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寻佑的告白让她整整失眠了三个晚上,她想破头都想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她是他的小渲姐姐耶!他怎么可能对她动心?他怎么可以对她动心!
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从那一天后,她看到的他再也不是她以前的小佑,她看到他会脸红会心跳,她好讨厌这样,这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好好和他说上一句话;她在他面前会打翻水杯、会弄乱资料、会不知所云,她讨厌自己在他面前的无措!
“啊!那个混蛋。”叹了一整天闷气,杜品渲终于受不了地吼了出来。
“希望你骂的不是我。”手上捧了一堆文件,元彦笑着站到她面前。
“哈!”对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杜品渲搔着头尴尬地笑。
“为他的事心烦?”看她最近老是唉声叹气的,项寻佑开始行动了?
“不要提他。”一想到他就烦,可是不想想他,他还是在她脑中一直冒出来。总之,他让人烦透了。
“他向你告白?”她的样子分明是为爱烦恼。
“啪”地一声,杜品渲打翻了桌上的水杯。起身慌乱地抢救灾情,然后茫然地抬头看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在想我怎么会知道是吗?”果然行动了。笑着看她可爱的表情,真的很可惜,这么可爱的样子不能属于他。
瞪着他,再度坐回她的椅子上。他是神啊?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不满意他,可以选择我。”这次倒真的是玩笑,他很清楚有他在,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懊恼地皱起眉!一个项寻佑已经够她烦了,怎么连元彦都要掺一脚?
“我开玩笑的。”不忍看她脸上苦恼的神情,元彦轻笑了声,抚抚她的头。
将手收回后,元彦失去了笑容,他将资料在杜品渲桌前卸下。
“这是做什么?”看着面前那一堆资料夹。他不会这么狠,在下班前还拿一堆工作来给她吧?
“这些是依凡莎的资料,你最近需要用到,所以我拿来给你,其它的部分我已经交接给妹妹,以后你需要什么档案可以找她。”帮她一份一份归类放好,并且递了一份依凡莎资料的清单到她面前。
“交接?什么?”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为什么要将他的东西交接给妹妹?
“依凡莎的企划我针对新任代表的特性做了一些修改,修改的部分我都标出来了,你看一下就会知道。”不理会杜品渲的疑惑,元彦拿起企划书摊在桌上解说了起来。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们明天不是要为这件事开会?”他到底在做什么?举动如此怪异。
“修改的那些部分可能需要大家的配合,最近要更辛苦了。”还是没理她,元彦将另一份纪录着因为企划修改需要配合的分配资料翻开。
“元彦,你还没回答我!”抓住他又伸出去拿另一份资料的手,她逼着他面对她。
唉!终究是要面对,元彦抬起头看向她。如果避免不了离别,他希望离别后不要有太多牵挂。
“我在达威只到今天。”
“嗄?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不然就是他在耍她!
“我辞职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真的不想和她道别的,他不想看她哭,他最喜欢的就是她鼓舞人心的笑容。
“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定是在戏弄她!她是他的主管,他辞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总经理核可的。”不想太早让她知道,离职单他找项寻佑签。
“他怎么可以!”激动地站了起来,还打翻了妹妹含泪修护好的小盆栽,就觉得他好像对元彦有敌意,竟然要他走。
“不是他的问题。”知道她误会了,虽然不想帮他解释,但是离间的小人手段不是他的专长。
“你不可以走!”拉住他的手,心慌了起来。他走了,她怎么办?
“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才,你不会有问题的。”轻轻拉开抓住他的手——这双手他曾经想牵一辈子的。
完全乱了方针!今年的愚人节一定是改了日期,否则元彦怎么会在今天这样愚弄她?
“大部分的事,我都交代给其他人了,你桌上还有一份交接清单,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凝眸注视了她一会儿。还要说什么?不了,没什么好说了。
“那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嗄?就这样?
杜品渲吓呆在现场!他居然这样就走?连再见都没说……他什么都没告诉她呀!也没告诉她他要走的原因,他竟然这样就走了?
惊觉她忘了问他原因,忘了和他约好再联络,杜品渲跳起来急急迫了出去。
“元彦!等等!”
