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午后,泡在咖啡馆里,享受着凉凉的冷气,闻着香浓美味的咖啡气息,然后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在装饰着清爽淡绿窗帘的落地窗前,透过澄凈剔亮的玻璃望着窗外,戏看着人车熙攘的忙碌画面,是件多么惬意浪漫的事情。
齐筱涓托着腮,手指头轻抚着脸颊,一副优游自在、怡然自得的模样,而她的视线正落在窗外的十字路口上,像在找寻些什么、又像是茫然无焦距。
直到她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子,忽地,眼睛为之一亮,整个人也显得有精神了起来,倏地,她推推身旁正在阅览杂志的邓怡娃,道:「喂!快、快!怡娃,你看到正在过马路的那个人没有?他是我同事耶!」
寻着齐筱涓手指的方向望去,邓怡娃也发现了那个众所瞩目的焦点,「喔!他长得可真帅耶!他该不会是你嘴里常说的长扬三杰之一吧?」
「不是,他是我那部失窃爱车的救命恩人!」她的视线随着雷宇晨的身影移动。
邓怡娃将杂志抵着下巴,对她挤眉弄眼、戏谑又促狭地眨着眼说道:「哦!就是帮你搬摩托车,长得比李察吉尔还帅的潇洒男子呀!」
上班期间的点点滴滴,一直是齐筱涓和两位室友的茶余话题。当然,偶遇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亦是让她津津乐道的事喽!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是不是真的很帅呀?」她得意的样子,彷佛那人正是她的男朋友般。
邓怡娃闷声一笑,调侃地说:「的确满像混血儿的,是有那么一点帅、又有那么一点酷,不过,你也不必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呀!」拿起纸巾,佯装作势地要帮她擦嘴的动作。
齐筱涓抢过邓怡娃手中的杂志,狠狠地敲在她的脑袋瓜上,齐筱涓腮帮子气鼓鼓地说道:「谁要流口水了?胡说八道!早知道就不让你眼睛吃冰淇淋了。」
「吃冰淇淋?人家穿的可是衬衫、西服,包裹得一丝不露,哪来冰淇淋可吃呀?我看八成是你色迷迷地想透视人家吧?」与她抬杠,早已是邓怡娃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了。
齐筱涓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黑的都教你说成白的!」
「有吗?有吗……难道不是有人在思春,两眼荡漾着春光爱意呀?」邓怡娃就是喜欢激她。
闻言,她气得满脸通红,像是被人逮到小辫子般的恼羞成怒。「邓怡娃,你再满嘴胡言乱语,我就用胶布把你的嘴巴给贴起来!」
邓怡娃早就识时务地跳出位子,逃到餐桌对面与她面对面而坐,还一副嘻皮笑脸地说:「别这样嘛!暗恋人家就承认吧!少在那里凶巴巴地吓人家,小心我现在跑出去向他告状,告诉他,有只凶巴巴的母老虎在暗恋他喔!」
「你……你……」齐筱涓气得说不出话来。
「嘘!别气了,小心被你的意中人瞧见你这母夜叉的模样喔!」邓怡娃的眼神暧昧地拋向齐筱滑的后方。
齐筱涓一回头,便发现了雷宇晨推门而入。
她迅速地转回头,压低声音警告邓怡娃说道:「拜托你千万别乱说话,这顿饭算我请客!」
邓怡娃故意翘着首,一副不买帐的口吻,道:「才一顿饭啦!好象不太够喔!多说也得加场电影、-客海陆全餐才行!」
齐筱涓用力地再白她一记。「真会敲竹杠!」
「不要啊!那拉倒呀!不过,我这张樱桃小嘴嘛--待会儿可管不住胡说八道喔!」她摊摊手,无所谓的表情。
这邓怡娃在学校里就是出了名的捉弄同学的高手,此时此刻,齐筱涓宁愿被她敲竹杠,也不想冒这个险,因为,她可不想在雷宇晨的面前丢脸!
