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家,独孤诺才将那姑娘放在床上,她便幽幽醒来。睁眼后,见到自己眼前居然有个大男人,吓得她立即大叫。
“放开我!你这淫贼!救命啊——”
看不出她秀雅的容貌下,嗓门倒是出人意料的粗。
“没事了!”冷若寒柔声道,“你已经被我们救回王员外家了。”
“我没事了?”那姑娘眨着余悸犹存的杏眼,在几位围着她的陌生人身上转了转,而后纵声大哭,“为什么要救我回来?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在破庙里死了算?”
“姐姐别哭!”冷若寒递过去一条丝绢,安慰道,“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否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为姐姐解决……”
“解决不了的!”豆大的泪由那哀凄的眸中溢出,她拍噎说,“小女子孙平贞,原是个云游四海的道姑,三日前因大雨而人破庙躲避,巧遇了一位欧阳公子。没想到此人仪表堂堂,却是个衣冠禽兽,他居然对我……对我……”
“是玉面蜂王欧阳飞?”冷若寒一拧眉。
“你们也知道他?”孙平贞拭去泪,继续说,“这个人不知用了什么迷药让人浑身无力,然后连番奸辱我,甚至刚才还想杀我灭口……”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时,有无留意到他受了伤?”独孤诺突然问。
“我……我不知道!”孙平贞低下了头,“其实我也是被他一剑刺得痛醒的,但随即昏迷过去。再度醒来,人已经在这里……呜呜呜,我不想活了!枉我一身清白,都教这淫贼毁了……”
“姑娘可要看开点,蝼蚁尚且偷生呀!”王夫人忿忿不平道,“这玉面蜂王真该下十八层地狱,居然连修道人都不放过……”
“是呀!修道是修心,佛祖绝对不会怪你的。”冷若寒拍拍她的手,“就当它噩梦一场,人总要为自己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孙平贞摇摇头,“听那淫贼说,我中了他特制的奇毒,每隔一段期间便会春情大动,若不找人泄欲,日久之后积毒过多,命就不保了……”
世上居然有此奇毒?
众人不禁吃惊,难怪被玉面蜂王采过的花儿无不枯萎的。
“实在太狠辣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冷若寒定定地说:“别怕,也许我姐姐冷若雪有办法治你体内的毒……”
“你是指……‘妙手女神医’冷若雪?”孙平贞霎时放亮眼。
“寒寒!”倒是独孤诺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你不会想要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蜀地吧?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
“奇怪了,你不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她的处境难道不比杨盼盼可怜?”她以手指戳戳他的前胸,“而且我要说明一点,是你自己要跟来的,现在我决定带着平贞姐姐顺道去治病,如果你不打算与我们同行的话——请便!”
“我……”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也是顾虑到她的安危才跟来的,何况这女子来历不明,如果让她随行的话,恐怕旅程中又添变数。
“平贞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去除你体内的奇毒的。”
不容他再劝阻,冷若寒已向孙平贞拍胸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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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感恩的心态,孙平贞努力地想成为一位称职的大姐,照应冷若寒的起居。铺床、扇风……等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全抢着做,不谙厨艺的她,甚至还为了争着煮饭而烫伤手。
冷若寒虽不太习惯,却也不禁感到窝心。由于长年深居幽谷,她几乎是没有朋友的。孙平贞不仅照顾她,还懂得适时把人捧得高高的,两位姑娘很快在这段旅程中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但在她们愈是亲近的同时,独孤诺愈是备受冷落。
由于那段遭受强暴的不幸经历,孙平贞一时之间尚无法摆脱男人对她造成的恐惧、而一向有保护弱小之天性的冷若寒,只得请独孤诺暂时“保持距离”。
但令人为之气结的。这个被他救起的女人,居然忘恩负义地“挑拨离间”起来了!
“若寒妹妹,你放心一路与他结伴而行?”孙平贞的眼角老不安地瞥向后方的跟随者,“我总觉得独孤诺这男人的眼睛。邪里带着不规矩……”
“阿诺表哥?”冷若寒不以为意地一笑,“别怕!他是十很‘安全’的男人。”
因为她不习惯与人同房而眠,所以每次在客栈过夜时,孙平贞总选择睡在她与独孤诺中间的那一房,足见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多么没安全感了。
“你喜欢他?”孙平贞的语气转为焦虑,“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这种面带桃花的放浪公子,常是祸害女人感情世界的毒瘤。”
耳失的独孤诺,可没错过她的耸动之词。本想上前纠正她的偏激言论,却听得冷若寒张口:“我才不喜欢他哩!只因我们有亲戚关系,他才奉长辈之命陪我走一趟蜀地。”
“是吗?”孙平贞戒慎地压低了声音,“不过,你还是把姐姐的话搁在心底。男人哪——天生的欲望禽兽!不需春药,就自然而然想在女人身上求得一时痛快。除非你长得吊不起人家的胃口,否则独孤诺饶是圣贤也罢,你与他有表亲关系也罢,我就不信他对你没动过妄念?”
