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进厚重的窗帘,田月霓蜷在床上微微蠕动了下,将身体翻转个方向,打算再眯那么一下下。
"该起床了,小甜心。"慵懒沙哑的性感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吵死了,再睡一下……一下下就好……"她像只猫咪般耸着圆润的肩,以几乎听不见的哺语抗拒着。
"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
雷飒凑过头去闻唤她的颈项,好笑地轻声提醒。
"不管……没什么事能比我再睡一下来得重要……"
她显然还没由睡梦中清醒,自顾自地沉醉在自己的美梦中。
"好啊!既然你不想起来,那我就有理由旷职一天喽!"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大过愉快了,终于扰得田月霓迷糊地睁开美眸。
"飒?"
一睁开,就看到雷飒的头颅埋在她胸口,同时胸前也传来强烈的酥麻感,她立刻抡起小拳头,结结实实地赏了他一记爆栗。"该死的大色狼!大清早的,你思春呐!?"
"噢!"
雷飒闷哼了声,无辜地抬起头看她。"甜心,是你说不起床的耶,莫非那不是对我的邀请?"他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才这么"暗示"。
"邀你的大头啦!"她没好气地推开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她迅速确实地跳下床。"要死了!你不知道要上班的吗?都快九点了!"随意捞起地上的衣服,她懊恼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怎么了?"
雷飒套上长裤走到她身边,陡地将目光落在那件昨晚被李德明扯破的上衣时扬起眉。"不能穿了。"
"废话!"她低咒了声,抬起眼瞪他。"怎么办?"
雷飒耸耸肩。
"去跟小净拿一套来穿喽!"
"人家这样怎么去?"她搂着残破的衣服,满脸无奈。
"好,我去。"
看着她乞怜的美眸,雷飒认命地往外走;待他出了门并把门关好后,田月霓开始穿戴贴身衣裤。
其实雷飒对她的好,她并不是毫无所觉,而且她也发现自己早就不知不觉地把心全交给他了,就在昨晚……
她也很想温柔地回报他,起码对他说话可以好声好气一点,可自己的个性就是太悍了些。倔强了些,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反而别别扭扭地无法展现心中柔情,难道真应了人家那句话:对自己越重要的人,说出来的话反而越犀利、更伤人?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改天有空她一定得好好地去请教别人,到底怎么做才留得住情人的心?糖夫人也好、昱晴也罢,甚至是雷净也可以,反正她一定要找到解答。
"甜心!"
不到三分钟,雷飒拿着一套衣服跑了进来。"快,快把衣服穿上!"
他把衣服披上她的肩,自己也由衣橱里抽出一件衬衫穿上。
"干么?"发觉雷飒的异状,田月霓呆呆地看着他问道。
"你这小笨蛋!叫你快一点,你还杵在这儿不动?"
他索性动手为她穿好衣服,直到确定过没有任何缺点后,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飒!你到底在赶什么?" 天!上班有这么急吗?真搞不懂刚刚是谁嚷着要旷职一天的呢!
"我爸妈回来了,我带你去见他们。"他带着笑,眼底闪着兴奋的快意。
***
"你就是田小姐?"雷母看着田月霓,慈蔼的眼眸带着明显的笑意。"早在小净念书的时候,我们对你就很熟悉了。"因为雷净回家都会告诉她甜甜在学校发生的糗事,所以令她印象非常深刻。
"呃……伯母叫我甜甜就好了。"田月霓不安地在背后扭绞手指,她最怕面对长辈了,尤其是雷飒和雷净的父母,深怕他们对自己的印象不好。
而且净不知道说了多少自个儿的糗事给他们知道了,以后她怎么面对这双长辈?
"好,我就跟小净一样叫你甜甜好了。"看出她的紧张,雷母笑着问道:"我听小净说了,你跟她一起上美姿美仪课?"
