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邀娜云一起共进晚餐前,元千骏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整件事情的人,岂料他完全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他以为这几年她过得不好,所以故意挖出陈年旧事要讹诈他的钱财,但是根据调查后,他发现她这几年混得不错,好得足以令同期的人眼红,而且也不缺钱。
若是她想藉由他而提升社会地位,这原因又太过牵强,因为以她目前在商场上的名声,虽称不上赫赫有名,但也是小有名气,绝不输给其他人。
他真的想不出她真正的目的何在,要不,就是她疯了!
晚餐结束后,他已无心再继续与她虚情假意地笑谈风生,于是目送她走进电梯,随即转身走出饭店;他一定要仔细思考娜云所提出的荒谬请求。
回到屋里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我为什么要答应她,我又想证明什么?」他不停地喃喃自语。
突然啪的一声,客厅所有的灯都亮起来,静静坐在沙发上安静无声的元千骏吓了正要走进客厅的大尹一大跳。「元、元爷,是您?」
元千骏佣懒地斜睨趋近的大尹,「你一整天都去哪儿?」
「元爷,您不是吩咐我去调查有关杜威工业相关的事情吗?」大尹笑了笑,加深脸颊上的笑痕。
「结果如何?」他暂时撇下对娜云的疑惑,询问着大尹。
「一切正如您所料,表面上杜威工业是被龙武集团并吞,实质上杜威工业根本就是一家空壳公司。」大尹将调查后的结果据悉向他报告。
「杜威工业既是空壳公司,黑蓓嘉为何处心积虑要收购这家公司?」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同样都是与女人有关,一个是娜云、一个是黑蓓嘉。
「放心,交给我,不出三天我一定会找出问题的答案。」大尹有自信地向他承诺。
「好,就交给你去办,除了你,我无法相信其他人,虽然我们之间是主从关系,但你却是我唯一能聊心事的朋友。」元千骏出自真诚地道出真心话。
大尹能体会出元千骏这些肺腑之言所隐含的无奈,毕竟自从元千骏被龙承祖派至韩国之后,他一直忠心地守在元千骏身边,对于元千骏所发生的事也多少有点了解:而元千骏的为人处世深受属下的赞赏,更令大尹由衷地佩服。
大尹怔愣地观察着元千骏,发现他的眉宇之间有愁云笼罩。「元爷,瞧您愁眉不展,莫非是有其他烦心的事?」
元千骏苦涩地抿嘴一笑,「大尹,你都快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即看出我有心事。」
「可否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出一点小主意,至于行不行得通,还是得看元爷自个儿。」大尹不敢僭越,小心翼翼地探问。
元千骏一直把大尹视为好朋友,毫不怀疑大尹对他的忠诚度。「几年前我在台湾所认识的一个女人,今天竟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找我,当时害我吓了一跳。」
「在台湾认识的女人?」大尹颇为吃惊地看着元千骏,「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吗?若是她带给您很大的困扰,那交给我去处理,我会逼她回台湾。」
「不!她虽是一个麻烦又带给我极大困扰的女人,但我不想赶她回台湾。」他强笑以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前后矛盾的话。
「这我就不懂了。」大尹不得其解地看着元千骏。
「大尹,你先坐下来,帮我想一想,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的脑子呈现一片紊乱,彷佛在剎那间丧失所有思考能力。」他无奈的眼神掩盖住原本锐利的光彩。
大尹确定元千骏真的碰上棘手问题,要不然以元千骏与生俱来的傲气与自信,是绝不可能向他求援。大尹连忙在元千骏的对面坐下,「元爷,请说。」
他茫然又忐忑不安地斜睨着大尹,不知道该不该让大尹知道他的椎心之痛,又该不该将他扯进这困惑中,他不禁沉思着。
大尹看出元千骏有难言之隐,「元爷,若是不方便,您还是……」
他猛然抬眼看着大尹,「我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
「啊?」这震撼的事情震得大尹呆愣,不知该作何反应。「您是说您……」
「欸,当年在台湾无意间才知道自己的精虫稀少得让我今生无法为人父,但偏偏就在那当儿,身边有一个女孩欣喜若狂地告诉我,她怀孕了;你看这多可笑。」元千骏的脸上出现一抹苦笑。
「那表示那女孩所怀的不是您的孩子。」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大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脸困扰。
元千骏冷冷地苦笑两声,「问题就是那女孩坚称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当年我一怒之下丢下她来到这里,没想到事隔多年她今天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来这里找您的麻烦,要您认那个孩子?」大尹激动地问。
「不,孩子早在几年前就已流掉;她今天对我所提出的要求,让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找我的麻烦。」这就是他想不透的症结处。
「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大尹很好奇。
