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谁?什么人在哭?好悲伤的哀泣。
柳如嫣踩着细碎的步伐,缓缓地趋近哭泣女子的方向。
朦胧缥缈中,她再一次看见那名时常在梦境里哭泣的女子。那么,现在的她必然是身在梦境里了。
「为什么你总是独自一人?为什么你要在我梦里出现?!又是为了什么,你会如此地悲伤、难过?」她急切的想知道一切真相,又向前迈了一步。
「请你告诉我好吗?」
披散长发的那名女子忽地抬起头,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一道如遭雷击般的震撼穿透她全身!
眼睛!那双柔柔美眸虽然悲伤地噙着泪水,却依然无损其美丽……但,她的讶异并非来自于对那双美丽瞳眸的惊艳,而是——那是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瞳眸了。
那是她……她自己的眼睛呀!
这……怎么可能?!但她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虽然女子只露出一对眼睛,但……她不至于连自己的眼睛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吧!
「你……究竟是谁?」
虽然害怕知道结果,她却不想再浑浑噩噩无所知了,踩着踉跄的脚步,怯懦的她仍是朝那名女子走去。「让我……看你……的脸。」
当她正要伸出手拨开倾泻的长发清清女子的面貌时,突然出现一股力量要将她带离梦境。「不、不要,我想看你的脸,我要知道一切——」
蓦然转醒的柳如嫣,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并趴在床的边缘——她竟然靠在床沿睡着了,且又……做了那个相同的梦!
她起身轻轻揉着酸疼的双腿。虽然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毡,但由于蜷着身躯睡着,她的两条腿终究还是麻痹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记得在她合眼之前还是黄昏,现在窗外的景色已经全都暗了,大概已经到了用晚餐的时间了。
宽广的房间内只有她的身影,虽然显得萧索,却令她暂时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慕容彻没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她是高兴的。
因为她怕他,天生软弱怯懦的个性,再加上他所带给她的压迫感和他浑身勃发的气势,她是真的很怕他。
她当然也没忘记他说他恨她,并且要对她有所报复。
只不过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他对她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她才刚认识他而已,但是他对她似乎非常的熟稔……而她自己怎么也好像对他那张面孔有着奇怪的熟悉感受?
她没有见过他才是,否则这样不凡的男子,她应该会有印象才是。
算了,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安排,或许她应该认命吧!
想到他,她的心就无法平静。
她抚着早上被他咬破的唇——好痛。直到现在,她仍然心有余悸,她当时以为他会侵占她的身子,但他没有。
他说不是现在,他会等她真正落入他手中的时候才展开他的报复。好……可怕的人!
所谓的「真正落入他手中」,指的是什么呢?
她好慌又好害怕,少婷……她好希望少婷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少婷对于她的无故失踪一定非常担心吧?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和少婷联络……
那个叫慕容彻的人把房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拆除了,门外也命人守着,她根本就是被软禁了。她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柳如嫣跌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
刚才佣人送来食物,并告知她主人回来了。
望着那一盘精致的食物,她根本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整个心思都因为佣人的那一句「主人回来了」,而被搅得乱七八糟。
怎么办才好,她不想面对他,她好怕他,光是被那双利眼一瞧,她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一样。
她衷心的期望慕容彻不要进入这个房间,但是希望房间主人别进自己卧房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这里是他的家、他的房子,要他别进来……太可笑了吧!
「你的主人回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突然出现在背后的低沉嗓音,让发怔的柳如嫣吓得抚着胸口。转过身,见着慕容彻微愠的瞪着自己,她微微颤抖着唇,脱口说出:「是你。」
慕容彻冷冷地道:「当然是我,难道你希望是别人?」
「不……不是,我只是……吓了一跳。」看到那对利眼,她整个人就虚软无力。
慕容彻瞥了食物一眼,「是我慕容家招呼不周,令你没有食欲,还是你想拒食以达到违抗我的目的?」
「我只是……吃不下……」她莫名其妙的被带来这里,又弄不清楚整个事情的原委,怎么有心情吃得下?
「哦?该不会还在想着哪个老情人,所以才没胃口的吧?」光是想到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他就想拿枪去轰掉那男人的脑袋!
老情人?她连什么是谈恋爱都不懂,怎么会有情人?「不,我没有——」
慕容彻挥手打断她的话,他一点也不想看见她那副柔弱惊慌的模样,那只会让他忆起从前她是如何善于佯装乖顺柔弱,教他毫无防范的陷入她的诡诈阴谋。
他粗暴的拉着她,走向那盘食物,「吃!」
柳如嫣抖颤的缓缓伸出手,拿起一片面包。
她……真的吃不下,可是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口,好怕……她好怕这个男人……
慕容彻一挥手,扫掉了整盘食物。他讨厌看她那一副唯唯诺诺、仓仓皇皇的无助样。光是瞧着她这张绝美怯弱的面孔,他就会不断的想起她的种种背叛!
