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俊元冲出陆宇婕的家之后,一个人独自开着那辆保时捷跑车,他不想去找任何一个电话簿中的女伴,事实上,当他知道陆宇婕请假的事之后,这三天,他一直待在陆宇婕住的小公寓中,等着她的归来。
但是,没想到盼到她回来的那一刻,自己却只顾着与她争执——不,是他顾着发脾气,她并没有说什么,结果是弄得不欢而散。
杜俊元知道此刻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不会说教、不会撒娇的女人,可是他的女人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出于金钱上的吸引力,他深信一旦不再送礼物时,她们很快就会不见;另外的百分之一,刚刚才被他伤害。
杜俊元苦笑,总是这样子,自己永远伤害那一个最爱他的人,不过,也许现在她的爱已经消失了,在自己多次的折磨之后。
他掉转车头,往一家自己熟悉的PUB驶去,今夜适合买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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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跨入这间唤为「无题」的PUB,杜俊元有些不能置信的看到一位独酌的美女,正带着五分醉意的在喊他。
这位美女正是佟梨香,她把炜炜送回家之后,心知唐逸必定会在家中等她,可是她还不想回去面对他,所以,就找了一间PUB逃避一下,虽然明知听了唐逸的解释之后,一定会原谅他,但是她就是不甘愿这么早让他有好日子过。
没想到运气真好,竟还会在这儿碰到认识的人,心中真的很开心!梨香这么想着。
「佟小姐,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杜俊元走向她,礼貌的问。
「你又怎么会一个人来呢?」虽然有些醉意,梨香的反应仍然堪称一流。
「是啊!来这种地方又何必有什么目的。」杜俊元同意她的话,不过他并没忽略梨香已经有五分的醉意。
「你要喝点什么?我请Waiter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麻烦给我一杯Whisky不加冰块。」杜俊元对一个服务生说。
「我还要一杯Blood Mary。」梨香要求道。
「你喝太多了,鸡尾酒的后劲很强。」杜俊元虽然有些不赞同,却仍点头让服务生下去端酒。
「不会,Blood Mary正符合我今天的心情,我现在真想杀人。」梨香脸上是甜甜的微笑,和她说的话一点都不相衬。
「为什么?你有话可以对我说,反正明天过后,我们将又恢复原来生疏的关系了。」杜俊元端起自己的威士忌,浅尝了一口。
「我的男朋友告诉我他今天有事,却让我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的勾来搭去,你说我应不应该来喝一杯呢?」梨香轻描淡写的道,仿佛事不关己。
「也许他只是在谈生意而已,这年头男人不都是这样子吗?」杜俊元的心中正是如此认为,当陆宇婕看到他当面和别的女人拥吻时,她还不是一样面不改色,不过是勾勾手,佟小姐就这么生气吗?
「你觉得是这样吗?如果今天立场相反,你看到你的女朋友为了谈生意,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你也不在乎吗?」梨香不满意他的答案,反问了一句。
「这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谈的是生意,她就不是吗?」
「我是男人,她是女人。」一想到别人的手搭在陆宇婕的身上,杜俊元的心中就有一股不悦的杀气。
「女人活该吗?」
「女人应该乖乖在家,而不是跟男人在外面冲锋陷阵。」
「柴契尔夫人听到你的一席话不知做何感想?还有翁山苏姬也可能会因此吐血,更不用说居礼夫人和宋美龄了。男人,都只局限在自己的自尊和自卑当中吗?你们都以玩弄女人为兴趣吗?」这一些话在梨香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出自她的口中,但是她现在有酒壮胆,什么话都敢说。
「女人在先天上不如男人的地方很多,所以男人应该更珍惜,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让女人伤心呢?」梨香的声音渐低,显然又想起唐逸的事情来了,「算了,不说我了,杜先生,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和女朋友有关?」她反问杜俊元。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杜俊元语气强硬的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杜俊元否认道,「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想独处。」
「隐瞒事实对你并没有帮助,而且你说过,天亮之后,我们就又恢复原先客户与经理人的关系,现在不妨告诉我,让自己心中的压力纾解一下,我保证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梨香像童子军一样的举起三指保证。
「她三天不见人影,也没有告诉我去了哪里。」杜俊元开始叙说他的故事。
「你担心吗?」梨香疑问道。
「不,我很生气,她怎么可以这么做,而当我质问她时,她居然一点辩白都没有,我……」
「你关心她。」梨香的语气转为肯定。
