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进房后,随即打了通电话给柯妈妈……柯妈妈愤然挂下电话,脸色极难看地转向坐在沙发上的柯以伦,劈头便问:“你梁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吗?”
柯以伦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低头不语;他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该用什 么方式将真相告诉母亲。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柯妈妈的脸绿了。
柯以伦欲言又止,磨蹭了许久,才怯怯地说:“梁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
“你存心想气死我的,是不是?”柯妈妈气呼呼,险些脑充血。
“妈”柯以伦痛苦地喃喃自责:“妈,我并不想惹你生气,而且我也希望能顺从你 的意思去做,但是就算我愿意,梁蕾也不会答应嫁给我的。”
“胡说!阿蕾怎么会不答应?要不是你行为不检点,在外面交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阿蕾怎么会不答应?”
“雨洁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是柯以伦第一次敢当著母亲的面,放大胆子表达自己的意见;虽然他的行为教柯 妈妈错愕万分,却让他有一吐为快的舒畅。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把你迷成这样,让你敢跟我顶嘴?!”
“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但是,雨洁真的是个很温柔、体贴的好女孩, 她不像妈所说的那样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好,那你告诉我,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柯妈妈极力克制住心中的忿怒。
“她是我的秘书,连梁伯伯都称赞她是个能力很强的好女孩。”
“秘书?!”柯妈妈几乎要尖叫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地说:“她只不过是一个小 秘书而已,她拿什么来和阿蕾比?”
“没错,雨洁虽然只是个小秘书,但问题是我喜欢雨洁。”柯以伦有著说不出的无 奈。“妈,爱情并不能用金钱或物质来衡量的;我爱雨洁,就算她是个工厂的女工,也 不会影响我对她的爱。”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就算我这个做母亲的要你和她断绝往来,你也不会听喽!” 柯妈妈威胁。
“妈,我求求你,雨洁她会是个好媳妇的。”
“很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好媳妇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妈,我求你不要伤害雨洁……”
柯以伦的哀求,并没有改变柯妈妈的决定,相反的,只换来一顿斥责。
柯以伦明白,邵雨洁和母亲早晚会有见面的一天,但却不是在这个最不适宜的时机 里;他担心,个性温和、善良的邵雨洁,是否应付得了母亲尖酸刻薄的对待?
梁父回家后,福伯悄悄地将梁母和梁蕾争吵的事告诉他,而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因为柯以伦赴完梁蕾的约会、回到公司后,已将整个实情告诉他了。
“小姐呢?”
“晚上饭也没吃,就气嘟嘟地出去了。”福伯感叹笑说。
“这孩子!”梁父也是无奈叹笑。“福伯,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有些事不是做父母的可以左右的;其实以伦这孩子确 实是不错!”福伯客观地说,并没有给梁父具体的答案。
“看来,这真的是件棘手的事。”梁父感叹地笑了起来。
走进别墅,不见梁母,梁父随口又问:“太太也出门了?”
“没有,不过和小姐一样,晚饭没吃就一直关在房里。”福伯回应。
梁父没说什么,迳自走进房内,一眼就瞧见梁母不高兴地躺在床上生闷气。
“怎么?生闷气啊?”梁父坐在床沿,陪笑脸询问。
梁母白了他一眼,闷不吭声地翻个身,背对他。
“是不是咱们的宝贝女儿惹你生气了?”梁父耐住性子再问。
梁母愤然翻身,劈头就骂:“我还以为你只顾著工作、应酬,只把家里当饭店看, 什么事都不管了!”
