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翡崎百无聊赖地检视四周——
小小的空间,七彩霓虹在暗黑的房中旋转发亮,每个男人手边都有一位小姐接着,喀笑填骂,看来尽是男欢女爱、逢场作戏的情景。
原来这就是男人口中的第二个家——酒家。
若不是一同前来会勘的长官林奉村和地方人士半邀半胁迫她一起来唱歌,她实在想立刻开溜,回台北好好休息。
想着想着,翡崎的魂就不知飞到哪儿去玩了。
“李小姐?李小姐?”瘦瘦的乡长好心地向她打声招呼。
“啊……啊!”李翡崎沉于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听见有人在叫她。
“李小姐,我们这里是小地方,几个好朋友喜欢到这儿来喝两杯。我告诉你喔,这里不是那种不好的场所,我们都只是跳跳舞、吃吃东西、喝点小酒啦!来给这些小姐服务服务,投什么的。”乡长张着黄口大牙,嘴几乎咧到两颊,笑嘻嘻地解释。三、四个活色生香的小姐见状,也一人几句地加入佐证的行列。
“对啊!妹妹,他们工作很多很累,有空都来给我们按按摩、聊聊天,纾解那个身心。你可别把我们当成那种坏女人哦!”
“不会的,各位姊姊,我知道你们也算是正当职业,我不会误会。”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样?李翡崎只好苦笑在心头。
话一出口,众家年近一枝花的小姐果然芳心大悦、笑得花枝乱颤。
“唉哟!你们看,人家小妹妹嘴多甜,叫我们姊姊耶!”
“人家是硕士,跟我们这乡下人不一样的,以后可是当大官的料哦!”
一句一字,奉承得李翡崎鸡皮疙瘩直竖起来。
“我们别把李小姐冷落在一边,这样好了,请她唱一首歌怎么样?”
乡长的提议获得在场包括长官在内所有人一致赞同,李翡崎就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被架到那卡西的麦克风前。
既然来到平常不可能来的地方,也只有入境随俗了,李翡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自在。反正襄婷总她像蟑螂一般韧性十足,就勉为其难一番……
之后大家轮漉上前唱歌,三不五时互敬几杯酒。数巡下来,李翡崎多喝了几怀的茅台酒,明显地警觉力减至最低,连一旁长官不时飘来极为嗳昧的眼神也毫无所知,她只是盯着正在跳舞的男女,一边心中盘算着回去向石磬讨教几招标准舞。
坐在一旁的乡长倾身对林本村低声说了几句话,男人的眼神由戏谑轻傀转变为邪恶。他胡乡长点一点头,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李小姐。”
“乡长,有事吗?”
“林先生说他想谈一下刚才会勘的事情,请你过去一下。”她注意到他的声音,完全忽略男入脸上的猥鄙。
李翡崎满心只想着公事,不疑有他,拿起背包,立刻走出喧闹的地方,依照乡长的指引,来到酒家内
侧的一扇门前。她理一理衣服,抬起右手轻敲三下。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奇怪?长官的声音怎么不太一样?她略带怀疑地想。
李翡畸打开门,迎面而见的是一室的灰暗,隐约看见房间角落有一张双人床,血红般的床单透露着阵阵的诡异。长官呢?
刚踏进门槛,冷不防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腰,门随即关上。
“玩得很乐吧?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是长官的声音,但不是早上的语气,听起来像是——
糟了!她掉入陷阱了。
“你说你第一次来?我看不像吧?瞧你悠游自在的,很喜欢这种风月插所。”有如禽兽般的他,另一只手不甘寂寞地隔着长裤猛搓揉着她细致的腿。
“你——放开我!放手!”
李翡崎慌张地拳打脚踢,却始终摆脱不了魔手的束搏。
“别装了,少按出一副圣女模样,安分点,我保证会让你爽个够。”
林本村将她甩至床上,压在她的身上,迫不及待摸向李翡崎的胸口。
“没想到你还挺丰满的。哈哈,今天运气真好,捡到个上等货色。”
他一用力扯开丝质衬衫,钮扣四散面飞,蕾丝胸罩包裹的雪白玉峰蘑然在理。垂涎的邪笑,一双毫无规矩的手粗鲁地游走,她不停地摆头,死命地挣扎,试图进开恶嘴的纠缠和毛手的不孰。
她张开嘴狠咬一口色狼的手臂,林本村痛怒吼叫。
“想作怪?门都没有!”