「啊!」好可怕!他生气了。柳如嫣慌乱的往后退缩,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眼中盈满的恨意,他……会不会杀了她?!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慕容彻手臂一伸,轻松地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他……想做什么?「放开我……好痛——」
她想挣出他的箝制,没想到却令他更加重力道。
慕容彻冷眼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心中竟有一丝快感。「哼!似乎没记住我早上说过的话?」
柳如嫣咬牙忍受着手腕传来的痛楚,好痛……
「你的恶梦现在才要开始呢……」
他的冷笑令她整个身体都僵冷了,她颤着唇开口:「请别这样……」
他挑起眉头,「别这样?那……这样如何?」
突地,衣物的撕裂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啊!不要……」恐惧与羞怯涨满了她整个思绪,她想遮掩被他一把扯下前襟而裸露的前胸,却教他擒住她的双手,反箝于背后。「好痛……」
慕容彻心旌神摇的直盯着眼前那一片白嫩春光,他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逐渐沸腾,他要她!
柳如嫣哭着央求道:「能不能放开我,求你,好痛……」
「我的目的就是想看你痛苦、难过,而你最害怕、最不能忍受的莫过于肉体上的疼痛。」冷冷看了她一眼,他又道:「既是如此,我又怎会放了你,错过这个折磨你的好机会?」
他一说完,粗暴的将她推跌在床上,并结实地将她压制在身下。
「不、不要——」
她的哀求全被他的吻吞没……以强横的、粗暴的方式。
慕容彻全身的毛孔在在鼓噪地呐喊着:要她,要她!
不论是心存报复,或是内心深处原始的渴望,今夜他是要定了她!
她的泪、她的哀求都不能阻止他。这是她欠他的,他要全数讨回来。
衣物的碎裂声再度响起——
柳如嫣知道,自己现在已完全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她哽咽的呢喃着:「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禁脔,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住口!」慕容彻狠狠扣住她的下巴,低吼着:「我比任何人都有权利这么做!这是你欠我的。」
她好害怕,好害怕他这种充满愤恨的神情,但她仍然脱口低语:
「你……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什么——」
慕容彻仰天大笑。「那是指早上而言。」
「我不明白——」早上?!什么意思?
他朝她得意的笑着,「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拥有你的监护权,现在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和江家此后毫无瓜葛。」
「什么?!你是我的……」天呀!他居然成了她的法定监护人。
「也就是说,如今你柳如嫣已完完全全的落在我手里了!」
尽情痛苦吧!柳如嫣!
他的唇舌和他的手不断地在她纤弱完美的身上强行侵占,从雪白颈项、圆润香肩,到粉嫩的蓓蕾,并在其上烙下一个个深深的热吻。
他觉得自己的下腹已涨满欲望,无法再多等片刻。他深吸口气,强行进入她私密的女性地带,有些粗暴的冲破障碍,完全进入她体内。
「好痛……」柳如嫣身下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炽烫痛楚。
慕容彻欣悦得意的发现没有人碰过她。很好,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但他更没忘记自己要如何伤害她来宣泄心中的那份仇恨。
「原来你还是处女,该不是找医生『做』出来的吧?」
「不是——」
他再次以唇封住她的辩驳,且身子不停的律动。
老天,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怎能在轻薄她身子的同时,又-边污蔑她!
「看你痛苦,真让我有种欣悦的快感。」
她的泪水不断的倾泻而出,心好痛、好痛……
「害怕疼痛的你该知道世上最难以言喻的痛非生产之苦莫属了,我会让你尝到这滋味的,我保证。」他接着又说出令她跌落地狱的话。
难道他想让她怀孕生子,为的只是想让她承受生产之痛?!天哪!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思及此,柳如嫣闭上眼,居然忍不住开始轻吟,身子觉得酥麻瘫软……在他的引领下,她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一种陌生的快感逐渐升起。疼痛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教人有些迷醉的感受。
窗外淡淡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床上两具交缠的身影,满室旖旎……
***************
佣人放下早餐后,悄悄的退出去。
柳如嫣静静的躺在床上。他……应该到公司去了吧?
能够住得起这么舒适又精致的房子,又请得起佣人,他……应该拥有相当富裕的生活环境吧?所以,她猜想他应该是去上班了,否则哪能过这么优渥的生活。
她有些吃力的撑起疲累酸疼的身体。床上殷红乾涸的血渍,让她顿感茫然与害怕。好痛……这种事永远都存在吗?男人也会感到不适与酸疼吗?