冷若寒的两颊不由得涨红。若是让平贞姐姐知道他们俩连嘴儿都亲过,岂不更大惊小怪了?
“不会的,阿诺表哥不是那种人……”她心虚地辩解。
“你对男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孙平贞轻叹一声,道,“不瞒你说,其实姐姐会出家,也是拜某一负心男人之赐。三年前我曾婚配于洛阳的陈姓望族,夫婿因要求我在婚前与他野合不成,竟转而向勾栏院里寻求刺激,结果还弄得一身花柳病。爹爹知道后,气得怒退婚事,我则一度轻生,现在我喉咙的声带受损,便是当时自杀未果所遗留的后遗症。看破红尘后,原以为遁入空门可求得心灵的平静。木料却被另一个淫贼给白白糟蹋。如果我不幸的遭遇皆因这张脸而起,我不如毁了它……”
孙平贞当真抽出短匕,要往脸上划去。
“姐姐!”冷若寒一把抢下的同时,还以眼神暗示见状要靠过来的独孤诺别接近,然后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是张漂亮的脸蛋?别想太多,相信我!这一路上再也不会有人骚扰你了,当然——也包括阿诺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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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碍于冷若寒的拧眉相阻,独孤诺早在她们拉扯时,上前制止那个神经兮兮到极点的疯女人了,听她把男人说得像洪水猛兽似的,他真担心,原本对自己就不怎么有信心的寒寒会受到误导。
“跟我来!”
好不容易等孙平贞睡后,独孤诺硬拉着刚端膳盘出来的冷若寒,到自己房里。
“喂,你干什么?”她不时地回头,“平贞姐姐刚睡着……”
“别管她!”独孤诺关上了门,气愤道,“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与你单独说话,可否不提那个患有严重‘惧男症’的疯子?”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嘛!”她羞赧地抽回手,眸光回避地将膳盘置于桌上,“何必另找机会独处?”
“有孙平贞在,我说得出口吗?”独孤诺一脸的凝重,“寒寒,你可别听这受过刺激的女人的歪理,她现在几乎把男人都视同淫魔恶鬼了!”
“可是你得承认平贞姐姐长得蛮漂亮的。”冷若寒揶揄,“以男人的眼光而言,难道她不令人心动?”
“别开玩笑了,虽然她的外貌还算有点姿色,但声音低沉,体态更无一丝女性的端庄娴雅。玉面蜂王八成是瞎了眼,才会蒙上这种‘男人婆’……”见她“噗哧”一笑,他更生气了,“你知道吗?我甚至看到她老粘着你,心里满不是滋味的。幸好你没跟她同榻而眠,否则我准会更加嫉妒!”
“我看神经的人是你!我又没有断袖之癖。”冷若寒陵地被他搂入怀里。
“你……”
“可是我怕她有!”独孤诺一手围住她的柳腰,一手支起她的下巴,担忧道,“难道你没察觉出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平常?难道你不觉得她与你的肢体接触过度频繁?对我而言,她不算是个女人,倒像个情敌!”
“放开啦!”身体的挣扎,全软化在他眸中的痛楚下,冷若寒强烈感受到独孤诺对她的认真,“你想太多了,平贞姐姐对我的热情,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你呢?你的不理不睬也是缘于对我缺乏安全感吗?独孤诺以鼻尖贴近她,“虽然我答应过不侵犯你,可现在我真的好想吻你……”
两人的唇仅差一寸,他浊重的鼻息仿佛有着令人晕眩的魔力,冷若寒根本无法理智地拉开距离。手抵着他的前胸,那狂跳的心律带着热力穿透她的手掌,传递到双颊后,转化为两朵酡红。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你还那么讨厌我吗?”他大胆地再将距离拉到毫厘之差,“如果你想拒绝,我现在还煞得住……”
蓦地,一声尖叫破坏了他们往下进展的可能。
“啊——”又是孙平贞,“不要强奸我!不要——”
“该死!”独孤诺低咒一声,不得不松开怀里的俏美人。
“平贞姐姐一定又做噩梦了。”抚着娇喘不已的胸口,这次她没有出口骂人,倒是心虚地说,“我想……我该去看看了!”