"是。"田月霓眨了眨眼,没敢说谎。
"我还听说,是飒叫你来上的?"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一点。
"是。"田月霓此刻就像个小学生,有问必答,还不敢有否定的答案。
"甜心,这不是在考试,我妈也不像监考官那么严格,你可不可以放轻松一点?"一连看到她不同的面貌,除了他熟悉的"粗暴女",而后是昨夜她如小女人般的娇态,现在又像个无措的小女孩,雷飒感觉自己对她的怜爱更浓了。
田月霓瞠大了眼,她僵着脸对雷母笑了笑,小手在背后拉了拉雷飒的袖子,羞赧得快从地面钻下去。"你不可以这样叫我啦!"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对他挤眉弄眼。
"现在才遮遮掩掩的太迟了点吧?老爸老妈已经'亲眼看见'你从大哥房里出来了,再ㄍ一ㄑ一就没意思唆!"雷净纳凉地"提醒"她。
"嘎!?"当场被逮到小尾巴,田月霓羞红了一张脸。
雷母好笑地看着她,又笑着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后见后者微微点了下头,她漾开一抹更温柔的笑容。
"飒,我跟爸爸都很高兴你愿意定下来了。"从来没见过儿子带女人回来过,虽然早有耳闻他在外头的风流烂帐,因此她毫不怀疑儿子这次的认真。
"什么定下来了?"田月霓看到雷飒展开笑容,她轻扯他的袖子,又小小声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甜甜,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没关系。"雷母眼尖的发现她的小动作。
"是!我是问:'到底什么定下来了'。"她吓了一跳,连忙站得挺直,把刚才的问题大声说出来。
雷氏夫妇和雷净瞠大了眼看着她,而雷飒早就在一旁窃笑出声了。
"你笑什么啦?人家真的不懂嘛!"她气恼地又拉扯他的袖子,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客厅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笑成一团。
这情况到底是好还不好?她己经分辨不清了。
"甜甜,我是问飒,这次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是不是可以准备把你的亲事给定下来了?"雷母笑着拭去眼角的泪。哎哟!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不自觉地就会"流目油"。
"亲事?"田月霓愣了下,随即胀红了脸。"伯母,我们不……"
"对啦、对啦,我说了算,你不要多嘴!"雷飒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容她拒绝地直跟母亲点头。
"唔、唔!"田月霓扒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也都被他堵住了。
"那好。"看来这儿子可非得将甜甜娶到手不可哩!"改明儿我跟你伯父就到你家里提亲了?"雷母谨慎地问了下。
"嗯、嗯、嗯!"田月霓将美眸撑到最大,她手忙脚乱地直扒雷飒的大掌,甚至用脚蹬踢他的小腿肚,偏偏雷飒却更用力地捂住她的嘴,让她咿咿呀呀地闷声直吼。
"没问题了,妈,你们尽管放手去做。"眼见好事将近,雷飒笑弯了眼,根本没搭理田月霓那不痛不痒的"突击"。
"好呀、好呀,我也要去!"雷净净在一旁敲边鼓。
而田月霓,她惊惶且无辜被晾在一旁,彻彻底底地被忽略了……
***
雷家夫妇动作很快,三天以后,田月霓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雷飒闲适地躺在花圃里的草地上晒太阳,身畔放了一壶花茶和一盘点心,不时眯张着眼偷觑他的小甜心……喔哦,看起来心情指数很低耶!
"甜心,想什么那么入神?"身为人家的老公情人,实在有为老婆解忧除闷的责任和义务,他侧过身,以手肘撑起头颅,慵懒地打断她的思绪。
"没道理啊!"她望着天空发呆,口中喃喃自语。"我才二十三岁,大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虽然家里有五个孩子,可是我是唯一的女儿耶,老爸老妈哪有可能那么早就把我给'卖'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咧?"
'他们是把你'嫁'给我,不是"卖'给我!"雷飒没好气地纠正她。
这妮子,身上才几两肉?像她这么论斤减两的说法,她能卖到几个钱?啧!
"不是卖了吗?"她还在发呆,但竟还能和他接得上话。"大小聘加起来要六百六十万,加上喜饼、金饰,还不算酒席……Oh,MY GOD!这些新台币足够把我淹死,不是卖了会是什么咧?"她显然没听到他话里的重点。
"你爸妈不是说了吗?那是摆门面给亲朋好友、左右邻居看的吗?"雷飒睨了她一眼,瞧她说的是什么浑话?
"狮子大开口地要了那么一大笔钱,都没考虑到女儿以后万一被虐待怎么办?"她沉入自文自怨的情绪里,根本没发觉雷飒的心思转了好几圈。"冲着那六百六十万,就算女儿真的被虐待了,他们也没胆说话吧?"
雷飒的手滑了下,赶忙用另一手撑住草皮,兔得他的头亲吻大地。
"都说了婚礼过后将聘金退还给男方,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啦!"他的额头顿时出现好几条粗黑的黑线条,还是用极粗的麦克笔画的。
她何时学会把事情严重化了?还有,他像是会虐妻的人吗……顶多就在房里多"做"一点,可那也不算虐妻呀!那是给她"幸福美满的生活"耶!
而且就算她父母不退聘金又怎么样?那些钱就算拿来换个会帮老爸、老妈生育孙儿的金母鸡好了,那他们还是赚到了呀!赚到往后的"经济既得利益"。
到时候几个粉嫩嫩的小鬼头在这片花圃的草地上恣意地跑来跑去,唉……想想真是满足呀!
"咦?你在那边喳呼什么?"田月霓总算发觉雷飒在一旁像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她皱起柳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才在那边乱想什么咧!"还没结婚,他这个当老公的就被忽视得这么彻底,等他一旦被她用婚姻的狗链给套上脖子,那他还有得混吗?"一个人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都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听听!这口气多像个"怨夫"呀!呜……
"乱乱讲!我怎么可能自言自语?"有吗?她记得自己没这习惯啊!
"是谁说父母亲为了六百六十万把她给卖了的?又是谁说我会虐妻来着?"冷冷睨了她好几眼,还是贪看她的娇颜。"要是你没在那头自说自话,我会知道你心里在乱想些什么?嗟!"