几个火辣沉重的巴掌接连着甩上李翡崎的脸颊,她顿时眼冒金星,疼痛随后而至。
“你认命吧!让我好好地疼你………”
粗鲁的手伸向她和长裤拉链处,李翡崎急得眼泪四溢,她这宁死也不愿让这人面兽心禽兽得逞。
“别碰我!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强忍颊上的痛楚,不知哪里产生的力量,李翡崎挣脱了被桎梏的双腿,一个勾起,双膝狠地顶向登徒子的鼠蹊部。
“啊!”一声惨叫,只见林本村摔离她的身体,抱着伤处跌在地板上痛苦万分地哀嚎。
“你……这个贱女人,你……敢……踢我!”
李翡崎不得衣衫不整,扯过随身包包,立刻夺门而出,朝酒店门口冲去。门外是一片稻田和一方树林,还有几条大小不一的产业道路。
不远的身后传来人声嘈杂和林本村的狂嚣。
“赶快把那个贱货捉回来,别让她进逃了!”显然他已攘人出动抓她。
李翡崎花了一秒钟考虑,决定躲往树林。
拖着疼痛的身躯,她一刻不停的奔逃。双手奋力碍路的树枝,手臂瞬间划出多道长短不一的血痕,双脚不时被盘根错节的植物绊倒,被管早已撕裂多处。
身后原来清晰吆喝声琢渐模糊,踉跄的肢体仍不敢稍作歇息,现在的她只求尽快逃离方才的罪恶深渊。
夜色逐渐黑暗,远方响起凄凉的狗叫声,在空旷的荒野上,令人毛骨悚然。
冷汗绊袢地漓落颤前,李璃畸突然惊觉,她迷失在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她真的迷路了。
浩——恒——
※※※
玻璃杯落地的清脆撞击声,震醒巳然失魂的商浩恒。
“总经理?”正在进行简报的企划部经理铁毅伦问道,舆会的十来位人员亦露出惊异的神情,今天的商总是怎么回事?
他轻抚着被碎片割伤的手指,心神仍如昨天一般烦躁。
“没事,铁经理,继续报告。”心情归心情,正事依然要办。商浩恒重整纷乱的思绪,强迫目己投入眼前的会议。
“是。”铁毅伦神色一凛。“目前傲翔在矽谷总投资达两百亿美金,利润为百分之三十二点七六,未来计划与‘禾勋电子’合作——”
商浩恒的行动电话毫无预警地“哗哗哗”喊叫起来。他皱起俊眉,伸手人西装内侧,话机上红色的灯闪烁着,他按下通话健。
“商浩恒。”
“……”电话那头的人没发出半点话语,却隐约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喂?喂?”原已紧绷的剑眉更形扭曲了。
难道是——
“翡儿?是不是你?回答我?翡儿!”
顾不得场面,他忽地狂声对着话筒喊叫,神色瞬间铁灰。
“浩恒……”仿佛垂死之人在洪祷巨浪中寻到救命浮木,话机另一端的人儿喃喃念了他的名字后,随即放声呜咽。
“翡儿,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李翡崎的嚷泣使他浑身似困人冰窖之中。多年以来,他首次了解“战粟”所谓何意,翡崎的只字片语如重锤般一次一次地敲裂他的心。
“我……不知……道,连……路了……好黑……脚好痛……”远方的吹狗螺声,令她六神无主,只是死命地握着话筒。
“别怕,现在抬头看一下四周,有没有任何标帜或牌子之类的?”
商浩恒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镇定!翡崎身处险境,而且受了伤,他一定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土地庙……大树……路灯……有……有一个路标。”
“乖女孩,做得好。现在告诉我,上面写些什么?”
“往……育田……三十公里……往翠里……七公里——”她泪眼模糊,努力地辨识斑驳的字形。
他飞快写下得到的地标名称,去向仍站在放映机前方发愣的铁毅伦。
“翡儿,继续跟我说话。”他轻柔开口,试图安抚她惊惶失措的心。
“我——”
两人同时听到钱币掉落的声响。
嘟——嘟——嘟——
该死!断线了。
“恒?”眼见商浩恒黑着一张俊脸,石磐隐约猜出发生了何等大事。“翡崎出事了?”
他点了点头,锐利的鹰眼射出足以杀人的怒气,不能再耽搁了!
“会议解散。毅伦,查出这个地方。亦德,通知附近人手赶过去,尽快找到翡崎。阿进,马上调一架直升机到顶楼待命。磬,跟我走。”。
石神医尚未听清楚老大的命令,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会议室门外,商浩恒的右手紧扣着他的左手腕,拖着他往电梯处飞奔。
“喂!小子,你慢——”
冲口而出的字语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他赫然发觉,天不怕地不怕的商浩恒在颤抖。
石磬当下决定未找到翡崎之前先当个哑巴。
李翡崎慌乱地按着键盘上所有按钮,包括一一O和一一九。左上角的小荧幕闪着“停用”两宇,电话故障了。
怎么办?光凭一个破烂不堪的路标,他能不能找到她?