「错了,她只属于我一个人,怎么可以对我保持缄默。这三天,这三天我就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想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俊元手握成拳,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与沮丧。
「你有对她说过这些话吗?」
「她不是我的……」
「不要自欺欺人,她明明在你心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是你自己不肯正视这个事实,你在欺骗自己。」梨香毫不留情的点破。
「她是我第一个在乎的人,她聪颖过人,又有胆识,虽然她曾有过更好的机会,但是她却选择留在我身边。」
「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你想像中的困难。」
「可是我……我伤害她,恐怕……恐怕她不会原谅我了。」杜俊元恐慌的道。
「不会的,如果她知道你曾经为她如此神伤,如果她知道你爱她,她会原谅你的。」
杜俊元露出一个令女人无法拒绝的俊美笑容道:「佟小姐,我曾经认为你是一块瑰宝,因此有意追求,你知道吗?」
「谢谢你的赏识,我是有听别人对我说过。」
「所以……」
「没有所以,我们并不合适,我不需要一个像你这么威严的男朋友,而你不需要一个像我这么迷糊的女朋友;更何况我们各自有对象,你说对不对?」梨香直言道。
「或许吧,虽然欣羡你男朋友有你这种女子相伴,但你说得对,我们绝对不合适,佟小姐……佟小姐……」得不到梨香的回答,杜俊元转身一看,她居然在嘈杂的PUB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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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火速回到家中,迎接他的除了下雨的两声「汪!汪!」之外,只有一片空洞与死寂。
该死,她还没有回到家!唐逸无声的咒骂着。
下雨不甘一整天受到冷落,忙挨到他脚边,呜咽的叫着,诉说今天单独在家的委屈。
唐逸顺手拨拨下雨身上的毛,喃喃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心情不好耶。」
下雨抬起头,好像在聆听他的话一般。
「如果她对今天的事情反应就如此强烈的话,我真担心要是她知道我欺骗她时,又会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出现,唉!你说,她会不会从此就不理我了?」唐逸好似在徵询下雨的意见。
下雨仿佛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给他两声「汪!汪!」表示肯定的答案。
「连你也这么认为,那我岂不就完了。」唐逸有些不安的看着表,已经一点多了,梨香还没有回到家,她究竟上哪去了?
突然一阵煞车声在大门前响起,门铃声也跟着响起,唐逸赶忙跑出去,就见梨香正睡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臂弯中。
两个男人互相打量了好一会儿,评估着对方的身分,很快的,他们就认为对方是没有恶意的。
「这里是佟小姐的家吧,我依照她驾照上的地址送她回来。」杜俊元开口道。
唐逸不由分说,一把将梨香由他手中接过去,「谢谢你,我会照顾她的。」
「等等,我不认识你,怎么可以让佟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杜俊元是送佛送上天,更何况梨香是他认识的人,虽然对眼前的男人印象不差,却不能保证他一定是个好人,所以不得不谨慎些。
「我是唐逸,就是害她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的那个混蛋男朋友。」他自己倒是爽快的承认了,「进来坐吧,我先送她回房里。」
几分钟之后,唐逸将梨香安置好后才下楼来。
「你要茶还是咖啡?」唐逸询问已经迳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咖啡好了。」
「运气好,我煮咖啡的手艺可是一流的。」虽然事情还是一团糟,但唐逸仍不忘苦中作乐,推销自己高超的手艺,「对了,你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尚未请教对方的贵姓大名。
「我是杜俊元,佟小姐的客户。」
唐逸点头笑笑,就转进厨房,不一会儿,便把咖啡煮好了。
「奶精或糖?」唐逸询问道,「你在哪里碰到她的?」
「奶精就好。在一间PUB,我进去时,她已经有些醉意了。」说完,杜俊元轻啜了口咖啡,「这咖啡真好喝!」
「谢谢你的赞美。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说了很多,归纳起来重点只有一个——你唐逸不是东西,男人都不是东西。」
唐逸听到之后,不怒反笑,「那就好。」
「为什么?」杜俊元不解。
「如果她会骂人,表示她没有真正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气个几天就没事了;如果说她一语不发,表示她对我已经死心了,那才糟糕。」
「是吗?」杜俊元拼命回想今天从陆宇婕家出来的情形,自己还一直质问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难道宇婕是真的打算放弃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求求你!宇婕,不要在我发现爱你的那一刻离我远去!