“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能不管,再说……”梁父故作无辜地想逗乐梁母 。“再说,有你这么能干的老婆,我以为根本不用我操心。”
“你是在讽刺、消遣我啊?!”梁母白眼瞪著梁父。
“我就算向天皇老子借了胆,也不敢啊!”梁父亲密地哄劝:“我说的都是肺腑之 言,你没听说过吗?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不害矂!”梁母“噗哧”一笑,气倒消了不少;随 即又忧虑地问:“老公,你看阿蕾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你认为该怎么解决?”梁父把问题丢给了梁母;至少在她气头上,梁父还是不愿 贸然表示意见。
“当然是让阿蕾和以伦结婚喽!”梁母不假思索,依然固执坚持己见。
“哦”梁父微微一笑,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梁母认为梁父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理直气壮地说:“这是 老早以前就和柯家说好的;而且以伦长得一表人才,个性又好,没有理由不让他们结婚 。”
“那女儿的意思呢?”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在生气、伤脑筋的嘛!”梁母憋了一个晚上的怨气又涌上心口。“你猜,你那个宝贝女儿怎么跟我说,她说什么——什么和以伦不来电!”
梁父忍不住发笑。
“你还笑得出来?都是你把她给惯坏的!”梁母怪罪。
“怎么全都怪到我头上来了?”梁父叫屈,但仍笑说!“你也不想想,咱们家女儿 的臭脾气是得自谁的真传?”
梁母当然了然于胸,所以她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像以伦这么好的孩子,她要上哪儿我去?我这么做,难道真委屈她了吗 ?”梁母气恼地说。
“阿蕾也没说以伦不好,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像我们以前那般宿命,他们在乎的 是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就像你刚才说的[来电]!”
“除了阿蕾到加拿大留学三年的时间之外,他们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我就不信他 们会不来电。”
“阿首是从小欺侮以伦到大的。”想起以前,梁蕾霸道欺侮柯以伦的情景,梁父忍 不住又想笑。“现代的年轻人,已经不相信时间能培养出感情的法则了;说不定明天, 咱们女儿就带个男孩子回来,对我们说是她的男朋友,在你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 候,他们就到法院公证结婚去了。”
“阿蕾要敢这样,我就登报作废掉这个女儿!”梁母忍不住发表高论。“现在的年 轻人,根本就把恋爱、婚姻当儿戏,什么速食爱情、试婚之类的玩艺儿满街都是,才会 使得现在的离婚率那么高。”
梁母那慨然的模样,仿佛像个捍卫传统婚姻的战士,看得梁父啼笑皆非,只好抿著 嘴偷偷地笑。
“如果你真的硬要逼女儿和以伦结婚的话,离婚率肯定会更高。”
“怎么你们父女俩全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梁父继续说:“感情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你要是 勉强他们结婚,真的就是通他们走上离婚这条路。”
梁母深不以为然地瞟了梁又一眼。
“说实在的,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巴不得有以伦这样的好女婿,但是……”梁父突 然顿住,问:“你知不知道以伦已经有了女朋友?”
梁母不悦地撇嘴,点头。
“她是以伦的秘书,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既然阿蕾和以伦彼此都不来电,那我们 干嘛去拆散人家,而来造就一对怨偶呢?”
“可是,以伦的母亲说是那个女的不要脸,死缠著以伦的;明天你到公司去把她给 辞了,或调到别的单位去,不就没事了?”
“这个我做不到!别说以伦不肯,光凭那女孩子优秀的工作表现,我就没有理由这 么做。”
“可是你不能不为咱们女儿的幸福著想!”
“怎么到现在你还搞不懂?!他们根本就不相爱,你又何必硬要把他们凑在一起? ”梁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我可不管!他们非结婚不可,不然你叫我拿什么脸去向那些亲戚朋友解释?”梁 母固执得有些不可理喻。
说穿了,不过也是为了面子问题而已;梁父懒得理会,无奈叹了一声,便走进浴室 。
“别说我没提醒你,万一把女儿逼急了,后果你可要负责!”