可是出去哪还有元彦的踪迹?只有看到一群人围着他离开的门口。
“经理,元彦搞什么啊!”阿耀一看到杜品渲出来立即走过来问。那小子今天到处和人交接,他原以为经理另派了工作给他,所以他才将手上的东西都交了出来,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
“他为什么要把他的档案都交给我?”妹妹好担心地问。
元彦将资料交给她时,她本来想问的,可是看大家都没有反应,她想大概是经理授意的吧!结果他怎么这样走了?
“他辞职了。”他是真的辞职了吧?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突然,而且什么都没说。
“嗄?”所有的人一起惊叫出声,每个人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为什么?”江兹瑶挤到杜品渲面前追问。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来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走。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走?
“你不知道为什么干嘛签离职单?”阿耀一心急口气重了起来。主管跟人家当假的喔!人家走了,连原因都不知道也签。
“离职单不是我签的。”如果是她签的,今天她也不会错愕到来不及问他原因。
阿耀沉默了起来。那个死小子,要走竟然连再见都不说,真的不想和他们再见了吗?
“他为什么会这样?”妹妹哭了起来。他一直是她的偶像,为什么走了也不和她说再见?
“不要哭了,现在也许追不上他,但是我们可以打手机给他,把他叫回来问清楚。”江兹瑶反应快速地拨着手机,该感谢现代科技的进步。
“您的电话将进入语音信箱,嘟声后开始留言……”
“他关机了。”瞪着电话,江兹瑶不可置信地说。他真的不打算和他们说再见?
“直接杀到他家去问清楚!经理,你知道他家吧?”气忿跃上心头,那小子太不够意思,他非把他逮出来问清楚不可。
阿耀的问题让杜品渲愣住。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对元彦的了解竟然那么少,她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
“不会吧!你怎么会不知道?人事资料上总该有吧!”看见主管的呆愣,阿耀难以相信地开口。她和他不是那么“麻吉”,怎么连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阻止阿耀拉她进办公室调人事资料的举动,杜品渲无奈地开口:
“他如果有心要躲我们,去了也是找不到。”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一声不响地走了?”别开玩笑了,他们同事那么久,感情好得像兄弟,他可没办法容许他如此对待他。
看着阿耀愤恨难当的脸,她要怎么办,她也不知道。他有心躲她,她能怎么办?
“我不要元彦走。”
妹妹的泪水哗啦哗啦地落下。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这样就走了?
“元彦到底在于什么呀!”
受妹妹的泪水刺激,江兹瑶的鼻头也红了起来。那家伙竟然用这种方式走人,连道别都不愿意,早知道她今天就不接他交给她的东西了。
沉默充斥着整个企二部,没有人再开口,大家都像是心头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来,如果杜品渲是企二部的支柱,元彦对他们就像是辅助支柱的那面墙——没有了墙,也许企二部不会倒,却会让他们感到空虚及匮乏。
元彦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无异在说明以后的难再见。也许他真的不打算再见他们,就是这点让大家的心无法平静;也是这点让大家感到悲伤与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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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手中的资料,杜品渲仰天叹了口气。
为了明天的会议,也为了平复内心的纷乱,她决定加班看完元彦的资料。只是元彦的资料多得让她累瘫了自己,索性她将资料摊成一地,人就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元彦的能力与责任感她很清楚,从他留下来的资料又再一次将他的优秀展现出来。他的资料包含了依凡莎的所有企划内容及相关参考资料、企划的注意要项、资料的交接清单、职务的交接状况,甚至包含了他所使用的公物清单等,仔细且清楚,巨细靡遗没有半点缺漏,连让她可以借公事的需要去找他的借口都没有——原来他最近每天忙到那么晚都是为了这些。
这么清楚的交接,他是不想让她再去找他吧?但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走了?又为什么要走?他真的不想再见她吗?
心口像是让人用力扭了一下。他们的情谊不算什么吗?
杜品渲无力地将头仰靠在墙上,手中的资料高高举起,资料的内容在眼前晃动却进不了她的心里。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双手环胸,整个人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边,项寻佑的声音轻柔地飘进杜品渲的办公室里。
“啊!”听到他的声音让她全身戒备。看他那副悠闲的样子,他在那里待多久了?眼睛紧张地瞄向他,杜品渲将四肢紧缩向身体,并向离他比较远的方向挪了一点,她调整好姿势严阵以待。
“椅子坏了?”好笑地低头看她坐在地板上有趣的反应,这副警备的模样就能抵挡他吗?
