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东京的最后一个夜晚。
沐浴过后,聂彻用大被子裹住她,怜惜地在颊上落下一吻。
“想不想穿和服?”他想看她穿和服的样子。
“可以吗?”
“等着,我马上回来。”
果然,十分钟后,他抱着两套和服回来,一是男装,一是女装。
聂彻帮她换上和服。这些日子,他们早已习惯这些动作了。
然后,他自己也换上了传统和服。
“好看吗?”她问,头发垂落在脸前。
“美极了。”他亲昵地将她的发丝拢向身后。
“可不可以拍照,就像结婚照那样。”
“没问题。”
他把阿豹找来,实现她的愿望,就像一个溺爱妻子的丈夫,尽力去完成妻子的梦想。
“来。”他拉她到床沿,然后在她纤细洁白的颈子上挂上项链——那条他请严浩从台湾带来、别有意义的链子。
小情握着那个用来当坠饰的指环,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洒落脸颊。
“阿彻!”激动的情绪使她除了喊声他的名字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哭。”他交给她另一枚指环。“该你了。”
她的手却是如此不听使唤。
聂彻轻轻握住她的手,引着把戒指套入他的指头上。
皎洁的月光下,气氛庄重祥和。
她,哭得更凶了。
“别哭了。”他吻去她的泪珠,在眼下、在脸颊、在嘴角……细吻沿着颈子而下,淡淡的沐浴香。不断挑逗着他的感官。
“我想要你……”
他仍旧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轻轻解开才刚换上不久的和服。
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他待她极尽温柔。
他领着她感受着爱的律动,感受着人类最原始的欢愉。
他,要她快乐。
夜,如此缠绵,如此深情。
###################
“把东西收一收,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台湾。”严浩道。
“不要。”冷凌一口回绝。
“随你,反正日本有的台湾也买得到。”
“我不要跟你回台湾。”最近他都不再对她凶了。她怕再这样子下去,她会爱上他的,而她怕……
“不准!”要他放她一个人在日本堕落,那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
“不需要凭什么。”他的口气仍是淡淡的。
“不需要?严先生,包我一个晚上需要六位数的,你打算要包我多久?”在她的世界里,她不相信会有人真正关心她。
“是吗?你确定你每次都有收到钱吗?”
“对。”她在撒谎。
“包括你还有川……”他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但他要她勇敢的面对,只有真正的去面对才能摆脱过去的枷锁。
伤口的脓血若不流出,那伤口就永远不会真正地痊愈。
他要她重新活过。
霎时,羞辱和痛苦迅速扩散开来。“你住口!住口!”她苍白的脸蛋拼命地摇晃,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是魔鬼!你好残忍!”
那是她的秘密呀!他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伤害她?那种伤处与弱点的猝然暴露,使她承承受不了剧痛而瘫倒在地。
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
严浩任她哭倒在地,悲伤得不能自己。
看着她娇小的身躯无助地颤抖,他的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他走向她,拥住那还有抽搐的身子。“错不在你,是那些人渣。”他很高兴是他亲手把川崎造二那个混蛋给解决掉。
“我……好脏。”她没有自己想像中坚强、不在乎。
“脏的不是你,你很干净。”他帮她拭去泪水。“回台湾吧,在那里,你可以重新活过。”
“真的可以吗?”她在寻求保证,愿听他的话。
“嗯,我会陪着你的。”严浩拉起她。“我的冷凌一定可以做到的,我相信。”
“加油喔!”他朝她露出个鼓励的笑,脸上尽是疼惜。
###################
黑岩冷凌合上了字典。
不行,她一定得把那件事说出来。
即使……他可能又会觉得她很坏。
不管那么多了,不能害了小情姐离开聂哥,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跑出书房,找到正在打电脑的严浩。
“有事?”严浩停下动作。
“……”
“跑太快忘记啦?”这小妮子今天已经第三次这个样子了,匆匆跑到他面前,却又什么都不说。
“不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即将要因为这件事而破坏殆尽了。
“那说吧!”
“对不起……”
于是冷凌把那天和蓝可情的对话,一五一十诚实地全部说出。
“对不起!”除了抱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都过去了,我会和他们解释的。”他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你不骂我?”
“都过去了,况且,你最近表现得很好,我有什么理由责骂你?”
“可是我……”
“现在的冷凌已经是好女孩了。”她的努力,他看得很清楚。
“我……”
“回房去吧!”
说出口了,她再也不用耿耿于怀了。
她会努力朝好女孩的行列迈进,这样,就可以和他过一辈子。
他说过的,他一辈子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妈妈,你的黑岩冷凌已经脱胎换骨,再也不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了。
现在的她,有希望、有爱,未来的日子会好好地活出自己的。
###################
晚餐后,聂彻由后头怀抱着小情坐在地毯上。
每天聂彻都会在这个时候告诉蓝可情最近国内外所发生的时事。
“今天严浩到公司找我。”
“有事吗?”
“他代黑岩冷凌向我们道歉。”他明显地怀中的躯体不自在地僵了一下。
“你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既然她说的都事实,但我还是不想离开你。”她一直相信自己爱的不会是个肤浅的男人,不会因为她对他千万不便,就抛弃她的。
“我爱你。”虽然这三个字对他来说还是怪怪的,但他愿意向小情肯定自己对她的爱意。
“我知道,虽然你从来不说。”是了,相爱了九年,够抵挡一切风风雨雨了。
“你成熟了。”他对她的成长感到欣慰。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对方的唯一,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拆散他们。
聂彻抱起了她,缓缓走向卧房……
雨过天晴了,前方等着他们的,是蔷薇色的美丽。
只要有执着的爱,便什么都不用怕了,再苦都会过去的。
祝福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