齐筱涓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啦!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说好了,你可别反悔喔!」
「瞧你!紧张的那摸样,八成是心虚了,对不对?」她窃笑着。
齐筱涓低着头,眼角余光却偷瞥着他的人影。「叫你别说了,你还说!不守信用!」她露出-脸严重抗议的表情。
话才刚说完,就听到他浑厚的嗓音在耳后响起。
「嘿!齐小姐。」
怎么可能?她明明背对着大门口,他怎么会发现她呢?齐筱涓在胸口画了一个大问号。
她唇边挂起了有点傻傻的笑意,缓缓地抬起头并转身,回道:「雷先生,是你呀!好巧喔!你也来喝咖啡吗?」
这对白让邓怡娃偷偷地做了个佯装恶心的动作,当然是在齐筱涓看得到,而雷宇晨不知情下才做的小动作喽!
齐筱滑对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别乱来。
「不是,我只是进来和你打声招呼。」
这句话听得齐筱涓心花朵朵开。
他是来看她的!这么说,他看见了玻璃窗内的她喽?
「雷先生怎么会看到我?」她压抑着雀跃的心情。
成热的男人总是会流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迷人风采,而他即使是简单的穿著,还是那样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我刚才在对面停车,恰好看到坐在窗内的你,所以就过来打声招呼。」
他竟然会在这么车来人往繁忙的街上发现她,一股暖流流进她的心窝;他这么注意她,让她好生欢喜。
「筱涓,这位是--」瞧他们一副完全不置她存在的模样,让邓怡娃忍不住想要打断他们的谈话。
「对不起,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兼室友--邓怡娃。怡娃,这位是我同事--雷先生。」
他们俩互相寒喧了-番。
「坐呀!雷先生,一起喝个咖啡吧!」
「不了,我还有事得先走,谢谢你齐小姐,改天再请你们喝好了。」雷宇晨笑着推却。
齐筱涓掩不住一脸的失望。「那就不勉强你了。」
「那我先走了,齐小姐、邓小姐,再见!」
「再见!」
见他离去,她竟有些许的落寞;而齐筱涓这副失魂的表情,当然都尽收邓怡娃的眼底喽!
「人都走了,还发呆?」
邓怡娃促狭的语气,拉回了思绪随着雷宇晨而飞的她。
「什么?」
「还不承认你暗恋人家?瞧你那副瞅着人家的双瞳,睁得比牛眼还大哩!」
齐筱涓的双颊霎时飞上两朵红彩,羞赧道:「我哪有?」
邓怡娃讥讽地扬起唇,道:「还说没有?自己照照镜子,看你脸红得像红猩猩的屁股。」
不用看也知道,她怎会不知自己的双颊滚滚发烫时,正是脸红的写照呢?
「你少瞎猜,我和他没什么的!」
「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干嘛这么紧张呀?不过,我倒满佩服你的,已经到长扬一个星期了,竟然还没被踢出来,真是奇迹!」
「我才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么迷糊呢!到船务公司工作,我可是如鱼得水般的得心应手呢!」她自傲地说道。
「哎哟!才说你胖,就真的喘了起来!谁不知道这个星期只是集训,还未真正上班,到下个礼拜,我们就等着递面纸给你喽!」
「什么意思?」她疑惑不解地问。
邓怡娃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爆笑出来。「怕你被炒鱿鱼,而哭得曦哩哗啦呀!」
「邓、怡、娃!」齐筱涓咬牙切齿地念出她的名字。
为了避免灾难,邓怡娃掩嘴捧腹,笑着溜进化妆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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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晨右手拿着狗刷子,左手拉着连接水笼头的喷水水管,蹲在雪达犬--普莱恩的身边;一只在英国和他相依为命三年的长毛猎犬,他正努力地帮牠做夏日清凉浴呢!当初要将牠一并带回台湾,可是透过多种管道及关系,才顺利让牠通关进来的,而牠早巳成为雷宇晨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普莱思似乎不太喜欢被主人淋得一身湿,所以牠动不动就摇摇尾巴,然后全身用力抖动,将一身的水珠甩向四周;而那些被甩落的水滴,都喷到雷宇晨的身上,弄得他一脸麻花,全身也湿答答的。
「普莱恩,你再乱动,我可要生气了!」雷宇晨恫喝一声。
他佯装生气的模样效果十分理想,只见他的狗儿闻言,便乖乖地四脚站直,伫立在原地不敢乱动了,任由牠的主人帮牠沐浴全身。
「这才是我的好狗儿嘛!」他摸摸牠的头赞道。
他很快地完成替爱犬洗澡的动作,并用大毛巾擦拭掉牠身上大部分的水渍后,拍拍牠的屁股说道:「好了,普莱恩,去晒晒太阳吧!」
像是有默契似的,他一起身将大毛巾挡在身前,普莱思就用力地甩甩残留在牠长毛上的水滴,这次,他再也没有被牠喷得满睑水花了,狗儿摇摇尾巴,瞅了他一眼,然后屁股一摇一摆地便走向花园的石阶上,趴在那儿享受牠的日光浴了。
雷宇晨满意地看着他的狗儿躺在前院里,笑了笑,遂收拾起那些象征狗奴才的道具。说他是狗奴才其实一点也不为过,明明回台湾,这些小事情他大可交代菲律宾女佣去做便行了,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偏要自己做,所以他妹妹就笑他是狗奴才喽!