“还是嫌公司分配给你的桌子不够大?”跨过摊满一地的资料,他故意挨近她的身边也坐到地板上。
项寻佑的靠近让杜品渲寒毛直立,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让她差点无法呼吸,她又挪离了他一寸。
“元彦走了?”对她故意挪开不做反应,轻笑地看向她,等她自己靠回来。
“啊!他为什么走?”几乎是整个人扑向他,杜品渲讶然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她怎么忘了?他签的离职单,他一定知道原因!
微蹙了下眉头。那家伙果然没告诉她,他潇洒地走人,他却必须承担她的眼泪。
先将她拉坐到他身旁,眼睛看着她,脑中思忖着怎么说。
“你快说!你一定知道!”很心急的,杜品渲再度拉住项寻佑的手,有些恼怒地对他低吼。这件事他也瞒她!
“元彦是元晶集团第三代的领导人。”不再考虑,项寻佑直截了当地说。再怎么婉转也无法让她的心不低落。
“嗄?”这太令人震惊,元彦的优异能力及优雅的举止,并不是不曾让她怀疑他的身家背景,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大的来头。
“到达威是为了试炼他自己,他希望在他接任企业前能摸索过各个领域。”好个元晶集团接班人,司徒达人再这么混下去,鸿达和元晶的距离就要愈来愈远了。
“这么说,他一来就已准备随时离开?”原来他们只是他的过站,难怪他不接受升迁的调动;难怪他明明那么有能力,却又不曾表现出超越她的企图,原来达威不是他的终点,他们也只是他人生中一群短暂的过客。
“这次元晶集团想攻下日本市场,他被派了过去。”如果不是元晶的这个计划,他还会在这里待多久?真的会因为他发现他的身份离开,还是他就不走了?项寻佑没有解答,元彦心思细密不轻易流露思绪,他,猜不透他。
“他要离开台湾?”猛然抬头看向他,又是令人错愕的讯息。他是真的打算不再与他们联络!
“嗯,而且短期内不会回来。”看她沮丧的脸,他的心也跟着沉重。
垂下眼帘,杜品渲的脑是一片杂乱。就算他是元晶集团的少东,就算他就要离开台湾到日本,再见总要说一声吧?而且他们一直有珍贵的友谊,友谊岂是随便能断的,莫非……
“那他……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对她的好也是假的?看着项寻佑,她问不出口,到了唇边的话吞了回去,头也又低了下来。他和她的默契是装的吗?
轻摸着她的头,将她带入他的怀中。他知道她要问什么,如果元彦真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他会干脆装到底,大家来个好聚好散岂不圆满的多?只怕他是处理不了离别的场面,才会用像是逃走的方式来告别吧!
“元彦不是冷血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抚着她的发,他轻言安慰。虽然非常不想让他继续留在她心中,但是他的确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靠在项寻佑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似乎也平复了不少。元彦的重感情她当然清楚,只是他这样离去而且没有再联络的打算,这让她怎么也开朗不起来;他在因项寻佑的归来而刚填满的心上又挖空了一块,这块空间虽不大,却还是让她感到了空虚。
感觉到她的沉默,项寻佑低头凝视,原以为她哭了、却没有见着眼泪,欣慰地抱紧她。很好!她没有哭,她很坚强。
“小佑……”感受到他传来的力量,杜品渲顺从地更偎紧他,然后贴在他胸口悠悠地叫唤。
“嗯?”很轻柔地回应她,但脸上的表情却哭笑不得。怎么还是这样叫他?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肯改口?
“依凡莎的案子告一段落后,我要疯狂地大喝一场。”总觉得接了依凡莎后,她的世界改变了不少。
“好!”那有什么问题?
“我要狂欢一整夜。”
“0K!”一个礼拜都行。
“我要放长假到地中海游泳。”
“没问题,我陪你去。”他清朗地微扬起唇。那的确是个度蜜月的好地方。
“小佑……”停顿了片刻,杜品渲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嗯哼?”对于她的自动亲近,项寻佑的心跳乱了节奏。
“你绝对不可以再离开哦!”占有欲强烈地紧搂住他。如果他再离开,她一定会承受不住吧!