「你确定女人都像你所说的那样子吗?」杜俊元希望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应该没错吧,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不管她们口中说得再绝情,心中都还有眷恋;如果她只是呕气,她会很高兴当着你的面数落你。」唐逸俨然一副专家的模样。
杜俊元听得脸色益发苍白,在过去三天中,他曾猛然惊觉自己心中早有陆宇婕的存在,是以当她不在身边时,他的生活作息都不正常;经梨香一点醒,才知那就是爱情,而现在唐逸的一番话却明示自己已失去了她!
想到宇婕哀戚的那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那时,她的心中是多么渴望自己的一丝怜惜,但他却残忍的在她的伤口上洒盐:「我不可能爱你的。」想到这儿,杜俊元不禁冷汗涔涔。
「杜兄,你怎么了?」唐逸问道。
「没什么,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杜俊元再确认一次,毕竟在他三十多年的生涯中,从来只有女人自动送上门,可从没有女人主动要求「下堂」的。
「你说生气那档事?应该没错,你该不会也遭逢『女祸』吧!」唐逸心中顿觉有趣,今天倒楣的男人不只他一个,「如果吵架了,要快点哄一哄,女孩子心思细腻,凡事禁不起拖延的,千万要今日事今日毕,拖久了,她会一辈子记在心中,三不五时翻出来清算一番,那时你才真会受不了。」
「谢谢,时间不早,我先走了。」杜俊元心中盘算着明天该如何向陆宇婕道歉这事。
「慢走,谢谢你今天送梨香回来,有空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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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睡醒后,闪进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在哪里?」
猛然坐起,她看到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心中才感觉安定,又忽然想到:糟了,我今天要上班,现在不知道几点了?
宿醉的头疼马上提醒梨香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唉哟!」她用手摩挲两边的太阳穴,口中不住的喊疼。
「知道痛苦了吧!不会喝还学别人藉酒浇愁,这叫自食恶果。」边唠叨,唐逸边递上解酒药和热茶,监督着梨香吃下去。
嘟着一张嘴,梨香还是把药丸吞下,还不忘嘀咕一句,「还不都是你害我的。」
吃完药之后,梨香赶着要下床,唐逸阻止她,「你在做什么?快回床上休息,不习惯喝酒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正常。」
「我要去上班,你不要拉着我,会迟到的。」
「小姐,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你上哪门子班?」唐逸口出惊人之语。
「哇,我完了。」
「没关系,我已经打电话给炜炜,请她帮你请一天假了。」
「炜炜?你有没有对她说什么?」梨香冷淡的目光睨了唐逸一眼。
「我什么都没说,等你自己跟她解释。」
梨香噘起嘴,不发一词,那生气的神情让唐逸有些哭笑不得,但那微翘的红唇,却吸引唐逸的亲近。
唐逸凑近她的红唇,狠狠的一口吻下,这是一个霸道、蛮横却不失温柔的吻;而梨香虽然有意假装不为所动,却仍回应了他的呼唤。一吻方休,梨香的脸上有着激情后的桃红色,教生气的神情再怎么样也装不像了。
「小傻瓜,下一次千万别再做这种事,如果你昨晚碰到的不是杜俊元,或者杜俊元不是那么君子,今天你就不可能安然的坐在这里。你知道我昨天有多焦急吗?就只差没去报警了。」结结实实的将梨香搂在怀中,唐逸想起昨天等待的心情,不禁流露出一阵的战栗,「只有你一个人会让我如此的挂心。」
「如果不是你骗我,我也不会跑去那见鬼的PUB喝酒,今天更不用在这里听训。」想起昨天的事,虽然大部分的怒气已经消逝,梨香依然不甘愿就这么算了。
「好了,别生气,昨天我是真的不知道潘伯伯和媛媛也会来。」
「媛媛?叫得好亲熟!」梨香醋味十足的说。
「不许胡乱吃醋,你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
「真的?!」
「骗人的是小狗。」唐逸保证道,心里则忍不住暗忖,唉!女人,永远逃不出甜言蜜语的陷阱中。
依偎在唐逸怀中,梨香自动献上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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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邀唐逍和晶晶到家中来,一方面是为了认识他们,一方面则是对上次在凯悦发生的事始终有些不好意思。