「哥!」雷雨苓冷不防地从背后蹦了出来。
「还好现在是大白天,要不然,有胆都被你吓得没胆了!」雷宇晨边卷着水管,边数落他那唯-的妹妹。
雷雨苓和他同属羊的,也就是说,她小他足足有十二岁之多。雷母当年意外怀孕,让从小是独生子的他,多了一个古灵精怪的磨人精来作伴;而她可以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儿,因为最小的孙子总是最得人疼,从小爷爷疼、奶奶爱的,还有雷母将她成天捧在手里,像宝贝似的宠爱着。
雷雨苓绕到他的跟前,露出璀璨的笑容,道:「哪有那么夸张?我才不信一向风流倜傥的大哥,会被我这个小妹吓破胆呢!是不是在想女孩子呀?所以才会被我吓一跳呢?」
女孩子?雷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雷宇晨一直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所以大家不由得替他着急;而她却不茍同其它人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大哥在等待最好的人出现,所以,他是宁缺毋滥。
这会儿,她只不过是顺口说说,完全是一句玩笑话。
「想你的头啦!怎么?今天不用上家教课吗?」
她皱皱鼻尖,扮了个鬼睑,道:「季老师请假,所以今天不用上课!」
「我直接帮你向英国申请个大学好了,免得你读得这么辛苦。」他将水管卷成一个小圆圈,放进储藏柜里。
雷雨苓跟在他身后,跺步着:「我才不要!我要待在台湾读大学。」
「喔?舍不得离开家呀?」他修长的指尖轻划过她的鼻尖。
「是呀!要是出了国,就不能看好戏了呀!」她的双手摆在背后,摇呀摇的。
「看好戏?看什么好戏?」
她急急地摀着嘴,吐了吐舌头,怎么又说溜嘴了?
见她一副贼头贼眼的模样,就知道她八成有事瞒着他。
「到底是什么事?和我有关吗?」
她嘻嘻地傻笑两声,道:「当然有关喽!」
「我是不是最疼你的大哥呀?」
「是!」
「那你忍心看我被蒙在鼓里吗?」
她摇摇头。
「那你还不告诉我?」
雷雨苓来回磨蹭,付思了几秒,后道:「可是,爷爷要我保密呀!」
爷爷?那他大概可以猜到七分了,八成又是和他的婚事有关。还没离开台湾去英国进修之前,他老人家就开始替他物色对象,还好他去了英国,耳根才能清静个几年,没想到他才刚回来,爷爷又在积极进行这件事了。
「是不是又要安排我相亲呀?」他无奈地问道。
「你知道了啊!」她那副同样有着八分之一英国血统的碧蓝双眸,睁得像钢铃般大。
「现在、刚刚才知道!」
她有点同情她大哥,想到自己的婚姻要操纵在老人家的手上,这滋味当然不好受!
「哥,这次你很难跑掉了耶!」她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
「为什么?」
「爷爷说,今年是他七十大寿,如果你再不去相亲的话,那他就不要过生日了。」她瞥瞥大哥的眼神。
爷爷他……唉!竟然用这招苦苦相逼!
他当然不想成为让雷氏大老庆不了寿而众所指责的焦点,所以爷爷的这步棋,他当然是非接下下可了。
「这下我惨了,真的跑不掉了!」他挤了个苦瓜脸。
雷宇晨高出她一个头,所以她必须垫脚尖才能拍到他肩膀。「哥,别怕,有我在!倘若你看不中意的话,我包准有办法教那女孩子知难而退的。」
这句话,他十分相信!不过,只怕到时候也由不得他喽!万一爷爷又使什么诡计,他铁定会裁在那只老狐狸的手中的。称他爷爷是只老孤狸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在台湾商界,谁不知道长扬集团的老总裁,当年是如何叱咤风云商场的啊!