李翡崎蜷缩在小庙的老椿树旁,不断地责怪自己。
早在上星期从同事口中就已经得知,那位林姓长官喜好渔色,吃过亏的公家机关小姐为数不少,但因那家伙身居高位,一般职员奈何不了他。此次奉命出差,大伙只能劝告她多加留意。原以为那个畜生找找酒家小姐就了事,万万没想到坏主意竟是打在她身上!
如果今天酒量不是出其的好,如果不是神来一脚,如果不是逃得快,恐怕自己已经——
李翡崎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一阵阴冷的风席卷山神庙,芒草犹如鬼影幢幢地斜晃。她把身躯嫡得更紧,压抑心中极端的恐惧,和陌生的野地无声战斗着。
黝黑的大车尚未完全停止,一道人影迅速耽出车外,朝前方团团围绕的车辆飞身过去。
“少主。”担任守护的十来位兄弟齐向商浩恒鞠躬致意。
“在哪里?”抿唇而立的当家挥身散发危险的讯息。平日的少主已如寒冰,今天的他似乎是更为凶恶的暴风雪,其怒气足以将方圆百里内的物体一毁殆尽。
海线帮口的帮首兀胜伸手指向二十公尺外的庙旁蜷在树下的女子。
“十分钟前,帮口弟兄发现小姐的踪迹。我怕会惊动到小姐,引起不必要的误解,所以禁止任何人上前打扰她,一切等您指示。”
“很好!”
丢下淡淡一句称赞,商浩恒迈步往前,走到饱受惊吓的小鹿身旁,蹲下身子,大手轻轻地抚上她沾满泥抄的长发。
“翡儿。”
半陷入昏眩状态的李翡崎倏然抬头。这一瞧,他原先因找到她面放下的心立即为万丈怒火吞噬掉。
粉摩玉琢的双颊失去原有的色泽,怵目的红肿取而代之;嘴角挂着一抹早已干涸的红丝,清眸丽眼变得呆滞无神,蓄满急于渲泄的泪珠。双手紧捉着显然是遭外力撕得破烂的衬衫,双手双脚露白处尽是血迹点点的伤痕。
“你——来了——”
她投身扑入商浩恒的怀中,抑制过久的眼泪再也不听使唤,纤细的双臂环攀着他的颈项,就这样嚎啕大哭起来。
商浩恒心疼万分地收紧铁臂,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中,安慰的双唇不断落在她的发际、额头、脸颊及泛着直丝颤抖的唇角。
“我在这儿,没事了。宝贝,别哭。”他脱下外套,将她的上身密密地包裹起来。
温柔似水的声调,暖和宽大的怀抱,带着强烈男子气息的西装外套,逐渐唤回李翡崎的知觉。
她几小时惊心动魄的逃亡,终于结束了。
但对于怒火中烧的商浩恒面育,他发誓一定要找出敢动他的女人的家伙,死活不论!
商浩恒小心地抱起怀中的落难佳人,走向停在路旁的庄车。经过兀胜及其他弟兄面前时,他冷冷地下达命令。“查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有细节,我要知道是哪个家伙干的。”
大车迅速地离开现场,留下海线帮口的众人善后。
“帮首,那位小姐是谁?为什么少主这么紧张?”一位帮口干部问出所有在场兄弟的疑惑。少主的冷静干练,众所周知,方才柔情的一暮严重颠复了兄弟心目中的形象。
兀胜满脸笑意,望着渐行远去的车子。看来上回的“垒球事件”并非空穴来风,以讹传讹。
“她是老爷的独生女,据说就是少主的心上人。”
“哦!”大伙顿时醒悟,原来是李大小姐。
一个疑问解决了,接下来的问题——
小姐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狼狈地出现?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傲天量当家的掌上明珠?
这个解答就得靠海线帮口的他们找出来了。
李翡崎将自己关在商浩恒住所的浴室里已经一个半钟头。两位男士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一个紧闭唇齿,沉默不语,另一个神情严肃,谨慎遣词。
“翡崎身上大多是划伤,伤口不深,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脸颊瘀血需要两天的时间冰敷,让它慢慢退去。至于脚躁处的旧伤,迭两天要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石神医照例向商浩恒报告翡崎的伤势,这些判断其实是远从一公尺外,以神医一·二的视力和医人无数的实力诊断出来上述的结果。
惊吓过度的弱崎在车上完全不肯离开商浩恒半公分,整个身子几乎是埋在他的怀中,只能见到不断颤抖的双肩和偶尔出现的抽噎声。石磐除非用强,否则根本无法详细诊断她的伤势。在这种非常情形之下,两个大男人不愿也不舍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她好像认不得我——思及此处,石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难过。
此刻最重要的事是,翡崎是否真的被恶人侵犯?