「她要我做种马,做两星期的种马!」元千骏耐不住愤怒地狂吼出声,同时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大尹先是一怔,随后隐隐苦笑。「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一种伤害。」
他痛苦且困窘地摇着头,吐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目的是什么?」大尹纳闷地探问。
「她要证明当年的清白,证明当年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的。」元千骏深深地吸口气,抚平此刻紊乱的心绪。
「这……」大尹也感觉此事很棘手,因为正如元千骏所说,都已经事隔多年了,那女孩居然倔强地挂念此事,看来其中必定有误会之处。大尹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元千骏,「元爷,最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法就是您再去做一次检验。」
「不!」他摇头,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被羞辱的检验过程,更不愿在医生宣布同样的结果时,承受那种椎心之痛。
「要不狠狠地拒绝她。」大尹继续说,
「不,我对她狠不下这个心。」他不忍地摇摇头。
从他脸上沉郁的表情看来,大尹不难猜出他的心里依然喜欢着那个女孩。「要不就接受她的条件,与她共度两星期良宵,反正您也不吃亏。」
元千骏沉思不语。
大尹万般无奈地耸耸肩,「元爷,您这难题我无力为您解决,毕竟感情之事不是选择题,错了更正还可以再选;再说事隔多年那女孩会上门讨这公道,由此可见当年那件事可能深深地伤害了她。」
元千骏顿悟地抬头看着大尹,唇边隐隐绽放出一丝欣然的笑意,「大尹,你说的对,或许当年之事不仅我受了伤,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大尹错愕地看着他,「元爷。」
「我决定放自己两个星期的假,大尹,公司方面就暂由你代劳。」元千骏隐隐冷笑,彷佛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
此时,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没人猜得着。
***
元千骏等不及要告诉娜云他的决定,所以立即赶往娜云所住的饭店。
问明了娜云所住的楼层与房间号码,他来到她的房门前,按下门旁的电铃。
不一会儿,娜云即开启房门,露出一条细缝。「是你!?」娜云惊讶地看着斜倚在门边的元千骏,扯下门炼开启房门,「进来吧。」
元千骏习惯性地以手指拨了拨头发,平抚一下忐忑不安的情绪,随即走进她的房间。「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噢。」她颇为讶异地回头看他,唇边漾着一抹娇美且带有讥讽的微笑。「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你还有一天的时间。」
「不了,每一个问题都只有一个答案,不是对就是错、不是圈就是叉,又何必要想那么久。」元千骏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
「是吗?那结果呢?」娜云笑盈盈地直视着他。
「我可以答应妳的请求,但是妳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已过了几年,孩子也没了,妳为什么坚持要再提起往事?」元千骏说出自己的疑惑,但心里并没有感到舒坦,反而是一阵苦涩。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这个问题,娜云再也无法容忍,于是愤恨地将身子倾向他,眼中闪着怒火。「你为什么一直回避问题,不敢正视问题的症结?几年前你只花几十块钱弄来一张医生证明,就将我打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冷宫,现在我只是要个孩子而已,这对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也是很正常的。」
「问题是,妳不是随便要个孩子,而且要我的孩子。」他冷冷地接了她的话。
娜云抬起头,轻蔑地瞥他一眼,「你终于想通了。」
「这是为什么?就算妳顺利怀孕,难不成要回去拆掉那家医院?若是妳无法受孕呢,妳和我岂不是要再度受伤。」元千骏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语气中混杂着恐惧、愤怒与激动的意味。
娜云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反而扬起下巴、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挤出一抹僵硬的冷笑。「既然你当年坚持说我曾经怀孕又流掉的孩子不是你的,现在我要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只要证明了我的清白,我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绝不会对你有一丝牵挂和拖累。」
他看着她,心神霎时变得紊乱;剎那间,他突然有股冲动想透视她的心,看她是否口是心非。「当年我听到孩子流掉的消息时,也是觉得很遗憾。」元千骏的手指又拨了拨头发。
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苦涩的微笑。「原来你一直在注意我,我却全然不知。」
「要不,妳希望我怎么做?娜云,那不是我的孩子。」他激动地强辩。
他的话简直杀人不见血。
娜云幽幽地呼口气、别过头,「我还能强辩什么?」
就在她别过头的剎那间,他瞥见她脸上的表情,尽是充满着凄楚和伤痛。
莫非就是因为这份痛楚而迫使她找上他?
