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踏出洞外,莲香立即四处张望。她忐忑难安的奔到洞外察看,确定那人已经 走了,她的心才总算镇定下来。
她开始思索要如何逃离,这里是偏远的山区,眼前是漆黑的森林,她怀疑自己能逃 到哪里去?
刚开始因有这个机会而兴奋的心情,如今却沦为止步叹息、犹豫不决。听说山林的 夜晚是野兽活动的时间,其中最可怕的是嗜血的狼群。
她不禁微微发颤,想逃的意念不觉动摇起来。
万一她走出这个山洞却不幸被野兽吃了,反而落个尸骨不存的地步……这实在太可 怕了!但一想到若认命的待在洞内,那野人回来后早晚定会夺去她的清白,她也非常不 甘啊!她该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莲香认为不逃的话,永远都不会有奇迹出现。或许她可以碰碰运气。只 要一走出山洞便是一片新天地、新希望,她如此安慰自己,当下才鼓足了勇气。
莲香从山洞内拿了一支火把后走出山洞,面对死寂漆黑的静谧山林,她突然止步了 ,但她不愿再回去那山洞,只有往前走,一切才有希望。
披荆斩棘走了一段山路,阴森凄厉的低吼声陆续从四周传来,莲香停住了脚步,身 体不由得僵硬起来。
她意识到前方有野兽出现了!抬起惊惶无措的双眼,战栗地往前方无尽的夜幕中张 望。
黑暗中有一双闪著嗜血的尖锐眼神正对著她瞧,那是一种即要捕获猎物而发光的瞳 眸。
莲香吓得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手拿著火把,一手因害怕而紧紧地捉著自己的胸口。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看来此刻她连想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没了,这是她任性的结 果。
一声声刺耳的狼叫声,催命似地嚣叫著,随著愈来愈清晰的吼叫,突然冲出一只狼 ,凶狠地扑到莲香身上,莲香紧紧地闭上双眼准备受死!
半晌之后,她发现没有动静,不可思议地睁开眼,可怕的狼居然不再攻击她,反而 一命呜呼的扑倒在地。
原来狼的身上中了一支镝箭,是有人救了她!
“谁?是谁救了我?”莲香因这一惊,已气虚地瘫在地上,一时使不出力量站起身 。
等了一会儿仍没有反应,她屏气凝神谛听,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忙著四处探看,身子 却不住地哆嗦打颤。
她手里的火把因狼的攻击而掉落在地,若不赶快拾起,不久即会熄灭。她看著光线 微弱的火把,似乎即将熄灭,心里突地生急——没有了光的指引,在山林里是进退不得 啊!何况她一向怕黑。
于是她一鼓作气,挺起受伤的身子往前移动,当她要拿到那火把时,背后冷冽的声 音响起。
“你真该死!不要命了吗?竟敢擅自走出洞外?”
乍闻似曾相识的声音时,莲香竟莫名地欣喜著,她正要回头看时,那人已迅速地立 在她眼前。
“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语调因惊吓而不平稳,现在她的心情好 复杂,竟然高兴见到他,也许是他还没有狼那么可怕吧!
“还好我又折回来,否则你早就被狼给吃了!”男子的语气含有强烈的不满,黝黑 深沉的双眸在黑暗中灿然发亮。
“我……”莲香一时哑口,她知道男子对她的逃走极为不悦。
“快回山洞!”男子不知何时上了骏马,强壮有力的手臂,轻松自如地把她提到马 鞍,放在自己的身前,之后一声高亢的马嘶声,马儿立刻向前奔跑。
不久两人回到了山洞,莲香心虚地蜷缩在一角。男子一带她回来,始终绷著一张难 看的脸,那模样和要攻击她的野兽简直没有两样。
“为什么要逃?”质问的语气强硬又霸道。
“因为我必须回单于庭,既然你不让我走,我只好自己来。”她理直气壮地回道。
“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男子强势地再度宣告。
“不、不!我不是你的!不要因为你救过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可知因你的自私将 会引起两国的战争?单于若是找不到我,后果堪虞你知道吗?”莲香忧心地道。
“那不关我的事。”男子的语气和神情,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不相干。
自从他劫后余生之后,死对他来说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况别人的生死与他 何干?他只知道不能失去自己所珍爱的人,在他一无所有之后,是天神怜悯他,赐给了 他这样稀世珍宝,他怎能再拱手让人?
“你……”她心里明白,无法以理沟通的人,再多跟他辩驳都是白费,可她仍要说 出心中的不满。“你的事谁也管不了,但这牵扯到我,你怎能视若无睹?又怎能不顾别 人的感想?”
男子不觉愣愣地盯著她瞧,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要去忖度莲香心 情的错综复杂。
虽然他强横地囚禁她,但这都是因为珍爱她!为了她,他会不顾一切和单于周旋, 甚至执戈相向!