他搂搂雷雨苓的腰,道:「谢谢!不过,你还是留点时间,先烦恼明年的大学联考吧!」
「放心!我的志愿不高,咱们山下的那个最『高』学府,就是我的目标。」
台中市的最『高』学府在哪?当然是大肚山上的那座天主教大学莫属了。
雷雨苓之所以选择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离家很近喽!他们就住在别墅区里,可以说是和它比邻而居;若是上了这所大学,那往后上课就方便多了。
「喔!那老哥对你绝对有信心。」他拧拧她的鼻尖。
这是他们兄妹俩最亲密的举动,而他总会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咯咯大笑。
忽地,她推开他的胸膛,认真地凝瞅着他的眼,道:「哥,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去英国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碰上喜欢的女孩子呀?」
「怎么?当起爷爷、还是奶奶的间谍来了?」
「我才不是呢!人家实在是好奇嘛!」她撒起娇来。
「好吧!哥告诉你,我在英国曾经和一个从中国来的女孩子谈了一小段的恋爱,不过,后来就散了。」那是他在英国唯一的一次恋爱史,淡淡的,没有点燃所谓的干柴烈火,所以散了以后,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痛。
「为什么会散了?」
「她修完硕士学分就回大陆了,因此就这样散了。」他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般。
「你为什么不留她呢?」
雷宇晨干笑两声,道:「她还要求我为她留在大陆呢!那你说,谁要让步?」
「当然是她要跟你回台湾才对,哪有你去大陆的道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倘若你陪她回大陆,那不成了招赘女婿了吗?」她嘟着嘴,为老哥抱不平。
见她气嘟嘟的模样,他觉得好笑。「所以呀!谈判决裂,从此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自过日子喽!」
「那回台湾呢?有没有遇上喜欢的人呀?」
雷雨苓这一问,随即有个清晰的人影闪进他的脑海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下午让他的脚步莫名其妙地被吸引过去的女孩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长扬大厦楼下让他挺力相助的那人情影,会从此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后来在公司的电梯间偶遇,也让他产生莫名悸动的情愫;更甚的是,下午去了一趟市中心,才刚停车,就眼尖地瞥到那缠绕在他心头多日的女孩子,也不管唐不唐突,就冒冒失失地闯进咖啡厅里和人家打招呼。
这些异于平常的举动,连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他沉浸于自己的冥想中,所以久久没有给雷雨苓一个答复。
眼睛犀利的她,马上察觉老哥的不对劲,用手肘撑撑他,道:「哥,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喔?」
虽然雷宇晨在国外多年,但又常往返于两地之间,因此兄妹俩的感情,并没有因时空的距离而拉远,反倒有增无减。
被她一撞,倒撞回了神,他镇定了情绪说道:「少替我胡思乱想的,两个爷爷、奶奶还不够,你也想要参-脚吗?」
雷雨苓贼贼地笑。「我才不敢陷害你呢!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是吗?不知道刚才是谁还替爷爷瞒着我喔?」他促狭着眼提醒着。
她随即挽上他的手,撒娇地说:「刚才的不算!」
「全台湾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赖皮的人了喔!」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
听他一说,她更娇嗔地住他怀里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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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熏,早!」齐筱涓带着精神鼓舞的气势踏进公司。
「这么早呀!筱涓,很有冲劲喔!」谢明熏甜甜地一笑。
特训完毕,公司也发了专属制服,所以穿惯了牛仔裤和T恤的她,实在有些别扭;好象穿了窄裙的她就忘了怎么走路似的,尤其露出一大截雪白的大腿在空气中,让她更有股莫各的罪恶感在心底窜升着。
站在电动门前晃了两下,从深色玻璃端详自己的模样,然后哀声地喘了口大气。
谢明熏被她这个举动弄得好笑,连忙好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怕后头的拉链忘了拉呀?」有点开玩笑的语气。
齐筱滑低着头瞧着自己的双腿。「我觉得这裙子有点窄、又有点短。」
「怎么会?我看刚好啊!膝盖以上十公分,是标准长度呀!」她垫了脚尖,攀在柜台上往外看。
「我没有穿过这种裙子,有点儿不习惯。」
「我觉得你从前不穿短裙才是可惜呢!枉费老天赐给你这双匀称修长的美腿,我若是你呀--一定天天穿短裙,好迷倒一箩筐的崇拜者。」谢明熏煞有其事地瞇着眼,直往她那双美腿盯着瞧。
第一次被人家紧盯着瞧,就算对方是女孩子,仍不免会脸红心跳。
「喂!你是女的耶!怎么也这样吃人家豆腐呢?」
「你自己看到美女,目光还不是盯着人家不放呀!」
「好,要看大家一起来看,我也把你的美腿看个够!」
「啊!小色女呀!」
她们俩就在办公室里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幸好她们都来得早,还没有其它人在,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她们俩有毛病呢!