走进相连的浴室,她看见镜子里自己白皙身躯遍布着许多瘀痕与……咬痕。
他要了她一整夜……好羞人,她竟然想着他抱着她的有力胳臂、铁壁般的结实胸膛……啊,她怎能一直想着这种羞人的事?
她再次拾眼,看见满身的瘀青和咬痕。
他的力气好大,她以为自己会被捏碎……这是因为她的挣扎,还是他故意要让她感到疼痛才造成的瘀青?
她的手颤抖着抚上一处咬痕……好痛。
他是刻意咬她,让她尝到肉体上疼痛的惩罚,还是他一向有咬人的习惯?
遭人强占了身子,她应该有什么想法?她该难过?还是愤恨?
她看着镜中双眼迷蒙的自己,那眼中的陌生异样光彩是什么呢?又为什么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他的影像?
她应该怨他的,不是吗?毕竟,她守了十九年的身子被他强行侵占了呀!
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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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嫣淋浴好出来时,正好见着一名妇人进来。
「请问……」
每次进来的佣人都不一样,她也很少留意。但这位胖胖的中年妇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让她觉得很舒服。
妇人没答话,只是一迳地笑着看她。
她……似乎在打量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她被那妇人瞧得开始不好意思,于是潜意识的低下头审视自己。
啊!她忘了自己才刚淋浴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大浴巾,她全身令人难堪的瘀痕不全教人看见了!
「嗯,好、好,果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见那名妇人眉开眼笑的频频点头。
柳如嫣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那妇人迳自从衣帽间拿来一袭白色洋装,为她穿上,然后与她一同在床上坐了下来。
当她的眼光一触及床上那抹羞人的殷红,柳如嫣便困窘的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妇人笑着拍拍她的手,「女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别不好意思。」她又笑了笑道:「我是这里的管家,大家都叫我陈嫂。」
「你好,陈嫂。」柳如嫣礼貌地问候。尽管陈嫂让人感觉很亲切,但是她的窘样全教人看见了,真是羞人。
陈嫂笑吟吟的说:「也只有像你这样温柔似水的大美人才能教主人动心哩!」
动心?那是不可能的,陈嫂一定误会了。「不是的!」
「陈嫂活了大半辈子,不会看错的。主人虽然也有过不少女朋友,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如此花费心思。」
不少……女朋友?
陈嫂将柳如嫣的黯然看在眼里。
「放心吧,对于那些女人,主人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她们全部加起来也不及你姿色的一半。你是个好女孩,我看得出来。」陈嫂看了眼门的方向,再环视房内被拆除的通讯设备,意有所指的道:「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唉!」
柳如嫣轻轻地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陈嫂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是看着主人长大的,在他六岁那一年,老爷和老夫人就相继病逝,留下他一人。从小他就比常人聪明,做事果决、俐落,也难怪啦,老爷留下这么庞大的资产和遍布全世界的事业,没有超乎常人的能耐恐怕是不行的。」
原来……难怪他有如此优渥的生活条件。
陈嫂语重心长地又道:「但是,主人是个很奇特的人。即使在他的婴孩时期,也从没见他哭闹过,我想,或许杰出不凡的人才会如此吧。」
「他……从没哭闹过,即使是在婴儿时期?」好……诡异的现象!
「是的,一次也没有。」陈嫂以为她有兴趣,便又接下去说:「主人很少将情绪表现出来,所以下人们都很敬怕他,因为他有一种天生让人敬畏的气势;也因为如此,主人身边并没有深交的朋友或知己,除了欧阳先生之外。」
「欧阳先生?」
「嗯,是呀。他是我们主人在五岁那年捡回来的孤儿。很特别是吧?五岁的小孩竟会带着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孩童回来,并且向父亲要求要收留他。」
的确很不寻常,为什么他有如此特别的心性和举动?
「会知道欧阳先生比主人小了两岁,也是主人自个儿说的……呵呵,我们主人今年才三十一岁,年轻有为,长得又是俊逸非凡,真是人中之龙。」
陈嫂别有用意的睨着她。
这时候,门外看守的人频频催促着:
「陈嫂,好了没呀?快点出来吧!要是给主人知道,我可惨了!I
「啐,浑小子阿木,老太婆才进来一下而已,鬼叫个什么劲?好啦,就来了啦!」
陈嫂起身朝她挤挤眼,笑着说:「让主人知道就不好了,改天再来看你。」
柳如嫣急忙站了起来,报以柔柔一笑。「谢谢你来陪我,陈嫂。」
陈嫂被这样一张美得犹如天仙下凡似的笑容给看傻了……好美好美的人儿呀!怪不得主人要将她关起来,一定是不想让他人来分享这么美丽的仙子容颜。
「陈嫂?」
陈嫂腼腆的笑了笑,「你好漂亮,像个仙女下凡似的。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婆,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呢!」
「呃……谢谢。」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让人称赞,但她还是觉得很尴尬。
不知道他是否也觉得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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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烦乱的慕容彻,根本没办法好好地坐在办公室里主持那个重要的会议。
他匆匆地将会议丢给欧阳克,就这样一路飞车来到海边。
真该死!他居然一直想起那张柔弱绝美的娇颜!
