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台湾,全力投人工作的研辅,这天上午接到一项“怪异”的指示。
“黄研辅,请你到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主任。”
她按掉通话键,起身走进办公室。
“叩!叩!”
“请进。”
“主任。”她打开会计主任室的门。“找我有事?”
“嗯。你和祈绾书是好朋友吗?”
研辅受一下眉。“是。”
“那请你通知她一声,两个月的留职停薪到期了,请她下个月一号来上班。”
“留职停薪?”研辅愣了愣。什么时候公司有这项制度?绾书又是凭什么能留职停薪?
“这是总经理交代下来的,假单麻烦你转交给她。”主任递上假单。“你可以出去了。”
“是。”研辅拿着假单,愣愣地走出办公室,迎面就瞧见研翡急冲冲地朝她走来。
“姐!主任找你麻烦吗?”她兴奋地抓着姐姐手臂,不等研辅回答,她又急切得乱嚷一团:“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终于知道我们公司的总裁是谁了!”
“哦。”他们公司是总公司的一个分支,总裁神神秘秘秘的,从没看过他人来视察,引起公司同仁不少臆测。“是谁?”
“是个外国人,叫汤玛士,史特拉汉斯基。知道这个姓吗?就是过年前,我和你们提过。那个帮助郭富源的大富豪呀。”
“嗯。”研辅揉着发疼的额,一团混乱。“先别管这个,你看看这张假单。”
“什么假单?”她摊开一看,讶叫出声:“绾书留职停薪的假单?!她什么时候……下个月一号……她回来了吗?”她最后问。
研辅摇头。“下班后,我们到她家走一趟!"
“铃……铃……”
门铃声按得又急又响,甫自泰国返家的绾书,跌跌撞撞跑来应门。
“来啦,不要再按了,吵死人!”她刷地拉开大门。“谁啊?研翡!”
“绾书?!”研翡对着她左看右看,又惊又喜。“你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知不知道你被留职停薪……”
“绾书,这两个月你跑哪去了?’哥哥’呢?”’研辅扫视客厅。“没和你一起回来?”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有人通知你们?”
“研辅接到你的留职停薪的假单……”
三个女人乱成一团,最后研辅大吼一声:
“停!全部住口!
她们停下来,瞪着对方各自喘息。
研辅很快把事情想了一遍。发现关键全系在绾书一人身上——
“绾书,你这两个月到哪里去了?”她沉声问。
“我……”
“快说啊!你留职停薪又是怎么回事?”研翡催促。
“我……”她犹豫许久,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一咬牙。“我把一切说给你们听,但要请你们保守秘密,可以吗?”
看她慎重的表情,似乎事态严重,两姐妹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我知道轻重。”研辅说。
“哎!我们是怎样的朋友了,我会帮你守住任何秘密。”研翡笑着说,以为绾书是做了什么偷情之类的事。
“嗯,我相信你们。其实这两个月我都在那座岛上……”
她缓慢地述说一切,从她如何潜进古堡,如何结识汤玛土,如何想逃跑,如何发现他的秘密,又如何与他相恋,最后又为何分离的一切,毫不隐瞒地说了。
“超能力者?”研翡呆呆的。“你和超能力者谈恋爱?”这是什么情况?
研辅皱皱眉。“绾书,你说的汤玛士,是不是叫汤玛土·史特拉汉斯基?”
“是啊,你们也认识他?”
“我们的总裁?!”研翡喊出声。
绾书莫名其妙。“什么总裁?”
“我明白!”研辅哈哈大笑。“我全明白了!”
“什么啊?怎么回事?”
“噢!”研辅拍着额头叫:“我的天!你居然和总裁谈恋爱,而总裁是个超能力者?!”震撼!真是天大的震撼!
“绾书,我告诉你——”研辅抓着她的手臂,说:“和你谈恋爱的汤玛土,就是我们公司那个从不现身的总裁。”
“嘎?”绾书一下睁大眼。
“真的。”研翡强调。“我今早才查出来的,我们的总裁就是汤玛士·史特拉汉斯基。”
“所以他才会让你留职停薪。你看这假单。”
绾书接过,一看之下热泪盈眶。“汤玛士……”
研翡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安慰着轻拍。
“你真的爱他?”