“遵命!小渲姐姐。”轻笑出来,他也将她抱个满怀。今天就再当一次她的小佑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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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彦的不在让工作气氛有些诡谲,大家很自然地闭口不提起他,但是那种闷在心里的感觉像是不知道导火线是哪一条的炸弹,大家都知道应该尽早拆除,却没有人敢去碰。
幸好准备依凡莎的企划占据大部分的时间,这让大家忙得没有空想企划案以外的事,也让杜品渲可以借由忙碌来麻痹她纷乱的思绪。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提案的日子在他们完全的准备后来临。当天杜品渲出现在提案会场时,所有人都慌了手脚,以为她是来闹场的,还差点要警卫将她架出去,幸好项寻佑及时出现说明;虽然所有的人都对临时换杜品渲上场颇有微词,但是司徒达人不在,面对总经理的护航,也没有人敢明白表示反对。
提案结果就如杜品渲说的,放弃他们的企划会受人耻笑,依凡莎的新代表当场向她致歉表示不该怀疑他们的能力,除了合约续约外,他预备请他们做亚洲区的总行销策划。
这个结果让那些高层们笑到合不拢嘴,当场提议说她带罪立功,可以回复原职。
唉!那些高层,以为他们在演古装大戏呀?还带罪立功咧!
就这样杜副理又变回了杜经理,企二部的人当然不会放弃这种“双喜临门”可以好好大肆庆祝一番的机会,当晚大队人马就包下了一间小酒吧。
项寻佑这个幕后功臣当然得到,就连黎羽奈都凑上了一脚。
也许是想要清除依凡莎带给人的压力,也或许是想借由酒精来扫荡元彦离开的烦闷,所有的人只要酒杯一注满就找借口干杯,酒过三巡后,每个人脸上都多出了两朵艳丽的红晕。
”要不是我这个通路王,布下天罗地网般的销售网,让消费者想不买都不行,这个企划怎么可能过得了关?”正煌酡红着脸摇晃着他瘦高的身体站了起来。
“哈哈!”江大美女讪笑两声,站起来指着正煌的鼻子。“要不是我和米雅感情太好,她怎么可能接受代言?她不接受代言,请问企划怎么过关?”
“哼!”阿耀对他们两个的自吹自擂嗤之以鼻,手撑着下巴、翘起二郎腿,表情不屑地斜眼看着他们。“没有我华佗再世的医术治好那只蝴蝶的忧郁症,又有高超的技术和充沛的耐心栽培出含蓄中带着坚毅、明朗中又有点忧柔气质的树,今天你们还能在这里说大话吗?”
够臭屁!听完后众人“嗟”地一声,将目光调向妹妹等着她的高论。
“我……我……我真的借不到国家剧院嘛!”眼角还垂着一滴泪呢!
“你们这个部门还真够厚脸皮,竟然没有人想到是我拯救了你们,还一个个地在那里自大个什么劲儿?若不是我心肠好,见不得你们那副愁苦相,你们连会场都踏不进去,还说什么企划过关?”优雅的姿态、甜美的微笑,黎羽奈微眯起盈盈若水的美眸,极尽魅惑地看着现场的人。今晚最狂的人竟是她。
“放你的狗臭屁!是你没胆接,要靠你抢回依凡莎合约,叫猪飞上月球还比较快。”七分醉意,杜品渲对她扮了一个鬼脸,说完后还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杜品渲!你这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女人,好,我们就以依凡莎的新代表来比赛,看谁可以先得到他就表示谁比较有能力。”语气依然轻柔,表情还是漾着迷人的笑容,看起来仿佛还颇清醒。
“又来了,你怎么每看到一个男人就要和我打赌比赛?小姐,我没你那么花痴,我、没、兴、趣!”杜品渲半站起身来靠近她,最后的四个字是直接喷在她脸上。
“不是没兴趣,是你没胆和我比吧?”半个小时以来的第1001号表情,黎羽奈脸上的笑容更甜美了。
“我没胆?哈!她说我没胆?”整个身体站了起来,杜品渲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着全室的人问。
“品渲,胆量不需要用在这里。”项寻佑急急地将她拉坐下来,就怕她一时喝醉答应了黎羽奈无聊的挑衅。
“经理!跟她拼了,有我给你靠!”江兹瑶第一个站起来声援她的上司,还因为醉意及太激动而站不稳差点跌倒。
”对!经理,别输她,跟她拼了!”一群醉意浓厚的人此起彼落不断地鼓动。输人不输阵,怎么可以让企一部的经理在这里嚣张!