「梨香姊,你只有一个人住吗?」晶晶一进门,就好奇的四处张望。
「不是的,我父母亲出国去了,所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不,现在还有唐逸在。」梨香笑着端出果汁,顺便回答晶晶的问题。
「大哥,她就是你上次提到的那位『朋友』吗?」唐逍促狭的对他眨眨眼。
「逍,你想好好活着的话,就别说太多话。」唐逸小声的、恶狠狠的说。
「喔——我好怕!开玩笑,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耻笑你一番,下一次上哪儿找这一个大好时机。」唐逍不怕死的说。
「梨香姊,你和我大哥是怎么认识的?」晶晶好奇的问道。
「我们……」
「我们……」
梨香和唐逸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你说吧。」梨香礼让道。
「你说就好,我再补充。」唐逸道。
梨香点点头后才道:「好吧,说起来可真有趣,唐逸先认识的不是我,而是我姊姊清香……」
「清香?」两个诧异的声音同时响起,却被唐逸的眼神制止,唐逍和晶晶只好先将满肚子的疑问暂时搁置在心中。
不知情的梨香则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们也认识清香吗?」
「不,我(他)们不认识。」三个人颇有默契的异口同声说。
「Anyway,唐逸是清香请我去机场接机的人,我想我家正好有空房间,就先让他住下了。」梨香简扼的说明唐逸寄住在这儿的经过。
「而我很幸运接机的人是你。」唐逸轻轻的环住梨香,在她的颊上印下一吻。
「你们忘了还有我们这两盏特大的电灯泡存在吗?」唐逍兴匆匆的打断两人间的甜蜜气氛。
一阵潮红迅速爬上梨香的脸庞,她娇羞的将整个脸颊埋入唐逸的怀中,轻轻的埋怨着,「讨厌,你害我被嘲笑了。」
「逍,下一次你用眼睛吃冰淇淋就好,不要这么不识趣。」唐逸也有些不满。
「二哥,你害我没有看到更精采的镜头。」晶晶则抱怨唐逍的多话。
「我就是因为有你在场,才故意打断他们。」唐逍得意的笑。
「小鬼头,小小年纪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唐逸轻敲妹妹的头。
「唉!我都二十岁了,才不是小孩子。」晶晶不同意大哥的话。
「你……你已经二十岁了?!」梨香觉得自己有上当的感觉。
「你不知道?她今年刚拿到生化博土的学位。」唐逍补充。
「你是一个二十岁的博士?」梨香更是讶异了。
「嗯!」晶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可是前几天你迷路……你迷路是真的还是在做实验?」梨香询问道。
「真的,我不敢独自搭计程车。」晶晶吐吐小舌头。
「哇!唐逸,你妹妹真特别!」梨香像挖到宝藏一般的大呼一声。
融洽的一夜,虽然中间有两个人对某一个问题仍持有高度的疑问与兴趣,但不管如何,他们对梨香的坦率与热情都留下极佳的印象;且对唐逸一扫从前的冰冷,转为活泼开朗的个性,更都大表欢迎。
「你们坐一下,我去弄几个菜。」梨香看看墙上的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麻烦你了。」唐逸边说边送个飞吻。
望着梨香消失在厨房的身影及唐逍和晶晶两张蠢蠢欲动的神色,唐逸高举双手,「我投降了,有问题快问吧!」
唐逍和晶晶立即发难,「大哥,你欠我们一个解释,自己招吧。」
「好。」唐逸仔细的将两人当初在机场发生的误认事情说出。
「实在太巧了,I can’t believe it。」唐逍大笑,「这大概就是中国人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吧!」
「可是梨香姊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分吗?」听完整个故事,晶晶没有唐逍的乐观,反倒先提出疑问。
「嗯,我没有告诉她,一直将错就错。」唐逸点点头。
「大哥,这样可不太好。」晶晶担忧的道。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你们也看到了,上次为了潘媛媛的事,她生了好一阵子的闷气,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一直都在欺骗她,只怕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唐逸苦恼的低着头。
「可是你又不可能一直都留在台湾,事实上,你花太多时间了,美国总公司那里怕是积了不少文件等你回去裁决。」唐逍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再说,一旦我们宣布席尔决定的合作对象,报纸上一定会刊登出你的消息,与其让梨香从报纸上得知你的身分,还不如你自己早一点告诉她。」
