们找了很久,一直没找着。所以……所以风姑娘有可能是被魔教的人捉走……”
“风少侠,你冷静点,我想风姑娘暂时不会有危险。”沈君山认为魔教既然没有当场击毙风温玉,应该是要把她当做人质。
“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查看魔教是否有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风衔玉闻言,忿忿地松掉手中快要没气的人。
“掌教,其实我们有捉到一名可疑之人,不过她……她……”
“她在那里?快说呀!”有捉到人就不愁找不到贼窟,这样,也可以尽快救出温玉。
“可是,她是……是……”门人一脸犹豫地说道。
“是谁?”沈君山沉稳地喝道。
“是霁禅慈庵的舞情绝姑娘。”被掌教一喝,门人应声说出。
“什么!?”众人为之一愣,相互对看。
“这……这怎么可能?”风衔玉更是不信。
“你给我说清楚,而且要一字不漏、据实禀告。”沈君山的神情布满了肃穆。
因为此事不仅关系到舞情绝个人及霁禅慈庵的声誉,而且,还会影响到正道人士的安危,不可不慎呀!
“就是在魔教来到之前,云姑娘的房间突然传出惊叫声,后来我们追去,才发现是舞姑娘身穿黑衣、头戴鬼面,正试图要杀害云姑娘。”
“不可能,你们有亲眼见到舞姑娘杀人?”风衔玉仍是难以置信。
“有云姑娘可以作证。”
“去请云姑娘及舞姑娘出来。”沈君山当下作了决定。
事到如今,只有听双方的说法,才可以理清整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