“好!我跟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让项寻佑捂住嘴巴又拉坐了下来。
“大家都醉了,该回去了。”赶快散场吧!以免她被这群醉鬼给鼓动。
“总经理,你别扫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决斗,我们一定要分出个高下。”黎羽奈甜蜜地对着项寻佑眨眼,自然地将身体靠了过去,流露出无限的魅力。
项寻佑终于感觉到黎羽奈的异常,她真的是清醒的吗?
“你靠我的小佑那么近做什么?”硬是阻到黎羽奈和项寻佑之间,杜品渲占有性强烈地抱住他,不满她贴近他的样子。
“才不是你的,你又没有嫁给他。”施展了一个魅力笑容,黎羽奈干脆偎进项寻佑怀里。
直到这一刻,项寻佑完全明白黎羽奈也醉了。平常的她虽然利用她的姿色来帮助她的工作,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狐媚地勾引男人,她信奉的哲理是点到为止,她很明白界限在哪里,而现在她根本在点火,幸好他这根火柴只有杜品渲才点得着。
“是我的,他是我的。”推开黎羽奈,杜品渲学黎羽奈整个人黏上他,让黎羽奈不再有空隙介入。
“好,我们来打赌看谁先得到他!”赌性坚强的个性不愿服输,黎羽奈又展开她那无人可抵挡的笑容提出她的游戏。
“经理,别输她,跟她拼了!”同一句话同一群人又喊了一次,完全不知道这回男主角已经换了。
“好,我跟你拼了,输的是小狗。”接下战帖,杜品渲伸出了她的指头要和黎羽奈打勾勾。
这次项寻佑可没打算阻止她,笑看她们幼稚的行为,心里可是在暗暗地窃喜着呢!
“输的是小狗,外加替对方做三件事。”优雅地伸出纤细柔白的长指,黎羽奈加注补充后与她打上印。
“经理,别输她,跟她拼了!”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一群人根本是把这句话当口号在喊,不断地把它当背景音乐播送。
天!看来现场清醒的大概只剩酒吧老板和他。项寻佑无奈地摇头。
阻止他们继续干杯,项寻佑和老板商量叫车一个一个把他们送回去,即使明天放假,整夜狂饮的事还是少做的好。
帮忙安置完所有人后,黎羽奈还是漾着她那甜得足以腻死人的笑容起身和项寻佑道再见。
“等一下,我一起送你回去。”不放心喝醉的她独自回家,项寻佑拉住她阻止她离去。
“放心,我没醉。”轻拨开他的手,黎羽奈笑得灿烂,表情看起来很清醒。
项寻佑怀疑地看着她。讲话条理那么清晰,走路脚步那么稳健,脸上看不出有一丝醉意,可是却冲着每一个人一直笑——她真的没醉吗?
“我可以自己回家,真的。”再对他甜甜一笑,黎羽奈保证道。
既然她可以这么清晰地保证,应该没问题吧!
还是不放心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只看她轻盈地踏着愉悦的脚步走出去,却在走出门口后摇晃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她便恢复稳健的步伐——这女人,她到底有没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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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寻佑送杜品渲回到家时已是深夜一点半,大概真的醉了也累了,杜品渲一路昏睡,连翻个身都没有。
“品渲,到家了。”将车停好后,项寻佑轻摇杜品渲。
挥手拨开扰她清梦的不明物,杜品渲翻个身继续睡。
看她睡得香甜也叫不醒,索性将她抱出车子向门口走去。
也许是因为受到震动,在他们站抵门口项寻佑按了电铃后,杜品渲突然醒了过来。
她意识未清地瞪着项寻佑,然后记起了要从他身上下来。
“啊!”像是终于想到什么,杜品渲紧抓住项寻佑的衣领,语带恐吓地警告他:“你要和我结婚,我绝对不能输给黎羽奈那个自大的女人!”