冷若寒羞涩的模样好比一颗定心丸,让独孤诺肯定了她的意愿。
“那么答应我!”暂且压下内心的狂喜,他紧握住一度挣开的纤柔小手,情深款款地说,“别跟她太接近,否则……我会想尽办法把这个‘情敌’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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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啼声起,唤醒了好梦正甜的冷若寒。她一睁眼,乍现在脑海中的,便是昨夜与独孤诺的缠绵之吻。
赧然笑了笑,才翻过身,坐在床沿的人影,陡然吓掉刚爬上她颊侧的红晕。
“平……平贞姐姐?”本能地弹坐起来,讶异着自己居然没察觉到她的闯入,“你何时进来的?”
“我睡不着,已经来好一会儿了。”孙平贞直盯身着单衣的她,沉着脸问,“你昨儿个是不是趁我睡着后,到过独孤诺的房里?”
“怎么?”连这个也要干涉?冷若寒的眉心不由得轻拢。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无视于她的不悦,孙平贞一径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出事的,尤其在这么偏僻的小镇,对于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母猪也会赛貂蝉,何况你长得美若天仙……”
没错!孙平贞是待她如姐妹般地亲,但这并不代表她有资格可以比娘还罗嗦!
刚刚好心情全被破坏殆尽,冷若寒不禁悻悻然。
“阿诺表哥与我都是有分寸的人,不劳姐姐费心。现在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
“我和妹妹同为女性,看着你换衣裳又何妨?”孙平贞识趣地敛回严肃,堆出笑容。
一股不舒服感爬上心头,孙平贞对她的态度未免也大亲昵了点。
“除了雪儿姐姐,我从没在别的女人面前更衣。她冷然下了逐客令,“如果姐姐不出去,休怪我点你昏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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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独孤诺的交代,冷若寒告诉孙平贞来蜀地的原因纯粹寻亲,对碧寒剑之事则只字不提,免得消息走漏而带来更多麻烦。
进入大巴山长达数百里的难行栈道,对武功高深的他们虽不算什么,但对孙平贞而言显然很吃力。挨过这段行程后,她几乎面无血色了。
“忍耐点,前面不远处便是集州,我们总算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了。”
想起自己在出发前曾对她发脾气,冷若寒不免良心受责。
“我想……我可能熬不到大凉山,就毒发身亡了……”孙平贞无力地说,“若寒妹妹,你可不可以让我靠一下,姐姐我一我真的好难过!”
这女人又想吃寒寒的豆腐?哼!门儿都没有!
极为不悦的独孤诺,陡地介入她们之间:“如果孙姑娘不介意,在下倒愿意将肩膀借你一用!”
“哦?那么小女子就不客气了……”
一反常态地,孙平贞居然愿意让男人“近在咫尺”,甚至自动转跨上独孤诺的坐骑,靠在他怀里。
这一幕瞧在冷若寒眼中,心湖突然没由来地冒起醋泡。
呵!这一对平日互看不顺眼的男女,“窝”在一起的模样,倒挺“恩爱”的嘛!
看出她眸中揉着复杂,独孤诺猛然发觉自己上了个大当——孙平贞是故意的!
“寒寒,我……”
“你们慢慢骑,我先到前面的客栈订位!”
然而不待他解释,冷若寒已策马超前,将两人远远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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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诺料得没错,自己的确上了大当,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他苦难的开始。
从孙平贞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大刺刺进入客栈,而且当着冷若寒的面不时投以崇拜眼光,接着借故不舒服要“独孤大哥”送她回房休息,他就明白了这十女人的意图。
“承蒙独孤大哥相救,平贞才能苟活至今,尚未衔环以报,实在是不该提出这等要求的……”孙平贞捂着头,娇咳道,“但经过长途的旅行,我已全身虚软无力了,恐怕得劳大哥‘抱’我回房呢!”
而偏偏又坏在,明明已气得七窍生烟的冷若寒,居然还赌气地“附和”这个建议。
“阿诺表哥,既然平贞姐姐都开口了,你就送她回房休息吧!”硬邦邦的语气就够教人冷汗直流了。
“可是……”独孤诺才要拒绝,孙平贞又出新招了。
“而且我这寒毒已发,体内冷热交加,痛苦难当。”她低头一笑,神色是那么暧昧,“如果独孤大哥愿意的话,可否……以内力为我暂时止住疼痛?”
以内力上住疼痛?她的意思莫非是指……
“平贞姐姐,你不是对男人还心怀恐惧吗?”若寒纵有再大度量,也不免说话了。
“孤男尊女共处一室,恐怕与礼仪不符。”独孤诺亦急着声明。
与其和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在一起,不如一刀杀了他吧!
