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光可以改銮很多事,望日当了未婚妈妈,星羽也有一场奇遇,而她的文畬,昨天决定娶她。
今天,他要来她家提亲。
「我的天呀!星羽,把望日的小孩给我管好,要不然等一下她一定会对你说我欺负三岁小孩,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一团混乱中,柳劭月手忙脚乱的要让手上热汤保持平稳,无奈有个小家伙像无尾熊一般缠在她的脚上,以绊倒她为矢志。
「小强,来来来,到星羽阿姨这里看电视,别在厨房和劭月阿姨瞎搅和,等一下她的菜如果烧得太难吃,怪到咱们身上了。」柳星羽在客厅挥舞著遥控器招唤可爱的小外甥,手肘还不忘顶了顶一同坐在沙发上的望日表姊。
柳望日只丢出一个冷眼,继续专心於采在客厅茶几上的珠宝广告企划,侍翻到几张平面广告海报的打样後,不免皱眉头。「劭月,为什麽第二波的广告插画不是你画的?新聘的绘图师画不出你的梦幻感觉。」
戴著防热手套的柳劭月刚好端了一锅卤肉走出来,满脸旧仇难忘的表情,「还敢说你那个广告,是谁用好几年前赞助的那八千元逼我熬夜一个礼拜昼的?还害我大学差点毕不了业。」
「劭月,做人要就事论事,你最後还是毕业了,而我这批珠宝广告如果少了你的插图,广告效益一定大打折扣。」柳望日用原子笔点著下巴,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免谈,我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考药师执照。」柳劭月将青菜丢入锅中快炒。
自从赖上了范文畬,她这六年的学业都是在「好险」中度过的,高一那年的暑假因为有范文畬盯著她读书,她的补考全以六十分通过,到了高三联考,范文畬又抽空教她,才让她以三分之差上了医学院的药理系。
反倒是范文畬自己轻轻松松的上了第一学府的医学院,还跳级读,明年就能考执照当医生了,真不晓得是谁深藏不露。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在要考证照对她来说是辛苦点,但不是热恋荒废了学业,而是她变得豁达了,书只要不读坏、读不到最好没关系,空出来的时间有更多事可以做,例如恋爱。嘻!
所以她没有时间昼插画,即使她很爱画也没有时间。
不过女强人柳望日是不允许被拒绝的。
「你不答应,我就告诉慕珍还有庆元你……」柳望日的话被门铃打断。
「叮咚」一声响了许久,在场的三个女人各往院子里站著的人瞄了一眼,都决定不理会这声门铃,唯一的小人蓝翰强只好自告奋勇的去开门了。
「姨、姨丈。」好不容易旋开门把,蓝翰强看到来人,展开笑靥努力叫出。
「喂喂喂,你虽然笃定是大医生了,但小强的表姨丈还不一定是你呢,别教小强乱叫。」柳星羽抗请著。
「乖!」来访的正是范文畬,对柳星羽的杭议置若罔闻,他摸摸小娃儿的头就将人抱了起来,「哇!好香。」他当然知道在厨房奋战的是柳劭月。
抱著小娃儿一路走进厨房,看到桌上的菜,他先捏了两口给自己和小娃儿吃,才出现在柳劭月面前。
「欸!别挡著我呀。」厨房里容不下第二个女人,当然男人也不可以。柳劭月认真起来六亲不认,马上不留一点空间给人。
范文畬便连句话也没说就被推出来了。
柳星羽看了好笑,等他摸摸鼻子走到客厅时,才开口:「我们从客厅的八角窗就看到你走进来了,不是好几个月以前配了一把钥匙给你吗?别再说什麽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看你刚刚的表现,我们两个表姊妹比你还像客人。」她摆出温柔笑容凌厉奚落。
「那现在补打招呼罗,两位小姨子午安啊!」时常出入柳家,范文畬和另外两个柳家的女儿见面机会频繁,但他只和柳星羽称得上熟稔。
「这还差不多。」柳星羽玩笑的点点头。
听到招呼声,柳望日还是千篇一律只丢出眼神,但其中掺杂了一丝敌意。
因为看到他就想到蓝世严?知道柳望日是「恨屋及乌」,范文畬再向厨房看了一眼,就坐在客厅逗著小强玩。
好一会儿,柳劭月终於打完世界大战,擦著额头的汗端出最後一道菜,「小强,去楼上叫外公外婆吃饭饭。」柳家三家的辈份称谓太复杂了,他们於是决定一切从简。
听话乖巧的小强收到命令就跳啊跳的上楼去了。
看到柳劭月忙碌告一段落,柳望日拿著原子笔的手又抬起来了,「画不画?」她的口气是抓到把柄的威胁。
「休想。」柳劭月蹦到范文畬身後,习惯的从後头拥住他。
「小心一点,不要这样跳。」范文畬宠爱的揉了揉柳劭月剪到耳根的短发。
看到眼前小俩口恩爱的情景,柳望日眼中冷光一闪,嘴角勾起奸人专用笑容,「你不画,我就告诉庆元和慕珍,你今天这麽慎重下厨,还请我们来,是因为范文畬要来提亲,而他在你大学刚毕业就急著提亲,是因为你怀……」
「慕珍!」柳星羽从沙发另一头扑了过来,及时捂住望日的嘴。
「和我打招呼也不用这麽大声吧?」抱著小强的慕珍拍拍受惊的心脏。