“好啊!”露出愉快的笑容,他对她的恐吓非常乐于遵守。
“你敢不娶我试试看!我一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让你一辈子后悔不娶我!”没注意到他已承诺,杜品渲更加凶狠地扯紧他的领口,极尽所能地威胁他。
刚巧此时大门被打开,杜品侬满脸倦意出现在门口。
“啊!”呆愣片刻,杜品侬鸡毛子乱叫地冲向楼梯。
“爸!妈!大姐对寻佑哥逼婚——”
冲上二楼,杜品侬声音未歇,便又传来了更惊恐的鬼叫声。
“啊!爸!妈!二姐她对阿伟哥……”
他说什么杜品渲并没有听到,因为她又醉倒在项寻佑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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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品渲发誓,她再也不碰任何含有酒精的东西,就算是炒菜时加酒都不行。
第二次尝到宿醉的折磨,杜品渲顶着快要爆炸的脑袋跨出房门。今天她可没有上次好命,在床上挣扎到受不了才起床寻找解药,今早还在睡意朦胧间就让杜品侬夹着母亲大人的懿旨给从床上挖了起来,宿醉加上睡眠不足,杜品渲的脑袋里像是有几万只不知死活的小鹿在乱撞。
一关上门转身,竟像照镜子似的看到和她一样的杜品瑜也步出她的房间,一样的脸孔,一样的散乱发型,一样的棉布碎花休闲服,一样因宿醉而头痛欲裂的表情,加上一样看见对方同样装扮而布满疑惑的双眼。
可能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她们常会在有人犯错不敢面对时不约而同地有一样的打扮出现,然后在双亲分不清谁是谁的情况下规避责任,通常这样的方式都能助她们逃过一劫——只要项寻佑及郁伟不道破的话。
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从她们成人以来,已很少会犯错到她们无法面对承担,而今天是她们觉得情节最严重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后,不发一言拖着同样沉重的步伐步下楼去。
楼下客厅的阵仗非常浩大,她们的父母坐在右手边的双人座沙发上,杜品侬坐在他们后面的板凳上;主沙发的右手边坐着郁伟的父母,旁边是坐着板凳的郁伟;主沙发的左手边是项寻佑的父母,旁边板凳上的当然是项寻佑。而面对他们的前面立了两张空的板凳,看起来应该就是犯人席。
“品渲坐那里,品瑜坐这里。”她们的父亲大人先比了比项家人面前的板凳,后又比了比郁家人面前的板凳。
交换了下眼神,杜品渲向右边走去,杜品瑜向左边走去。虽然案情看起来一样重大,但不是自己的事总是比较好面对吧!
“你们走错方向了。”异口同声的项寻佑和郁伟一起笑着纠正她们。
“品渲!品瑜!”杜建煌沉声斥责,差点又让她们给骗了。都到什么时候了,还玩花样,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吗?
一同瞪了他们俩一眼,杜品渲和杜品瑜交错地走回自己该归属的位置上。现在是怎样?三堂会审吗?她们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要这样子拷问她们?对于前一夜皆烂醉的二人,根本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只知道今早杜品侬挖她们起床时狂毙了,这表示她们的双亲气翻了。
“女孩子家喝得醉成那样像什么话!”等两个女儿一坐定,杜建煌马上发起飙来。
“爸!你别骂了,我的头好痛。”杜品瑜抱着头展开她装可怜的功力,一脸可怜兮兮加懊悔相,颇惹人同情。
“品侬,去把醒酒汤端来给她们。”周素云无奈地命令杜品侬。要审问也要犯人清醒着吧!
一听到醒酒汤,杜品渲脸色马上惨白,上回那种浓稠夹着像蟑螂爬过的特殊气味的恶心感涌上口中,好心地用眼神提醒了妹妹那东西的恐怖,待会可别怪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警告过她。
但是再难喝,在现场十几只眼睛的严格监督下,她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吞下去,然后一起恶心地吐着舌头将杯子倒过来给大家检查。这是酷刑的第一步吗?
“昨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严厉地盯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杜建煌威严十足地质问她们。
两姐妹转头互看了一眼,没有一个愿意先开口。
“品渲,你先说。”不开口他就指名,别想和他打混。
“我……我……”眼睛偷偷瞄向项寻佑寻求援助。她只记得大家喝得正high,黎羽奈那女人竟敢在那里大放厥词,一口气吞不下,她便和她打起赌来,至于赌约的内容以及后来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则一概不知了。
项寻佑显然没有救她的打算,只是一径地在那里笑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杜品渲怒瞪向他,警告的眼神既凶且恶。
“品侬,告诉她。”指派儿子阐述她的罪状。不知悔改,她竟还敢威胁被害者。
“昨天晚上大姐抓着寻佑哥的衣领,非常凶恶地强逼他要娶她。”领到圣旨,杜品侬公报私仇地站到被害者和被告之间比手划脚指控杜品渲。
“乱讲!我才没有。”尽管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过,杜品渲还是坚定地否认,并用杀人的眼光投注到杜品侬身上。
好小子!狐假虎威,你给我走着瞧!