「我也同意,谁知道这些记者会把你天花乱坠成什么德行。」晶晶附和。
「我知道,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告诉她。」唐逸说。
「如果你不方便开口,我和晶晶可以代劳。」唐逍「好心」的道。
「我赞成,大哥,我很会说话的,你可以相信我。」晶晶涎着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笑睑。
「谢谢,我还是自己来就好,我一定会尽早跟她说的。」唐逸保证道,她和唐逍两人可是唐家的大小麻烦,他宁愿自己硬着头皮处理,也绝不会委托他们帮忙,怕是到时候愈帮愈忙。
「大哥,你对梨香姊……是真心的吧?」晶晶迟疑的问。
「逍、晶晶,不要怀疑我对梨香的感情。」唐逸毫不心虚的凝视着弟弟和妹妹。
唐逍接口道:「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对了,关于我们在台湾的合作对象,你的意见……」
「我相信你的判断,就决定和远吧。」唐逸道。
唐逍脸上扬起一股笑意,「事实上你错过陆宇婕的接机是相当失策的,不过上天的安排总有他的道理。」
「吃饭了,你们快来尝尝吧!」梨香爽朗的声音自厨房中响起。
唐逸对唐逍和晶晶使个眼色,两人有默契的点一点头,表示闭口不谈有关刚才谈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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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置的是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佳肴,有左宗棠鸡、清蒸鳕鱼、蒜泥白肉、沙茶花椰菜及小鱼苋菜汤,唐逸含笑望着目瞪口呆的唐逍和晶晶,想当初他也是像他们这般的折服在梨香的厨艺下。
「梨香姊,这些全部都是你做的?」晶晶有些不能置信。
「我现在完全同意『要捉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捉住他的胃』这句话了。」唐逍也无法想像,难怪每一次大哥都不在外面吃饭,若是家中有人会弄出这么好的东西,他也宁愿天天在家吃饭。
「你们怎么都不动手?不习惯吃中餐吗?我可以弄西餐的。」看到唐逍和晶晶只是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的菜肴,却迟迟不动手,梨香不禁有些担忧,因为她自己只是将这些视为「家常小菜」,生怕怠慢了客人,不过,她没有注意到客人眼中是由惊艳转而欢喜。
「别忙了,他们很喜欢,喜欢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唐逸笑着阻止她。
「可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梨香还是有些担心。
「你不信?看我的,开——动——了!」
在唐逸的一声令下,唐逍和晶晶如梦初醒,犹如三天未曾进食的饿鬼一般,以秋风扫落叶的迅速,横扫一盘又一盘的佳肴,当然,唐逸也不甘示弱。
「你确定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即使是在说话,唐逍依然一口又一口的塞入菜肴。
听到他的问题,梨香无奈的轻笑出声,「没想到你们唐氏兄弟手足情深,连问的问题也一模一样。」
「梨香姊,我要拜你为师,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喔。」晶晶难得如此大快朵颐。
「你们慢慢吃,不够我再多做一些。」梨香好笑又无奈的看着三人抢着吃的盛况,真是此景只应「非洲」有,「台湾」难得几回闻。
当盘底一一朝天之后,唐氏兄妹三人已瘫坐在客厅中,满足的打着嗝。
「大哥,有这么『好康』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让我们知道,太不够意思了。」唐逍不满的数落着。
「对嘛!你明知道我们一向喜欢吃中国菜,你居然罔顾兄妹之情。」晶晶附和道。
「我就是知道你们两个跟馋鬼差不多,不希望梨香太劳累,所以才故意不告诉你们的。」唐逸眼中充满着真切的感情,而梨香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深情,巧笑倩兮的脸庞上出现幸福的光彩。
「大哥,真羡慕你,从现在起不用为三餐烦恼了。」唐逍又是微笑又是摇头的看着这一对爱情鸟,他的心中是否也有一个人影存在?摇摇头,他相信自己不太适合安定的爱情,起码他不像大哥一般的想找一把枷锁将自己紧紧的铐住,除了……一把心甘情愿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