她的细腻触感、她的幽幽清香、她的轻喘娇吟,在在都盘旋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该死!」他连连咒了几句,接着一拳重重的击在凉亭的石柱上。
他知道自己一直渴望着她的美好,不论是前世的龙靖,还是现在的他!
毕竟好色是男人的天性,谁能见着那样一张我见犹怜的美丽面孔与那一副姣好曼妙的身子,仍旧无动于衷?恐怕很难吧!
整夜的欢爱,除了源自男人好色的心性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折磨她、欺凌她!
他比谁都清楚,她是最不能忍受肉体上的疼痛的!即使只是小小的破了皮,或是轻微撞上东西,她都会疼得掉眼泪。
就因为如此,他决意要让她受孕,他要她饱受怀孕之苦、生产之苦,以消他心头之恨!
前世的他,带着悲痛的愤恨转世——
他,慕容彻,也就是前世的龙靖。
他是带着龙靖的记忆转世的人,所以当他一出世,虽是甫呱呱坠地的小婴孩,但实际上他有着龙靖的心智与心性。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在婴幼时期从没如同正常婴孩一样的哭或闹,他所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只有沉静与刚毅。
他的父母起初也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有些奇怪,毕竟天底下的婴孩会哭会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到了后来,时间久了,他们也逐渐习惯,便习以为常,只当自己家的孩子天生较为特别罢了。
随着时光流转,他逐渐成长;他的父母愈来愈欣喜的惊觉于他有着异于同龄孩童的心性与智力,并感到骄傲。但其实……他是个带着前生记忆出生的人!
慕容彻狠狠的握紧双拳。三十一年了,他由前世承继怨恨转世至今已经三十一年,他已经恨那女人如此久远了!
他找她找了许多年,直到今日才找着。他一直纳闷着,以他慕容家的财力与人脉关系,为什么会至今才有她的下落?难道冥冥之中注定如此?
虽然,他也知道,经过轮回转世,或许名字、甚至连性别都会有所改变,但他仍然用尽方法在寻找她。终于,他真的找到她了。
柳如嫣——就是柳语嫣,也是他前世的妻子、他的王妃。前世相遇那年,他也是三十一岁,而她正是十九岁。
慕容彻的脑海再次浮现出柳如嫣的倩影。她一点也没变,同样一张绝美的面孔,同样一副动人曼妙的身子,以及同样那么惹人怜惜的柔弱气质。
但她美好的一切全都是刻意佯装的。
那是她的手段、她的伎俩,利用她的姿色与柔弱引人掉入地狱深渊!
她竟敢欺骗他、背叛他,甚至将他的感情玩弄于股掌!她竟敢戏弄他这个堂堂皇帝的亲弟弟——靖王爷!
他恨!他绝不原谅这个背叛他的女人!
他觉得羞辱、怨恨、愤怒,所以才会带着如此沉痛的意念转世投胎,成为今天的慕容彻……是啊!彻彻底底的恨,彻彻底底的怒。他要彻彻底底的把她毁了!
她让他痛苦了三十一年,他也要她尝尝这种椎心刺骨的铭心之痛。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爷,没事吧?)彼端传来欧阳克担心的声音。
「嗯,找我什么事?嗯……我知道了。」
慕容彻收起手机,抬头望向无垠大海。
对于欧阳克,他是感动的。
五岁那年他在一处建筑工地里遇见他,他们两人立即就知道彼此的身分。他知道欧阳克就是前世随侍自己身侧的贴身护卫;理所当然的,欧阳克也知道他就是他前世的主子——靖王爷。
当时他真是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忠心耿耿的欧阳克发现他死亡时,竟也举剑自刎,更令他讶异的是,欧阳克居然和他一样,也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转世!
所以每当私下两人独处时,欧阳克总是喊他旧称:爷。
慕容彻望着西沉的夕阳,他在心里低语着:他对她的爱有多烈,他对她的恨就有多深,他一定要在她身上讨回他三十一年来的爱恨纠缠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