“夜醉”PuB内,方心岱忙忙碌碌穿梭于餐桌间,点菜、叫酒、招呼客人,样样都 来,忙得她不可开交;吧台内,朱延恩一杯接过一杯地调著酒,似乎也没什么空闲。忙 碌的情绪让两个悲情的恋人,暂时忘记了即将面临分手的痛苦。
梁蕾进来时,何凡早唱完了,而且正要赶赴下一个驻唱地;舞池内,不少人随著 DJ播放的舞曲而热情劲舞;旁边的心舞台上,空空荡荡,似乎在等著一个灵魂人物上场 。
望著空荡的舞台,梁蕾有股莫名的怅然与失落感,但她宁愿这是因为她在苦恼母亲 的逼婚所挑起的情绪,而不是因为舞台上没有何凡的因素。但是,这份失落感,却总是 牵动著何凡的影子,令梁蕾挥之不去。
哼!他也不过是个小歌手,本小姐怎么会把他看在眼里但,他又为什么不多唱几首 歌,等她来呢?!“对不起,把你冷落了。”方心岱稍一得空,便在梁蕾面前坐了下来 。
“忙完了?”梁蕾环视店内一周,现在的客人确实少了许多。
“剩下的工作,就让那些小弟、小妹去忙就行了。”
“唉!这儿生意这么好,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拱手让给朱延恩那小子去独享成果。” 梁蕾嘀咕著。
方心岱不愿扯进朱延恩,笑了笑,忙岔开话题:“喂!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件事是真 的?还是假的?”
“现在我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啊?”梁蕾苦恼地托住下巴。
先前,梁蕾一进门,便将母亲逼著她和柯以伦结婚的事告诉了方心岱,无非也是希 望能多一个人帮她拿个主意。
“就是那个从小被你欺侮到大的何以伦?”方心岱很想笑出声音来。
“除了他,还会有谁?”
几年前,方心岱曾见过柯以伦几次面,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在模糊的 记忆里,柯以伦应该是长得满俊秀且温柔体贴的。
“他不好吗?”芳心岱困惑地间。
“这怎么说呢?反正我跟他不对盘。他就算再好,本姑娘也不把他看进眼里。”梁 蕾不屑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怎么办?现在也不会垮著一张脸来找你。”
方心岱耸耸肩,只好无奈地陪著愁脸。
“我看,你自己的事情也够你头痛的了,我也不敢奢望你能帮我想出什么点子来。 ”梁蕾哀叹一声,继续说:“看来,在这段时间里,若找不到一个肯为我牺牲的男人来 做挡箭牌的话,我真的得要逃家了。”
“没那么严重吧?!”方心岱猛地想起,急说:“你看何凡这个人怎么样?”
“他?!”梁蕾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这算是寻我开心吗?要找他充当 我的男朋友?那我干脆逃家算了。”
在梁蕾听来,这简直是个荒谬透顶的笑话;要她找何凡那个自以为是的无赖充当男 朋友?万一他弄假成真,那她岂不是要顶著状纸向包青天喊冤啊!“其实又不是来真的 ,何况他的外表一点也不输给柯以伦,至少你的面子也挂得住。”
“算了,还是别找麻烦的好。”想起何凡强坐霸王车的情景,她不免心头就有气。
“如果梁小姐不反对的话,我倒乐意奉陪。”
身后突然传来何凡的声音,将她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何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们身后,而门口则站著一位容貌姣好、身材高眺的女子, 看样子她是在等他。
“怎么又回来了?”方心岱面露笑容问。
“忘了带套谱。”
何凡没有向梁蕾打招呼,只抛给她一个教人猜不透的迷惑眼神,迳自走向舞台。
这这简直就是藐视与污辱嘛!梁蕾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然而心中却又升起 一股复杂有种被漠视的失落感。
这是怎么一回事?没道理啊!根本就一点道理也没有!他只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嚣 张家伙,没道理会因为他故意的漠视,而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她肯定,它的漠视是别有心机的故意。这一定是他追求女孩子的一贯伎俩罢了。
何凡取了套谱后,下了舞台,绕过舞池,仍是一副高傲的神情走向她们。
该死!她的视线不知怎么地,就是一直跟著他的影子走。
“心岱,那件事情我考虑过了,顶多我再唱一个月,除非你继续留下来。”何凡顿 了半晌。“如果,你打算自己再开一家店的话,我没有第二句话。”
未等方心岱开口,更没当梁蕾存在似的,何凡去了话就向门口走去,然后亲密地搂 著站在门口的那名女子,潇洒地离开。
“那女人是谁?”梁蕾不敢确定自己的口气是否带有酸味。
“没见过,大概又是他的新欢吧!”方心岱对这码事早已司空见惯,不禁用暧昧的 眼光瞟向梁蕾。“我看你差不多也要跌入他的陷阱了。”
“我?!”梁蕾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然后敛住笑容,不屑地说:有!下辈子吧! ”
“很多女人在还没有爱上他之前,也都自信满满地说过这类的话哦!”