田月霓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也学着他躺上草坪。"哎呀,人家只是'预设立场'嘛!不然干么那么急着把我'扫地出门'?"
"那是看他们女婿雷飒我的条件好,百年难得一见的优质女婿人材,他们当然动作要快一点,不然被人抢走了,那他们的女儿恐怕得哭倒长城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言辞间尽是调侃。
"羞羞羞!你不嫌自大,我还嫌肉麻呢!"她拍掉他的手,佯装温怒地嘟起嘴。
"你不就爱我这点?"往她身畔挪动了下,雷飒撑高的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啐!人家说爱你了吗?"她可是记得自己还没承认呢!
"没心肝的坏女人!"叹了口气,古铜色大掌净在她身上游移。
"要死啦你!没事动手动脚的干么?"她以两指捏起他的手背肉。"大白天的,万一给人瞧见了,那往后在这个家里我可没脸见人!"更夸张的是,他们俩还身处屋外呢!虽然是在自家大门里,但顶着大大的天然电灯泡,怎么说都不对劲。
"爸。和净都出去了,没人瞧得见。"他轻笑,火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后。
"到哪去了?"每次都来这步"贱招",害人家给"电"得麻麻的。
他果然是姓雷的,身边老跟着闪电。不然她怎会没事就被"电"那么一下咧?
"当然是替我们张罗婚礼去了。"性感薄唇印在她弧线优美的锁骨,大掌溜到她的腰部,且有往上窜升的趋势。
"该死的雷飒,你要敢在这里给我乱来,我就拿把刀把你给阉了!"她的气息逐渐不稳,可嘴巴可没闲着,仍旧努力地恐吓他。
"啧啧啧……我是无所谓啦,只怕你下半辈子部活寡可就不好了。"他笑着覆上她的浑圆,庞大的身躯毫不客气地压上她。
"你疯了!"她惊觉他真有付诸行动的打算,颤着声威言恫吓。"万一被邻居看到了怎么办!?"她还想在这片美丽的住宅区存活下去哩!
"我们家地势最高,没人看得到的。"见招拆招,他就不信她不妥协。
"嘎?"她两眼发直,眼睛直瞪着天空。"那……那万一有飞机--"
"天高皇帝远。就算有飞机载着满机的人,几万公尺高度,我就不信能看得到!"他闷着声笑,眼看着就要撩起她的上衣。
"等、等会儿。"这下她抖得更凶了,小手直揪着自己的上衣往下拉。"难保、难保不会有直升机……"再加上望远镜,可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台湾的航空法还没通过,不可能有私人的直升机。"他勾起唇角,使坏地转战她腰下的裙澳。"要我到房里也行,只要你说爱我。"他可是期待已久,怎能不好好运用机会呢?
"不会吧!你不是那么卑鄙的吧!?"乘机敲诈?她懊恼自己竟不曾察觉他如此狡狯的一面。
"我倒觉得自己挺厚道的咧!"他扔了扬眉,对她的指控不置可否。"起码我大方地承认自己爱你啦,不像有人老闷在肚子坐,也不怕放久了生虫。"脱去文明的外衣,他开始学会她不文雅的谈话方式,而且他逐渐恋上这种感觉,既轻松又毫无压力,起码他们夫妻俩不必客套得令人发霉。
"胡扯什么?"她皱了皱眉,忙着拍掉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别想转移话题,我可没那么好打发。"他使坏地磨蹭她的腿根处,满意地见她桃腮泛起眩目的红潮。"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
"什么?"他的举动令她心慌意乱,一时没搞懂他的语意。
"在这里做,还是到房坐做?"他露骨地表明自己的意图。
"不做!"她恼怒地瞪着他。
"那可不行,你老公我可没打算在婚前禁欲。"在她唇呼偷了个香,他邪恶地舔舔嘴角,像偷喝蜂蜜的维尼熊。
"噢……"这死人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性感了?害她直想咬上一口!"回房里?"她放任自己耽溺在他的柔情里。
"没问题,说句我想要的来听听。"他倒也大方,没多考虑便允了她。
"呜……人家说不出口啦!""她撒娇,看能不能逃过一劫。
"嘿嘿。"他邪笑两声,"那我们就不回房里,你难道不知道在户外别有一番偷情的刺激?"
"受不了了!"田月霓瞠目低喊着,轻颤的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拜托你快点抱我回房间啦!"噢!这么性感的男人怎能落入外人田,她得留下来自己"享用"。
"热情的小东西。"他咧开嘴笑,黑眸载满了赤裸的欲火。"可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你怎么说?"他耐心地诱哄着。
"你这天杀的'性感尤物'!"在他的唇上覆盖自己的嫩唇,田月霓已经找不到比"性感尤物"四字更贴切的话语来形容他了。"爱你、爱你啦!快抱人家回房间嘛!"
喟叹一声,雷飒心满意足地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内,直往自己的卧房冲冲、冲、冲冲冲--
虽然听起来是有那么点不情愿,但终究让他给等到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