“平贞已非清白之身,不忌讳多落人一桩口实。况且方才与独孤大哥井骑而坐,肌肤早已相亲,除非大哥嫌弃;忍见小妹痛苦至死……”
她哀怨地一转身,假装拭去眼角的泪。其言下之意,好似他们两人在马上已经有多亲热了。
冷若寒不禁以愤怒的眸光质问独孤诺——还说你不喜欢她?
“我……”这下子他真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表哥,既然你这么爱做‘好事’就‘好人’做到底吧!”“砰”地放下筷子,冷若寒恨恨瞥他一眼。“反正你‘精力’旺盛,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寒寒!”
独孤诺唤不回气跑的冷若寒,回头却见孙平贞巧笑的眼瞳掠过一丝狡猾。
好!要玩阴的是不是?我奉陪到底!
他心中暗忖一定要看看这女人想要什么花样,于是也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孙姑娘,我抱你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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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三更,冷若寒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想象着:那两人已进展到什么程度?
孙平贞的话反复刺痛着她的心。
这下可好,一捆干柴、一把烈火,能不熊熊燃起吗?
“我真笨!把他们俩送作堆,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正心生海意,不该让他们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忽而窗外一个石子弹落声,让她警觉地跃下床。开门一瞧,并没有任何人影,倒是有个怪异的声音,断续从孙平贞房里传出。
“这是……”悄然溜到窗棂下,她点破了纸窗。
只见轻拢的纱帐内,有道壮硕的身影正压着另一人。配合着规律的骑姿,床上的人还嗯嗯啊啊地哼着,不雅地传入冷若寒耳里。
冷若寒脑中泰地一片空白——他们真的就这么搞上了!
有一瞬间,她好想拔剑踹开大门冲进去,看看那对狗男女是怎生地狼狈不堪。但气得直想吐血的冷若寒,却选择了捂起耳朵逃回房间,愤恨地蒙上被子大喊。
“骗子!骗于!大骗子——”
当真是风流成性、来音不拒,听他把孙平贞贬得有如效颦的东施,结果还不是上了她的床?
“独孤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声嘶力竭后,她掀开被子透气,才倏然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湿的。
这是除了父亲以外,她为第二个男人所流的伤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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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若寒妹妹怎么两眼红肿,是不是昨儿个没睡好?”
一大清早的,孙平贞伸个大懒腰后走出来,精神奕奕地坐在她面前吃早膳。
“平贞姐姐好像精神不错,想必阿诺表哥昨天一定出了不少‘内力’。”反讽的同时,她也失去了胃口。
“那倒是,终于能够睡得了一顿香甜觉,都是拜独孤大哥之赐哩!”孙平贞居然毫无羞色地嘻笑着,“难得他不嫌弃,不仅与我‘袒程相见’;还……哎哟!这事儿说来你也懂的。反正他不仅医治了我的身体,连带的,连我的心病也医好了。”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妒火在冷若寒的心中焚焚燃着。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会是在昨天以前一直视男人为蛇蝎的孙平贞?亏她还是个修道人,居然如此恬不知耻!
“怎么不见阿诺表哥?”真想看看那个男人,是否一样的满脸得意春风。
“他呀!大概是昨夜体力透支,今早爬不起来了吧!”孙平贞理理发丝,动起筷子,“让他多睡会儿,好为今晚的‘疗程’养精蓄锐……”
今晚还有?独孤诺可真是“食髓知味”呵!
脸色一阵青绿的冷若寒,怒颤的手几乎握不住筷子。
这时门外突来几位官兵,个个手提大刀,客栈内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我等奉县太爷之命,清查所有可疑外来男客。”一位官差宣布。
“昨儿个采花大盗又出现了,遭殃的是齐家的千金。”掌柜同众人解释原因,“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这么被糟蹋掉,难怪齐员外要自掏腰包,请县太爷为他女儿做主。各位大爷、姑奶奶们别见怪,这些官爷大略看一下,就走人了……”
“还有其他的男客官吗?”一个官差走过来,还瞟了冷若寒等人一眼。
“好像只有一位没来用早膳,我去请他!”掌柜的才迈开步,却被官爷叫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免得嫌疑犯逃走……”那官爷临去前,忍不住对冷若寒道,“两位姑娘貌美过人,可得更加小心提防淫贼的觊觎。”
冷若寒没有吭声,回过头来,却见孙平贞已吃光了早膳。
“淫贼欧阳飞又出现了,平贞姐姐不担心?”看不出她有惧怕之色嘛!
“有独孤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了!”孙平贞居然还笑得出来,“一起去看看吧!独孤大哥武功那么好的人,说不定会被误以为是淫贼呢!”
“他早就是淫虫一条了!”冷若寒慢慢地在心中骂道。
两人才到后院,却见掌柜的由独孤诺房里奔出来。
“不得了——死人啦——”