梁蕾心头一震!不会吧?!如果她真的会爱上那个家伙,那肯定是她这辈子做过最 荒唐、最糊涂的事了。
“阿蕾,别说我没劝你,何凡这种男人。拿来当挡箭牌玩玩可以,但千万别来真的 ,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哦!”
“哈!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梁蕾深不以为然地冷笑;不过向来任性的她,方 心岱的这番话反倒激起地想和何凡玩玩的兴致她要玩得他头晕眼花,再一脚把他踢开… …多痛快的游戏啊!吧台内,只有朱廷恩一个人在忙,所以他几乎没有时间陪梁蕾; 除了方心岱忙的时候,她才凑到吧台前和朱廷恩瞎扯几句外,两人倒也没机会能静下心 来说话,直到凌晨两点,她才陪著他们打烊。
“很抱歉,没时间陪你。”朱廷恩歉意深深地说。
“无所谓啦!反正我们现在是话不投机,三句多。”梁蕾没好气地说。
夹在朱廷恩和方心岱中间的梁蕾,左瞧右看地,两个人都是那一副教人打从心底就 不舒坦的黯然神伤模样。
“肚子有些饿了,去吃个消夜好不好?”朱廷恩打破了尴尬。
梁蕾瞟了方心岱一眼,说:“心岱要去,我没意见。”
“我”
方心岱朱唇微张,正想说话时,却看到打扮得极为新潮、时髦的宋曼妮;她站在他 们的前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悦地直盯著这边看。
“我看我看下次吧!”朱廷恩也注意到了,歉疚万分地说。
“好,下次。”方心岱不自然地笑著,一颗破碎的心又在淌血。
“喂”
在梁蕾急唤的同时,朱廷恩已飞奔到宋曼妮身边,哄了她几句,两人才开车离去。
“就是那个女人啊?!”
方心岱戚然点头。
“像个流莺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
“他们是在舞厅认识的。”方心岱泪水盈眶,迳自朝停车场走去。
“难怪!这廷恩的眼睛也真他妈的瞎了。”梁蕾忍不住开骂;追上心岱后,又说: “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别人把你的男人抢走?!”
“阿蕾,你不是要我再去弄一家店吗?地点我已经找好了。”方心岱哽咽地岔开 话题,她怕再谈下去。她的情绪会整个大崩盘。
“真的?!”兴奋的情绪只有在梁蕾的心头匆匆掠过,因为她清晰地听到啜泣声。 “你哭了?何必呢?!为那种男人……”
方心岱的泪海终于溃决,她无助地紧靠在梁蕾的肩上痛哭起来。
“那个女人是谁?”一上车,宋曼妮便一副存心找朱延恩吵架的模样。
“是我的朋友,刚从加拿大回来。”朱延恩淡然回话。
“是女的朋友?还是从加拿大回来找你重温旧梦的女朋友?”宋曼妮酸溜溜地询问 。
“你想到哪里去了!”朱延恩有些不耐烦。
“哼!我能想到哪里去?”宋曼妮很不友善地揶偷。“就是男、女关系之间的朋友 嘛!你也真厉害哦!那个姓方的还没甩掉,现在又多了个从加拿大追回来的女朋友。”
“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朱延恩极力克制心中忿怒的情绪。
“我无理取闹?!”宋曼妮反倒先声夺人,叫嚷了起来。“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根 本就没打算要娶我,那个姓方的斗不过我,所以趁著我怀孕,卑鄙的去找了个帮手,想 让我知难而退。哼!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左右逢源,回到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身边去 ,好享受齐人之福?”