他不想妄下断言。
商浩恒仍是如数十分钟前姿势,迳盯着浴室的门。
门喀的一声,翡崎襄着商浩恒的白色浴袍,宽大的下摆几可触地,静静地走到两人面前。她看起来比刚从荒地捡回来时干净多了,神色恢复些许,但细心的商浩恒和石磐仍能分辨出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
他们屏息以待,等她主动开口。
“磬磬,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排斥你的,请你见谅。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她坐人商浩恒的身旁,卷起衣袖,露出一道道被划开的伤。“帮我上药好吗?手脚的伤口都好痛。”
石磐嘴角终于再度挂上招牌徽笑。
安心啦!她没得失忆症,阿弥陀佛,耶稣基督,阿拉,观世音,思主公……能拜的神全都被他一口气给感谢完了。
一个箭步离去,再一个轻身回来,石磐的手上多出了一个白色箱子。
“翡崎,我再将伤口消毒一下,可能会痛,你忍着点。”
棉花沾了点双氧水,眼眸瞧见她点头,直朝手上最严重的伤痕抹下。
刺痛的感觉由伤口处迅连传达至大脑中枢,翡崎眉头狠狠一皱,缩了下手,随即又伸直,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翡儿,会痛就喊出来,没关系。”商浩恒不断替伤口吹气,希望借此使她好受些。她摇摇头,表示无碍。极尽轻柔地抚着翡崎的双手,他心疼她如此难受,如果可以,他愿意代她受罪,只求心上人的痛楚能完全免去。
短暂无声后,她没头没脑地冒出话来。
“我……没事。”
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冻结。她是指哪件事?
“那家伙没……没得逞。我……我逃出的时候,他……”
两对深邃的漆黑瞳孔呈现在她面前,她费了好大精神才说出关键句。
“他倒在地上,痛……痛得爬不起来。”
小辣椒还击了!
石磬爆出一连串大笑,张开双臂环抱霸崎,完全不理会旁边一双责怪的眸子。
“帅!帅呆了!翡崎,干得好!”他又拍拍怀里的女孩肩膀,才放开了她,狂笑仍未停止。
落难天使总算破涕为笑。
“我也觉得。如果不是情势危急,我还会再补上几脚。”
甫离开石神医的怀抱,瞬间她被拥入另一个宽阔的胸膛,而下一分钟她又被一双大手拉出温暖地带。
“小子,别妨碍我替病人疗伤。”他开心哼着小曲继续未完的工作。
“磬磬。”冰冷又咬牙切齿的字句由商浩恒的嘴边蹦出。
“喂喂喂,你不可以乱叫,这是翡畸的专利。”神医大声嚷嚷,沾满红药水的棉花球直指着商浩恒的挺鼻。
他是忠于原味的拥护者,就算是玉皇老子也不能盗用翡崎专用的名称。
“事情办完就给我快点滚。”商浩恒越来越后悔当初年纪轻轻不懂事,居然瞎了眼和这个家伙结拜为兄弟。
石磬仍然不甩耳边的威胁,迳自专注忙碌眼前的治疗。
“好了,亲爱的。记得绑上绷带的伤口这两天尽量别碰水,明天我再来帮你换药,顺便替你的脚踝推拿。”
不愧是石神医,中西合壁,国内外皆通。
“磬磬,谢谢。”她轻拉下衣袖,朝石磐低头致谢。
石磬还赠一个衷心的笑容。
“谢什么,你可是我最宝贝的女孩。早点休息,我会派个六尺保镖在你身旁镇守,帮你打跑所有妖魔鬼怪。”
他正低首打算在翡崎颤上印个晚安吻,工程尚未完成,双脚却已微微离地一公分。
气冲冲的六尺四保镖正拎着他的后衣领,单手把他丢向玄关处,分明是把他当成魑魈魁魑一般。
“恒,你怎么这么粗鲁?人家被你弄得好痛哦!来,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石磬朝他招招手。
商浩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神清楚明白表示——还不快滚!