「我们还是坐下来说吧,我恰巧刚叫来一壶茶。」她优雅地坐到椅子上,斟了两杯茶。
元千骏听了她的话,在她对面坐下来。
娜云将热腾腾的茶推到他面前,「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元千骏想在回答她之前给自己多点思考的时间,遂啜饮一口热腾腾的茶,决定暂时不说出已决定好的答案。
他揣测的目光瞥向她,「妳明知道我无法让妳怀孕,我的身体根本不可能。」
娜云怒视着他,强抑住心中的怒火,并且讥讽地冷笑,「你好似非得将自己打入不孕的行列,不肯给自己一次辩白的机会。」
「那当年妳为什么不跟我争到底,反而撇下我离去?」他痛心地瞪着她。
「哼。」娜云冷哼一声,「那时你给了我辩白的机会吗?你只一口咬定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当你态度强硬地否决掉我的清白、无情地扼杀我、摧毁我时,可曾想过我当时的感受?我整个人都因你的否决而精神崩溃了。」
「扼杀妳、摧毁妳?娜云,应该是说妳扼杀了我的爱、摧毁了我的情,妳是我第一个深爱的女孩,妳可想过我当时的痛苦?」元千骏激愤地嘶叫,尽情发泄满腔的怨慰。
「我不知道你那时的心情,我只知道当你狠心地离弃我时,我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她脸上出现凄冷的神情,泪水也悄然盈满她的眼眶。
他的心突地疼痛地缩紧一下,不想再刺激她。「其实我也希望妳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毕竟不孕是我这一生的致命伤。」
一阵同情的剧痛突地席卷向她,教她能体会出隐埋在他心底深处的痛苦。「其实在医学的角度来说,精虫稀少与不孕是不能画上等号,所以你还是有机会为人父。」
「但是妳也别忘了,那医生说我生育的机率几乎等于零。」他微愠地紧绷着下颚。
他的顽固让她无能为力,「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愿接受我所要求的两星期相处时光?」
他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语,没有表示愿不愿意接受这两星期的相处。
她无奈地耸耸肩,「姑且不论这两星期是否会让我怀孕,至少你并没有损失;一个女人主动上门要求陪你两星期,今天要是换作别人,相信绝大部分的男人乐于享受这飞来的艳福。」
她轻佻的言语让他猛然抬起头直视着她,「别以为这种事只有男人享受,女人难道不享受吗?」
娜云警觉自己说错话,脸颊上立即泛起一阵红潮。「男人向来只顾享受鱼水之欢,然而女人需要的是感情上的精神满足;当年和你在一起时,我之所以享受是因为我爱你,感情上的满足远胜于肉体上的满足。」
他凝视着她脸上的红晕,记得多年前他就是爱她双颊上不时泛起的红潮,直觉得可爱极了;多年后,她依然易于泛起红潮、依然如此迷人。「我还是不明白,我曾提议以人工受精的方式受孕,妳为什么反对?」
她坚决地说:「因为就算我怀孕了,你还是会说实验室人员弄错、试管弄错;与其会产生可预见的困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元千骏莫可奈何地苦笑,「总而言之,妳就是要告诉我,我可以为人父、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孩的爸爸。」
「对!」娜云应得理直气壮。
「好吧,妳说的对,这两星期对我并没有损失。」元千骏终于决定向她妥协。
太好了,他终于点头答应,让她有机会洗清多年前的污点。
娜云不语,唇边漾着欣慰的微笑。
「我另有个疑问。」元千骏的声音低沉而迷人。
「什么问题?」娜云疑惑地看着他。
元千骏嘴边漾起诡谲的笑容,「分开这么多年,万一我们的性生活不协调该怎么办?」
「性……」红晕再度涌上她的脸。
「如果说我们之间没有热情……」元千骏试着用言语刻意挑逗她。
她的心突然如失控般地狂舞,两颊出现一阵燥热。「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有热情,这只是个简单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易。」
***
说到交易两个字,娜云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元千骏看出她的窘状,于是以犀利无比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双眸。「妳的意思是说,我们就像野生动物一样,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其实心里直感觉好笑,但他仍是强逼自己摇头拒绝她的说辞。「如果妳希望能有机会怀孕,就要让我尽全力表现,而妳得给我火热的感觉。」