柳庆元跟在慕珍身後,脸上的表情是在这个和谐气氛下不该出现的阴霾。
庆元听到了。除了慕珍,所有人都发现不妙。
范文畬是在柳劭月上大学的时候才曝光的男友,之前两年的高中生活,都在柳劭月跷补习班的课时两人才有见面的机会。
在范文畬第一次来柳家吃饭的时候,柳家大家长柳庆元只是点点头,什麽话都没有多说,该问的都是慕珍在问,这让柳劭月更肯定她神通广大的父亲已经发现两人暗渡陈仓许久了,而且也默许了。
但是,没有一个父亲会高兴女儿未婚怀孕。
「庆元、慕珍,吃饭。」众人突然安静数秒,只好由柳劭月打破僵局。
[你有能力娶吗?」开饭许久之後,在范文畬谈到提亲时,柳庆元如是问著。
「庆元。」慕珍看了范文畬数年,可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不论是内在人格或外在环境,他的所有条件都令她满意,早就将他内定成劭月的夫婿了,不知道庆元在刁难什麽。
「庆元,您知道经济基础不是问题,况且我再过一阵子就能找到工作了。」柳劭月以为他会反对,慌张的解释。
柳庆元不舍的看著女儿,接著用长辈的语气问范文畬,「你有爱劭月一辈子的能力吗?你有在工作繁忙之馀,依然能抽空陪劭月的能力吗?生了孩子之後,你有给孩子一个完整健全的家的能力吗?办不到的话,你就是没有能力娶劭月。」女儿嫁得好可是他此生希望,怎能草率。
「我能。」范文畬握紧柳劭月的手,坚定的许诺著。
「女儿想嫁了,做父亲的也挡不住。」柳庆元和妻子相视而笑。
在座的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的笑出来。
「伴娘就是柳星羽我啦!」柳星羽毛遂白荐。
餐後,两老留下客厅让年轻入自己去讨论,他们只要当最後把关者就好了,况且有订过婚的柳望日在,她会办得让人满意的。
「喜帖我负责印,柳家要通知的长辈和我订婚的差不多,很好解决,你只要和劭月负责通知你们自己要请的同学或朋友就行了。」柳望日强势又经验老到的一手决策。
「还有装演新房、拍结婚照、订喜宴场地、准备聘礼嫁妆,啧啧啧,幸好你们省去订婚这个步骤,要不然我会疯掉。」柳星羽请完才发现请讲话,她咬著舌头看著表姊。
「我是差点疯掉。」柳望日没好气的白了表妹一眼,「男方的家长怎麽办?还有伴郎?」她问完才料到会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名宇。
「男方家长我会请我乾爹施腾主事,至於伴郎应该是由蓝世严担任。」范文畬白若的吐出这个名字。
「呵呵,这对只订不结,那对跳过订婚直接结婚,亲朋好友来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搞错,以为是同一对?」柳星羽说完,又发现自己得切腹谢罪。
「柳星羽,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好姊妹。」柳望日瞪出一个杀人冷眼。
厕所在这时传来开门声,那个吃完饭後就进厕所不回的柳劭月终於出关了。
「呵呵,范先生,我想到一部电影的情节,如果小表姊一出来就说她月事来了,怀孕只是误会,你还要结这个婚吗?」柳星羽赶紧转移话题。
范文畬莞尔。他和劭月会打没把握的仗吗?两人早在他要提亲前上过一趟妇产科了,不过这个间题他也曾自问过,答案只有一个,「我是娶定她了,劭月她是我十岁就订下来的新娘子。」
「对啊,我真可怜,这麽早就遇到冤家,连多谈一次恋爱的机会都没有。」柳劭月出现,又环上范文畬的脖子,满是惋惜的语气。
「你记得?」他吃惊,转身将柳劭月抓人怀中。
「轻一点啊,」她咯咯笑得不停,「你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桃花眼在记忆中只会淡去,但没遗忘过,在我发现你特别爱让我的头发缠住你的手指时,我就想到那个总是拉扯我辫子欺负我的小男孩原来是你。」她甜蜜的抱怨,在范文畬的怀中轻轻戳著他的胸口。
「是我坚持不让你剪头发的时候?」范文畬问,接著看到柳劭月点点头。
「可是最後我还是剪了,你知道留长头发很难洗、很难乾、根难保养吗?我就是笨得答应那个男孩说要他同意才能剪这头长发,还是只为了一盒彩色笔,叹!不过後来那个疼我的男孩还是让我剪啦!你知不知道晚上睡觉时头发被你压到有多痛吗?」她娇嗔。
「我就是发现压痛了你才让你剪,可是我没说要剪这麽短啊……」他宠爱又心疼的绾了绾柳劭月齐耳的短发。
「没关系啦,以後还会留长的。」
「到时候我们可能都生一窝小毛头了。」
「对啊!」
小两口又在幻想两人甜蜜世界了,这几年来没有一次不是如此。柳家另外两个表姊妹翻了个白眼,识相的回避,她们已经习惯了,不习惯也不行,因为,看他们恩爱的情景,也许真是五十年不变喔!
现在就留给他们去肉麻吧!反正,接下来有一场热闹非凡的婚礼在等著「整」这一对小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