“嗯。我爱他……我从没这么爱过一个人。”
研翡翻白眼。“你才第一次谈恋爱。”
“我这辈子只会爱这一次!”她咬牙说。
“但他要你离开啊。”研翡困惑地问:“你们之间不是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汤玛士只是有心结没解开,等他想通了,他一定会来找我。”
“但你在他身边,他都没能想通,现在你离开了,他要如何想通?”
“还有‘哥哥’”‘哥哥’?”两姐妹异口同声地叫。
“我相信‘哥哥’!”
“咕!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闭嘴,笨鸟!"汤玛士气恼地喊,一本书丢向它。“滚出去!
“咕!”“哥哥”叫着拍翅,没有飞起;书本由它身侧飞过。他知道汤玛上会生气,但不会真打它。
“叩!叩!”敲门声响起,老婆婆捧着托盘,开门进来。
“小主人,请用晚餐。”
“绾书爱玛土,玛士爱绾书吗?”
“端出去。闭嘴,笨鹦鹉。”
“小主人?”
“我不饿,不想吃。”
“但是你上一餐也没吃啊,小主人,你听老婆子的劝,饭是铁,人是钢,不吃饭怎么成?”
“咕!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汤玛士眉头皱得死紧。“端下去,顺便把‘哥哥’带走。”
“小主人——”
“叫我主人就照我的话去做。”
老婆婆颓然长叹,把放下的托盘重又端起,边道:
“‘哥哥’,来吧。”
鹦鹉一动也不动,仅拿乌溜溜的眼睛瞧她。
“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甜玉米喔!"老婆婆干脆威胁它。
“哥哥”犹豫又可怜地发出咕声。它不想饿肚子,但绾书主人的交代……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起,管家缓慢地走进来。
“小主人。”他很快扫视屋内,了然地点头,然后对老婆婆说:“你先出去吧。”
“你?”老婆婆忿忿地白他一眼。还以为他是来劝小主人吃饭的,结果:“哼!就会一个鼻孔出气。”
她说着,扭着穿戴围裙的屁股出去,行经老管家身边时,老管家忽地当着她的面拿走托盘上的鹦鹉饲料。
“咳,小主人,向你报告,”他边说,边无视主人的瞪视,把饲料摆在“哥哥”面前。“我已经遵照你的吩咐,发传真通知台湾分公司,关于祈小姐留职停薪的事。”
“嗯”决定送绾书回台湾时,就着手调查她的一切,结果却意外发现,她竟在他名下所属的公司当会计小姐。这真是太巧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工作的公司不属于他,他也会收购下来;以便就近照顾她。
留职停薪是小事,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升她的职位、替她加薪,但又怕大动作易招惹旁人闲言闲语;他太清楚舆论伤人的力量,他绝不能让绾书身受其害。
“另外,我已买下祈小姐居住的房子,相信以后不会再有人向她收房租。”
“嗯”管家停顿一下,扫了“哥哥”一眼,它正津津有味地啄食,他又转向汤玛士。
“还有件事,得向主人道个歉。”
汤玛土看向他。
“前几天剪树枝时,没把残枝收净,结果害祈小姐险些被砸破头,是我疏忽,来不及向祈小姐道歉,真过意不去。”
“是你修剪树枝?”汤玛土有些恍惚。
“还有石块掉下来的事,也是我的疏失。”管家像是没发觉他的异样,继续说:“上回小主人用树木去砸墙,在墙上留下裂痕,我忘了修补好,才会有石块落下。”
这也是意外?汤玛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件,就像祈小姐说的,都只是意外。”
“不用再说了。”他深吸一口气,毅然道:“出去吧。”
“是。”管家神色不变,躬身退下。
就算这些事都是意外好了,但为什么那么巧,全都让绍书碰上?!
反正结论就是因为他!
“哈!”他是个不配拥有爱的魔鬼。
“咕!”吃完饭的“哥哥”拍动翅膀,又开始执行它的任务。“绾书爱玛士,玛土爱——”
“闭嘴!”他大喝:“再说我就让你成了哑巴。”
“哥哥”不畏强权,又叫:“玛士爱绾书吗?”