“不过来?好吧,那我委屈点。”
石磬大刺刺地侵向他身畔,咬着他耳朵嘀嘀咕咕。
翡崎望着两个身体侧贴,姿态有点暖昧的帅哥们,她看见商浩恒脸上泛起粉红色的色彩数秒,随后又消失无踪。
“说完了没?”他一副高深莫测。
“差不多了。”石磬深情似水的眼眸正闪烁着“照我的话去做,准没错”的讯息。
一句简洁的“多谢”,商浩恒拉开雕花铁门,一脚将神医踏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上锁,加上两道门栓。
“磬磬走了?”居然有这种送客法,翡崎忍不住微笑。
“嗯!”商浩恒坐回她的身边,一双俊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翡崎蚊起勇气迎向炙热的眸。“很抱歉,我又闯祸了,害大家为我担心。我保证不会有类似情形发生,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你操心。”她想以行动表示,之前的惊吓已经千,现在的她巳恢复原状。
经历了今天的意外,她完完全全地意识到自己心中深处的欲望——她想成为他的女人,不论身或心,就在今晚。
“是我没照顾好,让你经历这种事情。”
这会见少了神医电灯泡的打扰,他如愿地将她揽入怀中,安静地环抱着她。尽管现在的她伤痕累累,脸色苍白,然面对于商浩恒面言,她永远是甜蜜致命的吸引力。
长久,他轻吁一口气,抱起佳人走人房内,将她安置在主卧室的大床上,整好被子。
“早点睡。我在客房,有事叫我,我会立刻过来。”
迅速交代完毕,商浩恒转身急忙离开,再不走他就无法控制自己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浩恒……”
娇嫩的呼唤几乎将他自傲钢铁般的意志力彻底瓦解,心理及生震一起骚动,他下意识地走到床边,俊逸脸庞下的躯体能量接近崩溃边缘。
“留下来陪我好吗?我会怕。”她低语地要求。
可是你不知道我想要你想得心快碎裂了,我可能比那个畜生更令你害怕——他无声的在心念呐喊着。
但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平日活泼可爱的矫态,两者都让他为之疯狂,他怎能说不?
“好。”他硬生生地回答,仿佛是赴战场打算一去不复返的死士。
翡畸拉开一席被子,唇角漾起一抹浅笑,迎接他的身躯与她分享同一张温暖的床。
商浩恒笔直地躺着,健硕的身子占有将近二分之一的床位,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拳,深怕一个不留神触碰了她,就再也无法收回来,他的身和他的心。
一只纤纤玉手无预期地抚上结实的胸膛,他心头猛震了一下,表情则丝毫不变,他开始怀疑翡崎是真把他当成无害的老头子看待。
全身细胞已逼近声嘶力竭的地步,每寸每分都在呐喊着要拥有身旁他爱得心痛的女人,软玉温香严厉地考验着他。
“浩恒,磬磬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和软香玉体一样致命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响。
她抬起细嫩娇躯,伏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身子因她的举动紧密贴合,而她看起来却还是那么纯真的摸样。
“他……他说,如果你晚上害怕得睡不着,要我……”他觉得口干舌爆,腹部不断燃起熊熊烈火?
“怎么样?”柔夷玉指在他胸前画许多圈圈。
“要我贡献自己来安慰你。”他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玫瑰虹,突如而瑰羞怯的神情欲语还休,深深地蛊惑着他。
“我觉得这个主意很有建设性,你认为呢?”
在商浩恒回过神前,殷虹的双唇已然复上他的,轻轻地吸吮,尖舌顽皮又略带生涩地侵人口中挑衅他的感官,嗅觉顿时溢满着少女的馨香及沐浴乳的清新气息。
数秒后,他化被动为主动,大手将她的头往下压,尽情撷取想念巳久的甘美。
一阵激吻过后,两人暂时分开,大口喘着气。
望着眼前迷蒙微醒的神情,商浩恒终于确认她的目的。
他的宝贝想勾引他,和他做爱。
商浩恒脸庞带着邪笑,完全放弃早巳逾限的自制力,以他优势的身躯,反身将翡崎嵌入柔软的床垫中,开启另一个更为煽情、令人销魂的吻。白色浴袍及衬衫长裤不多时便遭受同样的命运,一一如废弃物般躺在床角榉木地板上。
“你好美。”当她纤细动人的躯体完全呈现在他眼前。他不禁膜拜地赞叹。
毫无经验的她只能承受他不断赋与近似死亡的甜蜜,无力的身躯在他的魔幻之手和炙烈的唇下着火燃烧,娇柔的呻吟和低吼交错于旖旎仙境中。
袒裎相拥的人儿逐渐合为一体。
她是他的,她愿意属于他。
岂只是好?他爱死这个建议了。
这是商浩恒全盘沦陷之前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