「叮咚!」是自动门打开的声音。
「喂!别闹了,有人来了。」谢明熏先收拾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筱涓从会议室里探头出去。「没人呀!」
「我明明听到有人进来的!不行,还是别玩了,不然待会儿人家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两个疯婆子从疯人院偷跑出来呢!」
她们两个人跑进化妆室整理了仪容才出来。
「真的没人耶!奇怪?」谢明熏左看看、右瞧瞧。
「该不会是……」齐筱涓露出恐怖的表情。
「胡说八道!大白天的,不会有那种东西的,一定是有人走错了楼层,所以又匆忙出去了。」谢明熏挥挥手道。
大概是这样吧!齐筱涓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说法,所以胆子又大了起来。
「明熏,我来了一个星期了,怎么一直都没看见长扬三杰的最后一个呢?」
齐筱涓和她一并回到总机柜台,谢明熏回道:「雷宇晨刚从英国回来,我也没见过他几次,不过,上星期他倒是常来楼下走动喔!而且有几次,就站在会议室门口看你们上课!」
是哪位呢?在她的记忆中,好象没发现门口出现过人呀!
这么巧?他也姓雷?不知道他和雷总是不是也有亲戚的关系,齐筱涓在心里暗忖着。
她想的人其实就是雷宇晨,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将他和雷总的儿子划上等号。
「长扬集团里有多少姓雷的人在这儿工作呢?」她关心的当然是那个令她脸红心跳的蓝眼男子喽!
「那可多了!咱们老总裁虽然就只有雷总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呢,他擢升了许多雷氏宗亲在全公司上下,光是各部门的经理、主管,就不知有多少雷家的人在里面。唉!大企业规模大,谁不想稳固江山,多用些自己的人呢?听说今年老总裁在七十大寿后,就要正式退休了耶!到时候,雷总肯定会接下总裁的职务,届时,雷总的儿子--雷宇晨,有可能马上就坐上长扬海运总经理的位置,所以他现在正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级单身贵族耶!不过,听说有许多上流名媛,早已摩拳擦掌地想要争夺这未来第一接班人夫人的位置,我看咱们公司里那些老爱作白日梦的女人,是没什么指望了!」谢明熏滔滔不绝地说着。
又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齐筱涓最唾弃这种利用家里的财势,四处拈花惹草的纨挎子弟。真不晓得那些女人的眼睛是什么做的,会看上这样不安于室的男人?