朱延恩本想辩解,随后却又恼恨地将话吞了回去;他清楚,他越是反驳,她的咆哮 声会愈来愈大,最后倒楣的还是他。
“你作贼心虚,无话可说了,是吗?”宋曼妮显然不肯轻易罢休。
朱延恩依然冷漠地开车,心中堆积了一股乌浊之气。
“你别以为装哑巴就行了,你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更别以 为我不敢去把他拿掉。”
朱延恩的心头在隐隐作痛!宋曼尼肚子里的孩子竟成了他的弱点,也成了宋曼妮威 胁他的利器;有时候,他还真希望他能够放弃这个孩子。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朱延恩忍不住气恼地吼了起来。
“凶嘛!你只会对我凶。”宋曼妮说哭就哭,泪水马上就淅沥哗啦地掉下来。
“好嘛!反正你也不想结婚,现在也还来得及把孩子拿掉,明天我就去找医生把孩 于拿掉,好让你跟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快活去!”
朱延恩气得险些吐血,索性将车子停在路旁。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和她们根本就……”朱延恩懒得再解释,深吸口气,稳住 自己的情绪,问:“好,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甘心?”
“我能要求什么?”宋曼妮好不委屈她拉诉:“人家只是要你和那个姓方的女人拆 伙,不要再让她们缠著你嘛!”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过了这个月以后,我们就拆伙了吗?你怎么……”朱延恩 实在没有耐性再说下去;对于宋曼妮动不动就爱无理取闹的行为,他除了忍气吞声外, 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月还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谁敢保证你们不会做出什么事?如果你真的爱我 和肚子里的孩子的话,那你明天就让她走路。”宋曼妮跋扈地说。
天啊!没想到他一夜的错误,竟换来永无止境的痛苦。朱延恩悔不当初,更恨不得 能立刻甩给宋曼妮几个耳光,以泄心头之恨!朱延恩发狂地耙著头发,咬著牙关,恨恨 地说:“好,明天我就找她拆伙,这样你满意了吧?!”
“哼!”宋曼妮的泪水收放自如,才一会儿的工夫,它的眼底就晴空万里。
“不高兴的话,就让她继续待下去嘛!反正拿掉孩子,我照样可以回舞厅上班。”
朱延恩实在很怀疑,是否真会有那么一天,当他情绪完全失控而发起狠来时,他 是不是会一刀杀了宋曼妮?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肯定他会杀了宋曼妮。
一大清早,一阵像催命似的急促门铃声,几乎让梁家上下从睡梦中惊醒。
“开门”是福伯的工作,唯恐吵到梁氏夫妇及梁蕾,他匆忙下床,一路嘀咕到大门 。
“是谁一大清早的,按门铃按得那么凶……”
门口站的是捧著一束还沾著露水的玫瑰花的何凡。
“先生,你找哪位?”福伯揉著惺松的睡眼,不高兴地问。
“我找梁蕾小姐。”何凡大方地说。
福伯猛地清醒大半,睁大眼睛打量著眼前这位捧著鲜花的帅气小子,问:“你是我 们家小姐的朋友?““正确地说,应该是男朋友。”何凡大言不惭。
福伯虽是楞住了,但心头却有股说不出的惊喜——这丫头还真不简单,才几天的工 夫,轨找到如此称头、体面的男朋友。
“先生贵姓?”
