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芳槿的儿子?"
薄晴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容严肃的薄老爷。
他点点头。
"芳槿呢?"
"妈妈……死了。"
薄老爷面无表情,老夫人立刻哭了,妈妈长得很像她。
"死了……?"薄老爷喃喃地说。"也对,早该猜得到,依她的性子,说了断绝关系,就死也不会回来的……"
"老爷……芳槿她、芳槿她……"老夫人流着泪也很优雅,可是断续着不成音的句子显露出她内心的悲痛。
"她要我们照顾她孩子,早料到了。"薄老爷怒斥她。"不必为这种不肖的女儿流泪。"
他转向薄晴人。
"那你爸爸呢?"他一定抛弃了芳槿,那傻女儿。
"我没见过他,我出生前他给车撞死了,听说是要救迷路的小狗。"这是他的妈妈告诉他的,他对父亲的印象,只在照片和妈妈的回隐里。
"喔。"薄老爷淡淡地。"原来他是个短命鬼,看不出来。你长的跟他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的,你一点儿也不像我的女儿芳槿,但是我们会照顾你,这是芳槿最后拜托我的事。这样傻的女儿,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我的年纪大了,薄家只是需要一个接班的人。"
薄老爷说完站起来。
"你带他去他的房间。"他对着妻子说,瞄一眼他的背袋,又说:"你还有其它的行李吗?"
"没有。"
"是吗?"看来他的傻女儿过的不太好!他心里一痛,无法再面对夺走他宝贝的脸孔,走出客厅,脚步有些颠簸。
"你叫晴人是吧?孩子。"
薄晴人跟着外婆上楼,这是一问比他在南非的家更大的房间,有小的起居室、整列原木书柜、古董书桌、有空调的寝室和乾湿分离的卫浴,甚至还有专门更衣的空间。
"是的,薄夫人。"他将背包放下,有礼貌地回答她。
他不渴望亲情的温暖,来这里更不是为了贪图物质的享受,但是母亲临终的心愿,让他无法拒绝。
"我是你的外婆啊,孩子!"老夫人终于再也无法控制地哭泣。芳槿是她的宝贝,她唯一的孩子,虽然是身处豪门,她依然亲手为她把屎把尿,一路呵护着她长大,怎么也看不腻。这样宝贝的女儿,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狠心离开他们?怎么可以一个人吃苦,孤独地死在离他们好遥远的地方?
他看着薄夫人的肩膀颤抖,泣不成声,迟疑地伸手,想去安慰她。
"外婆?"他碰触她抖动的肩膀。
"孩子!"薄夫人抱住他。这一个陌生的孩子,长得完全像夺走她宝贝的恶魔,可是这依然是她宝贝的骨中之血、肉中之肉啊!
"您不要这么伤心。"他轻轻拍着老夫人的背。"妈妈她很幸福,她死的时候是笑着走的。"
"她好狠,走得这样无牵无挂,她可以笑,将眼泪都留给我们。她当年走得无声无息,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寻她!她现在走得了无牵挂,而我们更是天人永隔地相思了!"
"外婆,妈妈她只是太爱爸爸了。"爱到忘了自己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母亲,爱到天下之大,也仅仅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翻着背包,拿出了泛黄的照片,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颤抖着手,轻轻抚过相片中她夫妇怀中巧笑嫣然的女儿,还记得她娇嫩的声音说:"最爱妈咪了!"而今安在?那美好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回了!
"妈妈她常常看着照片,她嘴里不说,可是我知道她想念你们。"
"我知道、我知道。"老夫人泪流不止。"只是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爱自己?"那相片的毛边,诉说主人经常地触摸它,那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思念?
"妈妈走了,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
薄夫人在泪眼之中看着他。他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如果早知道,当年不要那么固执,就不会有今天的后悔和悲痛,可是,当初怎么会知道?
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女儿跟着他要吃苦的,他是一个太漂亮的男人,注定要令女人伤心,他们只是怕宝贝受到伤害,说要断绝关系只是气话而已,谁知道一别竟会成为永远!
"晴人,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和你外公会学着去爱你,请你不要怪我们,因为你长得实在太像他了。"
薄晴人什么话也没说,妈妈因为跟着爸爸一起死去,所以没有办法爱他,外公外婆因为太爱妈妈也没有办法爱他,这些他都不伤心。
可是,留下了一个他最喜欢的女孩,令她流泪,他的心却很痛很痛,但愿那样的伤心、那样的泪,是七月的梧桐雨,能够早日雨过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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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级,李娃儿一夥人自斐京华侨公学毕业。
粉红芭比组织可谓一路手牵手、心连心,共同创造世纪连体婴地进入了当地的大学就读。
这一日放假,大夥儿蜂拥至李娃儿的家里打电动。
"玩格斗!"