“你受伤了?”见她衣衫被野狼抓破,他欲趋前为她察看。
“没有,只是抓破衣服而已。”莲香惶急地制止他靠近,她双手环胸身体缩成一团 。
男子看她衣衫有隐隐的红色血迹,不管她的拒绝抗议,他粗暴地摊开她的双手,急 著为她检查。当他解下她胸前的衣衫时,两眼顿时发亮,呆愣地注视一会,不过他很快 察觉自己的失态,赶紧作深呼吸,然后以斥责的语气来掩饰正沸腾的血液。
“这里还在流血!”他熟练地为她处理伤口,这动作好像是家常便饭。
胸前的衣物被他一把扯开,莲香羞赧无措地紧闭双眼;就算对方是抱著医者的心态 ,她仍无法自在,不觉脸部滚烫烧红起来。
男子为她理伤的当儿,没有忽视她的所有反应,她那模样反而更挑起他的欲望,沸 腾的血液早已蠢蠢欲动。
从她的右肩胛直至左胸下来,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抓痕,为她包扎后,他没有马上为 她拉拢衣服,反而肆无忌惮地欣赏著眼前的春光。
莲香感觉伤口已包扎好,下意识地要拉拢自己的衣物,不料却被一双大手握住,把 她的双手摊到两旁。她霍地睁开双眸,却见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直盯著自己的身体,她 吓得要转身,男子随即制止她的行动。
不消片刻,温润的唇覆上她的胸前。
“你这个无赖!”她感到无比的羞辱,趁他因沉醉而松懈对她的钳制时,骂他的当 下也顺道给他一记耳光。
男子登时停止了动作,柔和的目光刹那转为晦暗幽深,像是暴风雨前夕的气息。她 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惹恼了这样危险的人物。
原本忿怒而转为惊惧的她,只能无依地缩著身体,怯生生地以眼角余光偷瞄他由陶 醉而转为阴沉,正以冷鸷的眸光锁住她。他似乎仍然无法从渴望的独占中获得解放。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局促不堪。她的顽抗,不知会招来什么风暴,她不敢想像,更无 法预料。
男子的过分沉静,似乎隐匿著不可告人的动机,像是一只凶狠的豺狼,暂时处于笼 中而隐藏著残忍的凶焰……莲香颤然地移动身体,不久她就被他逼到墙垣尽头,再没有 后退的空间,只能无助地注视著他的动向。
两人各自打量著对方,一个是细思要如何应变,一个是思忖如何掠夺。
突然,男子以雷霆之势,向前撕毁她的衣衫。
“不……”莲香凄厉地叫喊。
男子毫不留情地把她压在地上,但见她全身颤抖不停,忽然涌起怜惜之情,把自己 的黑貂大衣卸下来,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并搂在怀里轻哄著。等她停止了颤抖,他才 放下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折回来吗?”他冷淡地问著。
“不知道!”她毫无表情地摇头。
“因为我忽然想到你可能会逃走。我以为夜晚的荒郊野外,你山路不熟,应该不会 逃跑才是。后来我又觉得不妥,只好又回来察看一下,果然如我所料,你竟敢独自冒险 !”
莲香不回话,男子又继续说:“要是我慢了一步,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一点都不 担心吗?”
“栽在你的手里就不用担心吗?”她反讥。
“我会吃掉你吗?”莫非在她心中,他比狼更可怕。
事实上,他的愤怒不是来自她的那一巴掌,而是她的任性引起他的过度焦虑,他想 惩罚她的逃走,气她不顾后果也让他担心。
“我有这么可怕?”他又再次质问。
“你囚禁一个弱女子,岂不居心叵测?”
“因为你是特别的。”她可是今生唯一让他销魂的奇异女子。
“我是单于的未来阏氏!”莲香严厉地道,如此的身份能不说她特别吗?
“他不配!”男子鄙夷地呼了一声。“他是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他不配当匈奴王 ,更不配封你为阏氏!”
每次提到单于,男子总是特别激动。莲香心细的察觉到,他定和单于有著密切的关 系;会是血亲还是仇敌?但以他的口气,单于倒像是他的仇敌。
“你究竟是谁?为何你如此愤恨单于?”她好想知道一直悬在心中的疑问。
“你真想知道?”
“当然,一个身份未明的人会让人没有安全感,这也是我想逃的原因。”不用点心 思,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不会逃跑?”
男子并不相信她的说词,而是她高度的好奇情绪牵引著他,不过她的衣物己被他毁 损,他根本不怕她逃走。
“至少让我安心。”她认为人与人之间多一层了解,才能拉近思维之间的距离。
“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个罪犯?”他早已猜中她的疑虑。
“是的,还有你的大名和真实身份。”她坦诚道。
“如果说我要以条件交换呢?”