“叫我何凡就行了。”
“何先生,请进,我去叫我们家小姐。”福伯表现得极为热忱与亲切。
“不用了,梁蕾大概还在睡,我就不打扰了。”何凡将鲜花递给福伯。“这束花麻 烦老伯替我转交,她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
福伯还来不及开口,何凡就已跳上车,驾车离去;而这一幕,梁蕾已在二搂卧室的 落地窗前,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简直太嚣张了!梁蕾尽管心底如此咕哝,然而心湖却涌著暖暖的热潮。
福伯眉开眼笑地捧著玫瑰花进来时,梁氏夫妇已走出客厅。
“福伯,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么客人?”梁母一脸厌恶,半眯著睡眼问。
“送花的。”福伯盈盈笑说。
“是哪个不会选时间送花的冒失鬼?”梁母不高兴地问。
“是一位姓何的先生,说是小姐的男朋友。”
梁蕾的男朋友?!梁母一脸错愕;而梁父则和福伯一样,有著喜出望外的表情。
“咱们家的女儿果然厉害,两三下就把男人给骗上手了。”
“你说什么?”梁母怒气正盛。
“没说什么!”梁父窃笑,忙问福伯:“那个男孩子长得怎么样?”
“长得很很俊帅,而且身材一流,像个健美先生。”
“咱们家女儿的品味,到底是与众不同。”梁父引以为傲,又问:“福伯,怎么不 讲他进来生?”
“他去了花就走了,只告诉我说,小姐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他。”
梁母抢过花,朝楼梯口叫唤著梁蕾;其实梁蕾早躲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她怀著复 杂的情绪下楼,当她慢步踱进客厅时,梁母便将花塞到她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母脸色凝重地质问。
梁蕾望望父亲、又望望福伯,待他们俩偷偷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后,才大胆地嘻笑 说:“没办法喽!谁教你把你女儿生得这么漂亮,人家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梁蕾接过花,故作陶然地闻著满怀的清香花瓣,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何凡做挡箭牌, 但是情势所逼,她只好将错就错。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梁蕾故作甜蜜地想了又想,其实她不难形容何凡健硕俊逸的外表及高傲的个性,但 是她却不愿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只好把问题丢给福伯。
“刚才福伯不是看到了吗?比起以伦来。好得太多了。”
福怕在一旁抿著嘴忍笑,深怕得罪梁母;因为他从刚刚乍看何凡的第一眼印象中, 确实也认为他比以伦好多了。尤其在何凡身上有著以伦斯没有的男人粗扩帅气的魅力 。
“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不想嫁给以伦的?”
“至少他比以伦好多了,以伦可以有女朋友,为什么我就不行?”
“你干妈已经要那个女孩子离开以伦了,我也不希望你再去交别的男朋友。”
梁母悍然地说。
“老妈,他们是那么真心的相爱著,你们怎么可以狠心拆散他们?”梁蕾讶然叫著 。
梁母险些无言以对,顿了半晌,依然顽固地说:“我不管他们是怎么恩爱,反正你 和以伦是非结婚不可。”
“老妈”梁蕾气得跳脚,只好发狠威胁“老妈,如果你真的要我嫁给以伦的话,那 我就逃婚跷家。”
三个大人同时都吓了一跳,梁母更是气得脸色发白。
“你敢”
这个弩张剑拔的火爆场面,逼得梁父不得不出面调解、打圆场了。
“会议咱们女儿看上眼的,想必这男孩子一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梁父对女儿的 审美眼光,向来深具信心。“要不然这样好了,以伦和阿蕾的婚事就暂时延后,别说我 们做父母的不给你们机会,改天带回来让我们瞧瞧,再做决定,如何?”
梁父毕竟是商场老将,这套两面抹油的说词,终于化解母女对峙的局面。
“好,要是我不满意的话,你就得乖乖和以伦结婚。”梁母严厉地说;其实,她心 底早已主观的将何凡判出局。
梁母的主观心态,梁蕾也早看进眼里,但是无计可施的她,只好顺著父亲的意思, 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唉!这到底是母亲在选女婿?还是她在嫁老公?
临上班前,梁父暗地将福伯拉到花园,迫不及待想知道何凡的一切;而福伯免不了加油添醋赞扬一番,乐得两人喜孜孜的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