"桃太郎电铁!"
"格斗!"
"桃太郎电铁!"
双方对峙不下,所谓双方是指:男女双方,比数是三比一。
李娃儿立即踏上大茶几,用高度来增加自己的压迫力,然后咆哮出最具代表性的宣言:"我是老大还是你们?"
"你!"男性组员第十万零七次败诉。
她很得意地将光碟放进PS,摊在沙发里,把不算很长的腿搁在大茶几上,这样可以想见她必须要有多摊了吧?
"我警告你们,不准赚比我更多钱、不准害我、不准用符咒、不准比我早到目的地、不准把衰神过度到我的车上!"
那还玩屁啊?
"是!"除了这个字还能再说什么?王菲不是有唱:你快乐,于是我快乐,天晓得、地晓得吗?
他们有气无力地扮演三个电玩史上最"衰尾"的角色,真正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赔钱不手软,好料全给她捞,偶尔不得已经过她的电车时,不小心让大衰神留在她的车后面,惹来她的哇哇大叫和一阵拳脚伺候,还要甘之如饴,形同享受。
难怪有一句话说:男人真命苦!
李妈妈和李宝瓶端着点心,在门外观看。
"宝瓶,那个摊在沙发里的史莱姆是你的妹妹吗?"
"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不就是你的妹妹吗?"
"可是你生下她,跟她的关系比较亲密。"
"但是,我一直以为,我当年是生一个女生,没错吧?"
"我也不知道,搞不好医师弄错了也说不定。"
"可是,五岁以前我帮她洗澡的时候,还觉得她是女生没错啊!"
"你这么多年没有确认了,搞不好已经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这种事也能改变吗?"
"妈咪,你说『这种事』,电影里他们称呼异形,不是也叫做『the thing』吗?这真的是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真的?我一向就怀疑娃娃不是人。"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李妈妈的回答看似不负责任,实则满腹心酸。
"妈咪,你记不记得,以前他们那票人还有一个漂亮得像天使的男孩?"
"记得记得。"李妈妈猛点头,口水不小心流了一滴下来。没办法,她已经快要五十岁,对老公的期待值再度往下创新低点,成为──偶尔剪个鼻毛、不要在公共场合挖鼻孔!所以,能够看看秀色可餐的年轻男孩子,眼睛偷吃一下冰淇淋,就很满足了。
"他很久没来了。"
"好像回台湾去了,娃娃跟他的感情似乎在他回台湾前交恶,以前她房间有贴他的照片,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妈妈好惋惜,连过乾瘾的机会也不留给她,人家她以前好爱去打扫娃娃的房间说。
"娃娃很喜欢他,之前还抢着用我的保养品,穿可爱的裙子,哪像现在,比男生还像男生。"
"唉,真是往事只能回味。"
"妈咪啊,还送不送点心呀?"
"我不想送,我不想承认那个史莱姆跟我有亲戚关系,你帮我拿进去。"
"那我也很委屈耶,我也不想承认我和史莱姆是邻居。"
"委届你了,妈咪不想临老不尊──不被尊敬。"李妈妈瞬间遁逃。
"怎么这样啦!"李宝瓶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蛋糕和饮料端进去。
"宝瓶姐姐!"三个男生很恭敬地叫她。
"乖。"她眯着眼笑,这三个男生都长得不错,又乖巧。
"嗨,邻居!"沙发上的不明物体也对她招呼着。
她笑的唇角有些抖,大家闺秀的冲动令她很想将那"一坨布"拎起来抖一抖、烫一烫,让"她"能够笔直一点,更想将她搁在茶几上的腿给请下来,让它贴着地板。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跟娃娃贡起来,保证气质水准全失,让这三个期待看见仙女姐姐的男生很失望。
所以她只是温柔地将点心放下,温柔地请他们慢用,再温柔地轻轻地飘了出去;美人走路一定要用飘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哇!凌波微步耶!老大,宝瓶姐姐的武功好高深呀!"没希望惊叹。
"你懂什么?那是吊钢丝啦!"李娃儿眼也没抬就随意哈啦。
"我没有看见钢丝啊?"
"那她还要不要背一篓玫瑰呀?"这话讲得更讽刺。
"那是一定要的啦!美女出现的画面怎么可以没有鲜花衬托?"
"还要不要动不动就流两滴泪,偶尔再咳几口血啊?"