“什么?”莲香讶然地瞪著他。这男子还真贪心,只不过想了解他的身份而已,他 竟然要谈条件?“如何交换?”
“我要你的人……和你的心。”他坚定的表白。
莲香闻言差点昏厥。这男子真是狮子大开口,这样的交易悬殊太大、也不公平。她 不过想了解他的来历,他居然厚颜的要她的人和她的心。
“这是无理的要求,恕我无法答应。”她悍然地拒绝。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样的环 境,他要得到她的身体是易如反掌,但他却提出来当条件和她交换,可见他并不是毫无 理性的野人,还算有点尊重她。
“我不勉强,等你想好、改变主意了,我们再来谈。”
“这么说,你是不愿表明身份了?”失望的表情明显地挂在脸上。
“或许你会觉得这样的交换条件不公平,但是我的命价值连城,万一被你出卖了, 真正亏大的人是我。”他要声明,其实这是件公平交易。
“你我并非仇人,我怎么可能出卖你?”莲香急著申辩。
“这很难说,只要是和单于有关系的人,我都有这层顾虑。”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任 何人。
“你太多疑了!”她不认同男子自以为是的想法。
“我若是没有谨慎一点,这条命早就没了。”
“你究竟遭遇了什么困难?”莲香大概知道他可能经历过什么挫折。
“等你考虑好再说。”在她没有同意之前,他是不会透露什么的,等得到她的人和 她的心,她才有资格了解他的一切。
对莲香来说,这真是一件艰难的交易,她怎能大方的把自己的贞操给了这位陌生男 子?即使她急欲知道男子的身份,但是这样的交换值得吗?让她欣慰的是,男子还会征 求她的意见,她越来越觉得他的可爱了。
然而,当她真的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与男子时,不也说明她再也回不去单于庭了吗 ?
那么她原先肩负的使命和任务岂不付之东流?
“你可以再仔细考虑。”男子说完又再踏出洞外,这次他不怕她逃走了,目前的情 形可以让他放心的出去办事。
???洞内又留下莲香孤零零一人,为了防止她再逃走,他故意撕毁她的衣衫。其 实他根本不用这么费心,就算她的衣物仍然完好,她也不敢再擅自逃跑。
经历了一场与狼搏斗的惊心画面,她真的吓到了,人在生与死之间成了拉锯战的一 瞬间,她才了解到生命的可贵,何况她还不想死得太难看。只要活著,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竟然要以他身家的生命换取她的心甘情愿!他明知独占她之 后,单于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还是不怕死的要为她付出一切……他对她是认真的吗?为 了她不顾自己的危险,宁愿舍命也要得到她,这叫她如何是好?想必他一回来就要她确 切的表态,但她实在委决不下。
难道这会是他的诡计?为了要得到她,这极有可能是他使的手段。事实上,他要掠 夺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又何必太费周章?真正的原因,是他还想得到她的心啊!
思绪千回百转,时间不觉悄然而逝。当男子回到山洞时,她又是惊悸又是紧张,诸 多矛盾的心结盘绕不去,她还是无法作出决定。
“我去山下为你弄来两套衣服及一些食物。”男子把女性的匈奴衣服放到她面前。
“穿上,出去比较不会引人注意。”
“你……要带我走?”莲香诧异地发问。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总是要先有心理准备。”男子说完又走到炉边翻翻刚才新添 的柴薪。
莲香趁他专注在弄柴火的当儿,赶紧穿上匈奴女性的衣服。这衣服穿起来感觉很利 落,是适合骑射和驰骋草原的劲装,难道匈奴人从小就在马上过日子?
这也难怪,他们的生活以游牧为主,马儿当然是他们求生的动力来源,不会骑马的 人,和汉土中没有脚的人一样——寸步难行。
“这几天我要尽快加强你的马术,教你骑射。”若是她愿意和他亡命天涯,这些基 本的技能非要学精不可。
“我……还没答应……你的提议……”她嗫嚅道。
“你考虑多久就要跟我多久。”
“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莲香最讨厌他的强势态度,才觉得他好商量,现在 又专制起来。
男子回来后就待在炉火边,一个晚上他沉默少言,态度忽又变得陌生冷淡。她当然 不会了解,一个正常的血性男子,面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本能会有的渴望。
他是有意避开她啊!唯有保持距离,才能暂时控制他体内不安的蠕动因子。
由于男子没有继续追问,莲香倒是松了一口气。她也不主动和他交谈,只感觉身体 有些不太舒服,想是最近被沙暴和野狼所惊吓,折腾了许久,以致身心太过疲累,现在 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暂时什么都不愿去烦恼。
莲香已累得陷入沉睡的状态,而男子仍然清醒地在炉火边看守。良久他转头看她, 那张睡容竟也如此吸引自己,忍不住轻步走近她,小心翼翼地端详著她美丽的容颜。
“不管最后你答不答应我的提议,我还是要定你……”他看著她轻轻低喃著。“但 ,我还是希望能换得你的心甘情愿。”
莲香沉睡的脸皱拢著眉头,渐渐地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男子 的大手下意识地轻覆在她的额上。
“你生病了!”发觉她额头发烫,一种内疚和自责油然而生。在这寒冷的山洞,外 面下著雪的夜晚,为了怕她再逃,他毁了她的衣物才会让她伤风著凉。
他赶紧弄块冰凉的布放在她的额上,之后又弄些水在炉火中烧;要帮她逼出体内的 高温,就必须让她出汗。
等热水烧好,男子撩开她的衣衫,开始用心的为她擦拭身体。那裹著白布的伤口, 赫然的出现在眼前,她受了这些无妄之灾,让他深感歉疚,虽然他救了她,却也间接害 了她!