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想雷氏的一切,还差一刻钟就九点了,而上班的人潮,这时也开始涌进了。
「早!」
招呼声此起彼落地在办公室响起。
「嘿!齐筱涓,以后咱们是同一组的工作人员了。」谭学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齐筱涓望了望他。「真的?那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喽!」
「指教不敢当!大家相互帮忙才是真的。」他面腆地搔搔头。
「怎么开始呢?」
「先从认识旧客户开始吧!」
她与谢明熏四眼相对一看,会心一笑,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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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筱涓叫了-大盘的炒饭来吃。
「喂!你吃慢一点好不好?小心噎着了。」看着齐筱涓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教谢明熏忍不住伸出手来拍抚着她的背脊,就怕她呛到了。
她埋头苦干,连续扒了好几口饭,道:「我实在太饿了,先让我吃几口再说。」
「瞧你,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真有这么饿吗?」谢明熏好整以暇,双手环胸地盯着她的吃相。
喝了口茶,齐筱涓才抬头道:「我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早知道上班会消耗这么多体力,我就应该早餐吃饱-点。」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
「没办法,我就是吃不胖!我奶奶老是叨念我得多吃点饭,总嫌我太瘦了,其实我已经很拼命地吃了,还是吃不胖,我也『莫法度』呀!」
「白白躇蹋国家粮食!」谢明熏半戏谑、半椰揄地说。
「不!我是努力消耗粮食才对!」
倏地,谢明熏忽然拍拍她的手。「筱涓,快看,雷总的儿子刚刚走出去了。」
齐筱涓一回头,只见到餐厅的那扇自动门刚好合起来了。
「哪里?」
「刚出门了!好可惜,你又没见到他了。」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碰见他的机会,更何况,我也不是那么有兴趣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齐筱涓意兴阑珊地说道。
「喔?听你这么说,好象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哟?」谢明熏斜眼伦笑。
「有你的头!吃饭啦!」
谢明熏笑了两声,才动起她的碗筷。「对了!今天第一天上战场,成效如何啊?」
她挥挥手,脸露愁容。「别提了,差点没把谭学文气昏了!」
「喔?」
「早上电话一大堆,接得我头昏眼花,结果搞错了几家客户的订舱单,害得他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别灰心嘛!刚开始总是这样子的,等上了轨道,就得心应手了。」她安慰地说道。
「当然,我一定要持之以恒,再苦也要撑过一个月才行!」
「一个月?为什么?」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撑过一个月,就代表我一定可以适应了呀!」
差点又说溜嘴了,虽然谢明熏是她在公司里最好的朋友,不过这打赌的事,还是暂时保密才好。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热悉男人的声音在她们桌边响起。
「当然可……」齐筱涓一抬头,惊道:「洪经理,是你呀!」
谢明熏一见到他,心悸得将叉子抖掉了。
洪季升则很有礼貌地帮她捡了起来。「我帮你向吧台再要一支吧!」
她霎时脸红,矫怯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反正我是站着,我去比较方便。」他对她略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齐筱涓托着腮,满怀笑意地瞅着她,道:「好机会喔!」
虽然是满脸通红,谢明熏仍给她一起狠狠的卫生眼。
洪季升很快地回到她们餐桌前。「谢小姐,你的叉子。」
「谢谢!」她有些别扭了起来,觉得浑身不自在。
齐筱涓当然明白她的窘境,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洪经理,请坐呀!」
「对不起,餐厅的位子客满了,只好来和你们挤一挤。」
她与谢明熏原本是面对而坐,所以两旁还有空位,而他选择了齐筱涓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欢迎、欢迎,求之不得!」最后一句话,齐筱涓说得非常小声。
洪季升是没听懂,不过,谢明熏倒是听见了,所以在桌下狠狠地踢她一脚,以示警告。
「哎哟!」齐筱涓抱怨地瞅她一眼。
「怎么了?」他露出关怀的眼神。
齐筱涓苦笑了两声,道:「没什么,好象桌下有蚊子咬我。」
他的双眸里有问号。「有蚊子?真的?」
「是呀!不过被我赶走了,你们放心!」她拋给谢明熏一个暧昧的眼神。
谢明熏不敢在脸上有任何表情,又不敢迎视对面那双她期待已久的眸子,只好低着头默默不语,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齐筱涓见状,忍着笑意,道:「洪经理,明熏是我们公司里声音最甜美的人喔!」
两人被她这句话搞得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尤其是谢明熏,更是一脸迷惘的样子。
洪季升原本也不懂她说这句话的含意,想了半天,终于让他想起了那天在车上她给他的暗示。原来,她又在帮别人牵红线了!
他有些尴尬,所以故意佯装忘了那件事。「长扬的总机小姐,一直是让往来客户称赞的。」
「洪经理,我是说那天……」她有点心急。
餐厅的服务生打断了她的话,送上了洪季升的午餐。
「筱涓,你别光顾着和洪经理聊天,总要让人家先吃个饭吧!」谢明熏也怕齐筱涓会泄了她的心事。
这个谢明熏,真是不明白她的好意还是假装不知道,人家好意要撮合他们,她反倒要她别说话!算了,她也不想当「母鸡的妈妈」了!
吃了闭门羹,她只好闭上了嘴,不再鸡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