“你!”汤玛士怒极,眸中蓝光大炽,手臂扬起,脑里却闪过绾书的话。
希望你能照顾.“哥哥”……
“绾书……”收敛一身魔力,汤玛士痛苦得用双手抱住头,口里轻唤:“绾书……绾书……”
一声声呢喃,一点一滴浸心透骨。
“房东太太。”
“啊,祈小姐。”
绾书走进门,笑道:“都月底了,怎么都不见你来收房租,忘了吗?”
房东把绾书递出来的纸钞推回去。
“不用了。没有人通知你吗?以后你不用再付我房租了。”
“嘎?”绾书意外地缩回手。“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住的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房东疑惑地问:“你的亲戚没跟你说吗?房子半个月前,就被他买走啦!”
“我的亲戚?”绾书又惊又疑。
“他说是你国外的亲戚,最近刚回国,来和我交涉,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看他那么有诚意,出的价又高,也就卖给他了。他还要我别告诉你,他会自个跟你说,怎么他没和你谈啊?哎呀!可别让我坏了他的计划才好。”
国外回来的亲戚?难道是汤玛士?这也是他的安排吗?
“坏了他的计划?”她问。希望能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是谁买下房子。
“呵……”房东掩嘴笑得花枝乱颤。“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绾书瞪大眼。
“别否认。我过的桥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走的路还多了,你们那些小伎俩还想骗我啊?小两口儿是不是买了房子想结婚呀?不过你们也奇怪,怎么要结婚不去买新房呢?是贪中古屋比较便宜吗?那他又开那么高的价,真说不过去……”
绾书听不进房东太太在说什么,她心底涨满了喜悦,满怀全是暖意和感动。
汤玛士,尽管隔着泱泱海水,他依然照顾她、关心她,他是真的爱她的……绾书深信,总有一天,汤玛土一定会想通,他一定会来接她的!
满腔的思念就快逼疯他了!
“啊!”汤玛士大吼。砖头以极快的速度砸上墙,然后碎裂成块落地。
绾书离开有三个月了,古堡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呃,应该说是更平静,也更阴森暗黑了;整栋古堡活似鬼屋,而偶尔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声,更增加惊惊的效果。
厨房里,老婆婆心惊胆跳地摔掉了盘子,她不急着收拾碎片,反而走到门边,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
“小主人又在折磨自己了。”
老管家呷了一口茶。道地的香片,芬芳熏人。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
“唉!
“啊!”吼声再度伴随叹息而来。
老婆婆身躯一震,老管家呛了一下,他们对视,同声一叹。
“碰!
“碰!
“碰!
无数瑰砖—一以超速撞上墙,好一阵喧乱后,汤玛土终于气力告謦,停下来重重喘息。
“哥哥”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很是奇迹,屋内迹近全毁的情形下,它竟能安然无恙,羽毛都没少一根。
“咕!"它拍动翅膀,伸伸脖子,又说起话来:“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闭嘴!
“哥哥”大眼直瞧着他,又道:
“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爱?爱又如何?”他忽地站起来、冲着它大声咆哮:“我不能爱她!绝不能!因为我的爱只会害了她,你懂不懂啊?我会害了她的!
“哥哥”又是眨眼,它显然不懂,因为它又重复道:
“绾书爱玛士,玛土爱绾书吗?咕!
“你!”汤玛土不禁气结。
他恼怒在心,转身就想走,在他身后的“哥哥”又说:
“绾书爱玛土,玛士爱绾书吗?”
“唉!”汤玛土抱头跪在地当中,被狂怒所掩饰的忧伤再次浮现,他绝望地低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再重复这句话?为什么要一再提到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
“绾书爱玛土。”
汤玛土静静跪着,一动也不动。
“绾书爱玛土。”“哥哥”’又说一次。
“我知道……”隔了好久,汤玛士才沙哑地应道。就是知道,他才更痛苦……
“玛士爱绾书吗?”
“别再重复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他吼,又突然弱了声音:“或者你只是和我一样,疯狂地想念她?我们是同病相怜吗?”
“咕!”“哥哥”可怜兮兮地叫。
“好吧!”汤玛士站起身。“就让彼此放纵一次。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的主人。”
“咕!”“哥哥”高兴地拍翅接近他,停到他身上。
汤玛土带着它,走出书房,走人古堡地下楼,又来到禁地门墙前。
“咕?”“哥哥”疑惑地发声,干么站在墙壁前面?