“水……水……”莲香己烧得意识模糊了。
男子立即把水往她嘴里送。“撑著点,很快就会好的。”他轻声哄慰。
面对她姣好的身材,他需费极大的自制力来压抑邪念。目前她需要小心呵护!他如 此告诉自己。
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驱使著他,对于眼前半裸的女子,他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冲 动,像是要和她融合为一……在几乎浑然忘我的情境,男子顿时收回神,继续帮她擦拭 发热的身体。
这个来自汉土的奇异女子啊!当第一眼见到她时,就那么深深地吸引著他,如今她 却因他而受难,也许他们注定有牵扯不完的情缘。
直至天将破晓之际,外面的雪也停了。莲香从朦胧的意识里悠悠转醒,她体内的温 度已渐渐消退。
“还难受吗?”男子关切地问。
莲香发现自己的衣衫有些凌乱,忙著低头整理衣物,之后忐忑地问:“你对我做了 什么?”
“你发高烧,我只是为你做些能退烧的事。”他坦坦荡荡地道。
“那你……”她实在问不出口,心里大概猜测到他做了什么。
他对她如此上下其手!忍不住想对他发怒,然而他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好像是 医者的行为般,谁也不能批判他的不是。
“伤风赶快好才是重要。”男子郑重声明。
他一副轻松自若,仿佛他对她的碰触是极平常的事。但她却不这样认为,男人的衡 量标准和女人是不同的。
“非要这样吗?”语气有著责难,她无法苟同他的态度,猜测他一定乘机吃她豆腐 。
和男人一起在黑暗中独处,太不可靠了。
“是的,非如此不可。你的命比虚假的表象重要,有时不需要太拘于礼节。”
“我如果被你吃了,你也有长篇的歪论!”她不禁怒斥。
“你们汉人都太过拘泥。”他觉得这根本是无伤大雅的事,她却耿耿于怀,汉人都 是这么保守吗?
他无法理解汉人保守的传统观念,难怪之前他吻她的身体时,她就狠狠地给了他一 巴掌。
“不像你们匈奴人,个个都像野蛮人。”莲香忿忿地抨击。来这之前她早听说有关 匈奴的一切,若不是身上带著使命、为了一个坚定的目标,她又怎么肯来这种寸草不生 的蛮荒之地,面对这样不把礼教看在眼里的人?
“原来匈奴人在你们眼中是这种样子!”乍闻她的批评,他倒觉得有趣。
“野蛮人”在他解释不过是“顺应自然”而已,但以她的口气来论,好像这样的评 语极为不堪。
“难道你们都不自觉吗?”她讪笑地。
“我活了二十几岁,生平第一次听见。”新鲜有趣的名词,让他不自觉笑了。
莲香仔细的记住男子说的话。他的年龄跟她原先的猜测没错,他还是一位青年,但 那一脸胡须乍看之下,似乎是历经沧桑的老人。
“故作老成!”她摆出训人的模样。“留著一脸胡子骗谁啊?”
男子一怔,明白她早已看出他大概年龄。“原来你挺细心的。”
“和来历不明的人同处一室,还能粗心大意吗?”她随即反问。
男子对她的反讥毫不以为意,反而有几分激赏。“可否告知芳名?”
“阁下大名可否先告知?”她年轻俏皮的本性立即显现出来,她不想先透露自己的 姓名。
“拓都罗多。”男子的眉峰和嘴角同时上扬。匈奴民风中,女性对男性询问姓名, 可是男性的光荣。
“好特别的名字!”
“你呢?”他期待地看著她。
“莲香。”她抬起明亮的双眸回视。
“好听!”男子满意的微笑著。
两人顿时静默一会,他们都抱著好奇的心态,各自咀嚼对方的名字。
“你的烧己退了,但伤口尚未痊愈,需要多休息,我还有事要出去。”叮咛完后, 他又走出山洞。
莲香觉得他好忙。到现在仍未弄清他的身份是她最气闷的事,他真的准备要赖上她 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