剎那间,她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这……」
「妳办不到?」元千骏兴味盎然地逼问她,起身坐到她身边,教娜云的心在瞬间漏跳了一拍。
元千骏把她拉到眼前,双手覆在她的脸颊两旁。
她惊慌地咽了口口水,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他的双眸发亮地盯着她,拇指滑落在她微颤的唇瓣上。「我想吻妳。」
娜云睁大眼睛深吸口气,「不。」
他知道他吓到她了,于是在心里忍不住窃笑。「好吧,那我们不如就直接跳过接吻这段。」
这下子娜云更是一阵心慌,「什、什么?」
「我就直接爱抚妳的全身。」他故意吓唬她。
她吓得全身一僵,随即颤抖个不停,甚至已感觉到他的手从她脸上移开。
她闭上双眼,彷佛是个等着被判决的犯人。
他并没有碰她,只是将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不停地打量她。「我能感觉到妳此刻像头受惊吓的小鹿般惊慌失措,但要我跟个不能使我亢奋的女人做爱,我办不到,更别说要相处两星期,我想我们还是放弃这荒谬的念头。」他弯起手臂,将衣袖往上一推,看着手表,「太晚了,我要走了。」他从她的身边抽离、起身。
娜云顿时惊慌地起身将他拦住,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让我们重新再来一次。」他扯开她的双臂,脸上缓缓泛起笑意。「这样是没用的,娜云,妳要想办法让我全身的血液沸腾,总得让我有值得一做的冲动。」
「好吧,让我再试一次。」娜云简直就像在排演话剧似的,僵硬地说:「千骏、千骏、千骏……」每唤一句她就换一种声调。
她的糗样看在元千骏心里直想爆笑,「再试试。」
最后她索性踮起脚尖,朱唇来回轻刷着他的唇瓣。
然而他仍然动也不动,只是张着一双眼睛俯视着正在玩弄他双唇的小妖精,
「欸,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她终于开口了。
「妳在求我?」他用饶富兴味的目光诡谲地瞅着她。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时,她已经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搂进怀中,并被他的唇瓣深深吸吮着。
原先他也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岂料她的甜美立刻勾起他所有甜蜜的回忆。
躺在他怀中的娜云整个人正一点、一点地放松,几乎在不自觉中融化,娇躯也不由自主地紧贴着他。
真是疯狂,经过这么多年,她依然能轻易地挑起他全身的欲望;她无止境的热情让他迷失在甜蜜,火热的诱惑中。
就这样,他顺势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她躺在他身上,他则半卧半坐地倚靠着沙发。
此时,他的热情在体内已逐渐扩散、一发不可收拾,而她全身也有着和他相同火热和极度欢愉的感受。
当他的大手爱抚至她浑身滚烫的身体时,他轻易地唤醒体内那股神秘的狂野和感官的悸动。
蓦然,一道声音闪进她的意识,教她惊慌地以双手抵在他胸前,娇喘不停地说:「元千骏,停下来。」
他罔顾她的挣扎,不由自主地由欲念主宰他的心灵,抗拒不了她柔软曲线的诱惑、晶莹剔透的雪白肌肤。
「元千骏!」下一刻,她已脱身站起来,竭力地吸着气。「不行,还没到时候。」她按着急速起伏的胸口。
元千骏冷漠地嗤笑一声,「原来妳的热情还有时间性。」他拉平身上的衣服,猛然站起来,「妳说吧,从哪天开始算起?」
「明天吧。」她畏怯地说着。
元千骏冷眼看着娜云,「明天?那我真的不明白,今天和明天的差别在哪里?」他的言词总犀利得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们之间的氛围在一时间凝重起来。
娜云强笑,笑声充满着心痛与空洞。「差别在我的心态,换你给我一晚的时间调适,包管明天我的转变会让你耳目一新。」
元千骏不勉强她,「好吧,反正都已答应妳的要求,我还在乎这一晚吗?」
「谢谢你。」娜云感激地看着他。
「真的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派人来接妳。」他突然正经了起来。
「派人来接我?」她为之一愣。
元千骏淡然一笑,「妳该不会要我在饭店里陪妳两星期吧?妳总要顾及我的名誉一下。」
他还记得要顾及名誉?当年他为什么没顾及她的名誉呢?
娜云苦笑,「好吧,就依你。」
元千骏立即转身走出房间,甚至连回头多瞥她一眼都没有。
娜云的花容瞬间变色,双唇因悲愤而颤抖,泪水也迅速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仍是倨傲地不让泪水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