汤玛士回它一笑,伸手去推石门,墙壁往后退开,他闪身和“哥哥”走进去。
禁地第一次有汤玛土以外的生物进人,禁地内部的陈设也有了些微的改变;另一面墙上又挂起一幅人像,那是绾书的照片。
汤玛土带着“哥哥”来到照片前,他痴痴望着照片里伊人如花的笑靥。
“她很美,对吧!”他轻哺,痴醉的目光不曾稍高。
“哥哥”困惑地歪歪头。主人?就是这幅画?骗人!
“咕!”它不满地发出咕声,却发现汤玛士看若罔闻,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聊!“哥哥”干脆自他肩头飞起,绕室巡视室内摆饰。
汤玛士目不转睛,湛蓝如海的眸子,一刻不离地盯着挚爱的人儿。
他一直不敢踏入这间房,不敢正视心里的伤痛与不舍。他以为伤口只要漠视它,不要去管它,自然也就不痛:其实不然,不论日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一丝丝抽痛,一点一滴也会慢慢捣碎他的心。
原来生离竟有如此痛楚!汤玛士苦笑,他不禁要问,为什么不能爱?他恨,他真的好恨!
所以怒意掩盖伤痛,但这能到何时?天啊!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相爱的两人为什么不能相守?这样的遗憾痛苦有没有终止的一天?
“咕!”“哥哥”漫应地叫,挂在墙上那幅汤玛土叔公的画像突然落地。
汤马士缓慢回头,看见“哥哥”立在地上,乌溜大眼无辜地瞧他。看来是“哥哥”想栖在画框上,结果左右失衡,以致使画框落地。
他摇一下头,木然地走过去,蹲下身去拾画,他的机械化动作,十分缓慢。拎着画一角拿起,画框却四边散裂,画布轻轻飘落下地。
他放下画框,转而去拿画布,拿起是反面,他正想翻面,却意外发现反面布上似乎有字。汤玛士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取下墙上吊灯照明,又蹲下身去瞧画布。
上头真的有字,汤玛士蹩一下眉,用心去看写些什么——
“是希腊文?”他辨识后哺道,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们家族与希腊渊源极深,他曾有个祖先娶了希腊王在的公主,据祖谱纪录,自那回与外族通婚后,家族内的超能拥有者的魔力就随之更大了。
通婚是几代前的事了,但一直传到他这一代还是具有希腊血统,他不是纯正的英国,他体内流有四分之一希腊血统。
比较令汤玛土怀疑的是,为什么叔公的画像反面会有人写字,而字迹竟是叔公的?
家里留有叙公的留书和警语,汤玛士看过多次,这是叔公的字迹,他绝不会认错。那叔公为何要在自己的画像背面留字呢?又写些什么?
汤玛士好奇地去细看画布上的字迹。
真爱,唯一的救赎!
汤玛士得了一下,把画布整个捧起来,凑身去看那字迹。喝!他没看错,那上头的确是写着:
真爱,唯一的救赎!
真爱?救赎?汤玛士心头重重一震,冷汗涔涔而落,难道……难道……
“咕!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我……”汤玛上喘息,良久良久,他终于喊出声:“爱她!我爱她!
“绾书爱玛士!”“哥哥”;叫着。
他接口:“玛土也爱绾书!
噢!说出来的感觉真好,仿佛从长久的束缚中解脱了,心胸豁然开朗。
“哥哥’!‘哥哥’!”他快乐地嚷着,一把抱起鹦鹉,团团转着圈。“谢谢你,谢谢你!
好半晌,他终于停下来,兴高采烈地对着“哥哥”说:
“我们一起去找绾书吧!
“咕!
台湾。
研翡快步冲进会计室,劈头就喊:
“总裁——大消息!总裁要来了!
“哪个总裁啊?”
“当然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呀!”她喊着,团团转着身子找绾书。“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就是他吗?”
“汤玛士?”绾书激动抓着她的手臂。“是汤玛土吗?”
“绾书!”
好熟悉的声音!绾书慢慢回过身,黑漆的眸子对上湛蓝如海的眼瞳。
“汤玛士!”她含泪,一下奔进他怀里。“是你吗?真的是你?”
“是我。”汤玛上捧起她的小脸,手指抚着那张令他心碎的容颜。“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她摇着头,摇落满眶欢喜的泪。“不晚。你把‘哥哥’也带来了?”