"铁定要的。"
"现在是不是流行那种女鬼型的女生?"李娃儿听出兴趣,索性放下电玩,专心问没希望。
"女鬼型?"
"就是长发过肩,脸色苍白,有点哀怨,如泣如诉、欲说还休,穿着白衣服,走路用飘的。"
"好像是耶,不过,这种型的女生应该不算流行,而是亘古存在至今的吧?"所谓女鬼不死,精神常在!
"豹子,你一定很喜欢这种女生?"她问蛰伏在一旁的豹子。
"屁蛋啦!我才不想被诅咒,谁喜欢这种假仙的女生?"
"厚!你说宝瓶是假仙的女生!"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可以骂宝瓶!
"没有啦!宝瓶姐姐是假仙的女生中最不假仙的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逃避你说宝瓶坏话的责任了?』
"我又没有说姊姊的坏话?我才没有那么八卦。"
"ㄟ,宝瓶是我姊姊,不是你姊姊,你这样说会引起误会喔!"
"误会什么?"
"误会你是我妈在外面偷生的。"
"乱讲!"
"哎呀!老大的姊姊不就是豹子的姊姊,这是迟早的事!"没希望连忙打蛇随棍上。
"你说什么?"李娃儿狠狠瞪住他。
"当我什么都没说。"蛇没打到只好变乌龟。
"不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娃儿揪住他的衣领。"你竟然敢污辱我娘的冰清玉洁,我要代替月亮惩、罚、你!"
他们一边抬贡,一边揍人与被揍,独独有一个声音不曾参予其中,虽然那个声音一向是弱势团体,没有人在意过,可是少掉了些许合音,总觉得有些冷清。大夥儿转过头一看,发现万宝路眼睛都直了。
"阿路?"三个人对不明白的状况小心试探。
"阿路?"没希望像戳手榴弹一样偷偷戳他一下。
"真是罗袜生尘,如隔云端啊!"他陶醉地说。
没希望吓了一跳。想不到,除了他,还有人会用这么偏难的宇眼来形容女生,而且还是二楞子万宝路?难道他竟是一颗未爆的手榴弹?
"哗!什么罗袜生成,如隔云端啊?好像比美如冠玉、玉树临风要好听多了。"李娃儿说,搞不懂生成罗袜有什么好?不过如隔云端高高在上总是不赖。
"老大,这不算什么,要我说,你的美才是天理昭彰、仙凡路隔,你是天、仙,宝瓶姐姐是尘、云,你的等级要高出太多了!"
"真的吗?这两句话我喜欢,记下来。"太好了!她从此位列"仙"班,笑看红"尘",原来阿路说的是罗袜生"尘"啊,没差,反正是她笑看的对象!
"得令!"
万宝路还是不理会他们,在这一刻,他的世界起了大大的变化,他与老大、豹子和阿望依旧是蒙古人与汉人的关系,可是、可是……
"阿望、阿望。"他兴奋地叫没希望。
"做什么?"
"我要打破对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我以前答应过你,你是我今生服侍的最后一个主人对不对?"
"是这样说没错。"
"可是,刚刚,我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从今而后,也要当宝瓶姐姐的奴隶!"
"关我屁事?"
"阿望,你不伤心?我违背了誓言耶!"
"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反正以后还要当你女朋友、老婆、小孩子和子子孙孙的奴隶,我早就知道了。"
"阿望,你真是未卜先知,我好崇拜你唷!"万宝路的眼中激射出十万瓦特的光芒!他就知道,跟着阿望的脚步,就不会踏错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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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的假期,李娃儿一个人到加拿大玩,在公园喂鸽子的时候遇见一个老先生。
"娃儿,你长得好可爱。"老先生觉得与她投缘,便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们非亲非故,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而且我绝对不会跟你援交的,你那颗老得都快掉渣的脑袋,立刻给我停止一切肮脏卑鄙下流龌龊的不正当思想。""无事献殷慰,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从小就谨记在心,否则依她卡哇伊的程度,早就被卖到九霄云外、上穷碧落了──为什么没有下黄泉呢?大哉问!她李娃儿绝对不会下黄泉的,只会上天堂。
"娃儿是你的名字吗?我又不知道,我这么老,叫你一声娃儿不为过吧?你误会我了,我绝对不会是像你想的那种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那么笨上你的当,坏人会在脸上刻字吗?"
"你会那么笨上我的当?"
"我才不会那么笨,我聪明又漂亮。"
"这就对了。"老爷爷笑。"我是看你机灵可爱,想给你个工作做。"
"厚!看不出来,你人老心眼这么多?原来你是人蛇集团的!"