“品渲,品侬是现场目击,你赖不掉。”项寻佑终于出声,一派轻松自若地笑,完全没有受害者应有的凄苦。
哑口无言,杜品渲无法反驳。她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反正强迫他娶她又不是第一次,有那么严重需要摆这种阵仗审判她吗?不过是喝醉酒开开玩笑嘛,他们想怎样吗?
“女孩子家,一天到晚强迫人家娶你,既然你那么想嫁给寻佑,今天就把婚事谈一谈。”看来还是早点把她嫁过去,也免得老是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等一下老爸,我只是喝醉说醉话而已。”这个刑罚也太重了吧?她不过是喝醉酒而已啊!
闷笑声从旁边另一名待审的被告嘴里传出来,杜品瑜掩着嘴暗笑,完全的幸灾乐祸。
“你还敢笑?品侬告诉她,她做了什么!”严厉的眼光投向二女儿。这个丫头更离谱,做了那种事,要他拿什么老脸面对他的老友。
“二姐对阿伟哥霸王硬上弓。”杜品侬笑到嘴都快裂了。
她们两个也有今天,真令人痛快啊!
“杜品侬!你敢胡说!”站起来就要K过去,暴力的表情让人差点就以为她才是杜品渲。
霸王硬上弓?开玩笑,她冰清玉洁的闺誉岂能容这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地给破坏了。
“我才没有胡说,昨天晚上看到大姐对寻佑哥逼婚,我一心急就冲到楼上想告诉爸妈,结果经过你的房间时,从你没有关的房门透过你和阿伟哥房间相对的窗户看到你在阿伟哥房里,你整个人跨骑在阿伟哥身上将他压在下面,双手还将他的衣服撕破。”杜品侬巨细靡遗地描述,让她想赖都赖不掉。
爆笑声从杜品渲那头传来!这回换她幸灾乐祸,到人家房里对人家霸王硬上弓,杜品瑜的罪行比她严重多了。
“今天你们两个就一起把婚事谈了,赶快嫁过去,免得我没脸见人。”语重心长地叹口气。这两个女儿,他可不记得他有教过她们这样追男人。
“爸!我不要!”双胞胎的默契再度发挥,她们一起站起来同声向杜建煌抗议。
“你们还有资格敢说不要?阿伟和寻佑肯不计前嫌娶你们,你们就该偷笑了。”昨晚听到儿子的喊叫声,匆匆起床赶到两处现场时,她们两个已经分别醉倒在这两个年青小伙子的怀里,现行犯昏迷不醒,也只好隔天再处置,没想到一早项家刚回台湾的二老及郁家夫妇都领着儿子来兴师问罪,双方都说不如把婚事办了,也了了大家心头上的一件事。他当然乐见其成,反正他这两个女儿有人要,他就感谢老天了,况且他们两人都是最好的人选。
“爸,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可是你不可以这样就要我嫁给小佑。”有没有搞错,他是小佑耶!她怎么可以嫁他?
“没错,爸!我也不可以嫁给阿伟。”杜品瑜同声附和。有人嫁给自己的哥儿们吗?别开玩笑了。
“说得也是,这样不就变成惩罚阿伟哥和寻佑哥了。”杜品侬手撑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他们两个还真是惨,明明是被害人,最后受罚的却是他们。
“杜、品、侬!”两道凶狠的目光杀向他。这小子完蛋了,她们若没有让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她们就不姓杜。
“事情已经决定,如果你们想留下来讨论结婚的细节就安静点,否则就回房去睡你们的大头觉。”不容抗辩,杜建煌沉声命令。没有进一步的惩罚,让她们回去补眠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爸!”两人同时大叫。她们怎么可能还睡得着,所有的瞌睡虫早在听到她们的刑责后,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人因为这样就要女儿嫁掉的吗?竟然还要她们回去睡觉,教她们怎么可能睡得着!
“阿伟、寻佑,把她们两个带走。”想娶她们两个,他已经答应,至于她们两个,就要他们自己去搞定。
笑着分别牵住自己的心上人,郁伟和项寻佑将她们两个人带开。反正他们只想娶她们,婚礼的细节他们无所谓,让老人家们去作主吧!
这是不合法的,这是犯罪行为,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强逼她结婚是不道德的!尽管她们姐妹俩在心里不住地呐喊,然而对于所有人的坚持,她们恐怕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