“嗯。”“哥哥”正停在椅背上看戏。“绾书……”他深情地凝视她,轻道:“我爱你。”
绾书笑了,笑容灿烂胜花。
“我心亦然。”
汤玛土情眸凝注,慢慢俯下头,绾书热烈迎上去…“咕!”“哥哥”高声叫着。
研辅和研翡热切高兴地猛拍手,一头雾水的办公室众人也跟着拍手。
扬扬沸沸,欢乐喧乱整栋大楼。
鹦鹉是很长寿的鸟类之一,只有秃鹰、猫头鹰的寿命可与之相比。一般大形鹦鹉,如金刚鹦鹉。凤头鹦鹉,如果养在笼中,想活过一个世纪不成问题。
“哥哥”和绾书的缘分很深,它陪了绾书一生,直到绾书终老,它随主人往生。
至于汤玛士的超能力,他和绾书有段谈话:
“老公。”绾书甜甜叫着,抱着“哥哥”跳进他怀里。“我渴,赏一杯奶茶喝好吗?”
“你喔!”汤玛土纵容地微笑着,手指交叠一弹,一杯温热香浓的奶茶,不知打哪儿飞来,直直飞进绾书手里。
“呵。”她轻笑着,捧着茶杯吸饮一口。然后满意地搁下茶杯,把“哥哥”换栖到汤玛上肩上。
“嗯,你真是个好老公耶!”
“哦。”汤玛士应声,把头埋在妻子颈项,深吸进她身上芳芬气息。
绾书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伸手推推他。
“别不规矩。我有话要问你。”
汤玛上无奈地呼主口气,把头抬起来,双手松松围着她的腰身。
“老公,我们结婚多久了?”
汤玛士斜脱她。“你就是要问我这个?”
“回答我嘛!”
“呼。”汤玛士很无奈,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太宠绾书了,以致她无法无天?
“老公?”
“早”就算是又何妨?他就是爱看她撒娇的媚态:“让我算算。嗯,是一年零二十一天,对吧?”
“对。”她开心地吻他一下。“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吗?”
“自然是因为我爱你。”他作势想吻她,她却对他摇手指。
“你还说漏了一项,我是因为你解开心结,才愿意嫁给你的。”
汤玛士闷闷地点头,吻不到佳人令他满心不悦。
“老公!”她甜甜地叫,轻易令他消了气。
“嗯。我明白了,这辈子是我栽在你手里。”
绾书娇笑着。“既然你已经解开,那愿意回答我,关于你超能力的问题吗?”
“你还真不死心。”他轻拧她小巧的鼻头。“有什么问题,问吧!”
“就知道你最好。”她又亲他一下。“告诉我,你的超能力到底能做多少事?人家真的很好奇。”
“我也没仔细算过,不过最基本的移动能力我倒了解甚详。”
“哦?”绾书专心听着。
“移动一般小物件,像茶杯。”
“嗯。”绾书一笑,端起奶茶又喝了一口。
“也可以移动大的东西。”
“像树木。”她立即反应,想到他运用超能力想吓退她那一回。
“嗯。”汤玛士称赞一笑,不着痕迹地慢慢更靠近她。“还有医疗的能力,这项能力我只用过一次。”他说着,看了“哥哥”一眼。
“就是用在‘哥哥’身上。”她也想到了。“你做得很好。”
“咕!聪明的‘哥哥’!”听人提起自己“哥哥”又兴奋地自夸。
“是,你最聪明。”绾书翻一个白眼。抓着汤玛土的手又问:“还有吗?”
“我可以短暂地控制动物的行动,或一些意念比较薄弱的人。”
“意念比较薄弱?”
“也可以说是耳根子软、没有主见的人”他进一步解释,双手将绾书拉进怀里。
“哦?还有吗?”
“大概就是这样。”
“没有了?”她回头问,赫然发现与他的唇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你认为不够?”汤玛士趁她失望,立即堵住她的红唇。
“你……”
绾书抗拒了下,随即加人他,一起沦落热切情欲里。
栖息在汤玛上肩头的、“哥哥”拍翅飞起,在一室浓情中增加一丝兴味。
它绕室飞着,照惯例喊着:
“羞羞脸,羞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