"我什么都还没有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给你名片。"他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
"钜世集团罗旭东?"她反覆看了看。"好大的公司呀,连开普敦也有分公司耶。"钜世集团可是他们这群毕业生的第一志愿呀!
于是她口气好了一点,还主动坐到老头儿的身边。
"老……爷爷,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在钜世集团工作吗?"
"我已经不在里面工作,我退休了。"
"退休了?茄!"她有点失望地将名片揉成一团。"那你还说要介绍工作给我?害我白高兴一场。"
"不会的,我听你刚才说话,知道你是从南非来玩的,我想要你工作的地方远是远了点,可是钱多事少,保证轻松的。"
"你还说你不是人蛇集团!天底下哪有钱多事少的工作?"
"我啊,只是要你当我孙子的秘书,监视他的举动,不要让他去花天酒地而已。"
"厚!你还要我去当那种秘书?说什么我也不干!"
"你又想歪了,我跟你说,我孙子他已经结婚,他老婆又乖又美,还有了孩子,不会要你做那种秘书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信你看,"罗老爷立刻拿出他宝贝孙媳妇和曾孙的照片给她看。
"哗!好漂亮喔。"照片里的女孩果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简直美若天仙。跟她美得仙凡路隔一样荣登仙班。
"你孙子有了这么美的老婆,还去花天酒地?简直不能原谅!"
"我是说,你去监视他有没有,不是说他一定有。"
"你的孙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罗千紘。"
"他在钜世担任何等职位?"
"总裁。"
"嗄?"
"总裁。"
"总机吧?"人老秀逗讲话都不清楚了。
罗老爷摇摇头,满意地看着尊敬之情在李娃儿眼中冉冉而生。
"哇靠,你的意思是,你的孙子是总裁,而你要我去担任钜世集团的总裁秘书?我?李娃儿?"简直不是真的!
"没有错。"
"我只是南非一个鸟不生蛋的大学应届毕业生耶!"有必要再确认!
"无妨。"
"你会给我多少薪水?"谈到节骨眼儿了。
"你要多少薪水?"
"当然是愈多愈好。"这方面她可不马虎。
"一万块美金一个月够不够?"
"够了、够了。"她点头如捣蒜。一万块美金,是她家老头的三倍耶!她就知道自己有出息。
"不过,试用期通过才给,试用期间一个月一千块美金。"罗老爷又说。
"哪有差那么多的?"他当她是鲤鱼跃龙门啊?
"我出价,你同意,交易才算成功,当然你绝对有拒绝的权利。"
"试用期是多久呀?"
"这个我采取自由心证。"
"会不会超过一年?"
"如果你表现的很好应该不会。"
"对于我刚才说:你那颗老得都快掉渣的脑袋立刻给我停止一切肮脏卑鄙下流龌龊的不正当思想的话,你会不会记恨?"
"我心眼没那么小。"
李娃儿很怀疑地看着他。常说鬼老灵、人老精,谁知道他老归老,会不会一肚子拐?
不过月入一万美金的诱因实在很大,何况凭她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快速缩短试用期的。她李娃儿生平无大志,只求白天有人烧饭,晚上有人温床,上班混水摸鱼,领钱领到手抽筋,而今眼前这工作,起码满足了她人生四大愿的后两项,说什么她也要好好掌握住,谁知道过了这个村还有没有那个店呢?
"罗老爷,我决定接受您的挑战,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会把它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将来有一天您一定会赞叹一生中从未做过比今天更明智的决定的。"
李娃儿凭她动物般的第六感再三确认罗老爷的身份后,立刻改变态度,卑躬屈膝谄媚无度到别人都觉得可耻的地步,这完全是从没希望的身上学的呀,如果说她一生学得了一丝一毫待人接物的撇步,都得感谢她的部下阿望!
"好,你只要记得你的任务,别的事不会做也没关系。记得,除了监视他的行动,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寻花问柳的冲动,一定要想尽办法阻止,逼下得已就打电话给我,我再对你面授机宜。"
"得令!"
"还有,我孙子他长得很好看,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千万别爱上他。"
"这个您就甭操心了。"李娃儿索然无味地瞧着老头儿……不……是罗老爷子、金主大爷,像他一样还担心她会爱上他?去,想得太多了!
"我孙子现在在台湾,你也要去台湾工作,当然公司会帮你租房子。"
"台湾?"她的眼神黯了一下。"我有点后悔了可不可以?"
"外加津贴伙食交通费?"
"男儿立志出乡关,绝不为钱来卖身──"
"试用期三个月!"
"不为五斗米──"
"即刻录用,免试用期!"
"我折了!"李娃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